南宫念勾上他的小指,“我一定会等你回来,一定。”
结局后的结局
“为什么你要陌儿一个月后要上销金坊?”兰枫走到她身后,甲板上风吹乱了她的发,云子轩回身朝他张开双臂,“因为到时候会有一个拍卖大会,我让他去主持。”
“拍卖什么?”
云子轩笑着指了指一边一个看上去破旧成腐的匣子,兰枫撇了撇唇,“不就是你去锦州拿来的那个烂匣子。”
“烂匣子?我还没见过做工更精良的。”她放开他走过去拿起那个匣子,“全身都是玄铁所铸,劈不开砸不烂,最妙的是这把锁,除了配套的钥匙,一旦有人想要撬开,里面的栅条就会自动拦下,任你本事再大也再难打开。”
她掏出怀里的钥匙,看了看那锁孔,选了一把□去,咔哒一声,她打开匣子,一只通体血红的麒麟静静地躺在绒布中,周围填满了白色的珍珠粒,衬得那琉璃中的液体隐约可见。
云子轩拿起那只麒麟,不过一掌大,她轻轻摇动,琉璃里面的液体也开始晃动,像是江河翻腾之势。
“你确定让陌儿去行吗?那我们去哪里?”
“记得我说过的,要和你踏遍天涯海角。陌儿也长大了,我们可以去游遍万水千山了。”
“我会想他。”
“傻瓜,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的。”她放回麒麟,关上匣子,唤过一边的侍从,“一会到江淮靠了岸,把这个送去销金坊,交代她们好生收着,等少庄主到了再照他说得做。”
“还有,这个也交给他。”她把那串钥匙递过去,那侍从应声接过。
兰枫看着她,“那我们先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都行,不过紫风都已经转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海去别的大陆玩玩。”
兰枫站在船头看着波光嶙峋的湖面,“去哪里都行,”他看着她,耀武扬威似得晃了晃脑袋,“感动吧,我一直都陪着你。”
“当然。”云子轩笑着从身后拥住他,眼里是满满的宠溺,他神气十足地微微抬高了下巴,一如,两人初见时的神情。
从此,天涯海角,携手相伴,逍遥尘世,只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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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夜微醺【南宫夜番外】
第一眼,以为那是冷漠
走进了她的心,才知道,那只是深不见底的沧桑寂寞
酒香撩人,何妨一饮空缸
漫漫长夜,只愿携手同醉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宫夜,乐正醨 ┃ 配角: ┃ 其它:《枫意》番外篇之一
“什么叫没有酒?老子大老远跑来不是听你说这句话的。”彪悍的女人一手拍着桌子,一脚踩在椅子横隔上,大声吼道。
一个小二陪着不是,另一个下去找了掌柜上来。
“客官,真的是对不住,这两天我们都没有新酿的酒卖,能不能请你过些日子再来?或者坛装的酒?”
那掌柜小心翼翼弓着身子,却被那女人一手抓着衣领提了起来,“你唠叨个什么?你们这里最出名的不就是那桃花醉吗?还不拿酒出来。”
“客官,这几天真的是没有。我们那酿酒师傅心情不好,几天没有酿酒了,存货也都卖光了。”
“你怎么当人家掌柜的,还要看人家脸色?”彪悍女人一脸不屑,“她人在哪里,我来教训。”
“她,她就在你后面阳台栏杆上。”掌柜伸出手指颤颤一指。
彪悍女人回头,就见雕花栏杆上,斜斜地靠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灰衣,甚至有些破败,衣角沾着污泥。发丝用红绳随意绑在脑后,有些凌乱,额前也散着碎发。她就那么坐着,听到这边的声音,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彪悍女人。
那双眼,刻着深不见底的沧桑,那彪悍女人自诩走南闯北,见人无数,却被这种落寞压得心头莫名沉重。
“有事?”低哑圆润的嗓音,却一如她的表情,毫无起伏,完全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彪悍女人慢慢强制着拾回自己的气势,大声道:“老子是来喝酒的,喝你的桃花醉,你不酿酒在这里鬼混什么?”
“桃花醉吗?”她转回了视线,看着不远处的夕阳,“你喝过吗?”
“当然,几个月前喝过,所以才特地过来。”彪悍女人享受地回味起那种齿颊留香的感觉。
“很多人都说,花香味太重。”
“废话,花香不重怎么盖得住腥味。”
那女子轻轻眯起了眼,半晌,从栏杆上跃下来,“难得你能尝出来,替你酿上一次,也没什么问题。三日后再来,我恭候大驾。”
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酉
江南的四月,总是连日阴雨绵绵,南州城也不例外,梅雨季节里,出门的人比往日要少上不少。
南宫夜又罢工了,自上次心情不好后,这次她的理由是,天气不好。
很巧的是,这天,又来了个找茬的,点名要喝她酿的酒。
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叫你拿酒你哪那么多话?”她一手揪起那掌柜的领口。
那掌柜的有苦说不出,怎么这两天老是被人揪衣领,真是流年不利呐。
“这个,这几天,客官能不能过两天再来。”
“你还好意思叫我过两天?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掌柜苦着张脸,询问地看向就站在那女子身后的小二,她也摇了摇头。
“我家小姐可是长孙家的大小姐。”
哎呀呀,这下好死不死,把南州城里的大户给得罪了。说起来,南宫夜那个家伙,还真是能找麻烦。你好好的酿着酒,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掌柜的正暗自抱怨着,店里却又走进来一个少年公子,那女子一见他,立马松了揪着掌柜衣领的手。上前向那公子打招呼,一脸斯文和气,看得掌柜大叹她变脸功夫之强。
“乐正公子,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真是有缘呐。”长孙喜就和她那名字一样,一脸喜气,就差没有告诉那公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你就从了我,嫁给我算了。
乐正颜淡淡地回了一礼,没有说话,旁边的小侍利索地找了张干净的桌子,伺候主子坐下。
“乐正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们并一桌吧。”长孙喜显然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主,人家那么冷淡,她还在往上凑。
乐正颜心里不愿也不好表现出来,毕竟两家是世家,也不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拂了她的面子,点了点头。长孙喜立马坐下,吩咐正感叹逃过一劫的掌柜送上好酒好菜。
现成的坛装酒还是有的,十年陈的竹叶青,乐正颜抿了一口,就没有再喝下去。
其实是对着面前的人没了胃口,长孙喜一拍桌子,“掌柜的,你拿的什么酒?看不起我是不是?”
掌柜的弓着腰连连赔不是,“客官,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酒了。”
“长孙小姐,是我自己不想喝,与人无关。”
长孙喜这才罢手,掌柜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回身嘱咐小二去把南宫夜找来,她可不想再应付这个长孙小姐。
其实南宫夜自己的处境,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一身青衣布衫,不是什么上好的布料,衣角还有洗淡了的污迹。清淡的眉眼,不难看出,其实还带着些怯意。这不该是个会这般缠人的少年。却不知为何,此时,竟反常地倔倔地拦在她面前。
“公子,我们刚刚才见过一面。”南宫夜叹气。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
“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再叹气。
“不觉得,一眼就够了。”
南宫夜很无语,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所以转身离开。
男子在她身后,咬着下唇,不行吗?可是,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落寞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慢慢走开,所以没注意到女子又回头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他走过几条街,走进一幢大宅,门口的护卫见到他,大声斥道:“主君刚刚还找你,你又上哪里混去了,一会等着挨揍吧。”
他恍若未闻,继续朝里走,一个小侍打扮的男子见到他,急忙跑过来,“四公子,快点,主君找你很久了,快去吧,不然…”
“又要挨揍了。”他替他把未完的话补完。小侍一愣,他也不管,径自朝乐正家主君的房内走去。
浓妆艳抹的中年男子,长得其实很不错,可惜太多的脂粉让他看起来实在是俗不可耐。
乐正醨跪在他面前,“你看看你,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妻家,人家今天下聘,你居然还跑出去,结果呢,人家没见到人,聘礼又带回去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乐正醨没有说话,因为他非常清楚,这种时候,是不可以回话的,不然,只会更惨。
“我和李家说好了,后天再来,你给我好好打扮一下,别丢了我乐正家的脸。”
乐正醨答应后退出了房门,听见那主君身边侍儿隐约的声音,“什么四公子,不过是个妓子偷怀的孽种。”
自嘲的一笑,李家是吗?素以虐待侍君出了名的李家,难道,这真的就是他的命?
南宫夜回到酒楼的时候,已经是快打烊的时候。
“你又上哪里去了?”
“明天可以酿酒了吧?我可不想又遇上那些难缠的客人,动不动就扯人衣领,我们又得罪不起。”掌柜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想到这两次的遭遇,心里就觉得憋屈,怎么她一个掌柜,总要看这手下伙计的脸色?
“可以。”南宫夜难得的爽快,举步朝后院走去。
“咦,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掌柜很是不解,回身吩咐小二收拾桌子。
我就是喜欢你。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抹不去那句话?虽然,她其实知道,他未必是真心,可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喜欢你。
南宫,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你的生活里,到底还有什么?靠坐在窗檐上,南宫夜闭上眼,是啊,她的生活里,到底还有什么?
如果没有遇到她,她应该还是过着从前的日子,也许行尸走肉,其实,她却已经麻木,已经习惯了。
有些人,也许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却控制不住互相灵魂的吸引。南宫夜叹了口气,你设了个局,我却跳地心甘情愿,我放弃了从前,你却不知道,我的生活,依旧一无所有。
两天后,在乐正家,李铭带着一箱聘礼,坐在大厅里,乐正家的主君容氏笑得花枝乱颤,“哎呀,李小姐,你来了。”
乐正醨跟在他身后,突然觉得他其实和城里的媒公很像。
“来,你看看,这就是我们家老四。”
李铭眯着眼,虽然可以掩饰,却还是挡不住满脸□。然而,这表情却在看到乐正醨额角的伤疤时,荡然无存。
“我说,主君大人,你家公子可是已经破了相,这,我可收不了。”
容氏也很惊讶,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对李铭陪笑道:“李小姐,这伤口也这么小,没什么大影响的。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只你一半的聘礼了,就把亲事定下来吧。”
“可,你知道,你这公子长得也就算顺眼,还破了相,我这娶回去,人家还不得笑话。”李铭连连摇头。
容氏一咬牙,“那我们不收李小姐的聘礼,如何?”
李铭转了转眼珠,这白要的好事,怎么会拒绝呢?当下应承了下来。
乐正醨扯出一个苦笑,原来,就算他用石块砸伤自己的脸,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结局。
李铭走后,容氏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你这个孽种,居然还敢自残,白白毁了一箱聘礼。”越想越气,虽然马上就可以摆脱掉他,还是让他上李家受尽虐待。但是想到那一箱聘礼,心里就来气。“今晚上,把厨房打扫干净,要是有一点灰尘,你就别想吃晚饭。”
厨房怎么可能没有灰尘?不过,只是没有晚饭而已,比起上次,已经算是好多了。
南州城城郊有一座曦雾山,山上有一眼泉,叫做雾泉,泉水甘冽无比,不仅平民,就是大户人家也喜欢上山打这泉水喝。
南宫夜经常上山打水,因为用这泉水酿出的酒醇香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提着竹筒,南宫夜从泉边起身离开,没走几步,一个低着头的人影撞在自己身上,力气不大,她没事,那男子倒是摔倒在地,手里提着的水洒了一地。
“是你。”
乐正醨抬眼,见到她也是诧异的很,一时怔怔地没有说话。等反应过来想要站起身,却“哎呀。”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他跌坐在地。
女子叹了口气,乐正醨当然不知道她叹气是在叹自己没法丢下这个男子离开。也许,他对她而言,终究开始有些特别了。
裤腿被人掀起,他瑟缩了一下,她怎么可以,看自己的腿?
小腿上被石块磨破了,而且,腿上原本就有着青青紫紫的淤血块,绝不会是刚刚那么一摔弄出来的。
“我带你去上药。”她说完,在他身前半蹲下了身子。
“不,不用。”乐正醨拒绝道,想要站起身。
女子回过头来,眉目冷峻,却不容拒绝,“上来。”
背起根本没多少分量的男子,南宫夜惊讶于他的瘦弱。
“你住哪里?”
“乐正府。”
南宫夜蹙眉,南州城的大户世家。她最怕麻烦,所以,从来不愿与这些人家扯上任何关系。
其实,这样子的小伤小痛对他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
南宫夜背着他回了酒楼,直接走进后院,看得掌柜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个鸭蛋。
“掌柜的。”小二唤她。
“我没看错吧,那是南宫?”
“好像,没有。”
很干净的屋子,简单的摆设,南宫夜从柜中掏出药盒,撩起他的裤腿替他上药。
乐正醨看着女子专注的表情,一股小小的希望在心头涌起。
“好了,最近别沾水。”南宫夜把药盒放回去,乐正醨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又是之前的问题,“你可以,娶我吗?”
南宫夜皱起了清俊的眉,“你回去吧。”
原来,还是不行啊,那又何必要给他希望?男子扯出一个苦笑,向她道谢,慢慢向外走,小腿还有些僵硬,姿势有些奇怪。
刚出门口,“等等。”
乐正醨回头,她递过来一个竹筒,“这些水,你拿去吧。”
如果不是南宫夜那筒水,乐正醨今晚大概又会没有晚饭吃。
他掀开裤腿呆呆地看着上面浅黄色的膏药,发着愣。
还有三天,他就要嫁到李家,他还有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女子,浑身的冷漠,不管是直觉,还是因为第一眼就无法忘记,他只是相信,她可以带他出苦海,可以让他离开乐正家,离开那些痛苦的回忆。
虽然,他对她,其实一无所知,但对于一个不知道路在那里的人来说,只想抓住那一点点希望,哪怕真的只有一点点。
“四公子。”门外传来小侍的叫声,主君大概又要找他了,最后几天,他又怎么会放过折磨自己的机会?
有些事,不需要刻意去查,花一点心思就可以知道,乐正家的四公子,乐正醨。三日后嫁入李家,为李家大小姐侍君。
“这就是,你的原因吗?”
南宫夜在后院,撩起了袖子,麦色的肌肤在日光下泛着珠玉般的光泽,像是上了一层釉色。一手固定着坛子,另一手舀着水。
“今日不如酿些别的。”她站起身,喃喃自语,“醨,醨,薄酒微醺,薄酒…”
今日是最后一天,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乐正醨被小侍叫到了大厅,见到厅内站着的女子,一时怔住,都忘了那容氏的存在。
青白相间的布衫,青色的地方都被洗得泛了白,布鞋边缘沾了很多污泥,鞋面也有些湿了,发丝有些散乱,她像是刚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样子。
容氏看上去心情不错,见到乐正醨,“老四哎。”
乐正醨抖了一抖,这和蔼的声音,简直让他起鸡皮疙瘩。
“这位小姐可是花了大价钱,你以后好好伺候人家,知不知道?”
乐正醨这下惊得不轻,容氏也没给他时间思考,之前的小侍已经将他不多的几件衣服打了包,送了出来。
南宫夜率先离开了大厅,走出了乐正府。
乐正醨接过包袱,容氏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这女人,看上去穷得很,倒是肯为你花这么多钱。不过,大概是已经把棺材本都花光了。”
“我告诉你,再怎么样,你也别想着回来,死活我都不会收着,你就乖乖跟着那个穷女人,知不知道?”
乐正醨抓着包袱走了出去,回来?打死他也不会。
南宫夜站在门口,等着他。
“你…谢谢。”
南宫夜瞟了他一眼,“不用。”
“那李家,你怎么解决的?”他不希望她惹上麻烦,毕竟那李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也是银子吗?”
“不是,一坛酒。”
李家那家主是个酒鬼,一坛好酒就把人收买了,立刻让她女儿把婚事给退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离开乐正家,也不用嫁姓李的女人。”其实她的语气里有着很淡很淡的不满,但是她面上的冷漠很好地掩去了这种不满,只剩下了冷淡。
“我…”不是吗?其实确实是如此,但他真的不完全是想利用她,该怎么说?
“我给你自由,你想去哪里,自己决定吧。”
话刚说完,南宫夜就转身要走,袖口被人拽住,她低头看了眼那双纤细的手,“我,我没有地方去。”
君香楼并不是什么大酒楼,生意倒是不错,尤其是南宫夜来了以后,虽然她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不过,掌柜的并没有打算要多收个伙计,“南宫啊,我们真的不缺人。”
“他的工钱,从我那里扣。”
“那,那好吧。”
乐正醨要干的活并不多,自从第一次上大堂送菜差点被人调戏,南宫夜差点把人从二楼扔出去后,掌柜的千叮咛万嘱咐,乐正公子你可别再上大堂了。
洗洗衣服,帮厨房的大娘打打下手,比起在乐正家,实在不是轻松了一点点。
后院里住的人并不多,掌柜的,厨房大娘,采买的大娘,还有就是南宫夜,现在又多了乐正醨,三个跑堂小二都有家室,不住店里。
掌柜的曾经问乐正醨,“你和南宫什么关系?”
乐正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说容氏该是把他许给了她,虽然和卖了没什么区别,但她似乎只是想着带他出来,没有其他意思,那他和她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见他回答不出,掌柜的又去问南宫夜,“他是你什么人?”
南宫夜正在调酒,头也没抬,“我的人。”
掌柜的嘀嘀咕咕,“知道是你的人,就是想问问是什么人,又不同房,打扮也是没出嫁的…”
乐正醨却只听到了她那句话,她说他是她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会丢下他?
南宫夜就算再迟钝,也该发现不同了。所有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每天早上的早膳也不是清一色的清粥包子,今天是虾肉馄饨,明天是肉末粥,后天又是新鲜的小笼,那天她出门淋了场雨,还有一大碗加了红糖的姜汤送上。
“阿醨,你又在给南宫做早饭了啊。”莫央一进厨房,就见到正在忙忙碌碌的男子,“莫大娘,早。”
“没你早啊,我说,你何不告诉她?每天都替她做这么多事,她也不知道。”
“不用啊,她救了我,可以这样子为她做些事,我就很满足了。”
“哎,你这个傻小子。”
半掩的门口,灰色的衣角随着女子的离开消失了,莫央扫了一眼,又看了眼一无所知的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不可以帮你?”乐正醨站在她身前,绞着袖子,南宫夜抬眼,“那些米,淘了。”
乐正醨蹲在一边淘米,“你要酿什么?”
“甜酒。”
“是啊,等秋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燥,甜酒生意肯定会很好的。”
“你不是因为这个才酿甜酒吗?”
南宫夜摇头,乐正醨“哦”了一声,又低头淘米。
“南宫。”掌柜的大叫着冲进后院,“糟了糟了。”
“怎么了?”乐正醨好奇问道。
“外面有人打架,客人全跑了,桌椅都被她们砸得差不多了。这下还不是完了。”
南宫夜站起身,袖子还撩起着,衣服下摆是湿的,直接向外走,乐正醨随手把米放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手,紧跟在她身后。
有个人下手是不知道分寸的,他早该知道的,上次有个女人不过出口调笑了他几句,就差点被她扔到窗外给摔死。
满地倒着的伤兵,其中一个女人一手指着她,“你,你是什么人?老娘你也敢打?”
“南宫夜。”
“好样的,你等着,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就撑起身子在几个丢盔弃甲的下人搀扶下离开。另一个原本在与她对架,如今也正瘫在地上,见她离开,也想要逃走,却被南宫夜一把扯住。
“赔钱。”
“你干嘛不问她要?”
“哎,”女人从掏出怀里几张银票,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也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楼。
君香楼恢复了宁静,大堂很快就被收拾干净,照常营业。
大概是日子过得太平静了,莫央看不过去南宫夜若即若离的态度,把乐正醨叫到厨房,“阿醨啊,你喜欢南宫,是不是?”
乐正醨涨红了脸,莫央继续道:“你看,你要是喜欢,大娘就帮你搞定她,要是不喜欢,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大家都以为你是她的人,就算有人喜欢你,也不会有什么表示。”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大娘帮你,绝对让那家伙自己送上门来。”
其实乐正醨并不是太敢照着莫央的话去做,毕竟南宫夜一个冷眼,就够人受的。何况,她要有反应,起码,也得是在对他有感觉的基础上,可现在,他真的是不敢确定。
这天早上,南宫夜的早饭恢复了平常的清粥加白面馒头,她咬了一口就放下了,这些日子,她的胃,似乎被养刁了。以前有一顿没一顿的时候,就是刀尖上的血,也可以充饥,可从来没有无法入口的情况。
一早上都没有见到乐正醨,到中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问道:“他呢?”
莫央故作不解,“谁?”
“别给我装。”
“你说阿醨?”
“我让他给我侄女送食盒去了。”
“为什么叫他去?”
“他不是店里的伙计吗?何况,我那侄女一开始在店里见过阿醨,就一个劲地向我打听,我这个做姑母的,总得帮帮她,是不是?”
南宫夜没什么反应,莫央再接再厉,“你说你这个样子,又不娶他,又不肯放手,你想要耽误了阿醨的终身,是不是?南宫啊,做人不可以这样子的…”
南宫夜是面无表情地走的,没多久,后院传来赵大娘的声音,“哎呀,南宫,这可是我今天才买的新鲜萝卜,不是用来给你砍的。”
南宫夜终于坐不住了,刚走到门口,正遇上之前被她打还扬言要报仇的女人。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官兵。
“就是她,带走。”
南宫夜眼神一闪,藏在袖里的双手一动,终究还是没有出手,由着那些官兵把自己反锁。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掌柜的跑出来喊道。
“掌柜的,你不知道那个是谁啊?”一边一个客人拉住她。
“城主的女儿啊。”
过了小半个时辰,乐正醨走回来,就被莫央拉住,“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