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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靖,还有剩下的十五层,我自己去吧。”她并不怕痛,但若是看着旁人帮她受苦,却比她自己受着还要痛苦百倍。
“是啊,傻小子,你堂堂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来此受苦,往回走,老夫自给你一条出路。”
“臭老头,你的嗜好就是偷听别人说话么?!”欧阳靖不由的怒道,那飘渺的声音好似被欧阳靖给喝了回去,没有再开口。
再看向琉璃,“连我都受不住,你如何能受?!别担心,我乃一国之君,这老家伙绝对不敢要了我的命。”说罢,再次起身,休息了一阵,总算是恢复了点气力,“还有十五层,我现在用轻功飞过去,若能一口气到最好便是最好,如若不能,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到时候,莫要管我,尽管自己走就成。”
说罢,便抱起琉璃,洞内寒风刺骨,尽管欧阳靖用真气护着,却还是觉得冰冷。
脚下用力,欧阳靖拼尽了全力朝着通道的尽头飞去,脚下生风,连带着墙壁上的烛火都轻轻摇曳。
一口气,拼到最后,却终究没能到达尽头。
全身都传来刺骨钻心的痛,让他甚至不能将琉璃好好的放下,便蜷缩在地上打滚。
“欧阳靖!”琉璃一声惊呼,蹲下身子抱住痛苦不已的欧阳靖,抬起头,只看到几个大字,第十三狱,冰山狱。
原来,欧阳靖用尽了全力的一口气,便跑过了十层。
也就是说,欧阳靖此刻,正同时经历那十层的痛。
“琉璃,走,别管我。”颤抖着的声音轻声说着,欧阳靖极力压制着痛楚,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让他觉得苦不堪言。
额头,背上,胸口,双手,双脚,几乎都渗出了鲜血,这里,虽无任何刑具,可那些毒,便能叫人真的皮开肉绽。
“我不会丢下你的。”身体,因为没了欧阳靖的真气而更加的觉得冷。
再看欧阳靖,额头上那原本因为剧痛而渗出的点点汗珠此刻更是已经结成了冰。
就连身上的伤口,血迹,也都凝成了块。
因为剧痛,欧阳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缩在琉璃的怀中颤抖。
这十层,包括了刀山跟石压狱,只这两样,便能叫人全身都痛的生不如死,更何况还有其他!
下面那层,就是冰山狱。
或许这通道内刺骨的冷风也是因这冰山狱而成。
这样想着,琉璃脱下了身上的裘袍,披在了欧阳靖的身上。
墙壁上的烛火,已经染掉了一般,她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将欧阳靖扶起,然后背在身上,男人的重量压的琉璃直不起身,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脚上的僵硬因为这刺骨的冷渐渐演变成痛,琉璃扶着墙,一步步的朝前走。
没走一步,都觉得比之前更冷了几分,墙壁也显得刺骨起来,只是扶着,便觉得一股子寒冷如冰柱一般刺入手掌。
越往前走,这种感觉便越甚,待走到五十步时,琉璃惊讶的发现,这通道的四周,不管是墙壁还是地面,都结了一层薄冰。
这里,到底有什么能使得此处如此诡异!
这样想着,便超前跨了一步,可扶在墙壁上的手却死死的粘在了墙壁之上。
原来,刚才自己并未在意,自己所扶的地方,也已结成冰。
紧紧皱眉,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除了疼痛,别无他用。
难道,要割下手上的一层皮才能离开吗?!
正当琉璃速手无策时,却发现欧阳靖的手扶上了她的手臂。
一股暖流传来,手扶的地方,薄冰正慢慢融化。
收回手,转头看向欧阳靖,只见他额头敷着一层薄冰,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可,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掌之上,却源源不断的传来暖意。
他,应是醒着的,只是无力睁开双眼,却用最后一丝力气,给自己出入真气。
再不犹豫,扶着墙壁继续往前走,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里,否则,欧阳靖会先被冻死!
敷着冰的墙再也沾不住琉璃的手,可周围的寒意却让琉璃的左脚痛如针扎,特别是脚腕跟膝盖,就好似有千万只鼠蚁在啃咬一般。
九十步。
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好似被冻僵了一般,每跨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九十五步。
琉璃扶着墙,咬着牙,哪怕此刻欧阳靖的手依旧握着自己的手腕,可是那热量,也只留在手腕而已,根本无法到达手掌。
全身,都好似僵硬,身上的衣衫都似乎已经被冻僵了似的,还有五步的距离,却像是在天边那么远。
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琉璃干脆俯下身子,双手撑地。
驮着欧阳靖,朝前爬去。
一百步,一百零一步。
只一步之差,便好似人间跟地狱的差别。
将欧阳靖放在地上,看着他额头的薄冰渐渐融化成水,琉璃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一百步撑过来了。
“琉璃…”微微睁开眼,欧阳靖还是显得很虚弱。
虽然此刻,身上早已不再痛,可却依旧毫无力气。
“我在。”左脚脚腕跟膝盖,依旧刺痛,可身体其他的地方都已渐渐恢复正常。
“还有五层,应该是以火海为主的热狱,热狱不必这冰山狱,我的真气帮不了你。”所以,一切都要靠琉璃自己。
闻言,琉璃点了点头。
就算是火海,在这里也不可能是真的火海,最多也是被下了什么奇怪的毒,让四周的空气都觉得奇烫而已。
只要快速的通过,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只是,琉璃猜错了。
火海,虽不是真的火海,却也不是如她所想的只是写毒药。
而是,烧红了的碳,满地都是。
要想通过火海,就必须从这些烧红的碳中走过,若是一个不留心,便会烫的人皮开肉绽。
欧阳靖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倒也不用琉璃背着,脱下身上的衣衫,连同刚才琉璃给他披着的裘袍都一股脑的扔进了烧红的碳中,竟是铺成了一条临时的路。
“快,琉璃,快!”伸手,牵过琉璃,然后便跑了起来。
可琉璃的左脚却注定了她根本就跑不快。
好在,时值冬日,二人穿的衣衫都偏厚实,铺在碳上,倒也能抵挡一会儿。
待跑过火海,二人身上的衣物,也所剩无几。
【十八狱三】
接下来的几层,都没有之前那般痛苦。
只是一味的热,热的人晕头转向,无法呼吸而已。
可,忍忍,便也过了。
只是,最后一层。
单单是墙壁上的那几个字就令人不由的心慌。
第十八层,阿鼻地狱。
地狱的第十八层,传说中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永不超生的地方。
刚才几层,都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层,不知道是不是同样会有惊无险。
“别怕,最后一层了,过了就是重生。”欧阳靖握住琉璃的手,此刻的他,满身伤痕,却依旧在琉璃之前,跨出第一步。
毫无感觉。
没有痛,没有冷,没有热,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没事。”转头,冲着琉璃一笑。
琉璃微微皱眉,只觉得太过异常,按理说,最后一层都该是最厉害的,怎的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在这时,墙壁忽然喷出了火来,左右两道,都朝着欧阳靖喷去。
若不是琉璃眼疾手快将欧阳靖拉了回来,只怕此刻,欧阳靖定会被这些火给烤焦了!
“该死!”虚惊一场,也让欧阳靖略显愤怒。
“欧阳靖。”琉璃缓缓开口,整个人都显得极为不安,“你有没有觉得,这通道,在动?”
动?
欧阳靖疑惑的皱眉,却顺着琉璃的的双眼看向不远处的洞口。
洞口一片漆黑,并未点着烛火,可四周的墙壁却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只是,这通道,的确在动。
不着痕迹的,慢慢的缩小。
转头,又看了眼周围的烛火,都只剩下短短的一根,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糟了,时间来不及了。”欧阳靖皱眉,抱起琉璃,提起一口气,“信不信我?”
此时此刻,说信不信的话又有何用。
却,点了点头。
见状,欧阳靖一笑,然后抱起琉璃便朝着通道的尽头冲去。
之前的一场剧痛,搅乱了内力,此刻强行运用轻功只会使自己内伤。
而且,内力混乱,轻功也不似之前般好用。
但,总比跑,要快些。
四周的墙壁不断的喷出火来,欧阳靖上下翻飞,险险的躲过,琉璃躲在欧阳靖的怀里,不敢睁眼去看,却在下一刻,瞪大了双眼。
欧阳靖此刻顾着穿越这阿鼻地狱,全然没有察觉到琉璃的异样。
待到冲出洞口,才发现,怀中的琉璃,早已全身是血。
“琉璃!”大喝一声,欧阳靖不知道琉璃为何会如此。
可琉璃,只是瞪大了双眼,身体不断的抽搐。鲜血从眼耳口鼻不断的流出,身上,也不知哪些部位伤着了,到处都是鲜血。
“人人死后都会下地狱,没有谁能逃脱地狱的惩罚。”身后,一位老者的声音传来,没有了那飘渺的感觉,“你帮她受,只能受一部分,更多的,依旧是要她自己承受。”
“住嘴!”欧阳靖一声怒喝,转头看向那个白衣白发的老人,“马上救她,听到没有!”
“那么,皇上是要解了她的血蛊,还是此刻救她?”
这两者,有冲突么?
欧阳靖凝着眸子,怀中的琉璃颤抖的更加厉害,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欧阳靖的衣衫,好似这样紧握,身上的痛就能减轻些。
原来,十八种剧痛,同时在身上发作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令人生不如死!
痛,从头到脚都痛,痛到琉璃恨不得自己能把这些痛都的地方都从自己身上切掉,却只能死死的抓住欧阳靖的衣衫,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身体,每一寸的皮肤都好似裂开了一般,除了痛,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死吧,让她死吧,这种痛,她真的承受不住啊!!
“救她,救救她!”欧阳靖伸出手,拉住老者的衣角,低垂着头,声音略显沙哑。
“唉…”老者叹了口气,“皇上,若不欲火,如何重生?”
闻言,欧阳靖诧异的抬头,难道,这样也是解血蛊的一个过程?
老者没有说话,知识点了点头。
忽然有些憎恨自己当初为何会误会琉璃,为何会在她身上种下血蛊。
可,忽然又觉得自己没错。
若不如此,自己今日,又如何能得到她…紧紧抱着琉璃,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农屋内,而身后的洞口,则是这间农屋里的一个衣柜。
此刻,衣柜的门已经紧闭。
被紧抱的感觉,没有让身上的痛减轻,却让琉璃找到了一丝倚靠的力量。
生不如死之际,这样的感觉就好似一根救命稻草,让琉璃想要死死的抓着,不放手…剧烈的疼痛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对于琉璃而言,就好似有一百年那么久。
久到,疼痛过去,琉璃再也没有力气去抓什么,说什么,看什么。
只静静的闭上眼,然后沉沉的昏睡过去。
“把她放床上吧。”身后的老者开了口,欧阳靖这才反应过来,从始至终,他都抱着琉璃坐在地上。
站起身,将琉璃放在床上,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走到床边,微微一笑,“皇上,奴婢要为娘娘清洗伤口,皇上身上的伤也该处理下。”
闻言,欧阳靖点了点头,朝后退去。
“皇上,请跟草民过来。”老者冲着欧阳靖恭敬的说道,然后率先走出了屋子。
微微一犹豫,欧阳靖也跟了出去。
屋子外,是这间民屋的客厅,摆放着各种草药。
客厅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盆水,老者让欧阳靖脱去衣衫,然后用清水擦拭欧阳靖的伤口。
“我不明白。”欧阳靖淡淡开口,“前十三层,我都帮她受了,后几层除了冰山都是我同她一起走的,为何她会突然变成那副样子?”
老者站在欧阳靖的身后,给他背上的伤上药,“十八狱,每狱一百步,两狱之间相隔十步,皇上走完一百步,到了这十步时会倍感轻松,那是因为,老朽在这十步内下了前一百步的解药。可娘娘并未中毒,所以这解药于娘娘而言,就是毒药。”
闻言,欧阳靖恍然大悟,所以,不论他有没有帮琉璃受这十几层的苦,这些苦,终将还是会让琉璃自己受着。
“那么,这些毒,当真能解血蛊?”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一半吧,”老者开口,“实不相瞒,这十八狱就是为了解血蛊而成,毒能解一半,里面的冰火两重天,也能解一般的毒。”
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冰山跟火海了吧。
以极冷极热,抗衡血蛊,再以剧毒逼迫血蛊的毒性从琉璃身上流出。
刚才,那满身的血,其实,便是血蛊。
“那么,琉璃的血蛊解了?”欧阳靖转过头,一脸憧憬的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若无意外,应是解了,待老朽一会儿再给娘娘把脉瞧瞧。”
话音刚落,那个帮琉璃清晰伤口的丫头走了出来,“皇上,师父,娘娘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可她的身子太过虚弱,还在昏睡。”
闻言,老者点了点头,“不碍事,等她醒了熬几幅药给她喝便是。”
【浴火成凰一】
浴火重生,果然不假。
五日之后,琉璃睁开眼,看着屋内破旧的墙壁,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娘娘醒了?”一旁,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传来,其实,琉璃跟这丫头同岁,可经历不同,也让琉璃显得老成些。
点了点头,撑起身子,却发现四肢根本没有力气。
见状,那丫头走上前来,搀扶琉璃做好,然后端来一碗药,“师父说你即刻会醒,便让我给你熬了药,刚刚熬好的,趁热喝吧。”
“师父?”琉璃疑惑的皱眉,那丫头点了点头,“是啊,你们能从十八狱里走出来可真不简单,不过你刚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可把我给吓坏了,不过师父说,浴火重生,你现在,有没有重生的感觉?”
闻言,琉璃更加疑惑,“浴火重生?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蛊解了?”
丫头笑而不语,琉璃掀开被子,伸手撩起自己的裤管。
小腿上,那条可怕的血印消失不见,尝试动了动脚腕,居然无比灵活。
笑意,染上嘴角,“好了,真的好了!!”
小丫头笑出了声,“呵呵,虽然毒解了,可你的身子却是虚弱的很,快点把药喝了,师父的药灵验的很,比二师兄的可好多了!”
琉璃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却仍旧不解的问道,“二师兄?”
“嗯,师父说你曾经喝过二师兄抓的药,还说二师兄学艺不精呢!”
“难道,你的二师兄就是孟明修,你的师父,就是神医?!”
点头。
琉璃忽然有种被上天耍弄了的感觉。
若知道孟明修的师父还在世,若早知道神医能救她,何苦让她这辛苦一场。
房门被打开,欧阳靖跟一位白发百衣的老者走了进来,见琉璃坐在床上,欧阳靖便立刻跑到了床边,“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琉璃却是皱着眉,只是摇了摇头,态度,却略显冷淡。
欧阳靖,虽然在十八狱里一命相护,可这一切也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更何况,他害死了自己两个孩子,这笔帐,是怎么都不能忘的!
“娘娘,请给老夫把个脉。”一旁的老者开口,琉璃浅浅一笑,点了点头,伸出手去。
态度,同对欧阳靖,可是相差了太多。
神医捋了捋胡须,“嗯,血蛊已解,只是身子羸弱,喝几幅药便可。”
闻言,欧阳靖点了点头,“那,可否请神医开个方子,朕,想即刻就带琉璃回宫。”
“为何如此着急?”琉璃皱眉,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洛国跟黎国起了战事,恐会殃及无辜,朕要即刻回去部署。”以黎国的实力而言,要灭一个洛国太容易,要灭一个洛国再附带上周边的几个小国,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你说,洛国跟黎国起了战事?那,是谁先发的兵?”
“洛国。”
闻言,眉间泛起一丝担忧。
为何父王要发兵攻打黎国?
难道,是因为她?
不,不会的,父王根本就不会为了她去得罪封炎傲。
那么,就是紫玉,难道,紫玉已死,父王伤心之余便做了如此一时义气之事?
“别担心。”见琉璃一脸愁容,欧阳靖低声劝慰,“现在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回宫了才能知晓一切。”
闻言,琉璃点了点头,即使那个人从不会关心自己,可终究,还是她的父亲。
第二日,门外便有了一辆马车,是来解欧阳靖跟琉璃回宫的。
神医将方子交给欧阳靖,还不忘了嘱咐,“一日一帖就可,切勿多服。”
琉璃冲着神医行礼,“多谢神医救命之恩,他日琉璃定当报答。”
闻言,神医却是笑着说没事。
转过身,在上马车的一刹那却看到一座极高山,山在小屋的北侧。
回到皇宫,却早已有人等候他们。
大殿之内,一个身穿盔甲却早已被卸去兵器的男子,此刻手捧着一个木盒,站在中央。
见欧阳靖跟琉璃前来,那男子灰色眼眸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此人,琉璃不认识,可从他五官中可以辨别出来,应该是她的某个皇兄。
“洛斳见过皇上。”
男子躬身行礼,欧阳靖微微皱眉,“洛斳?你说,你是洛国的大皇子?”
闻言,琉璃一愣,洛斳却点了点头,“正是。”说罢,又转向琉璃,“皇妹。”
琉璃从未见过自己的兄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个兄弟,突然有一人,自称是她皇兄,唤她皇妹,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洛国同黎国一战,大皇子不在沙场杀敌,为何来我薛国?”欧阳靖上前,扶着琉璃坐下,这才转头看向洛斳。
闻言,洛斳低头蹙眉,“昨夜一战,我军大败,薛国那群小人趁我军不备偷袭我营地。”
话音未落,便被欧阳靖打断,“大皇子,战场杀敌,讲究计谋策略,所谓兵不厌诈,薛国能夜袭贵军,只能说计高一筹。”什么小人君子的,在战场之上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胜者王侯败者寇,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闻言,洛斳连连点头,“是是,皇上说的是。”
“皇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琉璃微微蹙眉,洛国从来都只对黎国俯首臣称,可洛斳却一口一个皇上的唤着欧阳靖,一副狗腿懦弱的表情,当真是让人看了不悦。
洛斳深吸一口气,“父王战死,临死前命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看,他说,你会帮我。”说罢,轻抚怀中的木盒。
“你说,父王死了?”声音,微微颤抖,哪怕早已猜想到这个事实,可亲耳听到,却依旧难以接受。
洛斳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木盒递给琉璃。
琉璃接过木盒,双手有些颤抖,这木盒的大小,正好能装下一个人的头颅,可心底还是存有一丝期盼,希望,不会是父王的头颅。
可,木盒打开的一刹那,所有的期盼都在瞬间粉碎。
木盒内,父王的头颅就那样摆放着,一双眼死不瞑目,瞪的硕大,好似在看着琉璃一般。
“啊!”一声尖叫,将木盒扔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盒中的头颅也滚落了出来。
“父王!”洛斳一声唤,慌忙蹲下将头颅捡了起来,捧在怀中,“父王,没事,儿臣在此。”说着,热泪滚落。
欧阳靖则是搂着琉璃,轻轻拍打琉璃的背,安抚她被惊吓的心,“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靠在欧阳靖的怀中,琉璃的双眼却紧紧的盯着父王的头颅,“皇兄,洛国,为何突然起兵攻打黎国?”
闻言,洛斳站起身,拭去泪,却依旧将那颗头颅捧得紧紧的,“因为,一个月前剑天愁回宫,说,说封炎傲赐了你一杯毒酒…”声音哽咽,已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竟,真是为了她…【浴火成凰二】
站在高楼,俯望皇宫,就连皇宫外的景致也尽收眼底。
丝丝冷风吹来,虽然刺骨,却比十八狱里的冷好多了。
“身子刚刚才有些气色,怎的就跑来吹风。”身后,欧阳靖的声音传来,然后,身上便多了件裘袍。
闻言,琉璃却是淡淡的道,“原来,这里也能看到那座山。”那座,位于神医小屋北侧的山。
“山?”欧阳靖顺着琉璃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原来,你说的是乌家山啊。”
话音落,却无人应答,欧阳靖知道,琉璃在这,定然不是来看风景的。
于是,轻声开口,“今日,洛斳所说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琉璃深吸了一口气,“欧阳靖,若站在你的立场来看,这一仗,该不该帮?”
“不该。”欧阳靖毫不犹豫的答道,“黎国势强,这一仗没有伤及无辜牵扯到其他国家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薛国万万没有理由自己栽进去。”
然后,一阵沉默。
“欧阳靖。”忽然开口,轻声轻柔,“你可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三件事?”
“记得。”欧阳靖微微皱眉,第一件,是帮琉璃调查紫玉,第二件,是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赎罪,那么,第三件…“你是要我出手,住洛国一臂之力?”
闻言,琉璃却是轻轻摇头。
“我要你的皇位。”
轻柔无比的六个字,柔柔的,软软的,却在此刻显得那般有力。
真是好大的野心!
她不要欧阳靖的一臂之力,她要的,是让那个人跪在自己的脚下,为父王,也为她,讨一个公道!
“怎么,不肯?”见欧阳靖不说话,琉璃转过头,实现从容,却无端的给人压迫之感。
欧阳靖眉间微蹙,却终是一笑,“你要的,我怎会不肯。但是琉璃,你要先做我的后。”这,算不算是一个交易?
“那好。”转过身,视线再次放向远处,“明日就举行封后大典吧。”
身边,欧阳靖的笑意染上了眼眸,“好。”
第二日,封后大典。
哪怕是临时仓促的决定,一切却依旧华贵。
头上,插着百鸟朝凤的发簪,身上,穿着艳红的凤袍,脚下,踩的是龙凤呈祥的红毯,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站在大殿外,受百官朝拜的男子走去。
今日的琉璃,真的是太美了。
那身华贵的装束配上那艳丽的妆容,不显俗气,反倒真的像是一只尊贵的凤凰一般。
站在欧阳靖身边,男才女貌,只让人不由的羡慕这一对金童玉女。
一旁的太监开始宣读封后的圣旨以及封后大典之上惯用的言语。
不落俗套,琉璃只觉得无趣,一双眼,便不由的移来移去。
忽然,一个站在角落的人影吸引了琉璃的视线。
那人,年纪轻轻,却是一头的白发,面容因为离的太远而看不真切,但看身形,却是有些熟悉。
难道,是熙辰子?
不对,应该不是,熙辰子的身形略显瘦弱,可此人却是一副习武之人的架子。
“在看什么?”察觉到琉璃的心不在焉,欧阳靖也顺着琉璃的视线看去,可却是看不到任何奇怪的人或事。
闻言,琉璃摇了摇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不见了。
只以为琉璃是累了,才会魂不守舍,欧阳靖轻轻握住琉璃的手,“放心,快结束了。”
琉璃点了点头,却将手从欧阳靖的手中收了回来。
封后大典之后,便是皇家喜宴,琉璃推脱累了,便让人扶着回宫休息,只留欧阳靖一人与百官同庆。
“娘娘,今日的药煎好了。”身后,一名宫女端来的药,琉璃点了点头,“放在桌上,都出去吧。”
“是。”宫女应声,退了出去。
琉璃这才叹了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正要脱去厚重的凤袍,却忽然察觉屋内有人,抬眼看去,便见刚才在封后大典之上所见的男子此刻正坐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