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青儿是…颐王爷喜欢的女人…”
“他喜欢的女人…”茯苓想到了颐王爷看青儿的那个眼神,就像当初的甄橡楠看自己一般,温情似水。
“是的,潘青儿样貌俊俏,是个文雅恬静的女人,听说善于弹奏古筝,也是颐王爷一心要娶的女人,颐王爷不想娶茯苓小姐,曾经向皇上说明了心意,这件事被茯苓小姐知道了,她很生气,将全部的责任都怪罪为潘青儿的介入,所以…”
灵子有些迟疑了,因为床上的茯苓已经脸『色』苍白了。
“接着说…”茯苓咬住了牙关,原来他有挚爱的女人,不是茯苓。
063章 事实真相
往事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作为茯苓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灵子所见到的,却是一个人间悲剧,清醒的茯苓完全的变了一个人,让灵子心生钦佩,但是事实的真相太过残忍,现在的茯苓又能接受了多少?
说了,只会让她徒增烦恼,无力改变现实,不说,她实在是背负一个不知名的罪过,心中有无尽的委屈,也许这就是现在小姐的命运,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更好的掌控她今后的命运,说吧,灵子叹了口气。
“所以…茯苓小姐要清理王爷身边的女人,对付潘青儿,让她没有颜面再见王爷,失去王爷的宠爱,于是小姐叫人寻找机会,劫持了潘青儿小姐的轿子,将她抓入了太师府,囚禁了起来”
“我叫人…抓了她?”
茯苓睁开了眼睛,简直难以想象,病弱的茯苓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小姐让蔡大公子强暴了她!”灵子的声音低低的,头也垂了下来。
“强暴!”
茯苓感到一阵头晕,眼前金星直冒,蔡茯苓,好狠的女人,为了已自的私欲,竟然如此对待颐王爷心爱的女人,试问,哪个男人又能忍受得了呢?
蔡中正的那个**,连有夫之『妇』都不肯放过,如何糟蹋潘青儿可想而知了。
“这还不止,蔡公子夜夜在房间里虐待那个女人,我们丫鬟婆子们,听见那个女人的叫声都觉得阴森恐怖!想是蔡大公子变着花样的折磨她。”
灵子眼睛湿润了,那确实很残忍,潘青儿几乎是痛不欲生,完好的一个花样女子,成了蔡中正**的残花败柳。
“我做了什么…”茯苓觉得呼吸困难,喉间梗塞,她伸手寻求着帮助,她要窒息了,灵子赶紧跑了出去,端了水进来,茯苓喝了下去,才感觉好了很多。
“不要讲了,小姐,你休息吧!”灵子低下了头,对于一个附着在别人身躯的女人来说,这是多么的残忍。
“茯苓后来放了她吗?”茯苓接着问,侮辱了那个女人,蔡茯苓就这样打住了吗?
“没有,蔡大公子虐待潘青儿的时候,茯苓小姐经常去…当面观看的,我站在门外,听见小姐叫好,都觉得头皮发麻,蔡公子玩够了,本来打算放了潘青儿的,可是茯苓小姐不肯放,还叫…”
灵子咬了一下嘴唇,有些难堪了“茯苓小姐,叫好多下人进去…然后她亲自坐在房间里,看着那些男人折磨潘青儿,直到潘青儿大出血差点死了!”
茯苓想到了那天在楼阁上见到那个疯女人,她是潘青儿吗?颐王爷明明唤那个女人是青儿,还百般的怜惜,是她吗?是她!是她!
那天,那个女人看到了自己,几乎疯狂了,想是痛苦的回忆仍在折磨着她,让她即使疯了,也无法忘记蔡茯苓的名字,夜夜喊着仇人的名字,疯疯癫癫。
064章 她…没有死
怪不得颐王爷一怒之下,根本不顾及茯苓的感受和尊严,命人将她关进了柴房,让几个护卫去破她的身,原来茯苓真的那么残忍过,颐王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许此时觉得委屈的是那个魂魄,而不是茯苓的瘦弱身躯。
“我很残忍…”茯苓人呆住了。
“潘青儿一直被秘密的关在太师府里,除了几个贴身的下人,谁也不知道,她的身子好了,小姐就会换一批人折磨她,有时候大公子也会…她几乎体无完肤,只求一死,后来…潘青儿小姐怀孕了…”
“怀孕?”
茯苓愣愣的看着灵子…都这样了,茯苓还没有放了那个女人吗?
“谁也说不清那个孩子是谁的,因为涉及的男人太多了,小姐没有处理潘青儿肚子里的孩子,只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潘青儿在羞辱中,硬生生的产下了一个可怜的女婴,可是…茯苓小姐将那个小婴儿…当着潘青儿的面摔死了!”灵子低声的哭泣了起来“是奴婢负责将小婴孩尸身…扔掉的,奴婢觉得恶心…”
“我的手…”
茯苓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这双瘦弱的、鸡爪子一样的手,竟然如此的恶毒。
“我不要…做…茯苓…”茯苓汗水流了下来,痛恨的咬着嘴唇,那血慢慢的滴了下来。
“小姐…那不是你,那是蔡茯苓,你别这样!”灵子吓坏了,拿来了手帕,擦拭着茯苓的嘴唇。
茯苓一把抓住了灵子的手腕。
“还有呢,她放了那个女人了吗?有没有放了她?”
“奴婢只知道,潘青儿从此就疯掉了,后来那女人不知去了哪里,可能是因为她夜里太吵闹了,茯苓小姐忍无可忍,放了她,或许杀了她,我们这些下人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死了,小姐,也许她真的死了!”灵子解释着。
“她…没有死,她…在这里…”茯苓看着窗外,望着楼阁的方向,多少个夜里,她听见了她。
“在这里?”灵子抖了一下,靠近了床铺,有些害怕了“小姐你别吓唬我啊,我只是扔了小孩子的尸身,我没有做什么的?”
“我不要做茯苓…不要做…”
茯苓捂住了耳朵,她痛恨这副身躯了,痛恨茯苓,觉得身上有一种肮脏的东西让她想呕吐,蔡茯苓真的太狠毒,怪不得她得了消渴症,如果让她身体健康,不是要残害更多的人,颐王爷如此对待这副身躯已经很客气了。
潘青儿没有死,她就在那个楼阁上,只是疯了,茯苓觉得内心全是愧疚,真的就算她死了一千遍,也无法弥补那些卑劣的行为。
可是她不是茯苓,她没有那么阴毒,颐王爷难道感觉不出茯苓的不同吗?一个罪恶的躯壳,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带罪的灵魂。
“无论在哪里?我都是一个罪人…”
065章 失态
茯苓看着自己的双手,骨节尖细、苍白,皮肉几乎不存的双手,似乎占满了猩红的鲜血。
在她的心里,茯苓是个弱者,可是偏偏是这个弱者,却有着一颗阴险的心,想象柔弱背后的凶狠,她就不寒而栗。
“没有人惩罚他们吗?”
“具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因为这件事,蔡大公子入狱了很长时间,不过有太师大人的力保,没有几年公子就放了出来,不过公子出来了…还是那么顽劣…”
灵子觉得茯苓的脸『色』更难看了,马上俯身过去,发现她的脸『色』如白纸一般,气息微弱,惊讶之余,茯苓半坐立的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
“我的天呢!来人啊!”
灵子探了一下茯苓的鼻息,尖声的大叫了起来“小姐不行了!”
几乎是瞬间的,茯苓感觉自己支撑不下去了,眼前都是黑洞,不仅仅是模糊了,连呼吸也慢了下来…
这一刻,她要带着茯苓的罪恶的身躯和她负罪的心一起离开了。
赵柏颐心难平静的回到了寝室,坐了下来,心中难以明白,就是自己荒唐的行为,为什么刚才产生了要占有茯苓的冲动,那样的女人,对她,除了痛恨,还能有什么?
也许是在小筑中受了刺激,也许是茯苓的古筝牵动了他的回忆,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那复杂难堪的心态。
在颐王爷的冷酷的仇视里,没有恻隐之心,他不该动了贪欲心思,那样卑劣的女人,他在降低自己的身份。
即使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需要,也不该是在那样干枯的女人身上,他能得到什么样的满足?
“定是疯了!”
颐王爷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狠狠的捶在了书案上,他有些焦躁不安,眉宇间流『露』着骇人的煞气。
他的心思应该在青儿的身上,只有那个女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恼人的古筝,让他无法不举步向前,蓝枫小筑内,嫉妒向布衣的关切,更恼火茯苓对那个男人的信任,那散开的衣衫…让他的风度尽失,像一个满怀嫉妒的男人带走了蔡茯苓。
更夸张的是,他对一个瘦弱的女人产生了非分之想,茯苓的暧昧轻抚、温柔的呼唤,为什么会牵动他的心弦,怜爱之情懵然而生,那种狼狈,让他仓皇逃走。
颐王爷心难安静,竟然还是为了那个蔡茯苓…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冷酷的、深埋仇恨的王爷无法强横起来?
赵柏颐正懊悔自己的失常举动时,一个护卫焦急的奔了进来,想是跑的太快了,慌张的跪倒在了地上,满头大汗,十分焦急,发生了什么大事?赵柏颐放下了书简,看向了那个护卫。
护卫指着别院的方向,急促的禀报着。
“王爷,刚才丫鬟说,王妃不行了,请王爷快去!”
“不行了?”
颐王爷惊讶的站了起来,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不是还有气息的吗?
难道是被他折腾的…也不至于…他没有真的占有她,她何来的不行…
066章 奇妙的情感
颐王爷没有心情再分析了,他匆忙的向别院奔去,当他挑开珠帘的时候,看见木呆呆盯着床边的丫鬟灵子,她已经被吓傻了,双手颤抖着。
颐王爷走到了床前,发现茯苓面如白纸,双目紧闭,他将手指轻轻的探到了她的鼻子前,不由大吃一惊,鼻息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了,她确实要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颐王爷用手抵住了茯苓的后心,运足了内力,心中既焦虑又痛恨,她为什么要用娇弱来折磨他的心。
这是她的手段吗?
蔡茯苓,他不会让她就这样死去的,他们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他要领教一下蛇蝎女人是如何玩弄阴毒伎俩的。
茯苓的身体倚在了颐王爷的胸膛前,纤瘦的手臂无力的垂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指可以触『摸』到她脊背上的肋骨,传入他掌心的,却是阵阵寒意,她的身体在慢慢变冷。
颐王爷面『色』铁青,额头上渐渐的渗出了汗水,他在奋力的挽救她,她却在试图放弃生命。
难道她也知心灰意冷的滋味儿吗?
赵柏颐看着茯苓毫无生气的面颊,她的泪仍挂在腮部,也许在他离开之后,她曾默默的哭泣过,那泪珠儿在苍白之中更显得突兀,怜惜之情猛然的涌上了心头。
他将茯苓紧紧的搂入了怀中,手掌伏在她的脊背上,不放弃的为她输入真气。
他不会让她的身体冷却…
“不要死!你欠我还没有还清…”
那似乎是一种力量,茯苓『迷』茫之中,听到了那愤怒的声音,她欠他的吗?即使是欠,她已经用命来偿还了…她不知道,她能给予这个男人的,还有什么?
房间里变得静谧无声,床榻之上,赵柏颐一直紧拥着茯苓,汗水一滴滴的滴落在茯苓的面颊上,他因耗费精力,而体力不支。
醒来…赵柏颐低声的默念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尽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美妙的古筝之声,茯苓淡淡的愁容,一丝落寞的孤寂,一抹凄婉的忧伤,从嫁入颐王府到现在,她就一直用脆弱的身躯承受着。
而他自己呢?刚开始也许是仇恨,为何渐渐的变了滋味儿,他同情她,怜悯她,甚至…
他的心渐渐的在接受她,只不过他一直在躲避,他的心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愧对青儿的心让颐王爷不断的排斥这种感觉。
他心中生了奇妙的情感…
茯苓的身体渐渐的暖了起来,颐王爷透过衣衫,感受到了她微弱的心跳,她整个人埋在了颐王爷的怀中,那份依赖让她更紧的依偎住了他。
“好了…”
赵柏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舒了口气。
赵柏颐换了个姿势,将茯苓的身体切合的抱在怀中,他轻声的吩咐着丫鬟。
“还不去抓养气化瘀的『药』,愣着干什么?”
“是,王爷!”灵子见茯苓的面『色』渐渐的缓和了,似乎活过来了,心中大喜,听了王爷的话,忙急切的跑了出去。
067章 做回自己
颐王爷掀开了被子,看着茯苓瘦弱的双腿,犹如两根柴棍横放,因为缺氧,此时没有一点血『色』,泛着淡淡的青『色』,可怜可恨的女人,为什么你不生得一副正常人的身躯,偏偏是这样的脆弱不堪。
看着茯苓枯瘦姜黄的样子,颐王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他该高兴的,该觉得解恨的,这只是青儿的一点点遭受而已,可是为什么看到了她,心却痛的难忍。
茯苓的呼吸渐渐的缓解了过来,她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无力的依偎着赵柏颐,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感觉到了赵柏颐的存在,茯苓所做的罪孽,已经毁了颐王爷的幸福,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
但是她不愿意承受莫名的迫害,不愿意默默的接受惩罚,毕竟她不是茯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要活得不再疲惫。
曾经的冷舒,活着就是为了报复,在爱与恨之间挣扎。
曾经的茯苓,活着就是为了争爱,在毒与妒之间徘徊。
如今,她成了两个人的结合体,但是她不愿意再恨,不愿做冷舒,也不愿做茯苓,当所有的秘密都揭示了以后,她彻底的放松了。
赵柏颐伸出了手,轻轻的梳理着茯苓的毫无营养的『乱』发,目光停留在茯苓的面颊上,他发现了茯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茯苓的笑让颐王爷更加的难以理解了,那淡然的,无怨无恨的笑容,深深的震动了他,这个瘦弱的女人,脸颊上的笑容里,夹杂了太多的深意。
一直到深夜,茯苓都虚弱的依靠在颐王爷的怀中,她不知道那『药』水是灵子喂的,还是冷酷的颐王爷喂的,喝下去后,困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柏颐将熟睡的茯苓放在床上,起身下了床,他满腹心事的离开了别院,他在深思一个问题,或许是在询问自己的心,那莫名的感觉没有答案。
弹筝的身影梦中偶见…灵动的眼神…才气的诗句,恍然的鼓动着他的心。
不知不觉的,颐王爷走到了楼阁之前,月光下,楼阁的上面清晰的四个烫金大字“翠雨霄阁”
那四个字提醒着赵柏颐。
这里是青儿的最爱,为了她,他重新的装饰了这里,这里洒下了青儿多少的欢笑,每次见到王爷,青儿都会红霞满面,媚眼含春,矜持着。
这里是整个王府里最诗情画意的楼阁,青儿羞涩的话语仍在耳边萦绕着,颐王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怎么可以对那个阴毒的蔡茯苓生了爱惜之心,那潘青儿怎么办?曾经痴情的女子,如今疯疯癫癫,无依无靠。
很多人只道她已经死了,其实她还痛苦的活着…
她半死不活的,被蔡茯苓叫人扔到了『乱』葬岗中,她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爬出了死人堆,沿街乞讨的回到了颐王府,这里有她的爱,就算死,她也死在这里。
当颐王爷发现她的时候,她蜷缩在王府的门前,浑身肮脏恶臭。
068章 混乱
颐王爷认出了她,失踪不见的女人又出现了,当她不断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时,就是茯苓,颐王爷知道这是谁,经过一番调查,他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他一怒之下,叫人关押了蔡大公子,原本打算整治茯苓的,但是因为那不堪一击的身子,才放过了她,但是他恨她。
皇上认为赵柏颐是当朝王爷,身份嫌贵,必须以大局为重,为一个疯癫的女子,与蔡太师失和,实在欠妥,蔡中正受了些皮肉之苦,被释放了。
接着就是大婚,颐王爷为了皇上的千年基业,将那个阴毒的女人娶进了门,蔡茯苓如愿以偿。
青儿…却成了楼阁上的疯女人。
赵柏颐慢慢的走上了楼阁,守门的丫鬟已经睡了,他轻轻的推开了青儿房间的门,走到了床前,淡淡的月光下,床榻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安静的熟睡着。
残忍的经历改变了她的容颜,她显得憔悴、枯涩、曾经的娇艳已经没有了。
颐王爷叹了口气,疲惫的捏了一下额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然后身后的异动,让赵柏颐感觉脊背上一只手伸了上来,他一个闪身,衣衫散『乱』,长发披散的潘青儿摔倒在了床下,她瞪着愤怒的双目,凶狠的看着赵柏颐,使劲的咬着牙齿。
“臭男人,我要杀死你们…”
“是我,青儿…”颐王爷轻唤着。
潘青儿愣愣的看着颐王爷,仔细的打量着他,接着摇了一下头,眼神撒『乱』,害怕的浑身发抖了起来。
“不要碰我啊,求求你…我不吵了,我听话,我听话…”
“我是赵柏颐,你不记得我了吗?”颐王爷想抓住她,青儿敏感的后退了一步。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王爷是茯苓小姐的,不是我的…”
青儿胆怯的低下了头,一会儿的功夫,她突然抬起了头,眼神阴毒、凶悍,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畏惧。
“如果我逃出去,我叫王爷剥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贱女人…蔡茯苓,你看看你的样子…好丑啊,连点肉儿也没有,王爷怎么会喜欢你…”
颐王爷看着疯言疯语的潘青儿,几乎不认识她了,她一脸的邪恶,嫉妒扭曲了她的脸,她狂笑着,大叫着“你越是折磨我,说明你越自卑…王爷爱我…爱我…”
她的眼睛盯住了颐王爷,一眨不眨的望着“王爷…”
“青儿…”
难道她认出了他,颐王爷伸出了手。
潘青儿打开了颐王爷的手,眼睛盯着赵柏颐的衣服,气恼的说“你为什么穿颐王爷的衣服,脱下来,脱下来!”
颐王爷怜惜的看着潘青儿,她谁也不认识了,除了睡觉,就是处于疯狂之中,她攻击每一个接近她的人,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颐王爷皱起来眉头,俯身抱住了仍在发抖的潘青儿,青儿直直的看着赵柏颐,似乎在盯着一个仇人一般,疯狂挥出的双手被颐王爷一把握在了手中。
“不要闹了…”颐王爷手指一震,点住了青儿的『穴』道,潘青儿翻了一下眼睛,无力的倒在了颐王爷的怀中。
069章 梦中人
颐王爷将青儿放在了床上,半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
青儿一动也不动的瞪着眼睛,嘴唇颤抖着。
赵柏颐失望的看着她,当初的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不见了,留下了一个痛苦无助的躯壳,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颐王爷,只有心中的仇恨,蔡茯苓的名字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上。
颐王爷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榻。
“蔡茯苓…”
一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他空有一身的功夫,却不能对付她,相反她的柔弱和气质在渐渐的吸引着他。
青儿瞪了一会儿的眼睛,疲惫的睡去了,几条细纹已经过早的爬上了她的眼角,嘴角,不爱惜身体的她,肌肤也粗糙了,脖颈上长了几个淡淡的黑点儿。
守门的丫鬟醒了,她恭敬的站在了门口,眼睛也不敢抬一下,王爷有吩咐的,守夜的婢女必须保持清醒,刚才她实在是挺不住了,才小憩了一会儿,就被王爷抓了正着。
当颐王爷起身走出来,经过她的身边时,丫鬟的双腿在发抖着,她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头如捣蒜一般,恳求着。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睡着的,王爷饶命。”
“起来吧,以后注意就是了。”
颐王爷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慢步的向楼下走去。
他想到了茯苓,为了保护一个丫鬟的『性』命,竟然挺身而出,他又怎么能因为一个瞌睡儿去惩罚这个婢女呢。
蔡茯苓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他,一个曾经阴毒的女人,此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爱心。
颐王爷突然冷笑了起来,他走出了翠雨霄阁。
回到寝房,半倚在了床榻上,疲倦让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梦中,他又开始做着那个梦,曾经一直纠缠着他的梦。
那个女人是谁?
她背对着他,手中轻抚着一面古筝,白『色』轻纱飘扬,落寞单薄的背影,唯美动人的画面,悠扬悦耳的筝声。
为什么是背影?
颐王爷伸出手去,希望能见女人的面颊转过来,可是那背影慢慢的淡了…
她不曾回头,他也无法看清她的样子,每次她出现在他的梦中,都让他心旷神怡,依恋不舍,她是谁,是他的青儿吗?
因为这个虚幻的梦境,他修建了华丽的牡丹华庭,也是因为这个虚幻的梦境,他『迷』恋上了弹奏古筝的潘青儿。
可是梦还在继续,她已经纤细飘零,渐渐远去,她不是青儿,会是谁?
“不要走…”
赵柏颐浑身是汗,他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每次伸手想将那个女人转过来的时候,背影就会消失…
蹭几何时,看到潘青儿抚琴的时候,他就会联想到这个梦境,所以他陷入对潘青儿的深深『迷』恋之中。
也许楼阁上的那个疯癫的女人,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是蔡茯苓毁了他的梦想,让他梦中的背影消失而去。
“赵柏颐,你一定是疯掉了…”颐王爷恼火的自责着。
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颐王爷的思绪,一个护卫在门外大声的禀报着“王爷,皇上让您进宫,说是要滞留几日!”
“本王知道了!”
070章 劫脉之相
颐王爷捏了一下额头,从床榻上翻了下来,换上了衣服,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要和他商议的了,他无暇思考,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第二日,茯苓清醒了过来,她模糊的视线渐渐的清晰了,还是这里,颐王爷的府邸。
“小姐,你昨天吓死我了,看起来是不行了,就像上次在太师府一样!”
灵子凑了上来,端过了一碗汤『药』“喝了吧,这是王爷吩咐我抓的,说是对小姐的气结有好处!”
“王爷…他…昨夜来了?”茯苓轻声的问。
“来了,若不是王爷施救,小姐就没有命了!”
“哦,我以为他恨不得我死…”茯苓将汤『药』慢慢的端到了嘴边,喝了下去,那苦涩的感觉让她开始咳嗽了起来。
“我要去小筑见向先生。”茯苓放下了碗,将手递给了灵子。
“这么早,您不怕王爷生气吗?王爷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向先生?”灵子轻声的提醒着。
“向先生会治疗我的消渴症…他不喜欢,随便他好了…”
茯苓将脚放在了地上,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这身体再不治,就没有机会了。
茯苓由灵子搀扶着,去了蓝枫小筑,打开了那扇红门,茯苓感叹的看着那熟悉的木屋,欢快的金丝雀,盛开的桃花,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这里真是一处躲避俗世的好去处。
走到了古筝前,茯苓慢慢的坐了下来,不知道向布衣有没有想念她的筝声,轻轻撩去古筝上的轻纱,茯苓娴熟的弹奏了起来。
筝声穿过了青石地板,悠扬的萦绕在桃林之中,那深入桃林的铁链一阵响动,人影闪动,银丝轻舞,向布衣轻轻的落在了木屋的前面,随着身形的稳住,铁链的声音也静了下来,只有美妙的筝声,能让向布衣止步不前。
一曲结束,茯苓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人似乎虚脱了一般,禁不住扶住了桌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