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布衣扔下了手中的『药』草,走到了茯苓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拖住了她虚弱的身体。
“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差?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没事,我经常这样,时好时坏,不死就是正常的!”
茯苓的唇上无一点血『色』,勉强『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她将地上的『药』草捡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
“好像我们医仙将草『药』都扔掉了…这是什么?”
“那是黄芩!”
向布衣将草『药』接了过来,飞快的抓住了茯苓的手腕,压在了脉搏上,然后查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表情有些震怒,他不客气的拉过了茯苓。
“你脉象混『乱』,体虚气弱…劫脉之相,『性』命要不保了。”
“所以才来找你,茯苓还不想死,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说明我有恩情未了…”
茯苓抽回来手腕,觉得向布衣的关心让她有些尴尬了。
“赵柏颐为什么不珍惜你,难道只是因为你的消渴症吗?”
向布衣疑『惑』的端起了茯苓的下巴,那脸颊旁的淤青,明明是手指捏出来的。
071章 布衣之怒
向布衣眯起了眼睛,缝隙之中,一丝骇人的光亮。
他在思索着,赵柏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暴了,虽然他们之间不算友好,但是也不至于对一个女人下这么狠的手,何况还是自己的妃子,他的王爷风度哪里去了?
“不是因为这个…说来真是让茯苓惊恐万分。”蔡茯苓想着自己曾经的残忍手段,真是难以启齿。
“赵柏颐,你就盼望着吧,盼望你的命能长久一点,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向布衣的手下,我们终究会有最后一决。”
“我想你和他之间”
茯苓扭开了面颊,羞涩的站在了一边。
“我想你误会了…”
“我是医生,不是傻瓜…我来给你配点草『药』,可能对你的气结之症能更好一些。”向布衣低下了头,手中摆弄着『药』材,那手竟然有一丝颤抖了。
茯苓轻叹了一声,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全当那些行为是甄橡楠的报复好了。
如果向布衣知道茯苓过去的所作所为,也许就不会责怪颐王爷了,他现在了解的女人是冷舒,当然会觉得愤愤不平,可是有些事,真的无法解释清楚,毕竟这副身躯是真正的茯苓的。
“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治疗消渴症,除非你有胰岛素,可惜那需要皮下注『射』…”茯苓转换了话题,不希望再围绕昨夜的事再谈论下去了。
“皮下注『射』?”
向布衣停了下来“不知道你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我的办法没有那么复杂,就是让你忘记了你的消渴症,然后加上我向布衣的神『药』,你就有希望痊愈,你要知道…天下没有我治不了疾病!”
“你信心十足!”茯苓轻笑了起来。
“只是需要时间,休息一下,最好再弹上一曲,不然…”
向布衣将草『药』包了起来,神往的看了茯苓一眼“不然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那也要看我的心情了,茯苓心情不好的时候,医仙就没有耳福了。”
茯苓觉得这个轻松的话题似乎比谈论王府的生活轻松多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是舞蹈专业的,工作后就当了演员,只要能将虚弱的身子治好了,她又可以轻快的如燕子一般跳跃起来。
“我从来不虐待自己的耳朵。”
向布衣将『药』交给了灵子,嘱咐了几句,灵子去煎『药』了。
向布衣束起了银发,他向茯苓伸出了手,茯苓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要将手递给他,向布衣看出了茯苓的犹豫,大笑了起来。
“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药』圃!”
“这里还有『药』圃?”
“如果你信任我…”
她当然信任这个男人,在王府里,也只有他,还把茯苓当成了一个人。
茯苓腼腆的将手递给了向布衣,向布衣轻轻一笑,手臂用力,将茯苓揽在了手臂中,脚下一起,带着茯苓跃出了栅栏。
茯苓觉得那铁链铿锵之声 萦绕在她的耳边,飞扬的银发如风中飞舞着,煞是耀眼,向布衣的神情轻松、自信、坚毅。
072章 毒郎花
似乎对于这漫长的囚禁,并不放在心上,没有忧愁哀婉,生活的充实自在。
随着向布衣身上铁链的抖动,盛开的桃花瓣儿纷纷飘落,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茯苓的头上,衣衫上,点点淡粉、朵朵娇艳,那香气迎风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茯苓真想随着桃花翩翩起舞,此时身轻如燕,袅袅飞升,烦恼也随着桃花的飞舞飘散殆尽。
茯苓看着满头银发的向布衣,一时有些神往,他的特别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引发,还有他的神情,语气。
看来颐王爷对这个向布衣还算不错,将他关在这样一个人间仙境之中,估计对向布衣此人也是甚为尊敬,由此可以判断,向布衣绝对不是一个神医这么简单,他是一个谜。
穿过了盛开的桃林,向布衣将茯苓轻轻的放了下来,茯苓放眼望去,真是吃惊不小,在向布衣能够走动的范围内,皆是一排排紫『色』、粉『色』、蛋白『色』的花朵,引来了无数的彩蝶和蜜蜂。
还有些奇异的植物,她都叫不上名字来,不用说了,那是向布衣种的草『药』。
“真美!”茯苓的手忍不住伸向了那紫『色』的小花。
“别碰!”
向布衣一把拉住了她,轻声的提醒着“不能碰,那是毒郎花,毒在花瓣!”
“有毒?”
茯苓慌『乱』的收回了手,诧异的看着向布衣“为什么你要种毒花?”
“自有用处,『药』医仙不仅仅医治疾病,也需用奇毒防身。”向布衣冷冷的笑了起来。
“这花这么美,怎么会有毒呢?真是可惜…”茯苓惋惜的看着那些紫『色』小花。
“这花的毒『性』不会马上见效,中毒者初时,症状不明显,并且周期发作,狂『性』大发,每次发作都会严重,食用此花后,症状就会减轻,其实中毒更深!”
“中毒,发作的时候很痛吗?”茯苓吃惊的问。
“通体发红,奇热无比…”
向布衣拉过了茯苓的手,指向了蛋白『色』的花朵“那才是毒郎花的克星,单吃其中任何一种,都会身中奇毒,两者混合则会相克,抵消『药』『性』!”
“真是神奇…我很想学习『药』理,那么深奥!”茯苓惊叹着,当她发现向布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时,慌忙抽了出来,有些尴尬了。
向布衣却表现的泰然自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茯苓“我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特别是你这种女人。”
“『药』医仙歧视女人…”茯苓不服气的抗议着。
“哈哈!”向布衣大笑了起来,很欣赏茯苓的个『性』“我不收你做我的徒弟,自然有我的用意,你若是想学也不难,每日为我弹奏一曲,我就教你一种中草『药』的『药』理。”
“一言为定!”
茯苓伸出了手指头,向布衣疑『惑』的看着茯苓,马上大笑了起来,一个可爱的狡猾小女人。
茯苓觉得有些累了,找了一块青石坐了下来,看着向布衣打理着那些草『药』的幼苗,他用手托着那四根铁链,生怕铁链落下去,毁了草『药』的幼苗。
073章 牵制五年
向布衣具有非凡的气质,不是一般的医者,眉宇之间有着王者风范,可是如此一般的男人,为什么会被颐王爷囚禁了呢?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呢?
向布衣采了一株棕黄『色』的草『药』,走到了茯苓的身边坐在了下来,指着草『药』说。
“消渴症,但重在炮制,重在用量!重在配伍!君、臣、佐、使!随症加减之。。。!善用『药』者,可治病!妄用『药』者,可致病!气血脏腑。。。心肝肾阴。。。肺脾肾阳。。。”
茯苓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向布衣说的是什么,向布衣将草『药』放在了茯苓的手上。
“这是治疗消渴症的珍惜『药』品,很难种植!”
“这不是已经长出来了吗?”茯苓疑『惑』的问。
“我要的是它的果实…哈哈!”
向布衣大笑了起来,身上的铁链也随着颤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茯苓忍不住伸出了手,『摸』着他身后的铁链,她几乎都托不起来,茯苓疑『惑』的看着向布衣。
“他为什么要囚禁你?”
“你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夫君!”向布衣的笑容收敛了,变得阴郁了起来。
“我在他的眼里是一个罪人,他甚至连看我一眼都很不屑,怎么会跟我说起这些。”茯苓想到了颐王爷的那个眼神,冷酷、轻蔑,毫无感情可言,在那个男人的眼里,茯苓还不如一个王府的下人。
“我和赵柏颐渊源极深,江湖偶遇,曾经无话不谈,甚至推杯换盏,但是我们注定是两个对立面,他是大宋的顶梁柱,而我…却是大宋的心头之患,干脆分道扬镳,一次赵柏颐身中奇毒,找我医治,于良心上,我该治疗他,但是在大局上,他必须死,矛盾之中,他也在大局上作出了决定,设下重兵埋伏,囚禁了我!”
向布衣抖了一下身上的铁链,铿锵之声响彻耳边“从此我们势如水火,互不相让,为了防止我逃脱,他命人给我上了四条铁链,锁在寒柱之上,我们就这样对持了五年,也争斗了五年,我现在也习惯了蓝枫小筑的生活。”
“你给他救治了吗?”茯苓轻声的问。
“没有,我只是在控制他的毒『性』发作,每次他踏进小筑,就是『药』物用完了,只是那次,他将你带来了,求我救治…”
茯苓低下了头,她该感激赵柏颐吗?他求向布衣救了自己,可是救治之后呢?还是伤害和冷眼。
“为什么你不治好他,那样他就会放了你!”茯苓疑『惑』的说。
“不会的,就算救了他,他也不会放了我,我是他手中的一个重要棋子!”
“棋子?就像我一样,不让我死,也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茯苓此时才觉得,赵柏颐真是深藏不『露』的男人,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不过向布衣却只说他们之间是对立面,却没有说因何对立,茯苓也不便深问,既然不说,定是不愿为外人所道。
两个男人互相牵制了五年,其中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074章 棋子
颐王爷的缜密,让茯苓想起了甄橡楠,在商海里,他是个强者,他在摆布每一个棋子,运作他们达到他的目的,父亲便是被摆布的一个棋子,一口被彻底吞下。
“可是我这个棋子,很不容易被利用。”向布衣冷笑了起来,没有可以利用他,除非他愿意。
“我从睁开眼睛,就在被利用,大婚是利用的开始。”
茯苓主动的承认了,因为这副身体就是因为利用而进入了王府,不然赵柏颐怎么会肯娶这样一个病弱女子。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摆脱这一切!”
向布衣看向了茯苓,话中略带深意,他真的能吗?“我现在倒不着急离开这里了!”
“我不明白。”茯苓真的不明白,向布衣说话很奇怪,也很自信,怎么还有人喜欢被囚禁吗?
“因为在这里我可以听到优美的筝乐…”向布衣朗声的笑了起来。
“那要茯苓能活的长久才是。”
“有向布衣在,你就死不了,而且会很快好起来。”
向布衣站了起来,微风吹过银『色』发丝,倍显意气风发。
有这个医仙在,真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茯苓不知道他有什么魔力,只知道她的命在他的手里。
茯苓看着『药』圃中草『药』,突然问了一句“若是有人得了疯癫之症,要如何医治呢?”
“哈哈,不是向布衣大夸海口,只有向布衣的独门医术可以医治。”
“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茯苓抿起了嘴巴,做出了衣服鄙夷的神情。
“开窍醒脑回魂汤。”向布衣指了指园中草『药』,慢慢的讲解了起来,茯苓听的十分认真,也受益匪浅,似乎在向布衣的眼中,没有不可治愈的疾病。
之后茯苓又问了很多,均得到了解答,向布衣对茯苓没有一丝的保留,他们的聊天持续的时间很长,几乎忘记了时间。
“你还有问题?”向布衣凝神的看着茯苓,真是一个聪颖的女子,记忆力超群,他说的话,再让她重复,一点也不差。
“没有了。”
“那好,回去施针,你的气『色』不好了。”向布衣将茯苓拉了起来。
出了桃林,回到了小木屋,向布衣拿出了银针,开始给茯苓施针,他刚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茯苓的『穴』道时,小筑的门开了…
一个不速之客,宝仪公主走了进来,她一只手拎着小篮子,另一只手提着裙子,颔首缓行,向木屋走来。
当她看见木屋虚掩的房门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布衣在木屋内,想是今天不用到『药』圃里照看那些草『药』了。
当她进入木屋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因为她看到让她不愉快的女人,蔡茯苓,她怎么进入了小筑?
“她为什么在这里?”宝仪怒气冲冲的指着蔡茯苓,似乎她的出现,让公主很不自在了。
向布衣合上了银针的盒子,抬头看向了愤怒的宝仪公主。
“难道公主看不出来,向布衣在给王妃施针吗?”
“向布衣,你不是说过吗?在王府里只救治一人吗?”
宝仪放下了手中的篮子,鄙夷的看着蔡茯苓,贱人真是好福气,竟然得到了『药』医仙向布衣的救治,真是出人意料。
075章 迷恋
只救治王府一人,确实是向布衣的原则,至于原则为何打破,向布衣却不想说明。
“那就要问问你的王兄了,他将这个女人带入小筑,是你的王兄破坏了规矩。”
“我记得王兄带来让你救治的女人,不止蔡茯苓一个,还有青儿姐姐,你为了不救她?”
宝仪反唇相讥着,当初王兄找到了几乎垂死的潘青儿后,直接带到了向布衣的小筑,恳求向布衣救治她,被向布衣以这个原则,冷漠的拒绝了,如今换做了茯苓,向布衣就破例了吗?
向布衣回头凝视了茯苓一会儿,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宝仪的出现,让茯苓有些不安了。
他掏出绢帕走到茯苓面前,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然后嘴里轻声的回答着宝仪的疑问。
“因为她的特别,她的古筝让我气盛之心,平静、淡然,所以我一定会救她。”
“只凭古筝之音?”
宝仪诧异了,想不到向布衣是个酷爱音律的男人,这点她倒是不够了解,可是会弹古筝的也只是她一个,青儿姐姐也会的,只是向布衣没有听到罢了。
“开始只凭古筝之音,现在却是茯苓之心。”
一句茯苓之心,让蔡茯苓的目光看向了向布衣,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他的语气却满含深意。
茯苓的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还是向布衣在敷衍、刺激宝仪公主?
向布衣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簇绿『色』草『药』,手掌一翻,一只飞镖出现在了掌声,几乎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飞镖就带着草『药』飞出了木门,订在了栅栏之上。
向布衣吩咐着灵子“待草『药』干透了,碾碎了,给你家小姐服用。”
吩咐完了,向布衣拿起了医书坐了下来,悠闲的看起书来。
宝仪公主被冷落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篮子,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向布衣的身前“我做了一些糕点,你看看好不好吃。”
“劳烦公主,布衣只吃亲手做的食物。”
“你怕我毒害你吗?”宝仪的眼睛红了,为何她这般忍让、迁就,向布衣却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
向布衣叹息着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拿起了篮子里的一个糕点放在了嘴里“这样公主就可以回去了吧?”
“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着急撵我走。”宝仪说完,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向布衣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冷漠的说。
“男女授受不亲,公主难道不知道吗?”
“蔡茯苓怎么可以?难道她不是女人吗?”
“她是病人!”
向布衣似乎有些烦了,索『性』站了起来,刚要走出去,宝仪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那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叫王兄放了你。”
宝仪的脸羞红了,她喜欢向布衣已经很久了,原本她是生活在宫中的,很少出来游玩,一次到颐王府闲逛,发现了小筑中的银发男人,她为他的气魄、谈吐、儒雅所打动,深深的『迷』恋上了他。
076章 冷舒的心境
宝仪决定留在颐王府,只为向布衣。
可是向布衣的冷淡让她心中满是苦楚,她曾经向银发向布衣表明心迹,只要他肯答应她,接纳她,她就和他远走高飞,为他煮饭,洗衣,甘愿放弃公主的高贵身份。
可是向布衣拒绝了她,那个理由打击了宝仪的心,她不是向布衣想要的女人。
果断利落,宝仪多次对着夜『色』抽泣。
向布衣环视着自己的木屋和屋外的景『色』,金丝雀仍旧在欢快的鸣叫着。
“我宁愿留在这里,欣赏小筑美景,倾听古筝之韵,你说,有什么比现在更加逍遥自在的呢?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你自然不必恳求你的王兄。”
又是古筝,蔡茯苓凭借一个破古筝,征服了向布衣的心。
宝仪恨恨的撕扯着手帕,一个形容枯骸的女人,怎么可以和大宋的公主争,何况她已经是王兄的妃子了。
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勾引向布衣!
宝仪失落的离开了,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只要向布衣在的一天,她就不会离开颐王爷,也不会嫁到任何地方去。
蓝枫小筑,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气,颐王爷不在的日子,茯苓倒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她白天准时到小筑中找向布衣治病,晚上清闲了,就弹奏一曲,气『色』渐渐的恢复了。
她还养了一只小猫,白『色』的小猫跳上跳下,喵喵的叫声,倒是为别院增添了几分情趣。
向布衣依旧我行我素,银针在他的手上,好似施了魔法,茯苓不再气喘疲惫,开心的时候可以在小筑中奔跑。
来到大宋,一只被疲惫困扰,如此轻松的一刻倒是难得。
有时候她发现向布衣会盯着她看得出神,让她心生疑窦,丑陋的茯苓有什么值得医仙痴呆的吗?
当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时,竟然有些惊呆了,镜子的面颊已经不再枯瘦苍白,两颊渐渐丰腴,娇容咋显,竟然有几分酷似冷舒了…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茯苓差点将铜镜扔了出去,怎么会这样,随着她的病情好转,容貌竟然在发现变化。
“灵子快来!”茯苓大声的呼唤着。
灵子马上跑了进来,惊慌的问“怎么了?小姐,哪里不舒服啊?我们不是从小筑中刚刚回来吗?”
“不是…你看看我的脸…蔡茯苓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灵子凑了上来,羡慕的说“小姐看上去可真是美啊。
“谁叫你夸我,我只是问,你家小姐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吗?”茯苓『摸』着自己的面颊,这脸怎么越看越像自己。
“小姐,你一直都是骨瘦如柴,面颊塌陷,谁知道小姐丰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能原来小姐就是这般的美,只不过被疾病折磨的失去了人样。”灵子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茯苓这才放心的放下了镜子,自言自语的说“难道蔡茯苓长的真是如此,和冷舒如此的神似吗?”
“说起神情,小姐,你的神情倒是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凶巴巴的,如今温柔、淑贤,所以你才会觉得大不一样呢。”
灵子说的倒是实话,她的心是冷舒的,自然会流『露』冷舒的心境来。
077章 喂药
茯苓舒了口气,能看到自己的模样,总比看到一个陌生人要强很多,何必知道原因呢?
她将从小筑中带回的草『药』递给了灵子“煎熬成了汤『药』给我端来!”
“小姐的汤『药』不是都在小筑中服用的吗?”灵子奇怪的接过了草『药』。
“让你煎熬了就是,问的那么多!”
茯苓轻轻的推了灵子一下,灵子知道茯苓煎『药』,定有她的原因,也就不问了,乖乖的出去了。
一个时辰以后,灵子将『药』端了过来,递给了茯苓。
茯苓将『药』水倒入了一个小罐子中,拎着走出了房门,灵子好奇的跟了出来,见茯苓向楼阁走去的时候,马上张大了嘴巴,难道小姐想…真是狡猾的小姐,竟然骗了向布衣…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王爷的误会,毕竟小姐曾经害过潘青儿。
茯苓上了楼阁,丫鬟马上起身迎了上来。
“你…”丫鬟道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发现王妃茯苓不再骨瘦如柴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王妃…王爷吩咐过,你是不能进入楼阁里的。”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曾经救你一命。”茯苓冷声的说。
“是,奴婢的命是王妃救的,可是王妃不要害了潘小姐啊。”丫鬟自知亏欠,但是真的害怕再次没有了『性』命。
“我不会害你,不然也不会为你求情了,给我开门!”
丫鬟见王妃坚持,也就没有办法了,毕竟他是王妃,还救了她一命。
房门打开了,潘青儿发呆的坐在床榻上,手里撕扯着床单,嘴里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当看见房门开了之后,只是扫了一眼,继续发呆了起来。
茯苓对她真的是心有余悸,她询问着丫鬟“要怎么她才能喝『药』。”
“哄着,骗她是王爷让喝的,大多数的时候,她会乖乖的喝了,偶尔的会将『药』打翻。”丫鬟接过了汤『药』“王妃要给她喝下这个吗?王爷会发火的。”
“你尽管喂,你不说,我不说,王爷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不想早点离开这个疯狂的楼阁吗?”茯苓低声的说。
“想,哪怕是潘小姐不疯,我也好受一些。”
“那就喂吧,如果她死了,你就说是我强迫的,让王爷杀了我好了,方正这个女人日日呼唤我的名字,都知道她是恨我的,自然不会怪罪你。”
茯苓坐在了一边。
小丫鬟轻声的和潘青儿说着,说这个是王爷亲自煎熬的,她若是不喝,王爷就不要她了。
这个办法果然好用,潘青儿疯了一样的将『药』大口的喝了下去,喝完了仍担心的问着,王爷高兴了吗?
茯苓突然觉得鼻子一阵酸楚,一个女人,爱赵柏颐到了这种地步,该是喜还是悲,蔡茯苓辣手摧花,好端端的葬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
但愿她的补救还来得及,希望她早日康复,和颐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离开了小筑,茯苓的心无法平静下来,爱真的可以泯灭一切恩仇吗?当初的那一刀,冷漠的斩断了甄橡楠的情丝,也斩断了冷舒的心。
赵柏颐…茯苓为你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078章 消渴果实
茯苓又想到了颐王爷,他已经去了半月有余了,怎么还不见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思绪到此,茯苓又有些责备自己了,王爷不回来不是更好,难道她希望那个男人回来继续折磨她吗?
次日,在灵子的陪同下,茯苓早早的就去了小筑,好在宝仪公主还没有来,不然定是一顿冷嘲热讽。
宝仪对向布衣的情义,茯苓已经看在了眼里,也佩服宝仪对感情的大胆直白,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布衣对宝仪无半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