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尘夫人朝结界外去,正见花幽将灵珠收回,她心中一震,那灵珠上隐隐可见有一血色斑斓。湮尘夫人有些愣住了,因为依靠着冰魄大阵,龙王他们正在不远的地方展开了可以制住崖底黑怨之气的碧离咒阵,在东海只有爻师知道“碧离”的意思是“碧血相离”,难道要那阵法成功的代价不只是要冰魄大阵协助,却是要应在那两处血色之上?
碧离咒阵(下)
碧岚崖再往南走三十里,是一处新辟的底下通道的入口,入口处由虎鲸将营把守,很是严备。翌痕太子就是被媚婀爻师带到了这里,刚有一踏进守卫圈中,就感觉到地面上有强大的震动,翌痕问:“这是怎么回事?”媚婀答说:“太子殿下,在地底下一千米处有一黑岩溶洞,那黑岩溶洞与碧岚崖底相通,虽然宽博浩大,但却充溢了不少从碧岚崖中溢出的黑怨之气。一年之前,这黑怨之气就曾在这爆发了一次,不只发生了海底大地震,让周围几个郡城变为废墟,还引起了显郦郡附近的一次岩浆大喷发,使那附近的海域半年中都无法有水族生存。后来皇上和皇后还有我师父便合力打通了这条通道,去到溶洞制约住那黑怨之气的破坏力量。但为了彻底封印住那种可怕的力量,几个月前,师父在溶洞中布开始布置碧离咒之阵,而这七天,正是黑怨之气最弱的七天,师父借用滢娘娘家族的冰魄力量用河图冰魄咒封住上升之黑毒之气,皇上便与大皇子用以青玉龙身完成碧离咒,如果成功的话,东海便可再有许久的太平了。”媚婀解释着,要领着翌痕太子进入通道,通道守卫虎鲸大将将巨戟一横,讯问:“来者何人?此为禁地,闲杂人等不准入内。”媚婀朝那大将一拜,说着:“古大将军,认不出我是媚婀了吗?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太子殿下回来了,我正要带殿下进去,以助皇上一臂之力。”那名古大将军似乎也有些年纪了,他将巨戟收起,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翌痕:“是媚婀爻师啊,可这真是太子殿下么?都这样大了,一点也和小时候不一样啊!”翌痕听他这口气似乎是认识自己的,也看起这虎鲸大将来,突然他心中一亮,虎鲸人也算是水族的巨人族,那高出自己半个身子的大个子鲸人,又有些本事的,与自己有过交往的也并不多,他惊喜的向前说:“是老骨头大伯吗?我小时候您还教过我虎门拳的,如今您成了大将,可真是英雄有用武之地了。”那虎鲸大将原本叫古骰子,“老骨头”这个外号也就在一百年前那个翌痕小皇子叫过。古骰子眼中闪过光芒:“哎呀,真是翌痕太子呢,都长成大人了,模样还走不了,一样的英俊。”
媚婀心中一笑,轻轻咳嗽了一声,古骰子恍然大悟,忙带领将士行跪拜之礼。翌痕亲自扶起古骰子说:“老将军快请起,小时候翌痕便常得将军照顾,现在更要靠老将军为碧离咒大阵护法了。”
古骰子哽咽着竟是说不出话来,媚婀上前说:“古大将军,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这些旧情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来叙,现在还是让太子助阵要紧。”“是是,看我这脑袋,真糊涂…”古骰子退后一步,将巨戟竖好,挺立起高大的身躯,说着:“有我这老骨头在此,定保通道安全。”翌痕与古骰子相视微笑,然后跟着媚婀走下了通道。通道并不宽敞,只有一人伸手距那样的宽度,且几乎是垂直向下而去,好在并不黑暗,因为每隔几米的地方便放有一颗夜明珠在那照明。媚婀先往通道下沉去,与陆地有很大的区别,陆地上若要到一个无底洞,那非是“跌”的飞快,而在海底这个“千米通道”,对水族来水,若不使些力气,反而很容易浮上来,所以要下去的话,非得用点力气“沉”才行。所以媚婀就这样先“沉”了下去,翌痕也跟在后面“沉”了。
媚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跟在后面的翌痕同样也用了半个时辰才到达了那个黑岩溶洞之外。还未入主洞,便看到主洞中发出强烈的碧绿光芒,将原本黑色的岩壁也都映成绿色的了。
媚婀示意,前面便是布置有碧离咒阵的黑岩溶洞了,并让他在洞外先等候,她进去先通报一声再说。媚阿进去后没一会,便听见洞内有大笑的声音:“哈哈,真的吗,真的回来了?哈哈,天助我东海啊!枷濂,我走不开,快,快去接他们进来。”翌痕心中一热,没错,这是父王的声音啊!他情不自禁的迈开步子往洞内走去,还没跨出几步,就见从洞内闯出一龙人来,他见翌痕先是一愣,接着眼中放出光彩,上前扶住翌痕双肩,很是感触的说:“好兄弟,可算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翌痕心潮汹涌,满是感触,一把上前与枷濂抱在一起:“大哥,我回来了。”
枷濂将他推开,笑着说:“我可受不起这个礼,你现在可是太子殿下了。”
朝外看看,又问:“我妹妹呢?花幽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吗?她在哪?”
“大皇子,是臣女刚才未禀报清楚,花幽公主正在碧岚崖助滢娘娘呢。”
龙王洪亮的声音又从洞中传出:“你们还在那罗嗦什么,还不都快进来!”
翌痕走进溶洞之中,见那洞果真宽敞的很,方圆便有一里的样子,而那发出碧绿光芒的东西就是处于溶洞中央竖起的的一处巨大轮盘,轮盘四周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方位各有一座小形金塔,那塔不时发出嗡嗡的声音;轮盘上方盘着一条青玉之龙,青玉龙周身也散发着碧绿的光环,那光环笼罩着轮盘,并促使其不断旋转。而那条青玉龙自然就是龙王敖檠修的真身了。翌痕见到父王立刻跪下叩拜,青玉龙说话了:“孩儿啊,回来就好,你母后这些年来可把你给想坏了,你见过了你母后吗?”“孩儿不肖,还未去见母后。”“唉,现在情况紧急啊,等过了这个关头,我便带你见她去,前些天她还来这和我念叨,不知道翌痕孩儿在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学好本事,有没有吃苦受累,经历百年之限的时候会不会很难受,变身后的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瞧出来。”翌痕听了这话胸中一暖,只觉得眼眶有点酸胀,敖檠修又说:“今天已经是立碧离咒阵的最后一天了,成败在此一举,我们父子三人就把这事顶过去。完了后你们母子就好好聚聚。滢妃现在大概见着花幽了吧,那她也一定会很激动了,希望别给冰魄大阵带来些影响才好。”
话音刚落,溶洞又剧烈的晃动起来,而且这次震动似乎比前几次的更厉害,洞中,不少黑岩断裂开来,滚在海水中,沙尘弥漫,一中很腥的味道将他们包围,而那大轮盘也开始晃动起来,它的光芒闪烁不定,碧绿光色时明时暗,不时还有暗黑、暗红光色透出,四座金踏的轰鸣之声越来越响。
枷濂慌道:“遭了,莫不是母亲她们真遇到什么麻烦了。”说完,飞身化出真身,又一条青玉龙在敖檠修身边盘下,同样以龙身发出碧绿光环,努力的稳定住摇摇晃晃的轮盘。而敖檠修也不说话了,他龙头一甩,龙身光环猛然放大,将整个黑岩溶洞都撑了下来。翌痕心中着急,她问媚婀:“快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师父给我讲过了龙族的许多咒法,可是就没见过这种咒法的。”媚婀解释说:“这也难怪,碧离咒阵并不是龙族的咒法,而是水族自原古传下来的十大禁咒之一,这些阵法只有历代的爻师夫人才知道。若不是碧岚崖碰上了黑怨怒劫,师父也不会在这布下这碧离咒阵,因为每使用一个禁咒,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先别说那么多。”翌痕有些急了,“只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媚婀说:“布阵虽然麻烦些,但护阵也不是很难,这碧波轮盘便是碧离咒全阵的枢纽。青玉龙族有一种功夫叫透玉波,这透玉波功正与碧波轮盘相合,只有有足够强的透玉波护顶,那么碧波轮盘便能正常运转,在碧岚崖上河图冰魄阵完成之时,碧离咒阵也就可以完成了,只是碧波轮盘有个怪习惯,它只喜欢这透一波是来自同一血统,而且波动方向要顺着它才好。”“也就是说,我现在也用透玉波稳住这个轮盘,并且使波动顺着它的走势就可以了?”
媚婀点点头:“现在只能做到这点了。”翌痕也不多言语,立刻也化出真身,在父亲、大哥身边盘坐好,通身发出透玉波将碧波盘笼罩在内,那碧波盘又猛烈的晃了一阵子,然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媚婀站在阵中,看着眼前的情景,本来很是紧张的她,神色渐渐缓和,既而突然欢喜起来。四座小金塔刺耳的嗡鸣之声已经停了,换而开始发出悦耳的“丁零”声音,师父和她说过,碧离咒阵中,完成的情况可以根据金塔发出的声音来判定,当它们发出类似这样的声音的时候,那碧离咒大阵也即将要完成了。碧波轮盘继续竖立均速旋转着,慢慢的,它向下斜斜的倒了下去,最后横着放在四座小金塔正中,轮盘中心的碧绿光芒暗了下去,周围的光华却更加明亮的照射出去,在溶洞中形成旋转的光圈,这使其中的海水更加呈现出碧波荡漾的美景。敖檠修将透玉波收敛了一些,问媚婀:“我说小爻师啊,这是不是说明碧岚崖那边已经完成了河图冰魄咒啊。”媚婀跪拜,喜道:“启禀陛下,应该是这样了,陛下与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都可顺利收功了。”
第十章:天之命女(上)
敖檠修哈哈大笑,抖一抖身子,龙身散去,化为人型降至地面上,他招收:“孩子们,你们也收功下来吧。”话音还未落,他身子就一歪,向前探出一步稳住身体,手捂着嘴就开始咳嗽起来。
翌痕与枷濂慌忙变身下来,扶住敖檠修的身子,关切的问:“父王,您怎么了?”
敖檠修摆手笑笑,说:“我没事,大概不年轻了,竟有很累的感觉,像是快要虚脱了一般。”
枷濂说:“父王为了这黑怨劫之事,一年来都没好好休息过,这回终于可以松了口气,自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如今弟弟、妹妹都回来了,碧离咒阵也要完成了,您也可以不要操心了,回宫去好好歇歇。”敖檠修点点头,歪过头只看着翌痕,并拉过翌他的手,有些发颤的说:“翌儿啊,可真的是你回来了,你母后为你流了不少泪,以后可要多陪陪父王和你母后啊。”翌痕含泪点点头,媚婀又说:“臣女恭喜皇上、太子一家团圆,只是碧离咒阵还未完成,皇上,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敖檠修如梦苏醒,点点头,说:“是啊,你们先离开这黑岩溶洞吧。”枷濂将翌痕先拉离黑岩溶洞,媚婀解释说,龙王还要为碧离咒阵念上密封咒语,这阵才能算彻底完成,通道狭窄,为了让龙王最后能够快速离开,其他人还是先行退去的好。
翌痕心怀忐忑,跟随着枷濂从通道升至东海地面上。入口处,古骰子见翌痕上来分外开心,上前便要迎接,枷濂瞟了他一眼,古骰子意识到自己的事态,乖乖的退下护卫。翌痕只朝古骰子微微一笑,他并没有什么心思说别的,只和枷濂、媚婀一起关注着通道入口,不一会儿,又感到脚下震的发麻,而那入口处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内吸去。媚婀立住脚步,吩咐虎鲸将士也只管站稳自己的步子。就在这时,通道口风流的方向突然起了变化,那吸力蓦然停止,转而向外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最靠近入口的翌痕和枷濂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一道青光从通道口闪出,落在地上现为人型,正是敖檠修出来了。鲸兵纷纷跪拜,敖檠修站在入口处,双袖一挥,那气流渐渐的平息下来,又听轰轰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接着从通道口涌上一些絮状烟雾,那絮状物在地面上盘旋良久,然后慢慢散去,那通道入口竟然就被封上了,再也找不着了。敖檠修说:“这回应该安全了。这碧离咒大阵终于成了,过程倒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些了。想是湮尘夫人那边的河图冰魄咒布置的非常成功,我们现在也快回龙宫去吧,滢妃他们应该也要回去了,我很想快些见到花幽啊。翌痕,花幽一定也出落的很美丽,和滢妃一样吧?”
翌痕点点头,回答:“是了。”其实在他心中,早已忘了滢娘娘的模样了。
敖檠修令虎鲸营官兵回大营休整,自己带了两个儿子与爻师媚婀匆匆赶回东海龙宫去。远远的瞧见水晶殿了,还未等进去歇歇脚步,就听见里面有激烈争吵的声音。又是那个脾气火暴的大公主汐滟,她不知道是在嘲讽谁:“哼,谢谢了,原来你们都这样关心东海,这些年都没见人,倒会挑这个时候又来‘帮助’。”“哈哈,大公主可真会说笑。”是个男子很明朗的声音,“天下龙族本是一家,而东海的安危又直接影响了四海,这几百年来,整个龙族不都在围着东海转嘛!”汐滟只哼了一声,不知道如何对答,这时又另一位男子的声音传出,这声音显得更年青些:“父王说的对,这些年,我们炽岩湖的居民也无时无刻不关心东海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小表妹,你说是不是啊,你可真和我姑姑变身前一个样子。”敖檠修四人踏入水晶殿,就看见炽龙王敖掣正端坐在一张红玉椅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托着一茶碗醇茗露,慢慢的喝着。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炽龙族青年,他正拉着红翼玩耍。而一旁,汐滟正气嘟嘟的站在一旁,见龙王他们回来,忙上前请安。“父王金安,炽龙王和炽龙太子来了。母后去接滢娘娘去了,炎娘娘不知在哪,我差人去找她了,还没见来。”汐滟汇报着,一抬头,却看见旁边还有个不熟悉的人,像是在那见过,她转念一想,奇问道,“你不是在显郦郡遇到的那石头吗,怎么在这?还有那珍珠呢?”敖檠修和枷濂全听不懂,红翼见他却很高兴,蹦跳着就跑过来了:“石头大哥,你来找我玩了吗?”又朝外四处张望:“咦,那个漂亮的珍珠姐姐怎么不在?”敖檠修和枷濂再次以询问的眼色看着翌痕,翌痕挠挠头,牵起红翼的小手,不好意思的对汐滟说:“姐姐,是我呢,你认不出了吗?那什么石头、珍珠的名字,都是花幽随口胡诌的,当时不好说破身份的。”“呀!”汐滟吃了一惊,将翌痕上下打量,翌痕就将在显郦郡的事情与父王、大哥解释了一番,几人哈哈大笑,汐滟恍然大悟,高兴的上前一把拽住翌痕的肩膀摇晃起来:“好弟弟,可把你们盼回来了,小妹还是那样调皮,竟然被她戏耍到了,她去见滢娘娘了吗?”虽然龙宫又添了一位公主,可汐滟从没喊过红翼妹妹,所以对花幽的称呼还和童年一样。
翌痕点头说是,红翼扯了扯他的袖子,很是高兴的问:“石头哥哥,你刚才的话是说你和珍珠姐姐都是我的亲哥哥和亲姐姐对吗?”汐滟白了她一眼:“谁让你这样没礼貌,你得叫太子哥哥。”红翼低下头撅着嘴,翌痕正想劝解,就听见殿内有人发出了很不耐烦的声音。敖掣将茶碗放下,冷笑了一声,朝红翼招手:“东海果真是个团结温暖的大家庭啊,可有些话怎么那么刺耳呢?红翼过来,看来你娘没好好教,你要记住,舅舅是最亲的,以后久久常来看你,多教你些本事,看有人还敢欺负你吗?”汐滟脸涨的通红,却不好反驳,敖檠修知道是自己这边失礼在先,上前拱手说:“炽龙王,好些年没见了,今日来东海,不知有何指教,我女儿礼数不周,多有怠慢,还望见量。”
敖掣眼皮也不抬一下:“哪里敢有什么指教,原本听说东海在布大阵,想带小儿白晦来帮个忙,现在看来,你们送出去的两个‘高手’也回来了,你们也摆明了不欢迎我们父子,看来我们真是不该来啊。”三位东海皇族后辈见敖掣这般傲慢,见了父王连站都不站,很是气恼,汐滟又要发作,枷濂一把拉住她,摇头示意。正这时,一位鱼仆闯入水晶殿,向龙王禀报:“皇上,滢娘娘在布阵的时候走火入魔受了内伤,皇后正护送着滢娘娘回来,湮尘夫人让快准备些冰弦草和火绒花,一会要用。”
水晶殿内,大概除了事不关己的白晦与不谙世事的红翼,所有的人都吃惊不小。敖檠修大喊:“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都送到镜多宫去,媚婀,你对这些东西熟悉,马上去医房领最好的草、花,快去!”敖掣也猝然站起:“滢珠怎么了?焦急的就要往外走。”枷濂也正要出去,他转过头冷冷的说:“我母亲不用你关心。”敖掣一愣,便知自己失态了,白晦上前说:“父王,别理他们,一伙没礼貌的家伙。”
敖掣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然后一言不发的跟着敖檠修他们出了水晶殿。
没走多远便见湮尘夫人与雪龙四位长老,却不见霰滢珠的身影。敖檠修急问:“湮尘夫人,滢妃怎么样了?容后呢,不是在一块吗?”湮尘夫人仍未收起她背后的金壳,也未进行跪拜,只一拱手:“皇上,滢娘娘只是在布阵的时候急血攻心,气力走岔了,略加治疗和调养就会没事。臣女斗胆将滢娘娘护在臣的金蚌胄甲中调息气力,不过还是尽快送回寝宫的好。皇后娘娘与花幽公主去寒熙寺借真珑佛珠去了,也应该快回来了。”
翌痕正想问怎么没见到花幽,可巧湮尘夫人一并说了,敖檠修微微点头,让四位长老先在水晶殿中休息,自己带着湮尘夫人去到镜多宫,将霰滢珠安置在卧塌上,并在四周燃起冰弦草,冰弦草发出絮状烟雾,在湮尘夫人的指引下,渐渐的将霰滢珠包裹起来。镜多宫只留媚婀在那协助湮尘夫人,敖檠修在旁看着。其余的人都回到水晶殿等待消息。敖掣显得非常着急,他未准入镜多宫,没见到霰滢珠的样子,心中除了担忧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因为确定滢娘娘并无大碍,汐滟和枷濂都热情拉着翌痕问起他和花幽离开东海之后的事情来,翌痕东说一句西说一句,红翼蹲在一旁很开心的听着故事,白晦很无聊的在水晶殿内走来走去。
就这会,雍容与花幽也回来了,一见她回来,枷濂和汐滟都很热情的围了上来,雍容便让她留下与几人叙话,自己送了真珑佛珠去滢妃的寝宫。花幽与兄姐相认正开心着,就感觉有种异样的光芒照向自己,眼睛一瞥,就看见殿中还站着另外的一位龙人正以色色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心中生出一种厌恶,很习惯的就拉住翌痕的袖子,嘟着嘴说:“二哥哥,我还是先去看看母亲好了。”翌痕和枷濂此时也注意到了白晦那不洁的眼光,枷濂对汐滟说:“大姐,你带着二弟和小妹去镜多宫看看我母亲的情况,红翼你也跟着去吧。炽龙王这,我照看着就好。”汐滟也明白过来,瞪了白晦一眼,心中骂着:“癞蛤蟆!”转身便带着弟弟、妹妹出了水晶殿去。白晦嘻嘻一笑,凑着敖掣身旁说:“父王,想不到这东海之内还真有看的顺眼的女子。”
天之命女(下)
敖掣才瞟见了花幽一面,也是一惊艳,看那神态,竟像是见到了百年前的霰滢珠一般。对于儿子很无礼数的那话,心中略有不悦,但一想到花幽和枷濂一样都是霰滢珠与敖檠修生下的孩子,便冷道:“是吗?我可没见着。”枷濂深知炽龙王父子并非善类,存心滋事,可炽岩湖势力强大,在东海之劫已经开始的情况下,尤其不能和炽龙族扯破关系。枷濂隐忍道:“炽龙王可真会开玩笑,也怪我们东海最近事情太多,父王尚在为母亲操劳,没有及时来招待炽龙王您,炽龙王还请少安毋躁,我这就去请父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