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伸手去握苏湘仪的手,却忽然一下子落空。
堙锦年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她吃惊的看着苏湘仪下意识的闪躲,原本优雅的交握在小腹那里的手掌一下子收在身后,锦年怔怔,不敢置信的望她:“妈妈?”
“锦,锦年…”苏湘仪哑哑出声,多少年,多少个日子,她才又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她连握她手的勇气,都没有。
湘仪眼神闪躲,偷偷的去看陌翔之,他的脸色阴郁的几乎滴水,她更加的害怕,低了头,又向后退了一步。
“是妈妈么?”锦年疑惑了,她和妈妈分开时九岁,九岁的她早就有了记忆,怎么会忘记妈妈的模样?
苏湘仪下意识的去看陌翔之,她唇角抽搐几下,想要应一声,是,是妈妈。
可是她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连看一眼锦年的勇气,都没有。
平静,让人几乎窒息,几乎快要崩溃的平静。
锦年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涌出来,蒙住了她漂亮的眸子,她一个一个看过去,那三个人,一个怯弱,一个充满敌意,一个…
看都不耐烦多看她一眼。
妈妈不认她,爸爸不喜欢她。
锦年几乎立刻,立刻就明白了一切,她后退一步,将自己和三人的距离拉开。
他们三个人加起来正好组成一个圆满的圆,这么多年的分离,她早已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她融入不了家了。
苏湘仪看着女儿悲凉的模样,心痛如刀割一般难受,她一下子掐紧掌心,张嘴就要喊锦年的名字…
“姐姐。”陌妍儿忽然咯咯笑一声,身子上前一步,不经意的就挡住了苏湘仪的身子。
少女站在楼梯上,却只比锦年高出一点点。
她亲昵的握了锦年的手:“姐姐,我是妍儿啊。”
“妍儿…”锦年感受到妹妹的亲热,似乎心底的难过稍稍的平复了一些,她眨眨眼睛,眼泪被她拼命的抑制住:“妹妹…”
“什么姐姐,什么妹妹,妍儿,注意你的身份,别不干不净的就往自己身边拉。”
一直沉默的陌翔之,此刻忽然开口,锦年倏然怔住,只感觉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定格在那里,更犹如冽冽寒冬,乍然被人泼了一大瓢的冰水,从肌肤开始冷,又沿着每一根神经窜到心脏那里,变成针刺一般的痛。
“爹地…”陌妍儿娇嗔出声,不依的拉了陌翔之的手轻轻摇晃:“爹地啊,你怎么这样说姐姐?”
陌翔之看着自己女儿犹如洋娃娃一般干净单纯的小脸,不由得一阵心疼的怜惜,他一把搂了自己的女儿,手掌贴住她的发丝疼爱的轻抚,低叹一声,谆谆开口:“你年龄小,不知大是大非,也不知辩人识物,现在爹地疼爱你,在你身边说教你,以后爹地不在呢?你这样单纯,小心被有心人骗了…”
“可是,可是那是姐姐啊!”妍儿眨眨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眸子,粲然一笑:“爹地,你想的太多了,姐姐是我的亲姐姐,我们是一个爹地妈咪生的,姐姐怎么会骗我呢?”
陌妍儿状似无心的话,却是让陌翔之骤然的变色,他一下子捏紧了妍儿的肩膀,眉宇皱紧:“你听不听爹地的话?”
“爹地…”陌妍儿有些委屈的望着凶巴巴的陌翔之,不敢吭声。
“我告诉你,这世上除了爹地妈咪可以相信,除了爹地妈咪是你的亲人,别人都不可靠,都不能信,别说她是你姐姐,这分开了十几年,你怎么知道人会变成什么样?更何况…一个爹地妈咪?”
陌翔之冷笑一声,眼角余光扫过一边脸色煞白的苏湘仪,又落在呆如木鸡的锦年身上,那一夜,又像是深埋在他心中骤然苏醒的毒蛇一样无声无息的窜了出来…
几乎是一周内,他和陆远山都和湘仪发生了关系,就算证实陌锦年是他的孩子,他也觉得脏!
无论怎样,他这个女儿,似乎都已经沾染上了陆远山的痕迹,怎样去撇清,怎样去抹杀,都无法让他心中这个结解开。
“妍儿,你最好就把当做独生女儿看待吧!”
“为什么?爹地,我和姐姐分开十几年,为什么你不许我和姐姐接近?”
“妍儿,你都快嫁人了,怎么还这样小孩子脾气?”陌翔之叹口气,又轻轻摸摸女儿的头,语重心长的开口:“总之,爹地是为你好,你懂么?”
ps:5555555555眼泪巴巴的写完两张,感谢我爸妈,没有抛弃我,没有讨厌我,虽然我又蠢又笨,经常不听话,而且像吹气了一样越来越胖~~~~~~~
妈妈,我为什么活着
-
-
-
“妍儿,你都快嫁人了,怎么还这样小孩子脾气?”陌翔之叹口气,又轻轻摸摸女儿的头,语重心长的开口:“总之,爹地是为你好,你懂么?”
陌妍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又缓缓转过身,有些不安担忧的望着锦年:“姐…”
她像是害怕,所以就立刻捂住了小嘴,不安的看了一眼陌翔之。
“为什么?”锦年觉得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咕噜一声,她醒过来神,找到了自己的身子,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怔怔望着面前的,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平静的询问:“为什么?”
就“锦年…”湘仪捂住嘴,哭的几乎肝肠寸断,而陌翔之却是狠狠的抓住她的手:“湘仪,别忘记我的话…”
“为什么,妈妈…”她再喊妈妈,心口里却不是暖,而是带着痛苦的质问和犹疑。
“锦年…”
堙湘仪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该怎么样去说,她挣扎了几下,就放弃反抗,任凭陌翔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
她的女儿,就站在她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可是她连抱一抱她的力量都没有。
“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们抛弃我的理由,给我一个你们不认我的理由,给我一个我让你们讨厌的理由,妈妈,爸爸…”
锦年眼睛红肿,她扑过去,死死的抓住两人的手臂,绝望的摇晃,近乎崩溃连声哀求:“给我一个理由…哪怕是敷衍我,给我一个理由…妈妈,爸爸…”
陌翔之看着那张小脸,她和湘仪长的多像啊,她是那么的美丽,如果湘仪没有背叛他,他会对她百般的疼惜,呵护,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他怎么会抛弃自己的亲骨肉?
“没有理由。”陌翔之冷了心肠,他一把甩开了锦年的手,锦年从楼梯上向后仰去,她仓皇中抓住了木制的栏杆,手掌在栏杆上向下滑了长长一段,整个人才站定没有倒下去…
“抛弃你也没有理由,不认你还是没有理由,讨厌你,也一样,我和湘仪,我和你妈妈,从来都希望,你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过…”
“不…”湘仪拼命的摇头,“不是…”
“湘仪!”陌翔之冷眼看她一眼,薄凉开口:“难道不是吗?你忘记你告诉我,后悔生了她,那个丢人现眼,把陌家的脸都丢光了的女儿吗?”
他说完,不等苏湘仪开口,立刻转过身来冷冷的望着锦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我们一家三口,不知有多开心,看到你,就像是看到粥中的苍蝇,只会破坏我们的心情…”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陌翔之冷笑:“你走吧,出去!”
锦年不动,她更紧的握住那木质的栏杆,不知是不是刚才快要跌倒时力道太大,有细碎的木屑钻入了她的手掌中,痛的揪心。’
可她感觉不到,心都快要死了,又怎么能感受到那切肤之痛?
锦年使劲的摇头,她眼底满含绝望,却又带着一线希望,她望着那泪流满面的女人,她能感觉到,她是爱她的,在意她的,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妈妈,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那一次测验没有拿到第一名,所以你和爸爸生气,走的时候把我丢下了,妈妈,我从那以后,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名,妈妈,我都改了,我乖乖听话,好好学习,我念了大学,妈妈,我还交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家世也好,相貌也好,妈妈,我没有丢陌家的脸,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锦年抓住湘仪单薄的手腕使劲的摇晃,苏湘仪像是一具木偶,被她摇晃的几乎散架,可是她目光涣散的望着她,“你别说了…”
锦年滔滔不绝的话语被她轻柔的一句话指住,她倏然抬头,红肿的眼睛望住她:“不是这个原因么?那么,妈妈,是不是因为,因为我是姐姐,而爸爸妈妈要照顾比我小的妹妹,所以,所以才会丢下我…”
“你别说了!”苏湘仪忽然大吼一声,她一把将锦年推开,她闭了眼睛冲她大吼:“你爸爸都说了,没有理由,没有!不是你功课不好,不是你不乖,不是因为你是长姊!”
“那是因为什么?”
锦年感觉自己心底最后一点希冀完全被打碎,她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她做梦都在想念的妈妈,她无时无刻都记挂的妈妈。
“没有理由,我们只是讨厌你,你是不该出生的小孩,就这样而已。”
苏湘仪绝望的开口。她说完就转身:“你快走,别回来,别再来陌家,走的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锦年哦了一声,她笑的更加灿烂。
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哪怕你们在骗我,哪怕你们只是敷衍我,可是我只是要一个理由。
证明我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我不是被父母讨厌的小孩,我不是被无缘无故抛弃的可怜虫,可是你们那么残忍,连这最后的希望,也戳破了。
哦,没有理由,只是讨厌我,只是我不该出生。
多么好的答案,我从此可以当自己没有爸爸妈妈了吧。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收紧,等我觉察自己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已经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连父母都不喜欢的可怜虫,一个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多余的怪物。妈妈,我为什么活着。
ps:55555555我好伤心啊啊啊啊啊啊啊,求安慰,求包.养~~~~~~~
像死亡一样欢.爱
-
-
-
我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连父母都不喜欢的可怜虫,一个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多余的怪物。妈妈,我为什么活着。
爸妈的身影在楼梯上消失了,锦年握着栏杆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松开,她颊边笑意弥漫的越来越深,可是眼泪开始变成一大颗一大颗的向下落。
陌妍儿站在高高的楼梯上,望着自己的姐姐,她的亲生姐姐,一个父亲母亲的姐姐。
绢有一瞬间,她的心里是同情她的,可是再然后,也就释然。
她得到的已经足够多,她的未婚夫喜欢她呢,而且不愿意娶她陌妍儿,现在好似正在和家里闹别扭。
她就觉得有些兴趣了,那个男人若是痛快的答应娶她,她说不定就觉得没意思,把他还给姐姐,可是现在,她真想去争一争…
颊而且,她想到自己打探来的那个男人的消息,还有他的模样,她竟觉得一阵的心跳加快。
“姐姐…”她下楼,楚楚可怜的望住锦年,猫一样的眸子里就蓄满了泪水。
锦年的脚步停下来,她肩膀微微的颤抖一下,她还有个妹妹,愿意认她的妹妹,她记得小时候带她出去玩,姐妹两个那么的亲昵…
她的眼泪越发往下掉,只想夺门而出,可是陌妍儿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不哭…”陌妍儿抬起手,轻轻的给她擦眼泪,可是她自己也泪流满面,锦年感觉到那只小手,是她此刻唯一可以抓住的暖,她站着不会动,任妍儿陪着她哭。
“姐…你别哭,我会好好劝爸妈,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姐小时候那样疼爱妍儿,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记得留给妍儿,妍儿不会忘记,妍儿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姐姐…”
她情真意切的话语,让锦年所有的委屈的一下子爆发出来,她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一下子死死的抱住了陌妍儿…
“妍儿,妍儿…”锦年抱住妹妹娇小的身子,感觉自己像是落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她拼命的哭,直到哭到最后力气都消失了,姐妹两人相拥着瘫坐在地上…
她哽咽颤抖的时候,陌妍儿的身子也在颤抖。
只是锦年看不到,妍儿的下颌支在她的颈窝上,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音,可是她仍是笑的整个人都在哆嗦…
感觉到她的颤抖,锦年抹干了眼泪,轻轻推开妹妹,看到妹妹的泪脸,她一阵的心疼,她在心里发誓,她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照顾妹妹,要对她好。
在她无助时,她在她的身边,那么,在妹妹无助时,她也要留在她的身边。
两人又交谈了许久,似乎有说不够的话,临分开的时候,又约了时间再见,才依依惜别…
锦年出了陌家的大门,陌妍儿一下子忍不住,扑在沙发上,抱了自己最喜爱的抱枕,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她笑的声音极大,最后把爸爸妈妈都惊动了,他们站在楼上担忧的看着她,而她摆摆手,却感觉到脸上有些湿。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爸爸不要担心…”
她得意的看着苏湘仪,看到那个惨白了脸色的女人摔门进了卧室,她简直快乐的无法,开始在沙发上跳跃,原来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并不是最快乐的事情。
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从自己讨厌的人手中,把她珍视的东西,一点一点都给抢过来,然后笑着看着别人哭。
锦年出了陌家的大门,就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她这样狼狈,怎么回去陆家,怎么面对臻生?她不想把自己这样可悲的身世摆在他的的面前,原本她就觉得自己占尽下风,现在,更是无法在他的面前出丑。
她一个人沿着西湖慢慢的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那年春节她和陆臻生住过的房子那里。
锦年歪歪头,略想了一会儿,也好,不如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
拿出手机,寂静的一片,她在想,她一天没有回去,臻生怎么都没找她呢?
她按响了房子的门铃,她记得这里是没有人看门的,就是定期也有钟点工上门去清理,她也只是想碰碰自己的运气,可是门开了…
门内,门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锦年看着臻生,他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臻生看着锦年,她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他们两人定定的看着彼此,然后就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从房间门口就开始热吻,他们那么紧的抱着彼此,像是想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里。
门还未关上,他就撕开了她的衣服,而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他。
她在心里想,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怀里这个男人。
他在心里想,我什么都有,可是我好似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他们疯狂的纠缠在一起,在地毯上,在床,上,他气喘吁吁,似乎一辈子都不曾这样的放纵过,似乎,明天就是死亡…
“不管怎样,都要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在最后欢愉的高峰,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沙哑的问。
“好,我答应你…”她是要嫁给他的啊,当然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ps:继续两更,争取这几天飞快的写到引子的那两张那里…
我爱你,还否来得及
-
-
-
“好,我答应你…”她是要嫁给他的啊,当然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他越发痴缠的吻她,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的印迹,他喜欢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想过让她离开自己,都未曾想过放弃她。
她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她枕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臂被她枕的发麻了,可是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毫无睡意,只是细心的捕捉她细碎的呼吸声,在寂寥的夜里那样的清晰,他觉得心口里有锐利的疼,一下一下,和着心跳的频率。
他不会否认,她已经在他心里有了位置,可是他却悲凉而又清楚的知道,她终究不是他的全部。
绢家族基业和女人,这两者之间,究竟谁更重要一点?
如果在大街上随便拉住一个男人去问这个问题,他敢保证,自己会收获一个白眼,然后听到差不多相同的答案:“废话,当然是前途更重要,没有前途,没有钱和地位,女人还不是照样会跑?”
他懂的,锦年不是那样的女人,可是,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而且他深知,离开陆家,他什么都不是,而锦年却未必如此,她在人群里那样的耀眼,随便一个男人看到她,都会喜欢她,他忘不了,沈夜,还有那个夜店里一眼看上她的**萧光澈。
颊曾几何时,风水轮流转,他有些隐约的担心,自己握不住她了?
她梦呓一声,更紧的钻入他的怀中,小手扒在他的胸口,那样紧,似乎害怕在她的梦中,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看着那一张漂亮的小脸,她的唇瓣是上扬的弧线,带着淡淡的笑意,幸福的笑意,这个幸福的女人,这个可怜的女人…
他不敢动,害怕惊动她的美梦,他就这样枯坐着,一直坐到天色渐亮,他失眠了。
她的小手不安的伸展了一下,眉心也微微的蹙了起来,他胸前的肌肤感觉到她的掌心紧贴的触感有些异样,他就轻轻抓了她的手,迎着窗户里透出的微光去看那细嫩的掌心。
红红的肿肿的,他伸手去轻轻的触碰一下,她睡梦中就浅浅的呻.吟一声,想要把手掌抽回来。
他伸长手臂,把床头的台灯扭亮,她立刻皱了眉,小脸钻入他的怀中,他看到她可爱的睡颜,不由得宠溺一笑,他检视她的手掌,看到几根扎在肉中的木刺,掌心通红的一片,一定很痛吧,他好看的眉就纠结起来,叹息一声,她伤了都不告诉自己。
他把她放开,下床去取了医药箱,掀开被子时,她在睡梦里咕哝,似乎灯光太亮了,他就把她搂在怀里,又用被子遮挡住了刺眼的光线,他把喜欢的女人的小手握在掌心里,预备给心爱的人挑害她受伤的木刺。
他手中拿了尖细的镊子,却有些束手无措起来,他不曾给人这样照顾过别人,一时之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好。
沉吟了许久,他放了镊子,先拿碘酒给她的掌心消毒,似乎那酒精带来丝丝的凉意,她很舒服的舒展了眉心,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乖乖的伸展着掌心没有动。
他垂了眼睑,眉心微微的拧起来,细心的在灯下给她挑出钻在掌心中的木刺。
含了浓浓的怜惜,也似乎是想要在现在给她许多许多的疼惜,他小心翼翼,百倍的耐心,做到最后,越来越顺手,待最后一根纤小的木刺被从她的掌心里挑出来,他终于长长舒一口气,看着她受伤的手,他忽然弯下腰,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才温柔的涂上药膏,缠上纱布,他的动作十分的小心,轻柔,最后打结的时候,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他把她缠着纱布的手放在被子里,轻轻的握着没有松开。
他预备躺下来,搂着她睡一个回笼觉。
却忽然,一个温热的香软的身子,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她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然后她的脸就埋在他的颈窝里,他忽然感觉到滚烫的泪水,他吓了一跳,他是不是弄痛了她?
“我爱你。”她忽然开口,似乎一瞬间空气也凝固了,陆臻生愣住,他搂着她,僵硬在那里。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她在这样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
穷其一生,她所追寻,不过一个暖字。
未曾想过,会是这个薄凉残忍,冷血无情的男人赐予她这一份梦寐以求。
她在他给细心挑木刺的这一个瞬间,爱上他。
摒弃了所有的犹疑和担心,像是飞蛾追寻热烈的火焰一样,她疯狂的爱上他。
“为什么?”他僵硬的询问,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开一样,鲜血淌出来,他看到弱小的他和锦年,在里面挣扎,然后被淹没。
“我爱你,就是爱你而已,没有理由。”她更紧的抱住他,温热的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她吻他突突跳动的那脉搏,她吻他性.感的喉结,她吻他的耳垂,她吻他耳朵上和她戒指一模一样的钻石,他身上无一处,她不爱。
他搂住她,想要笑,那笑意却是苦涩到了心里。
在这一刻,他从心底深处,深深的同情她,不是嘲笑,不是讥讽,是真的真的同情,疼到骨子里的同情。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傻女人,好到他想要娶她,傻到他为她心疼。
饶是你是什么类型的女人,这世上总有一个男人是你的克星,你会为他疯狂,为他哭泣,为他做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会对他心软,你会疼他像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他一句话,你就会立刻原谅他的过错甚至背叛。然后哭着笑着扑在他的怀中。
不管你是总统,还是修鞋工,你都会遇到这样一个克星。不管你是修鞋工,还是总统,你总有一个人,永远得不到。
ps:两更~~~~~欢迎亲们热烈的探讨…啦啦啦,每当我快要写到虐的时候,我的狼血都在沸腾…
嗨,臻生,我是锦年
-
-
-
不管你是总统,还是修鞋工,你都会遇到这样一个克星。不管你是修鞋工,还是总统,你总有一个人,永远得不到。
“你真傻。”他太息一声,摩挲她的头发,又紧紧的抱住她。
“臻生。”
“嗯?”他吻她的眼睫,温柔的应声。
绢“嗨,臻生…我的臻生。”
她调皮起来,捏一捏他的耳朵,又揉乱他的头发,他笑着纵容,继续啄吻她的鼻尖。
她感觉自己那样幸福,她没有亲人,没有渴望的亲情,可是她有一个臻生,爱着她,她也爱着的臻生。
颊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将唇贴在他的耳边:“我说一句话,你要记住。”
“好。”他轻轻点头,觉得心忽而满了,忽而,又空了。
“我只要你对我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我永远都是你的。”
他脊背忽然僵直了,为什么会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再早一段时间。
他已经不敢承诺,或者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男人,也不算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只是现在,面前站着那人是陌锦年,一切都变了。
“臻生?”她讶异看他,在他眼底只看到大片的痛苦和茫然。
越是现在要被拆散,他就越觉得无法割舍她,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也是一个骨子里逆反的男人,不到最后,他还是想要争一争。
“好。”他在心里飞快的滑过一个念头。
做最坏的打算,他就算娶了别人,他也可以给她一个家,温暖的,有他的家,只是也许会少了一纸证书,可是,也并未有什么区别,不是么?
更何况,锦年和那些女人根本不一样,她爱他,就是只爱着他这个人,不会是房子,车子,金卡,或者是那个结婚证书。
他把锦年想的太坚强,太大度,只是他忘记了。
那是以前的锦年,没有爱上臻生的锦年。
而爱上他的锦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不会那么坚强,也不会大度的让他和别人在一起,她也会吵闹,争执,拼命的想要留住他。
她不是一个完美的摆设,她只是一个傻傻的爱上爱情的女人。
而他一个好字,换来她的欣喜雀跃,她跳到他的身上,像是孩子一样快乐的不知该怎么发泄。
他被她的快乐感染,也勾起了唇角,他的手指亲昵的撩起她凌乱的发丝挂在她耳上:“调皮…”
“就调皮…”她趴在他软软的肚皮上,把脸贴上去,感觉到温暖。
天气还很冷呢,她想起张小娴在书中写的话,治疗感冒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双脚搁在心爱的人的肚皮上,放足二十四个小时…
如果冬天再来了,如果她在生病了,她是不是可以享受到这样爱的治疗?
她想着想着,吃吃的笑,他看着她笑的开心,也舒展了眉心:“我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