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生怔怔坐在沙发上,脸上神情不知是一丝愧疚还是硬撑的平静:“那么避孕药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了,可能是速效避孕药失效了,毕竟避孕药也不是百分百可靠的。”
杜若谦看他这般神情,心知他已经有了几分的后悔,却也没有点破,这人向来自负,要他承认错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速效避孕药?”陆臻生又重复一遍,不由得有些讶异,他准备的一直都是长效的,她怎么没吃?
“她差不多一会儿该醒了,你去看看她吧。”杜若谦说了一句就站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略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臻生,不要对她太残忍了,说不定哪一天你后悔了呢…”
陆臻生看他走远,又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坐了许久,抽了几支烟后才缓缓的走出去向隔壁的病房走去。
她醒了,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细瘦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里扎着输液的针头。她看起来像是面无表情,可眼底又分明的带着空洞的绝望。
陆臻生关上门,看一眼她的模样就有些说不出的压抑,他偏过脸低低的咳了一声,捏了捏拳头才迈步走过去。
“还疼么?”他在她床边坐下来,看了看输液瓶,又按了按被角,有些讪讪的说道。
锦年不说话,大而黑亮的黑眼珠连动都不动一下,她躺在那里,像是一个雕刻出来的漂亮的木偶,没有一丝的生息。
她的沉默,又让他烦躁起来,“锦年!”
他提高音调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的不是?”
正文补偿
他提高音调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的不是?”
锦年的眼珠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却依旧是没有表情的瞪大眼睛看着病房的吊顶,白色,入目皆是大片大片的白色,可是在锦年的眼底,却是成片成片的血红。
“喂,你吭一声会死是不?”陆臻生越发的烦躁起来,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不由得站起来走到窗前去点了一支烟,刚抽了两口一扭脸却看到她皱起眉的模样,他不由得骂咧了一声,直接把烟头在窗台上摁灭丢了出去。
“算了…”他不由得泄气的蹙眉,虽然女人流产他不是没见过,也有他身边的女人为他怀过孩子,可是他也不过是好言相劝着让她们自己去拿了,顶多再多给点钱。
臼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可是坚决不会要不明不白的私生子的,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闹出这样的丑闻,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所以说,若是陌锦年这一次也拿孩子的事情来算计什么,他想必也就拿钱打发了她算了,只是这一次,这一件意外太突然,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愧疚的,虽然他本来也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你要是恨我气我也就罢了,我都不计较,可是你好歹说句话吧,或者你有什么条件都提出来,我都答应你。”
咎他干脆又坐下来,耐着性子说道。
锦年听到后半截,才似乎活过来了似的,她眼珠转了转,似乎有了点生机,艰难的扭过脸,抬眸望住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才沙哑开口说道:“你说的,都算数?”
“当然,你随便提吧,钱,珠宝,房子,车,要什么我都满足你!”陆臻生毫不在意的开口,看她此刻说话了,脸上的紧绷似乎也微微的松弛了一下。
“我不要你一分钱,也不要珠宝首饰,只要你放我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来纠缠我,就当做我们从来都不认识…”
锦年挣扎着说完,就伏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腹里一波一波的疼痛犹在继续,稍一动,就感觉下身鲜血涌了出来,可她却无暇顾及,如果他当真放她走,她就是丢了半条命又怎样?
陆臻生眼底骤然涌起愤怒的神色,他蹭的站起来,弯腰扼住她的脖子羞怒的开口:“你就这么想脱离我,然后去找你的小男人?”
“没有什么别的男人…”锦年被他卡的几乎无法喘气,她脸憋的涨红,瞪大了眼睛望住他,眼泪倏忽儿一下就滑了下来:“你看看…你再留着我,我早晚就是死…”
陆臻生看她实在是痛苦,不由得恨恨的松开手,因为刚才的挣扎,她手背上的针头滚针了,一截鲜红的血液在针管里触目惊心,扎针的地方肿起来偌大一个青包,陆臻生看了两眼,就觉得疼,偏过脸去冷着一张脸不再看她。
锦年哆嗦着按住那肿起的地方,干脆将针头拔了出来,鲜血忽地涌出,陆臻生一把抓了一张纸巾拿开她的手按上伤口去,他粗鲁的止血,口中却骂道:“靠!你疯了!”
“放我走吧陆臻生。”锦年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头黑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越发衬的一张脸小的让人心疼。
“休想。”陆臻生一边扔掉沾了血污的纸巾,一边毫不客气的丢出了两个字。
锦年闭上眼睛,扭过脸去,再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陆臻生坐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趣,看了看她的伤口不再流血了,他就随手将那弄脏的纸巾丢在了垃圾桶中。
出了病房,喊了值班的护士去给她重新输液,又看管家已经安排好了护工,他就直接出了医院。
恰好这几日资阳正在和一家国外企业谈生意,因为竞争实在太大,而他也刚刚接手资阳,更是树立威信的时候,陆臻生也很看重这一次合作,他毕竟是个男人,也不想那些长辈或者是业界的人士只认为他靠着家里的势力才混的风生水起。
“副总,现在谈到这样的地步,偏偏那个外国鬼子油盐不进,还说要继续考察,我们资阳实力是不差,可是另外几家也是老牌企业,实力也不容小觑,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请了那外国方面的负责人吃饭喝酒洗脚唱歌玩小姐一路下来之后,陆臻生只觉得自己累个半死,可偏偏那个人还是不松口,死咬住那个要命的低价不放。
这一会儿就连资阳公关部的部长都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在车上无奈的对陆臻生说道。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嗜好?这几天看下来,钱,色他都没什么感觉,真他**难搞!”陆臻生扯了领带,觉得有些气闷,NN的,他还就不信了!
“对了副总,我上次好像隐约听他说起喜欢中国的古董…”
“古董?”陆臻生脑子里灵光一转,父亲倒是喜欢收藏古董,杭州老宅里倒也收着不少的古物玩器。
“成,这件事我来办,明儿弄点东西再试试,要是再弄不下来,小爷我就直接找人绑了他。”
陆臻生说着就一阵的心烦意乱,他早就和母亲说了他都不是经商的料,偏偏母亲还执意要他接手家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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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绝食
陆臻生说着就一阵的心烦意乱,他早就和母亲说了他都不是经商的料,偏偏母亲还执意要他接手家族企业!
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个怪胎,这样没趣的事情他竟然就做的风生水起的,听母亲说,这一次母亲给父亲开口让他去公司里历练,大哥私下里可是不情愿了许久,最后还是父亲施了重压他才得到这个副总的职位,可偏偏资阳上上下下都是陆景生的人,他去了几个月,觉得一切事情开展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他这个副总根本就像是一个摆设,除了两三个他提拔起来的小头头对他忠心耿耿听他的调遣,余下那些重要部门重要职位的负责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听大哥一个人的话,他心里不爽归不爽,却也是暗暗的下了决心。
他要是连那个身份上不得台面的人都斗不过,嘿!他还真是糟蹋了老爷子的优良血统!
忙乱了大半夜,回到家那一会儿,陆臻生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几乎要散架了,下了车,随手脱了外套扔在一边的沙发上,端起早就泡好的浓茶,一口气灌了一大杯,才觉得那体内郁结的酒气似乎稍稍的疏散了一点。
臼陆臻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后才晃悠悠的站起来向楼上走去,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却看到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客厅里,陆臻生不由得蹙眉:“怎么了?”
“少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管家低了头,越发为难起来,他要是说了,再惹得少爷大怒一场又把人折腾个半死怎么办?可是他要是不说,恐怕再这样下去,那丫头直接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了吧…
在心里对比许久,半死不活,也总比死掉好太多了吧。
咎“你说吧,别藏着噎着的,净让人心烦。”陆臻生转过身子靠在栏杆上,点了一支烟偏过脸狠狠的抽了一口说道。
“是,是陌小姐的事情…”管家试探着开了口,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臻生的神情。
“哦?她怎么了…”陆臻生吐一个烟圈,眯着眼睛想了想:“我这两天忙的很,也没顾上去看她,她怎么样了?让护工用点心,好好照顾着。”
“少爷,陌小姐很不好…”管家看他语气中带着关心,不由得鼓了鼓勇气又进了一步说道。
“怎么了?不就流个产么怎么就这么麻烦?”陆臻生掐灭了烟头,口气中有了一些不耐烦。
管家看他烦了,就干脆开口说道:“陌小姐这几天都不愿意吃饭,要再这样下去,我害怕她会撑不下去了…”
“不愿意吃饭?”陆臻生有些讶异起来,想到那一天她流了那么多血的吓人的样子,他的眉心不由得又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听护工说,陌小姐天天也不说话,就那样躺着不吃不喝的…”
“**,这个死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陆臻生烦躁的骂出声来,他几步下楼,对管家说道:“拿车子去,现在去医院!”
“是,是少爷。”管家慌忙出去准备车子,陆臻生走到园子里,看一眼天上恍若银盘一样的月亮,脑海里却又浮现出那一张冷漠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他心底低咒一声,低了头一脚将面前一个花盆踹了出去。
那花盆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就歪在了一边,陆臻生抬脚走到车子上去,吩咐司机直接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病房里漆黑的一片,他也不管她是不是睡着了,直接咚咚的敲门,护工睡眼惺忪的过来开了门,正要发牢***,一见是陆臻生就吓的瞌睡也没了,慌忙就躲了出去…
锦年因为身子不好,睡眠更是浅,更何况这几日自己糟践自己,她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他刚一敲门,她就睁开了眼睛,他开了病房里了灯,雪白刺眼的亮光让锦年不由得眼睛一阵刺痛,她闭上眼,艰难的翻了个身子面朝着墙壁。
“你以为你是餐风饮露的仙女啊!”他几步走到她的床边,扳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拉过来面对着他:“不吃不喝,你修仙呢?”
锦年看也不看他,任由他这样说着,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陆臻生感觉到手里一把骨头硌的手心都是疼的,再看那张脸,原来就小的让人心疼的脸更是连脸颊都塌陷了下去,一双漂亮的眸子大的几乎占了半张脸,他口腔里忽然涌上了一点点的酸涩,原本粗鲁的手掌也渐渐的松弛了一点。
“你这样糟践自己,别以为我会心疼你,我告诉你,你死了也就死了,你死了我陆臻生还不照旧是花天酒地的?”
锦年依旧不吭声,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她眼底的表情,她像是带着一个没有表情的面具一样,让陆臻生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心堵。
“你想死?”陆臻生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不由得又刻薄的开口:“你死了,就和你那个小男朋友阴阳两隔,一辈子也休想再见一面,陌锦年,你就忍心?”
话一出口,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睫毛颤了一颤,似乎嘴角也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终究还是没说…
陆臻生只觉得一阵怒火就向上蹿,他松开她,胸口却是郁积了一点说不出的酸。
“既然舍不得,就别给我寻死觅活的!”陆臻生转过身出去吩咐护工去准备粥。
锦年躺在那里,手心死死的攥紧,她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沈夜了,如果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沈夜,她死或者是活,又有什么意义?
正文念念不忘
锦年躺在那里,手心死死的攥紧,她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沈夜了,如果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沈夜,她死或者是活,又有什么意义?
陆臻生在窗口站了许久,直到护工准备好了粥端进来,他才折转回她的床边,漂亮的桃花眼斜睨住她:“起来,喝粥!”
锦年艰涩的睁开眼皮看他一眼:“陆臻生,我不会喝的,你一天不放我走,我就绝不会吃东西。”
她身子虚弱的厉害,说了这几句话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陆臻生手里端着粥碗,冷笑的扬起一边唇角看看她:“命都快没了,你还犟什么?”
臼他搁了碗,直接倾身过去掐住她的下颌,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就把她的嘴巴捏开,接着又用另一只手舀了一勺粥送过来她嘴边不管不顾的灌了进去…
锦年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可她挣扎的力道实则是小的可怜,两天不吃不喝,就算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估计也虚弱没力,更何况一个刚刚流了产的女孩。
粥呛入她的喉管,让她几乎窒息了一般咳嗽的惊天动地,拉长了脖子,一张脸通红的吓人,陆臻生看她这个模样,不由得丢开勺子,抓了她的衣领把她拉起来,在她背上狠狠拍了几下:“真他**麻烦!”
咎看她咳嗽的好了一点,陆臻生耐性尽失,一甩手将她推开,俊逸的眉眼之间满是不屑的开口:“你爱吃不吃,小爷可没耐性大半夜的陪你耗着!”
砰的一声摔门声传来,锦年的身子软软的倒在床上,她胡乱的抹去脸上身上粘稠的粥,闭了眼睛,一行眼泪就从眼角淌了下来,沈夜,这几天你是不是找我找疯了?
“二哥!”陆婉仪从车子跳下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她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又得意的冲陆臻生扬一扬手里的盒子:“喏,我可是给你偷来了,说吧,你怎么报答我?”
“什么叫偷来了?你不过是跑跑腿给我从杭州把这玩意儿带来了而已。”陆臻生笑着看她一眼,摸摸她的头发,故作认真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嗯,婉仪长的又漂亮了几分!”
“子俊,你看二哥,他连我都调戏!”陆婉仪小脸羞红,扭过脸抓了严子俊的手不依的摇晃着撒娇。
严子俊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她拉开一点,温和的说道:“这可你说错了,对你二哥,怎么能用调戏两个字呢?”
“我不管,总之我不依,他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婉仪一张脸红的犹如小苹果,严子俊宠溺的摸摸她的脸:“好了,快把东西给二哥吧。”
“呦,这还没娶了婉仪呢,都二哥二哥的叫开了。”陆臻生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也不由得笑着打趣起来。
“二哥…谁说要嫁给他了!”陆婉仪气的跺跺脚,一把将锦盒塞在陆臻生的手里,扭过身子就跑了。
看她跑远,陆臻生脸上的笑意才凝住,他一抬下颌,望着面前的严子俊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就婉仪一个妹妹,你要是不好好待她,子俊,就算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也不会手软。”
严子俊微微笑了一下,眼底却是有一丝丝的忧郁,他点点头:“是,我知道,从我答应和婉仪订婚时,我就发誓会对她好了。”
“你知道就好。”陆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的时候,他又小声说了一句:“陌锦年现在还和我在一起,你遇到她的时候,小心别露出什么马脚被婉仪看出来。”
严子俊猛地哆嗦了一下,他忽地抬头望住陆臻生:“她,她还和你在一起?”
陆臻生冷笑了一下,斜睨他一眼:“你果然还没忘记她。”
“不,不是的…”严子俊垂下眼帘,眸中渐渐的有了浓密氤氲而出的伤感,
“不是最好。”陆臻生一抬眼,看到婉仪笑盈盈的跑了过来,他脸上肃杀神情掩去,又换上一贯的轻佻模样:“婉仪来了,把你这副表情收起来吧。”
“你们两个偷偷说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婉仪看他们两人都向她看,不由得嘟了小嘴不满的说道。
“就说你坏话呢!”陆臻生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就笑着说道:“一套最新的巴黎珠宝,当做报酬,OK?”
婉仪一翻白眼:“还要再加一套Burberry家的最新冬装!”
陆臻生一边点头一边笑着骂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未婚夫都有了还来剥削哥哥!”
“二哥!”陆婉仪提了裙子就追着他跑,陆臻生一拉严子俊,挡在面前坏笑着说道:“你和我妹夫好好玩去,别来找我,我可不是你男人!”
“好了婉仪,看你跑的都出汗了。”严子俊拉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拿了纸巾把她鼻尖上细细的汗珠擦了,陆臻生看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但愿,但愿那个严子俊早已把锦年忘记了才好。
陆臻生刚一走进客厅,电话却是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起来,还未开口,那边就传来护工惊恐的声音:“陆先生,陌小姐,陌小姐五天没有吃一点东西,现在昏过去了,医生正在抢救…怎么办啊…”
“我马上过去。”陆臻生啪的扣了电话,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觉得后背上好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衬衫湿黏黏的贴在背上,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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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彻底放手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觉得后背上好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衬衫湿黏黏的贴在背上,难受极了。
他将盒子收好,转身拿了外套走出去,陆婉仪正在和严子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抬头看他出来,就笑着说道:“哥,过两天雅瞳姐就回来了,你可小心点别乱找女人被雅瞳姐抓住了!”
陆臻生也无心和她斗嘴,只岔开话题说道:“我有点事先出去,你们两个中午自己吃饭吧。”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闲不住,你的女人又在找你了!”陆婉仪一摆小手,接着身子就靠在严子俊的怀中,她嘟了小嘴,把做着彩绘的指甲伸到严子俊的面前去:“子俊,你说哪个好看?”
臼严子俊低低的啊了一声,收回了思绪,胡乱的指了一个:“这个花色蛮好看的…”
“唔…那我下次都做成这个花色…”陆婉仪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的手指,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似的。
“子俊,你在想什么?”陆婉仪在他眼前晃晃小手,严子俊看到那做的精致的彩绘指甲,镶嵌的钻石熠熠生辉,是漂亮的,可是他却想到那个干净的像是一竿青翠的竹子的女孩儿,他牢牢记着她的模样,不施粉黛的小脸,修长挺拔的身躯,如同十只纤巧的笋尖儿的手指,指甲是干干净净的粉红色,那么那么的美。
咎“婉仪,其实…不用把指甲做成这样的彩绘也会很漂亮的。”他这句话一下子脱口而出,让陆婉仪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你不喜欢么?”
严子俊没有吭声。
陆婉仪轻轻的叹口气,嘟着嘴说道:“那我就去清洗掉好了。”
她一抬头,却又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心底的疑惑又大了一层。
陆臻生一眼看到那被子下几乎像是纸片人一样单薄的锦年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那被子下躺着的是一个人。
一截枯瘦的手臂露出来,输营养液的枕头触目惊心,青色的血管凸出来,她瘦的几乎没有一点人形了。
陆臻生站在她床边看着她,不知站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他,眼底不由自主的就流淌出了一点点的冷漠…
陆臻生忽然觉得有些厌倦感从心底衍生了出来。
她不看他,闭着眼睛,瘦的塌陷的脸,再没有一丝丝的美感可言。
陆臻生迟疑了一下,脸扭过去望着窗外葱郁的树木,可那树梢却已经变的枯黄了,秋天,还是来了。
他微微皱了眉,开了口:“你走吧,从今以后,永远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锦年一听他这样说,似是不敢相信一样瞪大了眼睛,她直直的望着他,唇角在微微的抽搐:“你,你说的是真的?”
陆臻生听出她颤抖声音中的迫切和激动,他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冷笑了一声:“对,是真的,陌锦年,你可以滚了,我玩够你了…而且现在,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模样,丑八怪一个,我留着你恶心自己呢?”
他话还未说完,锦年就挣扎着坐起来,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她哆哆嗦嗦的样子看着陆臻生的眼里,却让他眉心蹙的更紧了,眼见得她就要头晕目眩的向地上栽去,陆臻生却是一伸手按住了她:“你又干什么呢!”
看她喘着说不出话来,他又开了口:“你放心,我这次这样说,就绝不会再反悔,你要走,也等你有力气了再说,别弄的医院还没出先摔死了,给我添晦气!”
他刻薄的骂她,锦年却好像是全未听到,她心底涌起大片大片无法形容的狂喜,眼泪一颗一颗的直往下落,他终于肯放开她了,她终于不用再这样每一天活着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了…
陆臻生看她喜极而泣的神情,只觉得看了心烦,把她向床上一推,转身就向外走,他一边走,一边又开了口:“你给我记住,别让我再看到你一次,我嫌恶心!”
“你放心…”陆臻生关上门那一刻,锦年沙哑的挤出三个字,她歪在床上,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咬着被角大声的哭了起来…
陆臻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着那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是解脱的哭声,带着喜极而泣的味道,他紧紧捏了一下拳头,转身大步的向医院外走去。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拿着相机的男人探出头来对着他连续拍了几张,未开闪光灯,只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小小的咔嚓声,陆臻生的脚步却是一下子停住,接着敏锐的找到那拍照的方向,他脸色阴沉,几步过去,在那小记者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抢过了相机,毫不犹豫的砸在了地上!
“陆,陆少…”小记者吓的直哆嗦,陆臻生却是无心和他拉扯,冷冷的低吼一声:“不想死现在就给我滚!”
陆臻生一脚将地上的相机残骸踢开,他烦躁的暗骂了一声,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就冲了出去。
他把车窗全部打开,剧烈的风肆意的灌了进来,将他身上的汗都吹干了,他不知自己心底的烦躁源自哪里,只觉得胸口处郁结着一团说不出的烦乱的情绪。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情绪的来源,是陌锦年。
正文该死的狐狸精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情绪的来源,是陌锦年。
这一种感觉实在是太坏,他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那个该死的陌锦年,一个放荡的红杏出墙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让他这样心烦意乱?
一想到她那张脸,楚楚可怜的望着你,那一张白皙的小脸就那样会发光一样勾引着你去吻她的小嘴,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他不由得重重一拍方向盘,瞬间刺耳的喇叭声传出,让陆臻生自己也吓了一跳,眼见得车子快撞在护栏上了,他慌忙一打方向盘,接着车后就响起来连绵不断的刹车声和喇叭声,却是让他越发的焦躁起来,干脆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下就开了出去,强劲的风吹起头发,舞动着拍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