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次的事,另有隐情?先是张扬被打,接着辞职,然后就是小包子无故失踪,都发生在孟绍霆来这里找她之后,很自然的,她就会将嫌疑定在孟绍霆的身上,可是,再换一个角度想,会不会是有人暗中绸缪着做了什么?
静知想到这里,陡地激灵了一下。
她看的书不少,有时候看一些侦探小说,那些犯罪的人也用过这样的手段,比如,张三想杀死李四,而大家都知道李四和赵五有仇,所以张三就趁着李四和赵五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争执以后,尾随李四将其杀死,这样自然而然的,大家都会认为是赵五杀死了李四,白天他俩刚打了一架啊,肯定是赵五怀恨在心把李四杀了,任谁也不会想到张三的头上去!
静知渐渐理清了思路,却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谁又会费这么大的劲儿,只为了让她和孟绍霆之间发生误会和争吵?
难道是沈曼君?沈曼君害怕孟绍霆再和她发生什么纠葛,故意制造了这一切?
静知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由得觉得有几分的可能,她沉思了一会儿,拿了手机预备将这条线索报给警方,谁料,她刚一拿了手机,手机却响了起来,静知一看电话号码不认识,不由得有些狐疑,却还是很快接起了电话。
“喂,是静知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有点熟悉,静知正在心里回想是谁,忽然听到了欢快而又稚嫩的童音:“妈妈,我在这里,你快来呀…”
“小包子!”静知一下子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却是说不出的惊喜,她的心好似一下子落了地,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比失而复得最宝贵的珍宝还要让人幸福?
“你在哪里?你这个破孩子你是不是想急死妈妈啊?快告诉我妈妈,你去哪里了,你和谁在一起?”
静知抓着手机,又惊又喜,恨不得就这样钻进电话里,一把抱住她的心肝!
“我和大伯伯在一起,大伯伯带我吃好吃的,妈妈也来。”
小包子已经快一岁半了,自从会说话之后,他的长进一日千里,静知更是自豪无比,现在听到儿子开心不已的说话声,她竟是激动的眼泪直往下掉。
“大伯伯?”
静知有些吃惊,电话却被拿了过去,孟绍堑的声音平缓的响了起来:“静知,是我的过错,我今天是特意来看小包子的,那会儿见他一个人在小区门口玩,我过去和他说话,他说你还没有下班,我就先带他出来吃东西,我见他实在是太开心了,也忘了找个人和你说一声,你一定很担心吧,真是不好意思…”
“你怎么把他带出去的?保安说没有看到小孩子出去…”
孟绍堑低低笑了几声:“我带小包子走的时候,保安根本不在,他那样说,只是为了逃避责任吧,你想,他要是承认自己上班时间开小差,他岂不是要丢了工作?”
“可是,你总该找人告诉我一声吧?你这样不声不响带走他是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疯了?”
静知气急,一边胡乱的抓了包包出门,一边对着电话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孟绍堑看一眼小包子,见他一个人在滑梯上玩的开心的不得了,又叫又跳的,他的眼睛也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在你们小区附近的一个游乐场。”
“我马上就到,孟绍堑,你带好小包子,他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和你没完!”
静知啪的摔了电话,下楼见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大家解释了一番,又拜托秦大
姐去派出所销案,大家听了倒是都放下心来,各自散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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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赶到游乐场时,一眼就看到了小包子,他玩的满头大汗,肉嘟嘟的小身子一扭一扭的跑来跑去,让她看的恨不得将这个小人儿给揣在口袋里,捂在心口上,再也不松开手。
“宝贝…过来妈妈这里…”
懒
静知在小包子身边不远处蹲下来,伸开手臂,原本正要爬到小飞船上的非同嗷的叫了一声,立刻像是小炸弹一样扑了过来,“妈妈…”
小包子又香又软的身子被她切切实实的搂在了怀里,这样的幸福感实在是太强烈,静知的眼泪流的无法止住,她一把抱了儿子,站起来就要走,孟绍堑却是轻声叫住了她:“静知…”
静知牙关紧咬,理也不理,继续大步的向前走。
“你不想知道,三弟现在怎么样了吗?”
孟绍堑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就见静知的步子渐渐的慢了下来,他先是笃定的一笑,转而却是有些暗暗的愠怒,她竟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么。
“孟先生,你们孟家的人,孟家的事,都和我毫无关系了,我不想知道。”
静知开口说着,却是将非同抱的更紧,她不敢低头看他,不敢低头看非同和绍轩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的眼睛。
她也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背弃了他们的誓言,虽然她不恨他,但是从此以后她和他也回不到过去,他是好是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虫
“绍轩一个人在加州,日日想着要回国找你,却不知道,你好像已经变了心。”
孟绍堑的语气有些遗憾的味道,静知却是陡地转过身来,她嘲讽的笑了一下,望住孟绍堑:“一个人?怕是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吧!”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三弟确实是一个人啊,我前一段时间去加州,他还打听你的消息…”
“你别再说了,原来你是来帮他做说客的!”
静知换了个姿势抱小包子,转身就要走,却又顿住,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冷静下来:“孟先生,您今天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您知不知道我看到小包子不见的时候急成什么样了?请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小包子的面前,也别来给打扰我和小包子安静的生活了!拜托您了!”
静知说完,转身就走,孟绍堑想要再说什么,心底神思一转,倒是缓缓的笑了一下,并未再多说话。
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淹没在人海之中,终归到最后是看不到了。
他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她,可是只要一看到她,他就发现,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的心还是热的,还是活的,他还会对一个女人说话的样子,表情,声音而动容,他还能那么细心的感觉到她的每一丝丝变化,为她看他一眼而欣喜,为她对他的冷漠而觉得痛苦。
就算是为了可以将她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他也不能再心慈手软,挡他路者,就算是亲人,也唯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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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包子洗了澡,又抹了香喷喷的强生婴儿护肤乳,才把他哄睡。
他玩的累了,很快就撅着小屁股睡着了,静知趴在床边看着他,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床上。
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全部细细的想了一遍,静知心中的狐疑越来越深起来。
先是他突然来找他,然后就看到张扬送她回来,接着张扬被打,辞职,然后小包子就丢了,她打电话去骂他质问他之后,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孟绍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也就是说,孟绍堑知道她的电话号码,这就奇怪了,她换了新号码,只有上次去A市,可能是上司透给了孟绍霆,所以他会知道,而孟绍霆和孟绍堑面和心不合,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电话给他。
孟绍堑这人向来深藏不露,就是想打听一个人的电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但他既然知道自己的电话,为什么带走小包子不和她打电话说一声?静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孟绍霆没有绑走小包子,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愧疚,想到下午的时候,自己乱了神智,像是泼妇一样对着他大叫,越发的无地自容。
只是张扬的事情,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被打,辞职,发了财,很明显就是软硬兼施的利诱,唯一有立场这样的做的人,还是只有孟绍霆一个。
静知觉得心里越来越乱,有心给孟绍霆打个电话道歉,却拉不下脸来,他下午的时候已经清楚的说了,不让她再打他的电话,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关联,她现在要是打过去,指不定会听到什么冷嘲热讽的话…
静知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心里也乱糟糟的,她以后再遇到事,可不能再这样的冲动了,要是有人这样误会她,她一定也会委屈的不得了,孟绍霆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被她这样一通骂,没有报复她,也算是她幸运了。
静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总是想起那一天晚上他离开时萧索的背影。
她知道她不该这样,就算是误会了他,她真诚的道歉,或是让他骂几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真的不肯让自己再想起他。
可是今晚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就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甚至好几次,都要忍不住的给他打电话了,只是在拨号码的时候,她又停顿住。
静知摇摇头,让自己脑子换一个思路不去想他,她又想继续理清这些天连着发生的这几件事,却想到孟绍堑最后说的话。
绍轩他…
静知忍不住的坐起来看看小床上的小包子,他睡的好香,长睫毛像是小蒲扇一样映衬在白皙的圆鼓鼓小脸上,他不但眼睛的颜色像绍轩,鼻子长的也像,都是这样高而直挺,长大了,一定也像是绍轩一样人见人爱。
虽然她看到绍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虽然她听到他对别人说我爱你,但是,她心中却没有办法恨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绍轩将她解救出来,给了她那么多的温暖和依靠,一个女人,被人这样真切而又热烈的爱一场,又怎么可能去恨他?
不管那些事是真是假,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从未曾改变,也许是她自始至终都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也许是她也在骨子里不相信,一个有着那样不堪过去的女人,没有办法留着一个那么好的男人。
所以,她才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原谅他,放弃他。
只是不知道,他的眼睛好了没有,他如果看不到小包子,该多么的遗憾?不管怎么说,他是小包子的爸爸,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他俩不能在一起,她还是会将他当成最亲近最信赖的人。
静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睡去的,而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她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睡眼惺忪中,看到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不愿意接,伸手给摁掉了,可是那电话立刻就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静知烦躁的一把抓了枕头捂在脸上,伸手摁了接听,带着起床气的声音都有些冲:“喂,是谁啊?”
“傅小姐,是我,我是安城,我有急事找您!”
“安城?是你啊,你有什么事?”静知揉揉眼坐起来,看到自己儿子正在努力的和一件毛衣奋斗,他的小身子和小脑袋都埋在了衣服里,静知眼看着他扭来扭曲,像是一只小毛毛虫一样想把自己的脑袋从毛衣袖子里挤出来,她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可接下来安城的话,却让她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
“傅小姐,昨天,少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本就发着高烧,结果接了个电话后就执意要喝酒,我拦也拦不住,要不是最后太太发了火,他不定要喝成什么样,只是这样折腾了一晚上,身体就吃不消了,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呢…”
静知愣了愣,接了个电话,那不就是她打过去的那个电话吗?现在想想,怨不得他的声音那样粗嘎沙哑,原来他在发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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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愣了愣,接了个电话,那不就是她打过去的那个电话吗?现在想想,怨不得他的声音那样粗嘎沙哑,原来他在发高烧…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一样,隐约的,有些生疼…懒
电话里,安城还在说着什么,但她忽然觉得自己听不到了,她紧紧的攥着手机,看到小包子奋斗了许久,终于还是找到了毛衣的领口,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顺利的给钻了出来,他好似累的不得了,呼的长出一口气瘫坐在他的小床上,粉粉嫩嫩的,小脸却又红扑扑,真像是古时候过大寿做的寿桃!
静知看到这里,好似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不合适的,再怎样努力都是白费力气,就像是小手永远要从袖子里伸出来,小脑袋永远只能从领口钻出来一样。
走错了路,必须要回头,不能一直的错下去。
而已经偏差了的心呢?还能不能再回头?
她不知道,她好似,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傅小姐?傅小姐?”
安城连着叫了几声她的名字,静知才反应过来,她微微抿了唇,刚欲开口,却听到安城的话:“傅小姐,您能来看看少爷吗?少爷今天早上,还叫您的名字来着…”
虫
静知忽然觉得胸口那里好似酸胀了一下,她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心口,垂了眼帘说不出话,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她该去看看他的,也该亲口真诚的道歉,是她的错,她绝不会否认,也不会辩解。
可是她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害怕,见到他,会发生什么?道歉完,又该说什么呢?
他说了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她这样跑去,会不会有些丢脸?
可是,他昨天说了不要她烦他,今天为什么又在昏迷中叫她的名字?难道是安城在说谎?
她心里乱的如麻,却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通红了起来,小包子瞪着大眼睛看她,忽然从小床上爬下来,又滚到她的床上,钻到她的怀里,好奇的揪住她的睡衣摇晃:“妈妈,你脸红扑扑…像猴子…”
“额?”静知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宝贝儿子。
“猴子屁屁也是红色的…”
“你个小坏蛋!”静知一下子笑起来,举手往他的小屁股上打去…小包子骨碌碌的从她的怀里滚走了,得意洋洋的扭着屁股爬到了床下…
“傅小姐?”安城听到那边的说笑,眉心不由得蹙了一下,傅小姐听到少爷生病的消息,竟然还笑,难道,她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少爷的位子了?
“我,我考虑一下…”静知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由得自责起来,只是现在,她总是很容易被小包子吸引了视线,也许,这就是母性使然吧…
“傅小姐,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来的,少爷他,他心里一直都很在乎你。”
安城的话不像是再敷衍和撒谎,静知觉得脸烫的难受,心跳好似也快了起来,她支吾了一声,“安城,你别乱说,我想一想,就给你答复…”
安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应道:“好吧,我等您的消息。”
静知挂了电话,洗漱完毕之后,秦大姐来接小包子,因着小秋躲了起来不敢回来,秦大姐心里过意不去,自告奋勇要帮静知带几天小包子,直到她找到合适的保姆为止。
静知出了门,在公交站站了一会儿,眼看着要乘坐的公交车一辆一辆的开走了,她却还是没有拿定主意,直到最后,时间已然不早了,静知心一横,打了个电话给上司请了一天假,直接跳上了去车站的公交车。
到了车站买好了车票,静知忽然又后悔了起来,她一向脸皮薄,这要是被孟绍霆抢白一顿的话,她一定又忍不住和他吵起来,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要来看看他,真心道歉的。
算了,静知一咬牙,死活也就是去这一次,不管了!
到了A市的时候,静知给安城打了个电话问医院的位置,安城很开心,立刻说他会亲自来接,静知也没拒绝,下了车就在出站口等着。
安城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静知就看到了他的车子,上车后一路上安城都很兴奋,一会儿说少爷一定很开心,一会儿又说苹苹肯定也高兴坏了!
静知心中也感动,问了苹苹的近况,见安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心中就明白了几分,却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问。
不一会儿车子驶到医院外,静知下了车,想了想,觉得看病人空手不好,就提议过去旁边的超市买点东西,安城自然乐得她如此,将她送到超市后,就陪她逛。
静知转了几圈,买了点保养品,又买了点好的水果,结账的时候,就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不好意思小姐,现在没有零钱找您,这个小礼品送您好么?”收银小姐很热情的举着一个可爱的小熊给她看。
静知一看,是一个有点呆头呆脑的水晶小熊钥匙扣,她心知这是变相的促销,却也不愿多磨嘴皮子,就点头答应,收银小姐很快的将她的东西装好,又把钥匙扣递给她,静知随手放在了袋子里,就跟着安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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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不走(三千字)
收银小姐很快的将她的东西装好,又把钥匙扣递给她,静知随手放在了袋子里,就跟着安城出去了。
“我来拿吧傅小姐。”安城将袋子从静知手里拿了过来,因着这些东西很重,静知也并未客气,点头道谢之后,就走出了超市。懒
进了医院,一直过了两栋高楼,方才在一栋独立的别墅模样的小楼前停住,安城不等静知开口问就说道:“这家医院是沈先生名下的,以前都给少爷准备的有独立的高级病房,现在这几栋小楼刚盖起来,就是为沈先生的几个好友专门服务的,这一栋是少爷有需要的时候用的,傅小姐,我带你进去吧,少爷就在二层。”
静知略迟疑了一下,秀气的眉峰微微的皱起,她站在楼前,心底又开始踌躇了起来。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楼前有一小块空地,栽了一棵苹果树还有一个小花圃,而小楼的后面,更是不小的一个园子,虽看不到全貌,却也有青葱翠绿映入眼底。而此刻,苹果花的香味淡淡的缭绕在鼻端,静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的在额上冒了细汗。
她有点想打退堂鼓,原本他们两人已经说好了,也分开了,前几天又闹的势成水火的,她若是不想和他再纠缠不清,就该趁着这样好的机会彻底和他断绝来往,从此死生不见落得个干净。虫
可是,从小的家教又告诉她,她做了错事,如果连认错都不肯,那真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情,她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而且,爸爸自小给她灌输的思想,都是什么以德报怨,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这样熏陶了二十多年,要她现在改过来,也着实太难。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只是一个道歉也就罢了,她就害怕孟绍霆又对她纠缠不休,到那时,该怎么办?
“傅小姐,您怎么不走了?少爷看到您来,一定开心坏了,对了,东西还是你提着吧,少爷看到了,一定更开心了!”
安城见她站在那里发呆,害怕她真的打退堂鼓,赶忙将东西都塞给她殷勤的说道。
静知见安城一脸希冀的神色,又看看手里的东西,终于还是狠下心来,她发誓,她去道了歉,将东西放下,立刻就走,她不会在里面待上超过十分钟。
“嗯,走吧。”
静知想好了这一切,反而定下心来,她提了东西跟在安城身后上楼,孰料,刚走到楼梯拐弯处,忽然就听到蹬蹬蹬下楼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有些激动的颤抖着响起来;“傅静知,你还有脸来?绍霆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来干什么?”
沈曼君一脸的泪痕,她扶着栏杆极快的下楼冲到静知的面前,一手指了静知鼻尖的就骂了起来。
她怎么能不气?她和绍霆这边刚有了回暖的余地,绍霆对她的态度已然回转,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害的绍霆赶她滚,甚至还害的绍霆病成这样?
她自己受点委屈也就罢了,但是她决不能看着这个女人把绍霆给毁了!
那是她的丈夫,她有权利维护他,有权利在他误入歧途的时候,将他拉回来!
静知被沈曼君这一番话气的脸色铁青,她做了什么?她只是误会了他特意来道歉,怎么就是要把孟绍霆给害死了?
安城没料到曼君突然来了,也吓了一跳,又听曼君说的不堪,也有些气了:“少奶奶,傅小姐是一番好意才来看少爷的…”
“呸!什么好意?我知道,绍霆喜欢她在乎她,所以她就仗着这喜欢和在乎为所欲为,以前她在绍霆身边时,害的绍霆和妈不和,害的绍霆差点身败名裂,现在绍霆终于放手了,她又来招惹他,三番五次的打来电话,不知说些什么,挑唆些什么,傅小姐,我以前还敬重你,倒没想到你竟是个这样不堪的人…”
曼君目呲欲裂的望住她,忽然一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静知的脸上,“这是我替绍霆打你的…”
“少奶奶!您太过分了!”
安城吓了一跳,慌地伸手去拦,却听到了清脆的耳光声,他怔了怔,下意识的去看二楼紧闭的房门。
曼君憋在心里许久的怒气此刻随着这一巴掌全部爆发了出来,她只顾自己说的解气,却完全忘记了这些话必然犯了绍霆的忌讳,而她还没察觉,安城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静知瘁不及防挨这一耳光,又听她这一番话,气的浑身直发抖,她冷笑指指沈曼君,又对安城说道:“你也瞧见了,不是我不愿意亲自向孟先生道歉,只是二少奶奶说的这些话实在不堪入耳,抱歉安城,我回去了…”
“静知不走。”
静知方一转过身,就听到二楼传来一声虽然虚弱却极其威严的男声,静知的脚步一顿,随即继续一步一步下楼。
安城眼见得她执意要走,就急了,他不顾忌讳,一下子冲过去挡住了静知的去路,压低了声音哀求:“傅小姐,拜托您了,这不关少爷的事,少爷一直昏迷着,不会支使少奶奶这样说的,再说了,少爷心里对您怎么样,您难道真的不知道么?好歹,好歹你给安城几分薄面,略等等,看少爷怎么说…”
孟绍霆胡乱拉了拉胸前衣襟,推开门就向外走,他看一眼曼君,眼底就有了几分的冷寂和厌恶,只是目光飞快的掠过她,落在楼下那个人的身上。
他闷闷的咳嗽了两声,头还晕眩的厉害,却勉力能支撑住。
曼君眼见得孟绍霆出来,知道他必然是已经听到了方才她说的话,她心底暗恼,自己一向识大体,怎会这样气急攻心就口不择言了?
她知道傅静知对他来说多重要,她出言侮辱她,他必然厌恶了她,以后也绝不会再给她几分好脸色看,想及这里,曼君竟有些心灰意冷,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连争辩的话都无力说出口来。
“你抬起头。”孟绍霆凉凉的声音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曼君吓的全身一颤,却还是怯生生的抬起头来,她满眼都是委屈的神色,朱唇微启正欲开口,孟绍霆忽然抬手给了她一耳光。
他的力道并不重,却也将曼君打的有些目眩,曼君捂住脸,眼泪却已经滚滚而落;“绍霆…”
“你回去吧,傅小姐远来是客,我们孟家没有这样的规矩对客人不敬,你出言伤人,出手打人,就是打了孟家的脸,且回去好好反省去!”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话语已是十分的严厉,曼君的眼泪突地淌了下来,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强烈的嫉恨,就那样蜿蜒从心底爬出,曼君的手心被自己掐的生疼,她拼命隐忍了自己想要豁出去闹一场的冲动,只是摆出柔弱而又委屈十足的神情,转过身哭着下楼去了…
“安城,我病着不便,你请傅小姐上来,恕我招待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