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知!你不用对我这样刻薄吧?就算是杀了人法律还允许请律师辩护,你为什么不给我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他一拳砸在墙上,却还是觉得不解恨,粗喘的声音里就带了几分的愠怒和颤抖。
“呵,辩解?你一向都有将黑的说成白的的能力,我不想听,孟绍霆,你的辩解我一点都不想听!没意思,真的。”
“是,是,在你心里,总之,在你的认知里,我孟绍霆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卑鄙,我无耻,我他.妈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他.妈的就该下地狱,我就永无翻身的机会!是不是?傅静知,你到底心中在想什么?你到底把我又当做什么?我就算在你面前低声下气想要讨你欢喜,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践人吧?”
“我糟践人?孟绍霆,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从我和你结婚到现在,你做的哪一件事,哪一件事能堂堂正正摆出来给人看?没离婚的时候,你不知道和多少女人鬼混,甚至静言静仪你都不放过,我怀孕的时候,我们傅家破产的时候,你立刻带着别的女人耀武扬威的回来逼我离婚,我爸爸死了,我孩子没了,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和你的未婚妻在美国逍遥自在,我几乎没有死一次,孟绍霆!我几乎没有死了!”
静知的眼泪突突的往下流,她胡乱的抹一把,全身像是风中的叶子一样瑟瑟颤抖,她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对他吼,声音抖嘶哑了:“可是你在做什么?我好容易找到真心对我的人,我都要结婚了,可是你是怎么羞辱我的?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拿出来比不过我今天对你的指控?”
他说不出话来,每每她提起他曾经犯下的错,他就是再生气,也无法对着她继续发脾气,那些伤害,他知道有多么的深重,所以她发泄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辩驳一个字。
其实他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只因为他的大意,只因为他的偏听偏信,酿成了这样的惨剧,可是,他根本也不是无心的啊!
“你无话可说了对不对?孟绍霆,你自己说说看,从我嫁给你,到现在,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一件让我觉得舒心的事?”
静知捂住眼睛,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指缝里向外溢出:“孟绍霆,之前那些事,我说了,我试着原谅你,你也放开手了,我过我的新生活,你和沈小姐,你们也该好好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你又来插手我的生活呢?张扬有什么错?你犯得着将人打成这样?”
她一提起张扬,孟绍霆再也忍耐不住,他几乎想要扣掉电话,他心里冷的都要结冰了,她是一个死心眼的女人,她死心眼到让他恨不得打她一顿,将她打醒!
“我知道我过去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们孟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可是傅静知,我告诉你,这是两码事,我曾经是混蛋,可是我也没有无耻到这样的地步去,我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还是你要逼着我来承认?”
“事到如今,孟绍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又何必再这样狡辩…”
“你别说了。”孟绍霆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他似乎有些吃力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气氛一时间就变的沉静下来,静知似乎觉察到他的异样,她屏住呼吸,不再言语。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了口,那声音像是苍老了许多倍一样,一下一下的震慑着她的耳膜,他叫她的名字,依旧是那样带着点慵懒的温柔:“静知…”
静知不吭声,可是却努力的让自己安静下来听。
“是我做的,我是嫉妒他和你走的近,嫉妒他送你回来,你那么了解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这个人眼里揉不下一点点的沙子,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想得到的女人,自然容不得别人染指,所以我就找人打了他,就在那天晚上离开你的公寓之后,我还威胁他辞职,不许他再见你…”
“够了!”她忽然尖利的大叫了一声!
孟绍霆随意的往墙上一靠,他甚至还摸了一支烟出来悠闲的点上,眯了眼深深吸一口,哑着嗓子轻佻的问:“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静知…现在有个张扬,以后指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李扬,陈扬,只要你跟谁走的近,跟一个我揍一个…”
“你无耻,孟绍霆!你真让我恶心!”
静知听不下去,她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转身趴在栏杆上,风吹的剧烈,她肚子里全是凉风,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起来,静知捂住胃部,身子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淌,心里难受的几乎都想将自己的心给撕出来扔在地上…
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这样的卑鄙?甚至还用这么放肆的语调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他凭什么要控制她的人生!凭什么要管她和谁在一起?
孟绍霆,你这辈子,都休想我原谅你,我真的是彻底的,彻底的厌恶你了!
静知吐的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太阳西斜,整个城市都沐浴在黄昏的美妙之中,她才拖着疲累的双腿站起来,胡乱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脸上的泪水都被风吹干了,幸好现在已经下班了吧,她不用担心别人看到她的狼狈。
果然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拿了包出了公司,她不想等公交,就拦了一辆的士,靠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车子开着开着,天色就暗了下来,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是城市美丽的眼睛。
静知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忽然就模糊了起来,她抬手摸摸脸,不知在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肆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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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手机被他几乎要捏碎了,他就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地上是一地的烟蒂,名贵的地毯都被烧焦了,他却看也不看一眼,抬手再去烟盒里摸烟,却已经空了。
孟绍霆怔然的苦笑了一下,他干脆靠在墙上,干脆又坐下来,一腿伸开一腿支起,那样的动作和姿势,要是让爸妈看到了,又该骂他没有规矩,可是他现在真的想这样让自己放纵一次。
这算是什么事呢,他什么都没做,却偏偏被人按下了这样的罪名,原来,被冤枉被委屈的滋味儿是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那一种说也无用,解释也是白费力气,对方已经认定了你就是嫌疑犯的感觉,真的让他想要抓狂的杀人!
他抱住自己的头,胡乱的揉了揉头发,忽然长出了一口气,算了,算了。
他已经说过无数次的算了,可是唯有这一次,从身到心都感觉疲惫了。
他能撑到今天,实在都是一个奇迹。
可是,做奇迹其实也不是什么舒心的事情,稍微不注意,指不定就沦落成了笑话。
就像是现在这样,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不是这样的啊,这样要死要活的状态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为了一个女人?
向来他和何以桀沈北城他们都是一致的态度,男人要做什么事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有所改变啊!更不该,让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情绪才对!
他心中这样想,却还是浑身里里外外都不对劲儿,直到面前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才放过继续蹂躏自己的头发。
“绍霆,你怎么了?”
曼君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讶异的张大了眼睛,她捂着嘴,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场景,一向最是绅士得体的绍霆,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调没有往常那么冷漠,甚至曼君还感觉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垂了头轻轻拍他的衣服:“我就是刚才路过,来看一看,顺便问你,晚上回不回去,因为…妈说,要你回来吃饭。”
曼君有些忐忑不安,她低了头,一如既往的柔弱乖顺,怯生生的样子让人实在无法对她发脾气或是说出冷言冷语。
“走吧,我今晚是要回去的。”
他对她刚才亲近的动作没有生气,甚至和她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曼君一下子激动的抬起头来,她圆圆的眼眸里都是惊喜,傻傻的望着他,甚至忘记了走。
孟绍霆看着这样的沈曼君,心底似乎低低的喟叹了一声,他何苦去那个浑身都带刺的女人身上碰钉子,这样乖巧温顺的女人,不是待在身边省心多了?
想到这里,孟绍霆竟是一伸手,拉住了曼君的手臂,唇边也有了淡淡的笑靥:“你愣着干什么?走啊…”
曼君被他拉着向外走,她犹如坠入了云雾里,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进了电梯,他还是拉住她的手,曼君这才醒悟过来,她不是在做梦,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握住她的手。
ps:其实,曼君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没办法,二少不喜欢啊,感情无法勉强,有点同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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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不见了…
直到进了电梯,他还是拉住她的手,曼君这才醒悟过来,她不是在做梦,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握住她的手。
她低了头,激动的只想哭,却又害怕他讨厌她总是哭哭啼啼的,可是,她的眼泪很不争气,还是控制不住的滚落了下来:“绍霆,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懒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肯定有点傻,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和欣喜,她是真的太开心了!
孟绍霆见她这般,却又觉得有点意兴阑珊了,他不爱她,无论她好或是不好,他甚至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曼君…”他的口吻有点淡淡的了。
“你已经是大人了,也该学着成熟点,不要动不动就哭了。”
曼君一怔,眼见得他放开了自己的手,而眼底似乎也有了不耐烦,她不由得有点懊恼,明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还是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嗯,我记住了,绍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动不动就哭了。”
她使劲点头,孟绍霆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似是安抚一般。
曼君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她大着胆子轻轻贴在孟绍霆的身上,甚至,还偷偷的搂住了他的腰。
感觉到他略微动了一下,曼君都以为他要推开自己了,可是他这一次没有动。虫
曼君唇边泛起淡淡的笑靥,她轻轻的搂住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手臂上,也许,她的梦想就要开花了。
孟绍霆的脸色却是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曼君这样幸福的搂着他,他几乎是拼命的控制才没有让自己将她推开。
有时想一想,曼君其实也很可怜,归根结底,还是怨他,如果当初没有招惹她,指不定曼君现在早已嫁人生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样进退维谷的地步。
他想到这些,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甜蜜的笑意,他心中却是更加的沉重,这些是很好,可是,他真的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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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是真的辞职了,静知起初还想要联络他亲自给他道歉,可是他的电话换了,又在同事那里打听了他的住址,找过去的时候,又发现他竟然搬走了!
静知敲门半天,是隔壁的一个老太太打开了门告诉她的,只是,她有一句话让她有些奇怪。
“隔壁这个小伙子呀,住大别墅去了,听说是发了财,这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悄悄就走了,连我们这些老邻居都没招呼一声…”
静知一直坐车回到公司,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张扬发了财?搬到大别墅里去了?
可是他好端端的,一直在公司兢兢业业上班,大家伙儿怎么都没人知道他发财了?
她刚一出电梯,就有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女孩子眼尖的看到她叫住了她。
“静静,你听说没有?就是咱们公司原来企划部的那个张扬,对你有意思还约你几次那个,听说啊…他发大财了呢!”
女孩子一脸羡慕的神色,又有些同情的看着静知。
静知见她眼神古怪,心中一转,就想到,感情人家是在可怜她放走了一条大鱼!
“真的?”她故作好奇的样子,其实心里也当真是好奇的要命!
“真的,是小王在街上遇见他了,喊他来着,谁知道他看到小王像是见了瘟神一样跑到车子上就开车走了,好家伙,他开的可是迈.巴.赫!你说他能开得起这样的车子,不是发财了又是怎样?”
静知一时间有些愣怔,脑子里转不过来弯。
怎么张扬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静静…你是不是后悔了?”那女孩子见她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得推推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什么呢?他就是开飞机,我不喜欢他也没有办法啊,工作工作啦!”
静知一笑,将那女孩推开,女孩子伸伸舌头跑开了,静知也带着满腹疑问走进了办公室,一下午都有点心神不宁,好容易熬到下班的时候,想到要见小包子了,静知才有了一点精神。
小包子现在正是可爱好玩的时候,关键的是,她家孩子特别的乖,从来不像别的小男孩一样“贱”的不得了,每天静知回家,小包子都是搬着小板凳和小保姆在小区里玩沙子。
别的小孩子堆碉堡,挖地道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再大点的,都会追小女生了,但她家小包子就像是一只小呆瓜一样,一个人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用小铲子把小桶装满沙子,再倒出来,再一铲子一铲子的装满,竟然就可以玩上一整天…
静知下了公交,想到一天没见的肥肥白白的包子可以被抱在手里蹂躏了,就觉得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她走近小区,下意识的往沙堆那里看,包子小板凳还在,但是包子不见了!静知慌忙向别处找,可是小区里这会儿人很少,一目了然,没有小包子的身影!
静知只觉得自己耳朵里轰的一声,她的手袋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而眼前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
包子不见了,静知满脑子都回荡着这样一个念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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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不见了,静知满脑子都回荡着这样一个念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远远叫她的名字,静知才木然的应了一声,她回过神来,立刻就像堆沙子的地方跑去,这东西都是包子的,这小凳子也是他自己选的,还有这一套玩沙子的工具,都是小包子的,他去哪了?小保姆呢…懒
静知像是疯了一样四处找,到最后,她甚至还跪在地上胡乱的挖那一堆沙子,眼泪像是下雨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好,那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命啊!
“静静,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正想和你说呢,你家小保姆就是转了个身和别人聊了几句,小包子就不见了,她急的不得了,已经去报警了…”
小区里的人一见她回来,都赶忙过来跑了过来,有好心的大妈将静知从地上拉了起来,十分同情又心疼的劝慰她:“说不定是孩子贪玩,在哪里躲起来了,我们那会儿都在打麻将,没注意这些孩子们,也才眨眼间的功夫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对啊对啊,静静你别太着急了,咱这里一向治安好,对了,小区保安也说了没见有小孩子出去,再说了,小孩子一个人要跑出去,保安一定不会放行的!”虫
静知听了这话,似乎觉得自己一下子活了过来,她一把抓住说话人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原本哭的红肿的眼也璀璨起来,她使劲点头,口中喃喃:“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小包子要是出去了,保安一定会看到的,也会管的…他肯定还在小区里,我得赶紧去找他,他最害怕一个人待着了,而且他那么小,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啊,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我得赶紧去找他去…”
“别急别急,这才不过几分钟的事,咱们大伙儿一起去找,啊!”
众人说着,赶忙分头去找,静知心急如焚,几乎连每一个小角落都不肯放过,她住的小区不算小,前前后后也有七八栋十几层高的楼房,花园也错落的分布了好几处,这一番费劲的找下来,就花费了半个多小时,但众人碰头后,都有些颓丧,小包子不在小区里。
静知找到最后,几乎也灰心了,秦大姐扶了她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她脸色雪白,别人扶她坐下她就坐下,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而眼神看着也似乎有些呆滞了起来,众人对看一眼,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静知心里难受的几乎都要发疯了,但嗓子却像是被一团破布给堵住了,哭也哭不出来,那些电视上网络上说的,小孩子被拐走了之后,被人打成残废去乞讨,或者是直接训练成小偷,再不然就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受苦,静知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她恨不得是自己,是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她也要她的小包子好端端的在她身边!
“会不会,是相熟的人抱着小包子去玩了?静静,你有没有要好的朋友…”
秦大姐想了一会儿,轻轻的出言询问…
静知一愣,眼珠微微的动了动,她心里好似浮起了一个念头,想起那个人在小包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预备弄死他,想起那个人曾说小包子生出来就要把他送走,她的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一点都不肯放过她,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耐,无声无息的就把小包子从小区里弄走,除了他,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打她孩子的主意!
联想到他对张扬做的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情,静知只恨的全身发抖,他做什么,她都可以无视,唯独不能这样对她的心肝!
静知忽然站起来,她挤开众人,拿了手机就开始搜他的电话,她全身都在哆嗦,按了几次拨号才将电话打通,那端响了很久,没有人接,静知挂断,又重拨,不知道她拨了几次,电话终于接了起来,孟绍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嘶哑,有些无力的传来:“什么事?”
“孟绍霆,你把非同带走了是不是?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静知起初还强忍着想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不愿意这样激动对他发飙,孰料没说上几个字,她就忍不住的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孟绍霆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而他的嘴唇也烧的干裂起皮了,轻易不生病,这生次病就来势汹汹,他今天上班都有些觉得撑不下去,这会儿更是连开车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曼君端着水杯拿着药远远的站在一边,她不敢上前,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是谁的电话?他的脸色看起来那样的不好。
“不关我的事,傅静知,你最好弄弄清楚,我什么都没做!”
他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闭了眼睛靠在那里,高烧让他精神不济,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和她吵,甚至,如果每次她打来电话都是在质问他“犯下了罪孽”,那么他宁愿永远也不要接到她的电话,永远,也别让他听到她的声音。
“孟绍霆,除了你,又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又有谁能天衣无缝的把非同给带走?你对付张扬,也就算了,非同犯了什么错?你就容不下他…”
“傅静知!你别欺人太甚!”孟绍霆忽然忍无可忍,他狠狠一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却不料手掌落下来,却是将一个玻璃杯子给拍翻了,他太生气,力气太大,竟是生生的把那杯子给拍裂,鲜血很快就从他掌心汹涌了出来,曼君吓的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她扔了手里的杯子扑过来就要看他的手,却被孟绍霆一脚给踢开,他的表情太可怕,几乎都有些狰狞了…
“滚,滚出去!”
曼君摔在地上,吓的全身都在发抖,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孟绍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让你滚你听没听见,啊?”他不顾自己手上鲜血直淌,怒吼着抄起烟灰缸就像曼君砸去,曼君吓的又是几声尖叫,抱着头躲开他砸过来的东西,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去…
安城站在办公室外,看着曼君狼狈跑出来,他有些担心的向办公室里望望,却又不敢进去,二少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他发这样大的火,他再进去,简直是自找死路!
静知在电话那端听到他暴怒的咆哮,心底忍不住的冷笑,“你无话可说了?孟绍霆,做了就是做了,你为什么不承认?拿别人撒气算什么…”
“傅静知…”孟绍霆听到她一字一句的冷嘲热讽,只觉得自己的心就那样被她残忍的一下子给撕成了两半,她不但撕扯了他的心,还毫不客气的踩了几脚!再那样冷嘲热讽着他是多么的愚蠢和白痴!
“你儿子的事,不要再来烦我,是,就算我曾经喜欢你,对你有那么点心思,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有也已经淡了,我没想过再和你在一起,也没想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非同不在我这里,你既然担心你儿子,还是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找警察去吧。”
他说完,忽然就轻轻笑了一下,不等她开口,他又说了一句,那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决绝;“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已经结婚了,别来影响我的生活。”
他说着,就扣断了电话,静知握着手机,有些愣怔,他说他没做,他说非同不是他带走的,她就知道他不会承认,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她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小区里人人和她关系都极好,大家都这样疼小包子,谁又会害她呢?
“静静,你没事吧?派出所派警察过来了,你赶紧去看看…”
秦大姐见她站在这里发呆,就轻轻拉拉她,又指了指开进小区的一辆警车。
静知茫然的哦了一声,她收了手机,走到警车前,将小包子丢的时间,小包子的模样,身高,年龄一一说了,警察又询问了小区的人一番,做好了笔录才对她说,让她不要太着急了,他们一查到线索就会告诉她的。
警察来了不过十几分钟就走了,秦大姐心里明白,这八成是没太大希望了,这样小的孩子,还口齿不清呢,连自己住哪都不知道,除非好运气人贩子让警察给抓住,否则回来的希望也真是太小了。
她见静知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小保姆还是她的远方亲戚呢,她更觉得自己没脸面对静知。
“小秋那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要不是她粗心大意,小包子怎么会不见,这死丫头,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不行!”
秦大姐在人群里找小秋,却不见她的影子,心知她一定不敢见静知躲起来,她也只得无奈的骂了几声。
周围人的安慰,静知都听不见,她推开众人向家走,感觉自己心里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保安没见到小包子出去,小秋只是转个身和别人说了几句话小包子就不见了,小包子那会儿虽然是自己在沙子堆那里玩,可是几十米外就是小区的人在打麻将,这要真是被人给绑走了,不会一点动静都没的吧?
她越想越理不清头绪,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几分钟,又恨孟绍霆实在做事太卑鄙,这件事,静知认为,无论如何都是和他脱不开干系的!
她一个人回了房间,才觉得嗓子里火烧一样的疼,去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还是冷的,但她却一口气就灌了下去,凉凉的水下肚,她渐渐觉得自己好似也从内到外的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又想想孟绍霆这个人,她认识他这么久,多少也对他有点了解,这一次他反应这样大,着实让她有点吃惊,虽说他那个人一向不怎么磊落,总爱出尔反尔,可却也不是什么喜欢说谎和没担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