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傻子吗?U盘丢失?恰好被对方人捡到?绍霆啊绍霆,这样拙劣的借口,谁又会相信?”
孟绍霆无言以对,这次的事情,关键是局限性太大,所有合理的有理有据的理由都用不上,因为事情的真相已经再明显不过,他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混淆黑白,将这一切过错,死活硬揽过来!
只要父亲不追究,底下的人就算是有异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件事,也就这样掀过去罢了!
孟震宗站起来,又重复一遍说道:“你如果答应,下周你就和曼君举办婚事,你如果不答应,就让傅静知等着收法院传票吧!我想,这样简单的阴谋,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件事给查个水落石出!”
“我答应。”孟绍霆忽然重重的一圈砸在面前的桌案上,他低着头,牙关咬紧,又轻轻重复了一遍:“我答应,我娶曼君。”
“好,那么事情就这样说定了,绍霆,你如果再反悔,再做出对不起曼君的事情,就连我这个做爸爸的,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包庇你了,你既然答应娶曼君,那就把身边的人给清理一下吧,总归是你们新婚,就算是你再舍不得,也要给曼君个面子,绍霆,将傅静知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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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
你既然答应娶曼君,那就把身边的人给清理一下吧,总归是你们新婚,就算是你再舍不得,也要给曼君个面子,绍霆,将傅静知送走吧。”
孟震宗这一番话刚刚说完,孟绍霆就倏然的抬起头来,光影稀疏,从他背后流泻进来宛若是紫金琥珀一般瑰丽的光芒,而他脸上神色却是看不清,尽数的隐在阴影之中,孟震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继续自顾的说道:“时间有些紧,但总归也不会委屈了她,更何况,她现在身子也重了,留在你身边也无济于事,就先将她安置出去几个月,等以后你和曼君的关系稳定了,你若是还想要她回来,我也不拦你…”懒
“爸爸,您觉得我要是按你说的那样把她送走,我和她,还有以后么?”
孟绍霆冷笑一声,他缓缓的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望着已经不复盛年的父亲,虽然心中还存着不忍,但总归更多的是强烈的不满。
“女人不过是衣服,绍霆,对于一件衣服而言,你未免看的有些过重了。”
“是么,既然是这样的理论,那沈曼君也不过是一件衣服,为什么爸爸您就死活舍不掉?”
孟绍霆绕过桌子,站在孟震宗的面前:“还是爸爸您,已经不自信到了这样的地步,非要依靠女人来振兴家业了?”
“我不过是为了孟家着想,取了一条最简便而又获利最大的路走而已。”虫
“但是您不觉得这样的安排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吗?如果从此以后,我做出一番事业来,世人会说,二少不过是依赖着老婆娘家的势力而已,若是我将来一事无成,世人又会说,看,二少不过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老婆娘家这般家大业大,也被他败光败净了,得一个这样的后果,对于您疼爱的儿子来说,当真算是好事?”
“这世上豪门联姻比比皆是,你不必将事情想的过于复杂了,好了,等下周你和曼君的婚礼举行之后,我就该回美国去,你那个三弟,也不是省心的,我得去看着他,一个个的,为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出息的很!”
孟震宗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事情又拉回了“谈婚论嫁”的轨道上,他颤巍巍站起来,也不看孟绍霆铁青的脸色,径直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回头说道:“对了,西城郊还有一处闲置的别墅,环境不错,你可以把傅静知安置到那里去,总归还在一个城市,你想看她时,也方便。”
孟绍霆不置可否,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来,他面上肃杀神色一点点消失,竟是泛起充斥着戾气的笑意,好一个沈曼君,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那一对向来趋炎附势的父母记挂到这样地步,五年的时间,她还没有放弃,五年的时间,她还有能力让自己的父母也不放弃她,事到如今,更是借机又一次逼婚,好!
孟绍霆双手撑在桌案上,他低头望着略显凌乱的办公桌,你很想嫁是么,我不如,也就成全你好了。
既然,娶你这件事,没有一点点的坏处,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这世上又平添了一对怨偶而已。
说起来,娶你还不如娶了傅静知,至少她还有能耐让我对她念念不忘,放不下舍不得,而你,在我身边五年了,五年的时间,我对你最多的却是一些愧疚和同情,曼君,你不傻,为什么却不懂,男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那些因为亏欠而赋予的愧疚,薄弱的风吹就散。
你不要恨我无情,我没有错,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爱上你,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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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霆要静知搬家的时候,静知什么都没问,甚至连一丝丝的怀疑和不快都没有表露出来,她情绪波动的唯一诱因,不过是她亲手种的那些花儿,以后再想看到,可就有些难了。
反倒是苹苹担心不已,这几天二少都不露面,一露面,可好,竟是将傅小姐给赶到了那偏远的几乎到小乡村的别墅去了,这在苹苹眼里,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这要是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小姐只会搬到更高级环境更好的地方去,没道理反而是去了那穷乡恶水吧。
苹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替静知抱屈,这边都被打入冷宫了,那人还一副置身事外无忧无虑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小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天渐黄昏的时候,静知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没什么关紧的东西,所珍重的那些也都在身上从不曾取下来过,直接上了车子,出园门的时候,苹苹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而静知却连头都没有回。
没有她所希望陪伴的人在身边,置身天堂还是地狱,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苟活着,等待生活出现转折罢了。
而且,这一次搬家,对静知来说,也不算什么太坏的事,虽然预示着她失宠了,那么她准备的那些小手段也就无法再光明正大的实行,但是孟绍霆若是渐渐彻底的把她忘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带着孩子悄悄离开了?
这个念头一窜出来,她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雀跃,忍不住的又拉出脖子上的项链看绍轩的戒指,一遍一遍摩挲着,脑海中绍轩的影像却是越发的模糊,不过是几个月的别离,她竟是想不出他的样子了。
一时之间,她的神色就黯然冷下来,苹苹见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小嘴翘的更高了,她虽然气静知“不争气”,不知道好好讨好二少,但是真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为她心疼。
“小姐,您现在这样难过,又有什么用呢?二少以前对你这样好,疼你疼到骨子里了,你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二少要你搬走,你可是该后悔了吧,唉,二少也真是的,怎么就这样没有耐心呢…”
苹苹的喋喋不休静知并不曾听在耳中,而苹苹看她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终是不敢再埋怨她,只心里悄悄的祈祷,二少好歹也要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赶紧早点把小姐接回来才好…
车子在西城郊的别墅外停下来时,天已擦黑。
苹苹跳下车子,拖着静知的衣箱,越发的小脸发黑,瞧这房子,瞧这环境,瞧这周围几里都没有人家,这种地方,小姐怀着身孕,怎么住啊!
静知却不曾迟疑,只是缓缓的向园门走,在生活的最底层挣扎许久之后,她什么样的苦难都不害怕了。
一进园子,苹苹双眼却是倏然的点亮。她喜不自禁的拉静知的衣袖:“小姐,你瞧,二少的车子!是二少的!我就说二少这样爱小姐,根本不舍得不管不问把您丢在这里的!小姐,你快进去啊,快啊…”
苹苹推着静知飞快的向小楼走,静知心思还未从绍轩的身上转回来,脸色虽不若刚才那样难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苹苹辅一将她推入客厅,果然看到孟绍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苹苹兴奋的几乎语无伦次了,她也不管静知还在一边,就滔滔不绝的对孟绍霆汇报起来:“二少爷,苹苹刚才还在想,您的心怎么这样狠,小姐都要生了,你还把她赶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住,您不知道,小姐她嘴上不肯说,但是那一会儿来时在车子上,小姐的脸色可难看了,差一点都哭出来了…”
“真的?”孟绍霆搁下茶杯,原本有些疲惫的脸上缓缓的浮出笑意,他虽然不相信静知会因为自己将她从身边挪走而难过,但明显苹苹的这一番话,还是让他郁结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哪里敢骗您啊,二少您都不知道,我瞧了小姐刚才的表情都心疼的不得了,您要是见了呀,一准儿再气再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小姐多好的人啊,我就知道二少根本就不舍得把小姐赶走!”
“当然不舍得。”孟绍霆很自然的接了苹苹的话,目光却是如水一般缓缓笼罩了静知,她似有些吃惊,而脸色确实有些不好,他心中的喜悦越发的大了几分,看她的眼神就更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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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结婚
她似有些吃惊,而脸色确实有些不好,他心中的喜悦越发的大了几分,看她的眼神就更温柔了起来。
苹苹听他说不舍得,一时之间竟是得意忘形,越发的夸大起来,竟把静知给描述成了一个小说里那种楚楚可怜的默默爱着男主角的女主角,在因为误会被男主角赶走时,有口难言,伤心的几欲死掉的娇弱小女子…懒
静知听不下去,皱着眉开口:“苹苹,你又在胡言乱语了,小心我罚…”
“哎,苹苹年纪还小,有点过错,也不该罚她,静知,你也累了,我带你去休息吧。”
孟绍霆却是适时的打断了静知的话,他甚至还异常温柔的对那个小丫头笑了笑,也嘱咐她去休息了。
苹苹越发的得意,出去的时候差点连路都不会走,害的静知一下没忍住又笑了出声。
洗过澡之后,孟绍霆眼见得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静知也没理会他,自去睡了,不一会儿,孟绍霆也就上床来,躺下后,轻轻搂住了她。
静知择床,换了个新环境更是毫无睡意,翻了几个身之后,她终是缓缓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对我说?”
朦胧的月色之下,他的侧脸氤氲的瞧不清楚,静知在寂静的夜里望着他,许久之后,他的轮廓渐渐的浮现出来,异常的清晰,他紧闭了眼,而眉宇之间却紧紧的皱着,他的鼻梁高挺而又笔直,像是比着尺子画出来的一样,他的唇也是用力的抿着,就算是此刻闭着眼睛睡觉,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虫
听了静知的话,孟绍霆并没有睁开眼,许久之后,他才低低的开了口:“我要结婚了。”
“哦。”
半天,静知才哦了一声,应声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而又分不出是喜是忧。
他要结婚了,也就预示着她要解脱了,她是该高兴的,可是这高兴的背后,却好似还存着一些不甘心的味道,他不是表现的很在乎她很宠她吗?他不是根本就不想结婚,根本就不想娶沈曼君吗,为什么短短几天之后,他就变了卦?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的薄情?绍轩呢。
静知想到袅无音讯的绍轩,心底也开始忐忑起来,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点的消息,他为什么也不来找她呢?
如果他真的足够在乎她的话,不是应该不管面前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闯过去,来到她的身边拯救她吗?
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心,似乎也有了微微的动摇,绍轩的长相家世都是如此的好,他的年纪还那样的年轻,他比她还小了好几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该是精彩无比的,他真的甘于就这样将自己的一生都拴在她这样的女人身上?
她神思恍惚,眼神飘忽不定,而孟绍霆却趁着夜色,将她所有的神情都尽数的写入眼底,她虽是表现出来了异样的情绪,但他总觉得,那情绪不是赋予他的那句话。
“我以后不能天天骚扰你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他沉沉的开口,说话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静知一愣,却不知该怎样作答,她干脆垂了眼帘沉默,他看她不说话,也没了兴致。
也许他本性不是个长情的人吧,对于傅静知来说,他所作的每一件事都超过了他的底线,也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从不曾做过的,虽然如此,但那人却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他的耐心,也渐渐的消失殆尽。
“睡吧。”他伸手摸摸她的脸,指腹微微的有些粗糙,静知陡地一个激灵,已然脱口而出:“婚期是什么时候?”
“下周五。”
“下周五?”静知忽然吃惊的反问了一句!
孟绍霆有些疑惑的看她的表情:“怎么了?”
“我就要告诉你呢,我原本决定下周三和你去凤凰,这下子,和婚期冲突了怎么办?”
静知蹙了眉尖,有些失落的神情落入他的眼底,悄然的点亮了他眼底的光簇。
“你很想去?”孟绍霆将她环抱在怀里,抚了抚她的头发询问。
静知有些为难,却还是点点头:“是呢,我很想去那里看看,但是从来都没有机会去。”
“我带你去。”他抱住她,吻在她的颈上:“我们就下周三去。”
“你要结婚呢…”
“不管了。”
“又逃婚?沈曼君那里怎么办?”
“不管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陪我,为什么答应了结婚又反悔?”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你告诉我。”
“…”
“你告诉我!”
“嗯。”
他在被子里支起身子,侧过脸看着她:“我也要问你,为什么突然提出下周三去凤凰,你是不是不想我结婚?”
静知一怔,只觉得心底压藏的秘密快要被他翻出来了,她一咬唇,豁然的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就是不想,怎样?”
他看她许久,见她瞳孔里清晰倒映出他的脸,他眼睛渐渐弯起来:“我的答案也是这样,就是不想结婚,怎样?”
“可是你已经答应了要和沈曼君结婚!”
“是么?我答应了?”
他苦思冥想,许久之后,淡淡说道:“哦,我忘记我说过这样的话了。”
“你真是可以把人给活活气死。”
静知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有气无力。
“我不气你。”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静知一愣,渐渐心底却是涌上说不出的温情,他此刻说话的语气神情,像极了——绍轩。
她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有了温柔,他和绍轩长的有些像,特别是在他做出这样专属于绍轩的表情之后,他们更像了。
透过他,似乎就看到了绍轩…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她的指尖微微的凉,一下一下,像是玉轮在他的皮肤上滑动。
他捉住她的手,眼眶间竟是渐渐的浮起潮热,她也是这样抚摸绍轩的吧,她也是对着绍轩流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的吧。
曾经匍匐在他脚下的,他毫不犹豫踢开,而此刻,却变成了云端月,再也触碰不到。
大着肚子的傅静知和孟绍霆在坐上去凤凰的车子那一刻,就关掉了所有的通讯设施,也许两天后,A市又是一场大乱,但是他们好似都不曾将那件事给放在眼底,只是惬意的醉心于山水。
路过一处水上小镇的时候,正赶上那里连日的阴雨,车子行过一处必经的小桥的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
积水及膝以上,车子难行,静知透过车窗外的雨帘,看到那些水乡秀美的女子笑的银铃一般撑着伞,将裙子高高的提在手里,娴熟的淌水走过,还有一些可爱的孩童,更是将那道路当做了小溪,戏水玩耍不休,更有年迈的老人伏在小辈人的背上,一脸笑意的被背着走过,车内车外,人生百态。
车门忽然打开,静知一愣,却看到孟绍霆脱了鞋子,将两只裤腿高高挽起来,直接跳到了水中,静知看他模样,忍不住一笑,他倒是像足了一个栽秧的农民一般!
“我背你!”他撑着车门,一手打伞,笑弯了眼睛对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静知一怔,旋即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孟绍霆抓抓头,有些许的尴尬:“那我,抱你过桥去?”
静知有些脸红,这么多的人呢,雨下的不停,虽时不时的有人渡桥,但是还有很多人不肯下水等在路边,大庭广众的,被他抱过去?
但是若是不走,天就要晚了,他们还没到目的地呢!
她在犹疑之间,他忽然弯下腰来,伞也丢在了一边不管,只去捉她的脚踝,静知大惊,想要躲开,孟绍霆却是认真的握紧她的脚踝,将她松开的鞋子搭扣系好,他低头,眉目安然而又专注,声音清晰温和的传来:“不扣好鞋子,一会儿抱你过去鞋子会掉的,你的脚不能受凉,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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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闹翻(四千字+)
他低头,眉目安然而又专注,声音清晰温和的传来:“不扣好鞋子,一会儿抱你过去鞋子会掉的,你的脚不能受凉,你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不能受凉?”静知喃喃开口,只觉他此刻对她的温柔犹如芒刺在背,他让她越来越看不穿,猜不透,宛若是脱胎换骨重新变了一个人!懒
他的指肚缓缓在她脚踝处轻轻拂过,静知垂眸,看到他绽出一抹略微邪肆的笑意来:“你不知道的事情,何止这些?”
静知心中有鬼,有些讪讪低咳一声偏过头去,她忽然看到远远天际架了一条彩虹,而雨已经停了,只是阳光裹在潮湿的云层后,似想要冲破云层一般,给厚重的云朵镶上一条迤逦的金边。
“走吧。”他一笑,伸手从她两臂下穿过将她抱在了怀中,静知担心肚子,手忙脚乱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唇畔缓缓的扬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紧的抱了她,淌水走上了那一条小桥。
行至拱桥的最高处时,小镇的风光已然尽收眼底,远远看到河中小船像是鱼一般穿梭不停,行的飞快,和风送来雨后清新好闻的泥土的味道,他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了,只是,他不曾将她放下来,而她,好似也忘记了开口。
他抱着她一路走下石桥,积水很快就消退了,他们站在路边一处卖杂货的小店支起的棚子下,等着车子来接。虫
头顶的塑料棚上兜了许多的积水,棚子中央都坠了下来,几乎都要撞上他们的头顶,静知时不时的抬头去看那个地方,越看越觉得有些害怕,那塑料棚看起来都要撑不住了,她生怕那些水兜头浇下来,把她淋成个落汤鸡可就太倒霉了!
孟绍霆看她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他伸手把她拉过来,手掌贴住她的头顶:“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静知缩缩脖子,“这和胆子大小有什么关系?”
他但笑不语,和她并肩站在这一处简陋的棚子下,面前不到半米远的地方,积水从棚子上留下来成了雨帘。
他握了她的手,看着这偏远闭塞的小镇上,行人无不是慢悠悠一脸安详,街边的小摊子一个一个的支了起来,卖各色各样的小玩意儿,大多都是做的游客的生意,有民族风情的剪纸啦,有布艺的小发卡头饰啦,甚至还有些做工粗糙的绿松石孔雀石项链手链什么的,远远看去,亮晶晶的,霎是好看。
车子要绕很远的路过来,他们倒也不急,最后看天气越发的好,干脆走出棚子,沿着这条小街逛了起来。
渐渐有些热闹了,那些行人游客像是忽然间就从地下冒了出来一般,把集市给搅合的热火朝天!
那些打扮朴实的镇民,那些时尚青春的游客,两个世界的人,却又是那样柔和的融合在一起,出现在同一张画布上,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有一个小店的生意分外的火爆,孟绍霆和静知都被吸引了过去,不大的店内挤挤嚷嚷的,他们进不去,却也不急,干脆站在店外看那些挂出来便宜卖的小玩意儿。
架子上面卡了一个硬纸板,上面用简陋的油彩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情侣手链便宜大甩卖。
孟绍霆拉了静知过去,他们看到那硬纸板下放的铁丝网编的货架上挂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手链,都是用丝线编出来的,各式各样的都有,倒是看起来极其的漂亮精致!
“我们买吧,大甩卖!”孟绍霆头也不抬,手里握着一对名为同心结的情侣手链,缓缓说道。
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买这干什么。”静知不置可否,情侣手链,顾名思义,自然是情侣之间佩戴的,她和他算什么关系?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孟绍霆手指捏着那一对项链略微的迟疑了一下,又放了下来:“那走吧。”
他转过身拉了她预备走,一边忙完的老板见到门口的生意溜走,慌不迭的过来,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先生真是好眼光,您可知道您刚才拿那一对同心结有什么来历?”
静知听他这般问不由得笑道:“又是流传下来的痴男怨女的传说吧。”
老板爽朗的笑起来:“这位小姐有见识,但是这同心结倒不是痴男怨女的传说,而是我们这里的小镇上,一百多年前切切实实发生的真事儿!”
“哦?说来听听。”静知来了兴趣,停了步子转过身来。
老板清清嗓子,眉飞色舞的说道:“说是清末的时候我们这里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在镇上卖针线为生,却不料被山里一支悍匪队伍的老大无意间瞧见给看上了,那老大年纪不大,相貌也是堂堂正正,就扮成个正经人,日日打姑娘的摊位前走,还要买上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儿,时间久了,姑娘就注意到这个人,慢慢的,两人瞧对上了眼,暗生情愫,又一日,那个老大又来姑娘的摊位前,踌躇许久,从日出一直徘徊到日落,跟了姑娘一直走到人家门口,这才上前…”
“可是要意图不轨?”静知蹙了眉,有些急迫的问道。
“这倒不会。”孟绍霆接过她的话:“若是这人想要不轨,大可以将这穷苦人家的姑娘给直接抢上山寨,他大费一番周折,自然是对姑娘有真心实意的。”
老板一竖大拇指:“这位先生说的极是!那老大拦住了姑娘,将自己一腔心意尽数倾诉,姑娘心中自是欢喜,两人约定了十日后,老大来家中提亲,于是,那匪首大哥将身上生来就佩戴着的同心玉赠予了姑娘,两人又说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后来呢?那个老大去提亲了吗?”静知心中已然隐约的有了不祥的预感,她爱看书,很多时候看小说,看了开头就可以猜到结尾,或者听主人公一句话,就可以猜测出即将发生什么,那个年代,那样身份的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平安喜乐,根本是做梦。
老板摇头叹息道:“可怜一对有情人!那老大回去后正筹备亲事,却不料朝廷剿匪的大军倾巢出动,土匪之中又有人收受了贿赂将所有兄弟出卖,那老大逃进深山三日之后,还是被抓住,朝廷因恨他盘踞良久,意图做大,还和革命党有关联,判了他千刀万剐之刑,到行刑那一日,姑娘才知道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是土匪,更不曾料到,她盼了十天的良辰美景,却变成了两人的天人永隔,她含泪送情郎上了刑场,两人抱头痛哭,天地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