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震宗只觉得怒火中烧,又气又痛,这孩子他一向看重,可现在看来,他真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了!
“爸爸,我说了,不是她,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自始至终,静知从未进过我的书房,所以,没有可能看到标底!我会去查,继续查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会给一个让你们满意的结果出来!”
孟绍霆脑中乱成一片,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推开面前的人,大步的向外冲去…
手刚刚触到门扶手,忽然听到一把略带苍老却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小二啊,你且站住。”
孟绍霆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见父亲身边一位老者正缓缓站起来,他不敢怠慢,疾走两步过去扶住他,毕恭毕敬说道:“大伯父,您有什么话,只管吩咐绍霆。”
孟震业轻轻摆手,面上却是慈蔼笑意:“称不上什么吩咐,只是有句话要嘱咐你,若这件事查不出个长短,你预备怎么办?”
孟绍霆微微一愣,旋即见众人都盯着他瞧,他双眉拧紧,沉声说道:“若是我无法给大家一个交代,那么,这件事所有的责任就由我来担,到时候该如何处罚,绍霆不会说一个不字。”
孟震业拍拍他的肩,笑道:“有担当,只不过男儿有血性是好事,太过冲动却是大忌,小二啊,孰轻孰重,你该当分得清。”
“我知道。”孟绍霆低头,半天才轻轻开口:“大伯父,您的好意,绍霆感激不尽,但是这件事我自有论断…”
ps:跑了半条街才找到网吧,更新晚了,抱歉啊亲们!!请继续投月票支持猪猪,支持二少呀!!还有更新!!
默默承受(三千字)
“我知道。”孟绍霆低头,半天才轻轻开口:“大伯父,您的好意,绍霆感激不尽,但是这件事我自有论断…”
孟震业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对孟震宗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是老了,且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掂量吧,有时候吃点苦头吃点亏,也未尝是什么坏事。”懒
“大哥你说的极是,只是绍霆…”孟震宗心内却是依旧有些急怒不甘,董事长的位子早已和大哥商量好,预备要留给绍霆,他这件事如果不能给一个让众人信服满意的结果出来,以后又该如何服众?
孟震业笑着摆手,“他若当真能扛起这么大的家业,那么就算是前路坎坷艰难万分也自是可以有扛起来的一天,他若真是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老弟你就是将这大好的基业塞在他的手里,他也难以保住,且看着吧,这孩子聪明,但还是要历练历练!”
孟震宗沉吟许久,虽心中还是不愿苟同,但还是点头应道:“大哥你说的极是。”
“绍霆,你去吧。”孟震业又回身看他一眼:“男人是该有担当,大伯只希望你,可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大伯也相信你,一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孟绍霆听他们方才的一番交谈,已经是羞赧无比,又见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大伯父这一次也被惊动,一大把年纪还为公司后辈的事情忙碌,他心中又是一阵的懊悔,只得狠狠点头,应道:“大伯父您放心,绍霆说到,一定做到。”虫
“去吧。”孟震业摆摆手,见他出去,才笑着对众人说道:“这一个个愁眉苦脸做什么,想当初我跟着父亲闯荡的时候,经过的见过的坎坎坷坷比现在不知道严重多少倍,不也都过来了?这么点小小风浪都经不起,还敢称是孟氏的精英?”
众人听他这般,不敢腹诽,苦笑连连符合,孟震业也不多理,自带了孟震宗离开:“你也不要像是天塌了一般,就是当真是破产了,大不了东山再起…”
“大哥,这可是爷爷父亲辛辛苦苦闯下的基业…”
“富不过三代,该知足了!”孟震业瞧他一眼,拉住他向外走:“急什么,现在该是咱们享福的时候,让他们小辈焦头烂额去,走走走,我前儿瞧了一个上好的古董,依我看八成是明前的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上我那儿去,咱俩泡着茶赏玩赏玩?”
孟震宗笑着摇头:“大哥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瞧我比你小了十来岁,生生看着比你年纪还大,一身的病啊痛的…”
“你早日把你那一摊子推给小二,像我这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保你一年就返老孩童生龙活虎…”
孟震业滔滔不绝,孟震宗哭笑不得被他塞上了车子,少不得一天的时间消磨在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上了!
“推给小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哪还把我这个爸爸和孟家放在眼里?”
孟震宗甩上车门,一脸的愠怒。
“嘿,你年轻时不也是这样?说小二干什么?还不是随了你,女人缘了不得?”
“大哥…你也不说帮着管管,换个别的女人我没二话,但那个女人…”
“不就是和咱们家有仇吗?小二要是当真有能耐,就该能征服那个小丫头,真把两家人变成一家人,那什么仇啊恨的不都一笔勾销了?”
“我是不和你说了,你还是接着说你那些古董吧。”孟震宗叹口气,思绪纷转半天,终究还是长长的喟叹一声,不管怎样,这路虽是绍霆执拗自己选的,但是他这个做爸爸,却不能眼睁睁瞧着他向悬崖峭壁上走!
*******************************************************************************
“昨天那场雨水真是足,瞧今儿这花骨朵一个个沉甸甸的,我估摸着,一会儿都开了,咱们这花园里一准儿香气扑鼻的!哎,小姐,您也去那边树荫下躺着啊,这大太阳的,您还跑来晒,要是给二少知道了,又要骂我们了!”
从身子开始重起来之后,就是这个管家亲自挑选的A市城郊一个小镇的叫苹苹的小丫头一直贴身照顾她,两人日日在一起,相处的倒是不像主仆而像是两个无话不谈的小姐妹了。
静知听了她的抱怨,也不恼,反而还是一个个的瞧自己那些花儿,她没走两步,额上就有了汗,却还是止不住心底的喜悦,一是为这些花开,而另一半的缘由,却…暂时不可说。
“姐!”苹苹一急,就把往日私下里的称呼叫了出来,静知抬起头笑眯眯看她一眼,擦擦额上的汗:“好啦,我一会儿就过去,你放心吧,没人告你的状,二少也不会知道啊。”
苹苹小嘴撅的老高:“您是不说,但是您要是有个好歹,二少还不剥我的皮?”
静知笑的眼生妩媚,她两颊带着红晕,双眸像是湃在井水里的乌溜溜的黑葡萄,亮晶晶的醉人,这些日子养的好,腮上也有了点肉,倒是看起来越发的可人。
孟绍霆远远看到她的小脸,隔着红花绿树,就那样隐隐约约,袅袅娜娜,他缓缓收了脚步,站在一丛树后,就瞧着她。
不知她和苹苹在说什么,时不时的扬唇轻笑,如珠贝一般的小巧的牙齿细细白白,她长发轻拢,覆住一半的耳朵,如同薄薄的蝉翼一般,其中透出肌肤的白,晶莹剔透,他满腔的怒意,竟像是被她此刻的样子给一点点抹平。
在他身边这么几个月来,何曾见过她笑成这样灿烂的样子?何曾见她笑时笑意抵达眼底?何曾见她心无旁骛,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从内到外都沁着说不出的愉悦和开怀。
孟绍霆手掌间攥着那一根树枝,粗硬的枝条硌的他掌心一阵阵的疼,他面上,却是渐渐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如果她因为这而如此开心,他不如就不去拆穿,不如不去问,就当做一无所知好了。
不问,不说,不计较,将这一切都替她兜下来,如果她觉得如此做可以让自己快乐,如果她觉得做了这些可以抵消一些对他和他父母的恨意,那么,他愿意不去计较一切,愿意就当做一个傻子,被她玩弄在手掌间。
谁让他,欠了她?
掌心微微用力,那一根树枝应声而断,他举步上前,脸上已然恢复往日那般的温柔笑意,在她转身瞧来那一刻,他的笑意似乎还越发的璀璨了一般。
“你回来啦?”静知一反常态,有些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她一双眸子明亮,竟是翻来覆去的看他的脸色和表情,片刻之后,见他还是笑语妍妍的样子,似是有些失望一般,眼底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怎么了?刚才还见你很开心的样子,这会儿小脸怎么又垮下来了?”
孟绍霆伸手揽过她,一摸她的额,果然又是一层的细汗,不由得偏头去瞧苹苹,那丫头却已经鬼机灵的跑开了,孟绍霆无奈摇头,拿了手帕给她擦汗:“这大热的天,你还往外跑,苹苹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都是你宠的吧!”
“我来瞧我的花呢,再说了,昨天刚下了雨,今天一点都不热!”静知说罢,又看他的脸色,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她明明已经看电视新闻说了那件事了,一切都和那人和她说的一样的结果,怎么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今天心情怎样?”她突然的一句询问,让他的心瞬时坠入了谷底,他心底辗转许多的念头,而脸上的笑意却依旧保持不动,只是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阑珊,他放开她的腰,随意应了一句:“挺好的,你去歇会儿吧,我洗澡去。”
他说完,第一次没有等她一起走,而是一个人转身大步的沿着小径走了。
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转几个弯看不到了,静知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渐渐涌上说不出的念头,他会猜到,是她做的这一切吗?
ps:又更新啦,哈哈,我觉得二少还是比较惹人怜爱的哈。姑娘们多撒月票。猪猪多多加更哈
什么都不问(三千字)
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转几个弯看不到了,静知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渐渐涌上说不出的念头,他会猜到,是她做的这一切吗?
手掌无意识的攥住面前一枝蔷薇花径,有锐利的刺刺破了她的指尖,静知倏然的收回手指,如同玉琢一般的指尖上悄然的聚出一朵嫣红的小花儿,她怔怔的看着,许久之后,才将手指含在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渐渐的充斥了口腔,静知默然的站在那里,骄阳似火,她的心却像是落雪的地面,一片的苍凉。懒
原本的高兴,原本的雀跃,却在此刻渐渐的冷却了下来,静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应该开心,应该激动的,却偏偏,没有办法持续她的兴奋,静知站立许久,方才觉得热浪滚滚袭来,她的脊背上尽是汗水,湿黏的难受,举步向小楼走去,心底却是渐渐涌上些自嘲,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大奸大恶的人,骨子里生来就有的善良让她在鼓起勇气做了这点坏事之后,又开始经受良心的折磨。
虽说自己也曾在心里劝慰自己,她所做的一切,对于傅家曾经经历的一切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她所报复的那些,对于傅家的几条人命来说,简直不足以相提并论,但是在她知道事情成了之后,在她知道她让孟氏损失了惊人的一笔之后,她在得逞的激动欢愉之中飞快的坠落到失落的深谷,甚至还升腾起来可笑的罪恶感。虫
真是可笑啊。
曾经那些人在自己亲人面前耀武扬威,冷嘲热讽,曾经那些人不过是用一些恶毒的语言就将自己的父亲给活活气死,而在自己家经受了那样的惨事之后,那些人又何曾有过愧疚感?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安?甚至,可曾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可曾觉得自己错了?
他们丧尽了天良,却依旧是趾高气昂踩在人上过他们的逍遥日子,而她呢,她背弃了自己曾经所有的美好,生生的将自己推到那一条她丝毫不想踏足的邪恶之路,她只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为人子女都会做的事情,她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不公和仇恨做出了她应该做的反抗,她为什么要有罪恶感?
静知只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加快,那些被她自己刻意鼓动出来的悲愤又占了上风,她在一丛葱郁的树枝下站定,心跳逐渐开始平复,一抬头,正看到二楼他们的卧室,在明亮的窗子下,那伸展而出的窗台下,爬山虎就要爬上窗台,绿色弥漫了她的眼睛,也渐渐熨帖了她的心,她没有错,如果说真的错了,也是因为那些人错在先。
**********************************************************
静知缓缓浮出一抹笑,她隆起的小腹有些沉重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似乎有点不安,天是真的热的过分,静知走起来时都觉得自己步伐较往日沉重更多,她刚走进客厅,就见孟绍霆从楼上下来。
他方洗完澡,头发微湿,身上沐浴后的清凉气息带着薄荷的香气,因为湿润而服帖的头发熨帖着他的脸颊,将他往日有些冷硬的线条给柔和了许多,他没像往常那样穿正装,只是随意套了T恤和棉质的家居裤,却更显得俊美亲切。
他见她进来,像是刚才一样扬唇一笑,走过去拉了她的手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热不热,要不要去冲个凉?”
静知微微摇摇头,客厅里冷气开的有些高,她看到他坐了一会儿,额上就有了一层细汗,不由得下意识开口说道:“你把冷气开大一些?”
他摆摆手,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一会儿才说道:“手是不是有点肿了?”
静知也去看自己的手,只觉得和往日一样,“没有吧,宝宝也不过才五个多月大,还没到开始浮肿的时候呢。”
“那就是这段时间胖点了。”他轻轻捉住她的指尖,却听到她低低的呼痛了一声,孟绍霆看她一眼,又去看她的手指,食指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是刚才被花刺扎伤的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皱皱眉,低头含吮住她的手指。
他的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扫过她的指腹,静知敏感的全身一颤,下意识的就想缩回,他却是更紧的攥住她的手,而那柔软的舌尖却是一路下滑,力道是霸道而又凌烈的,可是速度却极慢,从指尖,到指腹,再到纤细的关节,他亲吻她的手指,将一把火从她的指尖烧到了心里。
她怔仲的愣在那里,而他的吻却还在继续,静知感觉全身的肌肤都烧了起来,她的脸颊,她的手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而他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矛盾。
有沉迷,有缱绻,却又似在那紧皱的眉心处写着说不出化不开的浓愁。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热浪一阵一阵的席卷进来,房间里的温度渐渐热的让人不耐,他忽然就放开了她,腾地站了起来。
静知默默坐在那里,而他站着看着她一动不动。
那么短的时间那么难熬,她紧攥的手心几乎都要被汗濡湿了,他紧绷的神情终究还是缓缓松懈下来…
他要问了吧,以他这样深的城府,以他的经历和手段,怎么会想不到是她?
事到临头,静知却反而觉得自己的心静了下来,她倒是不慌了,倒是也想看看,他该怎么样的恼羞成怒,然后将往日那些所谓的宠爱,所谓的付出,所谓的纵容,演变成怎么样的一场笑话!
“静知…”
他真的开了口,静知在心底冷笑,漠漠应道:“怎么了?”
孟绍霆缓缓转过身望着窗外,他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那么的近,仿若是在她头顶劈下了一条闪电。
有暖暖的热风轻轻的吹来,静知抬起手,手背微微的拭在额上,俱是汗水。
“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公司出了一点事,这些日子我可能会很忙,陪你的时间也会变少,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一些,如果有人来,你一律不要见,等到下个月我忙完,带你去凤凰玩几天吧。”
他就那样看着她,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她愣在了那里,小嘴渐渐的张开,满眼的不敢置信。
“只是,只是这些?”她不知自己怎样发出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虽然算是可爱,却让他的心冷寂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但他还是笑了一笑:“贪心不足的小东西,好吧,我们在凤凰待上一周,然后再去别的地方度假好了,我只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罢了。”
他竟是没有怀疑她?静知直到此刻才算是认清了现状,她这边坐立难安绞尽脑汁,他那里却是根本不曾往她身上想。
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所以连提都懒得提一下?
她这边脑子里一团乱麻,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那边,心却是经历了寒雪和炎夏,煎熬的难受。
无法再站下去,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质问她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下这样狠的手。
“我送你上楼休息,这会儿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晚上可能不回来,你让苹苹守着你。”
他转过身,不等她回应,就扶了她上楼去,静知看着他换好了衣服走了,甚至车声响过之后也恢复了一片的安谧,她还是呆若木鸡的坐着,她越来越,猜不透他,看不穿他了。
静知站起来,走到衣柜前,却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她呆愣了许久,又走到梳妆台前,就看到梳妆台上摆放的梳子,她拿起来,手指拨动着梳齿,一下一下的,发出奇怪的声响,她将梳子搁下来,转身想去开冷气,却又忽然转身,一把抓了梳子丢进垃圾桶中,这才缓缓的抚住自己的心口,似乎心里,好受了一点,又似乎,有什么地方渐渐变的酸痛…
ps:现在没有网、更新真的好麻烦啊啊啊啊,有时候真的很想停一下,网吧都找不到~~~~~好烦,亲们多来点月票支持吧!
将她送走吧(三千字)
一把抓了梳子丢进垃圾桶中,这才缓缓的抚住自己的心口,似乎心里,好受了一点,又似乎,有什么地方渐渐变的酸痛…
她不想再承受他对她的好,也不想再要他卑微的或者是低声下气的来讨好她。
不管怎样,不管他做什么,她不但不能对等的回应他,反而他做的那些只会成为她想做的事情的负累,她和他之间,不该有任何温暖的东西,也不该有那些扰乱彼此心防的亲近,鸿沟已经划下,永生无法抹平。懒
她不会管他如何做,如何选择,她只知道,她已经决定在自己亲手选择的那一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哪怕前方永远是黑暗,是地狱,她也不会再回头,也不能再回头了。
静知看着垃圾桶里那一把无辜的梳子,她知道的,他买了不知道多少把,她也知道,她数不清自己丢掉了多少把,也许,从今以后,她又要开始每天丢掉一把梳子,也许,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可笑的每天送她梳子了。
她不想去管那些也许,就像是人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的骨子里封存着一种孤勇,总是在别人觉得无路可走的时候,硬着头皮去走出一条路来。
她从不去猜未来会有什么,她所经历的那些,已经足够。
静知缓缓的从衣服里拉出来一条项链,绍轩的戒指光可鉴人,她将戒指放在掌心,轻轻的抚摸,她那一枚,孟绍霆不让她戴了,锁在了梳妆盒里,戒指凑不成一对,是不是也很孤独?虫
我把戒指带好,却少了那个牵住我手的人;我把婚纱穿好,何人把我领走,哪里都好,只要不是一个人。
何人把我领走?绍轩,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他已经会动,甚至,已经有了可爱的小手小脚?绍轩,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又能不能看到他?
*********************************************************************
“咦,怎么的三弟还不知道么?哎呀,二弟这一次事情着实做的太过了,这样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会三弟一声,怎么说,那也是三弟的妻子和孩子啊!”
孟绍堑面带狐疑和同情,望着面前的男人,他越发的瘦削了,脸色却是略略的有些黑,许是经常去海边晒太阳,他的气色看起来倒还不错。
但他这句话一说完,孟绍轩整个人都变了脸色,他坐在一把木质的椅子上,双手攥住两边的扶手,一双眸子失了焦距,只是空洞的望着前方。
“三弟?你没事吧?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傅小姐和孩子都好的很,二弟虽然对你无情,但对他们却是好的紧,你放心,傅小姐没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孟绍堑弯下腰,轻轻拍拍弟弟的肩膀,孟绍轩依旧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毫无反应的坐在那里。
孟绍堑见他一直不说话,似乎也有点无趣,他拿了支烟,走到阳台上点燃,眯了眼惬意的狠狠抽了一口,烟雾吸入肺部,全身都熨帖的舒服。
他倒是没有想到,事情糟糕到了这样的地步,家里长辈竟还是没有放弃绍霆。
孟绍堑心里虽是恨极,但面上却依旧是无害的笑意,他不急,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虽然略有小小偏差,但总归是预计要的效果都达到了,看来,就连老天都是助他的!
一支烟还未抽完,那边就出了动静。
孟绍堑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见孟绍轩像是疯了一样,不顾自己看不到,不顾自己会撞伤或是跌伤,他摸索着不知道在找什么,房间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然后他就从那一地的狼藉上跌跌撞撞的摸到卧室门口,拉开门就向楼下冲去…
人仰马翻,管家带着佣人都没有拦住他,孟老爷子前几天因为国内的公司出了点事赶回了内地,此刻孟绍轩忽然发作,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拦住他,却又害怕伤了他,毕竟这个三少爷身份摆在那里,谁也惹不起。
但若是不拦着他,等到老爷子来了拿他们问罪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正在踌躇之间,孟绍轩已经冲出了别墅,孟绍堑推门出去走到楼梯口,望着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众人,厉声喝道;“三少爷眼睛看不到,你们还不赶紧将人找回来?刚才老爷子已经说了,不许让三少爷私自出去,要是出点什么岔子,你们有几条命来赔?”
“是,是是,大少,我们这就去!你们几个,快将三少爷请回来,手脚利索点,小心点,别伤了三少爷!”
管家慌忙吩咐下去,几个佣人立刻向外奔去,孟绍堑知道孟绍轩眼睛看不到,跑也跑不出去多远,总归还是要被人给带回来,他也不在意,他原本也没想着让绍轩再回去,只是希望他闹出点动静,让家里长辈都别忘记了,这远在美国,还有个儿子要死要活的牵挂着那个“祸水”呢!
***********
“对,不管大家怎样想,事情就是这样,是我的过失,是我的一时疏忽,犯下这样无可弥补的过错,爸爸如果您想要处罚我,绍霆不会说一个不字!”
办公室里,父子两人相对而坐,孟绍霆说完这一句话,孟震宗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有些苍老下垂的眼帘许久都不曾张开,似乎老僧入定了一般。
孟绍霆也不说话,他低头看着桌面上清晰的纹路,那些美丽的线条,渐渐连成她的脸,她的笑靥。
“你的一个过失,一个一时疏忽,你当真以为就能瞒住我?”
孟震宗苍老的声音有些冰冷,又有些沉重,他定定看着孟绍霆:“我失算了,倒是没想到你对她用心如此深,我养了两个好儿子,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们一个国外一个国内闹腾的不得安生,早晚,这创下的基业,都要被你们给败尽!”
“爸爸,我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再犯这样幼稚的错误!”
孟震宗微微摆手,“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女人在你身边,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爸爸,您信我一次…”
“你要我信你,要我不计较也好办。”孟震宗打断他的话,“你立刻,娶了曼君。”
“爸爸,这是两码事…”
“这不是两码事,你若要我不追究她的责任,若要我放她一马,就立刻娶了曼君,不然,你也该清楚明白的知道,恶意泄露商业机密,给我们造成如此大的损失,该要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爸爸,这件事是我的过失,和傅静知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