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给凌迟了么?那姑娘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打击?他们两人也太苦太可怜了…”静知的眼眶已然的有些红了,比起这一对儿,她和绍轩的苦难,似乎真的不算什么了。
孟绍霆却是展眉一笑,捏紧了静知的手;“你们看到两人之苦,我却是从中看到两人之乐,至少,在那十天里,姑娘每一日都是喜悦而又开心的,至少,在上刑场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可以看到心上人一眼,知道她亦是如他深爱着她那样,她也深深的爱着他,他的心中,一定也是喜乐的。”
说到最后,他眼底笑意似乎淡了一些,在那幽深的墨色深处,渐渐的氤氲出点点的凄凉,静知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心中却是很认同他这一番话,她不曾料到,一向薄情而又残忍的他,却是这般洞察了爱情的真谛吗?
“后来,姑娘收敛了情郎的尸骸,将情郎安葬在深山之后,用自己亲手绣的红盖头上的红色丝线,将那一枚同心玉编织起来,挂在颈间,就在墓旁的老树上把自己吊死了。”
“啊,这个姑娘竟然这般痴情?”静知有些吃惊,他们两人相交并不算深,更何况,那个男人还一直对她隐瞒身份,那姑娘竟然肯为了他赴死,倒是让静知有些吃惊。
“既是心有所属,又是心之所向,她所在意的人已然化作乌有,她自然是生无可恋,如此也算正常。”孟绍霆却是神情不变,低低说道。
那老板又继续说道:“许久之后,她的尸体才被路过的猎人发现,听说,姑娘面犹红润,宛若生前一般漂亮动人,城中百姓感念两人深情,自发捐资将两人合葬在一起,而姑娘颈间所挂的同心结因为样式精美,而又寓意美好,就被女孩子学去,一代一代的流传至今,听说,这小镇上的男男女女,一旦送对方同心结订了终身,就再也分不开了,那姑娘的魂灵千年不散,就保佑着这些带了同心结的男男女女呢…”
“当真如此吗?”静知沉浸在这故事之中许久,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她才怔怔的开口询问。
“姑娘你要是不信,就去四处打听打听去,我们这里卖的同心结,才是最正宗的,那是小镇上现在九十八岁的太婆一个一个亲手编的,因着我和她有点亲戚关系,她才托我代卖,别处可是买不来的!那太婆就是和她的丈夫互送了同心结,两人一辈子没红过脸吵过嘴,太公现今一百零一岁,身体还结实着呢!”
“我们买一对。”孟绍霆温和开口,伸手指了那一对红色的同心结:“就这个红色的。”
“好嘞,我给你们包起来…”
“不用了。”孟绍霆拿了钱包付钱,然后将那一对同心结接过来,他拆开外面有些粗劣的包装,就看到那两条红色的手链,果然极其的古朴精致,他伸手抚过,面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只是将静知的手拉过来,将那一条略小的给她戴上,然后又把另一条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左看右看,像是很满意似的点点头,这才拉了静知:“走吧,车子来了。”
他语气淡淡的,走路的步子也是慢慢悠悠的,静知有些愣怔,被他拉着走出去了许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挣扎,却还是开了口;“孟绍霆,你送我这个东西干什么?”
他一挑眉,依旧是淡淡的,“何必明知故问。”
“我不要。”静知说完,伸手就去撸手腕上的链子,她面色有些发白,心底却是涌上阵阵莫名的怒气,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他想离婚就离婚,他想和好就和好,他想不要她就不要她,他想要缠她一辈子,她就该认命的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这同心结她绝不和他戴!就算是要戴,也是她和绍轩带一对儿!他们两人才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要她和他孟绍霆一辈子纠缠不清?想都别想!
“你不要?”他面色瞬时阴暗无比,上前一步,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
“是,不要,我不要!”静知望住他,她眼底一如既往的倔强,那样费尽了心思也化不开的倔强和疏离,那些永远消不掉的恨意和厌恶,像是尖利的刺,刺的他一阵一阵心疼难耐。
“傅静知!你他.妈的再说一个不要试试看!”他忽然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拽的脱离了地面,他的眸子中的寒光极其的吓人,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几乎目呲欲裂一般望着她,望着她那固执倔强到了极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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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抛下(三千字)
他的眸子中的寒光极其的吓人,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几乎目呲欲裂一般望着她,望着她那固执倔强到了极点的神情!
“我不要,孟绍霆,你听清楚了吧,我不要,我不要,我不…”
“啪!”他忽然抬手,极狠的一个耳光就甩了出去。懒
静知的头偏在一边,头发也凌乱的披散了下来遮住了她红肿的脸,她一动不动,但她的身子开始缓缓的颤抖起来,渐渐的哆嗦的无法停止,静知不想哭,她一点也不想因为他打她而哭,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很疼,她很难受,可是她的眼泪她自己控制不住,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无法止住。
“傅静知,你有没有心?”他松开她的手腕,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的出现几道清晰的指痕,他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转过脸去,他不想再对她心软了,再也不想对她心软了,他受够了!
“你根本没有心,傅静知,我以为我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以为我这个人向来自私无情,我以为我这个人才是地地道道的心如铁石,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才是最狠的那一个,你根本没有心,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无所顾忌做任何事情都不计后果!”
他忽然冷笑,狠狠的一甩手臂,将那手腕上可笑的红色同心结甩下来,他脸色狰狞,薄唇抿紧,却又邪气的扬起唇角:“去他.妈的破烂玩意儿!傅静知,你给我滚,滚——你爱怎样就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你他妈的现在就是死在我面前,我孟绍霆眼都不眨一下!”虫
静知脚下虚浮无力,她被他松开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方才站定,他的一切,她原该是不在意的,因为他这个人她根本就不在意,可是现在,听他指责的这些话,她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她站在那里不动,而眼泪却是依旧淌个不停,她脸肿的老高,头发乱七八糟的,她哭到最后,肩膀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她哽咽的声音很难听,可是她憋不住,一声都比一声高起来…
“滚!傅静知,你给我滚——”
静知闻若未闻,依旧是站在那里低着头哭。
她的哭声让他越来越烦躁,一连踹了身边两个小摊位,还是不解气,孟绍霆回头看一眼傅静知,忽然森然冷笑:“好,好好,你不滚是吧,我滚,我他.妈的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不就是个女人,我他妈的不在乎!”
他转身一脚将面前一把倒在地上的凳子踹开,几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上车,极重的甩上车门,声音犹是粗重沙哑:“开车,走!愣着干什么!”
“少爷,傅小姐还没上来呢…”
司机有些唯唯诺诺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孟绍霆,那傅小姐可向来是少爷的心头宝,平常也不是没生过气,没闹成这样过,还不是过一会儿,少爷又屁颠屁颠的贴上去了?
“管她干什么?当她死了!”孟绍霆劈头吼过去,司机吓的一愣,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少爷,您消消气,傅小姐还怀着孕呢,您把她一个人丢下来怎么办啊。”
“怎么办?问我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是她什么人?”
孟绍霆怒极,“你再废话,你也给我滚!”
“少爷…那我可真走了!”司机不敢再多说,见孟绍霆又要发火,他慌地发动车子调转了车头。
车子走的很快,不过眨眼间,静知就连车尾都看不到了,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忽然间渐渐从心底爬升起无边的恐惧,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她被他抱下车,她连皮包都没有带,她没有手机,没有钱,她一个人孤身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怎么办?
她不曾料到,他竟然就这样的狠心,竟然真的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陌生的地方,他难道真的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平日里,她也曾被他气成这样过,他们之间也闹过矛盾,但是他虽然气,可是过不一会儿,他不就好了吗,不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带她吃饭带她吃饭,该送她东西就送她东西,就算是她怀着绍轩的孩子,死活都不肯他碰她,就算是他也知道她心里只想着绍轩,可是他不还是依旧对她好吗?
他连绍轩的孩子和绍轩在她心里这么重要都能忍,为什么这样一条便宜的链子他就不能忍了?
静知就算是再怎样倔强,再怎样恨他,再怎样大胆,此刻心底也慌乱起来,原本人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的时候,就会严重的缺乏安全感,更何况,她现在处境这样不堪,还带着孩子,万一再遇上什么坏人…
静知胡乱擦了眼泪,站在那里也不敢动,她觉得,孟绍霆等到气消了,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她要是乱跑,她身上还没带手机,他要是回来找她,一定就找不到了。
静知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站不住,她身子重,经不起折腾,又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天已渐渐的有些泛蓝了,两只脚都酸了,却还不见孟绍霆回来。
静知心里的恐惧一分一分的加大,她死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却一直都不曾看到那熟悉的车子出现。
直到天已经完全变黑了,小镇两边的房子里的灯光从门缝窗子里透出来,清清冷冷的,镇上没有路灯,街道上的人也稀少起来,静知再也站不住,她也不能再继续的傻等下去了,孟绍霆不会回来了。
她其实早就该明白,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样,以前他再生气,也没有出手这样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狠话,而现在,他明明白白的说了,她死了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她还是太天真了,相信一个男人可以无止境的纵容宠溺一个女人,却不知道,男人的底线很轻易就会被触碰到,而且,男人狠心起来,实在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静知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在看不太清晰的青石板小路上缓缓向前,不时的,会有一些人过来问她,要不要住宿,静知想要点头,又想到自己身上没钱,只得摇摇头。
她一直走,一直走,小镇不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来时的小桥上,她站在桥下,看着那一弯拱桥,在月下静寂的沉默着。
桥下的流水淙淙,连白天多的数不过来的小船都看不到了,岸边的树木在夜色里脱去了白日的青翠可爱,像是料峭的鬼魅,有些可怖,夜很静。
她时不时的能看到情侣从桥上相拥着走下来,那些亲昵撒娇的情话一点也不动听,她渐渐觉得有些冷。
抱紧了双臂,走上拱桥,一级一级的石阶,她走的很慢,万籁俱静之中,只听得水声和蛙声,像是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
从不曾感觉到的孤寂和恐惧,从不曾体会过的凄凉。
静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走到石桥的最高点的时候,她站住,将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肚子也有些饿了,而腹内的宝宝似乎也有些不安的动着,静知手掌贴住小腹轻柔的安抚,眉却是缓缓的皱了起来,她还无所谓,可是宝宝怎么办?
这样饿一夜,冻一夜,就她这个身子,一定不行!
正在踌躇之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静知心中竟是不受控制的涌上狂喜,孟绍霆!
对,他一定是找来了,他一向对她好,对她那般的宠溺,怎么会就这样将她一个人丢下呢?
平日里对他的恨和厌恶,竟像是完全都消失了一般,静知急惶的回过头去,脸上的期盼神色却是渐渐的褪去。
那人看身形就不是孟绍霆。
静知的肩膀垮了下来,她心底失望极了,止不住的一阵一阵懊丧。
竟还对他抱着希望,真是太笨了!
静知靠在桥栏杆上,轻轻咬住了嘴唇,她眼眶里渐渐开始泛酸,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又有点后悔袭来,她干嘛要那样倔呢,就算是不要那个同心结,过后偷偷换掉扔了好了,何苦非要和他闹的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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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一直在甜蜜,没有虐,心痒痒了。
陈年旧事VS成婚
她干嘛要那样倔呢,就算是不要那个同心结,过后偷偷换掉扔了好了,何苦非要和他闹的僵持不下…
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更何况,她总该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啊。
可是,她又怎么能想到,他会突然翻脸,将她就这样一个人丢在这里,走的头都不回。懒
若是绍轩,一定不会这样对她,可笑孟绍霆口口声声说要对她好,全都是不堪一击的笑话而已。
静知垂了头,有些懊丧,月上中天,夜渐渐的深了。
桥上风凉,静知不敢再待下去,她转过身向桥下走,却正和那走上来的人对面。
静知头都不抬,只专心看着脚下的石阶,走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惊喜的低唤:“静知?你是不是傅静知?”
静知下意识的回过头,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高出两三阶的台阶上,面带惊喜和探寻。
“静知,真的是你!我都不曾想到,还能遇上你!”
“你是——你,你是安,安嘉禾?”静知大惊,那人走近一步,她方才认清楚,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五年多都不曾见过的安嘉禾!
当初她家里突遭变故之后,她的琴行立马就被大妈给贱卖了,而她那时候忙于生计,日日挣扎在苦难中,根本就记不得还有安嘉禾这个人!虫
时已过去数年,却不料他乡遇故知。
“静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你还好不好?你怎么突然就把琴行卖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了,我找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却只知道你搬家了,我也试着打听你的新地址,但是没有人知道。”
安嘉禾很激动,他抓着静知的手说个不停,静知的眼睛却是渐渐模糊了起来。
安嘉禾还和以前一样,他的长相几乎也没有变,他的声音,他说话的语调,都没变,一瞬间,静知竟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没有离婚那时候,她和安嘉禾坐在她的小琴行里,两人煮茶,听音乐,低声的聊天,那些时光那样的美好,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遥不可及。
那时不曾觉得那是幸福,但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过往的一切,桩桩件件,竟是都这样的值得留恋。
“是,我家里出了一点事,走的很急,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嘉禾,你现在怎么样?过的好么?结婚了没有?”
静知渐渐的收住自己几乎脱缰的思绪,她微笑的望着安嘉禾,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还被一个人记挂着留恋着,真是幸福。
“我很好,静知,我很抱歉。”
安嘉禾的面上渐渐浮起痛惜,他轻轻伸开手臂环抱住她:“我很抱歉静知,我是你的朋友,在你遇到事情的时候,却没有能够帮到你。”
静知眼底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也轻轻抱住他:“不,嘉禾,你心里还在记着我这个朋友,我已经很感激了。”
“不,静知,你听我说。”
安嘉禾放开她,他低头,看到她隆起的小腹,眼底的痛楚一点点的涌出,他咬了牙关,努力几次,却无法让自己继续说出来,他真的对她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他对她的愧疚,一辈子都无法抹平。
而她却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对她做了多么恶毒的事情。
“怎么了?”静知觉察到他的异样,忍不住问道。
安嘉禾沉吟许久,忽然抬起头,“静知,我曾经说过喜欢你,可是我没有等你,我结婚了。”
静知听他这样说,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开心笑起来:“真是的,你吓坏我了,我该祝福你,嘉禾!”
她笑着对他,依旧是那样清透干净的眼神,时光对她分外的偏爱,她的容颜一如往昔,只是好似更加的娇美了几分,她依旧是那样优雅清秀,她笑起来的样子依然很美,她没有被毁掉,没有被打垮,她还是那个傅静知,那个谈诗论画,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傅静知!
安嘉禾被她的笑意感染,也笑了起来,他心底的那些自责似乎稍稍的褪去了许多,她不知道,未尝不是一种幸福,那些肮脏的事情,原本就不该让她知道。
他想要看着她笑,一直这样美好的笑下去,他一个人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就足够了。
“祝福你嘉禾,若是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我一定会很愧疚,希望你幸福,安嘉禾,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手心里细汗发黏,而身子却在轻轻的颤抖。
“嗯,我相信,像你这样好的男人,一定会过的很好。”
她的赞美,让他汗颜,他垂下眼帘,不敢看她。
“静知,如果我曾经做过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静知淡淡的笑了一下,她缓缓偏过身子,看着天空中皎洁明月:“你也说了是如果,是曾经,我何苦还要计较呢,嘉禾,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是,我们是朋友,静知,我希望一辈子都是你的朋友。”
“我也希望。”静知粲然一笑,安嘉禾望着她的笑脸,说不出心中何种滋味。
他当年也是无路可走,被逼无奈,而他也了解她,知道她必不会恨他,他折磨了自己整整五年,将她曾经说起最爱的那些地方一一走遍,他没有一天不在赎罪,也够了,真的够了。
他是真心的喜欢她,包括到现在,他还是喜欢她,可是,他永远都配不上她了。
在他将他自己亲手所绘的她的裸画交出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已经污浊的,再也配不上她了。
这一生,是他欠她,所以,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要还她一生。
他从来不曾恋爱过,何来结婚?
要的,只是她的安心。
他知道,他只有这样说,她才会安心,她从来都是那样善良,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在世人眼中她如何,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这样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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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立刻就赶回去!”
孟绍霆挂了电话,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直视着前方,夜色快要降临了。
“我自己开车回A市,你留下来找到傅静知,给她安顿下来,我回去就派人来接你们!”
他忽然开口,要司机在路边停了车子,吩咐了一句。
他是个男人,若是把她一个弱女人丢下来,真的出什么事,他的良心也过不去,而且他也知道,她身上没钱没手机,小镇就这么大,她无法住宿,现在天也没黑,想必也很容易找到她。
父亲病重,这倒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原本心中还是不信的,怎么偏偏后天婚礼,他就病重了?一定是故意绊着他,不想让他跑,所以他又给安城打了电话,得到的消息却是,父亲确实是病了,下午送的急救。
他无法让自己无动于衷,本来和父母之间也没有什么化不开的深仇大恨,以前那些争吵矛盾,不过是出在傅静知的身上,而现在,他和傅静知既然已经闹翻了,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
他为人子女,在父母生病的时候还视若无睹,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所以,他虽然这边不能真的丢下她,但也无法继续耽搁时间。
司机下了车,孟绍霆坐在驾驶座上,他握着方向盘,俊逸而又肃穆的脸上,渐渐浮出坚定的神色。
很抱歉,他是真的不想陪她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实在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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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无疑是这么几年来,A市最盛大的。
沈曼君坐在新娘休息室里,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也不免觉得自己今日看起来比往日要美。
怨不得别人说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是新娘,原来美的不是原来的颜色,而是那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幸福,让她整个人都似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耀眼无比。
这是她存在心里多少年的梦啊,终于要实现了。
绍霆就在楼下,很快就要上来带她下去,仪式就要开始了。
她昨晚见到绍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早已隐约的得知,绍霆和傅静知一起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婚期并没到,她心中却是兵荒马乱。
他能抛弃她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沈曼君甚至悲观的做好了再一次被他放鸽子的准备。
却不料他昨晚突然出现,甚至还温柔的和她说话了许久,还对她的礼服和珠宝提了一点自己的小意见,曼君简直开心的快要发疯了,他真的要娶她了,而她,也真的要嫁给他了!
昨晚一夜她根本就睡不着,到天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起床,甚至还发疯了一般跑到了孟家去,在孟家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算是落在了地上,而更让他惊喜的却是,并未起床的他,甚至还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曼君轻轻的捂住了脸,唇角不由得一点点的翘了起来,自从他把傅静知弄到身边以来,他根本就不曾碰过她一次,她连他的人都很少看到,更不用提稍微亲密的举动,简直是奢望!
在他将她抱住的那一刻,曼君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对他全部的怨恨,积压在心底的怪责,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几乎是立刻就完全的原谅了他。
只要他肯要她,肯娶她,她根本不会让自己再怪他一点点,只要他肯给她一分半分的好,她就可以把自己的全部,掏心窝子一样都给他!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曼君将他给她说的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的在心里想个不停,他抱着她,亲吻她,一声声叫她曼君的样子…
他要了她,甚至毫无避讳的释放在她体内,那一刻,她抱着他,几乎都幸福的要晕厥了。
她是那样庆幸,她坚定固执的等着他,等了下去,她若是放弃,他哪里可能会有回头看她的时刻?她又哪里可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曼君双颊发烫,早晨在他卧室的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之中回荡,烧的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
笃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来,打断了曼君的遐思,她忽地抬起头,两腮飞了红霞,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望着门口,她的心跳的飞快,是他来了,是他来接她了,他们的婚礼已经开始,只要再过一会儿,她将是他的新娘,她将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身旁,将他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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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交错的时光(四千字)
他们的婚礼已经开始,只要再过一会儿,她将是他的新娘,她将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身旁,将他据为己有!
曼君提了裙摆缓缓的站起来,她长发如云高耸,一张脸描画的精致而又妩媚,她款款的走向门口,心跳如同擂鼓,手搭在门扶手上的时候,她几乎都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懒
拉开门,就见到孟绍霆斜靠在墙壁上,他嘴里甚至还痞痞的叼着一支烟,但是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却捧一束花站在门外,他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甚至在眼梢还有些无所谓的神色,他看到门开,随手将烟取下来在一边墙壁上摁灭,然后丢在一边垃圾桶中,方才看她一眼,将花束递给她,然后,对她伸出手去。
曼君只觉心中砰然炸开,她修长手指微微颤抖不停,抱紧那新娘花束,然后将另一只手递给他,他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曼君心中涌起强烈的幸福感,她转脸看他,他却并不曾向她的方向看,她却不失落,只是手心里起了一层的薄汗,曼君低头,看到她们交握的手指上,钻戒明亮无比,她眼底渐渐泛起笑意,大着胆子主动反握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