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说什么也得把这个舞娘带走!
男人咬了咬牙,抱起梨浠转身就跳窗逃走。
刚好挤了过来的洌昊根本无法再挤出去追那个男人,他来到了梨云的旁边,看着梨云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夺过了梨云手中的剑,梨浠的血沿着剑刃滴落到地上。
洌昊看着剑尖染血的位置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梨云的肩膀:“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发愣了,从剑染血的位置来看,刺得不深,伤得不严重,你不用怕,梨浠不会死的。我们要做的是把梨浠救出来。如果你要自责的话,就等梨浠回来了再自责。”
洌昊的一番话起了作用,梨云默默地点了点头,从洌昊的手中拿回自己的剑,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剑上的血。那是他最爱的人的血,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以剑伤人,就伤了他最爱的人…
骚乱渐渐平息了,洌昊看了一眼,大堂里已经没有外人,就连那紫衣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太多了,因为刚才的男人从抓人手法到轻功,都像是山贼之类,这江南一带的确有几个很有名的山寨,甚至连朝廷也很少过问他们,他们的凶残是恶名在外的。不过洌昊并不明白,就算是山贼也不会在金陵城内公然抢人,再说梨浠在江南一带当流浪舞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果被山寨的人盯上,他们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动手。这一切实在太不寻常了…
“大人,不去救梨浠小姐吗?”掌柜安语走了过来,看着一脸沉着冷静的洌昊,忍不住如此问道。他也很担心梨浠,她突然被人抓走,还受伤了,实在不能不担心啊…
“现在梨浠不会有危险。”这句话,洌昊不仅是说给安语听的,还是说给梨云听的,“梨浠受伤以后,对方依然把她带走,这就证明对方根本不是要杀死她,甚至不希望她有什么危险,所以带走梨浠以后首要的就是给她疗伤。就算是要她的身子,也得在她的伤好了以后,所以现在不需要担心她。”
洌昊的分析很有道理,梨云也暂时放下心来,但洌昊心里还是奇怪,这次掳人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就算是衙门的人,也不会在御香楼内,众目睽睽之下用麻绳抓人。
“安语,御香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会把梨浠带回来的。”
“是的,大人,请你小心。”安语点了点头,马上转身招呼起那些缩在角落里的店小二们,让他们出来收拾乱成一团的大堂。
“梨云,你去换一件轻便的衣服,你的衣袖上满是血迹,也不方便走动。我去买些纸和笔墨回来。”
听到洌昊这番话,梨云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洌昊要他换衣服他明白,只是买纸和笔墨又是为了什么呢?
“纸和笔墨是给你的,我和梨浠不一样,可不能马上明白你要表达什么,所以还是写字好了。”说着洌昊转身走出了大堂。
梨云看着洌昊的身影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现在我不说,你不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不过…还是先把梨浠找回来,然后,他要向她道歉。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原谅伤害了梨浠的自己。


第十章 寻,雾谷
买好了纸和笔墨,也顺路打探了那个带走梨浠的男人的消息,洌昊越来越不明白,对方竟然明目张胆到这个程度,不仅在御香楼中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抓人,还在御香楼不远处的小巷里留下了一匹快马,抓了人以后就直接上马逃走。
因为刚好是下午,大街上还很热闹,所以一个男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华服舞娘骑马逃走,的确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路问下来,洌昊已经确认那个男人冲破了北城门的守卫,然后直接北上了。
金陵城的北面有一个被称为雾谷的地方,金陵城的百姓说,那里是江湖人的地方,一般人从来不靠近。
对洌昊来说,江湖中人不过是顶着平民百姓名义的土匪,而官兵则是顶着朝廷名义的土匪,大家性质上相差不多。随便选一个人来效忠,贡献出自己毕生的武技,然后为了所谓的义气便断送一生,这不就是江湖中人吗?
所谓的江湖中人,在他这个修罗眼里不过如此。可是他更不明白了,那些江湖中人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教,在金陵城内公然抢人这样的事情始终不像是他们会做的,这样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们认为金陵城县官是被什么江湖中人杀掉的,所以才如此无法无天?
“哼…”
洌昊冷哼了一声,再次踏进御香楼。御香楼今天已经暂停营业,店小二们还在收拾大堂,安语则在清算今天的损失。梨云已经换了一身便装坐在角落里,看见洌昊回来的时候便马上站了起来。
“梨浠大概被抓到雾谷去了,你们以前得罪过江湖中人?”
听到洌昊的问话,梨云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他和梨浠流浪这么久以来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是自从和洌昊在一起以后,坏事就接二连三地来,如果可以的话,梨云可是要教训一顿洌昊的——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本事…
看见梨云摇头,洌昊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就奇怪了,对方竟然住在这附近,应该不会自主地挑起事端…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
梨云快步上前来到柜台面前,一把抢过安语手中的毛笔和面前用来算数的纸,在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别再耽误时间了,马上去救姐姐!”
“你真是沉不住气。”洌昊无奈地看着梨云,宛如看着年幼的自己。
当时自己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少年,在敌军刚刚来到前线的时候,就想要冲上去了,不过那样的鲁莽只是送死,不管在战场,还是在江湖:“虽然你不是江湖中人,也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你识字,就应该听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正因为被抓走的是梨浠,我们更要从长计议。现在连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打草惊蛇,那样只会害了梨浠。梨浠很聪明,而且她的轻功也很好,必要的时候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的。”
“可是她受伤了。”在纸上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梨云的手是颤抖的。没办法,那时握剑刺伤梨浠的感觉太深刻了,估计他拔出剑来的时候,手都是颤抖不已的。
“我也知道,不过我想对方不会让她死去的。”提起梨浠的伤,洌昊也有几分担心,毕竟梨浠的身子太弱了,竟然被刺一剑就当场晕倒,可是不管如何,先要让梨云冷静下来,否则这个冲动的少年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在刀锋上过活的人都会疗伤,梨浠的伤不碍事。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担心,而是冷静地打探出对方的身份和目的,然后按照周详的部署去把梨浠救出来。”
梨云点了点头,他知道洌昊是将军,所以行军打仗很在行,可是江湖会像沙场吗?一个命令,一个冲锋就可以达到目的吗?
而且…梨云是个哑巴,他要怎么去打探对方?
默默地咬着牙,是的,就算他学会写字、看书,可是只要无法说话,他都只是一个哑巴。
明白梨云的苦处,洌昊安慰性地拍了拍梨云的肩膀:“不会说话没关系,至少不会因为声音而被对方发现,再说你不仅识字,还会骑马,到了战场上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骑兵啊。”
虽然明白洌昊在安慰自己,但是梨云还是很难高兴起来。自己的剑术实在不行,而且还是个哑巴,如果有机会遇到什么神医,治好了喉咙的话,至少会好一点呢…
“好了,我们先去雾谷看看吧。”洌昊拉住了梨云,便大步地向着大门走去。
守城门的士兵并不是衙门的人,而是江南军营派来的城卫军,他们不像衙门的捕快那样无能,可是在下午拦住那个突然策马而出的男人时,却扎扎实实地吃了个大亏。
城卫军们看见一个大男人骑着马,怀里竟然还有一个浑身染血的女人,当然要上前查问,怎料那个男人竟然毫不客气地抽出盘在腰间的长软剑,把守北城门的城卫军在一瞬间全部打倒。然而那个男人并没有下死手,大家都只是受了伤,只能眼看歹徒长扬。
但是这样的束手无策实在有损城卫军的尊严,所以当洌昊和梨云骑着马来到北城门的时候,这里的戒备已经是往日的三倍了,甚至称得上森严。来往的人都必须出示身份证明文件,而商旅则要出示通行证,没有通行证和金陵城附近一带户口的人都不允许进出。
看着这样的情况,梨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和梨浠既然称得上是流浪的舞娘和乐师,自然没有商旅们的通行证,而他们虽然来到金陵城已经大半个月,但是金陵城县官被杀,自然也没有人给他们弄户口,所以现在他根本无法通过北城门的检查!
“前面骑马的两个人,下马来!”一个士兵看见了洌昊和梨云,便大声吆喝道,而且神色戒备,看来经过下午的事情,他们这些城卫军已经对骑马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了。
洌昊挑了挑眉,他本来就是安排在黄昏时分起行,因为到达雾谷刚好是夜深,这样很适合行动,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必须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前到达山上,否则入夜以后山路难行就糟糕了。可是现在这些城卫军似乎不想让他们过去呢。
真是讨厌,洌昊不喜欢任何人挡住他的去路。当然以前也有人这样做过,不过那些人都已经人头落地了…
无声无息地,洌昊握紧了腰间的剑。
“你们,快下马,还要老子请吗?”一个城卫军手里拿着长矛走近了洌昊,大声吆喝着。在他看来,洌昊这个大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好人,而且腰间还佩剑!
已经好久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吆喝了,连朝廷上别的将军,见到他都需要客客气气的,平常的小兵更不用说了,只要他冷眼一瞪,他们就吓得双腿发软。
不过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洌昊压下心中的烦躁,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递到了那个城卫军的面前:“我有急事出城,开关!”
那个城卫军瞟了一眼洌昊递来的令牌,却冷笑了起来:“你的是边关通行证,可是这里是江南的金陵,没有南方的通行证你不能出去。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乖乖地下马受检。”
洌昊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另一个城卫军走上前去对梨云如此说道:“好水的小相公呢,哪家馆子的啊?还带着剑呢,这些危险的东西可不适合美人儿哦。”
说着,那个城卫军竟伸手想把梨云拉下马!
梨云皱起眉头,他知道得罪城卫军没有好处,更何况他的确没有户口和身份证明文件,一旦对方有意刁难,他难免要受牢狱之灾…
就在梨云为难的时候,洌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一扯缰绳。胯下的爱驹墨儿马上会意过来,掉头就走,配合着洌昊来到了梨云的身旁。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洌昊一挥手,那个想要拉梨云下马的城卫军已经人头落地。洌昊放开缰绳伸手搂过梨云的腰,一把将他提到了墨儿的背上来:“剑不是用来装饰的,该出手的时候就不要犹豫,犹豫只会害死你自己。”
因为及时被洌昊搂走,所以那个城卫军断头以后溅出的血并没有染到梨云身上。梨云心里其实很不喜欢被人搂住腰,那样的动作应该是用来对女人的,可是在听了洌昊的话以后,梨云顺从地点了点头。
“抓住他们,杀人凶手!”
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杀,其他城卫军纷纷拿起长矛围了过来,一旁来往的百姓则纷纷逃开。一时之间,本来人来人往非常热闹的北城门顿时变得水静河飞。
“你只要握紧缰绳就好了。”让梨云握住了缰绳,洌昊一手搂住梨云的腰,一手握着长剑对那些已经把他们紧紧围住的城卫军大声说道:“我本来不想杀人,所以你们不要拦住我的去路,如果你们的上头说你们失职,就对他们说,你们可以拦住人,却拦不住修罗!”
“修罗?!”一个看起来年级比较大的城卫军瞪大了眼睛看着洌昊,“洌、洌昊将军吗?”
“洌昊将军?!”
一听那个老的城卫军喊出这个名字,在场的其他城卫军都吃惊地呆住了。
洌昊这个名字,他们在加入军队的第一天就听说过了。洌昊曾经常年驻守西北方的边关,让蛮夷们闻风丧胆,被朝廷授予了众多称号。但不管授予他多少威风的称号,都不及这两个字——修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的修罗。
“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让开?”洌昊甩了甩手中的剑,剑尖上残留的血溅落在地上,在墨儿的跟前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形。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城卫军们纷纷往两旁退开,虽然心里不满,但是依然不敢上前阻拦洌昊。虽然为刚才无故死去的同伴感到气愤,但是他们却不敢为同伴报仇,因为对付洌昊,可要比对付一支军队还要可怕。
看见那些城卫军退开以后,洌昊把剑收回了剑鞘,然后对着那些城卫军如此说道:“下次看清楚别人的令牌,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可不是杀一个人了。”
语毕,洌昊策马而去,留下那十来名城卫军无言地收拾残局来。
虽然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被砍断脑袋,但是梨云却没有怎么害怕。很久以前,他还以为杀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过比起杀人来说,如何能一剑砍断对方的脑袋,这才是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而且,一个男子汉,如果看见有人被杀就害怕的话,也太懦弱了,梨云的内心可没有他的外表那么柔弱。
虽然两个人骑一匹马,但是爱驹墨儿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减慢,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战马,内力不是一般的马可以相比的。
比预料之中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点就已经到达雾谷的山脚,不过雾谷在山间,这不是墨儿可以进去的地方。
让墨儿留守在山脚,洌昊甚至不用绑住它,因为只要一声口哨,只要墨儿可以听见,它都回马上跑回来,训练有素的战马在战场上是可以救人一命的。
洌昊和梨云一起徒步上山,毕竟是陌生的地方,并且因为山内有一处江湖中人的地方,百姓们很少会来,所以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山路,因此徒步上山的困难比想象中要大。而且…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也还没有走到半山腰,四周就已经被浓雾包围了。那样的雾带有一种非常湿润的水汽,连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无比松软,只要踩一脚下去,很难不留下脚印。
洌昊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里果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有脚印。”
语音刚落,洌昊却发现梨云一路走来竟不留下半点脚印,因为梨云的轻功了得?不,梨云的轻功修为还远远不及梨浠呢。不过可以不留下脚印,那是为什么呢?
“梨云,你走前几步我看看。”
虽然不明白洌昊为何如此提议,但梨云还是听话地越过洌昊继续向前走。
“我总算明白了…”看见梨云走路的样子以后,洌昊才恍然大悟,“原来学舞就是有好处啊。因为你学舞的关系,走路的时候习惯踮着脚尖,所以才不会留下脚印。”
梨云用袖子掩着唇笑了起来,原来洌昊因为这个在烦恼啊。
“不要这样子笑。”洌昊伸手去拉过梨云的手,“姑娘才需要笑不露齿,男人就应该开怀大笑,对不对?”
梨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咧嘴,露出了笑容来。


第十一章 红,妖娆
上山的路已经走了两个时辰,比预料之中久了很多,洌昊甚至都不明白,明明不大的山林,怎么会像没有尽头一样。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迷路的,因为洌昊一路来都有做记号,可是他们现在走不出这座山林,也遇不到做过记号的地方!
洌昊已经烦躁了,凭着他多年累积的经验竟然也找不到正确的路,现在不要说找到雾谷,就连回头的路也找不到了!
正因为现在的情况不乐观,洌昊才发现原来梨云是一个很坚强的人,看起来瘦弱的身子比他想象之中好很多,毕竟在这样举步艰难的山林间走了两个多时辰,即使是洌昊也感到有点疲倦,可是梨云依然可以轻松地前进,甚至依然踮着脚尖走路,沿途不留下脚印。
本来留下脚印容易被对方发现,但现在洌昊反而担心对方一直没有发现他们了。
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们,洌昊就可以分辨出自己到底有没有靠近雾谷,因为一直这样走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
夜色已深了,难道他还要等到明天天亮以后再继续前进?
不行!
心中憋着一股烦闷之气,洌昊一咬牙,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面前的一棵至少需要三人才能围起来的大树,被他一剑就砍断了。在大树倒地的时候,隐隐泛白的雾气之中,洌昊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白光!
是闪光,夜雾之间竟有闪光?那不是烛光的颜色,而像是…鱼丝?!
“是阵法!”洌昊轻声说着,唇边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微笑来,他伸手把站在一旁的梨云拉到了身边,“难怪我们一直走不出去,这座山林被人布了阵,看来居住在这里的江湖人士很不简单。梨云你会周易八卦之类的东西吗?”
梨云摇了摇头,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纸和笔墨写了这么一句话:“姐姐会。”
洌昊轻叹了一口气,现在就算知道梨浠会也帮不了他们啊。
看见洌昊叹气,梨云在纸上再写下一行字:“虽然我不会,但是我知道它们的相生与相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然后梨云在下一张纸上写上八卦的生克:“相生——乾、兑(金)生坎(水),坎(水)生震、巽(木),震、巽(木)生离(火),离(火)生坤、艮(土),坤、艮(土)生乾、兑(金)。相克——乾、兑(金)克震、巽(木),震、巽(木)克坤、艮(土),坤、艮(土)克坎(水),坎(水)克离(火),离(火)克乾、兑(金)。”
看着一大堆相生和相克,洌昊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些东西就是没有天分,只是看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就头痛不已了。看来就算现在知道这些东西,对于破解这个阵法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呢…
“梨云,你会分别这里是八卦内的什么方位吗?”
梨云环视了一眼四周,夜雾过于浓厚,三丈之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楚,更别说分辨出身处什么位置了,所以他只好摇了摇头。
洌昊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想靠脑子来解决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幸好他是个武将,所以不能用脑子来解决的事情就用武力来解决,而武力是他最擅长的东西!
“梨云,我们现在被困于阵法之中,我不知道我动手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你必须集中精神,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不用犹豫,直接拔剑。”
听到洌昊的话,梨云点了点头,把包袱整理好背在身后,然后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剑。
“那么…开始了!”语毕,洌昊挥起手中的剑,砍倒了一旁的大树…
先是歹徒血洗衙门,县官大人被杀于衙门门前,接着是御香楼中那美丽的舞娘被人抓走,接下来,那个抓走她的人还公然出手伤害了北城门的城卫军!
金陵城内人心惶惶,如果朝廷保护不了他们这些百姓的话,那么他们为何要还拥护现在的朝廷?十几年前的战争似乎又重现在人们的眼前,其实到底谁来当皇帝他们这些小百姓并不在意,他们一生的愿望也不过是安居乐业,温饱无忧。好不容易现在的生活才平静了一点,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金陵城内的民心已经动摇了。
耳边听着徐安报告今天下午城内的事情,赵恒缓缓抬眸看着棋盘对面的紫衣姑娘楹罗:“楹罗姑娘这一步棋下得真好啊。听闻你下午的时候也在御香楼内,是否受惊了?”
楹罗抬起了凤目,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一盆紫色的花儿上:“小小的骚乱并不可怕,只是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殿下不担心你那位被抓走了的心上人吗?”
“不担心,毕竟现在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以后,赵恒也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房间角落里的紫色花儿,“如非姑娘提醒,可能我会把它放到我的寝室去呢。徐安,把这盆花给我毁了。”
“是的,殿下。”侍候在一旁的徐安把那盆紫色的花儿拿起,便出了房间。
“送花之人确实别有用心啊。”楹罗一边在棋盘上下子,一边轻声地说着,“花儿如扭曲了的‘井’字,花瓣末端带钩,而且还是白底紫纹,变异的曼陀罗花。殿下送给我这些花儿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在中原应该没有人会把它认出来。来自波斯的紫色曼陀罗花,说来可笑,曼陀罗花本来产自天竺,这些特别的变异曼陀罗花应该是有心人精心培育出来的。说起曼陀罗花这个名字,估计真的没有人会认识,可是在中原,这种话还没有变异的样子应该是所有的大夫都知道的,而我若非得家父真传,也不会知道这就是蒙汗药和迷魂香之类的药物的本源。醉心花,真是个漂亮的名字,可是仅凭它的香气就已经可以杀人于无形了。二皇子送殿下这么多醉心花,其心可诛。”
听了楹罗的话,赵恒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二皇兄这份大礼真是厉害,若非我刚好得到楹罗姑娘你这位新的红颜知己,又将其中一盆转送于你,那么我可能已经死掉了。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你把那些花处理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