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赛娜离开,穆又恩去拉安拓海的手,顿脚:“安拓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拓海没有理会她,不仅没有理会她还第三次避开她的手,于是,穆又恩开始跟在安拓海身后看着他把工具一件件的放到了工具箱里,等他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了她再次抓住安拓海的手,这次他没有避开她的手,他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
下一秒,穆有恩和安拓海双双跌倒在地上,她眼睁睁看着梯架直挺挺的往着覆盖在她身上的安拓海的背上砸下去,穆又恩闭上眼睛尖叫:安拓海——
数秒钟之后,穆又恩听到安拓海气急败坏的骂她,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还好,刚刚我在,不然梯架就砸在你身上了,穆又恩,你笨得就像一头…
会骂人、会生气就意味着没事了,而且,这位很生气的男人也没有多聪明,从她和他站着的位置判断,如果是聪明男人的话肯定拉开她而不是傻乎乎的把自己当成挡箭牌。
穆又恩张开手牢牢去勾住安拓海的脖子,脸不停去蹭着他的头发:“嗯,穆又恩笨得就像是一头驴子,我保证,我会努力学聪明,不让梯架砸到。”
安拓海没有说话,穆又恩手想去拿开还压在他身上的梯架。
“别动。”
手重新回到他的脖子上,乖乖的没有动,阿拓让她不要动她就不动。
“疼么?”一想到那么重的梯架砸在他身上,穆又恩心疼的很。
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打电话让医生来?”穆又恩试探性的询问。
“我开车回来时我没有看到你,你没有像以前那样站在那里,让我开车回来就看到你。”他答非所问。
安拓海的话让穆又恩摸不到头脑,把他的话细细想了之后小心翼翼试探:“你就为这个生气?”
安拓海没有说话。
安拓海生气的理由让穆又恩觉得匪夷所思,呼出一口气手捧着他的脸,面对面,解释:“那是因为你回来的时候古天蓝刚好摔倒了。”
她的解释让安拓海大皱其眉。
“他摔得可不轻,整个身体都从阁楼楼梯滚下来了。”穆又恩只能再做解释。
“你看到他从阁楼楼梯滚下来了?”安拓海问这话的表情疑惑。
穆又恩慌忙点头,虽然她是没有看到可她真的听到有东西从阁楼滚下来了,然后,她就看到古天蓝一脸痛苦倒在阁楼楼梯下了。
于是,穆又恩听到了安拓海低低咒骂一句“真是一个倒霉的孩子!”
听清楚安拓海的话之后,穆又恩脱口而出“安拓海你这个混蛋!”
话音刚落,穆又恩就听到了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了极具冷漠的声音“是的,先生,您说得真是对极了,我就是一个倒霉孩子,我的霉运波还及到了我的父母。”
穆又恩拉着古天蓝的手在安拓海那声极为倒胃口的“穆又恩”中脚步停了下来。
不久前还当着她的面和她朋友眉来眼去的男人在她背后继续发号施令:穆又恩,给我过来!
给我过来对吧?毫无同情心说话刻薄的混蛋,放开古天蓝的手,穆又恩回头,朝着他走去,然后…
宋玉泽站停在原地,他几乎要怀疑刚刚用温柔的声音和他一再保证她以后会变聪明的女人和刚刚狠狠踩他一脚的女人是不是两个人了。
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头也不回离开他的视线,宋玉泽敛起了眉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位身高只及到他腰间的小男孩正在企图分走他妻子对他的关注,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比如说古天蓝老是用那副我是孤儿我缺爱的倒胃口表情哄得他妻子母爱泛滥,让她事事以他为中心,然后发现他妻子整天和那个孩子腻在一起,他从她那里分到的时间正在快速的逐日减少。
很好,很好,古天蓝今天连假摔也用上了,宋玉泽觉得他得花一点时间弄清楚那个孩子的心思了。
宋玉泽站在阁楼下,听着阁楼上的窃窃私语声,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妻子在温言软语的哄着那个孩子,渐渐的,那个孩子好像被哄得心放开的样子,不再纠结于他是一个带给父母霉运的倒霉蛋了,于是,两个人互动就开始了,之后,是那个孩子把他的妻子哄得咯咯笑。
听听: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是教堂壁画那些美丽的天使一样。”
“真的?我很像天使吗?”
“我为你画一幅画像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像不像天使了。”
“你真的要为我画画吗?”
“是的!”小男孩声音刻意装出老神在在的样子。
然后。
“等等,小蓝,你能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吗?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
然后,脚步急匆匆的沿着楼梯而来,宋玉泽慌忙闪到一边,冷眼看着心花怒放的女人一脸兴奋的下楼梯,宋玉泽用脚趾头都猜到她口中半个小时处理事情无非是想把她自己打扮一番,让她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天使,女人们的心里都那样:世界上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他们是纯真的,在没有变成男人之前男孩们都不会撒谎的。
真的不会撒谎吗?
宋玉泽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也在观察他的古天蓝。
古天蓝,六岁半,祖辈是在伊斯坦布尔经商的中国商人,一场大火夺取了他的所有亲人,出于某种目的宋玉泽把他带回家,如果这个世界存在一种高智能儿童的说法的话,那么古天蓝就是那种高智能儿童,六岁的古天蓝回答出了斯坦福.比奈的一半以上的智商测试问题,这个结果赋予他相应于六岁的年龄就拥有十五岁零七个月的心智。
此时此刻,高智能儿童的表情淡淡的,而脸上挂着淡淡表情的古天蓝看在宋玉泽眼里无非是在装蒜,高智能又怎么样,他很快就会让这个孩子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储存于他脑子里的维基百科。
脚踢了踢他盘坐着的腿:“适可而止懂不?”
古天蓝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如果不懂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比如说像今天那种从楼上滚下来的伎俩以后不要使。”
宋玉泽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脚再踢他一下,微微弯下腰来:“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是为了不让她等我吗?”
六岁半的孩子终于开口:“安先生,您不要忘了您把我带回家的目的,我觉得这四十天来我做得不错,您看,最近她不是没有再提过怀孕的事情吗?”
真是敬业的孩子,宋玉泽在把腰弯下去一点,他要仔细观察这位高智能儿童脸上的变化:“她每天站在同一个地方等我下班这件事情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
“没有的事情,先生。”他冷静回答,只是他在回答他这话时眼睛时看着别的地方。
宋玉泽在地板上坐下来,一边去翻看搁得满地都是的儿童读物,一边状若漫不经心的问:“古天蓝,你在称她为安太太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别扭?觉得她和谁的太太一点都不像,她更像是一到晚上当房间门关上周围陷入黑暗时从书上巨大花朵里跑出来的花仙子?”
“没有…”他干巴巴的回答,只是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宋玉泽微微一笑,手摸了摸被说中心事的小男孩的头发:“古天蓝,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觉得穆又恩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
小男孩没有说话。
宋玉泽加强了声音的温柔程度:“不仅美丽善良,而且可爱。”
还是没有说话。
“古天蓝,对于你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是要把答案自动理解为NO?”宋玉泽一本正经的:“也就是说你觉得穆又恩不可爱?”
这下,一直很会装的孩子急了,涨红着脸:“不…不是的,很…可爱,比谁都可爱。”
比谁都可爱吗?嗯?嗯?!!!!那一刻宋玉泽很想把这个让他不愉快了好几个钟头的小东西扔到窗外去。
“那么,说来听听,你觉得她什么时候最可爱?”继续微笑。
“我觉得…”小男孩低下头,声音支支吾吾,语气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羞涩:“她在打我手掌骂我的时候…最可爱,脸颊鼓鼓的红红的,就像是大苹果一样,让人狠狠的想咬一口。”
古天蓝终于把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了,在他的世界里,那个之前一直被他称为“安太太”的女人是他最喜欢的那本故事书,当这一刻,他心爱的故事书得到了别人的夸奖,他心里自然是幸福欢喜的。
只是,古天蓝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来自于有着和他共同审美观的人的回应,不由抬头。
数分钟之后,古天蓝匆匆忙忙下楼梯,自觉告诉他那束落在他背后的目光是极为愤怒的,而且那种愤怒还会让他遭殃,仿佛他的脚步稍微一延迟,那位安先生就会把他从窗户丢出去。
转身回到他的房间,关门,背部贴在墙上,古天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那颗小小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一通。
小小少年,心里藏着美好的秘密,伟大而隐瑟。
四十天前,在一千位经过精心挑选的孩子那位年轻英俊的安先生挑中了他,然后他跟着那位安先生来到了这里,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让安先生的太太忘了怀孕的这样的念头。
这个家庭的状况是那样的:身体不好的女主人一直嚷嚷要孩子,可男主人因为顾及到她的身体所以不打算要孩子,起码是目前他还不敢要孩子,古天蓝的任务是转移女主人的精力,让她不要纠结于孩子的事情。
在古天蓝看来那位安太太是那种嫁了好丈夫有大把空余时间且又母爱泛滥的女人,要搞定这样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十几天过去之后他很容易就做到了,二十几天过去古天蓝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耐烦,那位安太太不仅母爱泛滥而且还总是一副我很单纯我很懵懂的模样。
然后,忽然有一天出于寻找刺激在商场古天蓝偷走了一位旅客的手机,之后,看着总是有点傻乎乎的女人拿着塑料藤条让他把手掌摊开,塑料藤条狠狠打在他的手掌心上,她和他说“每一个人的手可以用来弹奏出美妙的旋律,用来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老人,用来给悲伤的人们擦去他们眼角的泪水,而不是用来偷东西的。”
从那一天起,那个看着傻乎乎的女人形象变得可爱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可爱了,可爱到他想霸占住她很多很多的时间,他也用很多的办法占据她的时间。
再次打开自己房间时古天蓝目不斜视,嗯,刚刚离开房间前他还特意给自己的头发涂上一点发胶,穆又恩喜欢杂志上那些发型整齐的戴着领结的男人,他也偷偷的藏了一条领结,不过,领结需要在节日戴,节日戴领结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站在穆又恩房间门口,古天蓝敲门。
遗憾的是来开门的不是她,而是安拓海。
六岁半的孩子头上涂着的发胶让宋玉泽心里哭笑不得,而哭笑不得之后他发现自己的醋坛子一下子被这个小毛孩打翻了,他居然觉得涂在古天蓝头上的发胶无比说的刺眼。
把古天蓝挡在了门外,警告:“古天蓝,你现在应该回房间睡觉了!”
“我答应过穆…安太太说要为她画画。”他一动也不动:“半个钟头的时间已经到了,我要接她到我房间去。”
听完古天蓝的话之后宋玉泽的感觉是,该死的,看看,他的妻子都干了些什么?脸颊鼓鼓的红红的,就像是大苹果一样,让人狠狠的想咬一口,靠!靠靠靠靠!!!!!
“亲爱的。”宋玉泽弯下腰,很亲切的告诉那个孩子:“很遗憾,我得告诉你,安太太今晚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安太太得接受安先生的的欺负。”
果然,古天蓝一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迅速一副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的表情,宋玉泽手压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耐着心思和那个孩子解释:“在这里我所说的欺负是一种很可爱的运动,比方说,在面对着你喜欢得不得了的小猫咪时,你总是会忍不住的想去逗它,弄它,取悦它。”
孩子的脸依然气呼呼的,看来那句“欺负”是把他震住了,这时,宋玉泽在心里又开始狠狠的凶起了那个现在正在洗澡的女人:赵香侬,你等着,待会我肯定让你知道到处放电是一件最要不得的事情。
“还不明白吗?”宋玉泽继续做解释:“当小猫咪一旦被取悦到了,它就会反过来逗你,弄你,取悦你,然后变成了可爱的互动运动。”
“你说要欺负她了!”孩子握紧拳头。
宋玉泽呼出一口气,开始不耐烦:“如果我和你说她很喜欢我欺负她呢?”
“你胡说八道!”
“那么我们来打个赌,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保证十分钟之后你会听到她叫,一直一直的叫,十五分钟时候你会听到她骂我,二十分钟之后你还会听到她哭,当她哭的时候你问她发生什么事情时,她会回答你‘我没事’,如果你和她提起画画的事情时她会回答你‘对不起,我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画画等改天’你再问她说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她会和你说‘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古天蓝,你回房间去,快点’”
“古天蓝,我可以给你一个充满善意的友情提示,到那个时候,你一定要乖乖回房间去,如果你还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的话,我保证,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我们家的安太太肯定会给你摆一张臭脸。”
房间门关上了,古天蓝站在宋玉泽指定的地方,他决定和安拓海打赌,因为,那是他听起来最没有逻辑的事情。
古天蓝对于他的的判断力有充足的自信。
--------------中秋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包子控们,表拍我~~~~~~~高智能的包子可遇不可求啊。【意外的情敌.下】过几天就贴出来。


【罪之花】意外的情敌.下(番外)

洗完澡,小小打点了一下穆又恩打开浴室门就看到了背对着镜子擦药的安拓海,从他脸上纠结的表情穆又恩就可以看出来那是一件费劲的事情,穆又恩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药,差不多十公斤重的梯架在安拓海的背上砸出了三道红印子,三道红印子中就数中间的那道最为厉害,穆又恩越看越心疼,嘴里忍不住念叨埋怨。
念叨间冷不防安拓海转身,他看着她,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
此时此刻,身上只着一件牛仔裤的安拓海是那种会让女孩子们看着看着就红透了脸的男人,性感且迷人,目光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穆又恩就感觉到了喉咙干涩,一颗心飘飘忽忽的带动着她的目光,目光无意识落在他胸前,模糊的印象中穆又恩想起了某本杂志中有权威人士撰文大致描写了几种男人的特征,当时她看得脸红耳赤,数千字看下来心里砰砰乱跳,然后她记住了两个关键词,极品、粉红色。
卧室灯光很足,这还是穆又恩第一次在如此充足的灯光下看清楚自己男人的身材,即使她知道现在的她很不害臊,可是,她的目光就是移动不了。
“穆又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赛娜很像。”安拓海如是和她说。
她知道。
“那么,你从我的身上发现什么了?嗯?”他问她。
目光聚焦在他胸前部位,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说出:粉红色。
“如果说你的男人、男友某些特定部位是粉红色的话,那么,恭喜你,你遇到了男人中最为极品的,一般这种男人身上都有着优良的遗传基因和极好的生活品味,他们自律且洁身自好。”这是那位在杂志上撰文的权威专家在结文时给广大女性们的建议。
她的男人是粉红色的,而且那种粉红色还呈现出类似于透明的色泽。
“粉红色?什么粉红色?”安拓海的声音透着疑惑。
穆又恩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慌忙目光从他胸前的粉红色移开迅速转移话题,手拿着药呐呐的:阿拓,药还没有擦完。
“擦完了。”他的目光依然还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没有…最后…那一道还没有擦完…”拿着药她想绕到他背后去。
他手一挡就拦住了她,再轻轻一带她就往着他的怀里跌。
属于安拓海怀里散发出来的气息使得穆又恩感觉到了严重的缺氧,她想说点话来驱散她脑子里忽如其来的画面,在那些画画里他和她躯体纠缠着,可结果是她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又恩。”他叫她,那个发音在他气息的驱动下极为撩人。
“嗯。”声音是蹦出来了,可手里的药却掉到地上去了。
刚刚应答完,她的身体就腾空而起,今天里礼拜六,所以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安拓海没有和往常一样把她放在床上,而是往着靠近门口的沙发那边走,她看他他也在看她,之后,他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关掉了灯。
现在,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一盏壁灯,而壁灯的光线也被调得极为暗淡,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他牛仔裤的纽扣上。
此时此刻,古天蓝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那扇门紧紧的关闭着,门里面的那个房间里在发生着一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唯一能做到的是尽可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墙上的钟表,五分钟过去了,房间那一边依然静悄悄的。
八分钟过去,古天蓝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仿佛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了,再之后,又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古天蓝听到了第三次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第三次东西掉落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叫声,声音很低需要竖起耳朵倾听,那个发音很小很细很碎:嗯——阿——拓——
古天蓝目光往着墙上,正好,不多出一秒不少出一秒,距离他和安拓海打赌时间刚好为十分钟。
陆陆续续中,类似这样的声音从门的那一边传来,那些声音渐渐转变成为了更像是她在骂他的声音,她骂他的声音中稍微可以分辨得出来的是“混蛋”“别”“别弄”“那里”“求,求你了”
然后在那些类似于求你中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古天蓝下意识看墙上,安拓海说的那些听起来毫无逻辑的话一一得到了印证,真的是二十分钟,他正在已经开始欺负她了吗?他欺负她欺负得厉害吗?
古天蓝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侧耳听,从门板那边传来的女人哭声听着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折断,听着好像很奇怪的模样,有时候甚至于连是哭还是笑都分辨不出来。
第四次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使得古天蓝把打赌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急急的问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穆又恩他可是…”
可是在欺负你吗?接下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古天蓝问不出来。
门那边很神奇的安静了下来。
“刚刚,我听到你在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古天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没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女声答腔,细细辨认的话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在抖着。
没事啊,没事就好!
“半个钟头已经到了。”古天蓝开口提醒。
“你说的是画画的事情吗?我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画画的事情改天再说。”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医生来?”
“别…不用,古天蓝,我休息一会就…”
接下来接着“就…”后面的是她的那声“拓——阿拓…别,别伸进…”之后是呜咽声,低低的,细细的。
他可是在她和他说话的时候欺负她吗?古天蓝脑海里想起来了类似于男人骑在被用铁链五花大绑的女人身上,挥动着小皮鞭的画面,那么美丽那么可爱的又恩怎么可以得到这样的对待,古天蓝手狠狠的砸在了门板上,着急的唤“穆又恩,穆又恩。”
于是,房间里的呜咽声停了下来。
然后,古天蓝听到了来自于穆又恩的声音:古天蓝,你回你房间去,快!
那个声音所释放出来的讯息让古天蓝心里有那么一些的难受,就好像他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会让她很烦似的。
这个时候,古天蓝才想起了他和这家男主人打的赌,好像,一切都按着安拓海口中的那样在进行着。
是不是?他再问下去她真的会连续一个礼拜给他一张臭脸,他可不想变成这样。
想了想,古天蓝乖乖和里面的人说了一声“晚安。”
古天蓝是百分之百确定这家男主人对于女主人的珍爱,他为了她的身体千方百计不让她生孩子,他每天回家第一时间眼睛就开始找她然后目光围绕着她的身上转着。
所以,古天蓝想也许他们只是在玩着有趣的互动游戏,只是…他的发胶白涂了,他可是模仿了杂志上最时髦的涂法。
闷闷不乐的,古天蓝来到浴室洗掉了头上的发胶,目光无意识停留在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杯子上,一模一样的杯子搁着一模一样的牙刷,亲密无间的模样,粉色杯子是女主人的,蓝色杯子是男主人的,手指轻轻去触摸粉色杯子,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唇轻轻擦过粉色杯子的杯沿,就那么轻轻的一碰迅速离开,然后转身,心里美得冒泡,明天早上穆又恩的唇肯定也会碰到他刚刚碰到的地方,这样一来就达到了间接亲吻。
几步之后古天蓝脚步停了下来,想了想,手拿起了蓝色的牙刷,打开马桶盖。
哎呀——真不小心!古天蓝在心里大呼罪过,他怎么把安拓海的牙刷不下心弄到马桶里了,那是一位有洁癖的老兄,古天蓝用钳子把安拓海的牙刷捞了起来,然后他觉得他需要清理一下马桶盖,于是…
等清理完了马桶盖之后古天蓝把牙刷放回到蓝色的杯子里,拍了拍手,离开浴室的时候古天蓝觉得心情好多了。
次日,穆又恩打开房间门就看到站在浴室门口涨红着脸的古天蓝,古天蓝一见到就张开嘴一副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走了过去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安太太,我…”小家伙支支吾吾的,他把一把新牙刷交到了她的手上:“我昨晚不小心把安先生的牙刷掉在马桶里了。”
一看到古天蓝的表情穆又恩心里暗叫不妙,打开浴室门,果然,安拓海正在刷牙,如果穆又恩没有猜错的话,那把牙刷…
“阿拓…”穆又恩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安拓海回头,目光从她脸上往下移动然后落在站在她身边的古天蓝身上,介于昨晚自己对古天蓝的失约,穆又恩觉得自己有必要罩他,于是,她挪动身体挡住了古天蓝的身体,然后硬着头皮说没事说阿拓你继续。
被打扰到的安拓海眉宇间的不悦已经挂在脸上,他冷冷的看了她和古天蓝一眼继续刷牙,偏偏…
老实的孩子从她的背后探出了头,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交代:“安先生,我想我得让您知道一件事情,您的牙刷由于我昨晚不小心的关系曾经掉落在马桶上去,我本来想赶在您起床之前换回来的,可是没来得及…”
这下,完蛋了!
穆又恩很乖很乖的站在安拓海身边,半个钟头前她和安拓海说的那句你继续无疑宣布了她和古天蓝的盟友关系,也就是说为了维护那个孩子她背叛了她的丈夫,在事情没有被暴露出来之前让自己的丈夫用在马桶里浸泡过的牙刷刷牙。
现在,古天蓝正躲在他的房间里,犯了错误的穆又恩自然得乖乖呆在安拓海身边鞍前马后,大献殷勤。
好不容易,安拓海表情看起来缓一点了,穆又恩忙不送的递上了毛巾,安拓海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毛巾狠狠擦拭嘴唇。
安拓海每天都需要花上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刷牙,穆又恩可以确定的是今天早上在十五分钟前的十三分钟里他都是用那只泡在马桶里的牙刷在刷牙,穆又恩垂下脸,小心翼翼的憋气。
“穆又恩,你现在是不是在笑我。”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慌张间穆又恩去捂住嘴,然,欲盖弥彰。
于是,罪加一等。
很近的距离,穆又恩眼看着安拓海一张脸越来越为的阴沉,咬着牙穆又恩张开手勾住他的脖子,奉献自己的唇,舌尖在他的唇瓣舔着,弄着,轻轻的含住,手沿着衣摆往上,手指抚上了粉红色。
离开浴室时,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穆又恩可是用了很多的心思才哄得安拓海给她好脸色看。
比如…类似于做了大亏心事情一样,穆又恩的目光不自然往着古天蓝的房间瞧,还好,他的房间门还紧紧闭着,刚刚他们忘了关浴室的门了,让孩子看到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可回答不来类似于孩子们提出的“他把头伸进你T恤里做什么?”“你T恤里有藏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吗?”这样的问题。
除了早上发生的那点小插曲之外这个礼拜天还是和很多的礼拜天一样,穆又恩和安拓海去疗养院接回奶奶,他们陪着奶奶去了一会公园,然后中午在外面吃晚餐,晚餐过后他们回家。
和往常一样穆又恩在规定的时间里午休,安拓海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奶奶和古天蓝在看电视。
电视上具体在播放什么内容古天蓝没有看进去,即使他今天成功耍了安拓海一回他依然还是闷闷不乐的,这一天里他都在纠结于安拓海告诉他的那个可爱的互动游戏,他花费了很多的精力从竞技体育到模拟游戏都搜刮不出来哪一种互动游戏符合安拓海口中的你逗我一下我回逗你一下会让人哭让人骂让人叫的互动游戏。
纠结间古天蓝听到了安拓海叫他的名字,毕恭毕敬的应答着假装照顾一边的奶奶,安拓海停在他身边,他脚踢他说古天蓝别装了,他问他古天蓝想不想知道我和穆又恩玩的互动游戏具体是怎么产生的?
古天蓝一动也不动。
“故意把我的牙刷丢到马桶里的人怎么胆子一下子变小了?”他嗤笑着。
古天蓝还是一动也不动,直觉告诉他安拓海不安好心。
“不想知道就算了。”安拓海耸了耸肩。
古天蓝站了起来。
也许是由于昨晚安拓海的打破常规没有在床上做导致过度消耗她的体力穆又恩比平常多睡了了半个小时。
下午四点左右时间,穆里奇太太正在准备晚餐,穆又恩没有在客厅找到奶奶和古天蓝,也没有在书房找到安拓海,大多数都关闭着的客房房间门半敞开着,让穆又恩感觉到奇怪的是奶奶的轮椅就停在了半敞开的房间门外走廊上,奶奶脸面对着敞开的门缝,表情专注到让穆又恩感觉到无比诡异的样子,就好像房间里正在发生着对她有致命吸引力的事情,穆又恩蹑手蹑脚来到了奶奶的背后目光顺着门缝。
顺着门缝穆又恩看到了抱着胳膊斜靠在一边的安拓海,之后是正坐在电视机前的古天蓝,古天蓝脸上表情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样,穆又恩第一感觉是安拓海这个混蛋又欺负古天蓝了。
打开房间门,冲着安拓海就喊:“安拓海——”
随着房间门打开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客房里的场景一览无余,巨大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男女的极限画面,穆又恩站停在那里,属于男女间在某种特定时刻又哭又叫配合着女人白花花的大腿刺激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那样张开着嘴。
回过神来之后目光箭一般的射向了安拓海:“你——你——”
在她目光下安拓海表情尴尬。
“安…安拓海你这个混蛋。”穆又恩顿脚:“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一个未成年的的孩子…”
对了,未成年的孩子,穆又恩慌慌张张的关掉了电视目光转向了古天蓝,古天蓝也正在看她,呃…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瞪,是瞪,瞪代表的是一种愤怒的情绪,古天蓝看她的目光简直是把她当成大坏蛋一样。
这个孩子该不会是在责怪她关掉电视吧?
在古天蓝的目光下穆又恩板着脸,教训:“古天蓝,刚刚你看的是不健康的内容!”
那个孩子一副我知道的样子,只是目光又凶了几许。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健康的内容,只是,你现在这样的年纪不适合看那些,等你成年之后才…才可以观看!甚至于…”她要当民主开通的家长,穆又恩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甚至于你成年之后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做…做那样的事情,我这么说你懂吗?”
要命!古天蓝好像更加生气了,生起气来的古天蓝看在穆又恩的眼里有点害怕,再次硬着头皮:“古天蓝,你在生我的气吗?”
那孩子一副你答对了的样子。
穆又恩开口还想说什么,古天蓝蹭的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小小的身体狠狠的撞过她的身体然后朝着房间门走去。
对着古天蓝的背影,穆又恩蹦出了一句:“古天蓝,你生我的气没有道理,你应该生安拓海的气,是他让你看那个的。”
古天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穆又恩,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打我手背,为什么要和我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靠,真是一位爱记仇的孩子!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安拓海,还没有等穆又恩朝着安拓海发飙那种女人又哭又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坐在电视机前的从古天蓝变成了奶奶了。
安——拓——海!一步,两步,三步!扑了过去就像是猴子一样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手紧紧缠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背上,用额头狠狠去顶他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
那一刻,无与伦比。
穆又恩终于做了那样的事情。
以前,她大步的跑完三步之后会因为心肺缺氧导致她无法完成最后一跃。
可,刚刚,她做到了。
穆又恩用手去触摸自己的心,它有点激动呢。
这一晚,在安拓海肩膀上打盹的光阴里,穆又恩做了一个梦。
熟悉又陌生的繁华都市,世界很喧闹,空气里有霜,车灯拖着长长的尾巴,把长街装饰得宛如波光粼粼的河流,在不知名的路口她不经意的侧过头,所有的事物都在流动着,唯一停滞的就只有露天下倚靠在公车车椅上的青年,青年面目模糊,手中挂着红酒杯不经意的在摇晃着,那姿态在华灯初上的暮色中生动而肆意,美好得她聚神凝望。
光阴如梭。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
手指轻轻擦拭去挂在她眼角的泪水。
“别哭,赵香侬,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低声和她说着。
挂在他指尖上的泪水,一如既往,勾动着他的心。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