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归来:男香 作者:乱异

盼夏来临之卷他生前是她的番奴,死后是她的鬼夫,在她为他取名“玉君”的时候起,他便明白自己陷于前世来生的记忆之中的原因——为了在今生还她一份爱。

她是郑国的小公主,披着华丽羽裙的傀儡娃娃,她温柔善良,却娇横任性,永远如夏日之中最艳红的花儿,命中注定她是狂蜂浪蝶所追逐的对象。

然而在一个无情的预言之后,生母被毒杀,所爱的男人死于非命。她不求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为了让所爱的男人的灵魂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为此不惜与鬼为道。

同时王宫之中危机四伏,国与国之间征战不断,作为郑国最后一位公主,她将要与陈国联谊,可是她万万想不到那迎亲使者竟然是卖毒药给她向杀母杀夫的仇人报仇的人…

而已经死去的玉君不甘愿顺应天命,于是他化为厉鬼,一身如兰幽香缠绵于自己所爱的女人身侧,甘愿一抹幽魂之躯为她做尽一切天理不容的事情,纵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要跟随在她的身后!

一簇芳兰换衣香,半片玉碎半世量。

看苍天漫雨漱栏,何家公子幽香扬。

妾倚栏笑借青伞,却得君一声哀叹。

愿君握酒问情殇,莫怨妾身太轻狂。

[本书将以幻情的手法为大家展现中国历史上最传奇的女子三为王后,七为夫人,九为寡妇的夏姬曲折离奇的一生,完全扭转常人眼中被称为中国第一尤wu的妖女的形象,全新塑造在那战火不断的春秋时期,被男权主义以及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姑娘成长史,以及前世今生,三世情缘史诗般的浪漫爱情故事。]

第一章:教得番奴归心时(一)

对于过去的记忆,他一片空白,他隐约记得自己和爹娘生活在一条小村子里,在他十岁那一年,一队士兵闯进了他的村子,带走了所有的村民。
他和爹娘都被戴上了手扣和脚链走了好远好远,饿了好久好久,后来在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听不懂四周的人在吆喝着什么,他只是记得自己被人捏着下颚抬起头来,然后…他就有饭吃了。
吃饱了饭,洗过了澡,他被送到了一个大胡子男人的房间里,那个男人看见他的时候二话没说就上来撕破他的衣服,然后他狠狠的咬了那个大胡子男人的手,接着…他和他的爹娘都被处以绞刑。
那些人用粗造的麻绳套住了他的脖子,打算把他吊死在树上,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那条麻绳抽光,双耳尽是擂鼓般的心跳声,也在那个时候,他看尽了前世来生,唯独看不到这一辈子。
前生,他为了“忠义”二字,不惜把自己所爱的女人送到了大王的床上,后来也满口仁义道德,为国为民,不惜亲手给自己所爱的女人一杯毒酒,看着她含泪而死。
他说,他欠了她,下辈子必定归还。
来世,他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而她不过是站在人群看他的普通女孩子。他站在舞台上,不顾旁人的阻止,大声宣布了自己对她的爱意,并且把她从人群之中拉倒了怀中,下一刻,一颗流弹咪穿了她的身体,她含着眼泪倒在他的怀里。
是喜悦的泪水,还是悲伤的泪水?他永远无法知道。
那个时候他也说,他欠了她,下一辈子,必定归还。
在那些朦胧而零碎的记忆之中,他或许就是一个永远只欠不还的男人,他欠她前生来世的幸福,为何要说下一辈子归还?
如果前生来世都注定他无法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他便不要前生来世,他只求今生可以相守。
于是…
在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脖子上的麻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以一块玉佩为坠的红绳,玉佩成色均匀,上雕刻着一簇盛开的兰花,姿态妖娆。
然后他看着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她一身华丽的羽裙,年纪小小却美艳不可方物,更重要的是,她,便是他梦中的人儿。


“我赐你一块玉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玉君,是只属于我的玉君。”
那一瞬间,他听懂了她的话,可是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原来与她不一样,他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甚至音容笑貌要比寻常女子更为美丽。
今生,他和前生来世都不一样,他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丝毫地位的番奴。而她是郑国的小公主,是郑国国君郑穆公的掌上明珠。
他们身份悬殊。
她今生的名字是盼夏。
他便是盼夏的玉君。
那一天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辈子定不负她!

 


第二章:教得番奴归心时(二)

这是一个封国林立,诸侯争霸的年代,王国分裂,络邑的周王形同虚设,各诸侯封国战乱不断,然而郑的国境,东起匡城,西至颖谷,南至汜,北至廪延,平敞开阔,无险可守。此时之强国,秦在其西,晋在其北,齐在其东,楚在其南,论地理,属四战之地,强国交兵,郑则当其要冲。
如此乱世,衰微小国或被一口吞并,或夹在强盛的大国间左右讨好,苟延残喘,最终能够也难以逃脱被蚕食殆尽的命运。然而即使是大国间,时而战,时而和,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的身份虽然是一个番奴,可是凭借着前世来生的记忆,以一个局外人的目光来看这个世界,却比谁都看得透彻。
宫外,国与国之间的战乱不断,宫内,房与房的明争暗斗也累见不鲜,毕竟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们只需要争宠夺荣,耍尽心机手断便可。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坏境之中长大的盼夏是不是迟早也会变成这么一个善于心计的女人,他只知道这一辈子他还是来还债的,他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方法取保护盼夏,保护这个比自己小上三岁的女娃。
玉君十五岁,盼夏十二岁的那一年,郑国的王宫来了一个衣着打扮古怪的老巫师,这个老巫师看了一眼盼夏便说盼夏是一个祸害,祸人国,灭人族,是一个不得不杀的妖女。
老巫师此话一出,郑国王宫上下人心惶惶,然而盼夏只可以躲在玉君的怀里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老巫师发抖。
紧抱着那还不及他胸前的盼夏,他知道只自己可以救盼夏,以自己的方法。
因为,他是她的玉君。
于是在那老巫师在郑国王宫里下榻的那夜,他穿着锦袍华服,笑语嫣嫣的侍候着老巫师。


中国有一句话叫做“美女破舌,美男破老”,而其中的美人是否指他,他并不在意,因为在灌醉那老巫师以后,他再去某一位夫人的住处,同样笑语两句,君色轻扬,使得那为年轻的夫人倒在他的怀里醉生梦死。
次日,那老巫师被指与那一位年轻的夫人私通,被人抓拿在床,无可抵赖,然而他们都说是被玉君所陷害,只是盼夏和其生母姚夫人一致认为玉君不过是一个不懂中土语言的番奴,又怎么去陷害他人呢?
盛怒的郑穆公相信了自己最宠爱的夫人以及最宝贝的女儿的话,马上以私通以及妖言惑众的罪名下令砍了老巫师以及那年轻的夫人的脑袋,并且将其尸首挂在城墙上暴晒三天,以儆效尤。
是的,以儆效尤,玉君他要所有的人都不要妄想去伤害盼夏。
随着老巫师的死去,王宫里没有人再敢提起半句那老巫师的预言,然而玉君自己也不相信,在这个被男人所主宰的世界之中,盼夏如此一个纤弱的女子可以做什么?
祸人国?灭人族?温柔善良的盼夏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那老巫师的预言都不过是某一位夫人想要除去盼夏的计谋罢了。
玉君一直是如此深信。

 


第三章:教得番奴归心时(三)

不会说中土的语言,是玉君的一面挡箭牌,曾经看见过自己前世和来生的他怎么会连中文也听不懂呢?不过听不懂和不会说其实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因为这样可以使得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无害的,是可以放心的,也只有这样,他可以用一个番奴的身份留在盼夏的身边,一直看着她和自己一起长大。
只是就算玉君并不相信老巫师的预言,可是他却无法忘记,他以为只要他保护盼夏做得足够的稳当,盼夏就不会成为老巫师口中那个祸人国,灭人族的妖女,只可惜他却发现,总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并不是他这么一个番奴可以阻挡的。
比如说,郑穆公的三公子,公子蛮的生母椒夫人亲手送来了甜汤,就算他明知道汤中有毒,可是他一个番奴不能出言警告盼夏,他可以做的就是只是从盼夏手中接过那碗甜汤,恭敬地…亲手端给了盼夏的生母姚夫人面前去。
因为这碗甜汤必须有一个人喝,否则椒夫人绝对不会就此放弃。
所以他选了一个人来当盼夏的替死鬼,然而那个人便是盼夏的生母,那温柔婉约的姚夫人。
姚夫人喝下了那甜汤以后当夜便去世了,郑穆公追究此事,为姚夫人奉上甜汤的玉君也难辞其咎,本来他也在为姚夫人殉葬的名单之上,只是盼夏一力把他给保了下来。
玉君永远无法忘记陪着盼夏为姚夫人守灵那夜盼夏对他说的话,因为那一夜盼夏对他说,她…知道那碗甜汤有毒,可是她没有阻止他把甜汤端给姚夫人。
因为…
“娘亲生性懦弱,如果我死了她必定非常伤心,与其让她受尽他房夫人的欺压,倒不如让娘亲代替我喝下这碗甜汤,而盼夏将来必定会为娘亲报仇的。”
盼夏一身白衣,跪坐在姚夫人的棺木旁边,烛火映在她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的殷红摇曳,她的语气很坚决,仿佛她认为玉君是可以听懂她的说话的,就算多年以来她并没有教导过玉君说中土的语言,玉君除了那么一句“诺”以外就不曾说过别的话。
又或者因为他不会说也不会听,所以她才可以说的那么放心吧。
可是,其实他都听的懂。
“盼夏…”环视了一样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以后,玉君拉着盼夏的手开口说道,“对不起。”
他不该自作聪明,如果当时他打翻了那碗甜汤,那么盼夏就不会背负上弑母的罪名。


听见玉君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盼夏只是淡淡一笑:“其实那个老巫师并能够没有说错,我是一个祸人国,灭人族的妖女。因为在娘亲临盘之时,仙人入梦,也曾如此对娘亲说道。娘亲心疼我,并于梦中向仙人求得一块玉佩,说只要我戴着这块玉佩便可以封印我的妖气。娘亲于梦中醒来,手中便握有此玉佩,然后产下了我。其实我也熟知此事,只是七岁那一年我遇见了你,我便把玉佩送给了你,因为我觉得,长得比女人还妖媚的你才是仙人口中的妖女。玉君,你可曾恨我?”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不可思议的想法来,可是到最后玉君也不过是淡淡一笑:“我是你的玉君。”
不管是前世还是来生都有太多人左右他们,所以他的今生仅为她而生。
“那么如果我真的成为了那祸人国,灭人族的妖女,天下人皆要杀我,而你是否愿意为我杀尽天下人?”盼夏像一只猫一般靠到了玉君的怀中,缓缓的倦缩起身子来,“就像你杀那老巫师一样?”
“不会。”玉君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如果你要死了,我必定比你先死。”
是的,这一辈子,他绝对不让她含泪倒在自己的怀中!

 


第四章:教得番奴归心时(四)

有人说,当一个人活得太久,就会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忘记人性,忘记良知,然而像他这样有着前世和来生的记忆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人?
玉君不想去深究,他只是希望今生可以和盼夏在一起,平平安安的。
可是这是一个乱世,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永远没有安宁一说。
前些日子郑穆公把一位公主遥嫁齐国,因为在这个乱世,如郑国如此小国只可以选择一方强国庇佑,委曲奉承,苟且偷生。只是郑穆公向齐献媚的做法却激怒了秦,于是秦国大君来犯。
战事迫在眉睫,可是对于盼夏和玉君来说,这远远不及避开王宫之中众人耳目出宫游玩来得重要,毕竟自从姚夫人去世以后,这两年来整一个后宫实权都被椒夫人紧紧的握在手中。
拿下了头上那顶藤草帽,盼夏朝一旁为她牵马的玉君甜甜一笑:“还是玉君有办法,想到把我打扮成马厮的模样溜出来,不过就是这衣服太臭了。”
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马背上表情丰富的盼夏,玉君淡淡一笑,其实只要是盼夏的要求他都会尽力做到,只是出来王宫还算容易,回去的时候就不容易了。
看着玉君牵着马向前走着,似乎已经完全走神了,盼夏嘟了嘟小嘴,也顾不上马还在缓缓走着,便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却恰恰撞上了一个迎面跑来的人。
玉君顿时回过神来,他也顾不上那被撞倒在地的人,便丢开了缰绳,伸手扶起了盼夏:“盼夏,你还好吗?”
“还好…”盼夏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却看见那被她撞到了人还坐在地上,并且用那无比吃惊的目光来看她以及…玉君。
盼夏皱眉,一步上前挡在了玉君的省钱,她没有忘记自己穿着的是一身邋遢的男装,于是她叉着腰对那还愣愣的坐在地上的人说道:“不许看我家的玉君!”
其实在这个时代,迎娶男子为妻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齐国便有如此风俗,男妻子被称为齐室,听说是多年以前齐国的国君曾经迎娶过男子为正室,于是便有了如此风俗延续下来。


只不过这里是郑国,一身男装打扮的盼夏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更让人误解吗?
顺着盼夏的目光看去,玉君也看着那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人,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目之间稚气未退,虽然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可是那双眼睛却明亮的很,只是现在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吃惊。
“拉斐尔…”那个少年看着玉君说出了这三个字。
玉君的心颤抖了一下,他看着那少年的目光也满满是惊讶,这个少年黑发黑眸,绝不是和他一样的番人,只是这个年代的人怎么会知道“拉斐尔”这个名字?
玉君记得这个名字,因为这是他来生的时候所使用的名字,来生的他和现在一样金发碧眼,容貌秀丽,是闻名全球的大明星,因为容貌过于美丽,宛如天使下凡,于是他的艺名便是“拉斐尔”,在西方的宗教神话之中,拉斐尔是掌管风的天使长的名字。
他,便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第五章:教得番奴归心时(五)

“你是那个国际大明星拉斐尔!”那衣衫褴褛的少年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在乎自己双手脏乎乎的,他一把拉住了玉君的手,哈着腰打招呼,“上次你来中国开演唱会的时候我可有专程去看啊,虽然是靠边的位置…不过你的中文说的可好了,你现在一定能听懂我说的话!国际大明星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这里是哪里啊?”
少年哗啦啦的说了一大堆话,玉君愣在当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然而一旁的盼夏对于这少年无礼的举动非常不高兴,她伸手打掉了那少年握着玉君的手,然后仰着头看着一旁的玉君:“玉君,何谓国际大明星?你可认识此人?”
玉君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然后摇了摇头,并没有言语,因为就算在王宫之外,他也鲜少说话,因为他希望只有盼夏一个人知道他会说这里的话而已。
看见玉君摇了摇头,那少年夸张的大笑:“他不认识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又不出名,可是他很出名,他可是被誉为二十一世纪国际娱乐圈之中最漂亮的男明星呢!你看他这精瘦修长的身材,还有着像漫画里男主角的脸蛋!”
玉君微微皱了皱眉,他的胸前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并不愿意承认,面前这个古怪的少年其实来自他来生的那一个时代,那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时代,然而娱乐圈之中也有一个很潮流的名词,那便是“穿越”,泛指人从一个时空去到了另一个时空,这完全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就算他拥有前世来生的所有记忆,处于今生这一世界之中,他也不曾多想来生的那些古怪的东西。
盼夏皱起了柳眉看着面前的少年,她今天为了溜出王宫,让玉君给她从马棚里拿了一件又脏又臭的衣服换上,打乱了发髻,假扮成一个马棚里打杂的小厮,也就是说打扮成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有点邋遢的小男生。
那少年发现了盼夏不友善的目光,然后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过去:“我说拉斐尔先生喜欢男人也没关系,毕竟这种事在娱乐圈里见怪也不怪,只是你这小子长得那么瘦弱,哪里入得了拉斐尔先生的法眼啊。你可不是倒贴外加死缠烂打吧?”
虽然这个少年的话盼夏并没有完全听懂,可是她倒是听出了几分讽刺的味道,她自小就是郑穆公的掌上明珠,虽然姚夫人去世之后这几年她要看着椒夫人的脸色过日子,可是也绝对不容如此身份卑微的人对她无礼!


盼夏伸出手去指着那少年的鼻尖,指责的话还没有出口却被玉君一把捂住了小嘴,玉君的指间残留着一阵香气,这样的香气她知道,这是她最爱的兰花的香气。
心里的怒火顿时平息了大半,被玉君捂着嘴盼夏也不挣扎。
“此处并非闲聊之处,还是到一旁的客栈去吧。”玉君的声音很轻,甚至说话的时候也不让旁人看见他的双唇有半分的动作,毕竟在大部分的人眼中,他是一个不会说中途语言的番奴,然而说了这句话以后,他也放开了盼夏。
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四周,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盼夏也认为自己一身邋遢的打扮和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在大街上争吵,身旁还站着金发碧眼的玉君,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好,我们到客栈去。”盼夏没有反对玉君的提议,再说她也难以忍受穿着这酸臭衣服的自己,不过下一刻她指着面前的那估计没有比自己大上多少的少年如此说道,“你,也要跟着我们来!”

 


第六章:教得番奴归心时(六)

麻雀虽小,可是六脏俱全,郑国也是如此。纵然郑国不过是一个小国,可是都城新郑倒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城市,所以城内大街也有不少客栈酒楼,放眼看去倒是商旅络绎不绝。
不过玉君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因为这里暂时还没有被战火波及罢了。
玉君把手中的缰绳交给客栈那迎客的小二,让小二把马牵去了马棚,而他便踏进客栈打算先为盼夏打点一下,却不料他前脚踏进客栈,盼夏和那少年却后脚被门口的迎客小二给拦住了。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乞丐?快走开,别弄脏我们这里!”小二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朝盼夏和那少年做了一个赶苍蝇的动作,语气和神态都非常不友善。
“哼,你这个小乞丐被人嫌弃了。”盼夏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正打算大步走进,却也被那迎客的小二给拦了下来。
“你这小乞丐干吗?不是说要你们走的吗?不识抬举的话小心我叫人揍你们一顿!”那小二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推盼夏,可是他的手还没有触上盼夏那脏兮兮的衣服却一把被人抓住了,那人便是玉君。
“给我们准备厢房。”不让玉君开口,盼夏便笑着说话,然后从玉君的手中接过了布币交到了那迎客小二的手中去,“还有…你刚才说谁是小乞丐啊?”
(PS:布币,春秋时期流通于周、郑、晋、卫、宋等国的青铜铸币。)
那迎客的小二愣了一下,捏着手中的布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如何反应,然而这个时候客栈的老板娘扭着她那粗壮的水桶腰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那迎客的小二,对着盼夏和玉君连忙赔笑:“真是失礼了,客官请进来吧。小的这就去给客官准备上房。”
说话的时候这胖乎乎的老板娘还不忘看了几眼那衣衫褴褛的少年,虽然盼夏浑身脏兮兮的,可是衣服带补丁却没有非常破烂的地方,然而这个少年的头发很短,衣饰也很奇怪,看起来像是流浪了很久,不过有了盼夏这个例子以后,老板娘还是热情的招呼那少年进来。


盼夏刚踏进了客栈,却轻轻皱了皱眉头,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酸臭味,便靠到了玉君的怀里去。
跟随盼夏多年,玉君自然清楚每一次盼夏如果如此向他撒娇,如果不是心情不好那么就是身体不舒服,今天难得溜出皇宫来,盼夏自然不会心情不好,那么只有…
玉君扶住了盼夏娇弱的身子,低下头来轻声问道:“不舒服吗?”
“可能是太久没有骑马,有点儿颠簸,身体吃不消吧。”盼夏微微一笑,虽然小脸特地涂上了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是她的那么一抹微笑却是不变的可人。
“你这小子身子骨真弱,你看我几天没吃饭还是中气十足!”一旁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朝盼夏伸出手去,他想拍一下盼夏那瘦小的肩膀,却被玉君拦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老板娘转了转那双乌黑的眸子,顿时看出了一点岔子,她伸出手去拨开了盼夏故意留在垂下的蓬乱头发,把盼夏的脸仔细的看了一下以后却神秘兮兮的靠到了盼夏的耳边说道:“这年头姑娘家外出还要女扮男装啊?这番人是你何人?是否可以告之他真相?因为我想你真的需要有人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