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扯出了笑容,细细的抚摸着小许铭的手,他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青萝,如清澈的天空,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发音,青萝只觉得心里一阵的柔软,孩子是上天赐予最美妙的礼物。
勾起嘴角对他笑。
然后,青萝的嘴僵住。
不远处,笙歌正立在那里,从窗外射进来的天光把他的脸隐射的模糊一片。
他走了过来,脸容憔悴,蹲下身体,把药捧到了边上的桌子上,手贴在盛药的碗上,自言自语,这药有点烫。
俯下身体,轻轻的吹着那碗药,他吹出了的风在上面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觉得药差不多了,他吩咐绿竹拿来小汤勺,一边用小汤勺盛药一边让绿竹他们下去。
把小汤勺放到了青萝的嘴边,小心翼翼的:“阿萝,吃药了!”
青萝闭上了眼睛叫住了绿珠,说。
“她们留下,你出去我就吃药!你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我的病很快就好!”
房间的气氛凝滞住了,依稀有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一阵衣服摩擦的声响后,床前的脚步一点点的远去,直至没有声响。
青萝吃完了药后,绿珠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李先生,你这是何苦呢?殿下,每天一下完早朝就晚这里来。”
指着一边的长榻:“那是殿下搬来的,这几晚他都睡在那里。”
青萝发着呆。
“李先生。”绿珠小声的问:“是不是和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还是。。还是殿下做了让李先生生气的事?”
青萝没有回答,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绿珠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李先生,依奴婢所看,殿下对李先生还真的是很紧张的。”
“知道绿竹在背后是怎么说殿下的,她在李先生生病的这几天殿下表现得就像一支狂躁的蚱蜢。”她自行的笑了起来:“还有,殿下死活都不让那些太医靠近你,把脉的时候还被扑上了一道道帘子,他只肯让你的手伸出来,要是太医的手停得再久一点,他就变成了攻击性十足的蚱蜢。”
攻击性十足的蚱蜢?这样的行为是不是闰月所说的占有欲。
不过,此刻,青萝还没有心思去思考。
翌日,乌玛丹枫来了。
她坐在青萝的面前,还是明媚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偶尔随着她的说话散落了丝丝的忧愁,比如说起了她的小哥。
小哥太忙了,忙得都没有时间吃饭了。
小哥太累了,王父真是的把政事一股脑的往他的身上压。
虽然说话间偶尔还会露出了那种小女孩的姿态,但如今的乌玛丹枫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有母仪天下的闺范了。
乌玛丹枫一定是极爱她的小哥吧?爱得放弃了外面宽广的天空和自由的世界。
“丹枫,你和小楼相处得怎么样。”
丹枫站了起来,再室内转了一圈,那裙摆水一般的荡漾着,极好看。
她停住,眼神清澈。
“姐姐,你觉得我是一位美丽女子么?”
“当然!”青萝点了点头。
她的眉头开了,眼眸泽泽发亮。
“姐姐。老实告诉你好了,小哥太忙了。我们没怎么有时间在一起,不过,姐姐我有信心。”
她摊开了手掌,再缩紧,表情坚定。
“我和小哥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往后的大把大把时间里我要和他生一大堆娃娃,把这个皇宫搅得鸡飞狗跳,我要和他一起度过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我们会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啊!
送走了乌玛丹枫,青萝只觉得困倦,干脆身体一滑,滑进了梦乡,很深很沉的夜,那道熟悉的气息自始自终的再青萝的床前浮动着,只是,青萝拒绝睁开眼睛,她害怕触及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让她迷恋,也心碎的脸。
几天后,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停歇了下来,天气也逐渐的转凉了,青萝站在屋檐下,透过高高的宫墙昂望着水洗一般的天空。
这一日,宫里又迎来了两件大事,雅歌公主五天后下嫁乌国国王,公主下嫁后闽国师会带着昭蜀的经文周游列国。
入夜,青萝沿着沾满了露珠的小径,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地方,拇指和食指交缠着放在了嘴里发出了嘹喨的声响。
现在青萝想坐在青鸾的背上听着那耳畔风呼啸而过的声响。
可是在发出了一阵的叫唤声时她并没有听到青鸾在半空中的欢呼,暗沉的夜色静寂如斯,微光中,在假山后面走出来了一抹玉立修长的身影。
银白色的衣裳使得他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的显眼。
青萝心底一沉。
“你想去哪里?”比初冬的霜气更为冷冽的是他的声音:“是不是又想玩一次不告人别。”
青萝没有回答,手指头放在了空中呼唤着青鸾。
“不用在浪费时间了,阿萝!你的飞行工具现在正在做着美梦,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笙歌走到了青萝的跟前,四面八方的光照着他阴沉的脸。
“什么意思!”青萝手放了下来。
笙歌一把攥住青萝的手顾不得她挣扎强行把她带到了一处宫厥中,那宫厥叫桃花源,那里是他养着的谋士住的所在,青萝记得绿竹说桃花源一点也不桃花源,据说,宫里的人对这个地方尤为忌讳,据说,偶尔桃花源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哭,不如惨叫。
青萝被他一直往里面拉,来到了精美的有一个多人高的浮雕面前,笙歌的手落在浮雕的某一处地方上,浮雕的露出了一道门。
死死的抓住了浮雕的棱角,那门口透出了幽幽的光使得她不安,他干脆抱起了她踏进了门里。
这里应该是连接到上面喷泉的地下室,因为他们一直在下台阶,期间还可以不听的听到了水声,那长长的台阶两旁燃放着松油灯,那松油的气味令的青萝一阵发呕。
“你要带我到哪里?”青萝被他的臂膀有力的固定在怀里挣扎不得,不由怒极。
“待会你就会知道了。”他的回答没有温度。
道路一点点的变宽了,最后,停在了一处较高的空地上,这里被打造得像一处大洞穴,亮光不是很足。
青萝被放了下来,她眯起了眼睛,这幽暗的所在令她的眼睛有些不适。
笙歌手一指,指向中央:“你要找的是不是它。”
顺着他的手指,中央立着巨大的铁笼子,笼子周围全是水,不知从那里射出来的一束亮光落在笼子上,把笼子里的美丽生物的羽毛的翅膀照得泽泽发亮。
她的青鸾躺在洁白的地毯上,安静得像陷入梦乡的孩子。
青萝的手掩上了脸,听他说着:“阿萝,我让天下最为出色的口技师,驯兽师,还有催眠师把它请到这里来做客了,至于做客要做到什么时候那要看我的心情!”
青萝慢慢的蹲了下来,把脸埋在了手掌中,低低的:“你怎么能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
笙歌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我也不想这样做的,我也不想做令你觉得不开心的事,如果你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往后,我一定不会做那些你不喜欢我做的事,往后,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要水中的月亮我也会捞出来给你,往后,我只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这样可好?”
“不好,小楼,当我乖乖的呆在你身边时你会觉得没有意思,然后,你就会另外找一些让你觉得有成就感的事,比如,去征服另一些女人,比如,让更多的人臣服于你,让更多不喜欢你的人变成了喜欢你。”
“你真的相信楼雅歌说的那些鬼话,相信我对于你只是源于一场的征服?”笙歌咬牙切齿。
青萝闭上了眼睛,那铁笼里的青鸾安安静静的模样揪着她的心,刺着她的眼睛。
娘亲说,当她很小的时候青鸾也很小的时候,她无意中救下了受伤的它,从此,它就一直追寻着她。
可是,她不记得它,可是,它却一直记得她。
翻云覆雨时(七)
“阿萝,不错,我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可对于你我从来不敢存有那种征服的念头。”
笙歌捧着青萝的脸,她脸上痛楚的表情使得他的心像要裂开似得:“阿萝,如果你生气了就打我骂我吧,打到骂到你不生气为止,可好?阿萝?嗯!要从哪里先打起好呢?不如,打屁股吧?从来,这个世间还没有谁能打到我的屁股的,我是心甘情愿的让你打的,这样可好?可好?阿萝?”
笙歌努力的让自己变回那个撒娇使泼的时代,她啊!总是拿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
青萝捂住了耳朵,拼命的摇着头:“别叫我阿萝,别叫,我求你别叫,叫我相信你,可我现在不相信你,你怎么可以把青鸾变成那样,在施乐庵,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的让我变成傻瓜,怎么可以。”
笙歌紧紧的抱住她:“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你还不明白么?”
青萝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画面上的男女肢体相缠,它们在脑海了走马观花的不断回放着。最后,上元灯节,春未央宛如飞仙,她浅浅的笑着,说,李青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青萝觉得有什么在击打着自己的脑子,又狂又乱。
她捂住自己的头,抬起了眼睛,说:“楼笙歌,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春未央的。”
青萝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他们直直的对望着,在彼此的眼中照出了各种的伤痛。
青萝垂下眼,下一秒钟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打横抱起。
往左有一处密室,密室里有铺着狸皮的大床,红色层层垂着的纱帐,描金花的屏风,和屏风隔着的是方形的水池,水池上冒着稀稀疏疏的蒸气。
密室美轮美奂,可现在青萝没有功夫去欣赏,笙歌此刻眼中的戾气使得青萝的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冷,隐约约中她猜到了会发生一些什么。
“我要回去,楼,我要回去。”青萝抓着笙歌的衣领,手有些无力。
“你要回去哪?”他冷冷的说着:“回你的家乡么?我告诉你,李青萝,只要我活在这个世间的一天你都休想。
他把青萝放在了床上,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身体变覆盖了上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青萝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密室里的温度随着这声声响宛如被凝结住。
“小楼,别。。。”青萝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捶着他。
他容不得她发出半点声音,青萝的嘴被堵住了,那吻带着狠狠的惩罚,一只手把她的双手举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裙摆,脚紧紧的压制着她。
没有费半点力气,青萝身上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当他的手来到青萝的腿间时,青萝只觉的毛骨悚然,她紧紧的夹着脚。
趁他的嘴移开的一个空挡,青萝吸了一口气,说。
“小楼,请不要,不要让我后悔来到你身边,不要毁掉我们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笙歌停下了动作,眼里溢满着痛苦,他趴在了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阿萝,给我生一个孩子吧!你不是喜欢孩子么?我们的孩子一定比绿珠的那个孩子可爱得多,我会把满满的爱给他,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只要你答应我,那么我愿意发时间等,等到你原谅我,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生孩子,这样,可好?阿萝?”
青萝沉默的别开脸去。
笙歌热切的一点点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么,我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上再多增加一宗罪了。”
他的手加强了力度,狠绝得打开了青萝的腿。
当他强行进入的时候,青萝觉得好像掉进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那个黑洞把她所有的力气都吸光了。
那个孩子,站在水边说着稚气的话,他说,老师,等我长大当了王,我会把时间最为美好的事物给你。
泪水一颗颗的溢出来,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更凶更狠的掉落了下来。
当他把滚烫的液体释放在她的身体里时,整个世界宛如被颠覆了,继而,支离破碎。
迷迷糊糊中,青萝被抱到了温暖的池水里,他细心的帮她梳理头发,他把她放在了他的怀里,他细声的说着。
“阿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你问我后悔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小时候,国师告诉我你是上天特意派你来守护我的,那时,我听了真的很高兴,渐渐的,长大了。国师再那样讲时我便不爱听了,那话让我觉得害怕,有时候你明明在我面前,可我总觉得下一秒你就会生长出了翅膀,从我身边飞走,到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地方,阿萝,就呆在我身边吧,恨我也行,怨我也行,气我也行,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我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但我这么想都只能这样了,总想,要是我们有了孩子后,你就会有了牵拌。”
“阿萝,现在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青萝把头垂到了一边,身体还在撕裂般的疼痛着,从来,她都是一个害怕疼痛的人,这次,那种疼痛好像疼到骨子里去了。
三天后,青萝被笙歌抱带出了密室,这三天里,青萝没有踏出过密室一步,笙歌每天上完早朝后都会回到密室来,笙歌不在的时候梅姑出现在密室里,这密室应有尽有到令青萝觉得好像笙歌早就意料到有一天会出现了这种情景。
大多的时间里青萝都在睡觉,而笙歌会在一边忙公务,晚上的时候,青萝迷迷糊糊之中感觉笙歌就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呼吸浅浅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每当这个时候,青萝总是背过身体,背对着他,往离他更远的地方卷缩。
密室的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青鸾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只一眼青萝就把脸别开。
出了密道,青萝眯起了眼,天光射出来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白天时的桃花源一派楼台流水,红墙琉璃瓦,淡雅而脱俗如避世之地。
绿竹说对了,桃花源真的一点也不桃花源。
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语,笙歌来拉青萝的手时被青萝睁开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来拉青萝的手了。
回到了轩朱园,一进内室,青萝就站在窗台前离笙歌远远的,她听着笙歌幽幽的叹息声,他走了过来环住了青萝的腰,头低下往她的肩窝上揉。
一边说着:“阿萝,这三天来我心底里难受极了。”
青萝冷笑:“殿下,我也难受,这三天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他哑哑的笑了起来:“阿萝,你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也不可以动气,说不定你现在。”
他的手贴在了青萝的肚子上,声音温柔:“说不定,这里已经孕育我们的宝宝了,知道么?阿萝,以前,我盼着是一个男孩,他们说生孩子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我盼望着你给一个男孩,这样就对昭蜀有一个交代了,可我现在贪心了,我想再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想透过她看你成长时的模样,你就再多辛苦一次,我们生一男一女好了。”
青萝气极,张了张嘴,就被堵住了。
狂风暴雨般的吻把笙歌弄得气喘吁吁的,他食指放在嘴上,沙哑着声音:“嘘,阿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当你想继续邀请我吻你。”
青萝挣开了他的怀抱,靠在窗台上,闭上了眼睛。
“阿萝,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笙歌轻轻的啄了一下青萝的鼻尖,再呆下去恐怕会忍不住的想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在笙歌走到门前时,背后传来了没有温度的声音:“小楼,你信么?不会发生你想发生的事情的。”
我不着急,还有,你如果不喜欢这次的这个密室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下次我再带你到别的密室看看,反正,在皇宫里那样的密室多着呢!”
随之,响起里巨大的关门声。
青萝的身体慢慢的从窗台上滑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手掌上,低鸣着,姨母,你快点来,快点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萝只觉得有一团如棉絮般温柔的气息包围着她,然后,有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上。
久别了的小绣正满满带着怜悯的注视着她。
青萝和小绣同岁,九岁相识于南海的龙宫,一同成为贝仙的婢女,两个人在青葱的年代里有着伟大的梦想,想修炼成仙,可以驾驭云彩,周游天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偶尔也用自己的法力管管人间的不平事。
现在,小绣已经成为了一位半仙了,懂得了驾驭云彩,略懂一些法力,可自己呢?一团糟!
“阿萝,你受苦了!”她整理青萝那些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柔声的说着。
青萝对着小绣苦苦的笑了起来,眼泪纷纷扬扬坠落了下来。
年少时的眼泪是矫情,而现在的眼泪更多代表的是一种无奈。
沧海桑田后,她们俨然已经过了那种痛的时候大声的嚎叫的年纪了。
小绣告诉她姨母现在正在闭关,这一闭关恐怕要几年的光景。
透过窗青萝望着重重的宫墙,眨了眨眼睛:“小绣,我现在真想离开这里,真想啊。。”
那个“啊”字被青萝拉出了长长的惆怅。
“阿萝!”小绣紧紧的握住了青萝的手,眼神坚定:“那就离开吧!离开一阵子等你觉得不那么辛苦了再回来。”
“可是。。”青萝只觉得小绣的话就像一颗充满诱惑五彩缤纷的五色糖。
“没有可是,你信我,楼笙歌这几年还暂时不会有事情发生的。”
翻云覆雨时(八)
雅歌公主嫁到乌国的那一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霜降,绿竹说这雅歌公主也够无情的,据那些资深的宫女道她在出嫁时没有落半点泪水,倒是昭陵王战在城门上凝望着迎亲队伍久久不愿离去。
昭陵王在楼雅歌出嫁的第二天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笙歌变得更加忙碌了了起来,常常在深夜的时候才会来到了轩朱园,青萝依然是背对着他睡,只是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青萝会伸出手在空气中临摹他的眉目。
临摹着临摹着这张脸会让她痛彻心扉,继而,闭上眼睛往床内卷缩。
昭陵王卧病期间,青萝见了一次闽闰月,这次他在绿竹的帮助下翻墙过来,凌霄阁布满了笙歌的影子卫队。
刚刚新婚的闽闰月看着和平常一般无二,把她的脸端详了很久,叹气:“李青萝,我成亲这件事就让你这般难受么?难受到茶不思饭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惜啊,我这只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
青萝勾了嘴,把手中的信函交给了闽闰月:“闰月,你把这个交给国师。”
闽闰月盯着信函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把信函藏在怀里,抬起头,眉目中散发着淡淡的温情。
这个时候的闰月就像陈年的醇酒,属于李青萝和闽闰月的情谊在岁月的沉淀下有如酒的芬香。
“闰月。”青萝喃喃的叫唤着。
“嗯!”闽闰月喜欢青萝这般的叫着他,总是听着听着心里就醉成一片:“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迟疑了一下:“他。。他让你伤心了么?”
青萝一呆,闰月还是看出来了,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想到吧?事情最终变成了这样子了?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吧?”
闽闰月没有回答她,依然执著的问:“他让你伤心了?”
青萝摇了摇头,顿了顿:“一点点!”
她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看他,冬季的日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苍白如斯,眸低里满满的困惑,梧桐已然过了花期,四面八方的风汇集到了这深宫,风刮过梧桐树,白色已经调零了的花瓣从枝头纷纷坠落,些许的落在了她的鬓角,那白色的已然枯萎的花瓣硬生生的使的她平添了凄然之感。
闽闰月心里一阵酸楚,恍然间才想起了她在着深宫了已经住了十六个年头,守着那个孩子,把那个孩子从懵懂的稚儿守成了英姿勃发的青年,看着他和别的女子共结连理。
她不说她为什么来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仿佛,这是一件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渐渐的,他也忘了,这个女子应该也有着她的家以及她所牵挂的家人。
慢慢的,抬起了手,想拿走那片落在她鬓角的白色花瓣,那时,闽闰月孩子气的想,或许,拿走了那花瓣,她看起来就不会显得那般的忧愁了。
手还没有碰到她的鬓角,就听到一声叱喝:“把闽闰月拿下!”
和声音同步,一把长剑隔开了闽闰月的手。
笙歌带着十几名侍卫闯了进来,剑锋一转,搁在闽闰月的脖子上:“闽闰月,你擅闯凌霄阁,再加上知法犯法已经罪已至死。”
他的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已经拿走闽闰月的佩刀,反绞住了他的手。
青萝冲了过去,怒气冲冲的隔开的笙歌的剑,挡在了闽闰月的面前:“你疯了,闰月是叫他来的。”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笙歌目无表情。
“他。。。”青萝咬了咬牙:“放了他!”
笙歌冷冷的哼着:“别忘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翻墙过来的,本宫被不敢担保他会有第三次,这凌霄阁那是他说来就来的地方!”
青萝没有再理笙歌,而是来到了闽闰月的身边,徒劳的想推开那些制住他的侍卫,那些侍卫纹风不动,齐齐的把目光落在笙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