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他说自己是禽兽,青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听到了她的笑声,笙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把青萝的头放在自己的臂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青萝闭上了眼睛,苦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过了一会,笙歌的手不安分了起来,青萝恼怒,这个人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抱抱而已。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他在她耳边轻喘,阿萝,我只是想摸摸你,就摸摸而已。
待衣裳已经被他褪尽,他又一副表情纯良的模样,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他的小腹那撑起的部位,愁眉苦脸,阿萝,你说该怎么办?我的脑子和身体不一致!
进入的时候,他在她的耳畔哑声笑,阿萝,它会好好爱你。
动的时候,他说,阿萝我们一起来做快乐的事!。
翻云覆雨时(四)
九月初四,闽闰月和慕容二小姐的大婚之日,今日早晨,青萝发现笙歌并没有像几次之前那般先行离去,一睁开眼睛,青萝就发现昨晚还说他自己是禽兽的人还在继续他的禽兽行为,趴在自己的胸前,如狗儿般的啃咬着。
青萝浑身酸软,推了推他,没好气盯着他,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笙歌讪然。
穿好衣服后看着青萝闭着眼睛,双颊微红,显然是自己的好身材煞到她了,这个他自己决定的认知使得他心情一阵大好,决定往后要好好的利用这个大好的资源,再努力一把,把她吃的死死的。
想到今日她会去参加闽闰月的婚礼,一朵小乌云飘来。
“阿萝,不如今晚你就不要去参加闽闰月的婚礼了,一个老男人把自己穿得像一个大红包的有什么好看的。”笙歌趴在青萝的耳畔。
事实上,闽闰月是那种随着岁月的沉淀越来也好看的男人,不然,慕容二小姐就不会被他迷得失魂落魄,相思成灾。
“还不快走。”青萝板起了脸。
笙歌痒痒然的,继而,看到青萝胸前的红印子,小乌云飘走了,这是闽侍卫官到死那天的完成不了的,还有,这样,她就不能穿上了那些特意准备的宫装了,说实在的,这昭蜀的宫廷服装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当它套在了她的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很不满意了,为什么不在胸前多添一点布,昭蜀还缺那个钱么?。
不过,今晚,那暴露的宫装她是穿不成了。
刚刚他添上去的爱的印记是一时半会不会消退的,想到这里笙歌这才心满意足的从她的床上离开,冷不防背后响起了冷飕飕的声音:“小楼,你不是喜欢爬窗么?”
“嗯!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看着她昨晚让自己为所欲为的份上,笙歌认命的移到窗前。
稳稳的落在地上,一向都表现得很笨,而且还少根筋的绿竹好像在那个瞬间开窍了一般,闭着眼睛,嘴里念叨,殿下,奴婢没有看到,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笙歌挑了挑眉,笑:“绿竹姐姐真是大智若愚啊!”
绿竹姐姐?大智若愚?折寿啊折寿,昨晚还把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自己脑袋的安全今日就称姐道妹的,绿竹咽了一下口水。
穿好了礼服,站在铜镜前,闰月终于要成亲了,从此,闰月的歌声就只会属于一位叫慕容雪的女子,那位慕容雪小姐温婉多情,假以时日一定会和闰月成为佳偶的。
“李先生。”绿珠指着青萝的胸前,纳纳的说着:“看来,你不能穿这身衣服了。”
一直以来,绿珠都是兰心蕙质的女子,青萝看清了自己胸前的那些红印子,脸有红又白的。
“绿珠。”此刻,青萝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也舍不得,因为,他是小楼。”
“李先生是因为喜欢才不知道如何拒绝他,舍不得拒绝他么?”绿珠在心里低叹,事情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青萝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么!”绿珠直直的看着她:“就请相信殿下吧!殿下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会带给你幸福的。”
国师说,如果真是喜欢了就去喜欢吧,又有谁规定你不能去喜欢他呢!一个人内心的喜好是天意左右不了的!。
绿珠说,就请相信殿下吧!殿下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会带给你幸福的。
青萝握着拳,心里涨满了满满的希翼。
走过林荫小道,走过鲜花盛开的花园小径,走过淌着流水的小桥,走过刻画着历代昭蜀帝王事迹的回廊,停在了正大殿的门外,小楼就在正大殿里,直直的望着那雄伟的宫殿,青萝勾起了嘴。
闽闰月的婚礼倒是办得简单,在离皇宫不远处,昭陵王给他们指了府邸,他们在府邸举行婚礼,也摆下酒席宴请一些各自的亲朋好友。吉时就盯着傍晚。
傍晚时分,笙歌来到了轩朱园。
在绿珠绿竹面前,当笙歌来挽青萝的腰时,青萝并没有拒绝。
坐在马车上,青萝见笙歌好几次都拿眼睛偷偷的瞄她,青萝的心宛如淌进一片棉絮之中,她把头主动的靠在了笙歌的肩上,从这个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阿萝,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吧!”
“家乡啊!我的家乡啊。。。”
青萝闭上了眼睛,没有在说下去,只是说,等以后再说吧。
笙歌不依不饶,还继续追问着。
“小楼。”她的声音柔腻:“昨晚我一夜没有睡呢。。”
那个呢把笙歌的骨头都叫酥了,昨晚一夜没有睡啊!嗯!是他的错,笙歌像一个愣头青一般痴痴傻傻的笑了起来,然后,忘了有时候她是一个多狡猾的女人!
昭陵王赐给闽闰月的府邸不是很大,但格局设置的十分的好,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精心雕琢的,大门外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贴着大红的囍字,昭示着今日屋主有喜。
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青萝下了马车。
笙歌还要回皇宫去再和昭陵王一起过来,临行前他可是频频叮嘱不许和闽闰月眉来眼去,还把那身唔得严严实实的衣裳再唔得更严严实实。
青萝和绿珠一起走进府里,来参加婚礼的人不是很多,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朝廷重臣,礼堂被布置得喜气洋洋。
闽国师今天穿了一件精神气十足的长袍,他正在接待宾客,他告诉青萝闰月到丞相府接新娘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气氛开始微妙了起来,随着一直昭陵王的贴身执事进带着身穿便衣的侍卫进来,来参加喜宴的宾客自行退到了两旁,躬着腰。
那些侍卫把场地细细的搜寻了一番,再一个个把宾客核对了遍才退了下去。
不一会,昭陵王进入到了大厅,和他同行的还有楼裘歌,楼雅歌兄妹两,而笙歌和乌玛丹枫双双站在他的另外一侧,随着他们一行人的进来,所有的宾客也正式落座。青萝被安排做在笙歌的左侧。
乌玛丹枫看到青萝显然很高兴,抽了个空还来和青萝打招呼,而坐在青萝对面的楼雅歌带着洞悉的目光看着自己,看得青萝一阵的不自然,楼雅歌今日的脸色尤为不好,听说乌国的国王前来求亲,乌国和昭蜀一向交情不错,距离也不是很远,乌国的国王刚刚继承皇位不久,人长得英俊潇洒,昭陵王有意和乌国联姻。而据说昭蜀的二公主是不乐意的,昨日还听说昭陵王已经把婚期提上了日程。
刚一落座,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
红艳艳的迎亲队伍中,青萝看到了带着新郎金花的闰月,身影修长,在他身边是她带着琉璃珠帘的新嫁娘。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在媒人的一句一句吉言中,他们踏过了火盆,他们沿着铺在地上的红毯缓缓走来。
走过青萝的身侧时,青萝微微裂开了嘴,眼里依稀有浮光,第一次见到闽闰月他是一个看着有些浮躁的青年,渐渐的岁月把他打磨得泽泽花亮,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他说她是他的尾巴虫,一天到晚的跟在他后面“闰月”“闰月”的叫着。
他说,闽闰月的歌声能治愈李青萝心底里的创伤是他的福气,福气呵!
“不许用那样的目光看他。”笙歌手身在桌下握住了青萝的手,轻声警告。
“知道了!”青萝轻声的回答。
第一次被冠上证婚人称号的昭陵王显然很高兴,他说了很多华丽的语言,那位被人一直昂望着的王在念证婚词时竟然紧张了,把一些话频频念得颠三倒四。引来了一阵的哄堂,由于这个小插曲至使礼堂的气氛轻松了起来,君臣之间也开始变得其乐融融了。
就是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下,闽闰月和慕枫二小姐拜完了天地。新娘也随之被送入了洞房。
一片微醺中,左相有点醉眼朦胧,他举杯:“殿下,何时为王上添一位皇孙。”
众大臣纷纷附庸,青萝垂下头,听笙歌云淡风轻的说着,现在本宫和皇妃还年轻,不急。
此话题到此打住,显然,储君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青萝抬起眼睛看昭陵王见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身上。
青萝心里一阵慌张,手一抖,酒杯的酒溢了出来,对面的楼雅歌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一晚,乌玛丹枫仿佛显得特别的开心,她跑到了昭陵王的面前一杯杯的替他喝完了她臣子敬他的酒,昭陵王爱怜的看着她,她这晚显得话尤为的多,坐在了笙歌的身边说个不停,憨态可掬的模样。
最后,昭陵王发话,笙歌,你的皇妃醉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笙歌抱起了乌玛丹枫离开了。
你的皇妃,这是她在世人面前的称号,青萝盯着面前的酒杯,直至面前站了一个人,穿的大红的礼服,这是青萝第一次看见闰月穿红色的衣裳,因为酒的关系他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
在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庭院里,幽静的后院和热闹喜庆的礼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又回来了?”闽闰月声音类似叹息。
青萝靠在了墙上苍茫的夜色,苦笑:“我也不知道!”
“你和殿下。。”
“别问,好么?”青萝的手无力的垂着:“闰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在这夜色里,她的眉目染上了几缕沉郁之色,是不是为了在桌子下紧紧缠着她的那双手,那两双手就在桌底下紧紧的缠着,闽闰月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可上天偏偏安排他看见了。
楼笙歌和李青萝,学生和老师,属于这两个人的路注定艰苦。
“嗯!”他怜惜的看着她,伸出了手。
最后一次,贴上了她的脸颊。
翻云覆雨时(五)
回宫的路上,昭陵王特意要求青萝和他共乘一辆马车,在马车上,他显的随和,不复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像一个慈爱的家长一样说了一表达感激的话。
最后,他似乎有感而发:“朕的皇儿啊,什么都好,但有一点不好,就是不服输,从小到大朕还没见见他对谁服过输,说好听一点是好胜,说难听一点是好斗,从小到大,只要他看中的东西他非要把它弄到手,可那孩子也就三分钟热度,常常弄到手的东西转眼弃之如履,这是在皇家长大的孩子的劣性,那孩子也不例外。”
他帮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神色看着很是疲倦的模样:“现在啊!朕还觉得自己真对不起春未央那个小姑娘,毕竟,她还是已故皇后春家的人,笙歌那孩子那次是做的有点过了,毕竟,春未央是活生生,怎么能把她当成一个战利品。”
“王上,殿下不是那种人,对于春家小姐他也许是存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可没有王上说的那般的不堪,而且,王上把春家小姐说成时战利品是对逝者的不尊。”
昭陵王笑了起来:“李先生你只是以女性的角度来看待那件事,但,朕要告诉你,这回是你李青萝错了,笙歌是朕皇儿,身上和朕流着同样的血,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朕了解他,在这里,朕就不多说了,往后,就让你自己慢慢的发现了,说不定,李先生会发现自己和春未央异曲同工。”
青萝皱起了眉。
“李先生,男人们的心是很奇怪的,奇怪得你也许永远也想象不到,男人们有时候会因为掠夺,征服而血脉喷张的。”
说这些话时昭陵王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类似于那年在斗兽场上那些男人们在亲眼看着两头相互撕咬的猎豹时的目光。
青萝闭上了眼睛。
回到轩朱园,一夜无梦。
午间,一个眼生的宫女来到了轩朱园,带着雅歌公主的亲笔函,上面赫然写道。
-----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来,那么,你就可以一辈子当一个幸福的傻子了。
晌午的天乌云密布,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楼雅歌差来的宫女把青萝带到了她的寝宫,往左拐,进了一间大房间里,整个大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很多草药,房间空气里透露着浓浓的药味。
再往里面是一间供休息的厢房,厢房里站着楼雅歌和楼笙歌。
笙歌背对着门站着。
幸福的傻子?如果可以,青萝倒是希望自己是。
站在角落里,青萝静静的听着,容不得她不听,因为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说:“皇弟,你就不怕我心情一不好就把你和轩朱园的那位李青萝的事情都抖了出来么?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到王父面前说服他放弃和乌国联姻的念头。王父一向听你的话,这样皇姐心情好了就自然会帮你们保密了!”
他说:“皇姐,那乌国的国王人品样貌都属上上等,皇姐和他是嘉偶天成,再说了,皇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民间有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皇姐往后说不定会感谢王父给皇姐指的大好姻缘。”
一声闷闷的声响,显然是楼雅歌恼羞成怒摔了东西了。
“楼笙歌,你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是王父的决定,皇姐,我无能为力!”
“好一句无能为力,楼笙歌给自己下媚药把你的那位老师哄得服服帖帖的,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当成解药,当成祭品这种办法你都想的出来,你还有什么无能为力的。”
青萝脑子里一“轰”,靠在了墙上,浑身无力,可奇怪啊?那听觉却变得异常的清晰。
那个尖锐的女声依然无休无止的响着:“皇弟,皇姐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了,为了征服那个女人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那样的办法亏你想的出来,用自己当药引,你就不怕,也对,民间还有一句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皇弟你是深明其道,不过,李青萝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一个极高的挑战,皇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那李青萝。。”
“闭嘴。”那声音冷的让青萝颤抖不已。
“恼羞成怒了?皇弟,你就不怕皇姐把这件事告诉那位么?”
“楼雅歌,你信不信,你只要说出一个字,你那亲爱的皇兄就会因为你的多嘴付出代价,还有,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说出去么?信不信,皇弟我可以让我的皇姐下一刻变成一个哑巴,你知道的,要让你变成哑巴其实很容易,比如说我一向喜欢医术慈悲为怀的皇姐因为误食草药而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我还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做的。”
楼雅歌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信,皇弟的手段皇姐一直心服口服的,我的大舅舅无缘无故的暴病身亡,我二舅舅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我的外公早早的告老还乡,我的表哥们钱途暗淡都是拜你所赐,我又怎么不敢不信呢?”
青萝听得慌张了起来,手心里头冒着满满的汗,期盼着她的小楼能出点声音,反驳楼雅歌,说她胡说八道。
可是,没有,怎么等也没有,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
他说:“皇姐也从小在宫里头长大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好好的嫁到乌国去,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登基后会给皇兄好的封地的,对他,会按照兄弟的礼仪尊敬他的。”
楼雅歌收住了笑:“嗯!竟然皇弟说的这般的诚恳,那么,皇姐听你的,我会嫁给乌国的国王的,但是,皇弟,在皇姐出嫁之前还是忍不住的想送你一份礼物,还有,皇弟,记住了,今日是我母后把皇姐带到世界的那一天。所以----”
顿了顿,她缓缓的说:“所以,皇姐要你终身难忘!李先生,出来吧!来看看你教得好学生!”
那年,姨母频频叮嘱,把世间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的东西讲给那个孩子听,于是,她开始向他讲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从六岁至二十二岁,总是孜孜不倦的讲着,现在,想想,天真的人其实是自己。
青萝走出来时笙歌也回过头来,在这一个瞬间,时光凝结着青萝深沉的痛楚,令青萝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是最伤她的心的不是他骗她,而是,这一切只是源于一场征服。
所以,昭陵王才说,这个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他的孩子,才老神在在的要自己去发现。
命运原来真的容不得她的一点点放肆,一天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想相信他,假装忘却了天庭上因为自己失去自由的双亲,就算被责难,被诅咒也想和他在一起,一天之后,冥冥中的众神就引导着她,让她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是天意。
三生石上的姻缘其实早早的注定好了,姨母说这一生,只有楼笙歌和乌玛丹枫的缘分,没有楼笙歌和李青萝的缘分。
原来,自己自始自终只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里的一个挑战。
楼雅歌浅浅的笑着走来,她在青萝身边顿了一会,手戳了戳她额头,然后,吃吃笑,傻兮兮的。
可不是!
青萝木然的看了笙歌一眼,垂下。
“阿萝,不是的,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不是的,是你听错了,不对,是。。是她讲错了。。你。。你别瞎想。。”他的脸煞白煞白的,语无伦次。
青萝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她,叹息:“小楼,现在我知道了自己原来有多么的失败了,这些年现在回想起来真像是一场笑话,从前,我还觉得自己干得不错呢!”
想起了自己在施乐庵时所有的挣扎,想起了自己在他身下低吟,想起了自己的他一遍遍诱哄下叫着他的名字。
充满着爱恋的叫唤着,像是要把那个名字镶进自己的灵魂中。
原来,这都是她的学生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拿起了挂在墙上制药用的藤条,狠狠的使近全身力气往他的身上抽了下去。
他没有躲避,第二下下去他依然把胸挺得直直的,藤条在他的嘴角勾起了血口子,他直直的看着她,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第三下下去,青萝哭了,她丢掉了藤条,摇着头,频频的往后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择不扣的傻瓜。”
天空很应景的,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青萝转过身,投进了雨中。
奔跑着!使劲全身力气奔跑着!借助那奔跑来化解那内心的疼痛!
真好啊!幸好啊!这场大雨,不然大家一定会以为她是那个冷宫里逃出来得了失心疯的女人,那一年,在宫的最深处,她邂逅了白发苍苍的妇人,她眼神空洞喃喃的唤着前任君王的名字,那妇人眉目生的很好,想必,年轻时想必亦是红颜,也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绿珠说,这帝王家的人都是被宠坏的孩子,看着多情,其实是天生薄凉。
在漫天的雨丝下,青萝跌进了一个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胸腔里跃动的是他年轻的,争强好胜的心。
在雨中,他说,阿萝,你那时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我现在还是你的那个好学生,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那么现在我还会是小枫的好夫君。
原来是她的错啊!是啊!那时她为什么要离开?
“可老师,我现在感谢你当初的离开,这样我就有勇气有借口了,这样就可以把你变成我的了。”
“可老师,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重新让我选择的话,我还会选择那样做的。”
“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老师会一辈子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的,可我不喜欢老师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我想做老师的男人。”
泪水和着雨水冲击着青萝的眼眶,她痴痴的望着他,痴痴的把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如果你不是小楼的话,那么我想我是不会这么伤心的,可因为你是小楼才不能被原谅,所以,往后,你不许再叫我阿萝了,这个名字不属于你!”
在这个没有半个亲人的人世间,他是她的一切。
心之所系,魂之所牵。
翻云覆雨时(六)
说完了这句话,青萝软软的滩在了笙歌的怀里。
很久以前,大师傅曾经对青萝说过,不贪便可以不念,不嗔,不怨,不恨,在一大片的雨声中,青萝想自己终究还是贪念了,贪念这个怀抱的温暖,尽管知道它一直不应该不属于自己的。
是五百年的光阴太漫长寂寞了么?。
骤雨的声响又把她推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了,李青萝那漫长望不到边的一世到底还要历经多少的磨难,怀念,还有悔恨!。
四日后,青萝在轩朱园醒来,头上搁着退烧用的毛布,房间里有浓浓的药味,青萝叹息,这皇宫的水真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娇气了,从前跟着三师傅风吹雨淋的她可不会生病。
绿竹在一旁哭红了眼,绿珠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小小的许铭正拿着他小小的指头玩着青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