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荒唐的想法。
触了触额头,厉列侬沿着记忆去找寻那个叫做许戈的小女孩。
极小的一点,有很多话,有时候又很强悍,安静时稍微好点,可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张牙舞爪。
比如在她面对着那些喜欢他的女人时,到底有多少女人喜欢他厉列侬并不清楚,那些都是通过许戈的嘴知道的。
“阿特,我和她们说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以后要结婚的,可她们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阿特,她们的行为和强盗没什么两样,唯一区别的是强盗们偷的是不属于他们的财物,而她们把手伸向了有主的男人。”“阿特,你不能怪我,我得让她们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看吧,阿特,她们并没有那么爱你,她们只喜欢你的地位和漂亮脸蛋。”“阿特,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我爱你。”许戈会把这些话定时在他耳边唠叨一遍,这让厉列侬烦不胜烦。
总是把“阿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挂在嘴上的许戈就像是一款渗透力极强的植物,强悍又有点蛮不讲理。
雪白的脚裸,夜里那具脆弱得就像玻璃娃娃,眼泪汪汪的在他身下一声声泣着的身体身体一定“叙利亚之行”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是那种后遗症产生的错觉。
比较让他记忆深刻的是某天他被她说烦了,于是问她“要是有一天出现比你更爱我的人呢?”
她歪着头装模作样思考着,然后用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那我就把她杀了,然后我就又变成是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女人了。”
这样的许戈压根和脆弱扯不上,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是思想错乱后产生的泡沫现象。
依稀间,理所当然的语气之后是悠悠的叹息,无论从表情乃至语气都不像出自于她。
“但我知道,也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不会出现比我更爱你的人,因为你,我连死也舍不得。”
那叹息轻飘飘仿佛穿越时空而来,手一抖,睁开眼睛,厉列侬才发现点燃的烟触到他的手指头。
从葡萄园深处,有小小的声音。
“是的,厉列侬,那是你的错觉。”

第49章 /(许戈)

厉列侬离开后许戈洗完澡穿上了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件大衬衫,然后把所有弄乱的东西整理好,阿特是爱安静的。
刚刚打扫完房间,房间主人就推门进来。
吃完饭,厉列侬把许戈昨天被葡萄蜜弄脏的衣物放在她面前。
即使他没有明说,可意图很明显,换上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可许戈心里还想听他的那句“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于是呢,她拿出了小时候一个劲儿想混进他书房时的那股黏糊劲,东摸摸西瞧瞧,假装没看到放在她面前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现在整整齐齐的衣服应该是厉列侬送到洗衣房去的,装衣服袋子有来自于专门帮他打理生活团队部门的标签。
厉列侬需要用到这个团队都是在一些类似于发表节日问候、见客、出访等等这些特殊时刻。
他的平常生活和1942成员没有什么两样。
许戈知道厉列侬为什么会把她的衣服送到打理他生活的团队那里去洗,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专业人士,他们不会多问一句,这样可以让1942领导人少去很多尴尬。
要是送到普通洗衣房去,肯定会七嘴八舌被传开。
什么都会,什么都难不倒的阿特还是害羞的,这个想法让许戈心里偷偷窃喜着。
毫不害臊的把想留下这里的意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在许戈第n次手去触摸客厅墙时,厉列侬终于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皱眉,板起脸,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许戈的伎俩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厉列侬安静的看着他,阿特安静的盯人看就是在表达一种状态:免谈!
顿脚:“厉列侬,我是你未婚妻,未婚妻要求待在自己未婚夫房间里这不是应该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待在你的房间里。”厉列侬淡淡说着。
许戈老是觉得,属于她逐渐收敛起来那些毛躁的小习惯在厉列侬身上得到了修炼,这应该是让眼前的人挨一巴掌的事情。
可看看她,好像也没生多大的气,她甚至于笑嘻嘻的和他说:我房间门时时刻刻为你敞开,厉先生。
敛着的眉收紧,变成了皱眉了:许戈!
“阿特——”继续厚着脸皮撒娇:“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把我弄得多疼,阿特,要不要我走两步给你看。”
说完,许戈就想做出走两步的姿态。
这话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今天从床上下来后,许戈一度怀疑那走起路来像小娘们的人是不是她。
记得有一次他们一行六人潜入某政府行政部门,紧急撤退时是她第一个尝试从两个高楼顶形成相隔大约2.5米的一线天跨过,她当时的行为把另外五名小组成员给吓出了一脸冷汗。
许戈左脚刚刚往前,身体就被拽住。
拽住她的人没看她,许戈在厉列侬刻意避开她的那张脸上看到了一层极淡的绯红,眉开眼笑:阿特,我保证,今晚八点之前离开,我保证不乱碰这里的东西。
那声“嗯”是他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许戈心满意足的穿着厉列侬的大衬衫,抱着她的衣物回到他房间里,头一沾到枕头身体就挂起了免战牌。
迷迷糊糊中有人打开门进来,脚步很轻,整个1942没人敢进入他们领导人的房间,打开门进来的自然是房间的主人。
勉强掀开眼皮,窗外是黑压压的夜幕,当那脚步声来到床前时许戈还觉得奇怪,阿特为什么不开灯。
在脑海里迷迷糊糊揣测这个想法时,有软软像鱼片的东西印上了她脸颊。
那会是什么呢?迷迷糊糊中想着,逐渐的软软像鱼片的东西沿着她额头往下,一路往下时湿漉漉的。
当回过神来,许戈手掌一伸,右手精切找到方位发力,有重物跌倒在地上的声响响起,左手伸向床头灯开关。
房间大亮。
看清楚眼前的状况,许戈哭笑不得,被她推倒在地上的赫然是伊莎贝尔,穿着妈妈的服装鞋子、脸上涂得就像大花猫的小伊莎贝尔。
现在许戈知道了她脸上湿漉漉的东西是什么了,亲个脸连口水都无法收放自如的黄毛丫头居然想勾引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她的男人!
还有,她都还没有发飙倒是找上门来的人先发制人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昂着头:“你怎么会在帕特的房间里?”
懒懒从床上下来,懒懒问她:你说呢?
几秒钟后大约是猜到了,小姑娘一脸的伤心欲绝:许戈,一定是你逼帕特的。
许戈笑了起来“小伊莎贝尔,可不是用枪指着,男人的那玩意儿就可以硬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许戈想起耶路撒冷老城那个风。骚的娘们,模仿那时那娘们戏弄自己的语气,手轻挑往着小姑娘的胸部,真是的,连妈妈的胸衣也偷穿了,还有小姑娘是用什么乔装技术居然能挤出浅浅的沟来的:“等你这里鼓起来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了。”
话音刚落,许戈就察觉到严重的不对劲,手触到的不应该是一马平川吗?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手居然触到了实物。
鼓鼓的还不小。
收回手,艹,伊莎贝尔的妈妈到底给她的女儿吃了些什么,这么小的一点身材就发育得这么好。
倒退几步,许戈看着刚刚因为她的袭胸行为而恼羞成怒的伊莎贝尔。
不不,已经不是小不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一有空就粘在厉列侬身边的小伊莎贝尔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现在,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脸红扑扑的,可爱娇俏,而且——纯真。
纯真!这个词汇偶尔像一把利剑。
这世界让人最为绝望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一些什么。
在茫茫西部草原上,当倚靠在花园木栏上身高只到苏珊娜腰间的小伊莎贝尔说的那句“我长大后要当特里斯坦的妻子”时,恐怕台下的观众只会发出轻轻一笑,没有人会猜到到小伊莎贝尔最后真的和特里斯坦结婚了。
抱着胳膊收起脸上的笑容,把眼前的伊莎贝尔当成最难缠的对手,冷冷说着:“亲爱的小伊莎贝尔,你应该还保留着吉娜的联系电话号吧?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她,她姐姐现在都在哪里。”
吉娜的姐姐是墨西哥选美冠军,暗地里却是一名交际花,负责为一些政要牵线搭桥,几个月前被国际刑警逮捕,现在在吃牢饭。
墨西哥选美小姐表面上清丽脱俗,乐于助人,其实性格贪婪狂妄。
让许戈不能忍受的是,这位选美冠军一次次把未成年的女孩送到那些政要手上,最终许戈通过第三方把她所掌握的,关于墨西哥选美小姐的犯罪资料交给了警方。
“你对吉娜的姐姐干了什么?”伊莎贝尔拳头握得紧紧的,吉娜是伊莎贝尔的好朋友。
“我对她干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现在吉娜的姐姐被在监狱里,就是你平常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种特别可怕的监狱。”耸了耸肩:“她一系列倒霉的事情就是从喜欢阿特开始的。”
弯下腰,让小伊莎贝尔看到她阴沉沉的表情:“还有,你最好把类似于‘我要和帕特结婚’这样的话烂在你的肚子里,以后遇到阿特时要乖乖称他为厉先生。”
许戈的一系列动作乃至说话语气似乎把伊莎贝尔唬住了,在添上临门一脚就可以了。
手指轻轻在小姑娘脸颊摩擦着,一点点往下移动,让指尖停留在她颈部上的某一点,孩子们总以为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
小时候许戈也觉得一个人最先死的是脖子。
按在伊莎贝尔脖子上手指成功激起了她的恐惧:“如果再对阿特动一点心思的话,下一个倒霉蛋就轮到你。”
莞尔:“当然,还有你的妈妈。”
小姑娘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抛下一句“许戈你是女魔头”之后转身就跑,没几步就“哇”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叫帕特,叫完帕特之后又迅速改口叫厉先生。
厉列侬就站在房间门口处,从脸上不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目睹了她恐吓伊莎贝尔的全过程。
看来,今晚许戈想从厉列侬那里听到“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这样的话是不可能了。
直起腰,揉了揉刚刚绷得过紧的脸部肌肉,在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小姑娘已经在厉列侬的那句“我保证,刚刚许戈说的话是逗你玩的”后离开房间。
厉列侬背朝着她站在窗前,许戈背靠在墙上。
是许戈先开的口:“厉列侬,不要叫她小伊莎贝尔。”
沉默——
“她只是一个孩子。”厉列侬给予了许戈如是的反应。
“厉列侬,你得谢谢我,如果刚刚躺在床上的人是你的话,那么那落在脸上的口水就属于你了。”许戈维持着厉列侬的那种淡淡的声线:“她刚刚那身打扮你也看到了,而且她知道男女是可以通过睡觉来沟通的,你还会觉得她是孩子吗?”
沉默——虽然没说什么,可房间的主人脸上表情写满了:“我不想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和你浪费过多的时间。”
点头,许戈抱起自己的衣服,走了几步停顿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脚,说:“厉列侬,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觉得烦的话,那么你就多祈祷,祈祷我的心能早日疲惫,当真有那么一天到来的话,我就不折腾了。”
“当真有那么一天到来的话,你也就失去了我。”

第50章 /(许戈)

“当真有那么一天到来的话,你也就失去了我。”顿了顿,许戈昂起头:“等到那一天,你就会发现你损失惨重。”
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停下脚步时急急忙忙的跌落,离开房间时已经渺无所踪。
次日,许戈来到布拉格,离开水牢后她的身体好像出现了故障,最近几次体检都不及格,介于这样她被勒令休息一个月。
一个月已经过去二十天,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她得赶紧找回状态。
来到布拉格的第三天,许戈跑步回来就看到站在公寓门口的金沅。
十五分钟之后,许戈坐上了金沅的车。
伊莎贝尔的妈妈失踪了,失踪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1942最大的权力机构叫做鈤丹,意译为等待辉煌,外用彩色石板内用大理石结构建筑而成,那是1942最豪华的建筑,所有1942的任命、重要决策都是在这所建筑完成的。
跟着金沅踏上鈤丹的第三层楼时许戈心里一沉。
鈤丹第三层楼是针对内部人员设置的部门,这些部门等同于文明社会里的法制部门,有些人偶尔会犯错。
金沅的脚步停在三楼最隐秘的那个房间门口,这时许戈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金沅会急急忙忙的把她带回来。
许戈推开房间门前在内心祈祷着:但愿不要在这个房间里看到厉列侬。
下一秒,许戈的祈祷落空。
许戈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她害怕看到的人,谁着缓缓敞开的门缝,她第一时间就触到厉列侬的眼神。
宛如一把钝刀,开始时没觉得多疼。
目光从厉列侬脸上往下,站在厉列侬身边的是哭红眼睛的伊莎贝尔,小姑娘正在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她。
走了过去,手触了触小姑娘的头发。
手刚刚触及就被狠狠的甩开,小姑娘的表情写满了:走开,你这个坏人。
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口:“伊莎…”
“别装了,我妈妈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小姑娘这是把妈妈的失踪算在她头上呢,没关系,她现在还有点小,会出现判断失误是可以理解的。
厉列侬会吗?她一出生就看到的人也会像小姑娘那么想吗?
站了起来,脸转向了厉列侬:阿特,不…
那句“不是我”没说全。
“在这件事情上你是第四位知情者。”厉列侬说。
1942领导人这话大约是想表达,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你还有机会。
让厉列侬做出这样的行为还真的是挺困难的,这位可是一点都不会徇私的人,而且这样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干涉。
那把钝刀开始发挥威力了,疼得许戈无以复加,可不死心“我没…”
“那天你说过的,你说你会找我妈妈的麻烦。”小姑娘逮到了这个,嘴里大声喊着。
小姑娘的尖嗓门让许戈觉得烦,可还有一件事情让许戈更烦,那就是厉列侬的态度,眼睛紧紧盯着厉列侬。
迎着她的眼睛,1942领导人如是说:“摄像头记录了伊莎贝尔的妈妈最后一次出现地点就在你房间门口,你房间门是开着的,她进了你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开着的房间门想必是许戈离开时因为太气愤了,而门没有锁好,然后风推开了房间门,这一切就变成了邀请客人进来的状态。
真可笑!
“我没那么无聊。”许戈笑着说。
厉列侬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没存在恶意,你只是适当的想给伊莎贝尔一个教训。”
哈,1942领导人把他对付外界的那一套用在自己未婚妻身上了:你是好人,你所做的一切是时势所逼,我可以理解。
真是的…
眼睛紧紧盯着厉列侬,手落在自己颈部上,摸索着,许戈找到她所想要找到的东西,用力一扯。
拽住项链的手是在抖动着的,抖动着的手往着厉里面的脸,一咬牙,那穿着他们订婚戒指的项链往着厉列侬的脸上砸去。
脚步再倒退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嘴里吐出来一字一句:“厉列侬,我受够你了。”
一出房间门,许戈就被金沅拦住。
拳头拽得紧紧的,压低声线:“我只是去找伊莎贝尔的妈妈,我得把她找出来,如果你怕我逃走的话,你们可以让人跟着我。”
拦住她的那只手依然没有放下。
“金沅!”
“我陪你去找。”朝鲜人放下手:“不过,不是以监视者的身份。”
随着金沅的这句话,忍了很久的眼泪就这样掉落了下来,好可惜,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她的阿特。
电梯到达最底层,电梯门一打开,许戈就看到失踪二十四小时的人,伊莎贝尔的妈妈。
伊莎贝尔的妈妈背后还站着几名1942成员。
好了,现在不用找了。
在许戈和金沅走出电梯后,对面的电梯门也开启了,厉列侬就站在电梯里。
站在厉列侬身边的伊莎贝尔一看到自己的妈妈就飞扑了过来,投进自己的妈妈怀抱里演绎着母女相认的动人场面。
咧了咧嘴,许戈迈开脚步。
一楼是大大小小几十间会议厅,通往会议厅都得经过这个圆形大厅广场,许戈现在踏在圆形广场的每一个脚步都有回音。
相比迎面而来的人的脚步就显得轻了许多。
和厉列侬擦肩而过时,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也没有去挣扎,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他。
在她的那道目光下,厉列侬放开了手。
也许1942领导人得到了什么消息,他低声和她说:“在你房间等我。”
擦过他的肩膀,圆形大厅广场光滑的大理石墙上印着许戈面无表情的脸。
半个小时后,许戈就知道了伊莎贝尔的妈妈那消失的二十四小时都去了哪里。
得知伊莎贝尔做的事情之后这位母亲想和许戈道歉,伊莎贝尔的妈妈有嗜睡症,她的嗜睡症几年才会发生一次,每一次病发时间都超过二十四小时,由于几年才会发生一次伊莎贝尔的妈妈并没有把她的病症告诉她的亲人朋友。
进入许戈房间后,伊莎贝尔的妈妈嗜睡症犯了,意识到这一点伊莎贝尔的妈妈打算到厨房找点高热量的食物以此来保证她在睡觉期间身体能保持热量。
吃了点巧克力酱伊莎贝尔的妈妈就发现她眼皮都睁不开了,为了防止吓到许戈她找了一处通风橱柜。
有谁能想到,那二十四小时时间伊莎贝尔的妈妈都在她的橱柜上度过的。
这些都是1942领导人告诉许戈的。
厉列侬推开许戈房间门进来时许戈正在收拾东西,等她收拾完东西厉列侬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了。
“对不起。”厉列侬在许戈背后低声说着。
背上背包许戈打开房间门,厉列侬跟着她离开房间。
等许戈锁好门时他伸手拦住她,现在,这位所不能理解的是:他都已经为他的行为道歉了,她为什么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抬头,喉咙涩涩的:“你总是不相信我。”
“你也知道的,我从来就不去接触那一些,直觉只适合引用在艺术领域上,他们从小就这么告诉我,”厉列侬说,在他的理解里信任是一种主观上的东西,这一类东西更加适合艺术家们的思想:“这些人当中也包括梅姨。”
哈,把梅姨都搬出来了。
“可,金沅不是艺术领域的工作者,他今天就把直觉运用在这件事情上,现在你也看到结果了,他的直觉很准。”
“如果我的身份和金沅相互调换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偶尔尝试应用直觉。”
这就是厉列侬让许戈恨得牙痒痒的所在,用篮球赛的术语就是“防守要有侵略性”,在1942领导人的这话中,假如你再和我硬拗下去,你就是不明事理的人了。
呼出一口气,许戈的车就停在门口,是那种敞篷越野车,连门也懒得打开,包往副驾驶座位一扔,脚一跨许戈就坐在了驾驶座位上。
横伸出来的手拿走了许戈的车钥匙。
“许戈。”厉列侬放软了声音:“你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手伸向了厉列侬,冷冷的看着他,手掌往上翻。
“那天。”顿了顿,厉列侬说:“你说过会找伊莎贝尔妈妈的麻烦,我很难不把这件事情往那个方面想。”
“厉列侬,你现在所要做的事是把车钥匙放在我的手上。”许戈好脾气的说着。
年轻的领导人脸上有些许的不满:别闹。
“再过四天我就要接受身体体检了,我很希望自己这次体检能过关,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可因为你我都闲了一个月了,如果你——”加重语气:“如果你稍微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把钥匙放在我手上。”
片刻,那把车钥匙回到许戈手上。
车往前行驶,许戈做到了目光一直往前,一直往前,可在那个拐角处,目光还是忍不住着后车镜。
他还在站在那里,高大挺拔,可细细看却显得孤独离群,他和她一样都是没有爸爸妈妈的人。
细细想一下,他好像更糟。
厉列侬的爸爸曾经被当成1942第二任领导人的接班人培养,二十五岁那年他死在了东非,当时厉列侬才刚刚满一周岁。
厉列侬爸爸的死让1942出现了派系争斗,在一些外来势力的引导下,厉列侬爸爸的亲信们怀疑厉列侬的爸爸是属于人为操作,1942出现了从成立以来最大的党派分裂危机。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厉列侬妈妈带着刚满周岁的厉列侬嫁给了1942第二任领导人,1942领导人就职当天宣布,他将倾尽所有把厉列侬培养成为能匹配、并且领导1942的领导者。
厉列侬的妈妈在厉列侬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死于慢性疾病。
在给她病魔缠身时她一直坚持写信,她给她的孩子留下了二十封信,从一岁延续到二十岁,这二十封信记录着厉列侬的成长轨迹,每一年厉列侬的生日都会收到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