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气,第五次敲门,依然无果。
抱着胳膊,在厉列侬房间门外来来回回走着。
夜幕降临时,许戈第六次伸手,在手即将磕到门板上时硬生生停下,想进厉列侬的房间她有的是法子。
许戈曾经通过靠近厉列侬房间窗户的那棵树、还有一个车轮胎偷偷潜入他的房间。
用一根绳子连接着车轮胎和树,脚踩在车轮胎上就像荡秋千一样,几次之后相准窗框,手抓住,和往常一样潜入到厉列侬的房间里,只是这次因为天气昏暗,许戈的头数次撞到墙了。
厉列侬的厨房窗户是最容易打开的地方,打开厨房窗户脚踩在流理台上,透过琉理台脚用垫式的踩在地板上,回过头去轻轻的关上窗户,一系列动作完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呼出一口气,许戈转过身去——
第一时间手找到搁在流理台上的刀,第二时间松开刀柄,不需要开灯许戈就知道站在冰箱旁边的人是谁了。
微光中她就只知道有一团黑影靠在冰箱旁边,透过黑影熟悉的气息许戈知道站在那里的是厉列侬。
只是,她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无法看清楚表情就无法知道他的心情,无法知道他的心情就无法给予他安慰和帮助。
手即将触到开关时。
“别开灯。”制止她开灯的人声音里有淡淡的疲惫,她也在他释放出来的声音气息中嗅到了淡淡酒精的味道。
他偶尔会抽烟许戈是知道的,但他极少喝酒,厉列侬几乎是滴酒不沾。
朝着他走去,停在他面前,在微光中许戈看到厉列侬手里的酒杯,想必刚刚他在这里喝酒时目睹了她偷偷溜进来的全过程。
手去触他没有拿酒的手,低低叫了一声阿特。
即使现在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许戈还是感觉出来了,她的那声阿特让他有了小小的不耐烦。
心里叹了一口气,大约也只有在这黑暗中他才会放任他的情绪,可现在不是她抱怨的时候。
“怎么了?”轻声问着。
“明天再谈。”厉列侬声音又冷又僵。
“告诉我,怎么了?”固执的说着,并且企图拿走他的酒杯。
手腕一晃,厉列侬避开她的手:“不需要我告知你门在哪里吧?”
“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你继续想从窗户离开?”厉列侬的声音不容驳斥。
“告诉我。”许戈加重语气:“厉列侬,我是你的未婚妻。”
随着她的这一句,厨房响起不大不小的响声,那是杯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的声音。
还没有等许戈把那身阿特叫全,在忽如其来的重力下她的背部被动的贴在了冰箱上,厉列侬给出干脆利索的评价:许戈,你有点烦。
这个许戈知道,别开脸去:阿特,只要你想知道的,我统统都会告诉你。
“所以呢?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对等的条约来满足特属于你们女人的好奇心还有自以为是?”
沉默片刻,许戈垂下眼帘:“你不好过,我也会跟着你不好过。”
嗤笑声响起,紧紧贴上来的那具身体让许戈想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呼吸都困难,企图用手去推开她,伸出去双手被他单手拽住,手背举到头上,那忽然伸进她衣服里的手让许戈措手不及,在措手不及间他的手掌已经找到了,从左边迅速移到右边,整团被他捏在手掌里,力道大得让许戈深深吸出一口气,想伸腿去踢她,腿刚刚一移动他单腿就穿进她的两腿之间,这下,许戈动也不能动了,落于她胸前的手力道更盛,灼灼的气息朝着她耳畔逼近,近到可以嗅到它们一缕一缕的钻进她的耳膜“上次不是泪汪汪的哭着疼吗?你老是赖在这里不走是不是想再来一次?嗯?”回过神来许戈才知道厉列侬话里在表达的是什么。“走?还是留下来?”
“厉…”下一秒,许戈唇就被狠狠的堵住,她的整个身体更是被他提了上来,他一手控制着她的手一手扣住她后腰,让她的身体能更加极致的去贴近他,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眨眼之间而已,所有防御的肢体动作开始软化,唇齿交缠间有什么抵在她的小腹处,又硬又烫的,沉迷于唇齿之间制造出来的气息,本能的对抵在她小腹处的回应着,她总觉得那是制造出让她喉咙发涩的直接源泉,试探性的去蹭,然后许戈听到从他喉咙里发出的那个单调发音,哑哑的黯黯的,那一刻,许戈无比庆幸没有愚蠢的去提醒厉列侬“枪”。带着那种无比懊恼的心态许戈发现历列侬已经把她抱在了流理台哪里。
很安静的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他们彼此一粗一浅的呼吸声,他的呼吸粗,她的呼吸浅,她小心翼翼的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就生怕一放任了她的呼吸就会变得就像他一样,然后…“阿特”嘴里紧张兮兮的,发出的声音低得就像蚊子,即使是这样的小这样的细还是惹来了他的那声“嘘——”
坐在流理台上,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握成为了拳头状缩在胸前做出徒劳的抵抗,微光中凝望着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她坐在流理台上,他挨着流理台站着,他垂下头手盖在她手上,然后分开她形成拳头状的手,被分开的两只手在他的指引下分别反撑在流理台台面上,之后,之后是腿,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纤维沿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下,裤管被卷起,当他手去握她脚腕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听从他,脚被打开得更为的极致,做完一切后当他身体朝着她附上来时,她下意识间身体微微往后倾斜,在她以为他会先脱下她的衣服时他的手却直接落在她的小腹上,直接找到一扯,黑暗中两声牛仔裤拉链一前一后响起,那声响直接把许戈熏得脸红耳赤的,想到那撕裂般的疼痛时许戈还是在下意识间用手去阻挡,他声音沙涩“不是说我难受你也会跟着难受吗?”这男人真是坏透了,不仅坏而且冷漠自私,如果他说的是“别怕,我尽量小心一点。”那该多好。
大约,她是一辈子都不会从厉列侬口中听到类似这样温柔的话语了,闭上眼睛,去阻挡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进入又凶又急又狠的,没等她把那口气释放出来他就开始横冲乱撞的,可真疼,疼得她的眼泪又开始四处乱窜,疼得她手都握成了拳头状,在他要她要得最凶的时候捶打他的肩膀,可换来的是更为凶狠的回应,渐渐的泪水好像变成了汗水,渐渐的不需要他的指引双腿就牢牢缠上他的腰,渐渐的她喘息和他的喘息频率相同,变成了她曾经好奇、又觉得奇怪的声音。
幼年时,她和梅姨说“我觉得雅各先生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好,而且他很狡猾。”梅姨怎么看都不相信她的话,于是她开始举出例子“他是一个常打老婆的恶棍,而且他都挑在晚上打她。”她举出的例子不仅没有让梅姨信服,而且还把梅姨逗乐了,这可把她急坏了“梅姨,我听过很多次雅各太太哭,都是深夜,哭得可厉害了。”
现在她想,从她口中溢出的声音听在某个邻居家的孩子耳朵里,一定会变成,房子里的男主人在打女主人了,那落在她身体深处滚烫的液体把她从某个混沌世界扯回,依稀间属于她和他之间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变成了天花板上一串串的回音,他们维持着极致时的那个姿态紧紧的胶在一起,狠狠陷入他肩膀的手松开,缓慢移动着去触摸他的发脚,随着她的这个举动他把头轻轻搁在她肩窝上。
低沉的嗓音从她肩窝里渗透出来:“那个男孩的父亲曾经是一名火线专家,负责在政府军后方撤退,在撤离的沿途重要路段上埋下地雷,以此来拖延反政军还有极端分子的追击脚步,在男孩父亲履行任务中不幸被逮捕,男孩找到我们,他说可以帮助我们指出最安全的道路,减少车队误触地雷所带来的人员损失。”
“男孩没有说大话,我们车队安全到达伊斯兰国阵营,那些人称在一百支到达他们阵营的车队也许就只有一支车队能不损一兵一卒到达,男孩拒绝了金沅给他的酬劳,男孩的父亲被反政军拘留生死不明,而男孩的妹妹被当成人质扣押在伊斯兰极端分子的大本营里同样生死不明,上个礼拜,男孩从另外一名的孩子口中得知自己妹妹依然还在的消息。”
“告诉男孩那个消息的孩子也曾经是伊斯兰极端分子手头上的一名人质,之所以能离开是因为那孩子的爸爸给和伊斯兰极端分子做生意的商队老板开车,商队老板在那孩子爸爸的央求下,向伊斯兰极端分子其中一名负责人提出带回他们商队司机的孩子。”
在黑暗中,厉列侬更紧的抱住许戈,她回以他更深的拥抱,轻声问着“后来呢?”
“先生,我求您了,那不是什么难事,您是他们的贵宾。”黯哑的声音透露着一丝丝的懊恼:“这是那个男孩对我说的话,可我没有答应他,之所以没有答应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另外一部分原因是男孩的态度让我反感,如果男孩一开始就表明来意,我想我会考虑一下他的话,我讨厌那种把筹码搬到台面上再表明态度的对垒行为。”
“在我们抵达伊斯兰极端分子阵营的当天晚上,男孩和他的妹妹都死了,死在联军的轰炸机下,在被我拒绝之后男孩企图以一己之力救出妹妹。”
沉默——
懊恼声音转化成了浓浓的压抑:“他们把五岁到十三岁的孩子编成一个个阵营,这些孩子被勒令住在弹药库附近的区域,因为这样一来联军就会顾忌到孩子们从而不敢朝着他们的弹药库投下炸弹,但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假如一旦孩子们在轰炸中不幸丧生,他们就会把这样的消息卖给那些需要这些消息的人,从而引发舆论大战,当然,卖家们会对他们的行为只字不提。”
“记得吗,我们也兜售过这样的消息。”
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唯一能做的是用嘴唇去轻触他的太阳穴,那是她的阿特,她的阿特不是故意的,她的阿特只是反感那个男孩的行为,她的阿特肯定会在隔天找到那个男孩答应那个男孩的要求,当然,他会让他手下的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可战场上的事情千变万化,他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那样,她的阿特已经后悔了。
“回到大马士革后。”那颗埋在她肩窝上的头颅微微颤抖了起来:“我去见了那两个孩子的妈妈,才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妈妈已经没有多少时日,男孩只是想在自己妈妈离开之前能见到她的女儿,可到最后,她连儿子都失去了。”
手轻轻触摸着他的发脚,一下一下的,安静的等待着,等他停止了颤抖时,她问他阿特,你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吗?
“男孩叫赫伊里,女孩叫做阿塔依。”
“名字取得可真好。”喃喃说着:“阿特,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男孩就叫做赫伊里,女孩就叫做阿塔依。”
在阿拉伯,叫赫伊里的代表的是仁慈善良,而阿塔依代表是上天的礼物。

第48章 /(许戈)

这个晚上许戈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如愿以偿的住在厉列侬的房间里穿上了厉列侬的衬衫,那件衬衫可真大,大得都到了她的膝盖,衬衫是在她洗澡的时他从浴室门缝匆匆忙忙塞进来给她的。
厉列侬住在1942安保最为严谨的区域,和密密麻麻的、层层叠叠的雷达以及反雷达跟踪系统比起来他的住处则简陋多了,半新不旧的房子看起来更像是单人员工公寓宿舍。
这里甚至于比他妈妈在布拉格留给他的房子少了一个房间,布拉格那里好歹有两个房间,这里就只有一个房间。
一个房间一张床,洗完澡穿着那件大衬衫,许戈站在厉列侬的房间门口看着那张床脸红耳赤了起来。
身后的声响使得许戈差点跳了起来,回头,厉列侬抱着一叠资料站在她身后。
刚刚的声响是其中一份资料夹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现在让抱着大叠资料的人弯腰去捡的话效果应该更加的糟糕。
不自然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许戈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资料夹,把资料搁回厉列侬怀里时,发现他的眉头是微微敛着的。
在厉列侬敛起的眉头中许戈心里有大事不妙的感觉,该不会…
“你该不会还想告诉我门在哪里吧?”声音带着些许的懊恼:“我可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子的。”
可不是,在离开厨房时,他们都好像刻意避开去打开厨房照明的开关,她走在厉列侬的身后,走在前面的厉列侬因为要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片而身体失去了平衡,在她去拉他一把时放在冰箱上面的葡萄蜜一下子往着她身上倒。
他的目光朝着她裸。露在衬衫外的双腿淡淡飘过:“你穿这样不冷吗?”
这男人可真不解风情,这可是电影里的可爱女人们在做完那种事之后最喜欢的打扮,据说也是最受男人欢迎的打扮,现在许戈知道了这一拨男人中一定不会有一个叫做厉列侬的。
厉列侬的话让许戈板起了脸,顿了顿,他声音温和了些许:“你先休息,我去做事。”
很多很多次许戈透过层层叠叠的夜幕,关掉自己房的灯,透过窗户目光一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厉列侬房间的灯光。
他房间灯光每天晚上都会在十二点半这个时间点熄灭,现在距离十二点半还有一段时间呢。
乖乖的点头。
躺在床上竖立着耳朵去倾听那声打开房间门的声响,那声声响终于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来到床前,站停在床前,所有声响静止了。
小会时间过去,声响再次响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样翻了一个身,手看似很自然的去触那只想拿走枕头的手,眼睛没有睁开,用鼻音哼出“阿特”
如许戈所想要的那样,想要去书房睡的人变成了在她身边躺下,紧紧挨着他,在那道很讨她欢喜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若干的声响又再次把她从睡梦中惊醒,那声响来自于厉列侬,他的双手落于他自己的颈部处,似乎是有无形的手在遏制他的呼吸,那双手在做着挣扎,嘴里喃喃似乎在说着什么,耳朵往着他的唇瓣处贴近,然后许戈听到来自于厉列侬的喃喃呓语“女士,我很抱歉。”“女士,我不是故意的。”
在壁灯微弱光线中,他额头上有着薄薄的汗渍,手刚触及他额头手腕就被拽住,那力道大得惊人,在她因吃疼呼出的那声“阿特”中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她之后迅速垂下眼帘,以此来掩饰那种与生俱来的防御神色,现在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敌人,是他的未婚妻。
“要不要喝水?”她低声问着,“不用。”他松开她的手,手指从他颈部处时指尖触到薄薄一层的湿意。
这个世界上,绝对大多数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出他们发泄压力的渠道:呐喊、旅行、抽烟喝酒、找自己的好友倾述、甚至于找人干一架。
可身边的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的幸运,属于那些普通人身上的小毛病,小习惯早已经被束之高阁。这暗夜里,一切都来得那么的自然,她横跨在他腰间,双腿膝盖贴在床单上,在他的目光下一颗颗解开那件衬衫纽扣,纽扣是全部解开了可衬衫还挂在她身上,颤抖的手去拉衬衫的衣领,质地很薄很软的衬衫从肩膀上滑落,堆积在她的臂弯处,一切如数对着他展开,垂下头等待着。
落在她眼皮上的光线十分刺眼,从光线的强度就可以判断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十五岁之后除了几次受伤住院外,许戈在梅姨的敦促下起床时间都不会超过六点半,很显然现在已经超过六点半了,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起来的,思想是想起来可身体不愿意,身体说头太累了。
太累了啊,那就再睡一会儿,这个念头刚刚形成,乍然的一声“许戈,快起床,迟到一分钟起床的话五千米就变成六千米。”
那乍然的一声让许戈迅速睁开眼睛,第一时间触及的是深灰色的墙,这不是她的房间,眼睛环顾四周。
重新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这是阿特的房间,她现在睡的是阿特的床,她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一点也不想起床,不起床是有理由的,阿特昨晚要了她三次,一次在厨房,两次在这张床上,他太粗鲁了现在她的身体就像被坦克碾过一样,况且,梅姨现在又不在。
退休后的梅姨在希腊买了一个小房子,离开前梅姨和她说“许戈,你会是我唯一的,我信任的学生。”因为这句话,许戈从来就没有偷懒过,在没有任务时她都是按照梅姨之前训练她的步骤去履行。
但偶尔偷懒也没有关系吧?梅姨有时候比自己还不正经,她会明白的,许戈如是和自己说,梅姨还如是说“小戈聪明又漂亮,阿特迟早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可是,梅姨,等那一刻她已经等得有些累了。
身边的床位空空如也,挂在墙上的钟显示着现在已经来到上午十一点的时间,这一觉还真的睡得够久了了,继续闭上眼睛,她困极了。
数声“许戈”轻轻的响起,细细听还可以听出一丝丝的尴尬,极力掀开眼帘,但不怎么成功,从半敞开的眼帘里许戈看到站在床前的厉列侬。
1942领导人想必是不习惯在自己的床上见到女人,可她是他的未婚妻,“干什么?”声音懒懒的。
“不回你房间吗?”从声音乃至语气,再到说话内容完全没有一个男人在和一个女人做了三次之后的那种状态。不需要睁开眼睛许戈就知道,此时此刻厉列侬的表情和他声音差不多,带着一些些的尴尬可却又想极力的掩饰,昨天晚上,在他要她第三次时他可是一点没有尴尬,没错,第二次是许戈自己主动的,可第三次他摸她时她可是有点不乐意,她又累又困的,他似乎也察觉到她不乐意了,在耳边低低哼着“你贴我贴得太紧了。”艹,都把责任推给她呢,可他的说话的状态声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在他进入之前时她求他,阿特,你能不能…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下去,还好他似乎听明白了,他低声承诺“我会轻一点。”要听到他这样的话谈何容易,她因为他的这句话满怀欢喜,可事实呢?事实上是他让她吃尽了苦头,比起前两次他更是毫无节制,她不是娇滴滴的人也不是怕累的人,可他把她变成了娇滴滴的人,这种特征就表现在她今天破天荒的想尽一切办法赖在床上。
她今天早上的懒惰都是因为厉列侬,现在他居然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火气一上来想也不想抬脚,循着他的气息脚板精准的找到他的脸,就差那么一下下,她就可以踹他脸一脚了。
没踹上是因为他牢牢的握住她脚腕了,挣扎着,可无果,恼怒的睁开眼睛,想用眼神表达不满。
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让许戈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烫了起来,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极限画面,刚刚过于生气,许戈并没有去顾忌那么多,等她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她身上不着半缕,较为庆幸的是被单把该遮挡的都遮挡住了,但伸出去的腿可是白花花的暴露在他面前,而他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脚腕上。
一秒、两秒、三秒…
燥着一张脸,低声的“还…还不快放开我,冷…”
随着她的这一句话,他放开手,只是动作有点急,就好像是急于要摆脱忽然间莫名其妙的落在他手上的烫手山芋一样。
脚一摆脱束缚,许戈就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只让自己露出一张脸,露在外面的那张脸脸颊此时此刻已经火辣辣的,心里有小鹿乱撞。
一双眼睛继承着心里的心思,想去看他又不敢去看他。
气氛好像变得奇怪了起来,有点尴尬有点的旖旎又说不清又道不明。
忽然间,咕——的一声。
“饿了?”他低声问着。
“嗯。”老老实实的点头,因为昨天晚上担心他她没怎么吃,今天早上又因为睡得太死早餐也没吃。
“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
点头。
他离开时脚步匆忙,等那扇门关上时,再等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不见许戈脸躲进被窝里,窃窃的欢喜着。
怎么想阿特的那句“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都很讨她的欢心,细细的回想着,语气不见得多温柔,但却很像是附在恋人耳边说的小情话。
在厉列侬住的公寓楼距离用餐点有小段路程,这小段路程两边放眼望去都是延绵不绝的葡萄园,风吹过宛如绿色的海洋一样,利用一点时间走在这条路上是他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
在即将到达用餐点时从葡萄园处传来了咳嗽声,和咳嗽声一起的还有淡淡的尼古丁味。
咳嗽声有特属于变声期的那种公鸭嗓音,现在躲在葡萄园里的应该是偷偷瞒着父母躲对烟草好奇的少年。
顿了顿,脚步往着咳嗽声处。
被呛得满脸通红的少年看到他时打火机都掉落了,俨然现在少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站在那里,少年呐呐的:厉先生。
微笑: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你的父亲和祖父。
那少年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典型的老学究,家规十分严格。
他的话让少年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在他的示意下少年跑得比兔子还要飞快。
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厉列侬很容易的在放在葡萄架上的那件外套找出半包烟。
抽出一根烟,弯腰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点上。
背靠在葡萄架上,在尼古丁的辛辣中缓缓闭上眼睛,随着眼睛一闭上,眼前出现了秀气的脚裸,在强烈的采光下雪白的肌肤看着就像会泛光一样,每一处纹理光滑而细腻,让握住的人产生出那样的错觉,只要稍微一用力的话也许可以掐出水来,再再用力一点的话,也许那细细的脚腕就会轻而易举的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