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然:“可能是…谈恋爱不如跳舞?”
他笑着摇头:“我没有什么跳舞的天分。”
江筱然脑中浮现他上一世跳舞那些性感的动作,默默在心里否定了这句话。
没人比您更适合跳舞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筱然道,“你跳给我看看?”
“以后吧,”他招呼她往前走,“再不回家,你妈该催了。”
其实江筱然家管她管的不严,但她每周末都不在家,晚上回来的也晚,父母多少会起点疑心。但父母看她成绩一直在上升,所以也由着她出来,但假如出来得久了,也会给她打电话。
顾予临若有所思:“我一直好奇,你每次出来,都是怎么跟你爸妈说的?”
“就说我出来学习啊,跟赵嘉映一起。他们都认识嘉映,我还去嘉映家住过好几次呢。”她全无防备,脱口而出。
他眼里的火光一跳。
这次的分别很短暂,因为分班考之后就要迎来上学期期末考试,期末考试完就开始放假,不过放不了几天就要再补课了。
江筱然忙着织围巾,之前买了针和线之后,学了大半个小时才会织。织好之后,期中考也来了。
这次两个人总算考到一个班里了,可惜放十二天的“寒假”之后,才能再次同班。
不过没关系,顾予临有小妙招。
他指着两人的成绩单说:“现在我们分数一样了,学习进度和刷的题也要一样才行。今晚的家教课…陪我一起上?”

直到进了家门,被他抵在门上,靠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的时候,江筱然才反应过来——都是套路啊!
顾予临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哑然,又带着点无辜和狡黠:“哦,我忘了,今晚没有家教课。”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总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今天在外面,感谢名单明天整理哦,爱你们~
我今天打篮球被砸到脸了!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运动!为什么!!!
第34章 探入
房间里太暗了,江筱然看不清东西, 所以触感被无限放大, 忍不住推了推他:“你家长呢…”
“不在, 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她震惊, “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你来陪我?”
她被堵了一下, 又问:“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住的?”
“几年之前。”他的声音闷了下去。
成名后,他一直将自己的家庭保护得很好,虽然关于他家庭的传言甚嚣尘上, 但一直没有人拿出实锤, 故而江筱然从来不确定。
他一个人住?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呢?跟之前李嘉垣说的, 成绩跌落也有关吗?
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 江筱然反手过去, 摸到开关,摁开了灯。
房子七八十平, 装修风格走的是简单路线,黑白为主, 但一应俱全, 看得出是精装修过的。有主卧和客卧,洗手间也不乱, 厨房里摆着一些青菜。
沙发上搭着两件外套和一件棉被似的羽绒服, 一个枕头, 一床大被子。茶几上摆着零食、乐谱、复习资料和笔。
不乱,也算不上整齐。
顾予临头依旧埋在她颈窝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皮肤上, 一阵热流激荡。
她的目光被书房里的东西吸引了——他的书房可能算不上书房,而是一个小型的作曲室。靠窗的位置上摆了一架钢琴,样子虽有些老了,却还是很干净和完整,看得出主人很珍惜。
江筱然去摸他的头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了一句:“我可以去书房看看吗?”
顾予临直起身,她去看他的表情——其实没什么表情,他早就习惯了。
一个人吃饭喝水看电视,一个人作曲唱歌练琴,一个人久了,就习惯了。
她出现之后,倒真的热闹了不少。
他把她拉进书房里,书房里头有个柜子,上面全是书。
她指着那本《人间失格》问他:“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看过,有时候失眠了,看几页就困了。”他打趣道。
她忍不住吸气,指着另一排声名昭著的书道:“天呐,你居然看过这么多名著!”
沉重的气氛全被打破了。
他笑着去掐她的腰:“除了名著,别的我也不是没看过…”
???
还能不能正经聊天了?
她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大堆乐器:“这些你也都会啊?”
“时间太多,学来打发时间的。”

这话听起来,别人一定觉得他不务正业。但她觉得,可能这么些年,他一直很孤独。
江筱然:“等等!既然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你的家教是男是女的??”
“…”
他平静地回答:“有男有女,课程不同,老师不同。”
怎么算都不是正确回答,女老师…危险…男老师…更危险…
顾予临看她眼神恍惚起来,皱眉:“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你会下吗?”
他挑眉:“照这么说,过年外卖不开门,我在家等着饿死?”
就连过年也是一个人?
江筱然想开口问,但忍了半天,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他自己愿意的时候,再开口吧。
顾予临的面很快煮好了,两个人吃完之后…偎在沙发上看电视?
江筱然正坐好,怀里抱着个抱枕,满心欢喜地以为当他们第一次解锁“看电视”这个技能后,会迎来温馨浪漫推心置腹的交流…
她低着头,等到顾予临调好节目坐下来的时候,她听到了电视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妙龄少女夜访同学,突起争执被先奸后杀抛尸荒野。究竟是怎样的争执才能引出如此弥天大案?嫌疑人畏罪潜逃,法律意识淡薄,面对审问无动于衷。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未成年人教育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欢迎收看今晚的《走近xx》,为你解密‘偏执者的爱’。”
江筱然:“…”
妈的,大意了。
顾宇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还拆了一包薯片,问她:“吃不吃?”
她说:“你觉不觉得现在气氛很诡异?”
“?”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
“薯片里下药了吗?”
顾予临笑了,卧蚕弯弯,看起来人畜无害:“我还需要下药?”
江筱然思绪翩飞,想到某跨年演唱会里,他衣衫半褪,一条黑色紧身裤,在几亿观众面前直播湿身play…
那次江筱然跟父母一起看,看到最后,她羞耻得整张脸都红了。
没错,他不需要下药,他就是最好的□□。
顾予临凑过来:“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她回过神来,指着电视屏幕中那一片密林道:“在想他会把受害者藏到哪里。”
他这才反应过来,正要开口,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江筱然以为他是想说家里的事,或是气愤于此种良辰美景她居然在看法制节目,于是追问道:“怎么了?说呀。”
他继续摇头:“还是算了。”
这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别算啊,说吧说吧,我想听!”
“那我说了?”
“好的!”
“其实藏到哪里都会被发现,因为他出门前在家里留下了线索,而且搭车的时候也很可疑,这个树林看似很深,其实常常有人…”
他他妈跟她讨论法制节目?!
江筱然面无表情地拿了片薯片塞他嘴里:“够了,吃薯片吧。”
他被她的反应逗得直笑,勾了勾她的下巴:“聊你的。”
“成功了很开心咯?”
他不说话,顺势躺下来,头枕在她腿上的抱枕上。
她拨弄他额前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眉毛,自言自语道:“应该把刮眉刀带来,给你刮一下眉毛的…”
“以后也来得及。”他倒也不排斥。
她颠了颠腿,这才想起吉他的事:“对了,你不是让我教你弹吉他吗?”
他动了动腰,这才坐了起来,从书房里把吉他抱出来了。
江筱然接过他递来的吉他,浅浅地笑:“你弹吉他的第一次就交给我啦。”
他宠溺地拍拍她的头。
她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想了半天,教他爬格子。
他手指长,很适合弹吉他,指法转换根本不吃亏。
…江筱然想到自己这双小短手当时爬格子的无奈了。
她教他最基础的音,煞有介事地:“摁轻了,再用力一点。”
他加重力道:“这样够用力了吗?”
…为什么每一次,无论多正经的话题都会被他带歪?!
她笑:“不行,不够,要到手痛为止。”
最后教着教着,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他腿上坐着她,她腿上坐着吉他。
他的手臂环在她周身,轻扫和弦的时候,好像也在无形之中,撩拨江筱然心里的弦。
一下一下,或轻柔,或顿挫,或沉重。
他在她身后轻声唱:“我看着你的脸/轻刷着和弦/初恋是整遍/手写的从前…”
练习册上一笔一划解出来的题目,手写的字迹洇干。像是所有的情愫压抑在题目里,变成不可言的情书——
要不是为了你,谁愿意写这些破题目啊。
她了然地笑:“我就知道你会弹吉他,故意骗我的是不是?”
他把吉他放在一边,从背后去亲她的脖子:“所以现在吉他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干点别的。”
最亲密的也只是深吻了,到目前为止,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还是零。
客厅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江筱然在猜测是哪一种花,让人头晕目眩,意乱情迷。
算了,不想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哪里,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处何处,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寒地冻,只能依偎取暖。
他近乎掠夺地吻着她,手滑到她腰间,从她的衣摆下面探进去。
手指是冰的,身体是烫的,只有更深的接触能满足守恒定理。他的手逐渐游走,像在钢琴上主宰一首乐谱。
音节逐渐上升…
一个突兀的音响起,这首曲子被迫打断,戛然而止。
他们俩像两个懵掉的小孩儿,又不约而同地去看书桌上那支手机——来自母亲大人的专属铃声。
他理理她的衣服,眼里压着情感,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少的可怜的寒假,以这件“没头没脑”的事件,拉开了序幕。
再也不能每天借着上学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去见顾予临了。江筱然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地写着题目。
窗户忽然传来清脆的一响。
有一个小石子钉上来,被玻璃一挡,又颤颤巍巍地往下落。
江筱然没理,不过多久,又有两颗石子敲上来。
谁家的熊孩子?!
她坐起来,把窗户往外一推,怒气冲冲地往下看——
顾予临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臃肿。他把头扬起来,眼角眉梢全是得意的笑,一只手抓了一大把石子,另一只手拿来扔她。他很少有那样的笑,像是偷了腥的小猫,或者是偷到油的小老鼠,更像是死皮赖脸终于讨来一颗糖的稚子。
好吧,她家的。
她给他打电话,他腾出一只手来接,微低着头,柔软的发丝在风里来回飘摇。
“喂?”
她笑:“你跑这儿来干嘛?不冷?”
“想见你,”听筒那边的他长吁一口气,变成磅礴的呼吸声往她耳朵里扑,“你爸妈在家吗?”
“刚出去买菜。”
“大概…多久回来?”
“一个小时,”她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之间,赶快收拾床和桌子,“你上来呗,还有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提到的那首歌,是周董的《手写的从前》,蛮温柔的一首歌,也很甜哟。
明天520加更哈,还是八点,双更合一,笔芯~

例行感谢,各位破费啦,么么哒~
第35章 抱紧
她才起床没多久,还没有叠被子, 准备等下进去睡午觉的…
挂断电话, 琢磨着他上来还需要五分钟, 江筱然立马开始生死时速, 发疯似的整理桌子。
把最后一支笔收进笔筒里, 电话响了。
江筱然确实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顾予临的电话。
接起。
“我到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去开门:“怎么不按门铃啊?”
问完, 门刚好打开, 顾予临好整以暇地站在外面, 说:“哪有私会这么光明正大, 还按门铃?”
说话的时候, 一层一层的薄雾浮散在空气里。
她切了声:“搞得神神秘秘的。”
进了屋子,顾予临跺了跺脚:“我要换拖鞋吗?”
???
还有没有点私会的自觉了大哥?
江筱然:“换好拖鞋, 是准备等我爸妈突然回来,然后留下证据吗?万一等下他们突然回来了, 你穿着自己的鞋, 比较好跑路。”
他笑:“你还挺有经验。”
“承让承让。”
给他倒了杯水,一回头, 人就不见了。
江筱然端着水, 往自己房间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已经坐到自己的床上了。
她把水递给他,他往一边一指:“这是什么?”
她转头一看, 一个小小的bra正搭在枕头旁边。
忘记收了!
她立刻爬过去,把东西收到枕头底下。为了掩盖自己的慌张,她明智地换了一个正经的话题。
江筱然:“对了,艺术节决赛的结果出来了,陶老师上午才通知的我。”
“嗯?几等奖?”
“我们和跳舞那个节目,都是一等,”江筱然松了口气,“当时差点就玩脱了,我还以为连奖都拿不到了。”
幸好两人的配合及时补救过来了,不然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去消灭他的黑历史,最后倒好,亲手给他创造一个,那可真够让人无语凝噎的。
江筱然站起身,正准备拿点零食来,一看就看到了提菜回来的父母。
“快快快!”她推他,“快走,他们回了!”
顾予临颇为不舍地看了一眼她的房间。
“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她把他推到门口,“你再不走以后就看不到我了!”
父母一直给她做思想工作,告诉她不能早恋;就算早恋吧,偷偷摸摸不给知道就算了;现在把人都带上门了,她还不得被狠狠骂一顿啊。
这样来回一想,不难想出她转学的原因,万一因此又转到别的学校去了,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把顾予临推出门,她把门关好,只留下一个小口,手往外推,示意他快点走。
他摁电梯,她直接大吼:“还等,万一他们走上来就完了——走楼梯去,快点!”
他转身,走了两步,很快折返回来,神色严峻。
卧槽?!?!
来了?!
他折回来,把门往外一拉,她的手还紧紧抓着门把手,被这么一拉,由于惯性,整个人也被拉了出去。顾予临就势抱了抱她,这才飞快地下楼了。
她差点对着他的背影吼出声。
幸好父母还没来,她一颗心还在七上八下,赶快进去,把门关好。门刚关上,外面就传来电梯打开的声音。
“江筱然,开门。”
江筱然?!母亲一叫她大名,她下意识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垫着脚轻轻走到房间里,又听到外面喊了第二声:“江筱然!”
她假装刚听到,略一沉吟:“来了来了!”
这才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门打开,立马转过头去喝水,等了半天下文,结果只听到母亲笑眯眯地问:“听说你期中考的还不错?”
…今天这一个二个都来吓她了?
不就是大三的她驮着高二的身体吗?早恋都算不上,得罪谁了这是!
“是的,还可以。”她乖巧地说,“我回房间写题了。”
没写两题,窗户又一响。
她计从心来,在窗户上呵了呵气,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问号。想了想,抹掉,又换成了一个爱心。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被束缚在家里的日子很好过,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作业,时间过得很快,唯一不好的,是只能跟顾予临通过手机联系。
但这两天,两个人之间发的消息也少了很多。
江筱然正隐约有点担心,李嘉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李嘉垣开门见山:“你在哪儿呢?现在有时间吗?”
她太阳穴突地一跳:“我在家,怎么了?”
“我联系不到顾予临啊,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嘉垣焦急道,“他上次这样还是在家里发烧了,来不及给手机充电,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还是我去他家发现的,但是我现在在外面,赶不回去啊,你看看你能过去一趟吗?”
江筱然立刻去衣柜里拿外套:“好,我马上过去。”
幸好上次去他家的时候,他给她录入了指纹,江筱然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干什么去?”
“昨天跟嘉映约好出去看电影的,忘记说了,”她看看手机,“我都好几天没出门了。”
“行了,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出了电梯,江筱然浑浑噩噩。
左右也是发烧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是顾予临,他可能浑身滚烫地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就觉得好害怕。
关心则乱,越关心,越心乱。
匆忙拦了车,一路上她让司机师傅开快点,再快点,司机都不禁讶异:“小姑娘要去干什么啊,这么慌?”
慌慌忙忙赶到地点,幸好顾予临家装的是指纹锁,上次来的时候,他顺便把她的指纹也给录入了。
她打开大门,感觉房间里很闷。
径直走到他房间里,她看到他正一个人蜷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床头柜上搁着一版胶囊,还有一只温度计。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他整个人的眉头全是皱起来的,以往健康的皮肤呈现淡白色,嘴唇也有点泛白。
“…顾予临?”
他动了动。
江筱然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的,还有点厉害。手在他鼻翼两侧刮了一下,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心痛得要死,俯下身跟他商量:“咱们去医院吧,好不好?你烧的好严重。”
他眼睑动了动,身子往她这边又靠了靠:“不想去。”
不过…现在外头风好大,要是出门,还有可能被吹得更严重。
“那我只能叫家庭医生了,”她斩钉截铁道,“必须得叫医生来。”
他蹭了蹭她的手臂:“随便吧。”
江筱然下楼去买退烧药,上来烧了水喂他喝,又给他量了体温,把数据汇报给医生。
医生半个小时之后赶来了。
给他挂了水,开好药,这么一折腾,一下午已经快过完了。
她给他煮了粥,说什么都逼着他喝一点,喝完之后针正好打完,她催他去洗个澡,然后再睡。
他抱着换洗衣物,问她:“那你呢?”
“我不走,今晚陪着你。”刚刚已经跟家里说好了,就说今晚在赵嘉映家睡。
他本来正往洗手间走,可能是因为发烧,动作有点迟缓,听了她这话,“咚”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他在里面吃痛地吸气,抱怨道:“留下也不选个我身体好的日子。”
刚刚烧到三十九度的不是你吗大侠?现在还有心情讲段子?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把温度计放到一边,准备睡前再给他量一次体温。正在清理医生留下来的药,突然看到有一个被扣下来的相框。
木质的相框,内容却被人扣在了桌上,只剩后头的一个支架,孤零零地吊在那儿。
江筱然拨了拨那个支架,拼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却终究没有克制住,拎着相框的一角,把整个相框给翻了起来…
既然是放在这里的,可以给人看吧?
果不其然,相框里头裱的是一张合照。
幼年顾予临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儿,看起来差不多大。女孩子和他靠得很近,笑得甜极了,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又明又亮。
照片里的顾予临抿着嘴角腼腆地笑,模样比现在青葱了不少,还没有完全褪掉婴儿肥。
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江筱然心中一震,而后匆匆将相框再次扣了回去。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了。
顾予临很快穿好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发梢的水还没完全擦干,汇成小小的一股,断断续续地往下淌。
他从柜子里扯出吹风机,坐在床头,朝她招招手:“来帮我吹头发。”
她坐到他身边,打开吹风机开关,喧嚣的呜呜声里,开始若有所思。
手指一遍遍从他的发根划到发尾,湿润的发丝也慢慢被吹干,她看着他闭眼休息的睡颜,心中一时酸酸涩涩。
…好想问,可该怎么问?
头发吹干了。
她轻轻叫他:“吹好了,快睡吧。”
他直接钻进被子里,被子盖到肩膀上,又拍了拍一边的床:“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