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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琅死了,让宇凝卿如何冷静得下来,他答应过自己不会有事的,他怎么会死?想到床榻上的那件披袍,宇凝卿迅速朝来时方向跑回,宇凝芸也追了上去。
连廊拐角处,走出梁子俊与宇泽成,宇泽成亲自回北仓城向北仓王报捷,并承诺再接再励拿下辽鸢,军中之事有林栋暂代,因着两国的利益关系,他十分放心林栋,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一件令林栋思之欲狂的东西。
辽鸢帝战死沙场,举国遗憾悲怆,玉清王轩辕清又要代理朝政,又得准备国葬,此时的辽鸢已是散乱无常,攻下这样的辽鸢,对宇泽成而言,太轻而易举。
明日下午起程实行攻打辽鸢边境城的计划,今日方到邵江城暂住一夜,刚下轩车入得府里,便在曲廊里见到疾速奔跑的宇凝卿,没想到轩辕琅都死了好几日了,本以为她会躺在床榻上哀伤欲绝,不料此刻却有精神在连廊里奔跑,这倒是让宇泽成颇感意外。
宇凝卿本想回房,没料到在曲廊里遇到花农口中的‘驸马爷’,满腔的质问声充刺着脑海,一阵阵怀疑汹涌袭来,站在宇泽成几步开外,宇凝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轩辕琅真的死了?”
宇泽成直觉这个问题好笑,冷冷的勾起唇角,一番不可理喻与莫名其妙的反应彰显在脸上,“你不是都亲眼目睹了?怎么?还是不能接受情郎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实?”
他在说什么?亲眼目睹?宇凝卿眉宇间的恐惧愈发的浓冽,砰砰的心跳声中,似乎有些画面场景要窜入记忆,那样撕扯的痛苦,直令她整个身子跄踉不稳。
宇凝芸追了上来,首先见到宇泽成时,她有些意外,早前听梁子俊说过他回了北仓城,以为他会直接回战场,没想到此刻出现在邵江城,连忙扶着宇凝卿摇摇欲坠的身子,看向宇泽成的目光不禁添了几分怒意,“王弟,你跟卿儿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这些事情宇凝卿不是知道的么?那还用得着他再重复,正疑惑不解之际,身侧的梁子俊开口了,“泽成,卿儿从战场回来后,昏迷了几日,醒来就不记得有过战场那回事了,所以她不知道轩辕琅重伤不愈而亡的消息。”然尔此时,梁子俊也难释谁向她提及之疑。
“哦——。”宇泽成如此一声沉吟,看着宇凝卿此时的模样真是又急又气,他早就警告过她,别妄想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与轩辕琅是对立的,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任性的结局,只会徒添她的痛苦罢了,“轩辕琅已经死了,你何苦自欺欺人忽略那段事实,不过如果你现在想去辽鸢参加他的国葬的话,我倒是不会拦着你。”
“你住口。”宇凝芸在宇泽成声落时立即怒道,“你不是不知道卿儿现在的情况经不起刺激,你还专挑这些话说做什么?”
“皇姐,我也不想这样。”宇泽成徒然抬起手来指着宇凝卿,“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那还有东蓠公主的尊严,在战场上,她居然求我住手,她根本就不想为东蓠报仇。”
正文 第185章 疯了
强词夺理,宇凝芸深知今时今日的宇泽成说什么都有十足底气,而她亦争辩不过,瞪了他一眼,便扶着宇凝卿欲离开。而此时的宇凝卿,脑海里只出现战场二字,倏然之间跳出些许令她心菲炸开的画面。
轩辕琅身负箭伤持剑奋力,而宇泽成悠哉的拉弓射箭,她看到那一箭射中了轩辕琅的胸口,她看到轩辕琅就那样倾身倒下马去,她的世界碎了,让轩辕琅点亮的世界又在那一瞬间让漆黑包围,朝他奔去,就算死也要和他一起携手同渡黄泉,可就在她要靠近的时候,梁子俊带她上马,拉开了与轩辕琅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声嘶力竭的反抗着,却仍只能看着轩辕琅离自己愈来愈远。
瞬间泪如泉涌,断如雨珠,她怎么可以忘了?紧紧的握着宇凝芸的手,抱着那一丝脆弱的希望,“皇姐,他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他答应过我不会死的。”
宇凝芸读同她眼中的期待,不想欺骗她,却又不忍心说实话,面对宇凝卿的问题,她只有选择沉默,陪着她一眼流泪。
“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你我面前,难道你怀疑本太子那一箭的力量不够么?他永远都活不过来了,我还要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咒他永世不得超生,你要见他,就去黄泉路上找。”看见宇凝卿的模样宇泽成怒意直添,朗声吼了一气,宇凝卿崩溃的样子又让他兴奋不已。
“你够了。”宇凝芸一声怒吼。
宇凝卿紧紧的抱着头,泪水湿了她的衣襟,花了她的颜容,窒息的闷塞堵在胸口,眼神的涣散随着她的颤抖愈发令人悚然,那呼吸间起伏的频率阵阵缭乱,一步步的退着,惊恐的眼神凝视着轩辕琅中箭画面,紧接着一声碎裂的呐喊:“不——。”
宇凝卿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包括蔑视她存在的宇泽成,梁子俊惊愕的看着疯了一样的宇凝卿,那眼眸中曾流光溢彩的澄清赫然之间变得支璃破碎,无意间的轻唤,“卿儿。”
宇凝卿的神智崩溃了,急促的呼吸令她看见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晕眩的,她突然笑了,在众人诧愕中还不及回神之际,转身跑了起来,那束腰的衣袂翩翩乱飞,就如她让风扬起的青丝,丝丝缕缕,勾画着凄凉的弧度。
宇凝卿没有跑到那里,她跑回了房间,连绣鞋都没脱的缩在床角,手中紧紧拽着轩辕琅的披袍,时哭时笑。
门扉猛烈的撞击声惊走了窗外的鸟雀,窗棂亦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宇凝芸忐忑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轻移步榻前,开口言道:“卿儿,你怎么了?你别吓皇姐好吗?”
宇凝卿听到声音,似受到什么惊吓似了,又不停的朝床角处缩去,尽管再没位置可让她栖身,然她却没有停止继续的动作,直愣愣的盯着宇凝芸,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面孔。
宇凝芸滞身不前,立时退后一步,宇凝卿亦停了下来,只是那直愣愣的眼神垂下,紧盯着手里的披袍,她笑着,笑着,——傻傻的笑着。
“快去叫大夫。”宇凝芸哭着冲身后两个男子吼道。
梁子俊紧扣着双眉转身离开,而宇泽成许是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神情亦变得严肃起来。宇凝芸怒视着他,“你满意了现在,你满意了。”
宇泽成没有作声,只是望着宇凝卿痴傻的模样,这一刻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内心深处甚至滑过一丝内疚,可事已至此,他根本不可能再收手。
窗外风停了,梨花却兀自飘落,些许溢入室中,涅白的颜色清冷了所有心绪,淡淡雅雅,似乎看厌了繁华。
宇凝卿疯了,大夫诊断是受了严重的刺激导致心绪缭乱无序,内心的伤痛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丧失了心智,这样的患者,不可再遭遇任何刺激,否则会气急攻心,遗脉而亡。
宇凝芸寸步不离的守着宇凝卿,害怕她做出傻事,过了一夜,宇凝卿起得宇凝芸早,她不在愁容染颊,反正回到当初那个无忧无郁的阶段,只是,她不会说话了,不论宇凝芸跟她说什么,她都只是傻傻的笑着,而且不论做什么,或是去到那里,她都会系上轩辕琅余下的那件披袍。
下午,宇泽成准备起程离开邵江城,至昨夜见过宇凝卿的痴傻的神态后,他的内心就涌上一股不安,那不安又并非来自愧疚,想不通来自何处,也就只得作罢。
移身路过花园,见宇凝卿一袭淡蓝色衣裙着身,脸上洋溢着经久未见的暖笑,半蹲在一簇花从旁,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宇凝芸轻轻的靠近她,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宇凝卿右食指阖唇,作势噤声言道:“嘘,别出声,小心蝴蝶跑了。”
本没想让宇凝卿作答,不料她居然开口了,宇凝芸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随着宇凝卿的目光看去,正有两只蝴蝶驻停在花芯上,一上一下的拍着翅膀,突然蝴蝶腾翅而起,翩翩飞向别处,宇凝卿立即跟随而去,“蝴蝶,别走,蝴蝶,别走。”
“卿儿,你等等。”宇凝芸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追了上去。
梁子俊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担忧的眼神随着宇凝卿飘移,走到宇泽成身边,神情突然紧迫的言道:“刚接到飞鸽传书,西召那边好像出事了,你赶紧出发和林栋会合,我怕辽鸢玉清王做了什么手脚。”
“什么?”宇泽成一惊,这一惊,仿佛让他那股莫名的不安镇落而定,接过梁子俊手中的纸笺,上书:西召突遭辽鸢袭击,伤亡惨重。宇泽成将纸笺捏成一团,敛眉怒道:“好你个轩辕清,跟我玩声东击西。”
说完,看了一眼宇凝卿与宇凝芸,沉声言道:“给我把长公主看好了。”随即大步离去。
轩辕琅已死,于梁子俊而言,乃是大仇已报,而出现在宇凝卿身上的意外,则让他的心更空了,转身朝着宇凝芸的方向走去,衫摆粘尽了花香。
他想过以后该如何是好?西召郡主会怀上他的骨肉,乃是新婚之夜,他醉酒错将她当作宇凝卿所致,他后悔,痛苦,可这些都没有对轩辕琅的仇恨来得深切,于是他选择抛弃,誓言,承诺,都不及对轩辕琅的恨来得重要,放弃宇凝卿,是他此生一大遗憾与错误,可他没得选择,他忘不了父亲让轩辕琅一剑刺入胸膛的惨状,若放任仇人活于世,他定会被社先视为不孝,而父亲忠于先王,他若不帮助宇泽成,又会被视为不忠,在忠孝两全与儿女丝情中,他犹豫,彷徨,却仍然选择前者,从穿上与英秀儿成亲的喜服开始,他就知道,卿儿,将不再属于他了。
宇凝卿此番遭遇,他亦有逃脱不开的责任,此时,却只能看着她为轩辕琅变得疯狂,失去心智,他心痛无穷延伸,她就真的爱他那么深么?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真的再没存在的价值了么?
驻足在一棵梨树下,眸光痴痴的望着那一袭在花落花飞中嬉玩的身影,如何的感叹与悲怆,也唤不回昔日那个完整拥有知觉的宇凝卿。
宇凝卿摊开双手,头微扬,感受着微风徐徐,感受着青丝拂面的点点痒意,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在颜容上,感受一股温柔陌生却熟悉的气息缭绕在身边。她微微的笑着,徒然唇畔那抹柔情似水的笑意在风中荡漾开来,迎着缭缭飞落的花雨翩翩起舞。
舞姿轻灵如燕,轻盈若羽,披抱随着她步履的移动而摆动,皓腕时伸时收,素手轻离的兰指在空中绕着优美的弧度,柳腰轻摆,裙摆带动的风掠过地面散落的花瓣飞开,一个转身,绫袖飞扬,似仙鹤欲腾空而去,在那湛蓝的天地间肆意翱翔…。
宇凝芸神色悲伤的看着宇凝卿,欲前而又不敢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拢袖舒臂,旋步摇身,弄舞——踏云。
她记得三王弟死后,卿儿在他坟前跳了一曲踏云,记得二王弟死后,卿儿亦在他坟前跳了一曲踏云。还在东蓠王宫时,她便告诉过自己,踏云是咱们兄弟姐妹间的宝贝,她只跳给最亲最爱的人看,三王弟与二王弟死后,她便不再跳这支舞了,此时,她踏给谁看的?从那正笑靥灼灼的颜容上落下的两行清泪,便不难猜出。
少顷,一曲舞毕,宇凝卿感受脸颊上凉凉的,用指腹沾了一些来看,皱着宇眉,似乎看不懂是什么滑过颜容。
宇凝芸拭了拭泪,正欲前去,不料一只展翅的蝴蝶吸引了宇凝卿的注意,她脸上的泪痕并未干尽,又立时欢喜的笑着追着蝴蝶而去,宇凝芸伸了伸手,唤着:“卿儿,你慢点儿,你别跑。”
梁子俊头上已顶了不少梨花花瓣,宇凝卿笑中盈泪的舞姿深深的刺痛着他,就算疯了,失去心智,她仍不会忘记轩辕琅么?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梁子俊悲恸不已。
正文 第186章 计中计
且说宇泽成匆匆赶赴阵营,途中已是心绪不宁,北仓大军压阵辽鸢边境不远外,辽鸢应该感到危机重重,全神对应才是,何以有能耐去攻打西召,且在这个情况微妙时刻,莫不是轩辕清已有了万全之策,可令辽鸢现下困境反败为赢?
“情况如何?”
才一下马,宇泽成立即进帐寻问一副将,那副将便是在战场中射中轩辕琅三箭之人,名唤习平,在下属一队里当队长,宇泽成见他颇有胆识,就将他调来自己身边当副将,那副将言道:“将帅,辽鸢的边境丝毫没有动静,皆是按兵不动,但探子回报,那边境城中守卫森严,戒备不弱,是一副临大敌的阵式。”
宇泽成眉宇拧得更紧,如此一来,轩辕清到底意欲何为?他既是在此指挥战事,辽鸢帝都岂不空城?又是谁带兵攻打的西召?“去唤林将军过来。”
“是,将帅。”声音一落,习平拱了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连续赶了好几日路,宇泽成已是心力疲惫,但一想到战事危险,又不能不拎起警惕,刚吃了口气热茶,就见林栋撩开帐帘入帐室,宇泽成边搁下茶杯边问,“怎么回事,打探清楚情况了吗?”
林栋从怀中掏出一封纸笺,面无表情的言道:“查清了,轩辕清的确已从辽鸢帝都赶到边境城中,但谁人在辽鸢帝都主持政务尚未可知,而此番偷袭我西召的是辽鸢的大将军赵毅,我西召此番出兵讨伐辽鸢,只余下一半主力留守西召,此番受到攻击,已是伤亡惨重。”
赵毅,宇泽成知道这个名字,他可是辽鸢赫赫有名的战将,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没在与轩辕琅的对恃仗场中见到他的身影,现下看来定是去策划攻打西召之事了,“既然想不到辽鸢帝都谁人主事,那便是一空壳,咱们明日就挥军攻下辽鸢边境城,拿下这场胜利。”
林栋将手中的信笺放在宇泽成面前,皱眉言道:“看来西召与北仓的密约得解除了。”
宇泽成心中一紧,急切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西召现正受辽鸢侵袭,我主已下旨命我即刻带兵回国,夹击辽鸢大军,如再迟一步,我西召不但得不到丝毫利益,反会被辽鸢如同东蓠一般吞并。”
林栋说的话宇泽成非常理解,他说得一点儿都没说,按照现如今的局势,西召很有可能让辽鸢吞并,可恶,看来这场仗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虽然对付了轩辕琅,可轩辕清亦是好招惹的。西召与北仓联合共打辽鸢,因着是两国合兵,方能制住辽鸢,此时西召大军如果退出,加上先前与辽鸢对战中伤亡的将士,北仓将被辽鸢击得溃不成军,所以,林栋绝不能在此时携军回西召。
可是有什么方法能让西召的护国将军林栋抗旨不遵,继续留下完成他攻打辽鸢的计划呢?徒然冷冷的勾起唇角,计上心来。
…
辽鸢边境城内,处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敌人就在边境城外不远,城里时刻都得准备着抗击敌人来袭。
一处院落里,绽放着与紧张气息不符的嫣红,凌凌乱乱飘荡,碎了一地,散了一地,还有些许躺在屋檐上,正让燕子轻啄。窗棂染香,夹杂着暖暖的春风迎面而来,似乎处处都缭绕着希望。
男子凝望着屋檐上时飞时停的燕子,凌锐的眸光看去,惊得燕展翅而去,抬手捂着胸口的伤势,脑海里浮现在战场上倒下马时瞧着的那双错愕惊慌的眼睛,他知道会让她哭,已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料到会让她亲眼见到自己中箭倒下的那幕恸状。
想来是宇泽成刻意安排的罢,也真佩服他能如此心狠,舍得让自己的亲妹一世痛不欲生。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男子没有回头,直接问出他一直等候的消息,“查到了吗?她怎么样?”
轩辕清没让男子见到他眼中闪过的异样,作势轻松的笑道:“她很好,让梁子俊带回了邵江城,刚得到消息,说看到她还在花园里翩翩而舞呢,惹得花瓣飞扬,浮荡于空,美人美景,真是令人一饱眼福。”她总是能让自己意外,不止是那份为眼前之人担心不惜舍弃自己的心意,如今她更是因为承受不住失去男子的打击而失去心智。
男子闻言,不曾因轩辕清的话松缓内心的沉重,反而更添不少忐忑,回眸看着轩辕清,俊美的轮廓严肃且冷冽,“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卿儿亲眼见到自己死去的惨状,她有心跳舞?
轩辕清也意识到自己安慰的话存在着很大问题,沉沉的叹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目睹着窗外一轮正欲西斜的残阳,言道:“她的确没事,只是有些伤心过渡,而且她的确跳舞了,据人回报说,那舞很美,美得令人不忍目睹。”
是踏云,她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当初第一次相见,她不正是在河边跳着一曲踏云,为她皇姐宇凝芸送行么?真是难为他的卿儿了,她曾说过那踏云只跳给最亲最爱的人看,而她再也不愿意跳了,可自己却偏偏让她跳了一次。
见男子不说话,轩辕清轻轻的拍拍他肩头,“别担心了,她活着就好不是吗?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但不要这么快露面,一切就交给叶忠去做就好,我明日得赶回帝都,咱们在西召的计划已经实行的差不多了,只要林栋赶不回去夹击,或者在他赶回去之前一举攻下,或许咱们辽鸢的版图上,就要多添一方土地了。”
“哼。”男子半阖眸森冷一笑,“那是得罪辽鸢该有的下场,现在宇泽成身边安排的人有送回来消息吗?”
“自然是有,如咱们料想的一样,宇泽成深知西召大军在此战役上的重要性,不可能让他离开,你猜他用了什么方法留下林栋?”
面对着轩辕清略带嘲弄的笑意,男子沉眉略忖一瞬,随即联想到什么,倏然出声道:“东蓠长公主宇凝芸。”
轩辕清此次只笑不言,却见男子眸色愈加的郁沉,知道他在担心宇凝卿,担心若是此时宇凝芸被迫离开,宇凝卿一定难以接受,可他不清楚宇凝卿此时的状况,就算宇凝芸离开,也不会对宇凝卿造成任何影响,她已经没有了辩识能力,谁人在她身边,她都会害怕,亦都会亲近。
“你可别乱来,你假意战败虽是权宜之计,可这计划不能出一丝纰漏,如果让人发现你还活着,宇泽成断不会再放过拿人要胁于你的阴谋,况且,林栋再贪念长公主的美色,可他毕竟是西召的护国将军,西召有难,他不可能不行动,这个时候不能出现意外,决不能。”轩辕清点明事态发生意外的严重性,更不能让他知道此时宇凝卿的近况,若是他知晓,定会坏事。
轩辕清的提醒皆中要点,容不得男子轻举妄动,“攻下西召还用多久?”他迫切的想到宇凝卿的身边与她相伴,安慰她那颗已碎成灰的心。
“放心,以如今的情势看,先前咱们的忧虑都多余了,会在林栋赶回西召前完成计划,而如今只等林栋一携军离开,北仓就注定惨败无疑,不过现在得让人去催催林栋离开的决心才行。”轩辕清半敛气息,遥眺的目光似乎已看到不久的胜利,“对了,国葬会在拿下宇泽成的同时终止,你最好快点结束,省得事情愈闹愈大,不可收拾,真成了你的葬礼了。”
忽视后面的提醒,斜眸看着轩辕清若有所思的敛眉挑眉,男子知道他心中已有了让林栋赶紧行动的计划,不再开口言语什么,遥望天际那抹余辉,仍灿烂的泄下,染得屋檐变色,羞沉了墙上攀爬的藤罗。
午后落了场小雨,惹得庭院中绽放的花絮更加娇艳欲滴,晶莹的雨珠挂在花叶上,耀眼怡人,连空气都就增了几分清新,少了些许浊抑。
一只蝴蝶穿过花墙,停在一枝绿叶漾人的枝条上,翅膀一上一下的挥动,一阵清风路过,拂得花枝一颤,蝴蝶也惊得离开。
宇凝卿痴笑着在梨花树下,跳起身子伸手欲摘一枝梨花,久不成功,然她却乐此不疲。梁子俊在曲廊里接过侍婢手中的茶点,伫立在拱形门下,神情忧伤的望着那一跳一跳的身影,如今模样的宇凝卿,若是除去那份痴劲,便像极了年幼是无虑无忧的宇凝卿。
将茶托搁在石台上,梁子俊轻轻的走到宇凝卿身边,问着,“你想要哪条花枝,我帮你摘好吗?”
宇凝卿听到有人说话,见不是平常的熟悉之人,立即吓得躲到梨树后,探出两只朦胧闪烁的玉眸警惕的盯着来人。
梁子俊心中一痛,抬手摘下一条花枝递到宇凝卿面前,“卿儿,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出好不好。”不敢太靠近她,他的靠近,只会将她愈推愈远。
正文 第187章 梁子俊的打算
宇凝卿盯着梁子俊递来的那枝梨花,却仍是怯怕那此时看来和善无害的颜容,可她喜欢那枝梨花,便伸出手来取。
梁子俊退后一步,宇凝卿上前一步,她终是从梨树后走出身子,用梨枝将她引至桌台边,带着伤感的笑意拿起一点心又递到她眼前,“饿了,吃些点心,这是你最爱吃的点心。”
宇凝卿怯步不前,看看来人手中的花枝与点心,微微的偏偏头,似乎两样东西都想要。梁子俊将手中的花枝搁在桌台上,朝宇凝卿的方向推一推,又将手中的点心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过来吃呀,很好吃的。”
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而此时的宇凝卿非常受用,她学着梁子俊的样子吃起点心来,可爱的模样愈发令人心疼。
梁子俊害怕吓到她,小心冀冀的落坐在宇凝卿对面,又倾身为她泄了杯茶水,望着此时吃点心的宇凝卿,内心开始沉痛起来。因着战事有变,长公主已被宇泽成来人带走好几日了,此刻生死未卜,宇凝卿心智被朦,恍然不知春秋,如此亦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