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这么好看也要遭仇家追,我要是有武功,一定英雄救美。”

先前有人说到靖王府,何班主不由得泛起思量,这女子并未言明她是如何来到这院子里的?希望不要留下个祸事才好,扬了扬手,朗声道:“好了,好了,别个个都想着做美梦了,赶紧去睡,明天还得排练呢。”

“好了,好了,哈哈。”

正文 第090章 意外的冲击

第090章意外的冲击

“我们这里呀,人多铺少,今晚你委屈你跟我挤挤了。”桃子将宇凝卿带到一个屋子,室中的布置极其简易随便,但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味道,或许寻常百姓之家也不见得困苦,但她亦不后悔生在帝王之家,因为那里曾经有着让人回味一生的天伦。

宇凝卿将包袱搁上桌台,跳动的烛火映在身上,淡淡的对桃子笑了笑,“那里委屈了?这总比无处栖身强。”

桃子也见过不少的大家闺秀,可眼前的女子毫不作做之态,她的一切流露都那么清新自然,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与亲近,“你叫什么名字?”

宇凝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桃子又立即将目光别开了,不能怪她携着防备待人,只是因为她怕了,她那薄如细沙的防备,根本招架不住任何突如其来意外,又想着连姓名都不可告之他人,她的人生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悲,“我叫云儿。”

云儿?跟她的人还真像,明明就在眼前,却像天边的云,远得让人遥不可及,“呵呵,你也累了,赶紧上床休歇罢,干我们这一行的都兴睡得早,早起好练功呢。”

桃子吹熄了烛火,还能借着月色也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脱鞋和衣躺在床上,如今的她已不在是那个娇赢的公主,就算硬平的床板搁得她生疼,她也强迫自己安稳睡去,这一夜,她睡得并没想像中那般稳实,脑海里,总是让轩辕琅那一身伤痕震醒。

翌日,桃子确实听从何班主的吩咐,为宇凝卿梳了一个公子装,衣衫质地粗实,可穿在宇凝卿的身上,也在不经意间添了几分贵气与细腻。

“看什么看,还不去练功去,想不要饭碗啦。”何班主站在院子里冲站在一屋子窗前朝里望的一干男子朗吼。

有人回头傻笑,“班头,这可是个天仙,我这辈子好命能见着,你就让我多看两眼嘛?”

那人回完话,立恢复了先前向里探头的姿势,其他人也跟着他的声色附和,气得何班主拿起一边练功的长枪对着他们一顿狂扫,众人便一哄而散了。

宇凝卿坐在长凳上,眸光停在靠近床沿的包袱上,忖虑着她是否该告辞了,此时已近晌午,日头已高,留在这里寸步不移何时能到东蓠?

桃子进到屋中,递了杯水搁到云儿手畔,“我们这戏班里都是些粗人,世面虽见过不少,但惟独没见过如小姐这般标致的人儿,你别怪他们才是。”

方才何班主训的话她听到了,并未滋进心里,抬头看了看桃子,宇凝卿起身言道:“你误会了,叨扰多时是我的不是,怎会生怪责之心,桃子姐姐,我想我是时候…。”

“班主,班主,不好了,不好了——。”

宇凝卿语声未落尽,硬是让从窗外飘入室中的焦急之声给打断了,与桃子相视一眼,她便转身出门去了,宇凝卿移步至窗前,看着院子里练功之人都围成了一团,问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发生了何事。

“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现在街上到处都是靖王府里的士兵,我刚买完菜回来,在街口听到有兵头问我们戏班的落脚之处,我见那些士兵个个来者不善,便匆匆寻了小路回来报信,也好让咱们有个准备。”

听到小姑娘的话,何班头皱起了眉头,靖王府的兵头找和胜班做什么?回想昨日里的戏唱得不是满堂喝彩么?怎会招来这么大个麻烦,看看众人都被吓着了,几近六神无主,何班主想到什么,立即回头看向一窗户,问着桃子,“那姑娘还在不?”

桃子说:“在,在屋子里呀。”奇怪问云儿姑娘做什么?

何班主迅速转身朝屋子走去,可屋子里,那里还有半个人影,桃子回到室中,也奇怪,“怎么会这样,刚才人明明还在呢,班主,你这会儿找云儿姑娘做什么?”

没有立即应答桃子的问题,何班主吩咐站在门口的一人说:“赶紧去后门看看。”

众人不禁都议论开了,一时间屋子里嘈杂若市,何班主抬手压场,做起了吩咐,“都记住了,一会儿官兵找来,咱们谁都不能透露昨夜有人出现在戏班的事情,都记住了吗?”

“班主,后门大开,却没见到有人出去呀。”那人回来拧眉禀报。

“跑了也好。”

“何班主,为什么呀?这跟云儿姑娘有什么干系?”不止桃子一人携疑,众人都不解的望着何班主要答案。

何班头说:“想想她昨夜身上穿的那身戏服,八成是躲进衣裳箱子里让咱们从靖王府里抬出来的,要是想活命,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记住了吗?”

众人都被吓得不轻,为了活命,立即把头点得似鸡食米,然神情皆呆若木然。

正文 第091章 何去何从

第091章何去何从

靖王府果然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瑟瑟秋风袭卷着巷子,宇凝卿小心冀冀的探出头去,街市上的官兵一队一队的小跑而过,惊得小孩子直往母亲的怀里钻,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出城呢?宇凝卿真后悔昨夜未即时离开守在城门口,或许今早城门一开,她便可轻易离去了。

回想起逃离和胜班的初衷,此时希望那不要出事才好,那何班主也该是精明一人,昨夜相谈寻问之时,话都有保留,他也不想探听自己过多的事情,可既是有官兵相寻,自己这一出逃,该是料到自己的来历不凡,愿他们平安,一夜收留之恩仍为大,否则出事岂非她的罪过了。

“这是做什么呀?怎么街上到处都是官兵?”

“听说靖王府里丢了人,现在正挨家挨户的搜查呢。”

“什么人值得靖王府如此大动干戈?”

“谁知道呢,只希望快点儿把人找到,还这大街上一纵太平就好了。”

听着百姓小心的议论,宇凝卿更加笃定靖王府所搜寻之人乃是自己,该怎么办呢?忍不住深深叹息,然事已至此,就若危险重重,也得到城门口去试试运气,毕竟现在她是男儿之身,走在大街上引不起多少人的注意,拿定心思,宇凝卿在人群中挤身,保持着内心的平稳,走向城门口的方向。

一路而来,当有官兵之时,她都稍作顺势背过身去,避免与之正面接触,疾步缓步之间,终于临近城门口了,宇凝卿见到的,正是梁子俊纵身上马的身姿,还有那士兵手中自己的画像。

悲情的盯着他,宇凝卿徒然觉得真正的害怕并非轩辕琅带给她的,而是梁子俊那种志在必得的束缚,他将对自己的背叛理解为理所当然,用帮着为东蓠复国的雄心,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出师有名,这是就是他对自己的爱,好恐惧。

或许直到有一天,自己变成了灰,让四面八方汹涌袭来的狂风吹散,他才会放过自己,不再用他所谓‘爱’的方式把自己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任由他欣赏喘息。

马蹄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宇凝卿觉得于梁子俊而言,或许早就没有任何留恋了。转身回走,此时出现在城门口,等同于自投罗网,为今之计,只有等到让哥哥觉得自己已经出城,在城主寻不到人后方有机会脱身,可此期间,自己该去何处容身?

走在午后的大街上,宇凝卿的神色颓然,为躲避官兵时而疾步时而掩身,几缕青丝从发顶里滑落直唇边,一袭青衫,倒是衬得她颇有几分落魄英俊书生的味道。

走近一条巷子,耳边的聒闹声终是小了些,可不当她靠近巷子歇息,身后突然从侧面走出一队官兵来,宇凝卿提心在前疾步,祈求皇姐保佑她别被发现,可身后那紧跟不绝的步伐让她一时间难掩焦虑之色。

迅速拐入巷中,那里正有一家银饰铺子,铺子前停着一辆不算奢华,却也价值不斐的轩车,轩车整个周边的装饰,不禁让宇凝卿想到那日与梁子俊和司马晨游湖时遇到的花船,来不及多想什么,宇凝卿毫不犹豫的就上了轩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不论逃不逃得了这一劫,就看天意了。

那整齐的步伐声果然追随而来,又没了动静估计是见到轩车了罢,宇凝卿直觉掌心冒汗,心拧在了一起,紧得她不敢有任何呼吸,听到外面的对话,“兵头,你说那可疑人会不会上了那辆轩车?”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显然是那兵头应话。

“可咱们找的是个女人,你觉得可疑之人分明是个男人呀?”

“宇公子吩咐了,或许为了出城,她可以女扮男装呀,咱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宁可错认,也不能拿脑袋开玩笑。”

宇凝卿徒然松了口气,宇泽成既然能想到这个份上,那自己岂能从这北仓城里逃脱,罢了,这一切都是天意,皇姐,是卿儿没用,如果你心疼卿儿,就将卿儿带走。

“快去看看。”兵头吩咐。

宇凝卿认命了,抿着唇页靠在车室里,手中的云佩已让她握出一层薄汗,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听到自己窒息的声音飘缈无依,她听到哥哥再见到自己时所携的嘲弄与得意,她见到梁子俊再见到自己时一脸的羞怒与愤恨…。

可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欢快却柔软得能让人感觉浑身冰寒的女声,“哟,这不是钱兵头么?怎么突然对央歌坊的轩车感兴趣了,难道它还能让你快活不成?”

“原来是晴妈妈呀,央歌坊的轩车那有央歌坊的姑娘本事,本兵头在办公事呢现在。”

“什么公事呀?难道跟我这轩车有关?”晴妈妈站在轩车边,轻轻的拍拍马肚子。

钱兵头说:“刚才我见到一可疑男子,生疑追过来却无影无踪了,这儿就您这一辆轩车,我让人瞧瞧是不是躲进你车里了?”

晴妈妈看了一眼银饰铺,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刚下车不久,进去出来也不喘两口气的功夫,那有机会让车里进人我不知道呀,不过既然是你钱兵头公干,我晴妈妈也不能耽误你事情,快让人过来瞧瞧,妈妈我还赶着回央歌坊呢。”

晴妈妈边说边走进轩辕沿旁,顺手便挑起了帷帘,又突然搁下帷帘对钱兵头言道:“钱兵头,我好像看到刚才有个青衫的公子去铺子里了,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呀?”

钱兵头立时来了兴趣,“没错没错,我就是找他。”

晴妈妈说:“那你快进去看看,如果他真是个作奸凶科之徒,说不定会从后门跑掉呢。”

钱兵头闻声,立即挥手领着一干士兵进了铺子,晴妈妈上了轩车,吩咐站在一边的小厮赶紧驾车离开。

正文 第092章 晴妈妈

第092章晴妈妈

车室里,宇凝卿看着这个丰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眼角淡淡的细纹虽让胭粉遮挡,但还是难掩岁月对于一个女人该有的摧残,然,她年轻时也曾美貌无双该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为何要救我?”宇凝卿依旧没放下心中的警惕,问着陌生的好心肠,想释胸中的疑虑。

晴妈妈一挥手巾轻触鼻息,杏目轻瞟着对面的人儿言道:“钱兵头要找的是个青衫男人,你又不是,救救你对我来说我又不什么坏事。”她的姿容绝对不压于此时央歌坊中的第一花魁紫姻,瞧那云眉似柳含烟,一双玉目澈若秋潭,神色略显憔悴,更难掩腮边垂唇的疲惫。

“你怎知我非男儿之身?”宇凝卿垂眸再次打量自身这副装扮,按说她不识如何着装,但桃子是和胜班扮戏画妆的,应该不会露出马脚才对。

晴妈妈翘起了腿,双掌轻搁于膝,“老娘见识的人多了去了,你是男是女能逃得过老娘的眼睛?”

也许她真有过人的洞察之能,毕竟这世上之事,她不明白的太多了,最直接简单的人,莫过于人心,但不论如何,能上得这轩车来,算是逃过了回靖王府的劫数,“多谢晴妈妈搭救之恩。”她记得那钱兵头是这样唤她的。

晴妈妈闻得这声莺啭,心中已是喜得散不开,不禁开始揣测眼前之人的身份,虽是青衫袭身,青丝垂面,却掩挡淑逸闲华的气质,如此一位娴静玉女,绝非生在寻常富贵之家,看得女扮男装出门在外,又似与官家生隙,如此一来,就算她见得场面多了,更练就一副七巧玲珑之心,也猜不透这女子的身份,但有一点儿她知道,她捡了个宝。

“先别急着谢老娘,你可知自己上了什么地方的车骑?”

听着晴妈妈不冷不热的语声,宇凝卿吃不准这妇人到底有何用意,那位名唤紫姻的女子她记不清模样了,但若是见着,却是一定认得,“央歌坊。”

她竟知晓央歌坊,此时让晴妈妈讶然的并非央歌坊在北仓城有多大的名声,让她奇怪的是这样一位女子居然知道央歌坊的存在,那么,她也该知晓央歌坊是个什么地方才对,“你既是清楚央歌坊,也该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你上我了央歌坊的车骑,老娘是干哪一行的你也该清楚。”

梁子俊曾说紫姻是欢场中的女子,那日回到王府,她也追着问清了何为欢场与欢场中女子,眼前的妇人年岁偏大,不适合再倚门卖笑,那么,她极有可能就是司马晨口中的鸨娘了,“自然清楚。”

她的从容与坦然让晴妈妈另眼相看,要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若是出现在央歌坊,该是何等的风华极品,那些男人还不跟潮水似的往央歌坊涌去,这样才好,难得捡到个宝,又不吵不闹,徒然吩咐赶车的厮人将马车停下,晴妈妈高高挑起窗帷,将目光若有所思的望了出去,不远处,正有一队官兵由远而近,她说:“你先前不是要感谢我吗?我看你身无长物,落魄无依,你拿什么来谢我的救命之恩呀?”

窗帷让晴妈妈挑得很高,宇凝卿轻易就见到那一队巡来的巡城士兵,立时明白晴妈妈的话中深意,而她那句落魄无依则更让她拿定了一个主意,“妈妈不必要胁于我,您助我逃过此劫,我定会懂得如何回报。”

晴妈妈放下手从重搁到膝间,一脸得逞的笑意在眉宇中四溢得特别明显,“你知道怎么做就好,我见你也是个知书识礼的明白人,老娘就喜欢跟明白人说明白话,——回央歌坊。”

车轮又走了起来,载着车室里各怀心事的两人辗转而去,瑟瑟的秋风缭绕于空,盘旋几许秋叶驻停房顶,相互追逐的鸟雀无忧虑的戏闹,只有朵朵云彩,飘走数不尽的怅丝与伤愁。

正文 第093章 幽兰随风摇

第093章幽兰随风摇

这是一间布置很清雅的屋子,窗棂前绽放着一盆兰花随风轻摆。

随晴妈妈行至央歌坊,宇凝卿没心思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想快点儿把自己藏起来,跟随着她七拐八拐来到这个房间,宇凝卿的最初印象停留在那似个花园般寂静的回廊。

变故可以让人学会坚强,也会让人学会警惕与防备,宇凝卿能看出晴妈妈对她有目的,那个目的加上司马晨曾经对欢场的解释,她也在心里慢慢由懵懂变得清晰,晴妈妈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长刺,她与哥哥一样,都想利用自己,哥哥的目的是恢复江山,而央歌坊鸨娘的目的则是为钱。

她的利用她接受,因为自己何曾不是利用她,尽管这个地方为世俗不所堪,但哥哥该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躲到这里来,看晴妈妈于自己的态度,暂时应不会难为自己,那么等到街头风声松懈些,再找机会逃出去。

宇凝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素装,这衣裳也是晴妈妈方才吩咐侍婢拿来的,宇凝卿没有拒绝,就若晴妈妈所言,自己身无长物,故尔无拒绝的理由。

“你将这衣裳拿去那里?”问着拿着青衫的侍婢,宇凝卿素手微抬,站在帘帷后,犹如一株半掩的百合花,清雅离世,芳华难掩。

侍婢看呆了一瞬,感叹这样的女子怎会跟着晴妈妈来到央歌坊,但见她不哭不闹,一派从容淡定,不曾有丝毫被强迫的迹象,难道她并非被迫,而是自愿的么?“回小姐的话,晴妈妈吩咐将小姐的这身衣裳拿去丢了。”

“不必,你拿去帮我洗洗再送回来,妈妈问起就说是我说的。”青衫丢了可惜,如何也有一层救命的意义,留下这衣裳兴许将来还用得上,也不知那和胜班现下如何了?

“是,小姐。”

目送那侍婢出门,宇凝卿将缚后之手拢来眼前,掌心,是那云佩清凉,婉若此刻窗棂前那股秋风,兰花轻磕窗扉,绮丽的幽香缭绕在青丝之间,遥望天涯处,坠夕阳,云彩漫天似血,肆意张狂。

凝望着窗外的女子,有着态浓意远淑且真的气质,与紫姻的孤傲夺芳相较,她则在缥缈中更显得真实零怜,按着她的要求送来的素白碎花绣裙,着在她的身上,似此时她手畔处那半月盆兰花般清雅脱俗,仿若嫡仙遗世。

袭腰青丝柔美飘逸,束腰之姿若柳扶风,舞尽纤华霓裳,不知她在思虑着什么,蝶睫敛下缕缕哀思,尽显女儿柔情绰态,羞春华眉略挑,幽兰之气轻吁,徒闻她出口言语,“天涯染相思,残阳入深处,孤雁翔空凌风羽,凄声一掠,云霄随风渡。”

“好词,好词。”

随着两声赞叹,宇凝卿举步回身,门槛处,是晴妈妈一脸的灿笑与鬓间摆动的金步摇,宇凝卿淡淡的扯起唇角,对她而言,此时惟有感激,“晴妈妈。”

晴妈妈近身,扶着宇凝卿落坐,她自己也坐在了一旁,侍婢倒了两杯水,垂首恭敬立于侧身,“你已进来央歌坊,也就是我央歌坊的人了,现在你总得告诉你姓甚名谁罢?”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宇凝揣测不透晴妈妈此番前来的用意,“我记得央歌坊里有名紫姻姑娘,那我就叫紫芸好了。”宇凝卿微微的笑着,不会太过,也不会让晴妈妈觉得自己未将她放在眼里。

正文 第094章 相互利用

第094章相互利用

晴妈妈闻言,自然清楚眼前的女子有刻意隐瞒之心,不说也好,兴许知道了才麻烦,“想不到你还知道我央歌坊有紫姻这么一号人物。”

“紫姻姑娘艳冠北仓,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宇凝卿客气的说着,将看着晴妈妈的目光又飘向了窗外,此时的屋檐,好像比先前颜色更深沉了,鲜明的轮线也变得黝暗起来。

“唉哟,我的小姑奶奶。”晴妈妈嬉笑言道:“她是北仓城的花魁不错,但紫芸姑娘若是出马,老娘保证你一定会名扬天下。”

她的用意很明显了,宇凝卿虽心里有底,却也没料到晴妈妈会如此之快摊牌,或许她这番到来,是想给自己提个醒,进了央歌坊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可她的心思又岂会埋没在这央歌坊里,然有得必有失,若是要回东蓠一定得献出些什么代价,她认命也是在所难免,这总比待在靖王府中禁足强,“届时还劳烦妈妈操劳,不过紫芸有个条件。”

晴妈妈以为宇凝卿如何也该娇情一下,没想到她作声得这么爽快,倒叫她此番到来的目的显得以小心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条件你可以提,但得看什么条件,入了这央歌坊,我可并不是什么条件都是答应你的。”

她又岂会不知,然她的条件很简单,“妈妈别多心,我只是想说紫芸但由妈妈安排,但这安排得是一个月后之事,在这一个月中,我可以在央歌坊中不见任何人,当然,除了妈妈之外。”

这算个什么条件?以她的姿色与气质,就算不干活半年,那见一次客还不都给老娘全赚回来了,晴妈妈当即应下,“好,妈妈见你这段期间是够辛苦,就让你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央歌坊就来了位新花魁,如何?”

宇凝卿没作声,她能说什么?更无条件拒绝,晴妈妈见目的已达到,和颜悦色的起身对站在一侧的侍婢说:“春儿,从今儿起,紫芸姑娘的起居就由你负责,或是有个闪失,仔细你的皮。”

那叫春儿的侍婢立即颔首应下,想来平日里该是很怕这晴妈妈了,宇凝卿说:“妈妈,我乏了,如果你无事交待,我想休息了。”

晴妈妈也识趣的转身言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晴妈妈走了,春儿松了口气,而宇凝卿的神色却是毫不在意,甚至于就若这室中独留她一人,垂眸看着手中的云佩,宇凝卿叹息着忖思,保留一个月的时间,一是安稳晴妈妈的用心,得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二是届时城中的情形又会如何?哥哥该放弃了罢,或许用不了一个月,城中寻不到自己的人,城门口就会松懈些。

“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晚饭来。”

春儿的声音响在耳边,宇凝卿这才忆及今日一日好像都没东西果腹,经春儿这一提醒,倒是真生了些饥意,“嗯,你去。”

正文 第095章 夜,太过漫长

第095章夜,太过漫长

夜凉如寒月,兰香犹三春,宇凝卿想那晴妈妈或许也曾是个风雅之人,否则也不会将室中布置得如此淡清,只可惜…,罢了,他人的行为思想,轮不到她来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