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恭喜你。”她露出标准的芭比娃娃笑容,美是美得无可挑剔,但我估计如果眼神能杀人,在这句问候声中,我身上可能会多出十几个透明窟窿。

“谢谢,也欢迎你来。”我微笑回答,发现装模作样这种事,女人天生就会,没什么难的。说完,我抬头看了下林泽丰,见他被三五个男人拦住,生拉硬拽地拖到一边去了。
他无奈地回头看我一眼,我也同样无奈,明明很快就能相见,却被很多无聊的人从中打断。我相信以他这样的性格而言,不会交太多知心朋友,但每个人都有社交圈子,他也不例外。看到这些,我发现我其实根本还没有融入他的生活。我们相爱,可是彼此却还没有了解各自身边的一切。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的感情还真是脆弱的,虽然彼此很热烈,其实爱情才刚刚发芽。我发誓要好好呵护这小苗,非让它长成参天大树不可,然后开枝散叶,开花结果,开开心心。

“希望你玩得愉快,请自便。”我又对袁爱说了一句,之后转身走向吧台。

看到另一边的兔妈他们很开心,我就想单独待会儿,好等林泽丰摆脱了那几个人后来和我相会。可没想到袁爱这个女人这么不识相,居然跟我到了吧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令我开心的是,这些回头率不只是因为她,我也占了相当一部分。

当然,也有我在这个富豪的圈子里是生面孔,不像袁爱那样尽人皆知的原因。大家在好奇,那眼神明明在问,这可爱的姑娘是谁?是不是CES的太子妃呀?哈哈,我虽然不如袁爱面貌美丽,但我赢了一个男人,并且在穿着打扮上显得清新可爱,年纪看来比实际上小很多,当然也就比袁爱年轻不少。

我今天没有穿得太华丽,虽然林泽丰给了我一张卡,我可以随便花,但我不想太珠光宝气了,那不符合我的草根气质。现在身为时装设计师的西林曾经说过,我的气质温柔浪漫(虽然我实在不知道他打哪儿看出的我温柔,我貌似对他总是恶声恶气的,跟他也从没有浪漫过),因此穿起衣服来,应该既不要太少女,也不要太奢华,我牢牢地记着这一点。

不是贵的东西一定就好,适合自己才重要。

所以我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羊绒连身裙,式样和袁爱身上的这件比起来算是保守多了,也不是名家设计,但线条简洁,做工考究,在V形领、半袖的袖口和圆角形底边织进了深浅不同的黄色镶边,脚上穿着牛仔风格的白色高跟长筒靴。总之,从整体上看,这套衣服颜色搭配,看上去青春可喜,裙子质地柔软贴身,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我长年经过体育锻炼的、一点不干巴的玲珑身材,风格上属于都市和田园混搭。

“请问,有事吗?”看袁爱不请自来地坐在我身边,我问,控制了半天才让脸部肌肉放松。

“想和于小姐做个朋友,可以吗?”她连饮料都要得和我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我一向喜欢有本事的人,这样才能让我学到东西。”

我一挑眉。呀?来者不善呀!于姑奶奶要是怕了你,今后就戒了男人。哼,比狐狸精气质,老子从血统上就气死你,这是天然优势。

唉,对了,还没问我娘,我这身世到底是真是假。不过现在不管那套,坚信自己就是。

“互相学习吧,何必说得那么客气。”我吸了一口柠檬汁,感觉一点不酸,因为对面这个美人更酸。

她看我不太客气,虚假的笑容也收回了,只不着痕迹地向四周看看,确定我们身边没有其他人看到她这么“不完美”的一面,而林泽丰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才冷笑道:“于湖新,你有本事,居然逼得林泽丰肯娶你。”

来了,来了,现在终于抛却客套,进入正题了。不过这女人变脸真快,这得从小经过多少残酷的磨炼才能达到这个段位呀,前一刻还温柔热情,优雅高贵,现在一脸刻薄,满眼怨毒,简直和恶灵瞬间附体一样,吓死人了。
“你这话说得真搞笑。”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我们是因为相爱而决定结婚,何来‘逼’字一说?就算是逼,也是他逼我。只是求婚他就求了三四次,还花大价钱送了个愿望给我。既然你们是‘好朋友’,你自己去和他打听一下好了。”

“这不可能!”她嘴唇都白了,看样子打击不小,但她继续选择进行自我催眠。

我耸耸肩,“可不可能的,我没兴趣和你讨论,事实不会因为你不相信而不存在。哦,我想起来了,你们曾经有过婚约。我听林伯伯说,当初是你主动要和他结婚的。说起来,求婚的是你咯?”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借机秀秀那订婚钻戒。虽然它大得有点滑稽,使我像个暴发户一样,乡土气息自手指头上扑面而来,但这是林泽丰送我的,就算是块真正的石头,一百斤重,我也死拖着它。

“我们怎么和你一样,我们是门当户对,背景和家世相同。不像某些穷人,想借婚姻改变现状。”她傲然一笑,“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放开他。”

听到这儿,我失笑。这女人有毛病吧?果然美女的智力比不过一只猩猩。一般情况下,这场景、这台词,是富家公子的老妈对出身平民的准儿媳说的,她算哪根葱?!凭的又是什么?

“我要林泽丰的全部财产,我相信你付不起,CES远比你们城园资金更雄厚。你大脑没有进开水吧?我这种穷人怎么会放着财宝不要,而要你的小钱?”我也抬起下巴,拼傲慢啊,我也不差呀。

“哈,这么说你承认是贪图他的钱咯?”她笑起来,真的很美,但我想揍她。这就是富人的白痴逻辑吗?我爱上一个有钱人,就是为了他的钱?

“老子人也要,钱也要,你听明白了吗?别在这儿给我夹缠不清。”我现在不仅是不客气,简直就是敌视态度了,因为我伪装不下去了,“有谁敢动念头染指我的东西,就直接洗干净了脖子,等我宰吧!”

“你!”她没想到我这样野蛮,气得指着我发抖,一时没说出话来。大概这位得了严重公主病的人没和我辈俗人打过交道吧。她从生下来就是众星捧月地被人哄着,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从来不顾忌别人在她的任性下受伤,现在我就替天行道,让她清醒一点。

小姐,你生而拥有美貌和财富,宠爱你的父亲,这是上天的恩赐,可如果你连一点善良和人性也不保有,那么多好的天生运气也有用光的时候。我心里骂着。

而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恢复芭比娃娃式的典范模样,之后继续质问我:“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

“我用了什么手段有关系吗?”我都有点可怜她了,试图讲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你拥有林泽丰的时候不珍惜他,你拥有林泽秀的时候害得他那样惨,现在你是小野伸二的老婆,林氏兄弟的事就与你无关了,你又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我们之间的感情事呢?”

我觉得我说得很理智、很中肯,如果她智力正常,就不应该再来和我纠缠,如果真想修理我、为难我,以后找时间对我使阴招、下绊子就是了。可是她可能被妒火烧得狂怒,如果手中有刀,说不定会杀了我,所以她分毫不退,骄傲地道:“谁说结婚了就不可以再寻找爱情?这么多年来,我终于确定,我爱的就是丰,丰也爱我,我要把他抢回来!”

哈,这话说的,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她结婚了,还要寻找爱情?责任何在?真情何在?她怎么就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她爱丰?别让我笑掉大牙了。
“你只是想拥有他,别提爱字,我会消化不良的。”我讥讽道。

天哪,真累。这是我的订婚聚会呀,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结果一上来先大吵一架。这个袁爱也是的,就保持着平时的虚伪完美不好吗?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是听到我和林泽丰订婚的消息就已经受不了了,活活忍了几天,今天见到我这罪魁祸首,终于爆发了?好吧,我闪,我实在不想跟她做无谓的辩论了。

“你怕了吗?”她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走,“你怕我只要表达一下要和丰在一起的愿望,他就会回到我身边是吗?你要聪明,最好放手,这一次我的心不变。”

她不变心?哈!还真敢说,敢情得了公主病的人和兔妈说的一样,一旦不占上风,就以为自己受了###。她这样说,还有她现在的性感露肉的装扮,让我想起《围城》里的一句话:她没有心,只有肉,所以她谈不上变心,只是时间久了,肉会变味。

而她看我不语,以为打击到了我,脸上露出美丽而恶毒的笑容,“你放手吧,你不是还有一个窦先生吗?他的钱应该够你花的,做人要知足。对了,我把你订婚的消息已经告诉他了,还要说抢回丰,让他来接手你。看,我对你仁至义尽。”

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疯了!我的怒火从心中燃起。她怎么能这样?我本没打算把订婚的事告诉豆男,怕他感情还没恢复,而这女人居然当面去刺豆男心中的伤疤!我多想狠狠打她几巴掌,让她明白明白伤害别人的代价,让她别总那么自以为是,可我不能破坏这个聚会,只忍得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里,刺痛无比。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伤害豆男!真想把她这张嫦娥的脸打成猪八戒呀!但,我忍!我忍!

而她却再度拨动了我心中的刺,“丰是爱我的,不然他怎么会珍藏着我的照片和我送的雪茄盒?为什么平时对我这样温柔,就算知道我是对手的妻子也从没有为难过我?他一定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无望才放弃的,然后退而求其次找了你。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你要是聪明,就放手。你要什么条件,开出来好了。”

其次?我是其次!踏马蹄,有的人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是——深呼吸,于湖新!深呼吸!

我提醒自己,并深呼吸三次,终于平息了要动武的冲动。如果现在我真给她一个耳光,我就输了,虽然她确实该打。脑残不是罪过,但脑残还自以为聪明,并觉得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就过分了。

“袁小姐,我明确地表个态。林泽丰——”我一指远处不断往这边偷瞄,却分不了身的他,“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你有什么招尽管使,我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这个男人将永——远——属——于——我。就连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让你沾到他一点边儿!”

我的自信和决然让她目瞪口呆。哎呀呀,我怎么不让着她呢,她可是公主呀!也许她正在心中哀叹吧?这样的人生和性格也真是可悲,也许没有林氏兄弟这样出色的男人,她到死都不会明白她有得不到的东西。

“至于说我用了什么手段——那要感谢你。”我恶劣地一笑,“你说丰爱你,可他为什么不肯和你上床呢?难道他是那么高尚的男人,明###里爱煞,却不肯开动?我怎么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男人?他不和你上床,于是你就给他下春药,可惜连老天也不肯把他给你。这天底下有一种东西叫阴差阳错,那天我也到了黑屋,所以蒙你所赐,我们做爱了一整夜。可以告诉你,他很行哦,让我快乐得不得了。你骗过秀的身体,秀的感情,可是为了舒适的生活,你可耻地背弃了他。而你从没得到过丰,是不是?那你绝不会再有机会了!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因为是你为我牵的红线,你是个好媒人,因为你居然负责把我们送到了床上!”

我平时不会这么不厚道的,而且也羞于把我和林泽丰的事说出来,可袁爱真的气着我了,不狠狠打击她,都对不起我有那么好的桃花运。或者说,这一刻我也有点丧失理智。但我不自责,我能忍耐着不动手已经很了不起了。

“还有,”我望着她又气又后悔又愤恨的脸,继续说,“那天你好像也喝了不少加了料的酒,找不到林泽丰就找到了一个韩国人,对吗?干吗这么惊讶,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朴英俊艳福不浅嘛。从这件事上,你可以学到一件事:那就是我和你不同,我就算吃再多的药,也只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不像你,随便什么男人都行。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白痴和不贞是会传染的。而且,你再敢伤害我的朋友,我会揍你,说到做到,我是野蛮人,你最好不要惹我!”

这大段独白说得我痛快淋漓,把柠檬汁当美酒一饮而尽,之后转身就走,再也不耐烦跟这白痴女人说一个字。可袁爱的顽强,或者说不要脸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才走出几步,她的声音就又传了出来,“享受身体没什么可耻的,婚姻是牢笼,我挣脱出来是我的自由。”

天哪,她脑袋坏掉了,彻底坏掉了,做了错事还理直气壮,真服了她。

“而且,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她忽然笑了一下,“丰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毁了他的公司,那可是他的心血,我是有筹码的。就算他一时迷惑,爱上你又怎么样?男人,总会清醒的;男人,也总有他们不能放弃的东西。哈哈,现在我倒觉得好玩了,你最好不要退出,因为我想知道丰到底是要爱情还是生意。”

我身子一僵,从没想到,这个貌似没智商的女人还有这样的手段,更没想到我和林泽丰之间存在着这样的选择。

我抬头向他的方向看去,他似乎有感,也向我看来。是我的错觉吗?那么温柔缱绻,似乎我是他眼中的唯一珍宝。可是,CES是他的命根子,假如袁爱说的是真的,他会选什么?我要如何呢?

一波一波的,我感觉有黑潮向我才扎了根的小爱苗冲来。


第四季 缘分就是抓住机会

63审问

我心乱如麻,本想去卫生间静一静的,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跑到了与卫生间相近的酒窖门口。

看着那扇大门,我心中五味杂陈:就是在这里,我失去了我的第一次,也是因为曾发生在这里的那件事,我和林泽丰的感情突飞猛进,算得上是一日千里。这好像是一个魔障或一片迷雾,打破或穿过它,许多隐藏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就毫无保留地呈现了出来,让人无法回避,也无法逃脱。

感情原来可以隐藏得很好很隐蔽,深深埋在黑暗而温暖的心灵土壤中,沉睡着,像永远不能燃烧的火种,连自己也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忽视了它的能量。可一旦有一缕阳光照耀、一滴雨水滋润,那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最后占据整个心田,且不断向四肢百骸蔓延,速度快到自己都感到惊讶。懵懂之间,一把心火烧得自己体无完肤,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似乎整个人生都变了。

爱情,果然是来得很快的,绝不会给你时间准备,像死亡一样没办法选择。它真的好像一个雷电,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劈向哪里。

真爱他呀!可是如果我的存在阻挡了他的前程,我该怎么办?

正心神不定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嘀嘀声,那把密码锁上有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轻快流利地点着,像是弹奏一曲乐音一样。

“林泽丰,你——”我还在发呆,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时,他猛地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一齐走入酒窖,门在背后重重关上,抱了我一个满怀。

“你要干什么呀?外面好多人等着呢。”我腻声道,胡乱挣扎了两下,心里怦怦乱跳,他不会是还想在这里重温鸳梦吧。

“让他们等。”他吻住我,嘴唇柔软却有压迫力,“我要故地重游,回味一下。那天——你真是可爱死了,我经常梦到那一晚。”他拉着我往酒窖深处走。

我浑身发烫,想起那天的情景很不好意思。我们就在一张白色的西式长凳——咦,我止住脚步,那长凳没了,摆在那儿的是一把单人木椅。

“那张长凳我买回家了。”林泽丰似乎明白我的惊讶,“我忘不了你躺在上面的迷人样子,所以就受不了有人再碰它。”

我说不出话,心里一阵悸动,接着一阵发麻、发热。这样带着颜色的调情话,让他以一种沉静的口吻说出来,真有说不出的性感与诱惑。

他还真是个闷骚男哪,表面上看起来态度强硬,绝不暧昧,实际上心里很是温柔浪漫。他送给我一个愿望做圣诞礼物,他把我们第一次那个那个的长凳买回家去,他的感情很少说出口,但在行动中全表现了出来。

他爱我,不管前路如何,这一刻,他是真的爱我!

他坐在木椅上,抱我坐在他膝头,柔声道:“刚才,你和袁爱说了什么?我看你好像有点激动。”

“你看到了?”

“宝贝,你出现的地方我都会注意的,所以不要瞒着我勾三搭四。”他笑了一下。

“这话才是我要跟你说的呢。”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窝了下来,“她告诉我,你们是一直相爱的,你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无望才找的我,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

“你要相信才真的是笨蛋。”他不正面回答我,可眼神并没有犹豫。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我和袁爱的对话全部告诉他。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相爱的,才是应该彼此信任的。不管爱情和生意的选择会不会让他为难,至少他得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才没有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那么伟大,为了男人的事业心甘情愿地主动退出,牺牲自己的感情。最好还找个理由让男主恨自己,然后在痛苦中奋发,接着则在海边渔村度过艰苦岁月,最后在血癌,或者不管什么癌发作的弥留之际,才见到他最后一面,凄美而白痴地死在他的怀里。

我才不要哩,我要想办法安安稳稳地睡在他怀里,睡和死可是有本质区别的。而且我相信他,因为我爱的男人绝不是个窝囊废,他一定有办法面对困难,我也一定会陪在他身边的。这时候退却,可能失去让我们感情升华的机会呀。

……

“她确实会让我的生意出现困难,在这一点上,她倒没有说谎。”听完我说的话,林泽丰神色镇定甚至有点无动于衷地道,“你也知道,我们CES曾经一度濒临破产,幸好我爸硬扛了下来。说实话,对他的坚毅我是极其佩服的。后来虽然我们借几个机会一举成功,压制住了另外两大公司,但实际上这种领先很脆弱,并不像外界看起来的那么牢固,而且这是建立在城园和时代互不信任的基础上的。”

什么?我吓了一跳。不会这样吧,因为我,CES就面临垮台了?!

“不过——”我正迟疑着,他话锋一转,“如果我林泽丰要靠牺牲老婆来换取生意上的顺利,那这公司不如倒了算了,免得丢人现眼,侮辱我的尊严。无能的人就不配坐在高位上,不是吗?”

我一听,立即笑靥如花,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英雄,这是给你的待遇。”

“英雄还需要一个。”他唇角一勾,笑得特别好看。

于是我又亲过去,没想到他歪过脸来,轻咬着我的唇,深深地吻,直到气息不稳,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

我强行拉开他,呼吸不稳地说:“好好说话嘛,别闹。”

他反捉住我的手,亲吻我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白色痕迹,那是上回我差点割腕时留下的印子,“我们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你以为我没注意你手上的伤吗?没注意到你帮我灌热水袋时烫到了手吗?当时我很心疼,可是不能抱着你安慰,现在可以了。今天我也注意到你穿这身衣服有多漂亮,胜过全场的任何一个女人,包括人们口中的大美人袁爱。幸运的是,我今天可以抱着你了。你想,我能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吗?虽然——我更想把这身衣服脱掉。TMD堕落干吗放一张单人椅,这样的姿势对你来说有点难度,还需要调教一阵子才可以。”说到后来,他突然咒骂一声。

他又是以这样平静舒缓、有点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这种黄色的话来,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一种奇异的诱惑感。我心里乱成一团,和第一次与他水乳交融时感觉非常接近。我怕自己又丧失理智,于是连忙问:“既然你不在意袁爱,为什么在你的家里摆了那么多她的照片,还对她那么温柔呢?”

“那是惑敌之计。”他想也没想地说。

“什么意思?”我怀疑地看着他,“听着像美男计。”

他的脸颊有点发红,也不知道是被红酒映照的,还是因自己的计策而惭愧的,或是因为听我夸他为美男而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他的神色可疑。

“恕你无罪,把全部真相告诉我,包括肮脏的细节。”我捏着他的鼻子,强迫他面对我,“每回我在餐厅遇到你,你都对袁爱极其温柔体贴,你却没那样待过我呢,哼哼。”

“哪有肮脏的细节?还敢哼?!”他轻轻地捏住我的鼻子,“你看到我时,都是和那个姓窦的在吃饭!”
“我们——我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不像某人和某美女,之前的关系那么复杂,一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满是奸情的味道,恶心死了。而且你别转移话题,现在是说你的事,坦白从宽听过没?别逼我使用满清十大酷刑。”

他一时没回话,眼神闪烁着,意味不明,不过我们的手还捏在彼此的鼻子上,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让我喷饭的话,“武林人士互相制住不是要掐着脉门吗?现在改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