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人员的事,你们两个负责吧。”我站起身来,“现在工作不好找,一定会有很多人应聘,所以你们要注意应聘者的爱心,业务能力倒放在其次。”

“小新姐,放心吧。”晚晚和小珊答应。

我走到门边,又转回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有,我已经订婚了,对象是CES的大林副总,就是这个收容所的捐助人。我想搞个聚会,让大家彼此认识一下,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定下来再告诉你们。”

听到这个消息,小珊立即尖叫一声,扑过来抱我,亲了我一脸口水。晚晚的表达则含蓄得多,只爽利地道了声恭喜。或者她跟我还不像和小珊那样熟,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对这个消息似乎并不太高兴,而且那帅气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不过,这感觉太淡了,我立即就忘记了这件事。

从后门离开诊所的时候,我看到垃圾丰带着它的老婆和五只小狗排成一行,趴在墙边晒太阳。看到我,它们一家子上来热烈欢迎,场面一度失控。

有位我很喜欢的作家曾经说过:多做善事少算命,尽自己的努力,路到绝处也自有天命。

这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因善良而获得的快乐,至于天空中隐藏的阴霾,随它去吧。

其实我要办的所谓聚会,就是请我那几个损友和林泽丰正式见见面就好了,不想搞太大,为此我都没让林泽丰插手。他那么忙,接手这事也肯定会交给他的秘书做,那样不如我自己做来更有成就感。可没想到的是,堕落的至高神听到林泽丰和我订婚的消息,亲自找到我,强烈要求在黑屋举办这个聚会。
“大家都想看看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能让石头开花的人是何方神圣。再说,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正式的订婚仪式得有一个吧?”他有充分的理由,我不好拒绝。因为我有狐朋狗友,林泽丰也有自己的圈子,所以我尽管不太喜欢,却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

“回头你只要给我一个表格,上面写上你要请多少人,还有这些人的名字就行了,我怕有人会借机混到黑屋来。”堕落见我答应,很高兴,“也让我们黑屋沾沾你们的喜气,其余一切,全由我来办,账单也不用泽丰来付了,算我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结婚礼物另有一份。”

“谢谢你。可是——还要请袁爱吗?”我问。

堕落看着我,斯文俊秀的脸上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这个你来决定吧。我和泽丰、泽秀是朋友,和那位袁小姐交情不深。照理,她也算那哥俩的朋友吧,但他们三人的关系我也有所耳闻,所以看你的意思。”

我想了想,决定邀请袁爱。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心里一阵冲动,大概是潜意识想炫耀,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打击她,想报复她曾经伤害过秀,想鄙视她上回给丰下药,想成好事的可耻行为。

至于小野伸二就不请了,这本来就是个私人聚会,不是公关活动,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不应该请那个脑残版蛇蝎美人。”当兔妈听说聚会要请袁爱时,对我说,“得了公主病的人都自以为天下人就得臣服于她,宠爱于她,坏事她做就是理所当然,别人自卫就是人神共愤,没事装个柔弱,博个同情,一旦失败后就会变得神志不清,还特别委屈,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绝对刺激不得。”

“可是——我这口气不出呀……”我想到袁爱的所作所为,心中愤愤不平。

兔妈叹了口气,好像是谴责我考虑得太不周到了,不过她一开口就转变立场道,“其实就算请了也没关系,对殖民地都要宣布主权,插上旗子,不然别人以为无主,还会公开染指,到时你不怄死才怪。那女人恬不知耻,得让她明白你不是好惹的,以后咱们小心点就是了。对得了公主病的人,狠狠打击一下也是很爽的。我最爱看公主从天上摔下来,趴在地上啃泥了。”

“你的爱好很变态,而且两边都是你的理,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心很乱。”兔妈摊开手。

怪了,是我订婚,她心乱个什么劲儿?自从答应林泽丰的求婚后,我的心就一直不安定,似乎飘在空中,根本不着地。如果说这是结婚恐惧症,我们不是还没结吗?而且连具体细节都没商量过,我对林泽丰的要求也没和他说。

重要的是,我心里有一个疙瘩解不开:他对袁爱到底是什么态度呢?他既然爱我,就不大可能爱那个日本妇女,而林泽秀也给我分析过,他从来没爱过那个女人。可是,他为什么对她那么温和亲切?还有他书房里摆的那些照片怎么解释?为什么他会珍藏袁爱送的礼物?

不会是为了生意吧?

虽说他是个骄傲的人,而真正骄傲的人都不屑于卑鄙,但CES是他的生命,他这工作狂耗费了太多精力在公司上,他说不定会施展一下美男计。

还有,他从来没给我讲过他的情史,特别是他的前未婚妻。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林泽秀都不肯告诉我,一定要我自己审问他,可因为我忙于各种琐事,一直没来得及。
“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盯那个袁爱的,老娘我最会治公主病了。”想了一下后,兔妈大睁着美丽的眼睛,捋胳膊,挽袖子,似乎现在要杀人一样。

“算了,我们静观其变好了。反正这事她早晚会知道,如果她要搞破坏,要闹,防也防不住,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在意地说,其实是给自己心理暗示,让自己坚强点。

兔妈“嗯”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你要用心,知道吗?小三为什么在和正妻的争夺中总是占尽上风?不只是因为小三更年轻貌美,最大的原因是她们把心思全放在这个男人身上。要想婚姻长久,爱情保鲜,双方都要用心呵护对方才行,不是你嫁了这个男人就可以永远拥有他。所以,你不要以为林泽丰要娶你,而且表现得那么爱你就掉以轻心,爱情是会变的,不是他当时爱你不真挚,而是环境会改变人。你要随时保持战斗力,懂吧?这一点不累哦,当乐趣就好了,但千万不要让男人感觉出你在他身边扫雷。”

“你对股神贝也这样吗?”我突然想起股神贝听到我要嫁给林泽丰时的表情,不禁想笑。当时他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倒不如老白表现得镇定。

老白说:“你结果还是跳了富贵人家的火坑。算了,这也是命,万一离婚了,你就来找我,我来娶你这个失婚妇女、中年煤气罐。”

“他有受虐倾向,从他打算从金茂大楼往下跳那天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欺侮他就行,他就会生成自动扫雷系统。”兔妈顺嘴答道,之后话题一转,露出暧昧的笑容,“出去过个圣诞,回来就订婚了,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是不是你被人家拐上床,嗯嗯唉唉的,爽得一塌糊涂时才答应结婚的?”

我的脸一热,“我们说好,结婚前不那样了。本来他想同居,但你也知道我很保守,意外事件就算了。如果真要住在一起,我妈也不会答应。”

“是啊,试用和购买是两个概念。”兔妈坏笑一声,气得我想打她,“甜头尝一下就行了,哪能都给他吃了。你这样做得对,如果现在太热烈了,他对结婚的期待就会少很多,先憋他个半死,到时候他肯定爱你爱得发疯。高,真高,小新我小看你了,你驾驭男人的本领还真是高呀。”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反驳。

兔妈伸手阻止我,“算啦算啦,你还是先去看你妈吧,毕竟她嫁女儿,你总躲着不露面也不像话。我去联络UU和月月,她们一个因孩子生病请假了几个月,一个去外国做培训了,都好久不见了,现在正好都归队了。你这死丫头还真福气,重要的日子,朋友们一个不少。”

找到我娘时,她正在梳洗打扮,说是和亲家约好了,去见个面,谈谈婚礼的问题。

我非常意外,简直受不了,“你们谈我的婚事,不应该通知我一声吗?再说我和林泽丰还没商量要何时结婚。”

“你们谈你们的,我们谈我们的,你们谈感情,我们谈条件,不相干呀。”我娘穿着灰色职业套装,薄施脂粉,一脸精明干练,看起来还真像去谈生意的。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拉着她,不想让她去。她一甩我,我借机扑倒在地,伸手抱着她的一条小腿,下了死不松手的决心,大叫道:“母后大人,请你不要卖女求荣呀。”

我娘一弯身,给了我后脖子一巴掌,“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有着落了,你居然说我要卖你。你倒说说,卖你?你哪点值钱了!要样貌没样貌,性格不好,这么二,年纪又三十了,肯有人要,而且还是条件这么好的人家,当然要趁热打铁,不然对方反悔怎么办?好不容易销出去的,绝不能让对方退货!”
“是他三番五次求我的,后来还要死要活的,我看他可怜,是出于善心才答应的他。让你说得,好像我贱卖了似的。”我愤愤不平,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呀。至于我心里一直渴望他的事,可以忽略。

“所以我才要把婚事尽早定下来。”我娘费力地往前走,撒赖的我被拖行于地,简直一副女地主和可怜女佃农的情况。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我像罪人一样跪在沙发前。唉,收成不好,今年交不了租子呀。

“我怀疑小丰丰那几天的脑袋被门夹过,脑蛋白浑浊成豆腐脑,不然怎么会那么坚决地要娶你。现在趁他还没清醒,套牢他为止。”我娘摆出苦口婆心的样子,“这和炒股票一样,看到机会就立即下手,不然错过了,你就一边捶胸顿足去吧。”

“你干吗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呀。”我持续愤愤不平,“明明是他求我下嫁!”

“快拉倒吧!你什么条件,人家什么条件?你往那儿一摆,有人过来问价就得心存感激了,人家还没上货架,店门口就一堆人排队抢购了,价钱也会越炒越高。”我娘一点不顾及我的自尊,“再说你还得考虑咱们家的诅咒那件事,还不到半年你就整整三十岁了,时不我待呀。”

“你又没说非得结婚,你说三十岁前破处就可以破解。”我顺嘴说出一句,之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我娘怒目圆睁,“我还没打你呢,你居然敢给我说出口!我从小到大怎么教育你的,不淑女就算了,竟敢跑到外面和男人胡来。这是小丰丰肯负责任,如果他不呢?这不是太吃亏了吗?”

“明明是你恨不得把我送人免费试用的,你还说我可以有了宝宝再回来!”

“我那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你这孩子还有没有点脑子?怎么能让他把整碗饭都吃了?”我娘要拍我,但失手了。哈哈,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啊。

“反正诅咒解除了,我要自由,就不结婚!”我犟嘴,其实心里好想嫁给林泽丰啊,但就是嘴硬。

我娘肯定看出我的本意,所以虚怀若谷地一笑,突然变得慈祥,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新,要自由是吧?可以啊,踩着我尸体去自由吧。”她摸摸我的头发,“不怕给雷公当点心,你尽管忤逆不孝好了。”

我委屈地撇撇嘴,哀怜地望着她。

“扮可怜、装可爱都没用。”我娘以强者的目光俯视我,“你三十岁生日之前,我死也要把你嫁出去。”

其实,我很愿意,但我怕他和林老爷子谈判的时候表现得太急切、太丢脸。此时眼见拦不住她了,只好提出卑微的要求,“男女结婚都是男方家主动来求亲的,这样才显得金贵嘛,你不要太主动。”

我娘看我屈服,露出一贯的胜利笑容,“放心,这点技巧你妈掌握得比你好。是小丰丰的爸爸提出要和我见个面,商量一下结婚事宜的,可不是我主动致电。说起两家的条件,虽然咱们是普通人家,可也不要他们家多少彩礼,倒是你的嫁妆钱我存了好多年了,所以妈绝不会丢你的脸,保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你可别小瞧我这饺子馆,盈利很好呀。而我有退休金,有医疗保险,虽然不多吧,但足够我一个人生活的了。这个饺子馆赚的钱,都是给你存的。平时不给你,是怕你乱花。所以,你嫁到他们林家不必有心理负担,腰包也丰厚着呢。”

“妈!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妈妈。妈,我爱你。”听她说到这儿,我感动了。想我妈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一个女人家把我拉扯大,还养育得不错,得多辛苦。她全是为了我,现在我就顺从一次也应该,反正我本来就是要嫁林泽丰的,干脆让我妈张罗个高兴得了。

啪!回应我对亲人爱的表白的,是我后脖子又挨了一巴掌。我一愣,愕然盯着施暴者,没想到她还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别贫嘴呱舌的,肉麻死了。”她骂我,“顺者为孝,以后你少气点我就行了。我警告你,不许再和丰丰乱来。从今天开始,你到我这儿来住,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

“妈!”我叫。其实我早就和林泽丰说好,婚前不再那个那个了。他虽然很不高兴,但又不想强迫我,很郁闷地答应了。不过,我习惯独住了,受不了我妈这边的嘈杂,所以我反对。

可是,我娘站起来就走,明确说明我是反对无效的。我没办法,决定先忍耐些日子,回头让她的未来乖女婿来求她。她从来就是对别人比对我和蔼得多,只要林泽丰嘴巧一点,绝对可以说服她,解放我。

结婚,本来是我的事,订婚,我本来没打算太正式,可现在似乎我周围的人比我还热心,把我架空了起来。我知道他们都是出于好意,所以就算无奈,却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我没想到,只是订个婚,就这么麻烦,真正到了结婚时,还不知怎么忙乱,害我都有点怕怕了。

偏偏这些日子林泽丰特别忙碌,作为一个好女朋友,我不应该打扰他,所以我除了每天装模作样去上班,其余时间都放在了操作流浪动物收容中心运转的这件事上,差不多每天都和小珊、晚晚在一起。

还有,我尝到了相思的滋味,每天都很想他。虽然每天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可是却很少见面,更不用说腻在一起了。这叫什么?咫尺天涯?还是平生不会相思,才知相思,便害相思?

可是,他像我想他一样想我吗?

我不知道,因为他不说出来。而晚晚对我很热情,不知不觉间,我们成了好朋友,尽管我总觉得古怪。

62生意还是爱情

订婚聚会在一月八日举行。同一天,我的流浪动物收容所也开业了,可算是双喜临门。当然,那忙乱也是双份的。

我早上到郊区去参加收容中心的落成仪式,垃圾丰一家子成为第一批入住的动物。虽然现在还是冬天,天气寒冷,但看到这么大一片地可以奔跑,狗狗们兴奋极了。

“我以后每周会到这边工作两天,会常常见到你的。”看到垃圾丰回头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眼泪汪汪的,仿佛不舍得离我这么远时,我说。

它似乎听得懂我的话,晃了晃尾巴,开心地跑开了。

事先我和晚晚、小珊提前研究好了,小珊常驻在市区的诊所,又找了一名兽医做她的助手;晚晚常驻在收容中心,招聘来的工作人员都住得很近,她负责全面管理;而我则每周在诊所三天,两天来中心帮忙,另两天要照顾家,毕竟我快要成为已婚妇女了。

“晚晚,你长期住在郊区真的没事吗?”我再一次问。

“放心吧,小新姐。我说了呀,我家人口清净,没什么负担,况且我是独身主义,又不打算嫁人,只要把我父母接过来就好了。”她耸耸肩,一脸爽气,“再说,我真的爱动物,这工作对我来说是梦想中的。而且,这边的空气比市区好多了,还能时常泡温泉,适合养老,我父母也会高兴的。”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不能长期待在收容中心,还曾为谁来全天管理这边的事很为难,没想到晚晚一力承担了下来,让我觉得她很有奉献精神,不由对她好感大增。当然,由中心出钱给她们一家在这边租了民房,价钱只是市区的五分之一,而且房子的装修和设施一点不比市区差。

“如果你有困难,随时跟我说哦。”我拍了下晚晚瘦削的脸和丰厚润泽的短发,记起她跟我说过,她妈妈在生下她后,在看到她的一头黑发时曾说:呀,我怎么生了只小狮子?不禁微笑。

她实在是个可爱、有爱心的女孩子,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有点奇怪。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只是因为一种感觉,很淡的感觉。

“放心,我可是这边的大主管,会安排人手轮班,自己也会休息的。”晚晚道,“如果有人送来流浪动物,我们会先检查隔离,确定安全了再放进去。也有专门的管理人员保证动物们不打架,负责领养登记的人培训过了,还派了人到市内各区巡逻,看到流浪动物就会带到这边来的。一切就绪,除了采访的事。”

“你这么能干是我的运气。”我满意地点头,“我这就听从成纪优大管家的安排,去接受采访。”

记者是晚晚约的,她说这样可以扩大影响,让人们主动把流浪动物往这里送,不然,谁知道我们这个中心呢。而我们减轻了一部分社会负担,政府也会高兴的,说不定会给点补贴和优惠措施。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四处抓野狗,卖到狗肉馆和自己杀来吃的人吧。

“既然我这么能干,小新姐答应给我一个奖励吧?”晚晚笑着说。

我想也没想地说没问题,然后才意识到应该先问这奖励是什么。她抓抓头发,说没想好,只要我先答应她就是了,于是我没心没肺地答应了下来。

采访完已经是中午了,我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赶回市区。做美容、做头发都需要很长时间,尽管已经提前预约了,也还是耗费了一下午。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和兔妈一行人去了黑屋夜总会。
本来我还请了小珊和晚晚,哪想到她们因为忙于中心的事没有来成。这样一来,我觉得娘家人少,难免有点底气不足。但好在我有兔妈,如果真要上阵“杀敌”,她能以一敌十的。

才进黑屋,就看到久违的月月和UU,见面自然一阵高兴,唧唧喳喳的,似有说不完的话。

“昨天我们才上班,就在高管会上听大林副总宣布订婚的事,我和月月那叫一个惊讶。”UU的宝宝已经完全康复了,她非常开心,“没想到小新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搞定了皇太子。”

“而且搞定的是大的那个,厉害呀。”月月也笑,因为才从国外回来,皮肤变黑了些,“你爱的不是小林副总吗?”

“这叫一贯性偏离,小新常常这样的。”股神贝道,“窦楠有多好,她不选——”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闭嘴!”老白打断股神贝,东张西望着。今天他穿得很正式,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双方家长不来吗?”

我摇摇头,“就是一些朋友间的聚会而已。本来我说不要了,感觉好麻烦,可是堕落的至高神——也就是这儿的老板很热心,我不好拒绝的。”

“那准新郎呢?都没接你来吗?”股神贝又道,“他也太不重视了,这可不行,需要好好调教。”

我瞪了股神贝一眼,但心里也有点感伤。自打圣诞之后,我和林泽丰就很少见面了。他忙得要死,从理智上说,我应该理解他,可心里却忍不住有疑虑。难道他得到了我,就没有兴趣了吗?或者说觉得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不需要再用心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心中有感,似乎有人在看我。抬头一望,立即沉入那暗波涌动的黑色眼波之中。一瞬间,刚才的怨怼之情消失个干净,只感觉好想他啊,见了他才知道那么想,而且隔着这么远,我也感觉得出他同样在想我。

“多管闲事。”耳边传来兔妈骂股神贝的声音,“你看人家目光纠缠,情意绵绵的,哪有不重视,我看你才需要调教!”

“就是就是,大林副总在高管会上宣布婚讯,还有比这个更重视,更显得他真心的吗?”UU也说。

“你们随便坐,我过去一趟。”我打断他们,哪有心情和股神贝辩论,恨不得立即扑到林泽丰怀里,却只能慢慢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贵宾通道的边上,唇角挂着一点笑意,似乎才和堕落说完话。幽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上了温柔的阴影,使他看起来特别帅。

而他看到我走向他,也抬步向我走来。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的爱情来得突然,或者是埋在心里好久,我没有发现,但现在爆发出了力量,那么醉人。

一步又一步,我们越走越近,眼见就能拥抱在一起了,突然有一条人影从斜刺里走过来,挡在我和林泽丰的中间。

高挑苗条的身材、如云的乌发、白皙细腻得好像瓷器的皮肤,一身深紫色低胸晚礼服,把她的优雅和贵族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完美无缺。

袁爱,大美人,林泽秀的初恋,林泽丰的前未婚妻,我的情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