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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村民在情绪脆弱的情况下,果然受到感应,对李观澜的话半信半疑,互相交流着眼神,嘁嘁喳喳地低声议论。
朱大海质疑说:“你说河水被人下了毒,为什么我们这些人都没有事?”在李观澜尚未开口回答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骇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余得水翻倒在地上。他如癫如狂,双手撕扯着衣服,撕成一片片的,直到露出了肌肤,又用双手在肌肤上乱抓乱挠,直到挠出一道道血痕,挠得皮肤溃烂。
他的身体弯曲成虾子的形状,嘶哑的叫声惊心动魄,似乎正在经历着大苦痛、大折磨、大煎熬。
欧阳夏辉和苏采萱打开车门下来,奔向余得水身边,欧阳夏辉忧心忡忡地念叨着:“他中的毒发作了。”这时,全副武装、手持盾牌的防暴队员们也乘车赶到,但是已经没有人再顾及到他们。ㄍ5ㄍ9ㄍ2ㄍвㄍоㄍоㄍкㄍ
欧阳夏辉奔到余得水身边,想去拉住他的手,余得水如癫似狂,侧过头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用力向欧阳夏辉的手上咬去。
欧阳夏辉虽然年事已高,毕竟接受过公安部门的系统训练,急忙迅速地缩回手。余得水一口咬空,上下牙齿相击,发出令人皮肤发麻的咯吱声,他的牙床上渗出血来,染得嘴唇和牙齿一片血红。
苏采萱说:“欧阳老师,他现在很有攻击性,你还是不要靠近他。”欧阳夏辉关切地说:“我虽然接触过重金属中毒的案例,但是症状都没有他严重,他目前的情形,与日本水俣病患者的症状非常相像,而且已经濒临晚期,我担心他有生命危险。”苏采萱说:“那我们现在有没有办法?”欧阳夏辉说了什么已经再也听不清楚,完全被淹没在余得水的嘶叫声和村民们惊骇的呼声中。
余得水的身体愈来愈弯,头埋在胸前,双腿蜷曲,团成一个球,在这样的压迫下,依然发出沉闷却凄厉的吼叫声。忽然,他的身体在骤然问像是弹簧一样舒展起来,变得僵直,吼出一连串谁也听不懂的古怪言语,七窍流血,嘴里咕嘟嘟地吐出白沫,气息越来越微弱,直至杳无声息,失去生命的迹象。
现场瞬问鸦雀无声。村民们被余得水临终时的诡异情状震撼得发蒙,巨大的恐惧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个星期后,曲州市公安局、环保局联合作出结论,腾飞农业集团公司因违法排放污水,对巨流河凤来村段造成严重污染,河水中汞含量超过其他河段五十倍以上,其他重金属,如镉、锌等也严重超标,导致凤来村村民集体重金属中毒。
半年后,曲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终审判决,腾飞农业集团公司相关责任人员被判处有期徒刑三至十年不等,由集团赔偿凤来村村民三千万元,并承担全部治疗费用。
一年以后,凤来村村民大部分恢复健康,村落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生产秩序。其间,有十三名村民因重金属中毒而死亡或导致终身残疾。
凤来村群体性癔症一案,成为曲州市历史上最大的环境生态病案例。广袤的自然为人类提供了生存空间,造就了人类的自给自足和富裕的生活,但是当人类以贪婪和无知向自然无穷尽地索取、破坏它内在的和谐时,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也必将是无比残酷的。&5&9&2&B&〇&〇&k&小&笼&包&整&理&
第一章 红墙鬼影
七个朋友到一幢古旧住宅中去玩,遭遇雷雨天气,唯一通往外界的木桥被冲断。古宅的墙壁上出现离奇杀人场景,是鬼魂显灵?此后,古宅内的朋友们相继遇害,谁是凶手?看法医如何揭开鬼影之谜,找出真凶。
关键词:红墙“鬼影”隐形凶手
这是一栋典型的曲州市老宅。建于1943年,青砖红瓦,九曲回廊,虽后来几经修缮,墙壁上仍斑斑驳驳地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似乎已阅遍人世兴衰和岁月沧桑。一圈高大的围墙都漆成与北京故宫城墙颜色相似的暗红色,于古风古韵中显庄严肃穆。
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黑色的木匾,上书“莽园”两个隶书体大字。这栋房子建在曲州北郊的苍莽山山脚下,前邻巨流河,河水湍急,河面宽百余米,仅有一座木桥连通两岸。房子里共有二十一个房间,一色古早味的实木家具,虽略显陈旧,却仍可以想见房子主人当年的富庶。
莽园是于小红家的祖业。于小红是苏采萱在生活中能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人,身高一米七二,身材凹凸有致,窈窕动人,在市内的一家整形医院做办公室主任。这次她做东,邀请几名关系最好的高中同学在本周末来她家的老宅子里玩乐散心。
说起来他们这个年龄的男女活得也挺尴尬,这次来聚会的七个同学,一共有五个单身,阮芳、钱尤佳、马泉和苏采萱是离了婚的,而于小红是已跃升到“斗战剩佛”级别的大龄剩女。只有路海涛和童蕾仍在围城里,据他们说,家里的日子也过得鸡飞狗跳,朝不保夕。都是三十三四岁的人了,每天形单影只地在这座花花城市里行走,活到这个份儿上,心里都有些憋闷,这也是本次聚会的主要原因和动力。
“这个社会像是疯了,”钱尤佳在前往莽园的路上发牢骚,“男的吧,不管挣多少钱,都要找个小三小四来证明身价;那女的呢,一边骂着小三,一边有机会也往小三的位置上奔,怎么说小三的待遇也比原配好。”阮芳啐了一口:“都是犯贱。”
这两个都是小三的受害者,对婚外出轨行为有着“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的深仇大恨。
于小红说:“这事儿吧,主要是怪男的,那男的要是不死缠烂打,女的再贱还能主动贴上去做小三?”说完,斜睨着马泉和路海涛两人,他们是这一行七人里仅有的两个男人。
马泉说:“你还别小看女人,现在女的比男人更勇于追求幸福一一”他在说“幸福”两个字时故意拉了长音,显得语意未尽,余韵绵长。59二/bO0k
路海涛说:“就说你于小红吧,长成这个模样,现在不也还是单着,话说回来,没点儿底气的谁敢娶你,那还不相当于挑了一个担子回家,一头装着红杏,一头装着绿帽子。”路海涛长得细眉细眼,鼻子皱着,嘴角上翘,模样很喜庆。
大家一阵哄笑,气得于小红在路海涛身上又掐又拧。
很快来到于小红家的老宅子前。路海涛的嘴张成夸张的“O”型打量着气派的莽园,啧啧地说:“于小红,原来你家祖上也阔过。”
阮芳说:“什么话,难道于小红现在不阔吗?”
确实,于小红虽然是打工一族,但是穿戴都是欧美名牌,出有名车人有豪宅。一个三十几岁的美丽单身女人,她的财源何来,没人想去问个究竟。
莽园内的空间非常宽阔,时值盛夏,室内却凉风习习,让人周身舒爽,精神为之一振。于小红在此前曾请人打扫过,所以室内虽长期无人居住,却干净整齐。居中一个大厅,容纳十几个人也不觉得挤迫。此外,厨房、餐厅、起居室一应俱全,卧室则有十问以上。最遗憾的是老房子里没有厕所,主人在后门外搭建了一个面积颇宽敞、造型古雅的卫生间,里面放着仿古的马桶,以及一盆用来便后洗手的清水。最妙的是,卫生间被分成两间,实行男女分厕。
苏采萱打量着室内的布局:“于小红,你家的这栋房子,怎么也值一千万以上吧?”于小红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人曾出价一千万买这套房子,我也动过心把它卖掉,可是我姥姥怎么也不同意,说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不能卖给别人,何况我们现在也不缺钱花。这个地方又偏僻,政府拆迁暂时还拆不到这里,只好先让它就这么空着。”于小红的父母早逝,她跟着姥姥一起长大。
接下来,七个老不老小不小的男男女女在这套大房子里恣意地暴饮暴食,开着荤的素的玩笑,开心地笑,痛快地哭,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开心放纵的时光。
好景不长,傍晚时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天一下子黑下来,暮色沉沉,从乌云密布到大雨滂沱,狂风嘶吼,直到玻璃窗被打得噼啪作响,竟然下起了冰雹。
随着天气越来越恶劣,阮芳的情绪有些焦躁起来,皱起眉头盯着室外:
“怎么会这样啊,天气预报又没说今天有暴风雨。”路海涛说:“预报里说是中到大雨,可是这明显是暴雨,比预报的程度大许多。”
马泉满不在乎地说:“管它呢,这里距市区才一个小时的车程,过了桥不远就是柏油路,不至于回不了家。”在平房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格外惊心动魄,似乎飞瀑般倾泻下来的雨水都击打和流淌在心里。苏采萱也有些不耐烦起来:“曲州市很少有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时候要是必须出现场,我就只能误事了。”于小红见大家的情绪都开始烦躁,用手拨拉着马泉和路海涛说:“两个大男人,出去看看情况,别让我们几个女人着急。”ⅤⅨⅡ路海涛说:“怎么着也给我们找两双雨靴和两件雨衣吧,这样出去,那还不都浇透了。”于小红从箱子里翻出两套雨具,给两人披上,虽然都不太合身,却也勉强能遮风挡雨。路海涛说:“行,就算外面下刀子,我们也得出去看看,男子汉大丈夫,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要是路面积水不多,你们就谁也不用担心了。”说完和马泉冲进了大雨里。
约莫半个小时,两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身上的水哗哗地往下淌,脸色灰黄,推开房门走进来,说:“完了,完了。”
五个女人心里一沉,瞪大眼睛看着两个男人,不知道什么事情完了。
路海涛哭丧着脸说:“桥被河水冲塌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于小红忙安慰大家:“说不定雨很快就停了,到时候总能想办法出去,大不了报警求救。”
于小红的话提醒了童蕾,她和老公的关系正紧张,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又担心她老公趁此良机到外面放肆,所以急于回家,忙说:“那我们现在就报警求救。”
电话打过去,11O接警员说:“这件事不归我们管,你们还是向市政部门求助吧。”童蕾急了:“不是说有事情找警察吗?怎么现在我们遇到困难又不管了?”接警员根本不愿意跟她废话,含糊地骂了一句“二百五”之类的话,直接挂断电话。
童蕾拿着电话傻了眼。
钱尤佳和童蕾的关系最好,对她夫妇二人的矛盾也非常了解,不忍心见童蕾着急,就问于小红说:“除去那座木桥,还有别的路通向市区吗?”于小红说:“没有,那座桥都几十年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塌了呢?不然我们再出去看看?”路海涛一听急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和马泉在蒙你们啊?”于小红忙说:“哪能,我不是对这里的地形更熟悉一些吗,出去看看情况,心里也有底。”钱尤佳说:“那我和你一起出去看看。”钱尤佳和于小红穿上雨具,走出门外。ㄌ5ㄌ9ㄌ2ㄌBㄌ〇ㄌ〇ㄌkㄌ
老天爷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地向地上泼水,狂风吹得钱尤佳和于小红都趔趔趄趄的,一个闪电劈过来,照得院子里刹那问亮如白昼,两个女人都有些胆怯,紧紧地靠在一起。
于小红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钱尤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问被映人眼帘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莽园的院墙上出现了两个人影,虽若隐若现,却分明可以看出是两个真人大小的人影,纠缠在一起,恍惚可以分辨是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恶狠狠地向女方的身上捅去。男的像是有刻骨的仇恨,拼命地捅,女的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头深深地垂下来,长发一直垂到地上。
在暴风雨中见到这一幕恐怖的凶杀情景,而且是映在墙上的诡异景象,两个女人都吓到脚软一一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在墙上,竟然会目睹杀人的场面,而且如此逼真,像电影画面一样活灵活现。
难道是鬼魂显灵?于小红的呼吸急促起来,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栽倒在地。钱尤佳感觉心脏在怦怦地猛烈跳动,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张开嘴想要喊人,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钱尤佳终于也瘫倒在地上。她用双臂撑着,勉力爬到房门处,抬起右臂叩响一一或者是挠响了房门。
里面的人闻声出来,钱尤佳终于见到了亮光,勉强说了一句“我们见到鬼了”,就沉沉地昏睡过去。
于小红和钱尤佳睁开眼睛时,都躺在床上,其余几个人围着她俩,关注地看着。见她们缓过神来,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苏采萱安慰她们两个:“好了,就是被吓一跳,没有大事,外面天气这么糟,谁叫你们逞强出去的。”钱尤佳乍回到人间,惊魂未定,语带惊恐地说:“是见到鬼了,映在墙上的冤魂,吓死我了。”大家见她的样子非常认真,也有些狐疑,都感到背上凉飕飕的,马泉和路海涛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
于小红圆睁双眼,呆呆地盯着房顶,一言不发。
听钱尤佳说完她目睹的景象,大家都半信半疑:“你们一定是眼花了。”钱尤佳喃喃地说:“没有眼花,是鬼魂显灵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苏采萱对马泉和路海涛说:“咱们到外面看看去。”
路海涛犹犹疑疑地说:“看什么呀,我们才从外面回来,什么都没看到。”
苏采萱大起胆子:“行,你俩不去,我自己去,我还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马泉忙说:“你不能自己去,我陪着你。”
苏采萱和马泉走到室外,滂沱大雨没有一丝减缓的意思。两人持着手电筒,向钱尤佳所说的那堵墙上照去。墙面上光滑如镜,不见一丝异样。
两人在雨中肃穆地站立着,谁也没说话,心底升起异样复杂的情绪。
良久,苏采萱说:“看来不会有事情发生了,她俩一定是看花了眼,我们进去吧。”走到房门口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苏采萱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登时毛骨悚然,一幕极度诡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那堵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像,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痛苦地翻滚着。滚了几十秒钟后,终于停下来,四肢抽搐,似乎生命的气息在渐渐散去。
苏采萱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雨点打在身上,冷风侵袭,遍体冰凉。
墙上的画面很快消逝。59二∈bO0k
马泉站在苏采萱身边,四肢僵硬,脸色白得吓人。苏采萱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你也看见了?”马泉在极度惊恐中受到干扰,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真的像是骤然间见到了鬼。
室内的路海涛和童蕾心惊肉跳地走到门口,隔着门玻璃,用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向外照着,观察室外的动静。
苏采萱总算是在职业生涯里锻炼出还算坚定的神经,拽着马泉走进屋,才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不知是冷汗还是雨水。
屋子里的几个人见到苏采萱和马泉的模样,也知道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每个人的心底都泛起凉意。
苏采萱一时想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安慰大家道:“没事,就是眼花了,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大家聚在一起,别乱动,不会有事的。”马泉瘫软在椅子上,喃喃地说:“没有眼花,就是鬼魂显灵,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一具冤魂显现在墙上。”于小红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尖起嗓子说:“冤鬼索命来了,这里的人都得死。我听我姥姥说过,见过鬼魂显灵的人都得死,这是一栋鬼宅,你们知道吗?”于小红的双眼血红,声音凄厉,让每人都连打了几个冷战。
七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到午夜。童蕾终于坚持不住说:“我困死了,咱们睡觉吧,别这么硬挺了。”苏采萱说:“也是,没什么大事,干吗如临大敌似的,都睡觉,说不定睡醒后天色就放晴了,咱们再想办法回市里去。”莽园的卧室倒是很多,每问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马泉和路海涛睡一问房,五个女人中必须有一人单独住。
苏采萱主动提出来说:“我自己睡一间房好了。”
其他四个女人立刻表示同意。童蕾和钱尤佳睡一间房,于小红和阮芳同室而卧。
虽然多年的法医生涯,让苏采萱锻炼得比一般人的胆子要大许多,但是适才看到的诡异景象仍搅得她心里惴惴难安,一闭上眼睛,那个女人在地上翻滚的样子就出现在脑海里。
一堵墙上居然会出现类似电影画面的场景,这实在是不可思议,苏采萱自然不相信鬼魂之类的说法,那么,出现在墙上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在床上和衣而卧,辗转反侧了近两个小时,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凄厉的惨叫把苏采萱惊醒,她翻身坐起来,用一秒钟想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环境,跳下床,向着传来惨叫声的方向跑去。
在白炽灯光下,她对面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个人,披散着长发,身上沾满鲜血,是童蕾。
苏采萱奔过去扶着她,“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童蕾用手指着身后,哭泣着说:“是,是阮芳,死了。”
阮芳死在厕所里。屁股还坐在马桶上,裤子褪下一半,上身斜靠着墙,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似乎在临死前见到了极端恐怖的事情,喉咙被割开一个大口子,暗红色的鲜血流了满身满地。血液尚未完全凝固,显然才死去不久。
这时莽园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闻声赶来,见到阮芳的可怕死状,都失声惊叫起来。钱尤佳掩面痛哭,于小红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呕,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马泉和路海涛也红了双眼,不知是震惊还是恐惧,浑身微微抖动。
苏采萱说:“谁也不要动,这是凶杀案,要保护现场。”说完,取出手机,拨打了报警号码,电话里却没有一点声息。
苏采萱说:“我的手机没信号,你们快报警。”众人掏出手机,试图拨打11O,却相继叫出来:“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五九二大家面面相觑,巨大的恐惧感如同一张密密的大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难道真的是冤魂把他们困在这里,向他们索命?于小红坐倒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它来了,它终于来了,这里的人谁也活不了。”苏采萱气得呵斥她:“于小红,你别胡说八道,什么来不来的,这是谋杀!你跟我说老实话,这栋房子里除了我们,究竟还有没有别人?”于小红神思恍惚地摇头说:“没有人,这栋房子里只有我们这些人,还有它一一它不是人,是恶鬼。”苏采萱有些厌恶地看看她,“于小红,我们大家都是你请来的,在你家里出了事,这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别装神弄鬼让大家人心惶惶。现在出了人命案,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别自己先乱了阵脚。如果你家里真的没藏着别人,那么凶手就在我们中问!”苏采萱的最后一句话震醒了大家,众人都缓过神来,戒备地互相对视,不约而同地退后一步,萌生出另一种恐惧。
苏采萱问于小红:“阮芳和你住在一个房问,她上厕所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于小红下意识地回答说:“不知道,她走路轻飘飘的,我一点都没听到声音。”童蕾这时也从失魂落魄中恢复过来,苏采萱问她:“你刚才起夜上厕所,怎么没叫上钱尤佳?你一个人没感到害怕吗?”童蕾说:“我叫她了,没叫醒,我才把走廊里的灯都打开了,壮着胆子上厕所,谁知道一进门就见到阮芳死在厕所里。”众人陷入沉默。
童蕾缓过神来,“采萱,你问我这话的意思,不是怀疑我杀了阮芳吧?”苏采萱说:“问清楚最好,我们这些人里,谁都有嫌疑。”
路海涛不满地说:“那就是说我也有嫌疑?我和马泉睡在一个房间里,寸步不离,这点马泉可以给我作证。”马泉嗫嚅着说:“我后半夜就睡着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路海涛叫嚷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我和阮芳的关系一直很好,为什么要杀她?简直是无稽之谈!要说有嫌疑,采萱的嫌疑最大,我们都是两人住一个房问,只有你自己住,随时可以行动。还有于小红,你和阮芳住一问房,只有你知道她什么时候上厕所。”苏采萱制止他:“先不要胡乱猜疑了,我们要先在房子里彻底搜一搜,这样大的空问,如果真的藏了一个外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正没主意的几个人都听从她的建议,先走进厨房,各自找了一件称手的武器,然后沿着左手的方向,一问问地检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