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蠢,她也跟着蠢了。
听完众人的话,夜映月心中说一声:“正中下怀。”心中也得出一个结论,这水临天也绝对不是好东西,小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问:“太子殿下,您是要让凝儿来给大家分吗?”她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当然更不会让自己失望。
太子眼中含着柔柔的笑意,连音中也透着喜悦的道:“是的,凝儿,就由你来分。”
因为太子把夜映月当成孩子,他很大方的与她对视,所以,夜映月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下的冷酷无情,一个冷血无情的灵魂,连亲生骨肉也拿来利用。
夜映月看了一眼雪飞舞,征求她的同意,也看到她眼内的犹豫挣扎,原来她也是知道的,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去吧,姐姐看着呢。”
“是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走向陷阱吧。”夜映月在心里道,不由的对雪冰凝生出几分同情,人蠢就算了,偏偏身边还全都是一群披人皮的狼,杀人不见血。
雪冰凝这个小羊羔,遇上她算是遇上贵人,不然三年前她就死得连灰都没了。
夜映月缓缓走座,行到六名宫女面前,故作犹豫的看着茶杯,半晌走到一个雕着菊花的玉杯前道:“菊花,饱经风霜,独傲于清秋,最适合太后。”意料是,你老了。
“饱经风霜,独傲于清秋。说得好!”
这边的话音刚落下,太子那边已经拍手叫好。
其他人虽然不乐意,但也挑不出毛病,太后也只接了。
雪飞舞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是喜是忧,心思是出奇的深沉。
场中杜锦琼够真实,喜则喜,厌得厌,可惜这种人往往活不长,此时眼睛正紧盯着其中一个杯子,生怕会别人抢走。
夜映月一笑置之,再看向另一个雕着牡丹的茶杯说:“牡丹花中之王,富贵非凡,自然是皇后娘娘。”满身的俗艳,俗不可耐。
皇后听闻夜映月用牡丹花比喻自己,哪有不满意的理,开开心心的接过茶:“瞧,这小嘴多会说话,哄得本宫好开心。”
夜映月懒得开口说话,只是甜甜的一笑,甜透人心,便胜过千言万语。
见到她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呵呵”
夜映月示意宫女把荷花送给太子,甜甜的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然是太子殿下的。”看着太子一脸满意的笑容,心中诽腹,不用笑得太开心,说的都是反话,你身上哪有一点荷花的高贵品质。
“姐姐。”到雪飞舞了,夜映月亲自把雕有梅花的茶杯送到她手中,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表情,缓缓的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也只是合她将门的身份,梅花的傲骨也只是表面,内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杜锦琼从一开始便盯着桃花杯,眼看现在就只剩下茶花和桃花,雪白的茶花衬在青绿的玉杯上卖相很好,可是杜锦琼是名门千金,自然领略不到茶花坐在山林中的美,夜映月知道她想要桃花,手却偏偏伸向茶花。
“凝儿,杜侧妃一向喜欢桃花的喜庆,你的把桃花给她吧。”夜映月的手一滞,因为说话的人正是太子,不管怎么样,杜锦琼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骨肉,他怎么下得了手。在别人眼里就成了舍不得桃花杯。
夜映月故意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对着杜锦琼道:“桃花娇俏可人,很适合凝儿的可爱,不过,杜侧妃肚里的宝宝一定比凝儿更可爱,爹说要尊老爱幼,凝儿当然要让给小宝宝。”然后亲手把茶送到杜锦琼手中,这是送她西天。
雪飞舞放下茶杯,对着夜映月招招手让她坐下,夜映月连忙乖乖的坐下,端着心爱的茶花杯,连喝茶边吃点心等看戏。雪飞舞拉着她的手,用帕子替她拭去嘴角边的碎屑道:“凝儿长大了,爹知道了一定会很安慰的。”
夜映月不接话,而是眼睁睁看着杜锦琼,把那杯茶一口一口的喝下,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笑得都甜。
凉亭中笑语风声,一杯好茶,两句好话而已,一条生命便在悄悄的消逝。
这就是皇宫,把人的感情都吸走了。
“砰”杜锦琼手中的桃花突然跌落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和谐)吟起来,额头上的汗水像雨一样洒下来,身体痛苦的缩起来,虚弱的道:“临天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太子一脸心痛的冲过去,把杜锦琼搂入怀中,不停的安抚着:“琼儿,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太后、皇后急得跳起来,连忙命人去请太医。
雪飞舞则一脸从容的站起来,目光扫过眼前的宫女:“谋害皇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来人,把这些宫女全都关入天牢中,严刑烤问,一定要查出真相。”然后回身淡淡的看一眼夜映月道:“丞相夫人,也有接触过茶杯,一并关入天牢中,等候发落。”
016、再做定夺
夜映月似是没有听到雪飞舞的话一般,冷眼看着杜锦琼,这个女人还真是活该,这个时候不是想着救孩子,还想着要怎么陷害人。感叹道:“孩子,不要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不应该托生在皇家,还没出生便是一枚弃棋。”
拿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一口,眼睛立即眯成一知缝,这些点心不仅好看,味道也很好。突然一只手拍来,把她的点心打掉。只听到雪飞舞火冒三丈的声音:“雪冰凝,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吃东西。”
夜映月露出一个不高兴的表情,嘟着小嘴委屈的道:“姐姐,是杜侧妃非抢着要桃花杯,不是我故意给她,关我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就连太后也愣住,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后突然大声的喝道:“拉下去,立即打入天牢上,不准任何人探望。”
那些宫女、太监们面色立即刹白,心底里明白,天牢他们是易入难出,皇家那为掩盖这些龌龊的事情,一定会把他们都杀掉的。
目光不由的看向夜映月,或许他们还有一线希望。
夜映月把这些直接无视,救他们,凭什么?没有好处的事情,她绝不会心动。
四周的侍卫立即涌上来,押着一众太监、宫女往天牢去。
“慢着。”
突然传来,两个字,震慑全场。
夜映月转过身体刚看到一抹明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雪飞舞拉着跪倒在地上,耳边是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是皇帝来了。
夜映月悄悄的看一眼,立即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由的浑身一颤,这不是平时的刻意假装害怕,而是真的被震憾。
因为,眼前真正的王者。
皇为天,意为光明。
帝为地,万物之主。
皇帝,即天地万物之主。
夜映月的胆子再大,但,初见天颜,还是被这股帝威震慑住,不需要伪装,她此刻就是水月皇朝的第一蠢--雪冰凝,心跳像小鹿一样乱撞。
随行的太监早就准备好座椅,水月皇亲自请太后坐下后,自己才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猛兽般的目光扫过众人道:“免礼!”
凉亭中,太医还没有赶到,只有一名宫女守着,杜锦琼的痛苦的呻(和谐)吟声阵阵,水月皇的眉头一皱,目光最后落在一脸漠然的太子身上:“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水临天行出几步:“回父皇,杜侧妃因饮了茶,而腹痛不止,已经命人请太医。”
夜映月心中把太子的话翻译出来是,杜锦琼因饮了被下药的茶,可能会小产,他已尽人事的请太医,大人、孩子是否能保住,只能听天由命。
皇后突然跪在地上:“请皇上做主。”
水月皇眸光一暗,皇后不由的垂下头,只听他问:“皇后,这是为何?有事站起起来回。”
皇后抬起头,眼中便泪水,沙哑着像是哭过的声音道:“皇上,杜侧妃是饮了丞相夫人端的茶,才会腹痛不止的,请皇上做主。”
夜映月唇角一勾,三分冷七分俏;
眉稍轻挑,九分凉薄一分笑;
两者合起来便是——讥诮!
瞧,皇后的话,说得多有艺术,可进可退,无论结局怎么样,都与她无关。
意思是丞相夫人把有毒的茶端给杜侧妃,但这毒是不是丞相夫人下的,还没有确定。
皇后,这个蠢女人,又把皇帝当傻子。
夜映月心中不屑地一笑,以为避重就轻能这点小技量,就能骗得到皇帝,皇帝才是这座皇宫的正主,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水月皇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像是在找人。
夜映月知道避不开的,主动的从人群中走出,安安静静的跪到皇帝面前:“臣妇雪氏冰凝,叩见皇上。”
“雪冰凝,朕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是,皇上。”靠,又欺负她年纪小,脸上的笑容更甜,甜死人不偿命。
水月皇眸光中阴厉一闪,沉着的声音也掩不住的威严,目光近夜映月问“告诉朕,杜侧妃饮了你端给她的茶,为何会腹痛不止。”
夜映月努力不让自己颤抖,抬起头习惯性的对着别人甜甜一笑,不假思索的答道:“因为茶中加了好看的红花,当然会腹痛不止。”
难得,今天她全都是说实话。
其他人正想说话,水月皇一眼扫过,立即箴言。然后一脸阴沉的看着仍然笑得一脸天真的夜映月道:“你为什么要给杜侧妃下药,谋害皇孙是要杀头的,你不怕吗?”
皇帝阴沉的面色,众人看着都怕,她死到临头还一脸笑容,不由暗暗讽道:“蠢女就是蠢女,连害怕都不懂。”
听到皇帝的话,夜映月在心中叫一声无聊,微微的抬高头,一脸认真的道:“回皇上,凝儿不怕,茶水、点心都是宫女们精心准备的。”言外之意是药不是她下的,所以谋害皇孙的人不是她。
听到她的回答,水月皇不由的坐直身体,眸海中晦暗不明,声音更沉的问:“雪冰凝,明知茶中有红花,还要端给杜侧妃,又是何居心?”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回答道:“可是姐姐也说,杜侧妃有见识,还没有看,便知道茶杯里面是什么茶,凝儿以她喜欢。”意思是连她都能闻出茶有问题,杜侧妃这么有见识,能不知道茶水有问题吗,换言之其他人一样知道,但也没有阻止。
众人包括水月皇在内,一时间都愣住,在场人的都皇宫中的高手,自然是明白夜映月话中的意思,只是被夜映月,不,是雪冰凝,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才智震住了。
心中不由的自问,她真的蠢么?
夜映月不理会众人审视的目光,脸上笑容甜甜,静静的、无畏的与水月皇对视,不做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提到太子二字,但并不代表太子与此事不相干,水月皇心中若真的明白,就应该知道她已经给足面子,不要再缠下去才对。
眸光淡淡的扫过众人,眼角边不禁露出一抹讥讽。
水月皇的眼蓦然睁大,猛兽一样的目光,定点在夜映月身上,只见下面的人儿一脸甜笑,无意的捕捉到她眼角上的一丝讽刺,眼眸中不由的泛出一丝惊道:“将丞相夫人一干人等押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017、天牢中毒
丞相府主楼的最高处,静如寂寞山林。
男子静坐于窗下的棋盘前,面前仍然是一杯香茗,茶香沁人心脾。
室内布置如其主,尽透着一个“雅”字。
棋盘上的棋局已经然摆好,正是夜映月留下的棋局,完美如白玉的手从棋匣中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指尖不停的把玩。轻轻落下,恰好是今早他在夜映月的棋局上添加了一棋的位置。
举棋无悔,即便结果很残忍
蓝哲站在男子身后,第一次看到主子露出犹豫的动作,不由的开口问:“主子,杜侧妃小产,夫人被关入天牢,我们还要出手相救吗?”
若是以往,一定会不计后果的救,但方才看主子举棋难落,似是有些犹豫,他不敢冒然出手。
男子目光只盯着棋局,淡淡的道:“死局不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让她在里面多待几日,就知道捧月楼的床有多好。”
蓝哲的眼眸内一震,主子的意思是要教训一下那女子,暂时不救,他舍得吗?不过这跟棋局有什么关系,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两个主,都一样的难以琢磨。
暗地里不由的为天牢当差的众人祈祷,他们最好是识相点,把那女子当神一样的供着,不然丞相夫人一个不高兴,丞相大人很不满,后果很严重。
“明天,让她的丫头也进去吧。”
“是,主子。”
蓝哲刚想离开,男子忽然又道:“她一日三餐,全由府里供应,点心、水果不能断,告诉她不准乱吃外面的东西。”
蓝哲猛然收住脚步,差点摔倒在地上,这也算教训,简直是到天牢里享福。
主子有没有发现他一贯淡漠的语气中,除了以往的冰冷淡漠,其实里面还有一丝丝宠溺。

御书房,水月皇、太子都一脸凝重,沉默多时后,水月皇道:“这次行动有些草率,如此一来杜府那边必然防着。”
水临天有些无奈的道:“是儿臣失算,雪冰凝似乎跟传闻不一样。”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这枚最不起眼的棋子,还被她反扑回来,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水月皇用收捏着鼻梁,一脸头痛的表情,水临天的脸上有些恍惚,眼前总有那张笑脸飘过,目光中有些失神。
水月皇冷眼扫过,水临天掩饰不及,只闻水月皇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想要那丫头命的大有人在,让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她活不过今晚。
“父皇,您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即便水临天的话没有完全说出口,高位上的王者也会十分的明白。
按计划,原本是想用雪冰凝当替死鬼,既给杜府一个警告,又可以重新在丞相身边安排一枚新棋,想不到那丫头是深藏不露,不得不出此下策。
天牢中,夜映月侧眸淡淡的斜睨一眼,站在身边的牢头立即奉上一个笑脸,果然丞相夫人的身份很有份量,连坐牢待遇也跟别人不同,给她一个单间。
牢头点头哈腰的说:“丞相夫人,您若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夜映月摆摆手,牢头知趣的正要退下,“等等。”夜映月突然开口,看着牢头说:“这门,你就不用上锁,本夫人不会逃跑。”
“这好吧。”
牢头想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想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也没有本事走出这固若金汤的天牢。
终于送走了一全马屁精,夜映月本想好好的睡一觉,看一眼那床铺,虽然也算干净,但不是自己的那张床,始终睡不安稳,怕半夜被阎罗王勾魂。
天牢的夜晚来得特别快,也特别的宁静,前提是要忽略掉那些重刑过后,痛苦的呻(和谐)吟声。
此时,夜深人情,最适合做什么?
如果是夜映月,一定会答:“最适合杀人放火,做坏事。”
暗黄的火光中,渗透着一股子糜烂的味道,时不时总有阵阵的阴风刮过,但天牢中四处皆是密封着的,连窗也没有一个,哪来的风,于是
前世还被封闭训练的时候,经常半夜会有人偷袭,夜映月即便睡着也保持五分的警醒,更何她根本就睡不着,安静的气氛中突然传来衣服与风摩擦的声音,夜映月一个翻身把被盖在身上,假装成已熟睡的样子。
片刻后,浓浓的夹竹桃的香味钻入鼻子中,夜映月立即屏住呼吸,蒙在被窝中一动不动,让人误认为她已经昏迷过去。
不,是死过去。
这么大的浓度,简直是想要她的小命。
夜映月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冷笑,这样子就想对付她,简直是笑话,明天够你们受的,现在先解决掉她想要办的事情。
表示在天牢中度过一夜
刚过晨时,只皇上身边的柳公公带着几名侍卫走入天牢。
柳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牢头自然认得,连忙迎上去:“柳公公,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也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小的好亲自去迎接。”
柳公公抖一下手中的拂尘,尖着声音道:“皇上的旨意,提审谋害皇孙的犯人,你还不赶紧去办吧。”
“是是,小的这就去。”
牢头马上领几名侍卫前去提人,柳公公一脸神气的坐在椅子上悠然候着:“你们给咱家仔细看好了,少一个犯人要你们的脑袋。”
约半盏茶的功夫,突然听天牢里面有人大声叫道:“不好啦,犯人中毒,快来人哪”
柳公公立即从椅子上弹起,皇上刚命他提人,犯人便出事,立即命人在前面带路,很快便来到关押昨天犯事的宫女、太监们的牢房中,站在门外往里面瞟一看立即别过脸,尖着嗓子厌恶的叫道:“噫呀,死得真难看。”
“糟了!”
牢头突然叫起来,不理会众人朝另一间牢房奔去,连门也没有敲,便推门进去大声叫道:“丞相夫人,丞相夫人”
连叫了几声没反应,牢头急急的上前掀开被子一看,面色立即刹白:“不好,丞相夫人也中毒了,快,快去请御医。”牢头慌得冲着旁边的牢卒大声叫道,这主可不能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然他全家要死无葬身之地。

018、主子动怒
天牢内乱成一片,那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脸色苍白,手脚冰冷,还在不停的抽搐,“她还活着的,快,通知御医快些赶来。”还有希望,牢头兴奋的大叫起来,瞪着两边的牢卒道:“快,去找大夫,她要是死在天牢中,大家的脑袋都不够掉。”
柳公公看了一眼牢中的情形,悄悄的退到牢房外,对跟来的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开牢房,由于走得太急,迎面撞上一男一女,也来不及跟来人理论,急急的离开天牢报信。
忆霖揉着被撞痛的肩膀道:“赶着投胎,走那么急。”
蓝哲没的理会她,而是感觉里面气氛不对,伸手拉过一个牢卒问:“我们是丞相府的人,丞相夫人关在什么地方?”
本以为又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那牢卒像的捉住救命草一样,立即拉着他们往夜映月的牢房走,边走边把牢房内的情况说一遍。
忆霖、蓝哲听闻,不由的大惊失色,随着牢卒飞快的向牢房冲去。
“主子。”
“夫人。”
两人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忆霖拉边那纤细的皓腕把了一下脉,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入她的口中,同时飞快的封住身体上几个大穴,预防毒素继续扩散。
蓝哲从人群中把牢头找出来道:“我们是丞相府的人,现在要把夫人带走,一切职责由丞相大人担着,你不用过问。”
牢头此时是巴不得他把人带走,连道:“竟然有丞相大人担着,小的这里没问题,两位这边请。”

捧月楼三楼的厢房中,水晶珠帘偶尔作响,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房间内更显得清静无比。
玫红银丝勾花的罗帐内,夜映月安静的躺在大床上,此时的呼吸已经平稳多,玫红的被子更显得她面色苍白,弱不禁风。
忆霖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床上的主子,寻兰则靠在床脚边上,不停的点头打瞌睡。
突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忆霖立即惊醒,警觉的低声问道:“谁?”
“我。”
宋夜的身影出现在数重珠帘外,没有再往里走,问:“夫人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尽管打发人来说一声。”
忆霖心里明白是那主让他过来的,声音不由的冷几分:“有劳宋管家记挂着,主子身上的毒已清,脉象平稳,没意外的话,明天就会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
宋夜用手拍拍胸口连说了两个“那就好”,一脸的安心,连忆霖语气中的冰冷也没有发现。这回总算可以向主子交待,没有人知道方才主子面色有多么的难看,连蓝哲也得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收到好的结果后,宋夜也不久留,客套两句后,匆匆的离开捧月楼,跨上马一路向京城郊外的别庄奔驰。
别庄,万籁俱静。
月光给万物渡上一层神圣。
宋夜站在书桌前,回完话后,便安静的站中一边默不做声。
男子身上只穿着一袭便袍,腰间随意的一系,微露出精健的胸膛,手中运笔如剑,这笔起笔落间,明天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男子提笔一收,随意的搁下道:“蓝哲,这两样东西你跑一趟,一样送到尚书府,一样送到侍郎府,本相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眼眸中寒气若剑,似乎可以伤人于无形。
蓝哲、宋夜两人浑身一滞,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个表情主子动怒了。
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那怕是那女子自愿的中毒,也是主子的底线。主子不要那女子受任何的伤害,那怕是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行。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是知道的,那女子只要一出丞相府,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那怕是丢一根头发也会有人帮捡回来。真不知那女子是那世修来的福份,能得到主子的恩宠,比宫里的妃子还尊贵。
蓝哲接过物件后,眨消失在书房内。男子转过眼眸睨一眼宋夜,走到窗前负手而立,宋夜立即识趣的跟上去,等着男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