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的答复后,又是一阵策马狂奔,于夜风中又飘起了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呵呵
云楼,是云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还兼有客栈,提供的服务是全云城最好的,正是他们今晚要落榻的地方,也是雪漫天的地盘。
早早就有准备好两座单独的院落,一座给慕容唯情用,一座雪漫天自己用,毕竟他到云城,自然也有很事务跟着过来,需要一个静心工作的地方。
晚饭吃得有些胡乱,夜映月便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间中,开始制作她的花灯,忆霖则在旁边打下手,主子做出来的东西,永远是让人惊喜不断的,估计,又是一个让人难以平静的夜晚,因为主子说她的发明是会让整个水月都轰动起来的。
慕容唯情则十分尊重夜映月的知识产权,与雪漫天坐在客厅中,慢慢的边品着美酒,边愉快的聊天。
雪漫天也很好奇,那个小蠢女会制作出什么,让人惊喜不断的新鲜玩意,还大言不惭的说是能让整个云城都看得到的花灯,除非花灯能飞上天,不然没有机会让全城的人看到。
两人正在把酒言欢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叫声,还有不停奔走的脚步声,一瞬间,整个云城像烧开的锅,全都沸腾起来,欢叫声,奔跑声,从四面八方赶赴过来。
二人不由的对视一眼,外面传来夜映月欢快的叫声:“唯情哥哥,快出来看我的花灯,飞起来,飞到天上了。”
门被啪一声推开,夜映月从外面跳进来,伸手拉着慕容唯情就往外跑,一直到跑到院子中的空地上,玉指向上一指:“唯情哥哥,你快看上面,我的花灯在飞,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花灯。”
而慕容唯情被夜映月的激动吸引,目光只专注着她激动的小脸,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她越是着急,他越是淡定:“我的小月牙做出的花灯定是天下无双的。”
夜映月撒娇的摇着慕容唯情的手臂:“唯情哥哥,你抬头看看嘛,就看一眼,一眼就行了。”她的花灯多漂亮,孔明灯的基础上加点能让人意外的东西。
花灯在天上飘,忆霖站在院子中,早已经忘记了惊叫,主子的脑子怎生一个聪明能形容得过。
雪漫天后脚跟上来,不屑的道:“本公子也看看,花灯还真能上天不成。”微微的抬起头,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天空上,一盏花灯还在冉冉上升,不再是传统的荷花形,而是一朵纯白无瑕的耐冬花(注:耐冬花是茶花的另一种叫法),每一片的花瓣弱栩栩如生,似乎能在空气中嗅到一点点淡淡的香味。
淡白烛火的照射中,花瓣中闪着月光般的光芒。无法用语言形容它的漂亮,只一眼便让人想到佛祖拈一笑时,手中拈着的那朵花。只见那朵花于空中盛放到极美之时,纯白色突然一变,变成了雨后彩虹的七色,成为夜空中最耀目的星星,云城中立即传一阵阵的惊叹气,到处都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追逐花灯的脚步声。
雪漫天激动无比的看向雪冰凝,目光中全是狂喜,他是商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其中的利,这个东西要是能大批的生产,必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但看向慕容唯情时,绝美的脸没有任何的波动,眼眸更深不见底,眼瞳中的黑色能不断的扩散,直到在他的身后形成能吸走一切的黑洞。
云城中一波又一波的惊叹,早已经让这座原本便醒着古城震憾,连官府也被惊动,派出了大量的衙差全城追踪那盏花灯,更有术士预测这是天降祥瑞,云城将迎来大丰收的一年,最后还传入到月城,连皇帝都被惊动,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慕容唯情一直观察夜映月激动的小脸,失去往日淡定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可爱,伸出手把她抱入怀中:“好,我们一起看,小月牙的花灯,已经让云城从沉睡中醒来,一定是很漂亮的。”
高贵的昂起头,眼眸随着天空的色彩变亮,慕容唯情的表情还是一脸的平静,夜映月从他胸口上有力的心跳中,感觉到他内心的震惊和喜悦,耳边传淡淡的赞叹:“我小月牙,是举世无双的。”手臂收得更紧。
夜映月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从他的心跳中感觉一种叫“爱”的东西,所以偶尔性的动动脑子,拍拍马屁还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甜甜的道:“唯情哥哥,上面的只是一个试验品,你看那边。”抬手一指。
慕容唯情淡淡的望去,院中石桌上,还放置着另一朵曼佗罗花,还没有点亮,已经比上面那一盏胜无数倍。夜映月小脸上充满期许的道:“唯情哥哥,我们一起把它放起来,一会有更大的惊喜哦!”
更大的惊喜,显然这句话勾起慕容唯情的兴趣,跑着她来到石桌旁边,目光专注的看桌面上的东西,若仅就外形而言,软软的倒贴在桌面,害看不出特别的地方,跟普通的孔明灯差不多,只是多了上面那一朵花。
当然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孔明的灯的,但夜映月还是加入更多二十一世纪的东西,比如说能随着温度变化色彩的颜料,便是其中一项了不起的发明。
夜映月从他怀中挣脱下地,献宝似的抱过花灯,放到慕容唯情手中:“唯情哥哥,这个会比上面那个更好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到时候整个水月皇朝,甚至是整个天下都会记得你的名字,曾经出现在夜幕苍穹之上,是神派下来来的使者,只有这样才能激起别人对他的敌意。
真是不好意思,要给他制造点小小的麻烦,她最近要忙着对付雪长生,那是最熟悉雪冰凝的一个人,因此没有时间和精力应付他。
慕容唯情把花灯交到夜映月手中:“还是小月牙来弄,唯情哥哥不懂这个东西。”
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是看不出它其中的奥妙,只是好奇这只人儿的小脑袋里面,不知道还装着多少,比这更神奇的东西。
雪漫天站在旁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是看了半天那盏花灯,实在是看不出其中的玄妙是什么?只能惊叹的说一句:“好神奇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夜映月接过花灯放在桌面上,拿出一支花烛放入花灯中间:“这东西看起来神乎其神,其实说白后是十分的简单的事情,不过,这是我的知识产权,绝不外露,所以无可奉告。”
“知识产权?”是什么东西?慕容唯情和雪漫天,不由的一皱的眉头,目光探究的看着夜映月。
“就是指,我脑子里的东西,即便你们知道其中的秘密,未经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防造,或者是不能对外透露,这就是知识产权。”
这门技术是眼见手动的功夫,她暂时还不能传开,若是食人鱼,随便他们观察,因为他们永远掌握不了其中的技术。
雪漫天表示不解的摇摇头,目光还是回到那盏花灯上,他现在最想看到,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东西,是如何的升上天空,然后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夜映月从忆霖手中接过火折子递给慕容唯情:“唯情哥哥,我扶着上面,你把花烛点灯燃。”那水嫩的小脸又开始激动,这更让慕容唯情迟迟不愿点燃花烛,她的小脸永远比花灯更加精彩、漂亮、可爱
突然,慕容唯情的唇角,浅浅一勾,陌上花开,醉了。
夜映月丢入花灯,直接投入他的怀中,小脸埋在他的胸腹间:“唯情哥哥,你一笑,比天上的花灯好看多了。”
除了迷人,醉人,还隐着诱惑。
她是被他诱惑了。怎么办?
有人看着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吃味的道:“马屁精。”无论如何,他也是她的哥哥,虽然以后对她不太好,以后会改的。
想到昨天抢吃情景,他这二十多年中,还从没有像昨天那样尽兴、开心、轻松过,就连跟同父同母的雪飞舞,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那一刻真的觉得,这才是亲人,唯一的亲人。
夜映月懒得理会他,轻轻吹燃慕容唯情手中的火折子,一只手扶着花灯,一只手把花烛点燃,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花灯的变化。
烛火跳动,原本软软的花灯慢慢澎涨起来,涨到后来即便夜映月扶着的手离开后,花灯也没有再软下去,此时他们才清楚,花灯上面的图案的绿色的底,白色的花。
然后花灯缓慢的向上升起,一点点的离开石桌,速度并不是很快,能让人看清楚花灯的变化,那白色的花朵是会慢慢移动的。
这是夜映月在孔明灯的基础上,加入了一点点走马灯的原理,这才刚刚开始,升到最高后,才是这盏灯的精彩所在。但是现在她的心必须完全属于这盏灯。
慕容唯情没有错过灯,但也没有错过夜映月的表情,此时她的小脸上、眼眸内全是对这盏的灯的激动,眉宇不由的深深锁起。
他完全猜不到这靠在他怀中的小人儿,她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越是猜不透,就是越是让人害怕,在她天真的小脸下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当花灯的高度超过屋顶时,它的绿光渐渐放出来,倒射在地面上的建筑物上,像是一片绿色的森林,然后一朵朵的花儿出现,却是不同的色彩。
整个云城染成一片绿色的海洋,绿色的林海中,白花朵朵,金黄色的花蕊像太阳的光芒,普照大地,大家都被这一变化吸引住。
突然大街上,不知道是谁大叫:“大家快看,那边又有祥瑞升起,是云楼的方向。”人们立即抬头,顺着那人说的方向看去,突然花灯的绿林一晃,花朵正从白色慢慢的过渡。
再过片刻后,花灯上、地面上也不再是绿色与白色,而是变出十几二十种颜色,云城上下全都惊叹不已,有心人细细的数着,十八朵花,十八种颜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学士。
大街小巷上人声再次鼎沸,人们争相奔跑,全都往云楼的方向奔来,因为花灯正是从这个方向升起的。
突然所有的颜色裉尽,大地瞬间暗下,连云城中所有的灯火,似乎都失去了照明的效果,人们一下子慌乱起来,以为是厄运降临,再也不能像方才那样欢天喜地,而是充满了恐惧。
正当人们奔逃似的往家里跑的时候,突然一圈淡黄慢慢的散开,而且越来越浓,越来亮,突然迸射出万丈金光,金光耀目得让人不能正视,人们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突然看到墙上、地上、屋顶、水面展翅高飞的金雕,口中叼着一弯银色的月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不好,金雕食月了,金雕食月,大家快追过去啊”
金雕食月四个字,比风还快的刮遍整座云城,人们纷纷再次向云楼冲过来,云楼外面已经围满了老百姓,昂首望天,不愿意错过这千古难得一见的奇异现象——金雕食月。
而在云楼中的小院中,雪漫天早就被这一幕震惊得说出不话,忆霖眼睛瞪得什么时候都大,夜映月则一脸平静的坐在石櫈上,慕容唯情不是说过:“小月牙,以你的资质数百年难得一见,把你藏在丞相府,太委屈你了。”她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
慕容唯情眸光深黑不见底,于黑夜中却让夜映月清楚的感受,他眼眸中的汹涌的巨浪:“小月牙,你究竟想做什么?”平静的没有感情的声音规制了刚才的柔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无边的平静中涌出彻骨的寒。
顶着巨浪滔天的压力,夜映月抬头甜甜一笑,神气十足的道:“金雕是唯情哥哥,月牙当然是小月牙我,那是唯情哥哥在欺负小月牙的画面,是你说过要吃掉我。”她的肉那有那容易吃的,呵呵
院内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夜映月身上,雪漫天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忆霖也脸一红的转到另一边,慕容唯情的眼眸慢慢的眯起,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内的杀气道:“所以”眼眸内的杀气还是泄出一点点。
夜映月突然小嘴一扁,委屈的道:“所以?是你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难道不准我求救吗?我爹他一定能看到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雪漫天已经笑倒在地上,忆霖先是一愣,最后也无法抵制的笑起来,蓝哲的唇也微微勾起。
“噗嗤”
“呵呵”
院落中笑声一片,只有两位当事人,一个眯起眼眸寒着脸,一个无辜的瞪大眼睛,让众人更觉得这两人是绝配。
慕容唯情冷眸一扫,众人的笑声立即竭然而止,一个个低着对大气也不敢出,只闻他对漠然的道:“小月牙,把花灯收回来,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此事。”
目光冷睨一眼夜映月,这一眼寒过三九天,夜映月的眼皮不由的一跳,这个男人是不是又开始怀疑她了。
收回那份害怕,夜映月递给忆霖一个眼神,两人的手同时一拉,花灯瞬间燃烧起来,边燃烧边飞快的从天空上掉下来。
众人此时才发现,花灯的下面还连着一根极细的,透明的丝线,黑夜中若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那一条丝线,此时也迅速的从下面掉下来。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灰烬,零零星星的飘落在地面上。
但是在一阵清风吹过后,把这仅有的这一点东西也带走,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东西掉落过。
门外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正是云楼的掌柜,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入来道:“启禀公子,知府大人在外面求见丞相大人。”
雪漫天的眼眸淡淡的垂下,这件事连知府都惊动了,估计很快月城那边就会收到消息,金雕食月,不只是像小丫头解释的那样简单。
整个水月皇朝都知道,金雕代表的是慕容唯情,月牙正是水月皇朝国土的形状,金雕食月,意味着是上天的预示,老天爷要告诉整个天下,金雕慕容唯情将要夺取水氏的江山。
如此一来,水氏一族焉能坐视不理。
这个雪冰凝幸好是他的妹妹,不然他一定以为她是那国派来的奸细,挑起水月皇朝的内部战争,好从中取利,但是,她还是不能留。
雪漫天抬头看向慕容唯情,等他给一个答复,慕容唯情的眼睛一闭,在石桌边坐下,雪漫天立即走出去,亲自去迎接知府大人。
慕容唯情这一坐,夜映月立即感到更加巨大的压力,目光假装欣赏小院中的风景。
这小花园不是很大,几丛花草,一个小小的池塘,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块篮球大小的石头,眼角微微的一挑道:“忆霖姐姐,把那两块石头洗干净,就在池塘中洗,然后搬过来。”忆霖虽然不明白,还是应了一声便走过。
慕容唯情也给了蓝哲一个眼神,让他过去一起帮忙。
两块石头刚放到桌子,雪漫天便领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进来,见到慕容唯情一身白衣端坐在哪儿,不用任何人介绍,更不用任何的动作或者语言主,他已经认定这就是让天人闻风丧胆的丞相大人,那种比天子还高一层的气势,整个水月皇朝就只他能拥有,立即战战兢兢的上前行过礼:“卑职云城知府黄德义,参见丞相大人。”
“黄大人,免礼,请起!”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待黄德义行完礼后,突然指着桌面上的石头,道:“黄大人,这就是你要找的祥瑞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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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开虐,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毕竟这不是宠文!
第066章(必看)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夜映月的眼皮一跳,转眸,淡淡的看一眼慕容唯情,眼波中划一波疑云,他怎么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一部史书中看到过有关此物的记载。
据书上记载,古人确实是把这种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称之为——天石,意思是天上掉来的石头。
其实也就是陨石,流星与云层摩擦燃烧,没有烧尽的残余物。
雪漫天微微一愣,花灯怎么变成了两块大石头,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丞相大人要——指石为金,他说这是天石,这两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便是天石,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黄德义面上一愣,不解的看着慕容唯情,心中有些疑惑却不也说出来,但是丞相大人的话,他可不敢反驳。
片刻后,雪漫天开口解释道:“黄大人,这确实是天石。漫天与丞相大人等晚饭后,到这园中纳凉闲聊,商议后天接家父的事宜,突然听外面一片吵杂声,恍惚听说有什么东西在天上,才发现天空中的异象。”
黄德义点点头:“确实是如此,本府也是听到吵杂声方出来,这天象确实是奇怪,千年难得一见。”
雪漫天也连忙点点头,继续道:“正看着时,外面还不停的叫着,祥瑞却突然燃烧起来,从天空中掉下来,那火还是猛,幸好是掉入院中的池塘中,不然怕是连这个也没剩下,若是落在其他地方,没这院中就被烧光了。”
那黄德义一听,立即点头道:“是是,本府也看到火势,是很猛,没有伤到人已经万幸,公子请继续。”幸好丞相大人不是他管辖的地方出事,不然他有一百脑袋也不够砍。
扇子一收,雪漫天继续道:“确如大人所说,天石落入池塘后,漫天立即命人捞起来,便听到大人来,才亲自出去迎接,毕竟这祥瑞落在漫天的云楼中,可不是一件小事,还请大人参详。”
这一番话,雪漫天是编得天衣无缝,虽然三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交流,仅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三人便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而且还配合得完美无缺,自然得像是真其事。
慕容唯情的表情淡淡,似是这件事情无关紧要,轻轻捋一下胸前的发丝道:“黄大人,此事虽然发生在本相身边,但也是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这两块天石你带回去,要如何处理,无须经过本相,本相只是奉旨到此迎接雪元帅而已。”
其实迎接一名边关元帅,何须他堂堂一国丞相出动,夜映月心中冷笑一下,接人是假,试探她才是真的。
黄德义立即跪在地上道:“是,卑职领命。”站起来后,只见他一抬手,立即有两名衙差走入来。
见到这一幕,雪漫天不由的冷笑,这知府大人早就想要这份功劳,慕容唯情不过是顺水推舟,是福是祸还很难预测。
两块被抬高身份的“天石”抬走后,慕容唯情、雪漫天的目光都落到夜映月身上,雪漫天心中暗道:“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刚才一直是很安静。”倒是很会装,一语不发,浑然此事与她完全无关。
雪漫天自如的在一边坐下,随意的摇着手中的扇子,凤目眯起狭长而邪魅,玩味的问:“凝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连云城的知府大人都惊动,她就没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吗?
忆霖悄悄的移到夜映月身边,她已经感觉到眼前两个男人身上的异样,他们看主子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猎物。
清亮的眸子轻轻转动,目光淡淡落在远处,夜映月没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慕容唯情气息完全压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开口说出半个字。
场怕除了慕容唯情,怕是没有人知道,她此刻不能说话,只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示意她无话可说。
啪一声,雪漫天手中的扇子突然落在夜映月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表面上看起来很轻,实则夜映月的整条手臂都痛得失去知觉,眉心轻轻的蹙一下,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忆霖的双手都握成拳头,她练武的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门路,但是主子却用暗号不让她出手。
主子虽然不会武功,但从不会轻易露出痛苦的表情,此时一定痛到心面,不然她不会皱起眉心,这一扇比拍在她身上还痛。
目光淡淡的扫向慕容唯情,这个男人不是一直很宠主子,此时却像没有看到一般,任由雪漫天折磨主子,幸好主子还小,不懂情为何物,不然一定会很心痛。
可惜,忆霖错了,夜映月是不懂男女间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有一颗心,这颗心此时正在颤抖着痛,或者雪漫天应该再重一点,又或者再拍一扇到另一边肩膀,肉体的疼痛,是可以缓解心中上的痛。
雪漫天的扇子虽然不动,但力度不源源不断的压下来,确实是很痛,刺入骨髓里面的痛,完全让她忘记了心中的痛。
眼瞳中,小脸上完全没有了笑意,面色也渐渐苍白,粉嫩的双唇也失去光泽,没有眼泪,因为水份都忙着流汗,没有时间制造眼泪。
淡薄的寒气从夜映月身体上散出,人家说身体不算真的冷,心冷了才是真的冷,此时夜映月也正是如此。
心冷!
眸子露出一抹讽刺,慕容唯情一直用温柔来诱惑她,只是诱惑还没有成功,发现了她对他的的威胁,便失去了那份耐心,此时是要严刑逼供。
夜映月突然后悔这三年,她布什么局,玩什么凌迟游戏,养什么食人鱼,应该弄出几千斤炸药,把整个水月炸为平地。
曼佗罗跟曼陀罗本就是一字之差,慕容唯情不过披着曼佗罗外衣的曼陀罗,本身就是一种毒,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可笑,唇角边真的勾起一抹笑意,是讥讽的笑,只是这回笑,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们不会马上杀她,毕竟她还是有用的。
已经认清楚的曼佗罗的真面目,她就让他们知道,让她痛的人下场会有多惨。
讥讽,又是讥讽,雪漫天最受不了就是夜映月这种目光,冷着声音道:“不错,凝儿长进了,不会再以前那样,别人大声吼两句就会大哭不止,现在连痛也不怕了。让我代表雪家再好好的教训你,再换另一边试。”
蓝哲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眼皮也不由的一跳,这种严刑逼供的场面他见多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个女子身上,雪家的错骨法,用在这么娇弱的女子身上,是不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