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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枳心思浅薄,向来不会去猜测别人的心机叵测,对她提出的问题自然是有问必答,两人竟然坐着聊了好一会儿。
直到从书房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老婆,我要的文件拿到了没?"
顾淮南说这话的时候,陈妍正好整以暇地拿起茶杯动作优雅地浅酌了一口绿茶,闻言一口茶水哽在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美丽精致的脸蛋倏地闪过一丝苍白。
秦枳站起来,嘴角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啊……"
"我……"陈妍的脸色瞬间惨白,慌慌忙忙拿起一边的包站了起来,迅速打断秦枳的话,"我先走了。"
秦枳愣愣地看着她仓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然后好大一声"砰"的声音传来,室内卷进一阵刺骨的冷风,她打了个冷颤,拿起桌上的文件迅速进了书房。
陈妍逃命似地往外跑着,苍白的脸上划下几道泪痕,模糊了她完美的妆容。连电梯都等不及搭,身影闪进楼道,高跟鞋发出跟地面紧密接触的刺耳的声音,混乱的思绪中,那两个字,那男人与女人间最亲密的两个字,像刀一样深深剜着她的心头。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也跑不动了,陈妍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喘着粗气的身体直直地往下倒,眼泪像喷泉一样夺眶而出。
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只要他的身边没有出现别的女人,自己就还有机会,可是无数漫长寒冷的夜,明明知道靠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永远无法温暖心底的那个角落。明明知道该要放弃,可还是偏偏一意孤行。现在梦醒了,心也碎了……
为了那份委曲求全的单恋,她几乎失去了全然的自己,如今,该拿什么,来拯救她的爱情?拯救她一个人的、被宣判死刑的爱情?
秦枳把文件放到书桌上,身子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眼前认真办公的男人。
顾淮南抬起头,就看到小女人嘟着嘴,打量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绕,轻松地往柔软的椅背一靠,微微一挑眉,"怎么?"
轻轻合上门走了进去,秦枳闷闷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大半个身子依偎着他,抬头眨了眨清灵的眼睛,"你的秘书是不是喜欢你啊?"
顾淮南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被柔光代替,坚毅的下巴抵在小女人的头发上,低头亲了一口,"怎么这么说?"
"女人的直觉啊。"秦枳说,"上次在你的办公室,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突然不说下去了。
"像什么?"顾市长循循善诱道。
秦枳激动地比划了手,尽量做了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就像一只流着口水狗看到白花花的肉骨头,一副想扑上去的样子啊!"
顾市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迟疑地问,"我是……白花花的骨头?"顿了顿,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我很硬吗?那么……"低低的嗓音已经无限接近她敏感的耳朵,突然,她的手被他捉住往下面带,"老婆,究竟是哪里硬呢?"
小女人抬头星眸微嗔地瞪了他一眼,很快就把小脑袋深深埋进他胸口,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他的毛衣,很明显地转移话题,"顾淮南,我织条围巾给你好不好?"
顾淮南愣了愣,很快说,"好。"
秦枳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涡,声音低低的,带着撒娇,又近乎恳求似的,"顾淮南,你以后不要喜欢别的女人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那么优秀,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我无法阻止别的女人喜欢你,可是,这辈子,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傻瓜。"顾淮南宠溺地刮了刮她被冻得微红的秀气鼻子,声音低柔,"老婆,你难道不知道,自从有了你,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枳,还不快过来谢恩!亲妈我给你彻底炮灰了一个小小小女配!
嗯嗯,谢姑娘的隆恩啊
Shan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06 15:03:08
56 曾经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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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朗月水滴石穿,日子一天一天地走,在时间的长河里,冬日傲雪凌霜的红梅早已摆渡到彼岸,春的气息开始曼妙地萦绕在初开的粉色桃花枝头。
市政局的年终总结汇报会议。散会后,顾淮南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摊开的文件,桌面被轻轻敲了一下,抬头一看,看见一双略带温和笑意的眼睛,嘴角也露出淡笑,“周书记。”
周天平点点头,神色自然地拉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今年50岁的周天平,是H市现任的市委副书记,在行政级别上比常务副市长高,是炙手可热的市长候选人。而常务副市长,一般调往市委副书记后才具备市长的候选资格。然而,因为顾家后台强硬,背景太深,而且常务副市长由所在市的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和任免为市长的例子也是有的。
所以,在市长之位的争夺上,两人可谓是棋逢敌手,暗中较劲也是常有的事。顾淮南虽然年纪轻,但比起老谋深算、心机城府却丝毫不逊色。
“这一年里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周天平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先打破沉默,眼里有着赞赏的意味。
“谢谢。”顾淮南露出淡淡的礼貌笑容,语气顿了顿,“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顾淮南从不让别人占便宜,但也不会多去占别人一分好处,与人交锋,一言一行计算得滴水不漏,周天平在他这里挑不了刺,自然也讨不了好。
周天平似乎有点尴尬地笑笑,幽沉的眼底墨色翻滚,目光落到顾淮南身上,微微一吃惊,“不知道这是哪位佳人所赠呢?”
顾淮南低头看着围在脖子上的灰色围巾,眼底浮现不可见的柔色,是小女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硬塞给他的。真的说不上有多好看,针法凌乱,针脚疏密不一致,形状极为不规则,不过,倒是胜在一个“暖”上。
唇角微扬,眼底带着温暖的笑意,顾淮南抬起头,一语双关地说,“倒真的是‘家人’所赠。”却不再说下去,点到即止。
周天平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反而是开怀大笑起来,颇有感叹地说,“年轻人啊,就是好!”
顾淮南只是笑笑不说话。
*
春的气息和着浓浓的年味藏在春风里悄然而至,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
按照每年的惯例,年夜饭都是要回顾家老宅吃的。一向清幽冷寂的老宅,如今檀黑的木门上也高高挂了两个应节的大红灯笼,深深庭院,总算多了几分红色的喜庆气息。
秦枳和顾淮南抵达的时候,顾老爷子在庭院里,背倚着一张老式藤椅,正悠然自得地抽着烟,回头见门外站着的两人,立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涨红了脸,连忙把手上猩红的烟头灭掉,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了一句,“你们来了啊。”
顾淮南拉着秦枳走过去,看到一地的烟蒂,不经意皱了皱眉,“怎么又抽上了?不是早说戒了吗?”
被当场抓包,一向严肃的老爷子眉梢也染上了尴尬之色,笑笑道,“这不是过年吗?难得一次。”
看着孙子板着一张脸教训自己,唯恐在后生面前失了面子,顾老爷子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白花花的两弯胡子轻轻颤,难得看到老爷子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秦枳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忍得辛苦,挨着顾淮南的身子也不禁微微抖着。
顾淮南搂住她的身子,连忙问,“怎么了?”
秦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抬头见老爷子瞪了自己一眼,威胁的意味极浓,心一紧,迅速反应过来,有点无奈地耸耸肩,“没什么,好像有点冷。”说完吐吐舌头再看看老爷子,他已神色稍缓,一颗心才放下来。
不一会儿,顾思源和林澜也到了。
秦枳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紧张,神色如常地叫了一声“爸、妈”,虽然语气依然透着生分,但毕竟已经好了很多。
顾思源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应了一声,林澜先是下意识地看了老爷子一眼,也笑着答了一句,“嗯。你们这么早来了?”
秦枳露出清浅的笑容,“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林澜只是点点头,又朝顾老爷子笑了笑说,“爸,那我进去帮英嫂准备年夜饭了。”就算在家里不沾厨房之事,可是为人儿媳者,这样自是应该。
秦枳的心一松下来,一听年夜饭也是跃跃欲试,自告奋勇地嚷着,“我也去!”
林澜刚想说什么,老爷子却迅速发话了,声音比之前提高了几分,“去什么去?厨房哪里轮得到你忙活?上次还不是打碎了我的碗?过来陪我下棋!”
顾淮南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在护着自己的小女人呢!不由得覆到她耳边,低声提醒了一句,“乖,过去陪爷爷下棋。”
秦枳哪里有那心思能想到老爷子是担心她在厨房里受什么委屈,才会说这么些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应该开开心心的除夕大年夜,被老爷子当着公公婆婆的面训斥,她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呐呐地走过去,低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有说不出的可怜兮兮。
几盘下来,秦枳心里暗暗思忖,今晚老爷子的脾气倒是收敛了很多,就连她好几次悔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悠着就过去了——好吧,虽然是这样,但她还是一次都没有赢过。
顾淮南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惬意地喝着清茶,偶尔和坐在旁边的顾思源聊两句,偶尔又抬头看看不远处蹙眉的小女人,深邃的眼底染上温柔的笑意。
不久后,年夜饭就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往外喷着朦胧的热气和浓郁的香味。入座是按照辈分来的,秦枳坐在顾淮南旁边,拿着筷子,一脸兴奋地听着英姨的讲解。
“这是竹报平安。”英姨笑着指了指一盘白灼游水虾,又指着旁边的翡翠水晶鸡,“这是春晓报喜。”
另一盘是象征“年年有余”的清蒸鲈鱼,这个秦枳知道,疑惑地指着一盘颜色略深的菜问道,“英姨,这是什么呢?”
英姨看了一眼,乐呵呵地说道,“这是发菜焖猪手,寓意发财就手。”
穿着红色喜庆新衣的英姨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精神,又耐心地给秦枳介绍了其他几个菜式,眉眼间尽是喜悦之色。
大家已经开始动筷子,顾淮南先用公筷给老爷子夹了一块鸡肉,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又顺手给小女人夹了一块五花肉,“你先尝尝这个。”
秦枳夹起来吃了一口,口感甚佳,而且味道独特,忍不住高兴地叫了出来,明净的眼底落满了晶莹的笑意,“好好吃!是不是用什么特殊秘方做的?”
目的已经达到,顾淮南但笑不语,只是又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倒是对面的林澜说话了,神色似乎有点不自然,“是事先调好酱料把肉腌制好,然后在煮的过程中不断添加酱料,这样一来,味道就全进肉里了。”
难得婆婆肯跟她说这么多的话,秦枳绽开一朵大大的笑颜,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妈,你好厉害!”
林澜似乎是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经意看了老爷子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喜欢吃就好。”说完,又低头开始吃饭。
气氛缓和了下来,一顿年夜饭也吃得和乐融融。似乎是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人伦之乐,老爷子扯开嗓子喊了一声,“阿英啊,去把我珍藏的茅台酒拿出来,老爷子今晚怎么都要喝一杯。”
老爷子虽然身体硬朗,但年事已高,一喝起酒来又是没个限度的。“这……”英姨迟疑地说着,倒是林澜很快接了过去,“爸,还是不要喝了吧,您身体……”
反常的,老爷子却没有生气,倒是和颜悦色地摆摆手,笑着说,“没事,今晚儿我心里高兴,就喝两杯!”
林澜身子僵了僵,心底百感交集,她已经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老爷子这样不带冷淡疏离地跟她说话了?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顾思源站了起来,“爸,我去给您拿。”
顾老爷子说话算数,真的只喝了两杯就放下杯子,吃完饭后,顾淮南和秦枳留下来陪老爷子守夜,顾思源夫妇则因为今晚那边也有应酬就先走了。
从厨房里洗完碗出来,看了一眼正认真下棋的爷孙俩,秦枳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开始看起春晚。
可是春晚实在无聊,秦枳看着看着眼皮就不自觉合了起来,可是一想到不是在家里,立刻挺直小腰板振作精神,不一会儿,英姨擦干手出来,把手里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递给她,笑笑说,“没熬过夜吧?”又往那边瞥了一眼,“喝这个提提神,看他们这个样子,还说不准什么时候结束呢!”
秦枳对英姨很有好感,她是这个家里唯一能让她感到如沐春风般的人,笑着接过去喝了一口,又拉她在旁边坐下,“英姨,看电视好无聊,我们来聊天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顾淮南小时候的事情,英姨见秦枳还是一脸疲色,看了看时间,“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床铺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秦枳实在累得不轻,也不再推辞,就回房间睡觉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迅速醒过来,是烟花!午夜十二点到了!
难得老爷子今晚有这么高的兴致,顾淮南就陪着多玩了几盘,两人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再回头看时,沙发上已经没有了小女人的身影,问了英姨才知道她回房间睡觉了。
她一向早睡,这一点,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每晚从书房处理完公事回房,她都睡得很熟,弄得他想做些什么,都……
一想到这点,顾淮南笑了笑,开始往自己的房间走,谁知道却在房间外的小院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披了一件外套,正低头看专注地看着什么,连他走近都没发现。
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环上腰间,秦枳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滑了出去,却稳稳地落在一只大手里。
秦枳连忙拿过来,扬了扬,小脸上一片盈盈笑意,“刚刚小哥哥给我发了祝福短信。”
听到那个隐隐透着亲密的称呼,顾淮南脸色微变,秦枳转过身紧紧缠上他的腰,“老公,你有没有新年礼物要给我啊?”
老公。好吧,比较了一下,顾某人不得不承认,前一刻还稍稍郁闷的心情瞬间变好,声音清冽醇厚的,“有啊。”
秦枳笑眯眯期待地看着他。
顾淮南嘴角微扬,低下头,深深吻上她的唇。
老婆,新年快乐。
在他们身后,落满了一地寂寞的曾经烟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午餐只有一条清蒸鱼,嘤嘤嘤
57 初雪红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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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一大早,杨姗姗特地给秦枳打了个电话,两人平时口无遮拦惯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任何的避讳,语气略酸带着戏谑般,"阿枳,你这颗可怜的小钉子昨晚是不是被你的婆婆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啊?矮油……"
秦枳的朋友并不多,杨姗姗算得上是最好的一个,所以她一般都不会瞒着什么事,包括看她不顺的婆婆大人。姗姗也曾把她戏谑为婆婆眼中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顾淮南手里拿着白色的手机,眼神柔柔地落在旁边熟睡的小女人身上,刻意压低声音,"她还在睡。"
那边立刻安静了下来,顾淮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礼貌又带点疏离地问了一句,"杨小姐,请问还有事吗?"
饶是深得杨副市长的真传,杨姗姗还是无法适应顾市长强大的气场,声音有点飘,仿佛还打着旋儿,"没事、没事……"又说了几句新年的祝福语,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挂了电话。
顾淮南把手机随手扔到床头桌子上,翻过身,一把搂过柔软的小身子,锁在自己的怀里,小女人也乖顺地把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全然的放心,全然的信任。
顾淮南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原本以为他的小女人是不倒翁,受了委屈也能屹立不倒,没想到还有这个排遣心中郁闷的出口。
只是,昨晚狠狠折磨这颗小钉子的人,好像是他吧?
外面传来脚踩在碎枝末叶上的"沙沙"声,顾淮南很快醒过来,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估摸着大概是要开始拜神了。
小女人还趴在他身上睡得一脸娇憨,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轻轻柔柔的呼吸一颤一颤,看得他心里一阵酥*痒。
这个时候英姨还没来叫,估计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可是作为新媳妇,又是第一次在老宅过年,而且,他们今天也要回秦家……顾淮南难得分神琢磨了一下,轻轻推了推秦枳,声音透着滴水的温柔,"老婆,醒醒。"
秦枳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话,死皮赖脸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呜呜,好困,不想起床。"
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对顾淮南而言无疑是极大的诱惑,不禁心生缠绵的旖旎,准确无误地覆到她胸前捏了捏初雪枝头的红樱桃,呼吸热热地喷在她脸上,"嗯,是想起床,还是?"他的目光落在掀了一个角的红色暖被上,低低的声音透着某种蛊惑,"继续我们昨晚没做完的?"
秦枳身子一僵,眼睛瞪得老大,立刻推开他,翻身下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脚穿了右脚的鞋子,还是因为某人昨晚太……,她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
吃了早饭,又烧香拜了神,临走前顾老爷子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秦枳,别有意味地叮嘱了几句,"以后小两口就好好过日子,其他有的没的都不必去在意。"
秦枳手里拿着厚厚的红包,心里乐开了花,自是连连点头应着。
顾淮南则是站在一边,嘴角微微勾起,语词恳切地说了一句,"谢谢爷爷。"
老爷子从鼻子冷哼了一声,重重往地下剁了一下拐杖,语气有点不自然,"你不必想这么多,我这都是为了我未来的曾孙。"
顾淮南淡淡笑了笑没再接下去,拉着秦枳的手就要告辞。
回到C大教师公寓,秦枳走在前面,顾淮南则拎着大包小包的新年礼品跟在后面,全然二十四孝好男人的模样。
恍若隔世般,秦枳怔怔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指着门上两两相对的大红春联,不无感慨地说,"下联有点歪了。"鼻子有点酸酸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以前每一次过年,家里的春联都是我和老爸一起贴的。他负责贴,我负责给他校对角度……"
顾淮南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女人会这般多愁善感,连忙拉过来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是新女婿,毕竟又是大过年的,而且还是在岳父岳母的家门口,把人家的闺女弄哭,这……
秦母正在厨房煮饭,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小两口还没到,就跟客厅的秦教授说了一句,"老秦啊,你要不要下去看看他们到了没?"
秦教授应了一句,手上又翻过一页书,看了看时间,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秦教授还是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带了钥匙出去了。
谁知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两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耳鬓厮磨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秦教授脸色变了变,轻轻咳了一声。
顾淮南先反应过来,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光明磊落、声音平静地叫了一声"爸"。
秦枳则是心一惊,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小脸涨得通红,像蚊子哼哼似的也叫了一声"老爸"。
那个年代的爱情太过保守,秦教授年轻时连谈个恋爱都是规规矩矩的,谈了三个多月才敢牵牵叶馨的小手,至于初吻初夜都是在新婚之夜送出去的,现在……他的心里痛得滴血啊,果然不能姑息,果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第二次啊……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这还是在自己的家门口啊!大过年人来人往的,怎么就一时昏了头被引诱了呢?平时你爹教你的那些女儿家的修养廉耻都被狗吃了吗?!
虽然名分已定,但秦教授对自己女儿这样被吃得死死的,心里还是颇为郁闷,可是脸上又不能失了面子,清了清喉咙,声音透着尴尬,"以后在公共场合,还是注意点的好。"
顾淮南自是一副谨遵教诲的模样应着,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一定在人前注意影响,别有意味的眼神却落在秦枳身上,藏着赤果果的调戏。
秦枳咬牙切齿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听到他一声闷哼,这才解气,背影潇洒地进了家门。
吃了饭,秦枳也跟着秦母身后进了厨房,秦教授不希望她累着,但想到母女俩一定有很多话说,也就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趣地拉着顾淮南在客厅下起棋来。
没有回头去看,可她就是知道她在自己身后,在流理台欢快的流水声里,秦母平静地问了一句,"他的家人,对你好吗?"
秦母温柔的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秦枳又感到心里涌起一股酸涩,走过用力抱紧她的腰,把脸贴在她久违的温暖背上,闻到熟悉的气息,只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瞬间被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