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姗姗不是开玩笑的。
怪不得不久前,姗姗还对着自己笑得颇有深意,现在,秦枳终于明白过来她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入冬以后,寒意入侵,秦枳的小臂上已经浮现点点微微的凸起,迅速套上质地清薄的内衣内裤,又用大浴衣裹住自己,然后躲在被子里给姗姗打电话。
谁知道电话还没拨出去,就提示有短信进来,秦枳点开一看,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是杨姗姗发来的短信:你穿或是不穿,情趣内衣就在那里,不离不弃。又打了一个大大的贱笑,PS 我相信,顾市长应该会更喜欢你躺在他身下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秦枳刚想回短信,突然门被从外面推开,她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没握稳,一下子摔到床上。
微醺的顾淮南走了进来,伸手松了松领带结,俊颜上一片潮红,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秦枳眼睁睁看着他走得越来越近,然后床边突然塌了一块下去,鼻尖闻到一阵酒气,皱了皱眉头,手里的被子抓得更紧。
秦枳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迷离似乎找不到焦距,只是朦胧地在她身上绕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顾淮南突然笑了出来,喝醉了的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傻气,脸上的红色越来越明显,语气掩不住的兴奋,"没事,今天我高兴。"
说着,一把扯下领带,脱下西装外套,身子下倾,想抱住她,秦枳赶快推开他,皱了皱鼻子,"快去洗澡。"
顾淮南先是一愣,反应明显比平时慢了很多,一会儿后才宠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敢嫌弃我?"他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还是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浴室方向走去。很快地,水声响起。
秦枳还在烦恼着该不该把身上的内衣脱下来,突然,轻轻开锁的声音传来,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拉紧自己的浴袍。
他刚洗过的头发微湿,柔软服帖地覆在额头上,几缕发丝慵懒地垂下来,深邃幽沉的眼底似乎恢复了几丝清明,与她同色的浴袍没有系上带子,胸口微微敞开着,坚毅的下巴上有一颗水珠,经过修长的脖子,流到形状优美的锁骨,继续往下……
秦枳看得几乎呆了过去,顾淮南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白色的大床走过来,他每靠近一步,她便觉得心跳加快一分,抓着白色床单的手便多了一分力气。
顾淮南很快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翻身就把秦枳压在身下,火热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秦枳已经情难自禁,在他肆意温柔的吻中慢慢放松身子,在他的手拉开浴袍带子的时候,还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忽然,秦枳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炙热的目光紧锁着自己,眼底墨色如玉,浓得化不开,大手一把扯开她清凉的内衣扔到床头上,在她嫩滑柔软的肌肤上游走,声音低哑,"这是什么?"
秦枳脸红耳热地看着被他轻松撕裂的内衣,像破布一样可怜兮兮地挂在床头栏杆上,扁了扁嘴,几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情趣内衣。"
顾淮南的喉结重重动了动,难以克制住眼底流动的黯淡色彩,握在她雪白丰盈上的手多用了几分力,刻意忍耐的声音也比先前低沉了几分,"我当然知道这是情趣内衣,可是……它为什么会穿在你身上?"
"不好看吗?"秦枳委委屈屈地低低说了一句,又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看他。
"好看。"顾淮南的身子默默沉到她的两腿间,伸手拉起她笔直纤细的腿绕到自己腰上,声音已经低哑得不像话,"真是该死的好看!"
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地黏在一起,牵动着彼此身上共同的温度。
他炙热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沿着她白皙的颈往下,含着她温柔而霸道地吮吸着,大手也没闲着,覆在她另一边的丰盈上,任由她的花瓣在自己的指尖绽放出最肆意美丽的形状。他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留下一路粉红色的印子,引得她娇喘连连。
像是存心想折磨她似的,这一次他用了许多时间让她进入状态,秦枳害羞地感觉到身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隔着浓浓的气息抬头看他,在这个隆冬腊月里,他的额上甚至渗出了点点汗珠。
床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到了地下,可两人无暇顾及,缠着彼此深深缱绻着,冰冷的深冬空气,已经无法冷却两颗火热的心。
窗外清冷的月光被挡在外面,厚重的窗帘掩住了一室旖旎。
他带着浓浓情*欲的吻还在继续往下,突然,隔着迷离的空气,秦枳失神尖叫了一声,下一刻小手紧紧地拢住他的黑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薄唇,居然轻轻地含住了她的……

 

54来日方长

*
他灵活的舌尖模仿着某种动作在她紧致的花*穴内进出,一次比一次往里面探得更深。
秦枳脑中一片空白,白皙纤细的小手紧紧插*入他浓密的黑发,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地抬起腿去踢他的背。
肌肤在淡淡的橘色灯光下泛起一层诱人的粉色,清澈纯净的大眼睛如黑色珍珠一样镶嵌在嫣红的小脸上,如樱桃般的小嘴不断吐出细碎而压抑的嘤咛声,"嗯、啊……嗯……"
顾淮南用精壮的胸口她乱踢的小腿,一只手固定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把她娇嫩的臀瓣托起来,温热的唇瓣开始紧紧贴着穴口,狠狠吮吸,液体如清泉般从幽谷缓缓流出,沿着他的下巴,慢慢往下流。
听到他发出阵阵吞咽声,秦枳的脸像烧着了似的熨烫,无奈全身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突然,他抬起头,秦枳怔怔看着他,害羞地转过脸,谁知他竟然语出诱惑地说,"老婆,大声叫出来。"
满室喜庆的红色,映着新嫁娘绯红的脸颊,楼下的苍柳早已谢了绿意,木桌上白瓷瓶里素净的白鹤芋还在悄然吐露芬芳。
这一个冬日的夜晚,冷暖交替,热情似火,岁月无情的流逝,也无法阻断浓情蜜意的情人指间的欢颜。
秦枳含着娇嗔怒瞪了他一眼,紧紧咬住自己的牙根,巴掌大的小脸涨得一片潮红,他又继续开始掠夺,她的呼吸随着他吸吮的动作,此起彼伏。
突然,秦枳一阵轻颤,粉色的脚趾用力地弯向脚心,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声叫了出来,他,他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咬住了她最敏感的小嫩珠。
秦枳已经全身徐软地瘫在他身下,眸底滴出缠绵的柔情看着他。他的身子重新沉入她的两腿间,突然向前一个挺力,秦枳抓着床单的手一滞,转而抓上他的背,双腿也紧紧缠上他精瘦的腰,感受着他的灼热摩擦湿热内壁的快感……
淡淡的人间烟火,可以冲淡遗落在时光里的恍惚记忆。可是,我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贴近彼此的人,我们已经在彼此体内许下过生命最本质的誓言,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
此生有你,我心已足。
缠绵的欢爱结束后,秦枳沉沉地睡了过去,顾淮南把她抱进去泡了个澡,又重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像是呵护着这个世界上最难求的无价宝。
柔和的橘色灯光下,吃饱餍足的新郎清俊无双,好整以暇地拿起床上熟睡的小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咔嚓"一声在宁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一块指甲片就落到他的掌心里,很快地,美娇娘粉润的指甲片就如数被剪下,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刚好十片,一览无余。
黯淡的灯光投射在男人的俊颜上,在白色凌乱的床单投下阴影,男人的背,印着大大小小的血痕印子,被清水濯洗过后,依然清晰,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事先就在西装外套上放了一把指甲剪。虽然还是伤痕累累,但为了日后方便行事……
真是委屈你了,老婆。指甲剪了以后还会长,但老公伤了,吃亏的可是你哟!
目光落在床头架上还微微晃动的镂空内衣,顾淮南笑了笑,一把扯下来,和着扔在床脚的同款内裤乱揉一通,然后毫不怜惜地扔到地下,然后心满意足地搂过自己老婆馨香的小身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
果然都是有报应的,顾市长得瑟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娇妻把被子全拢在身上,而他则是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冬日的拂晓,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顾市长就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哆嗦,喉咙痒痒的,又掩口打了一个喷嚏,目光既宠溺又无奈地落在旁边睡得一脸安然的小女人身上,翻身下床,忙着去翻感冒药。
原木地板微微的冰凉刺感提醒了他,此刻还身处酒店的总统套房,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晦暗不明的天色,深冬的晨风带着刺骨的冷意灌了进来,一阵晕眩感直往上窜,肯定是感冒无疑了。顾淮南开始转身往回走,给酒店客服打了个电话。
新婚夫妇先是回顾家老宅,顾老爷子的作息一向规律,寒意蔓延,在青松滴绿的院子里,一大早就起来打太极拳。
看到两人进来,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一连套的动作。
顾淮南和秦枳牵着手,背后朦胧的冬阳,映着绿意苍翠,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秦枳时不时覆到他耳边跟他说些什么,小脸上漾着晶莹的笑意,粉嫩动人,兴许是感冒的缘故,顾淮南声音有点低哑,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她呵呵笑了出来。
英姨熬的小米粥香软可口,入口即化,秦枳饿了一夜,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多添了一碗。
顾淮南食欲不佳,只是浅浅喝了几口米汤,就放下筷子,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在秦枳又端了一碗粥回来时,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趁着老爷子不注意,覆到她耳边,低低问了一句,"这么饿?"
秦枳自然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看他,小手一下一下地数着,昨天的早餐只喝了一瓶牛奶,中午一颗米都没下肚,只吃了一个苹果,晚上什么都没吃……
顾淮南好笑地摇了摇她的手,不敢置信地说道,"晚上没吃?没理由啊,我记得昨天晚上把你喂得饱饱的了啊?"
他的话已经这么露骨,秦枳抬头怒瞪了他一眼,失去指甲庇佑的手指在他手上用力按了一下,却换来他脸上不痛不痒的轻笑,对面的老爷子突然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秦枳赶紧低下头喝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老爷子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吃完早餐,秦枳进厨房帮英姨洗碗筷,顾淮南则一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俊脸含笑地看着顾老爷子。
早年丰厚的人生阅历与磨难,顾老爷子到了老年依然身体康健,即使是深冬,除了卧室,其他地方都没有装暖气。古朴的雕花木窗打开着,冷风沿着缝隙轻车熟路地探进来,寒意入骨,顾淮南伸手抵住下唇,轻轻咳了一声。
顾老爷子终于收了眼底锐利的目光,捧起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浅浅酌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感冒了?"
顾淮南自然是点了点头,顾老爷子抚着白色杯沿的手顿住,抬头又别有意味地看了自己孙子一眼,怪里怪气地说了一句,"良宵固然好,还是要注意点节制,年纪轻轻的,伤了身子可得不偿失。"
顾淮南的笑僵在嘴角,疏眉朗目也似乎染上了一丝尴尬之色,平时多么腹黑精明的一个人,此刻就只是怔怔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顾家老宅吃完早餐离开,两人又回了顾家,于情于理,对秦枳而言,作为一个新嫁入的儿媳,这一趟是必不可少的。
同样是冬天的庭院,这里却有着别样的萧条景色,经冬的大树上覆着早晨的浓霜,走过小道,进了中庭,来到主屋门前,秦枳却有点踌躇了,拉着顾淮南的手一下下地张合着,一如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顾淮南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恨不得用尽世界上一切最安慰人的话打消她的疑虑,可看着小女人低头不语的可怜兮兮模样,心立刻软了下来,千言万语只化作把她拥入温暖怀里的一句,"不要怕,一切都有我。"
走近门前,顾淮南顺手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开门,突然手上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目光一跳,小女人没有血色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腕间,眼神带着疑问看向她,"怎么了?"
秦枳放下手,耸了耸肩,嘴唇咬得发白,"没什么。你按门铃好不好?"
顾淮南略微想了一会儿就摸透了小女人的心思,对自己来说又不是第一次回家,自然很就想到要拿钥匙开门,可是对她,毕竟是第一次,如果这样突兀地闯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小女人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居然大大取悦了他,她的在乎给足了他面子,把钥匙利落地往外套口袋一塞,转手就按上门铃。
很快地,佣人来应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顾思源正坐在沙发上翻着财经杂志,像是没预料到他们会出现似的,瞬间恍了神,放下杂志站起来,"你们回来了?"
秦枳露出笑容,声音温柔地叫,"爸。"
"哎!"顾思源高兴地应了一声,脸上出现激动之色,看着站在一起的璧人,眼底有着欣慰,"快来这边坐。"
秦枳的心一松,刚要坐下,突然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心又提了起来,迅速看向一边的顾淮南。
果不其然,很快就传来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她婆婆大人的,在问着佣人,"一大早是谁来了?"
佣人的回答秦枳没有听见,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在林澜绕过转角处出现的时候,微微弯腰颌首,声音清脆地叫了一声,"妈。"
林澜慢慢走近,看了在场的三人,心中陡然浮起昨晚公公对自己隐晦的警告,脸上露出笑容,神色有点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嗯。"
很快地,林澜的目光飘过她,又落到自己儿子身上,脸上终于有了某种松动,"今天留下来吃个饭吧。"
虽然婆婆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但这已经是秦枳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毕竟来日方长,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目光落在床头架上还微微晃动镂空内衣,请求测试姑娘们的H商,猜猜这素为啥子捏?猜对了奖励小包子的熊吻……
一手抱着雷被炸得原形毕露,一手看着留言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嗨森啊!!O(∩_∩)O谢谢!


55 只喜欢我一个人

*
华灯初上,冬雨初歇。
秦枳拉着顾淮南的手,兴奋地小碎步跑着,一步踩碎一盏映在地上朦胧的灯光。顾淮南的心情也出奇的好,沐着晚上的清风,虽然头痛欲裂,嗓子也干哑得要命,但看她兴致那么高,不忍心扫兴,任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回的是C大附近的新公寓,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装修,风格简约,色调家具皆是按着秦枳的喜好来操办,是小两口婚后的小窝。
坐电梯很快就到了所在楼层,秦枳微微侧着身,探到顾淮南的口袋里去摸钥匙开门,摸了许久也没摸到,小身子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胸前的柔软不断蹭啊蹭的,蹭得他心痒痒的。
顾淮南深吸了一口气,润了润干干的嗓子,按住在他身上乱摸的小手,掏出钥匙,放在她掌心,眼神示意她开门。
吃完晚饭从顾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顾淮南因为晚上吹了点风,感冒似乎又加重了些,匆匆泡了个澡,吃了感冒药后,就上床睡觉了。
秦枳肚子有点饿,在顾家的时候,她一直都没有怎么动筷子,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虽然他也有给自己夹菜,但是心境使然,她也没什么胃口。
可是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什么顾虑担心都可以抛之九霄云外,很快就在冰箱里找到一些小云吞,数了十个,就着刚刚从顾家带回来的鸡汤下了。没一会儿,香郁的味道就飘了出来,秦枳吞了吞口水,趁着热气朦胧,把刚刚切碎的葱花洒进去,香味愈发浓了。
很快,十个美味的小云吞下肚,秦枳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终于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外面寒风呼啸,寒冷的夜里楼下几乎没有人走动,小孩子们都穿得胖呼呼的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窗户和厚厚的窗帘,隔开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秦枳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轻手轻脚溜进房间,顾淮南正蒙着被子睡得很熟,她轻轻地拿了自己的衣服,到楼下的浴室洗澡。
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直到小脸蛋儿都红红的,秦枳觉得身上的每一根脉络都畅通无比,吹干了头发,裹紧自己的睡衣,蹑手蹑脚回到卧室。
顾淮南的睡姿跟之前是不同的,秦枳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床上多了一床被子,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嫣红的脸颊微微泛起笑涡,他是怕把感冒传染给她。
秦枳掀开羊绒被,把自己裹进去,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侧过身看他。
他的头发微乱,柔软地搭下来,有一些盖在眼睛上,他的头发,似乎比之前长了一点。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轻轻皱着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疲色。
都说病来如山倒。秦枳轻轻叹了口气,就算他平时在人前再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生病了的时候还不是跟常人一样?一样需要关心,一样需要照顾。
秦枳又翻了个身,明明倦意正浓,却久久无法入睡,只得睁开眼睛,无言地对着一室的黑暗。
翻身的时候左脚心碰到了右脚,秦枳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下意识蜷缩了身子,往他那边钻,靠他近一点,再靠他近一点……
让她辗转难眠的,是他的温度,是那个无论在多冷的寒夜里,会帮她暖手暖脚,会把她紧紧拢入温暖怀里的他。
第二天.顾淮南一向浅眠,即使是生病的时候也一如往日般早早醒了过来。眼睛微闭着,清了清喉咙,已经不如昨日干涩。昨晚上吃的强力白加黑感冒片,看来还是很有效的。
意识一恢复清明,顾淮南这才感觉到一阵倏然的寒意入侵,不由得低头一看,微微失笑,一颗黑色的小脑袋正亲密地枕在他的胸前,长而幽黑的头发散了他一身,如婴儿般滑腻的肌肤贴着他胸口裸*露的皮肤,柔软的呼吸热热地喷在上面。
本来严严实实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现在倒好,被她拉到胸口以下,她自己倒是盖得密不通风。而且,原本昨晚为了怕感冒传染,睡到一半特地起来给她另外准备的被子,居然被踢到了地下。
顾淮南笑着伸手在被窝里摸到她的小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好梦正浓,突然屁股挨了那么几下,秦枳立刻皱了一张小脸,脸颊不情愿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今年的冬天即将走到尽头,蜜月定在来年的春天。之前为了筹备婚礼,顾淮南已经连夜加班处理了许多工作,最近加上年关将至,市政局那边虽然请了假,但有些文件实在急于处理。
秦枳抱着厚厚的毯子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偶尔抬头看看不远处埋头处理公事的男人,又低头看看手上的表,每隔半个小时就去提醒他休息。
顾淮南刚通完电话,一抬头就看到小女人的眼神定定落在自己身上。从他开始翻开第一份文件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似乎没有离开过自己身上,虽然觉得她这样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但是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他还真不想打断。
突然秦枳看到他向自己招了招手,以为他有什么事,小跑着过去,甚至在靠近他的时候收不住脚步,差点扑到他身上。
"小心点。"顾淮南伸手稳住她的身子,鼻尖嗅到一阵清新的幽香,沁人心脾,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是不是要我帮你倒热水?"
顾淮南摇了摇头,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拉近自己,柔声道,"老婆,我的秘书待会会送一份文件过来,你等一下帮我开一下门。"
秦枳点头说了声"好",就打开门出去了。
听说有客人回来,秦枳特地去泡了一壶热茶,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很快外面就有人按铃。
秦枳微微张着嘴巴看着门外穿着灰色长外套黑色短裙的女人,明净的眼底写满了惊讶。看到秦枳,陈妍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精致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好,我是顾市的秘书。"
寒风隔着打开的门缝吹进来,秦枳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赶紧把她迎进了屋里。
进了屋,陈妍冷艳的目光先是落在桌前忙着往杯里倒茶的秦枳身上,看到她穿着粉色棉拖的脚,然后淡淡移开,又落到散着杂志、抱枕的沙发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秦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微微凌乱的沙发上,小脸立刻一红,手上一个不稳,冒着热气的清茶洒了一点出来,顺着她白皙的指尖在黒木地板上滴落几颗晶莹。
秦枳本身长得娇小轻盈,此刻又裹了一件可爱的粉色兔子外套,薄薄的脸皮上泛着娇羞的红晕,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邻家小女孩的模样。
陈妍对她有印象,是上次在办公室外让她颜面尽失的女孩,此刻,对于她出现在这里,心里到底还是有着疑惑。她只知道顾淮南请了几天假,但是并不知道他结了婚,所以对于秦枳,她心想,或许是他的某个亲戚吧?按照他的性子,她还从来没有看到有陌生女人在他身边待这么久的。
既然是顶头上司的亲属,自然是要慎重对待的,陈妍露出浅笑,亲切地从她手里接过茶杯,又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了。"
她跟之前几乎判若两人,秦枳愣了一下,才摆摆手笑着说,"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