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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停在灰黑色的大理石流理台上,反射出阵阵银色的光影,秦母微微抬起头,悄悄隐去眼底的湿润,"他的妈妈,对你好吗?"
不是秦母多心,其实她跟林澜也有几面之缘,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敏感,总觉得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而且婆媳矛盾,向来都是她担心的问题。
秦枳身子微微一僵,倏地抬起头,笑颜如花地说,"嗯。她昨晚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红包哦!"
就算秦枳脸上的笑有多么灿烂,声音有多么的故作轻松,可是秦母怎么会不懂她的女儿?她们曾经有十个月有过生死、悲欢与共的日子,她的一颦一笑,哪怕只是轻轻皱起的眉头……和她都是息息相关的。她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现在会是,以后也一直会是。
可是,又怎么忍心去戳破她,再去平添她这个傻女儿的麻烦?
秦母点了点头,"嗯。那就好。"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都嫁人了,比不得在自己家里,以后记得不要那么任性,婆婆说的话,能听就听,听不进去也不要反驳,为人媳妇,不管对错,记得不要逾了辈分。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小两口先商量,只要夫妻齐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秦枳撒娇般蹭了蹭,忍不住取笑道,"嗯嗯,我都知道了。老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秦母拍了一下她伸向水池里冒着的泡沫的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孩子……"
我的女儿,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青春的时候可以浪掷光阴,独爱岁月清欢,甚而一醉求欢,什么都不必去管,可是一旦嫁做人*妻,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就必须要有所担当?
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人生暮年,深晓世事,对人间悲欢早已看了个通透,我的此生已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有一个妥当安稳的归宿?
此刻无声胜有声。可秦枳分明听到了秦母心中的柔情激荡,心下自然也起了阵阵波澜,嘴角露出清清浅浅的笑容,"老妈,他答应过,无乱如何,都会守护我一世悲欢。"
洗洁精是清新的柠檬香味,淡淡地在初春的空气中缠绵着,满室细碎的阳光,这一刻,为了眼前静静相拥的母女,静美的时光许下暂停的承诺。
过了一会儿,秦枳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对了,老妈,你还记得小哥哥吗?"
秦母有点迟疑地问,"小哥哥?"
秦枳高兴地接话,"对啊,是小时候院里的小哥哥。"看秦母还反应不过来,秦枳也有点急,"就是那个江家的临修哥哥啊!"
她这样一提醒,秦母很快有了印象,记忆中那个清清秀秀的白衣少年清晰地在脑中浮现,忍不住点了点头。
秦枳又提起两人重逢的经过,唏嘘不已,言语颇有感慨,末了,说了一句,"他说如果不唐突的话,想趁着过年来拜访你们哦。"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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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已经湿了(捉虫)
*
秦家这一天都没有什么客人,顾淮南陪着秦教授下着棋,进退得宜,张弛有度,他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棋艺自然不在话下,然而眼前的人给了他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宝贝,自然心怀感激,每一次退让都不动声色,气氛倒也和谐。
晚饭时间还没到,老太太就叫张阿姨过来要人了。秦教授正下在兴头上,被突然打断,心中略有不快,倒是秦母体贴,忙让他们快过去,别让老太太好等。
其实过年吃的都是那几样菜,唯一特别的就是张阿姨包的独门水晶虾饺,个个凸着大肚子,饱满晶莹,静静地躺在白瓷盘里。
秦枳忍不住就多吃了几个,吃完后心满意足地用茶水簌了口,挨着顾淮南身边坐下,陪着老太太一起聊天。可是饱暖之后,困意来袭,不久她就靠在他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老太太的目光几次不经意地落到秦枳的小腹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都这么久了,还没消息?"
顾淮南正伸手帮小女人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闻言,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僵硬,语气淡淡,"不急,她还年轻。"
"可是……"老太太欲言又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好活了……"
"外婆,"顾淮南突然出声打断,语气略生硬,"大过年的,怎么说这些话?"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有点急切了,神色暗了暗,有说不出的落寞,"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
顾淮南转头看了小女人一眼,略一思索,沉吟道,"顺其自然吧。"
一直到抱着小女人回到房间,顾淮南心里都在暗暗思索,"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对老太太而言,该有多残忍?
顾淮南深深呼了一口气,这种事情急不来,何况她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好,在这种情形下,不顺其自然,他又能怎样?
心事重重,顾淮南自然无心睡眠,从书桌上拿了一本相册,随手翻了起来。
翻着翻着,放在床上的手突然钻进一个柔软温暖的小东西,吓了他一跳,低头一看,秦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脸失神地看着他。
立刻伸手去调暗台灯的亮度,顾淮南摸摸她的头发,声音低哑,"怎么醒了?"
"嗯。"秦枳应了一声,撇了撇嘴角,不答反问,"你怎么还不睡?"揉了揉眼,目光落到他手上的橘色小册子上,声音提高了几分,"咦?这不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又兴奋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是不是比小时候好看?"
她黑发如瀑,铺在白色的睡衣上,小脸几乎绽开了一朵明媚的花,顾淮南好笑地在淡淡灯光下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时不时低头看看照片,秦枳不禁有点心痒痒,"我是不是比以前瘦了好多?"
顾淮南目光从照片上肉嘟嘟的小胖妞上掠过,不发一语,秦枳得意地对着他笑,感觉到温热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连忙按住,又惊又气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顾淮南手上的动作没停,空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折到身后,另一只手没有任何阻碍地掀开睡衣的下摆,继续往上,一脸正经地说,"你不是说瘦了吗?实践出真知,我测量一下。"
大手停在她柔软的胸前,使了点力往下按,秦枳又娇又羞地惊呼了一声,脸颊早已嫣红一片,娇嗔地瞪了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在柔和的灯光下,脸部线条朦胧中透着说不出的好看,在他深邃低沉的眼底,秦枳看到似乎失了心神的自己。
忍不住转过头,谁知下一刻他低低覆到她耳边,"嗯,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不过……"大手把她整个握住,温热的手心熨烫着她的丰盈,"这里大了,倒是不争的事实。"
"流氓!"秦枳咬牙切齿说着,伸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小脸已是一片火辣辣的红。
他的手忽然松开,秦枳睁开眼睛以为他就此罢休,谁知道他又继续往下,搂住她的纤腰,下一刻,重重的吻就压了下来。
秦枳早已习惯了与他亲密,只是这一次他的吻着实来势汹汹,狼吞虎咽般含着她吮,有点呼吸不过来,忽然腿上一凉,她的睡衣已经被掀到大腿根处,嘴里吐出压抑的呻*吟声,"嗯。啊,别……"
她羞答答的声音,无疑让压在她身上的某个男人更加兴奋,一把扯下她的小内裤,手心掬了一抹晶莹,声音低柔,带着某种邪气的魅惑,像是要酥到骨子里般,"已经湿了。"
秦枳眼睁睁看着他褪去自己身上的遮蔽,然后火热的肿胀就重重地顶了进来,紧密无间的结合的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过来,她开始细细碎碎地呻*吟起来……
她的紧致几乎让顾淮南发疯,加上要叫不叫的低低嘤咛声,更是让他头皮发麻,呼吸也急促起来,狠狠给了她几十下,然后才抱着她颤抖了足足一分钟,才全数交了出来。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顾淮南有所顾忌,自然也不能完全尽兴,抱着小女人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下,今晚的第一次就这样草草结束。
年初三。顾淮南朋友圈有个聚会,秦枳原本也是要跟着去的,谁知道大姨妈突然提前造访,痛得她要死要活,只能在床上躺着。
都是一班从小长大的发小,天涯海角飞过来,一年难得一见,顾淮南兴致也挺高,被灌了几杯酒,胃立刻就微微揪疼起来。
在这帮发小里,陆止是最能闹腾的,虽然大家已经许久没见,也不见生分,气氛很快热了起来。突然,有人问了一句,"顾子呢?"
早前听说顾淮南结了婚,最早踏入婚姻的坟墓,很多人不敢置信,这次都是带着一探究竟的心前来的。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陆止也疑惑地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有人又起哄道,"对啊,我们的主角呢?"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我刚刚在外面走廊看到他了。"
顾淮南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和这一帮小子混,哪有搂着他老婆睡觉好?而且,走之前看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他实在放不下心,抽身出来给她打了个电话。
自然是言语极尽缠绵与宠溺,顾淮南倚着走廊的黑色栏杆,旁边是一大盆绿色的盆栽,沐着春夜的清风,神色柔和。
秦枳早已经睡醒,喝了红糖水缓解了疼痛,只是身上还徐徐软软的,提不上力气,舒服地躺在床上,裹了两床被子,甜甜蜜蜜地和他说着话,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声鬼鬼祟祟的声音,"是嫂子?"
顾淮南抬头淡淡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不怀好意看着自己的陆止,对着手机解释道,声音更是柔了几分,"没什么,只是不相关的人而已。"
不相关的人?
陆止嘴角微微抽动,男人皆是见色忘友,现在看来果真不错。他心里的泪已经淌成一条汩汩的小溪,二十几年兄弟的情分,而且还在他手下做牛做马那么多年,到头来只换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他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失败啊?
夜已深。顾淮南回到家,一室黑暗。他脱了西装外套,又扯下领带,自己进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喝了之后,才感觉胃部火辣辣的疼稍微缓和了过来。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小女人背对着他睡着了,顾淮南走到床边坐下,垂下眉眼静静地看,睡着了的她都是不安的,秀气的眉头轻轻皱着,他伸手温柔地帮她弄平,又怜爱地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看着看着,顾淮南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不是没有试过给她找医生,可是已经拖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用比较温和的中医疗法,要治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是药三分毒,他的女人,因为太过珍视,一丝的风险他都不想冒。
拿了睡衣进了浴室,一推开门顾淮南就看到白色的小盆子里泡了一条嫩黄色的小内裤,上面还沾着嫣红的血迹,有些化开了,融在清水中,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心底的某个角落无由来地痛。
每个月的那么几天,她总是比其他女人辛苦很多,曾经有一次,他从书房处理完公事回房,看到她弯了小身子,小手紧紧按在肚子上,另一只手上是深深浅浅的牙印……
在那之前,他不知道女人会这么的痛,痛到他的心似乎被撕裂般,那是第一次他感到深深的无助,想替她疼,却不可以。
知道小女人是准备把内裤泡着留到明天洗,可是水这么冷,她身子又寒,他怎么忍心?顾淮南只得把睡衣放到一边,从水里捞起内裤,弄了点洗衣粉,就搓起来。
顾淮南从小到大,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洗过,动作自然是说不出的生疏,好在搓了一会儿,那块红色的血迹总算淡了一点,又加了点洗衣粉,继续放在手里搓……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顾淮南的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往浴缸里放了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在楼下吹干头发才回到卧室,顾淮南掀开被子睡下,没一会儿,小身子就仿佛有意识地黏了过来,小手开始抱住他的腰,腰上突如其来的温凉触感让他呼吸一滞,明明开了暖气,她的手怎么还这么冷?
顾淮南微微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捂热后,搭在自己的腰间,手又掀开她的睡衣,覆上她柔软平坦的腹部,轻轻帮她揉了起来。
59他的心意
*
秦枳昨晚睡得比较早,心里又一直惦记着要早起换卫生棉,免得又像上次那样血染红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依然沉睡的他,胸口一起一伏,平稳地呼吸着,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像羽毛轻轻拂过的酥麻一般。
秦枳心一动,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大白,习惯性地摸摸旁边的位置,秦枳突然睁开眼睛,余温灼灼,他刚醒不久!
顾淮南正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扣着衣服的扣子,镜中出现了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他嘴角微微勾起,还很好心情地朝镜中的她眨了眨眼,利落地穿上外套。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加上身形颀长,双排扣的黑色大衣,让他看起来更加清俊挺拔,而且结婚后,他又似乎添了一丝温润清和的味道,秦枳不禁看得一阵心神荡漾,连他走近都没有发觉。
顾淮南把已经看傻了的小女人的头发卷到耳后,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能让自己的老婆看得这样失神,毫无疑问,他的某种男性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容,“还没看够啊?”
小女人淡眉如秋水,明眸皓齿,映着春日的晨光,小脸上一片晶莹的笑意,张开手,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缠住他的腰,“没看够,没看够,顾市长好帅啊!”
顾淮南笑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语带宠溺,“嗯,慢慢看,不急,都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
秦枳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很快离开,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出一条灰色的围巾,围到他的脖子上,往后退了一步,不住地点头,“这样,会更帅哦!”
顾淮南失笑看着她,把她睡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弄顺,温热的手沿着她白皙的肌肤往下,描画着她的眉眼,轻轻在她嫣红的唇上摩挲着,倾身,含住……
瞬间清冽的男性气息把秦枳整个包围,他开始温柔又霸道地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厮磨,极尽柔情。
良久后,秦枳轻轻推了推他,双颊含粉地埋在他怀里,娇羞的声音含着无限旖旎,“快呼吸不过来了!”
顾淮南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无可奈何的,又让人觉得无比宠溺般,低头下巴靠了靠她的额头,“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么弱?是不是,我平时做得不够好?嗯?”
这要她怎么回答啊?如果否认的话,事实又摆在眼前,如果说是的话,顾市长的能力遭到质疑,难保他不会每天抱着她练习好几次。秦枳羞怯地锤了捶他胸膛,弱弱地转移话题,“昨晚我的内裤是不是你洗的啊?”
刚刚进去梳洗的时候,看到她的内裤已经洗好晾起来了,还吓了她一跳,以为是自己半夜梦游洗好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会……
一个高高在上、天之骄子般的男人,平时不仅心甘情愿为她洗手作羹汤,现在居然还如此屈尊帮她洗内裤,怎能叫她不感动?
流年分明安然无恙,岁月亦是静然流淌。但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用他的深爱,承受沧海桑田的等待,只为今生与你相见,为你低眉含笑,为你屈尊做一切不可能的事,陪你走到天荒地老的尽头。
顾淮南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轻轻颤抖着,迅速勾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没有想象中晶莹的泪水,只有粉颊嫣然的笑意,心里忍不住一松。
他,以为她……感动得哭了。
秦枳呵呵地笑着,眼神纯净地看着他,“那顾市长,我刚刚又换了一条哦!”
顾淮南:“……”
她笑倒在他怀里,清丽的眼中含上了一汪秋水,顾淮南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睛上印下一吻,大手往下捏了一下她挺翘的臀部,“这才一天不调*教,就敢爬到我头上来了?”
秦枳这才发觉自己撩到虎须了,那里在他的大手中被揉圆搓扁,又羞又气地抬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小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扭着,“放开我啦。”
再扭下去恐怕火就烧起来了,可偏偏又只能摸不能吃,顾淮南只得闷闷收手,不解气地在她唇上重重吮了几下才放开她。
秦枳稳住身子,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今天我要回家一趟。”
顾淮南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出门了,只是简单问了一句,“怎么了?”
秦枳兴奋地勾住他的手,两颊清浅的笑涡打着旋儿,“就是小哥哥啊,他说今天要到我家拜年,妈让我也回去。”
顾淮南眸底迅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很快消失不见,声线清浅地答,“嗯,记得晚上早点回来。”
有的时候,他真是爱死她的单纯可爱,可此时此刻……
老婆,可不可以偶尔为你老公着想一下,不要整天把潜在的情敌往家里带啊!
***
秦枳回到家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温润柔和的笑声,她停在原地一会儿,换了鞋子进去,声音脆脆地叫了一声“妈”,又对着回过头来脸带笑意看着自己的江临修笑了笑,“小哥哥,你来了。”
江临修点了点头,“秦秦。”
秦枳走到秦母身边坐下,亲昵地靠在她身上,撒娇似地蹭着,“老妈,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怎么聊得这么开心?”
秦母宠爱地捏捏她的手,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我跟临修在聊某人以前吃不到杨梅就哭鼻子的事呢!”
窗外,春雨霏霏,绿色的青苔在雨中纯净地生长,尘封在记忆里的故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一颗高大茂盛的杨梅树,低低遮住了屋檐下悄然流转的时光。
秦枳想起那个时候,因为吃杨梅吃坏了肚子,被老爸禁足在家,有一次偷偷从窗里爬出来,拿了一支竹竿准备去打杨梅,可是个头小,踮起脚还够不着,小脖子仰得酸酸的,眼泪直往外冒,后来她干脆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就是那一次,遇到了她的小哥哥。
往事不堪回首。秦枳窘得满脸通红地躲在秦母怀里,小手还紧紧掩着脸,孩子气的模样,让对面的江临修失笑出声。
虽然有十几年没联络,但是以前秦家和江家交情很不错,秦母是看着江临修长大的,看着他从襁褓中的小婴儿长成一个翩翩如风的少年,如今他越发儒雅俊俏,得以重逢,她心里也是感慨万分,缘分就是奇妙啊。
可是,看到他落在自己女儿身上的眼神,秦母心里有那么一刻的僵硬,她太清楚,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可是看着身边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傻女儿啊!
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秦母自然不便当着秦枳的面点破,可是作为一个只单纯希望自己女儿有安稳生活的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这样发展,又细细问了一些江临修家中的事,看了一眼时间,转过头对秦枳说,“丫头啊,你临修哥哥要留下来吃饭,排骨还在腌着呢,家里的生抽没有了,你待会到外面买一瓶回来。”
“好啊!”秦枳欣然应许,调皮地对江临修笑了笑,“小哥哥你有口福了,老妈做的甜酸排骨很好吃哦!”
秦枳走后,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原本带着笑容的秦母突然换上严肃的表情,探究的眼神落在江临修身上。
江临修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略微一思考,很快就明白了,嘴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淡笑,先开口,“阿姨,这次冒昧登门拜访,我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管过去如何,秦秦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无意去打扰。”
如果前一刻秦母是以一个护犊情深的姿态示人的话,那么此刻,看到这样一个坦然真诚的江临修,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动容,神色也慢慢柔和了下来,声音透着尴尬,“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我只希望她有平静的生活。”
江临修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谈谈有关于秦秦的事。”
秦母疑惑地看着他,江临修很快接下去说,“是这样的,我曾经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她的病例……”
秦母安静地听他细细说完,在久久的沉默之后,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我想,这些事情,你还是去找她的丈夫谈一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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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简洁的灰色风衣,面容英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握着银色搅拌棒的手,修长清秀,骨节分明,可能是因为经常用消毒药水洗涤的缘故,肤色比其他地方白皙很多,几乎连毛孔都看不见。
顾淮南嘴角噙着轻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难得江先生好雅兴,特地找我出来喝咖啡。”
江临修也抬头笑了笑,然而,有别于顾淮南刚刚带着几分疏离淡漠的轻笑,他的笑容是温和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