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他说。
苏听在车上等,取出画册将行人速写记下。曼谷街头虽不及欧美国家时尚繁华,但也别有一番东南亚风情。
就在停车的地方不远处,摆放有一筐一筐的鲜花,她探头去大声问道:“多少钱?金色的那朵花!”
包着鲜橙色头巾的妇人比了比几根手指。苏听估摸着价付了钱,妇人把一大堆戴头和手的花圈,一蓬蓬的花束往车上放。不过一下子,她整个人就被鲜花包围了,还是同一个颜色。苏听:“……”原来这么点钱可以买这么多花啊……
离停车不远的街道上,还开有一排溜的特色小店,里面摆放有五彩的q版佛头或佛像,也有千奇百怪带有宗教色彩的面具和色彩鲜艳的挂毯等;街道游人如织,有好些用鲜艳颜色染的布巾包头的妇女,也有欧亚混血的面庞。居然还有个俊俏的欧亚混血小少年在对她招手笑啊!真萌。她举起手机快速拍照。
然后配上文字发到了微博公号上:看到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想起了泰剧里的英俊混血男主们呀[二哈]。
没想到这次的留言都挺有爱:
会飞的猪:噢,想不到“不爽猫”博主也会有这么痴汉的可爱一面。
独乐乐:泰国哦?人妖多!哈哈哈哈。其实吧,真正的泰国人好看的不多,那些泰剧里的男主之所以帅,多是因为经过挑选出来的欧亚混血。
闪星一颗颗:不爽猫,看起来心情不错嗷嗷,看来是有艳遇,没跑的了!求爆照!
苏听扫了一眼,只觉得这群人才是痴汉吧!再扫一下,攻击的人依旧有,她已经懒得去删除或打入黑名单,爱谁谁吧!
然后又是“听海”的留言:喜欢混血?艳遇??!
苏听只觉得血液一下子就冲上了脑袋,脸红得要滴血了。艳遇吗?她看着街道小店里的佛头,自然而然想起在山中别墅里,明海将她压在那装饰佛头下的情景……
她的手执着笔,在那无意识地勾勾画画,等听到那句:“你在画什么时?”才猝然抬头,他已经在她那边开了门上车,并一把拿过她的画册看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一看,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此刻真的渴望有个地洞给她钻进去了。
画册里,画有几个分格,第一格是个佛头,第二个是佛头下的两个人,伏在蒲苇上。明海似笑非笑看着她:“看来,那一次令你很念念不忘。”他的指尖在盛开的大片大片的昙花上滑过,而那两个人就掩在花里……
“不准看!”她恼了,将画册抢了过来。
他又笑:“你简直可以去小-黄-网上发表了。”
苏听:“……”
她随手摘了一朵金色的花戴在鬓边,戳了戳他手臂:“喂,好看吗?”
明海一把抓着她手,俯下脸来轻咬她指尖,眼睛往上微挑,嘴角勾了一下,笑:“可以勾掉我的魂。”
明海带她去了一处商场,然后将袋子递给她,“去洗手间里换了。”
苏听拿着袋子,看着他时目光古怪。
“快去。”他坐在车里,而她站在车外,他轻推了她一把。
等苏听在洗手间里换了他送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霎怔忪。
是火红色的都石衣,大领子但又不露出胸脯曲线,无袖,却显得她一双手臂又细又白,红色的裙身上有金色的刺绣,下身挡得密密实实,十分修身迷人,还带有红色的闪片,一片夺目。
就是她刚才看上的红裙子。
思绪有些恍惚,司家朗给她买过各种各样华衣,或全球限量版,或昂贵得镶满宝石的,高级定制的,满满一衣柜。她并不缺华服,想要的也不是华服美衣。
回到车上时,就连司机都傻愣了,看得忘了开车。
明海不悦:“看什么。”司机赶紧识趣地别过头去,启动车子,专心开车。但气氛有些不一样了,明海感觉得到苏听不高兴。
“又想哪个野男人了?”他将她下巴扳了过来。
苏听闭一闭眼,不理会他。
他说:“我这个人很小气。”
顿了顿,又说:“是我的人,不容别人觊觎。”
“不就睡了几次,就成你的人了?”苏听此刻浑身是刺。
明海听了,一顿,然后笑了:“放心,我会睡到你老实为止。”
明海的不悦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能是他掩饰得好。当到了目的地,他扶她下车,一脸微笑:“下来吧,美人。”举止得体又绅士。
苏听的确是那种风情万种但又不失高贵的那一类美人。她这个人,庸庸懒懒的,看人时,有时像刚睡醒。她穿时装晚礼服很美,招摇的美;但穿白色禅修服也很迷人,哪怕披个麻包袋出街,也是美的;而现在穿着传统服饰,那种美就不是招摇的美那么简单了。
明海能想到的只有八个字:艳光四射,美色袭人。
第10章 十 他的小猞猁
明海早早租好了一条小船,带她游安帕瓦水上集市。
苏听看见一大堆吃的和玩的,马上变脸,上一秒还是臭脸猫,这一刻像等着他来顺毛的小猫咪。
她看着脚边的金黄色丸子摊不说话。是鲜虾炸丸子,还搭配了流沙甜馅,半个拳头大小;明海曾吃过,挺好吃的,就给她要了一个,说:“就吃一个,待会还有很多好吃的。”
她眼尖,已经看到不远处的船上“庄景”。就是小贩在船上支起了烧烤架,炭火烧得旺,烤河鲜、海鲜香飘十里。但她莫名地想起了,明海曾给她做的烤鱼。
这一来,她很乖,一边点头一边吃丸子,还说:“很好吃。”他摸了摸她头,像对付一只猫咪。这次,她是一只乖顺猫咪了。
站在岸边等登船时,苏听看见集市里有人在耍蛇。是黄金蟒。很多游客跃跃欲试想拍照,但胆大的人少。
苏听看了,心里痒。明海看出来了,说:“想试试?”
“嗯”她点头,又说:“你和我一起?”
他低笑了一句,胆小。
明海给了钱,从蛇人那里接过蛇头扛在肩上,回头对她说:“过来,抱着蛇尾巴。”
这一下,她又像只大猞猁,一脸无谓地跳了过来,抱着蛇尾扛肩上,而他忽然侧过脸来吻她,他动,蛇头跟着动,吓得她尖叫。蛇人按下快门,非常快乐的一对小情侣。
拿了照片,苏听还频频回头看黄金蟒,口中嘀咕:“这么凶猛居然叫大黄。”
哪里凶猛了,分明就跟小泥鳅一样,不叫大黄,难道叫黄金将军?!明海心念一转,说:“你喜欢?”这类蟒蛇温顺,有条件的人可以作为宠物养。
苏听点了点头,“大黄挺萌的。那头肉呼呼的,想摸。”
明海想,既然她喜欢,给她寻一条温顺的养好了。
“小海。”她说。
“嗯?”
她听见他答一愣,笑了:“不是叫你,如果我养黄金蟒,就叫小海。”
明海:“……”他很想说,猞猁是吃蟒蛇的。她这头娇憨的大猞猁!
也是,他的小猞猁。
租的船到了。
明海扶她上船。
“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她笑眯眯的。
明海看了她一眼,说:“你将‘饿吃’两字凿在额头。”
苏听脸有点红,垂下眸来,尖尖的下巴勾着,身上亮片被水光一打,更是璀璨。潋滟水光和她身上火光一闪一闪,映得她莹白小脸美艳夺目,偏偏她低着头时十分温柔。过往船只纷纷传来口哨,叫她:“哎,水上西施。”全是一水中国游客。
明海是包船,船大而快。他给船人一个眼色,船人哪还不懂,赶忙开去人少的地方。但居然就吸引来了许多泰国少年,追着苏听船跑。
明海此刻脸色不大好看。他将一顶帽盖到她头上,“遮着,日头毒。”
苏听笑笑不揭破。
赞美的话,她听得多,习以为常。
见他不快,苏听仰头吻住他唇,轻轻咬他下唇然后放开:“来,笑笑,少年。”
被她这样调戏,明海耳根红,但压着她后脑勺就是一通深吻,没什么章法,也不温柔,直接掘开她唇,舌就缠着她舌开始索求。
她将他手打开:“老实点。”
船轻轻摇晃。明海坐稳了,但一手握着她手,置于掌心玩着她纤细的手指。
她笑他:“你还真是色-情。”
他笑而不语,打了个手势,船人停下。他给她要了一碗米粉,扔了三泰铢给老板,然后问她:“我记得你能吃辣?”
“能能能!”苏听点头像小鸡戳米。
他就笑。
他让老板加了一大勺辣椒。他先给她拌匀了,加了许多好吃的进去,递给她:“太辣就给我,还有很多好吃的。”
可是苏听太馋,一碗米粉很快见底。他捧起碗,将剩下汤水喝完。
苏听舌头在嘴角边一卷,看着他时有些尴尬。但他不在意,将碗放下,取出纸巾替她抹去粉汁。
每当她看到哪样眼睛放光时,明海就替她拿了来。有炸成金黄色的,又香又辣又脆又酥的螃蟹,加了咖喱带点酸,味道棒极了。有炸大虾,那大虾人的拳头那么大。还有用鲜鱼肉做的肉丸子,大大的一团,一口咬下去很弹,里面还有鱿鱼嘴,真是外焦里嫩,好吃得可以吞掉手指。
知道她贪吃,明海再叫了一碗不同风味的米粉,和一碗用各种海鲜熬的清淡小粥,一并放在她膝前的小桌上,让她慢慢吃。
等她吃得快饱了,才发现,他几乎没动几口。“你不吃?”她挑了挑眉。
“你吃得开心就行了。”他又拿了一份裹了鲜红大虾串了其他肉粒的肉串放到她的空碟里。
“这么好吃,你不吃很亏。”她喂了一只大虾给他。
他接了,刚咽下,见她又咬了一口满是鲜汁的海鲜丸子,他问:“这个尝起来很好吃?”她刚要递串串给他,谁料他侧过脸来含住她的唇,用舌将她的肉丸子抢了过来,吃完了说:“不错,蟹黄馅。”然后贴近她耳廓说:“像你,嫩得滴汁,入口即化。很甜。还有点腥。”
“明海!”苏听的脸和旁边摊子里烤熟的螃蟹一样红。
他哈哈大笑,双手枕在脑后,一脸写意。
路边还有卖小玩意的,他都给她买了。她搂在怀里,很喜欢。有椰子做的小动物,有竹子做的小首饰盒,有木制的小船模型,兜了她满满一裙子。
岸两边还有民居自种的各式小花,五颜六色。他摘了一朵最为娇艳的红色鲜花戴于她鬓边,将她那朵金色的花轻轻一抛,落进水里,随着水流飘远了。只有船上那支花,艳丽又娇美,看着他时多情又风流。
这是一个风流的女人。
明海又低笑一声。
安帕瓦没有浓重的商业气息,非常原始,来往的多是本地人,更是小贩们的天堂。眼看日头越来越毒,明海将船上伞棚打开,给她遮阳。俩人沿着河慢慢游,竟在河上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
到了下午五点多时,天色只是稍稍暗了些,而随着太阳西坠,天边染上玫瑰色霞,融进水里,一片玫瑰色,漂亮极了。而安帕瓦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在这里看到大片大片的萤火光。果然,尚不及入夜,萤火虫也开始出来凑热闹,两岸闪动着荧绿色的光,一跃一跃,从岸上跃进水里,一片淡淡的绿。
苏听只觉心中怦然,也不知是对景,还是对人。
再往前去,已入民居,越来越安静。
四周幽意渐生,绿色的植物一蓬一蓬开得比春花灿烂。
天色又暗了些,大片萤火更绿了,闪闪烁烁,像串在水边的绿色小灯泡。
苏听伸出手一捞,就是三四只萤火虫。
她咯咯笑,像个孩子。
明海拉着她上了岸,说:“回吧。”
第11章 十一 那朵昙
俩人只在曼谷玩了一天,当天夜里又坐飞机飞回了清迈。
下机后,有专车司机送俩人回了山中别墅。
苏听打趣:“呦,挺有派头的。”她注意到,是一辆看起来很低调的黑色宾利。
她打趣他,明海只是笑了一声。苏听知道他这个人话不多,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他舅舅家的车子。
俩人在山里住了很久,豆芽久久不见苏听回来接他,有些着急。
但几次去她房间找她,都发现她的护照和旅行包都还放在衣柜里。
还是不饿看得通透,说:“你到明海舅舅家找她。”然后又摇了摇头,“只怕她之于明海来说,是他的劫。”
豆芽说:“师傅,你说什么,我不懂。”
不饿道:“她会把明海的心带走。”却丢下他的人。
“色-相皮囊,什么都是空啊!”不饿双手合十。
而豆芽似懂非懂。
豆芽去了小别墅找苏听。
刚好苏听在画豆芽的插画。豆芽看到了喜欢得不得了,又看了她画的大千世界,惊讶得不得了。
苏听用佛家语言说:“这就是红尘。”多姿多彩又灿烂。
还很多诱-惑。
明海就坐在她身旁,陪她画画。见她笑着提到红尘,他心里说:你就是红尘。
“听姐姐,你画画得那么好,给师兄也画一幅,做纪念呀!”豆芽童言无忌,也以为苏听和明海是要道别的。又说:“师兄,你想我时,可以来找我和姐姐呢!”
苏听提醒:“豆豆,你离开寺院还俗,以后就叫明海哥哥了。”然后又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呗。跟姐姐姓,就叫苏豆豆怎么样?”
苏豆豆还小,不懂威武洪亮的名字,觉得行,就奶声奶气说:“好呀,我是姐姐的苏豆豆。”
苏听开始诱惑他:“可是还了俗,就得吃肉哦。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得吃肉才有营养。”
苏豆豆掰着手指问:“什么是肉?像哥哥的清静堂里用豆腐做的斋菜吗?我们管那个叫肉。”
苏听黑眼睛转了转,说:“你哥哥后面院子喂的那几只鸡做的肉,才是肉。”
苏豆豆吓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苏听:“……”
明海温柔地抱过苏豆豆,将他置于膝上,拍他背脊哄:“不吃,我们不吃肉。”然后又对苏听说:“让他慢慢适应,不要逼他吃肉,他想不想吃,随他。”
苏听小声嘀咕:“说得好像是我逼你吃肉破戒一样。”
明海一仰头就笑了,那笑容克制又温柔,与前几夜的他都不同,苏听一时看呆了。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有。你没有逼我。是我甘愿犯戒。”
苏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明海问:“你考虑好下一站去哪里了吗?”
他早就应该离开寺院了,只是觉得天大地大,在哪里不是一样,所以才一直留。现在,他要离开了,他要追随她,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苏听忽然又不作声了。
后来,明海生气了。
他没有任何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苏听知道,他生气了。
当得不到他要的答案,他站了起来,回了自己房间。
然后豆豆说:“姐姐,我们出去客厅吃晚饭吧?我进来时就看到哥哥做好饭菜啦,就在厨房热着。”
那一刻,苏听又觉得很愧疚。
但愧疚只是暂时的,她可以用别的东西偿还。
例如,身体。
苏豆豆跟着她了。所以他就在小别墅的客房里睡下。
等他睡熟了,苏听去明海房间,可是没有找到人。
“又回清净堂了?”苏听疑惑,但还是每个房间都看一看,最后在净室里找到他。
他坐在阳台上,月光正好洒在他身上。
他没有穿上衣,更因背对着她,苏听看见了他背上的抓痕。想起那些旖-旎,她的耳根很烫。走近他,才看见在他琵琶骨的地方纹有一朵昙花。
苏听走上去,唇印在那朵昙花上,“我喜欢昙花。”
他迅速转过身来,将她拉进了他怀里。“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他抱着她,很用力。这一刻,又像个需要哄的孩子。
苏听有些烦躁,“你要我说什么呢?”
“好。”
“很好。”
他连说两个好,突然地就将她推到了地板上。他直来直去……痛得她“呀”的一声叫。
他顿了顿,变得温柔起来。
阳台边上置有消暑的冰桶,他以两指夹起一块冰,沿着她额头,鼻子,滑了下去……落在她嘴唇上,又冰又滑又湿,冷得她哆嗦,而他只是轻缓地,甚至只是在她耳边、肩膀上滚动,慢慢地,她那些起初的痛,化为绵软。
那块冰落再次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又被他以唇衔走,然后沿着她耳珠子厮磨,太冰了,他这是欺负她呀,……
这一刻,他是魔,抚着她汗湿的发,问:“停下来,是吗?”
他离开了。
苏听难过得像一条蛇,主动抱紧了他。他一垂眸,不就是那条小白蛇吗?
但,她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这里,没有幻觉。
她恨极了,咬他耳朵。
他给了她想要的真实。
他抱了她回卧室里。
他逗她,指间还夹着一粒冰渣。
她没有阻止他,闭上眼感受他的温存。
“哎。”
她叫他。
“嗯?”他懒懒地答。
这个年轻的男人一直禁-欲,但当他放开了,就会缠着她,不停地要她。
苏听的确吃不消。
“你有过很多女人?”
明海一愣,“没有很多。”
苏听倒是好奇起来,撑开眼睛,手抚在他脸上,说:“你那么俊,肯定有过很多女人。”
“没有很多。”
“十个?”
摇头。
“五个?”
还是摇头。
“三个?”她挑了挑眉:“怎么可能!”
“两个。”他答,连你两个,以后只有你一个。
苏听的心跳快了起来。
她暗暗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第一个,初恋?”
她笑了笑:“你肯定对她念念不忘吧?”
明海心情好起来,吻了吻她唇:“怎么,吃醋了?”
这分明就是一头小狼狗呀!可爱!
苏听知道他爱听什么的,于是说:“嗯,吃醋了。”
明海想了想,答:“不是初恋。”
见她挑眉,他说:“高级会所里的茶-女,一夜不便宜。我让她教会我,仅此而已。”
苏听惊讶。她原以为,会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想想也对,他的技巧太好,她真的以为他有过很多女人。原来,是茶-女教的。
明海又说:“在我遇见你后,就是美国一号公路那次。我在那个会所看见她。她和你很相似,所以我买她一夜。”
苏听更加惊奇,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的爱,来得比她想的要汹涌。
她吃不消。
见她眼里闪过逃避,明海一把抓着她肩,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疼!
他说:“是你先招惹了我。你别想我放手。”
苏听哆嗦了一下,“可是我们只是见了那么一面。”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明海看着她,样子凶狠,令她害怕。真不知道,自己招惹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对他,完全不了解。
似要绕过这个话题,苏听手在他背后摸索,指腹滑过那些花纹,细细摩挲,一朵昙花。“你刺的时候,没有打麻药吧?”
“忍痛也是一种修行。”他答。
“我喜欢昙。”她说起那个典故,“我在清迈旅游时,听说到的,‘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昙花是一个美丽的凡间女子。”
他不答。她又问:“你会纹身吗?”
“会。”
顿了顿,她又说:“你也给我刺一朵吧。”
老地方见吧。这里略略略。
第12章 十二 刺昙
“你也给我刺一朵吧。”
他执着她肩的手一顿。她的皮囊那么美,毫无瑕疵,他不舍得。
“刺吧。我喜欢。我和你刺一样的。”
明海将她带到三楼的一间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三楼。
看起来是个女人的房间。
床铺帷幔层层,风吹时,拂起一层纱,扑在俩人身上,纱上抹有幽香,一阵一阵涌来。
苏听看了看他,他只是注视着她不说话。
她的脸色驼红,肌肤也泛出微微粉色来。
明海一回眸,就笑了,手掌落在她后背上。他说,“香是最烈的情香。”
“你很纯情,反应十分激烈。”
苏听诧异。
他又说:“不是舅妈住的房间。我舅没有结婚。这里是他和不同情-人偷-情的地方。不过,有时他也会故意克制欲-望,来修行。抵受……”顿了顿他改用英语说:“st。”
苏听的手被他一带,她知道,没有任何变化。
其实,他的意志十分顽强。说是一块顽固不化石头也不为过。
“懂了吗?”他说。
他是因为她,才会去纵。
苏听垂下眸,不作声。
明海就恼了,将她往前一推,她失重了一下,只好双手撑在那巨大的梳妆镜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