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找他的麻烦,你不要怪我,不出这一口气,我真的会憋死的。小意,你放心,这辈子他就算是想结婚,我都让他结不成,大不了我就豁出这条命了,我要他一辈子都记得你,只记得你。”
申明励一直呆到快天黑才起身,他站在墓碑前,近乎执拗地说:“一辈子不结婚是他自己说的,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反悔,我都不会让他跟别人结婚的。”
他走之后,夜色之中另一个人也进了墓园。


第 24 章

第二天,傅时舟居然生病了,钟愈头疼得不行,交了医药费之后就对在一旁等候的纪意说:“今天有事情必须得处理,傅总估计这两天都得在医院挂水,我代他去处理那些事情,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傅总吧,其他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钟愈跟在傅时舟身边很久了,而且两家又是亲戚关系,所以很多时候钟愈都是代替他去处理事情的,这一次也一样,傅时舟刚刚就交待他了,这场会议很重要,由钟愈代为去转达他的意思,本来纪意作为秘书是应该跟着的,但钟愈实在放心不下傅时舟。
“恩,好的。”纪意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傅时舟,想着要跟他在这个病房里单独呆着,纪意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钟愈也看出来了纪意面上的为难,把她叫到病房外,关上门确保里面的傅时舟不会听到他们的交谈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有点怕傅总,但他其实人挺好的,你想想啊,他在外地生病,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可信的人,所以你就帮忙照顾他一下,拜托了啊。”
他说得太客气了,按理来说,这也是她的职责,毕竟来到C市出差,怎么分配她的工作,是由钟愈决定的,纪意抿嘴笑了笑:“没事,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放心吧。”
等钟愈走后,纪意回到病房,傅时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纪意就坐在离床远远的边上,整个屋子里都很安静,纪意是真的觉得太无聊了,于是壮着胆子把手机拿出来玩游戏了,玩游戏真的很能打发时间,一转眼都快中午了,医生也嘱咐过,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纪意起身来到病床边,非常恭敬问道:“傅总,您中午想吃点什么?”
傅时舟缓缓睁开眼睛,跟纪意四目相对,她才发现,其实傅时舟真的长得特别好看,只是他身上那股冷气,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她赶忙退后两步。
“喝粥吧。”傅时舟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纪意的错觉,总觉得这样的傅时舟开始像个正常人了,原来他也会生病的。
纪意领命,赶紧出去买粥了,医院外面有家砂锅粥店,招牌是海鲜砂锅粥,她自己点了一小锅砂锅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喝完,她可不敢让傅时舟等着她,然后打包了一份白粥,又跟老板要了一些白糖洒在粥上。
回到病房,傅时舟已经坐在床上在看电视了,纪意侧过头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窘了,居然是那种爸爸妈妈那个年代的人爱看的演唱会,她低下头将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小声道:“傅总,我给您买的是白粥,如果您下午肚子饿了,我再给您买别的。”
这种白粥都是不顶饿的。
傅时舟没说话,他也没动一下,纪意还以为他是不饿了,但是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样呆怔了一下之后,纪意立马心领神会,赶紧狗腿的上前给傅时舟打开了饭盒的盖子,顺便将勺子递给他。
果然傅时舟就十分坦荡接了过来,低头喝粥了。
这人!
纪意在心里腹诽着,资本家啊资本家!
但是没过一会儿,傅时舟就皱了皱眉头,将粥放在桌子上,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都开始紧张起来了,他瞥了纪意一眼,指了指粥盒问:“为什么要放白糖?”
纪意这才想起来,懊悔得不行了,简直要哭出来了,她喝白粥的时候都喜欢洒白糖,可刚才她忘记喝粥的人不是自己了!
“您要不喜欢,我现在就再去买一份。”纪意只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居然连Boss的口味都不清楚,这回她要是不转正,她是谁也不怪了。
傅时舟这回是用那种很冷的眼神看着她了,“说,为什么要放白糖?”
纪意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
眼看着傅时舟眼神越来越冷了,纪意一个哆嗦,直接老老实实回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喜好,我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一阵静默,傅时舟低低笑了出来:“你的喜好?你确定是你的吗?”
“诶?”纪意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整个人都懵懵的。
“牛肉面馆、冒菜馆,会说吴镇话,不喜欢吃蛋黄,现在喝白粥都喜欢放糖,难道那天宴会上的事情还没能让你老实吗?”傅时舟有些阴冷的看着纪意,“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还会是偶然吗?”
纪意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听着太刺耳了,她攥着拳头,忍着满腹的委屈,咬咬牙道:“傅总有话就直说吧,我实在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那我再说清楚一点,别白费心机了,长得那么像她的乔菲菲我都没有放在眼里,更别说你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搞一些小动作了,别再触及到我的底线。”傅时舟痛恨一切利用辛意的人,简直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但是总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来挑战他的耐心。
纪意气笑了,她总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难道他以为自己也跟那个乔菲菲一样,抱着那样的目的?纪意也是有脾气的,有些事情一次两次她可以忍,但现在傅时舟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了,她就不能再忍下去,就算丢了这份工作她也不觉得可惜了!
“傅总,我对您没有半点想法,牛肉面馆冒菜馆的碰面,我事先也并不知道您会去,我要是知道您在那里,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过去的,要知道那次的照片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了,还有我会说吴镇话很过分吗?要不您去申请一个专利,旁人都不能说不能学,您看行吗?”纪意想着索性都要辞职不干了,干脆就说个痛快吧,“天底下不喜欢吃蛋黄的人多了去了,喝白粥的时候洒白糖的人也海了去了,难不成个个都心怀鬼胎?”
傅时舟显然没想到纪意敢这么大胆子,他皱着眉头,显然也在极力忍耐。
“你是在跟我说话?”他冷着脸。
纪意一听这话就乐了,“傅总,我非常尊敬您,也为您对死去的那位小姐的深情而感动,您难道就不想想,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是从哪里知道您过世的那位女友的生活习惯的?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傅总,但凡您查到一点我心怀鬼胎的证据,您想怎么对我我都认了,可现在这都是没证据的事情,您突然给我下结论还警告我,这我也不能忍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都是非常不明智的,甚至说是很冲动的,她明明应该低声下气的跟他解释,就算是要辞职,也不能用这样的态度跟老板说话,这简直就是在叫板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心里的那股无名火烧得她都快失去理智了。
纪意敢对天发誓自己对傅时舟没有半点心思,她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每天都在期盼着快点转正,快点买车买房带家人出去旅游,傅时舟光凭着这几个巧合就认定她别有用心,甚至连查都没有去查一下,不用说了,她肯定在傅氏是待不下去了,纪意想到就恼火,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犯,最后要承担后果的却是她自己,简直分分钟让人暴走。
傅时舟也知道自己其实有点武断了,但容不得他不想太多,光是她会说吴镇话这一点就够让人起疑了,更别说是其他的小细节了,像乔菲菲这种,他尚且还不会失去理智,因为他知道即使长得再像,那也不是她,除了一张脸,别的地方没有一点点她的痕迹,可是纪意就不同了,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都会让他想起辛意,这太可怕了。
不过纪意说得也对,她现在不过刚毕业,对五年前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在指点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呢?无论她背后的人是谁,其心可诛,傅时舟慢慢平静下来之后瞥了纪意一眼说:“你不用这么激动,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你先出去吧。”
他虽然语气很平静,但纪意还是无法控制的进行脑补了。
如果他什么都没查到的话,她可以相安无事的呆在傅氏。
但如果他真的查出什么东西的话,她的下场只怕是要比那个乔菲菲还要惨了。
她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纪意走出病房背靠着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傅时舟这样猜测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按照他透露的那样,牛肉面馆还有冒菜馆一定跟他的那位女友有关,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的女友喜欢去吃,所以他才特意过去怀念她的。
还有吴镇话,这是不是代表那位辛意其实就是吴镇人?
还有不吃蛋黄跟在白粥里洒白糖…大热天的,纪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刚才是因为要在跟傅时舟的谈话中有底气,所以她刻意忽视了这些问题,现在想起来,真是细思恐极啊。
难不成她真的跟那个辛意有什么关系吗?回去得好好查查了。
然而,还没等到回B城,就有一场暴风雨快而迅速的来了。
下午时分,在听到病房里摔砸东西的声音,纪意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一听这动静,赶紧冲到病房,却看到傅时舟直接将针头拔了,他赤着脚站在地上,双目赤红,表情很阴森,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轻,“你、说、什、么?骨灰盒被盗走了?”


第 25 章

傅时舟不顾其他人的反对换上西装,他看了欲言又止的纪意一眼,说:“现在去叫车,然后去订回B城的机票,我要最早的。”
纪意知道自己拦不住傅时舟,只能跟在他后面走出医院,刚走到街头,他直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纪意在他关门前一秒也跟着上车了,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这会儿脸色都在发白,整个人显露出一股戾气,看起来可怖极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钟愈的手机号,这会儿钟愈也是刚开完会,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怎么了?是傅总有事吗?”钟愈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
纪意有些为难的看着傅时舟,压低声音道:“钟特助,傅总现在要回B城,我们已经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了。”
“什么?”钟愈喝令司机停车,他不可置信喊道:“回B城?发什么疯啊,他还在生病啊!”
纪意不吭声,她一个秘书,刚刚还跟老板顶嘴过,哪里敢拦着他?而且据她最后闯进病房时听到的那句,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能让傅时舟这样失态的人应该只有死去的那个辛意了吧,还有骨灰盒被盗…想想也知道跟辛意有关了,傅时舟处于爆发的边缘,她哪里敢去撩拨老虎须?
钟愈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傅时舟的脾气,别说他没在场,他就算在场,他也拦不住啊,于是他只能忍了忍,语气缓和了不少说:“傅总的烧退了吗?”
在傅时舟强行要出院的时候,护士帮他量过体温,纪意回道:“烧是退了,但还是很虚弱。”
“你们先去机场,我现在马上赶来。”
纪意心里还惦记着放在酒店的行李,不过这时候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想着钟特助应该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只不过出差大概要提前结束了,老板都回B城了,她一个秘书肯定也是要跟着回去的。
等钟愈赶到机场的时候,傅时舟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他将纪意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也不好多问。”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傅时舟不会这样的。
纪意斟酌了一下,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开口:“好像是什么人的骨灰盒被盗走了…”
钟愈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你说什么?”
“我听傅总在电话里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纪意其实三观也被刷新了一次,怎么会有人打扰过世的人的安宁呢?那个人又为什么要盗走辛意的骨灰盒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估计是真的了。”钟愈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大步走到傅时舟身旁,坐下后他拍了拍傅时舟的肩膀,纵使是钟愈,这时候挖空了脑袋也想不出开场白,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傅时舟死死地攥着手机,骨指处微微泛白,他深吸了几口气,钟愈也挺愤怒的,到底是谁敢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还要不要命了?当年的那个肇事司机虽然没死,但也被整残了,说是生不如死那也不为过,现在居然还有人敢直接去挖傅时舟的心头肉,钟愈都不敢去想象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是在晚上将近九点的时候才回到B城的,纪意是想直接回家,但是钟特助跟傅时舟都没有开口,她也不敢主动去提,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快要发疯的男人,只能默默地抱着包跟了上去,到了墓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原本应该非常寂静的墓地,此刻有几个警察都在墓园门口来回走动着。
有个警察上来跟傅时舟打招呼,哪知道他理都没理,径直走向墓园,越走越快,这里他来了很多很多次了,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辛意的墓碑,绕了一圈之后,他在离辛意的墓碑一米远时猛地顿住,果然,墓已经被人挖开了,周围都是泥土,傅时舟后退两步,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心口一阵抽痛。
傅时舟这会儿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汗,钟愈想要出声提醒,但只怕会撞在枪口上,只能装哑巴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体太虚弱的原因,这会儿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了,傅时舟死死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后面跟来的警察瞧着这场景一个个都不敢吱声,傅时舟深吸几口气,眼前又是一黑,缓了好一会儿才侧过头紧绷着脸问道:“谁干的?”
正在这时,申明励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这场景,也是懵了,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差点又是一个腿软,幸好钟愈扶住了他,申明励脾气火爆,这会儿醒过神来,直接一脚踹在了守园人身上,怒吼道:“你他妈干什么吃的!”
警察们也不敢惹这个刺头青,守园人更是理亏,只能忍着痛一句话都不说。
还是傅时舟双手伏地,微微低着头,声音很冷:“我倒是想问问申家二少,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你来又是做什么?”
钟愈一听这话头皮直发麻,傅时舟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惹怒的就不是申明励了,不过这时候傅时舟估计没有丝毫理智去冷静思考了。
“你他妈什么意思?!”申明励一时气极,“那是我姐,我过来看她怎么了?用得着你批准吗?倒是你,你有什么脸过来,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平常无论申明励说怎么诛心的话,傅时舟都是极力的忍耐着,就在钟愈以为傅时舟会继续忍耐下去的时候,他猛地起身,一脚狠狠地踹在申明励肚子上,然后上前抓着他的衣领,逼近他,眼里没有丝毫温情,一派漠然和冷厉,“如果不是因为她把你当弟弟,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容忍你到今天?就凭你们那申氏?”
傅时舟是申明励少年时代最崇拜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哥哥都比不上,他学习傅时舟的一举一动,同时也从心底里畏惧这个男人,只是这几年的愤怒还有痛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每每面对傅时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恶语相加,现在傅时舟这个样子,申明励不是不害怕的。
“申明励,我对你的容忍到此结束。”傅时舟松开了他,低头解开袖口,冷冷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迁怒,申明励绝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但因为他昨天来过这里,紧接着墓园就出事了,傅时舟从前之所以对申明励百般忍耐,不是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申氏,而是因为辛意把申明励当弟弟,仅此而已。
钟愈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了,他更加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的,是的,傅时舟不应该被任何人挑衅,申氏固然根基稳固,但傅氏也不容小觑,每次跟申明励碰到,傅时舟总会让他三分,让傅氏的人真是憋屈不已,不过,以后大概不会再有这样的场面了,退一万步说,今天的话会一字不露的传到申家大少的耳朵里,还要不要继续跟傅氏作对,他还得好好掂量掂量。
纪意站在一旁当背景板,她趁着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忍不住往墓碑那里看了一眼,夜色中墓碑上的照片她也看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她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了,伴随着这种难受与之而来的是头痛,一种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钟愈最先注意到她的,赶忙关切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头很疼…”纪意有些艰难开口,钟愈见这里也没什么事,唤来一个警察,拜托他扶着纪意先出墓园,让她在车上好好休息一下。
等纪意走后,傅时舟也终于冷静下来了,他不敢去看墓碑了,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最前头的警察丝毫不怀疑,这位傅总估计想拧掉他们这群人脑袋的心都有了。
“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我的意思是,这个人应该知道这位小姐对您的重要性,并且还非常清楚您的行程,所以才在您出差的时候选择作案,当然目前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在现场留下了字条,说要五百万,等拿到钱之后就会归还骨灰盒。”警察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案件,刚开始他们还觉得纳闷,这个人怎么这么有底气呢,现在一看傅时舟还有申明励的态度,就有些明白了。
这个死去的女人,对傅时舟还有申明励来说都非常重要。
只是这无疑是拿命在博富贵,这个人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两说呢。
“监控呢?”申明励也是一脸风雨欲来。
警察摇了摇头:“这个人很狡猾,从监控上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不过初步分析,是男士,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
傅时舟头晕得不行了,他还是勉强定住心神,“我会去准备钱,但有件事我想强调一下,我不在乎这个钱,我在乎的只有两件事,第一,骨灰盒要分毫未损的回来,第二,这个人能不能抓住。”
警察在心里骂娘,不过也知道傅时舟不好惹,更何况他那位哥哥更是出名的笑面虎,即使心里再怎么跳脚痛骂,面上也只能憨笑着点头:“当然当然,这都是我们的职责。”
傅时舟最后看了一眼墓碑,心脏一阵猛缩,他摇了摇头忍住想要杀人的欲望离开,钟愈跟在身后什么话都不敢说,还是傅时舟侧过头低低开口:“我要他死。”
钟愈打了个寒颤,只能拼命点头。


第 26 章

傅时舟已经被傅家的人接走了,钟愈负责开车送纪意回家,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难受得小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钟愈轻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前面是个便利店,我给你买点喝的吧?”这几天相处下来,钟愈是挺欣赏纪意的,能力不说,性格也好,这回生病估计多半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纪意摇了摇头,勉强睁开眼睛对钟愈笑了笑:“不了,我家也不远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很心慌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一样,整个人都恐慌不已。
钟愈叹了一口气说:“正好明后两天是双休日,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周一还是不舒服,你就在家再休息一天,这个不打紧的,这次也辛苦你了,在C市没呆两天就又回来,这一路上累着了不说,一下飞机就赶到墓园,辛苦了。”
“没事儿。”因为今天早上跟傅时舟的那场谈话,让她现在对辛意很好奇,忍不住问道:“那个辛意是什么人啊?”
钟愈本来是不会跟外人说太多关于傅时舟的事情的,但纪意现在也算是一知半晓了,与其让她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你刚才也看到了,之前应该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吧?”
“恩,听说好像是傅总的女朋友是吗?”纪意问。
“是的,傅总年轻那会儿跟咱们当时的总裁,也就是傅总他爸闹了矛盾,一个人跑到了W市,他在那边呆了将近半年,就在那里认识了辛意,后来,傅总他爸生了一场大病,不得已之下傅总就带着辛意来B城了,没多久之后傅总他爸就去世了。”钟愈说起往事也是一肚子的感慨,“傅总家里人不同意他跟辛意在一起,反正中间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辛意死了,傅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纪意愣了一下,又问道:“辛意是吴镇人吗?”
钟愈有些疑惑的看了纪意一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点了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就是那天看到傅总很激动,所以有些好奇。”纪意一听钟愈这话,心里那股子恐慌更多了,怎么会这么巧呢,就像傅时舟说的那样,一次是偶然,那么两次三次呢?如果她不是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真的没目的,她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