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样做公子打扮的贵族脸一沉,低声喝斥道:“诸君被公子出容华所慑,实自愿让道。你若不愿,尽可抢到他前面行去!”
那公子一噎,闭上了嘴。
不一会,公子出带着玉紫等人,出现在第九层土台上。这土台上,五步一个持戟武士,三步一个腾腾燃烧的火把。一眼望去,森严壁垒中,两侧的栏杆,散发着玉质润泽的光芒。
玉紫盯了盯,再盯了盯,半晌,她倒抽了一口气:这些栏杆,当真是玉做的!是真正用玉做成的!
不等玉紫把地面和墙壁的材料认出,一个清朗的声音高声唱道:“赵公子出到——”
唱声中,公子出缓步踏入了一座大殿。玉紫连忙加快脚步,跟着几个剑客,一起踏入了殿中。
这个大殿,很大,很高,它宽可容纳千人,穹形的殿顶,与地面的距离,少说也有十几米。四边和殿顶上,每隔个五步,便从墙壁间突起一块石托,那石托上放着一个铜盆,铜盆中,燃烧着牛油灯。
这种牛油灯,显然材料特殊,竟是没有什么烟雾飘出。数百盏牛油灯,把大殿照得宛如白昼。
第六十二章 宴中
抱歉,更新晚了,我在继续码下一章。欠稿也会抓紧还清的。
大殿中,早已人声鼎沸,公子出一步入,众人便嗖嗖地回过头来,向他看来。
万众瞩目中,公子出的脚步更加从容了,他姿态优雅而舒缓地向左侧前面的塌几走去。
走在他身后的玉紫,眼角一瞟,一眼便注意到了人群中,那张眉目如画,五官毫无瑕疵,姣好得胜过世间女子的脸。
公子子堤也来了!
玉紫双眼一亮。她迅速地掉转头,细细地瞅向公子子堤的身后。
他的身后,坐着十数个剑客贤士,可是那些人中,并无宫的身影。
玉紫暗中叹息一声,忖道:以父亲的性格,能这么短的时候内,便成为公子子堤的亲信那才怪呢。
这时的公子子堤,俊俏的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旁边塌上的一个贵女。那贵女一张略削的瓜子脸,肤色近乎苍白,一双不大的眯眯眼,笑起来眼波涟涟,颇具媚意。
就容貌而言,这贵女的长相与公子子堤比起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看到这一幕,玉紫先是一愕,转眼间,她突然想道:莫非,这少女便是对公子子堤一往情深的齐十五公主?
就在玉紫东张西望时,公子出已在左侧塌几的第二排坐了下去。
玉紫这样的姬侍,是没有席位的。她来到公子出身畔,依附在他腿侧,盈盈跪下。
大殿门口,贵人们还在络绎涌入。不过玉紫跪在那小小的角落里,仿佛是一只小猫,外人不是走到面前,根本看不到她。自然,她也看不到从大门进来的人。
喧嚣声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殿中。
公子出嘴角含笑,慢条斯理地举过玉紫斟好的酒樽,抿了一口。他的表情中,透着一种闲云野鹤般的雅致,仿佛这里不是金马玉堂的齐宫内殿,而是青山之中,白云之外。
当玉紫视野所到的地方,塌几上都已坐满了人时。内殿入口处,再次喧嚣声大作。
因她的前面只有一排塌几,玉紫可以看得很明白。
出现在殿门口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公子,他脸孔长而削瘦,五官轮廓很深,整张脸俊美而立体,他的眼窝偏深,眼神深邃冷漠,高挺鹰勾的鼻梁下,那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
这人,便是齐太子!
玉紫紧紧地盯着齐太子。
再一次,她感觉到了心灵深处,那隐隐的骚动。
这种骚动,如一只虫子一样,在她的心脏中,时不时地刺一下,跳一下。
不知不觉中,玉紫抿紧了唇,咬紧了牙关。
也许是玉紫盯视的目光太过认真,这时,齐太子回过头来,迎上了她的视野。
他的眼神,依然平静无波,深深盯了她一眼后,齐太子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当下,玉紫冷笑了一声。
她目光一转,看向齐太子的身后。他的身后,紧跟着三个美姬,其中一个容长脸型,柳叶眉,丹凤眼,下巴长得有点大,笑得极为温柔,灿烂,她就是吴袖。
在她看向吴袖时,吴袖的目光盈盈扫射,也在向公子出看来。只是一眼,她便瞟到了跪在公子出腿旁的玉紫。
瞬时,吴袖展开了一个灿烂的,得意的笑容。她轻蔑地盯着玉紫,抛出了一个嘲讽的白眼来。
她是在讽刺玉紫,原来她还只是公子出的姬侍啊?想玉紫也在公子出身边多日了,居然连个席位也没有混到。
四目相对时,玉紫突然一笑。她眯着双眼,紧紧盯着吴袖,右手如刀,朝着虚空重重地一砍!
这一砍,姿势隐密,却是杀机毕露。
吴袖那绽放在脸上的笑容瞬时一僵,她恨恨地咬着牙关,瞪大了双眼。就在此时,玉紫对上了齐太子突然转来的目光。
齐太子紧紧地盯着她,在对上她还扬在空中的手势时,他薄唇一扯,露出了一个似是笑容,又似是惊讶的微笑来。
玉紫吓了一跳,迅速地低下头来。
这时,她的头顶,传来了一个低沉温和,优美清雅的声音,“玉姬?”
“然。”
公子出嘴角含笑,表情淡然,“昨日,太子夫人吴袖,曾派使向我求索于你。”
啊?
玉紫小脸变得有得白了。
她抿紧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话的声音,有点迟疑,“公子你,你如何回答?”
公子出慢腾腾地低下头来,他盯着她,慢悠悠地说道:“我以为,你这妇人,心思隐密,诡计颇多,不可信也。”
嗖地一下,玉紫的脸变成了苍白,她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喃喃说道:“公子,允了?”
这时刻,她的脑海中,飞快地转过千百个念头,都是想着呆会怎么找个借口,悄悄溜出齐宫的。
公子出微笑的,静静地看着脸白如纸的玉紫,看着她额头上涔涔而下的汗水。直看了半晌,直到她的唇瓣在颤抖,他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悠然自得地向一个打招呼的贵族回以一笑,懒洋洋地回答她,“否。不过戏言耳。吴袖何人也?她怎配向我讨要?”
又,又被耍了!
玉紫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差点坐倒在地的同时,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她在公子出似笑非笑的可恶表情中,慢慢闭上了双眼。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成功地把怒火给按捺下去。玉紫低头,瞪着他横在自己面前的小腿,微笑的,温柔地说道:“公子,这戏言,一点也不好玩。”
公子出哈哈一笑。笑声中,他伸手抚上玉紫的头顶,无比爱怜地问道:“姬,可是牙痛了?怎地如此温柔之话,却说得咬牙切齿的?”
玉紫笑得更甜了,她轻软地埋怨道:“公子此言差矣!妾不过一姬妾,怎敢对公子咬牙切齿?”
公子出忍着笑,他修长有力的食指,突然伸出,按在了玉紫的唇上。
那食指,温柔地在她的唇瓣间摩挲,那股温热,那股属于异性的气息,顺着那粗糙的指节,顺着她的唇间,慢慢向里面渗透而去。
玉紫的心跳加快了。
她红着脸,慢慢地低下头去。
这时,公子出温柔无比地声音轻轻地传来,“痴儿,痴儿……”
第六十三章 攻城之器
这声音,轻而呢喃,仿佛私语,实是温柔之至!
这一瞬间,玉紫的心砰砰地跳了几下。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丝乐声中,齐太子大步走到主塌右侧一席,缓缓坐下。当吴袖三姬在他身后坐下后,鼓声中,四五十岁,瘦削的脸上长着一双鼓鼓的金鱼眼的齐王大步走来。
齐王的身后,同样跟着三四个美人。
至此,人已到齐。
齐王一到,钟鼓之乐同时奏响,丝竹之音也整齐地飘荡。两队宫装美女飘然而入,整个大殿中,充斥着一股奢糜香艳之气。
跪坐在地板上的玉紫,随着公子出的手指收回,她也收回了自己有点激烈的心跳。她悄悄朝左右瞟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慢慢挪了挪位置,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膝。
这个时候,几乎每个权贵的膝前,都跪有一个与玉紫一样的美人。
望着那些跪坐得稳稳的,嘴角含笑,姿态显得端庄曼妙的同行们,玉紫苦着一张脸,悄悄地伸出拳头在自己的膝盖上捶了捶,暗暗忖道:也是该被吴袖鄙视。好在我这身体也是一个贵族,混到如今,却还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姬妾。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遗忘了刚才那令她神魂飘摇的心动。
主殿上,传来了齐王沙哑浑浊的笑声,在那笑声中,公子出等人都举起了酒樽。
齐王的声音一落,齐太子低沉厚实的声音传来,“诸君,此番之饮,乃庆功之宴。我齐国,于三月前,再次击败了鲁国,逼令鲁侯割舍了三座城池。”
齐太子说到这里,声音有点激昂,他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樽,朗声说道:“齐鲁相邻,彼此难容。我终有一日,会令得鲁国如曾国一般,成为我齐国的附属小国!请君,请为此胜,共庆之!”
齐太子的声音一落,殿中已是一片整齐的恭喜声,庆贺声。
喧闹声中,公子出举起手中的酒樽扬了扬,微笑着低语道:“天下的制器大师,皆出鲁国。齐虽强大,多年来却一直奈何不了鲁国。听闻此战之胜,是因为太子新得了鲁国的攻城利器,以鲁之利器攻破了鲁城。想来,鲁国君臣,此刻定当痛楚难堪着吧?”
公子出的声音,低沉优雅,字字入耳。
一直漫不经心的玉紫,在声音入耳的同时,突然心口一紧。
感觉到胸口处窒息般的痛楚,玉紫闭上眼,一边深呼吸,一边对另一个自己说道:“大错已经铸成,悔又有何用?”
也许是她的这句话起了作用,渐渐的,胸口的剧痛在缓解,在缓解。
半晌后,玉紫睁开眼来。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公子出凝视的目光。他含着笑,静静地打量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竟在一瞬间,让玉紫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
也许是公子出的话,引起了旁边一个贵族的共鸣,那个韩国来的公子点了点头,叹道:“鲁班之技,秘而不宣多年,诸国都想得到。没有想到,它落入了齐太子的手中。哎,鲁国重礼,虽有利器却只求自保。齐却不同了,咄,从此后,天下多灾,鲁国多灾了。”
公子出点了点头,目光又向玉紫瞟来。
这一瞟,他怔住了。
刚才还脸色复杂无比的玉紫,在听到韩公子的话的那一刻,竟露出了一种轻蔑鄙视的眼神。
此时此刻,玉紫着实是在鄙视,她暗暗忖道:攻城十器?不就是一些什么梯子和投石机,连弩之类的?这些东西,不就是力和弹簧地使用么?有啥稀罕的?
她在前世,虽然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女生,对军事啥的并无兴趣。可是,学过现代物理,看过不少电视的她,还真不觉得这些二千多年前的机关,是多么神秘和了不起。
钟鼓声更响了,丝竹声声中,一个悦耳的女子歌声传来。这歌声轻温柔婉转,百折千回,吐词虽然也是单音调,却夹着一种奇异的呻吟,这种呻吟,仿佛是巫在祈祝,更似是美人在床塌上求欢。竟是诡异中夹着几分靡荡。
这歌声一出,大殿中低语的声音渐渐减少,公子出更是闭上双眼,静静聆听起来。
玉紫也给转移了注意了,她侧耳凝神,细细地听着,想道:这歌声,也不知是用哪一个国家的语言唱的?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在玉紫的疑惑中,那歌声再三咏叹,渐渐转为虚无。
随着殿中一静,众人同时感叹起来。
那韩公子感慨地对公子出说道:“素闻楚越之地,有巫者,歌声奇异,今天听了,果然不凡啊。今生若有机会到得楚地,必把那女巫弄一个入帐中,让她在床塌上,我为唱一唱这巫辞。”
公子出嘴角一扬,不置可否。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镇定,韩公子直直地盯了他一眼,突然笑道:“面对如此美人,如此巫辞,公子却仿佛毫无所感。莫不成,公子身侧之姬,实是绝代佳人,可令得公子眼中,再无美人?”
韩公子笑嘻嘻地说到这里,目光朝着公子出身侧一瞟,唤道:“美人儿,何不稍稍站起,容我一观?”
韩公子说这话时,极为温柔,舒缓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调情的味道。他直直地盯着只露一个头顶的玉紫,目光中已尽是期待。
就在玉紫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时。前排的齐国公子转过头来,他嘲弄地盯着韩公子,叹道:“听闻贵客的使臣遂,曾向公子出讨要此姬而不得。此事公子不曾听闻么?”
韩公子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连忙转头,朝着公子出叉了叉手,致歉道:“是我唐突了,请勿见怪。”
公子出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小事尔,无需在意。”说罢,他朝一脸诧异中带着惊喜的玉紫淡淡地瞟了一眼。
玉紫没有心思注意公子出的神色,这时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正处于狂喜当中!
原来,如她们这种姬妾,虽然是可以随意索取赠送的礼物。可一旦她的主人,对她表现出某种占有欲或肯定,那么,贵族们便不会轻易冒犯,随便求取。如果一定要求取,那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原来,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占了一些便宜。
第六十四章 调戏
这时,殿中乐音舒缓,节奏清软,混杂在音乐声中的低语声,也越来越杂。
玉紫看到,他旁边的公子出,已几次离去,与场中的贵族们喧嚣致礼。
玉紫跪了这么久,虽然一有机会便悄悄地动一动,可她的双膝还是越来越麻,双腿也被自己压是酸痛酸痛的。
不但累,她还很饿。殿中每一处几上,都摆满了酒肉糕浆,可这些是给贵人们的,如她这样的侍姬,是没有资格饮食的。
身侧的衣摆一拂,大笑声中,公子出和韩公子同时起塌离去。
玉紫悄悄抬眼,朝着公子出的背影瞟了一眼,慢慢垂下双眸,吞了一下口水。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一点也不听使唤,屡屡朝着几上的米食扫去。已有三四个时辰了,她是点米没进,滴水没沾。饿倒也罢了,她就是口干得紧。
一壶浆,就放在她的面前,她只要一伸手,便可以碰到。这浆,公子出是一口也没碰,看他那模样,对这浆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就算喝一小口,亦也无妨。
想到这里,玉紫的口更干了,她悄悄朝左右瞟了一眼,小嘴吞了好几下口水,终是不敢伸出手去。
正在这时,她眼前一暗。
公子出又回来了。
哎,别想了。玉紫连忙收回目光,半低着头,脸上挂上那抹职业化的矜持微笑。
突然间,公子出清雅动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玉姬?”
“然。”
“何双眼溜溜似鼠?”
啊?又被他发现了!
玉紫迅速地端正坐姿,上身挺直,再次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嗓子后,她声音清脆地回道:“公子若不曾眼溜溜瞟我,怎会发现我双眼溜溜似鼠?”
“呵呵”,她的耳畔,传来公子出压低的笑声。他食指伸出,轻轻抚上了玉紫的下巴。逼得玉紫抬起小脸,公子出嘴角微扬,徐徐叹道:“玉姬对我,好生无礼啊。”
玉紫一听,马上换出一副羞愧的表情,她垂着双眸,喃喃说道:“妾实有唐突,求公子勿怪。”
公子出的叹息声再次响起,“玉姬羞愧时,许会自称为妾,若是平素,动则称我。此,便是鲁国妇的礼仪么?”
玉紫一怔,她的小脑袋越发低了,表情也越发羞愧了。
这时,公子出低着头,向她倾近少许,他吐出一股清爽之气,声音温柔之极,“玉姬唇已干裂,可是渴了?”
这话一出,玉紫连忙点了点头,不过这两天,公子出屡次戏弄于她,她不敢相信这个家伙当真慈悲为怀。当下,她放软声音,绵绵地埋怨道:“已渴得甚了。”
“玉姬可知,如此宴会,众姬如何索食?”
“这,不知也。”玉紫抬起头来,好奇地朝左右的美姬们瞟了一眼后,看向公子出,双眼眨巴眨巴的。
公子出握着她的下巴的手,微微紧了紧,他食指缓缓伸出,以一种极轻极软的手法,用指尖在她的唇瓣上勾画。他的手指每触一下,玉紫的唇间,便是一阵麻痒酥美,直透心脏。
这,这家伙,好似在调戏自己……
玉紫刚刚如此想着,公子出磁性优美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众姬之食,自主人出。姬不知么?”
说话之际,他轻轻扳着她的脸,令得玉紫看向身后右侧的一处角落。
那角落里,坐在塌上的贵人,举着酒斟,仰头一饮而尽后,搂过他身前的美姬,头一低,便把口里的酒水哺到美人嘴中。那美人小嘴被堵,正红着脸,嘤嘤呻吟,喉间连动,显然正在吞咽那权贵哺下的美酒。
嗖地一下,玉紫的小脸涨得通红通红!
她明白了,公子出果然在调戏她!
玉紫低下头,咬着唇,压下有点羞,又有乱的心思。这时的她,清楚地感觉到旁边的公子出,那温热的呼吸,那碰触得她汗毛耸立的指间的纹理。
这时的她,小脸羞红,如水的眼波躲闪着,不敢正视于他,她吐出的气息也是绵绵而温软,当真是羞涩之极,比起平素,足添了三分美色。
握着她下巴的大掌,微微使力。
那大掌握着她的下巴,接着,脸颊之侧一股温热,却是公子出的脸贴上了她的脸。
他贴着她,吐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溢入她的耳洞,令得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握紧,直紧得指尖扣疼了掌心。
低沉暗哑的嗓音轻轻吐来,直灌入她的耳中,这时刻,她感觉到他温软的唇瓣,从她的耳侧轻轻下移,贴着她的左颊,慢慢移向她的小嘴,肌肤相触,体息相融间,玉紫直是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毛孔,每一个角落,都已他的体温所笼罩,这令得她的心,更慌乱了。
就算玉紫的实际年龄,已有二十五岁了,可她终究是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宅女一枚啊。
“姬此刻甚为香美……”
这低喃声,仿佛是深夜私语,仿佛是温柔情话。当它如微风一样,拂过玉紫的嘴畔时,她已虚软无力,又急又羞,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只大手,把她的下巴锁紧,就在那个唇瓣,眼看就要压上她的小嘴时,突然间,公子出放开了她。
“叭”地一声,玉紫坐倒在地。
随着大手一松,那人一移,玉紫重新回到了空气当中。不知该放松,还是该遗撼的玉紫,反射性地伸出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世人都道鲁国妇重礼而古板,却不知我身边这个妇人,羞时面如染霞,眼如春水,媚态非凡,伶俐时双眼明灿,机变非凡,着实是姬中珍品。太子当日将她赐给我,不知悔否?”
心脏砰砰急跳中,玉紫的头顶,清楚地传来了公子出优雅的,含着笑意的取闹声。
仿佛一瓢冷水,哗啦啦地淋向玉紫的头顶,把她刚刚燃起的羞涩,心跳,期待,紧张,渴望,全部一洗而净!
玉紫慢慢的,慢慢地抬起头来。
站在公子出对面的俊美公子,厉眼鹰鼻,五官深刻,赫然是齐太子。
此时此刻,齐太子正低着头,淡淡地盯着她!在齐太子的对面,公子出一手提着酒斟,一手拿着玉杯,浅斟慢饮的,他脸上,依然挂着刚才玉紫见到的,温柔而浅淡的笑容。
第六十五章 风流
这一章,补上昨天的欠更。
齐太子盯了玉紫一眼后,慢慢抬头,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斟后,垂眸敛目,微笑道:“此姬媚态,我亦不曾见,果然动人。”
他又盯了玉紫一眼,目光中闪过一道光亮后,酒斟一扬,向公子出笑道:“公子出,果然风流之人啊。方才你举着酒斟,在贵女圈中走上一遍,此刻满堂芳菲,尽对君念念不忘!”
公子出哈哈一笑。
他把斟中的酒抿了一口后,朝着下面一放,淡淡命令道:“喝了它。”
他命令的人,正是玉紫。
玉紫垂眸敛目,依着礼节,曼声道谢后,双手接过。
捧着酒斟,玉紫轻轻抿了一口,酒水一入喉,她赫然发现,这樽中放的,居然不是酒,而是浆!它甘甜微酸,沁人心脾。里面有着份量很重的甘蔗原味,玉紫敢肯定,这浆定是甘蔗甜浆。
玉紫迅速地抬起头来,朝公子出看去。
此刻,公子出正含着笑,与韩公子和齐太子一道闲聊,他说着说着,便是放声清笑,那俊逸的脸,在此刻,显得神采飞扬。
玉紫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浆,再次抿了一口。浆水入喉,如甘露,如春雨,令得她干涩的咽喉,一朝得解。
他为什么把浆盛在放酒的樽中?他把浆以这样的方式赐给我,是不是……
不管是公子出,齐太子,都是这个殿中最为出色的人物。此时他们两人和韩公子站在一起,顿时满殿光辉,聚了多半,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多的贵女在向这边看来。
也不知是谁带头,几个贵女先后围上了三人,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贵女,围在了三位公子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