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我没有高调地介绍你,对吗?”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唉,晨曦,你知道我为何和明琪分开吗?虽然同是音乐人,但她功利心很强,得失看得过重。渴望成名,渴望胜过所有的人,为止,她可以放弃一切。我看透了,于是提出分手。她这次回来,有求于我,看在往昔的份上,我答应帮她。如果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她则会找上你,捍卫她自以为是的权利,你那么敏感,我敢冒这个险吗?再说毕竟是自已从前的女友,我也做不到对你讲她的不是。你真的不让我失望,就凭碰见了两次我和她一起,就断定了所有,走得潇潇洒洒。”
我无法清楚说明我心中翻搅起来的复杂滋味,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你怎么还一脸茫然眼神呆滞涣散?”他嘴角隐隐泛起微微的笑意。
“对不起,太突然,我没办法消化。开门,让我回去,好吗?”
“不,今天不谈清楚,我不放你走。明天,说不定你又没了。”他挑衅地斜睨着我。
“不会的,你看我这惨样,能跑哪里去。沈仰南,我真的很一般,也习惯了平常,不想日子太过招摇。”
“我没有拿着麦克风和扩音器大声宣传。”
“你们有过很美好的回忆,我无法相比的。”我看着他,艰难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扳过我的身子,“回忆都在过去里,又回不去,对不对?何况回忆也有痛苦和和遗憾的,难道你没有回忆吗?往事是没得介意的,关健是现在、以后,晨曦,你可以骄傲一点,你不是第三者,你没有抢别人的东西。”
他大手将我脸庞一抬,我伸手去握他抚在我颊上的手,注视着他。“晨曦,我误解了你一点,你误解了我许多,这一阵我们渐行渐远,你想我吗?”
我的泪当着他,痛痛快快地流了下来,怎能不想呢?
“晨曦!”他低声喊我,靠过来,拢住我的腰,轻柔地吻我,“我们重来,好不好?”
我闭上眼,泪流得更畅,这一天我没奢望过,我只怕又是梦一场,“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还不敢确定。痛了这么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痊愈的,我是个笨人,很死心眼,现在我不能回答你。”
“好!只要你愿意想,就好,我等得起。”他说着,亲了我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我无法抵挡,只能承受。
终于,他放我下车,坚持我送我回寝室,“不可以,那里全是女生,不方便。”他不也是教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天,我晕了。那我看着你,到了寝室,给我电话。对,电话,你现在电话呢?”
“我扔了。”我坦白道。“但有内线。”我只是不想他担心,告诉了他座机号。
“行!去吧,我回去后给你电话。”他又抱抱我,放我回校。
事情怎会是这个样子呢?那么痛,不应是个很决绝的结局吗?突然这般峰回路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想不通。是,我仍想他爱他,在心中,但不说明我现在就有胆量敢走近他。
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未来,我不敢任感性作主,我要细细地思量。
二十二,月上中天 下
今年的雨季来得有些晚,到了六月底,绵绵细雨、滂沱大雨才开始有完没完地下个不停,虽然暑热消去了些,但连日阴雨把人的心情弄得很坏。不知是因为手臂跌伤行动特别不便,还是因为别的,我的身体里就象潜伏着一些悲观因子,一俟触动,便绵绵而发,不可断绝。我又不善于向人诉说,当然我在北京也没有可以听我诉说的人,一些情绪郁结着,渐渐就染成浓浓的乡愁。我想回家了,妈妈也许会絮絮叨叨问个不完,但家总是家-----一个可以让人放下所有疲惫、自由自在呼吸的地方。
我决定去找齐鹏谈谈。
实习的时候,我已拉下了许多事情,本想趁暑假时好好清还,但我现在这个样子,象个悲秋的林黛玉似的,能干什么呢?我只得厚着脸皮向齐鹏开口。
又是一天的大雨,撑着伞,穿着齐脚踝的长裙,坐地铁,打车,如残障人士般,一路备受关照地来到了齐鹏公司的门口。
保安看我有些眼熟,但又不敢确定,认了半天,终于还是让我上楼。
“晨老师,你怎么这个样子?”娇小的秘书毫无顾忌地惊呼着,找出一块大毛巾帮我擦拭淋湿的长发,“怎么选这么个雨天出来?你可以打个电话呀,齐总在和客户谈个合约,马上就出来。你是要热茶还是要咖啡?”
她的问题真多,我挑最后一个问答,“热茶吧!”雨太大了,衣服稍有淋湿,贴在身上,有些微凉,一杯热茶但愿能带走点不适。
“嗯,就来!”人总是同情弱者的,我和小秘书又不熟,但我现在的落泊样,她表现出十足的真诚,我不由有些感动。
“晨老师,你是不是快与齐总结婚了?”小秘书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茶几上,在我的身边坐下。
这个问题有点怪,我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答案。我是到了寻求一个倚靠的年岁,但不代表齐鹏就是那个靠垫。我向她微笑,反问道:“怎么会提这个问题?”
小秘书脸一红,“呵,我看齐总很在意你,而他对别人没那么细心和包容。”
哦,但这好象也构不成天长地久的理由吧!他那样的态度是因为我是一个合格的枪手,他没有缘由乱甩性子。
“我想----------”我的话没能继续,就被一声惊吼打断了。“晨曦?”齐鹏拿着一叠合约站在门口,瞪着我。
“不要那么惊讶,我不小心摔的,好了,不要说同情之类的话,再过二个月,我会恢复如初。”我笑着站起身,抢先说明。这二十多天,那一类的话我都听怕了。
“好,那进来吧!”他不认同地摇摇头,把我让我进他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说吧,你有什么企图?放假?加薪?还是要我陪护?”齐鹏不改玩笑本色,冲我坏坏的笑着。
“你怎么知道我有企图?”被他先一说,我到不好意思开口了,一只手无措地弹着水杯。
“你,我还是有一点了解。我不会自大地认为你冒着风雨过来,是因为想我,不然就是想和我约会什么的。呵呵,如果是小事,晨大小姐最多发个邮件,了不得打个电话,是不是?”
他讲得这么透,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要把我讲得那么差,我今天真的是特意来看你,顺便说一下我的暑期计划。”我婉转地说。
“哈,顺便吗?晨曦,你可能本未倒置了吧!没事,没事,你说,我参考。”话虽那么说,他还是体贴地为我换了杯热茶。
“你看我这个伤员样,最近也干不了什么事,我想在假期中多看一些书,列一些大纲,手全愈后,再坐下来具体地写。我现在住在女生公寓,放假后,公寓人会暂时关闭,我没地方住,所以我想回老家去。”我把所有的理由全摆出来了,似乎他没有什么余地可以拒绝。
齐鹏冲我微笑,笑得有些怪异,我看着毛毛的。
“第一,你确实现在很不方便在电脑上工作,这个好办,你呆在我公司,我秘书借你用二月,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脑,所以看书、列大纲,查资料,写东西都不受影响,你只要把思绪录到录音笔里,秘书会帮你整理得好好的。第二,我房子很大,你可以住进去,有钟点工洗衣、做饭,而且我还能接送你到公司。怎么样,所有的问题全解决了。”
我努力扯动着脸皮,热诚地冲他微笑,“齐总,这个好象不妥吧!”
他挑下眉毛,“有什么不妥,现在北京多少男女合租一间房,这并不代表他们是恋人。难道你在意这些?”
我被他的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我不是在意这些,而是---------”
“那不就得了,放假时我去帮你搬行李,就这样说好了。现在我带你去吃饭,今日我要多点些补骨的东西吃吃,你看你比在杭州时又瘦了。”到底他做上司做惯了,一出口就是结论,我肯本没有发言的机会。
“现在以瘦为美,这是时尚。”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放弃辩论,决定私下我行我素。
“对,对,时尚,女为悦已者容,是不是因为我而瘦呀!”他凑近我的脸,装出一脸期待。
我用一只手推他很远,“少自大。”
他捧着心,很受伤的样子,“晨曦,你也老大不小,我也玩累了,不如我们凑合吧!”
“这个问题以后不准再提。”我被他的玩笑弄得有些不开心了。在最美丽的年月里,我好象没有这么吃香,而在我近三十时,突然好象走俏了起来,这是因为我适合做一个妻子,能安于室,够知性,当然也不难看,而不是因为有爱,我很讨厌这样的说法。我没头没脑地抓起包,快步冲出办公室。
“对不起,真生气啦!”齐鹏追上拉住我,一脸歉意,“我看你笑起来都很落莫的样子,故意开玩笑,活跃气氛。你怎么象孩子,还当真了,好,好,我不讲。我们吃饭去好不好?”
他说得对,我是有点落莫,落莫的根由是沈仰南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他每晚会打电话问寒问暖,会到校门口等我,带我去郊外看风景,虽然没有浓情厚爱的表白,他仅是拥着我,一起等时光的流逝,他会做饭给我吃,会陪我听音乐。。。。。。。我无力抗拒,却又不敢全心接受,我不知这次他会停多久,我不知明琪与他之间到底还有没有联系,我就这样矛盾着,象耗尽了所有的心神,却又看不到明天。
就是这些,我变得不象自已了。
“你知道,连日阴雨,我的心情有点烦躁。”我内疚地看着齐鹏,“我也有些失态了,我们吃饭去吧!”
“喔,”齐鹏拍拍心口,“你刚才真吓人,冰着个脸,就往外冲,我就象个初恋时的小男生手足无措。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讨女孩子欢心真不容易。”
这人,刚刚还说改,现在却又故态重发,我无奈地笑笑,随着他下楼吃饭去。
我来得突然,齐鹏预先没有定位,但因为是齐鹏公司合作关系的餐厅,我们到没有等,顺意地穿过等位的人,侍者带我们进去。
“你先进去,我到吧台打个电话。”今天是周未,沈仰南的电话一定会把寝室震翻,我现在又没有手机,我怕他又开着车在校外苦等。
齐鹏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果真,他正在校外。
“我和别人说点事,在外面吃饭。”我说得很含蓄。
“哪家餐厅?我过去接你,你现在坐车很不方便。”他在电话那端有些着急。
我想说齐鹏会送,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忍心说出来。“你是名人,在这里会惹人注意的。”
“呵,怕惹人注意的人是你吧!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他在那边轻笑,宽慰我的心。我只得说了餐厅的位置。
齐鹏真的用心,点了一大堆汤汤水水,补骨的什么菜都上齐了,只这大夏天,谁有吃胃口吃多少。他一直在为我布菜,体贴地帮我面前的食物剔骨去刺,而我则坐立不安地一直向外张望着。
“看什么呢?”齐鹏顺着我的视线也看过去。
沈仰南独坐在靠窗的窗口,要了一客快餐,拿了本书,边看边吃,脸色有些阴郁。许多人认出他,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大家认识他,都是通过电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一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看沈仰南呀!难道你也学那些无所事事的少妇们,狂迷他?”齐鹏用筷子敲敲我的餐盘,又舀进一大勺汤。
不是狂迷,而是投入。我无言自语。
“不要再给我任何东西,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我看着盘中象小山似的食物,无力得很。
“别,不要怕胖,我不会在意。多吃点,手臂才会好得快。”齐鹏一幅好好先生样,让隔壁桌上的女士一脸羡慕。
我又转过头去,侍者正在收拾他的餐桌,他已不见人影。
我突然觉得心累至极,想必他又误会了什么,我无意追上去解释丝毫,随他去吧!
一餐饭,我一直佯装轻松,吃到齐鹏满意,才放我起身。
雨停了,空气清新得很,被雨水冲涮过的街道也干净了点。我和齐鹏站在门厅中等车,我忽地看到沈仰南的车停在路对面,半开着窗,他冲我挥手。
“齐鹏,我朋友接我来了。”我指着对面的车对齐鹏说。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拒绝我送你的一个借口吧。”齐鹏一脸嬉笑。
“没有啦,是真的,他等我好久。”
“嗯,那好吧!你过马路小心点,有事多联系。还有,早点搬过来。”齐鹏也不挽留,他的电话早接得手麻,应也没时间送我。
我挥挥手,穿过车流,来到对面。
沈仰南细心地为我绑好安全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语不发地发动车。
“等很久了吗?”我有点过意不去地说。
“没有。”他直视着前方,淡淡地说。
“其实,我还有另一份工作。”我艰难地开了口,他转头看我,“嗯!”
“我来北京前,业余时间帮人代写论文,业界戏称‘枪手’,我做得不错,所得比我工资高许多,后来,这边猎头公司的老总就鼓励我来北京,方便接洽更多的业务,我就到北京来了。刚刚那个就是猎头公司的经理,我们合作得比较有默契。”
“那人认识的人?”他把车停在一个公园的路口,问道。
“啊,对,是那个认识的人。”我笑着回答。
“他是不是在追你?”沈仰南脸依然臭臭的。
“不是追吧,应是求婚,他整天鼓励我搬他家去。其实,他有的是情人,却又要求有一个端庄识体的妻子,很怪异吧!”我轻笑着说,先前的疲累一扫而光。
“你没有当过真?”他追问道。
“呃,当真,呵,那我早搬他家,而不是坐在这里。”
“晨曦,”他猛地抱紧我,狠命地吻我,轻咬我的唇瓣,“我们确定下来好不好?”
“确定?”我诧异地瞪着他。
“我不想象个见不得光的男人,躲在一边看别人照顾自已的女友,不发一言。我今日很想走过去,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可我又怕你不愿意。我实在看不下去别人对你的好,只得离开,在车里生闷气,而且我也猜疑你的态度,是否你仍在张望,谁更适合你?”他握着我的手,小心地问。
无论齐鹏,还是温子中,我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人拥过,亲依过,吻过,只是点头、问候,象对同学和同事般相处着,因为工作、妈妈,我和他们很熟,但只是熟,而不是刻骨铭心的记。
“这是问题吗?”我幽幽地问。
“晨曦!”他拥我更紧,吻更深,我尝试着回吻他,泪流满面。
“晨曦,我们同居吧!”他吻着我的泪珠,轻声说。
二十三,秋凉如茶 (一)
不肯定的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
整个早上,你在等他的电话,好想听听他的声音,你昨天不舒服,好想今天向他撒个娇,只是,他的电话一直没有打来,到了中午,你只好失望地一个人出去吃饭。
下午,他的电话打来了,可是你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情,你不会告诉他今天早上你多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反正已经过去了,他又没有确定你是他的谁。
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肯定一点?为什么他总是在你渴望的时候让你失望,在你期待的时候让你伤心?在你踌躇满志的时候,又让你无端地失落?难道这就是爱情?
但如果你知道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时,爱情最美好的时光,就是这般患得患失的时期。打情骂俏,暧暧昧昧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甜美的。早上起来,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很想见他。
在没确定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这些精典的爱情理论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张小娴的女士写的。她对于爱情总有许多不同的见解,偶尔读一读,也觉着很有感触。
我想我是有点茫然了,在图书室把她的书翻出,想找点答案。她说的这两种状况我都有过,初识沈仰南时,是最快乐的,后来他点破了,我们反到有些生疏了,最后还闹得分开。这可能和我与他的性格有关,我们都是内敛骄傲的人,总怕自已不能让对方幸福,有点怯步。
但现在他说要确定下来,他还说要住到一起,考虑的时间只到学期未,而结果由他说了算。
这哪里是考虑,只是给我一个准备的时间。
住在一起,说起来很简单,但这代表我准备全心地接受我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仅次于父母的那个人,我把这看得很重。
我做好准备了吗?
胳膊又换了一次石膏、拍了一次片,温子中说恢复得很好。我的期未试卷这几天刚好出完,毕业答辩也已结束,我没什么事,看温子中今天也无手术,他建议去怀柔看长城。
许多外地游客看的长城都是八达岭的,但真正保存完好的还是怀柔那里,听说那边山林起伏,风景特别宜人,我没有去过。
他看我迟疑,笑着说:“干吗,怕我拐了你去卖呀!”
他这样一说,我到无法拒绝。趁温子中交待助手时,我给沈仰南打了个电话。
“和同事一起吗?你的胳膊要不要紧?”他温柔地问。
我很喜欢听他的声音,磁性的声线如春风般轻拂过来,再加上他儒雅的语风,沉醉太简单了。
“不是。”我停了一下,不想撒谎。“是温医生。”
“哦,那玩得开心点。”他淡淡地说,先搁了电话。我蓦然愣在那里。
“晨曦,走吧!”温子中换去了白大衣,一身出游的装束。
“温子中,你看我这样,能上得了长城吗?”我突然想打退堂鼓了。
“哈,上不了,吹吹风也可以呀!这么热的天,我也不愿上去,我们就到那么坐坐,买点吃的带过去,当野餐好了。”
我点点头,很诱人的建议。
一路上,温子中很是兴奋,一直为我指点着两边的建筑。来北京一年多了,我整日呆在校内,对北京还很陌生。我总以为北京的景点就天安门和长城,不知北京的近郊京韵味更浓,有一种关外的广阔与厚重。
车停在怀柔的一家射击场内,温子中背着包,指指不远的一处山林,“我们可以坐到那里去,能看到长城,也能吹吹风。”
山林很茂密,阳光只能从树荫间漏下一小缕,虽是夏日,却很阴凉。我们在一棵大树下坦开一块桌布,把包中的食物放在上面,然后坐了下来。风徐徐地吹来,树叶沙沙地响,象雨声一般,我忽然想起了小城中的早晨,也是如此。
“给!”温子中用毛巾把水杯的口擦拭一下,递给我。“怎么样?”
“嗯,身心愉悦,我很久没有享受这般奢侈的自然风光。”
“我也是!不过,你在校园中比我好点,我有时忙得都不知四季的变化,反正病房中都是恒温的。人不是工作的机器,有时真要对自已好点。”温子中半躺下,眯着眼看远处绵绵起伏的长城。
“好有同感。”我微笑着说,“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晨曦,你知道吗?我们这个样,别人一定以为是家游,如果再有个孩子,就更完美了。”温子中深深地看向我。
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暗示?
我笑意浅浅,不作任何回答。
“你是在假装忽视吗?”他坐直了,拉过我的手,认真地说:“晨曦,你也看得够久了,不要再东张西望,好不好?”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和齐鹏是两类人,齐鹏别管说得多动情,有一半是玩笑,你就是拉下脸说重话也伤不了他。而温子中不是,他很慎重。“我想你应该做个更年轻更美丽的。”我很蠢地找了个很差劲的借口,但他听懂了。
他文气的面容上立刻浮现出落莫,“沈仰南找到你了,是不是?”
我点头,“不是找到的,而是碰到的。”
“呵,有区别吗?当明琪来和我告别时,哭着说沈仰南不肯回首时,我想他对你真的动了情。而那时你在杭州,我想他没有任何机会,可你回北京后,居然和他碰到,真是天意。呵,晨曦,要是当初我接受你的建议,你现在会离开吗?”
我老实地摇头,不会的,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后,即使我不深爱着他,但我仍会与他到老。毕竟他也是个不错的男子,毕竟是我先走向他的,我是个守诺的人。
“我很傻,对不对?是我把你推开的。”他自责地松开我的手,陷进浓浓的失落中。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好!认死理,还任性——”我咽了口口水,努力地说。
“不要说了,呵,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好与不好,我比你都清楚。没有关系,晨曦,不爱我真的没有关系,是我没有把握好你。以后,我可能要开始接受别人了,但再也不会象这次对你般,很真切地去期待爱的回报。”温子中痛心地说,眼中泪光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