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音委婉浅笑,捧住他的脸,不想再掩饰心中的情意,颤声说“没有皇上在身边,我根本睡不好。我好想你!好想你!你再不过来,我想我寻了过去找你。”
“音儿……我的小妻子!今夜,我就是为你而来的。”萧钧动情地吻着,手上下游动,今夜,先让手认识她的身子吧!
软语温存,凝眸诉情;美丽浪漫的月夜,天空的星子争相闪动,俏皮地相互传送感情。夜悄悄深了。
天刚破晓,刘公公就领着一班太监,捧着龙袍和龙冠过来了。有过太多的教训,刘公公让所有人退后几步,自已站在睡房前轻咳一声,低声说:“皇上,该上朝啦!”
萧钧捧着梅清音的脸轻吻了下,“乖,再睡会儿,时候早着呢!”她昨夜没什么合眼,两人一直在绵绵私语,凌晨时,在他轻哄下才闭上了眼,刚一会,刘公公就到了。
梅清音撑起身,摇摇头,“你都上朝了,我怎能还在睡着。”边说还为他拉整着睡皱的内衫。
他温柔地按下她,俯在她的耳边说:“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累着乏着,别忘了,后天就是我们的成亲之日,我可不想你因为身子倦了,又让成亲之日拖后。音儿,真正的成亲之日,可比昨夜甜美多啦!”
“皇上!”梅清音羞涩地别过头去,酡红染遍了脸和脖颈。
“好啦!睡吧,我真的要起身上朝,不然刘公公要进来抢人了。”他恋恋不舍地啄吻了一下,掀被下榻。
梅清音回过身,看着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缓缓地躺下,不管将来如何,此刻的情境,受宠如斯,这一生也可以含笑而无怨了!皇后的规矩和礼法,先扔一边吧!现在,她要准备着做他的妻,她要好好地将幸福镌镂在心中,收藏以供一辈子回味。
每年三月中旬的最后一日,是朝中最忙也是最重视的一天。这日,皇上要沐浴更衣,领着满朝文武大臣,到京中最高的山上祈求上天赐给万物风调雨顺,赐给百姓和平安康。因是满朝人员尽出,光是车马仪仗就足足有几里路。全城的百姓倾城而出,站在路边观看着。
“音儿,一会上山时,你要紧紧抓住我的手。”萧钧坐在宽敞的龙辇里,看着身边一身盛装的梅清音。这身服装会不会太重了,他真怕她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住。
“嗯!”梅清音动动头上的凤冠,点点头。
“刘公公,朕要你办的东西办好了吗?”萧钧掀开帘子,问骑马的刘公公。
刘公公递过一个小小的盒子,萧钧塞在袖中。今日,他也是一身隆重的礼服,显得格外的帅气。
“圣地已到!请皇上、皇后下辇登坛举行祭天大典!”唱礼官的声音洪亮地传来,大臣们都神情肃穆的低下头去,等待皇帝登上山顶开始祭天。大臣们按照官价排列在山的两侧。
刘公公带着一班小太监送皇帝到山脚下。萧钧迈着庄严的步子、偕着梅清音拾阶而上。
每沿着阶梯登上一级,身后就多了两个跪下的身影。转过一个石柱,就是翰林所站的地方了,卫识文悄悄抬起头,终于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儿,清秀依旧、聪慧如昔、温婉可人,他屏住呼吸,手紧紧握住,好想能抢过她,抱在怀中,纵使一同跳下山崖也心甘。可她的手被皇上牵着,一张小脸满是汗水,眼直直在看着山顶,她没有看到他正在他的身边。
过了冷丞相站的地方,梅清音松开手,上面应是皇上独自上去的山顶,她就在此仰望她。
“不,一起!”萧钧简短地说着,又拉住她的手。她只得依着他一同攀登上山顶。山风凛冽,衣襟飞飞。萧钧庄严地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叩首祭天。梅清音在一边看着。一切结束后,他忽然拉过她跪下,朗声朝天,“今日,还请天爷赐我一个心愿,我萧钧愿与梅清音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永结夫妻。”
她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这般的珍重待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他从袖中拿出刘公公给的小盒,打开,是一双玉扳指,大的上面绣着龙,小的上面绣着凤。他拉过她的手,郑重地为她戴上,又递给她大的,让她为他戴上。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原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他双手包住她柔软的小手,深情地诵道。
她知道他不爱读书,更别谈诵诗了,也不知讨人欢喜,这玉扳指,这情诗,不知他偷偷用了多少心,只为讨她的真心,她怎能不动容?梅清音含着泪,扑进萧钧怀中,发誓道:“我梅清音今生今世永为萧钧之妻,生死不离。”
这个只展现在她面前的赤子之心与爱怜!而她被被礼教束缚的心,今日也在他面前解放自由。
仪式结束了,大队人马又轰轰烈烈地回京。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上面发生过什么,但是看着从上面下来时皇帝和皇上满脸的笑意,所有的人都相信,今年的年景一定不错!

二十六,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下)
从凉州回到京城,燕宇交待完军务,这才回府叩见双亲。几年不见,爹娘都老了许多,长公主往日娇蛮任性的性情多少有些改变,看着俊武帅朗的儿子,不禁慈性大发,抓住儿子的手,泪水纵流。燕国公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害儿子几年都不愿回府,心里的怨气忽然一下子就奇迹般的消失了,余下的是满满感动。
人老了,看着子女长大成人,就象是人生的奋斗有个圆满的句号。所以他们才双双围坐在儿子的身边,嘘寒问暖。
“姐姐好吗?”燕妃是家中唯一不在的人,燕宇心中闪过儿时被姐姐牵着闲步庭院的画面。
长公主与燕国公对视一眼,悄然叹了口气。”我们也很久没有进宫了,前阵,张妃娘娘死于非命,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娘娘她至今还没有怀上身孕。”长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明白没有子女的妃嫔命连宫墙上的草都不如。
“皇上待姐姐不好吗?”燕宇转头迷惑地问道。
“当今皇上好象……不喜女色,也可能是国事繁忙吧!”长公主摇摇头,忧虑地说。
燕宇忽地想起在凉州大营中,皇上用被护着的那个人,莫非皇上好的是男风?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皇上有没有特别青睐某个俊美的官员?”
“皇上设防之心很重,除了和一起长大的向王爷比较知心外,与别的大臣都很疏离。猜不透啊!不过,他对国事到是兢兢业业。”燕国公也是满脸费疑。
燕宇点点头,他很认可这一点。在凉州相处近二月,皇上办事的作风他是知道的。他不失为一个很仁德的君王,有胆有识,宽容大度,不计小隙,处处以国以民为重。
也许他真的是史上很少见的重国轻色的皇帝。
“宇儿,你知不知你离任凉州将军后,将到哪个部门任职?”
“皇上让我休息个一两天,然后他会告知我的。”燕宇并不担心去向,一个武官离开了沙场,那就象鸟儿没有了翅膀,虽然他并不喜欢战争,但驰骋疆场,有种随风飞翔的自由,那却是他钟爱的。留在京城,做个午门提督,不然就是到兵部任个什么职,护卫京城,他不会直接拒绝,但内心微微会有点不喜。唉,关于这些想太多也没意思,那是皇上操心的事,他除了接受就是说:臣遵旨。
“嗯,那你这几日就在家好好息着吧!我们一家人难得团聚,要是你姐姐能回府就更好了。”
“皇上准允我进宫看望姐姐,我想明日到宫中一趟。”
长公主一听,喜形于色,“要娘陪你去吗?”
燕宇一笑,娘可能忘了他已长大了,轻柔地说:“不要了,娘你出宫很多年,里面的一切早已不是你在的样子,孩儿怕你去了会触景生情,再说,我想和姐姐好好聊聊,娘就在家中吧。”
长公主被儿子一席话说得心暖暖的,欣慰地笑了,“好,好,那你给你姐姐带个信,说娘想她,如果有机会,让她回府探亲,小住几日。不管时事如何变迁,这儿永远是她家。”说着说着,她不禁有些哽咽,当初真是太贪心了,把女儿当个攀龙附凤的礼品。自已身成凤,除了作威作福,有点自鸣得意,真正感受到幸福这个字眼,还是嫁给燕国公之后,她怎就没看明呢,还把女儿往那里扔。如果当初嫁个平常男子,女儿现在说不定早已儿女满地追跑,偶尔还能到府中串个门,也可以常常团聚,不象今日,见下都要皇上恩准。这一切,怎一个悔字了得。
燕国公看长公主满脸郁卒、皱眉欲哭的模样,夫妻多年岂会不知她正在想什么?现在八成在强烈地自责。温柔地抓过夫人的手,他疼惜地点点头,眼中也是浓浓的不舍,当初真该听了宇儿的话呀!
“好啦!爹娘,不要那个样,姐姐都没说什么,你看你们二人把事情想得这么坏。也许,过几年,皇上性情有所改变,会发生什么状况也说不定呢。”燕宇微笑地宽慰着二老。
长公主夫妇含泪点头,但愿有那一天吧!
御花园中,此时多种名花正在盛放,一入园便是一大簇一大簇的牡丹树在争奇斗艳,穿过九曲桥后又有清秀的玉兰和其他花树怒放着,百蝶嬉戏其中,梅林、柳苑,更是各有各的风情。燕妃独钟情于柳苑中的飘逸,那是她在燕府中常见的树木,倍感亲切!
“宇弟,这样的景色是不是似曾相见?”燕妃笑着看比自已高出太多的弟弟,他真的好英俊,也很威武。
燕宇抬眼看看四周,脸色不由也灿烂了起来,“和燕府的后园很象,假山、柳树。小时我就最爱骑在柳树上玩了,你总吓得在下面叫着,怕我摔下来。一转眼,姐姐都成了皇妃,我也不是小孩儿了。现在,想想,还是做小孩好,尽情地玩,无忧无虑。”
燕妃扶着柳树,盈盈地坐在树下,不顾一身锦衣华裙。”事事哪能尽随自已的人意呢?只不顾,看透了一切,不那么苛求,就很少怨忧了。姐姐现在对诵经很喜欢,睡前,净手净身,静静地端坐着,诵上一阵经,一夜就要以安睡到天明。”她转头看着弟弟,表情平和祥宁。
燕宇心象被刺了一下,这就是她看透后的宁静吗?明明是心寄佛祖,正常人哪会轻易放弃儿女之情。这满目的花团锦簇,一下如枯花烂草,了无生气。
“姐姐!”他低声轻柔地叫道,“皇上他忙于国事,你不要乱想。”这些话他真的难于说出口,换作娘亲来讲,也许更好。
燕妃笑笑,低下头,“我没有怨,这就是宫,每个女子都一样。我们早就该象皇后当初那般,有个自已的喜好,尽了心去做,也就不觉得光阴难度了。”
“皇后?”燕宇离京多年,不知皇上已纳了皇后。
“啊!皇后爱书成痴,可以连着多日关门读书。听太监们说,她懂的东西,新科状元都比不上,皇上对她也敬佩着呢。”燕妃一脸羡慕地说着。
“哦,有这样的女子呀!”燕宇也奇了,这皇后好象和他认识的某个人有得一拼。
“说来,你可能有点印象,小时,你曾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姑娘,记得吗?”
燕宇忙点头,那是个文静、少言,有点一板一眼的小姑娘,时间太久,他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只记得那双清水似的黑瞳。
“她就是当今皇后。”
“啊!她都做皇后啦!她还很小呢?”燕宇拧起眉,不敢把那个小小的模样与皇后相联。
“嗯,过了年也就十七吧,她好象是十四岁大婚。成婚时,活脱脱一个小娃娃样,但行礼时却端庄大方。说来,也成亲三年了。”燕妃感叹道,十四岁进宫,就这样一天天老去,皇后的心也苦吧。
京中现在流行早婚吗,燕宇不明白了,先前认识的梅大人一脸稚气,成婚三年,多年前救过的小女孩也成婚三年,比较而言,他这个老头子到象个无人肯嫁的孤老了。想到这,他不禁笑出声来。
燕妃不解地抬头,九曲桥上,刘公公一路小跑地往这边来了,边走边张望着。她忙掸去尘土,站了起来,招呼道:“公公,这是要去哪里呀?”
刘公公拭拭额头的汗,停下脚步,看看燕妃,又看看一边的燕宇,轻抚着心口,让呼吸放缓。燕宇拱手施礼。
“娘娘,老奴可找到你了。老奴先去了宫中,说在园子里散步,园子太大,我走了许久才寻着。”刘公公气喘喘地说。
“皇上找臣妾吗?”燕妃惊喜地问。
刘公公同情地摇摇头,“皇上刚祭天回宫,正在御书房等燕将军呢。”
燕妃失望地叹了口气,苦笑地扭头看看弟弟,难过地说:“我和宇弟还没聊到话,皇上又宣了,下次再聚也不知何时呢?”
燕宇也有些难过,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怕姐姐见了更加伤感。轻握住燕妃的手,柔声说:“以后一定还有机会聚的,我现在京中,不比在凉州时,进宫的时候多,我会常来的。”
一边的刘公公悄叹了口气,将军的想法很好,只怕实现起来很难,这宫中哪里是只住燕妃一人,有一个人也住在宫中,皇上可是拼了命地怕你们碰见哦!
“嗯,去吧!皇上等急了,会怪罪的。”燕妃不舍地催促道。燕宇笑着随刘公公过去了,她怅然地又坐到树下,默默地把自已坐成了园中的风景。
“云南?”御书房内,燕宇震惊地看向皇上,那云南不是疆场,听说山高林茂,终年春暖花开,蛮夷众多,一直以来,很难管理。而且那里与京城相隔几千多里,骑马也得数月。
萧钧端坐在书案后,表情和态度都是一幅已成定局的坚定,“嗯,云南远隔千里,与外界接触慎少,一向消息不通,蛮夷又多,很难管理。朝庭向来很是头痛,驻守的元帅换了一个又一个,每次都是惨痛落逃。将军英勇过人,足智多谋,朕思来想去,并无二人,只有将军了。”
燕宇的脸色静静平静了下来,打仗他到不怕,但管理他就有点不自信了,说来说去,他只是一介武夫,做那些细腻的事,应是个很聪慧的人。”皇上,臣愿前往云南驻守,但管理一事,可否请皇上另派他人,臣不才,不敢担此重任。”他态度谦和地说。
萧钧深思的望着他,笑了,“这个朕早已想到,云南知府平大人细心温和,对蛮夷之礼甚通,他可协助于你。”
“臣多虑了。”燕宇心悦诚服地说。
“不,那是将军想法周到。”萧钧赞许地点点头,“这几日,你在府中好好陪陪长公主与燕国公,尽尽孝心。这次所去之地,也要个三年五年才能回京。以后,朕会特许燕妃常回府小住,替你担点职责。”
“皇上……”燕宇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他没想过皇上还有体贴人的一面,心中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欢喜。本来心中隐隐有些忧虑,这下云开雾散。
皇上静静开了他半晌,“朕明白你的心思。尽管放心去吧,府中有什么大事,还有朕呢。”
“多谢皇上恩典。”燕宇叩谢,转身欲出房门,猛地又转过身来,“皇上。”
皇上抬起头。
“请问皇上,梅大人这几日能否回朝?”
皇上的脸一下就臭了,闷闷地说:“他事情众多,暂时不能回朝。你找他有何事呀?”
燕宇不自然地一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此次一别,不知何年相见,臣想与他当面道声别。”
“哦,这个朕会帮你转达的,你退下吧!”皇上不悦地拿起书,不再看他。
燕宇愣了一下,恭敬地行礼,不解地退了下去。一边侍候的刘公公黯然叹息,这个笨将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二十七,凄凄去亲爱,泛泛入烟雾(上)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这词讲的是春游中,邂逅一份美丽的恋情的情境。在困守一冬后,所有潜藏的情感都轰然苏醒,大地焕发勃勃生机,人的心也蠢蠢欲动,似乎所有的美好都从此刻开始。
京城之俗,每年皇上祭天后第二日,京中都要举办一次大集市,那天,家家户户,不管男女老少,都倾巢而出,涌上街头,尽情娱乐。梅清音幼时曾随家人出府游玩过。
一早,萧钧与她一身寻常男女的装束,和刘公公侍卫们从宫中角门坐车出了宫,来到城中。街上热闹极了,车水马龙,鼓乐喧天,爆竹齐鸣。路旁搭起一排排竹棚,有唱戏的,有卖茶水的,有叫卖风味小吃的。熙熙攘攘的人们的有戴着面具,有的男扮女装,男男女女,不论贵贱,个个满面喜色,尽情欢乐。
萧钧与梅清音等人下了车,也都戴上了面具。梅清音戴的是狐狸,萧多半戴是的老虎,其他人则牛头、猪面、马首等各不相同。他们先来到一堆大呼小叫的人群中,原来这里正在表演角斗之戏,只见场子中央有两个彪形大汉扭抱在一起,互相较劲要将对方摔倒,进进退退,相持不下。围观的人们有的叫好,有的加油,那个黑胖些的终于将对手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引来一片喝彩之声。
梅清音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直紧张得两手出汗。萧钧怕与她走散,手紧紧地牵着,此刻见她这样,笑着掏出手帕,为她轻轻擦拭着。说不清是因为四周侍从在盯着,还是因为羞涩和兴奋,梅清音脸红心跳,微微低着头,有种无言的娇美,萧钧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也是心驰神往,怪不得她整日说想象普通男女一样过一天,这在人群中的牵手,比在宫中多了几份真实和自由,还有醉人。
两人四目相对,神情脉脉,把一周的侍从看得耳红心跳,刘公公更是咳个不停。
“钧哥哥,你看那边的草炉饼看上去很好吃,还有羊杂汤,也象不错。”街边一家烧饼铺外,挤满了游玩的人群,一锅草炉饼刚刚出锅,只见金黄的饼面层层酥松,芝麻密密地缀在表面,游玩的人纷纷抢购,再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个个吃得一脸幸福,梅清音忍不住也心动了,咽咽口水,回头喊着萧钧。
羊杂汤是什么?萧钧好奇地走上前。
“客官,一文钱一碗汤一个饼,你要几份?”一脸黑红色的老板娘微笑地走了过来。
“只要一文钱?”萧钧不确定地问?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了,“今日是大集,卖的是比平常贵点。大家图个方便,你快乐我也快乐。”
萧钧理解地点点头,随意问道:“这小本生意,家中还过得下去吗?”
“当今皇上有仁德之才,国家太平,这京城比从前繁华许多,来来往往的商人也就多了,引得我这小本生意也跟着红火,怎会不好呢?”老板娘拂去额头的汗珠,笑吟吟地说。
梅清音听了心中一喜,紧紧偎着萧钧,说不出的骄傲,“钧哥哥,买几份吧?”
被人暗地夸可比当面听奉承话舒服多了,萧钧也是龙心大悦,怜爱地转过头,看着梅清音,笑着说:“知道啦!那就来十份吧!”
“十文钱!”梅板娘笑嘻嘻地看着他。真是个好会宠娘子的小公子。
萧钧一下窘了,他没有身上带银两的习惯,以前也没有任何机会带,走到哪里,总有人打点好了一切,今日……“给你,十文!”刘公公挤上前,递给老板娘一叠铜钱,尔后又悄悄地退到后面。
梅清音不禁捂着嘴笑出声来,好一个囊中羞涩的皇上啊!
萧钧想想,也笑了,后面的侍从和刘公公更是低着头,隐忍得很难受。
几人分坐在街头的桌前,老板娘端上羊杂汤,刚好一锅饼又好。一下子,几人面前热气腾腾,把体内的馋虫齐齐勾引了出来。侍从们看着皇后和皇上,不好意思先吃。梅清音是好奇大于饥饿,对着饼观察了许久,方伸手去拿,没想到饼太烫,她一下被烫得缩回了手。
“夫人,我这个已有些凉了。”刘公公体贴地站起身,把自已的盘递了过来。萧钧扭过瞪了他一眼,他快快地坐了回去,好象又表错了情。
萧钧一手轻抚着她被烫的手指,一手托起饼,细细地吹着,差不多了,才掰开一口,递给她,羊杂汤也是他先尝过,觉得温度适宜,才端给她,看她吃得香香的,方开始用自已的一份。
侍从们从没看到皇上如此细腻地待一个人,全傻傻地呆住了,只刘公公见怪不怪,吃得热呼呼的,唉,这小吃还是外面的地道,宫中可真比不上。
“公子,你待你家娘子真好!“老板娘笑着又帮几位添了点汤。
梅清音一口汤含在嘴中,被这句话撑得嘴巴鼓鼓的,脸羞得酡红,一张脸恨不得埋到碗中,心中却甜得紧。”我家娘子出门不多,难得今日这般开心,疼是自然的。”萧钧和声说。
天,皇上说疼皇后,侍从们几个都没成家,偷看着,心欲欲起伏。
“呵,小两口真是甜美啊,刚成婚不久吧!”老板娘以过来人的经验猜测,新婚中,男子才有耐心这般去待心爱的人。
“不,我们成亲三年啦!”不过,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时。萧钧温柔地抓着梅清音的手,掌心对掌心,让她感受他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