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的表现却有点大失水准。
洪指挥没有驳她的面子,推掉滨江市政府的招待,答应了水建公司的宴请。名酒佳肴,摆了一桌。燕南南当然被安排坐在老领导的身边,以便贴身照顾。换做平时,燕南南绝对做得很到位。可今天桌上多了两位客人,顾忌一多,怎么放得开呢?
柏远在官场上混了几年,练就了笑里藏刀的顶级功夫,水建公司老总只是试探地请他作陪洪指挥,没想到他真来了。席间,他对洪指挥热情奉承的态度,绝对让洪指挥感到宾至如归。几杯酒下来,两个人就称兄道弟了。
“兄弟,为了我们曾在同一道战壕里战斗过,咱们得再干一杯。”洪指挥主动向柏远举起酒杯,神态意味深长。
“好,听大哥的。”柏远满脸红光,一仰而尽。
洪指挥也是爽快地喝干,浑浊的眸光色迷迷地瞟向燕南南,手悄悄地从桌下就摸上了燕南南的臀部、腿间。燕南南想让,他动作越发的猛烈。很快就感到自己已经兴奋道不行。这太刺激了,以前是偷偷摸摸的偷情,今天,当着他旧日的部下,当着那个曾经让他下跪的柏远的面,他尽情地猥亵燕南南,对于一个男人,简直是太满足了。
燕南南酒喝得也不少,丽容红润眸光带春。没想到洪指挥敢这么放肆,她夹着双腿,胆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宣潇,惊恐到不行。
宣潇为什么也会跟来呢?
可她又不敢得罪洪指挥,只是躲在桌下,用手推着洪指挥的一双色手。洪指挥突地握紧了她的手,拉开了裤子拉链,塞了进去。
她呆愕地瞪大眼。
“小燕,想老领导吗?”洪指挥笑眯眯地举起杯,喉管急促地耸动着。
燕南南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在她的手间爆炸了。
“当然想啦,燕经理经常提到老领导。”水建公司几个老总会意地对视一眼,帮腔道。
燕南南把手在他的腿间擦了几擦,站起身来,“我…。。。我去下洗手间。”
“快去快回。”洪指挥追着她的背影,说道,“等你呢!”
“老领导真是个念旧的人。”柏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柏局长,这杯我替你来敬洪指挥。”一直安静地喝着果汁的宣潇突然站了起来。他绕过众人,走到洪指挥身边。
洪指挥不认得他,询问地看向别人。
宣潇抬了抬手,示意别人不要开口。“我是水建公司负责编标书的技术人员,我胃不好,不宜喝酒。但初次见面,为表对洪指挥的敬意,我先干为敬,洪指挥随意就好。”说完,他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
洪指挥一听是个无名小辈,站也没站,就端起酒杯示意地沾了沾嘴。
宣潇笑笑,转身离开。
“各位慢印,编标的时间急促,我先回办公室做事。”他对着一桌子的人一颔首,走向挂衣架,看到洪指挥的大衣挂在自己的旁边,他讥诮地倾倾嘴角。
水建公司的老总起身送他,柏远只是对他摆了一手,继续向洪指挥进攻。
“快进去陪洪指挥,别扫他的兴,以后求着他的事多呢!”宣潇示意老总转身。
老总和他握了握手,“标书的事就麻烦了。”
两人分开,他刚走到汽车旁边,燕南南从里面冲了出来。
“宣潇,”她娇怜地撅着嘴打量着他,“那是工作,我也没办法。”她以为宣潇为洪指挥对她说的几句话吃醋了。
“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宣潇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燕南南用身子挡着车门,不让他关上。
“你是不是生气了?”
宣潇摊开双手,对着她淡漠地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燕南南悻悻地低下头,“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只要你相信我就行。”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能力。”
“不是能力,是我对你的心,宣潇,你等下我,我进去打声招呼,和你一起走。”
“燕经理,你喝多了吧!别公私不分。”宣潇“啪”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真不懂,小影以前怎么会和燕南南玩成朋友的,明明是两个差异太多的人,小影如有对燕南南一点对他终于的强悍,他们的婚姻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样。可是小影若有一点像燕南南,他还会爱她吗?
爱??!!是的,他爱小影。只是他以为爱情和工作一样,不需要语言的夸张,只要拿出你的业绩来证明。他的业绩就是给小影一个舒适的家,让她和她的家人过得非常优裕。为了她,怎么吃苦,他都甘愿。
可是他只顾着追求结果,一个人埋头往前走,却把小影丢失了。
他一直以为小影一直会呆在那里,只要他想回头,就能看到。
小影那天在车上讲的话,真的是当头一棒,惊醒了他。
在他的心里,是以为他给予小影的一切,小影理所当然会深爱着他。他淡淡忘了,他所做的一切,是小影想要的吗?小影为他做的,他体会到了吗?
他确是在施舍,而不是付出。
醒悟来得太晚。
小影在他身边早就不快乐,而他又接二连三做了一系列不可饶恕的蠢事,他没有脸面再把小影留在身边。
他也许是事业上的强者,但绝对是爱情上的白痴。
夫妻是要并肩携手,而不是一前一后。
他还能给予小影幸福吗?
他第一次见到小影,她好小好瘦,一双清澈的眸子恳切地看着他,仿佛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的心强烈地“咯”了一下,突地就生出想保护她的力量,他也自认为有能力保护她。
小影并不是一株攀附的菟丝花,她独立、坚强得让他害怕,似乎没有他,她也会过得很好。
宣潇失笑,这六年,谁才是谁的施舍者?
下车,上电梯,开门,在开灯前,宣潇都要静静地站一会儿,然后灯亮起。
一切都是他早晨离开时的模样,拖鞋凌乱地放着,睡衣睡裤搭在沙发上,餐桌上光光的,没有水果没有糕点,厨房里一尘不染,卫生间净口的水杯里只有他的牙刷孤单单地站着,架上洗脸的毛巾也是形只影单。
衣帽间,一半空荡荡的,床上的被子现在也只有一条,靠垫也有两只,有一只是小影的,那是小影留下的唯一痕迹。
宣潇叹了口气,斜躺在那只靠垫上,小影,他轻叫一声,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日历簿,在今天的日历里面写道:“小影离家第四天”,再往前翻是“小影离家第三天、第二天”,每天都没拉下,这成了他每晚睡前必做的一件事。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日,离新年还有薄薄的一叠了,宣潇翻着日历簿,希望在心的一年来到时,他会写下“小影今天回家”。

第三十七章明修栈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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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冷了,北风呼呼地狂撕,又下了场冰雨,池小影感到大衣快顶不住,换了棉衣才好想能觉得一丝温暖。

上班时,宁贝贝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聊聊,,她猜想是为了生日那天的事,说今天忙,改天吧!

宁贝贝从来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估计也知事态严重。只是池小影是不记仇,但泰朗确实对自己不错,再和宁贝贝一起,多少有点难堪,说什么呢,不如不见。

下班出来,没想到宁贝贝竟等在设计院门口。她故意朝旁边张望,装作没看到宁贝贝。宁贝贝突地冲过来,抱着她就往车里面塞,绑上安全带,车呼地就开了出去。

“你干吗,绑架呀?”池小影哭笑不得。

宁贝贝呵呵地笑,“对,把你绑了去卖。好啦,小影,你想骂我想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对你有那么重要?”池小影斜眼看她。

“我是有好多朋友,可是她们都是喝酒打屁一块混的,只是你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有那么好?”

宁贝贝把车停在一间茶室前,一前一后走进去,点了饮料,她才说道:“小影,你不知道吗?你很真,待人真诚,做人真切,不会利用人,要好就是真的好,要是不好,你也不会装虚伪。那天我对你那样,换做是你对我,我会跳起来揪着你一把头发,和你打起来,可是你一点都没怪罪我,还…那么了解我。”

宁贝贝说得噎住,拼命喝了几回热茶才正常。

“我是冲动了,也妒忌了,泰朗那种‘齐天大剩’,是最让我稀饭的,我是不错啦,但与你一比,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不懂?齐天大剩是什么?”

“你就一货真价实的土包子。”宁贝贝翻了翻白眼,“齐天大剩就是38岁到45岁之间的高级剩男,完美优秀得像站在神坛上一般,这样的男人无论心理和过去都很复杂,想让他真爱上你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可是你要是一旦被他爱上,不谈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且在情感上也不会有患得患失,婚姻非常稳定。我二十九,玩得也差不多了,情人有几个,但想让我定下心来的,他们一个都不合格。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合格的泰朗,你又偏偏抢了先,唉,命呀!不过想想也是,我这样情路丰富的,做情人差不多,想要做老婆,还得是你这样的良家女子,换作我是泰朗,我也选你。好了,我想通了,小影,我绝对支持你和泰朗。”

“别这样说自己,贝贝。”池小影听得心酸酸的,她知道贝贝要说出这一番话,得多大的勇气。

“我实话实说啊,泰朗是不错,不象有的男人给不了你希望,还和你暧昧地来往着。泰朗就没有,很婉转在拒绝了我,告诉我他心有所属,我有怀疑过你,没想到是真的。小影,只有你嫁给泰朗,我认输,要是别的女人,我会吐血的。”

池小影笑了,“乱说什么,我和泰朗只是朋友。”笑容突然从她脸上一点点消逝,“感情的事对我来说,现在还太远。”

“难不成你还想着和宣潇复婚?”

池小影摇头,“想复婚,我就不会离了。如果再来一次那样的四年,我会疯的。发不容易出来,我要好好珍惜。”

“那就好好享受快乐的单身生活吧!不过,你要早点抓住泰朗,不然我会偷袭的。”

这一晚,宁贝贝带着池小影去修没有头发、洗桑拿、做美容,疯到半夜,才送她回来。

池小影打着呵欠走进公寓楼,看到楼梯口睡着一个人,满身酒气,她紧张地从他身边身边走过,那人突然坐了起来,“小影,你…可回来啦!”

“柏远,你怎么睡在这?”小影借着灯光一看,柏远两眼血红,脸色发白,象是醉得不轻,“快上来,我给你倒点茶。”

“不…不上去,你是好…女子…深更半夜,别让坏男人进房间。”柏远摇摇晃晃地下楼,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走路,池小影不得不在后面托着他一把。

两个人应当菜场前面一个卖菜的石板上坐下来,夜风一吹,柏远连打了几个酒店嗝,神智清明了些。

他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影,看着,看着,突然眼中涌满了泪水。

池小影呵着手取暖,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我给你买了套餐具,是韩骨的骨瓷,看不很精美,准备你结婚那天带过去,你现在来了,我上去拿给你。”池小影说道。

“别,就陪我坐会。”柏远悄悄咽下泪水,如果当初没有送错,那他和小影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呢?真的在一起,他现在的世界该是个什么样?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一个人过日子,处延长要花钱,别随便浪费,你人去就可以了。”

池小影笑了,看到超市还开着门,跑过去给他买了瓶矿泉水,“柏远,你今天有点怪怪的,怎么啦,受刺激了?”

柏远咕咕灌下半瓶,胸口那团烈火才压了下去。

燕南南的话象个魔咒般这两天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没有办法相信,小影会暗恋他,他迫切地想要看到小影,可是他又不敢来,深怕破坏了那个美梦。
他早已坏到根子里了,怎么配让小影恋着呢?
借了酒意,他鼓起勇气想来问问小影那是不是真的。
小影清雅地坐在他的面前,温和地对他微笑、说关心的话语,他凝视着小影清丽的面容,把所有的问话都咽进了肚里。
感谢老天的戏弄,他和小影错开了,他了解自己的劣性,为了目的,什么委屈能忍,什么坏事能做,他可以不留情地伤害燕南南,怎么舍得伤害单纯的小影呢?要是小影是他的妻子,看着他变成这样,会多痛苦。
幸好情书送错了。
“小影,一圆子的禾苗,刚开始出土时,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一些长的茁壮,一些长的歪斜,那都是后天的因素,不是本来就坏的,对不对?”
池小影眨眨眼,“柏远,你想说什么?”
柏远嘿嘿傻笑,把余下的一瓶水喝完,“小影,我告诉你,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看着锅里的又想着外头的,没有猫不偷腥,只在于技术高明不高明,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上了坏人的当,不要随随便便嫁人。”
池小影捂着嘴想笑,但是看着柏远正儿八经的样,她只是点点头,“好。你今晚就是来告诉我这些吗?”
“我是来寻找以前的一些影子,小影,你真的就是一道影子…。从前…现在…以后,都是…”柏远踉踉跄跄站起来,一直嘟哝着,向一边停着的车子走去。
小影看到车里有司机,没有追上去。
“小影,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柏远回过头来,语音颤抖。他坏了,不能玷污小影,只能对小影说这些苍白无力的话。
上了车,他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咕咕地流下。
小影哦了一声,看到车子远了,才转身上楼,觉着这一晚过得真是精彩。


第三十八章明修栈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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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就过去了。独自坐在餐桌边吃简单的晚饭,池小影感到自己已经适应了离婚后的日子。一个人的晚饭好打发,前后用不到半个小时。吃完后,天还亮着。她习惯地趴在窗户上,只有在这时,公寓里才能透温暖。

这种有型有款的男人也要相亲,是不是要求太高,还是月老都罢工了?池小影轻叹。

“小影?”男人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来。

池小影礼貌地点下头,碰了下他的手,便收回了。

“我叫邹华。”他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毫不掩饰对池小影的惊讶,“是电视台的记者。请坐。”

池小影笑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桌子中间。呷一口,咖啡的味道非常醇厚。

池小影说:“邹记者,我知道宁院长很关心我,可是我想…”

“等下,”邹华打断了她,“宁院长是我的远房姨妈,我是被她硬逼过来的,本来带着很无奈的心情,可是现在我的感觉全变了,幸好,我来了。”

池小影扁扁嘴,到底是做记者的,真敢说,他们才认识几分钟,能有多少感觉。

“我今天来,是…”

“也是和我一样,对不对?”邹华又打断了她,“看来我们真是有缘的,我还以为这世上气质清灵的女子都绝迹了,没想到给我赶上一个。小影,你是做秘书的,我是做记者的,我们都从事文字工作,这是冥冥中的注定,我们将会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池小影咧咧嘴,心理面直泛酸水,有点坐不住了。想开口告辞,邹华总有办法抢在她前面堵住她。

“小影,我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是她们太俗,整天脸上涂成个大花脸,我想看她们的本来面目都看不到,要是哪天娶回家,半夜一醒来,旁边躺着个陌生女人,你还以为上错了床,那不得吓死。”

池小影笑,“邹记者真风趣,我还有事,下…”

“别别,外面下着雪呢,能有什么事能与喝咖啡赏雪重要。我再给你讲一个真实的趣事,会笑到你喷饭。上次不是召开那个跨江大桥新闻发布会吗?媒体如云,滨江市和交通部的重要官员全到场了,第一个讲话的是工程指挥部的总指挥,哈哈,他站起来向下面示意时,到是一脸严肃,可是你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吗?”

池小影倾倾嘴角,懒懒地摇摇头,看着窗外悠悠扬扬飘洒的雪,很无力。

这个邹记者真是个话唠,有完没完呀!

“他坐下来,可能是想通口袋里掏老花镜,结果,掏出来一条内裤,哈哈,粉色的,还绣着玫瑰花呢!下面的人眼都发直了,大气都不敢出。他自己也吓傻了,躁得脸红脖子粗的,越紧张,还越抓着那条内裤,像是不敢相信。美体醒悟过来,那一个劲地猛拍,网上有这个视频的,你有空去搜搜,简直是本世纪最雷的新闻发布会了。”

邹华笑的前俯后仰,池小影只会眨眼,思绪像停滞了。

又见玫瑰内裤,只是巧合?现在幽会都流行赠内裤吗?

“那…那后来呢?”

“能有什么后来,那个总指挥五十多岁了,老婆也是一老妈妈,可能穿那种内裤吗?大家心照不宣地一猜昨晚他发生了什么韵事,看来是个骚妹,够酷的,可谁也没当场看到,也许他有把内裤当手帕的癖好,哈哈。他一脸灰白地念完讲话稿,下台时是秘书扶下去的,听说一回到宾馆,他就把水建公司的老总叫过去海训了一通,可能水建公司这次会退出大桥的竞标,这是小道消息,目前不知真假,水建公司的验工把这次事件命题为‘一条内裤引起的怨案’。”

也是水建公司,池小影心里嘀咕开了,不会又是一巧合?那条内裤和宣潇车上的内裤是同一条吗?

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吗要知道?

池小影甩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听到包里手机在响,是泰朗从机场打过来的,他去北京参加一个医术研讨会,顺便看看父母,走了一周,现正准备坐车回市区。

“在外面?冷不冷?”泰朗问。

“我在左岸咖啡厅。”池小影看看对面的邹华,说道。

泰朗笑了,“那给我点一杯暖暖的皇家奶茶,我马上就到。”滨江市的机场离市区,坐车只要半个小时。

“谁呀?”邹华很好奇。

“我朋友。”池小影回答得很模糊。

邹华不太满意,但也没追问,继续讲他遇见的各种趣事,池小影心不在焉地听着,不住地看向咖啡厅大门。

半小时后,泰朗披着一身的雪花走了进来,一看这情景,心里面就明白了。不等池小影介绍,他很有风度地向邹华伸出手,“泰朗,池小影的朋友,我去北京的这期间,看来关心她的人不少。”

说话时,他的手臂轻轻搁在池小影的腰间,摆明了关系匪浅。

邹华不傻,不好意思地笑道:“泰先生别误会,小影的院长是我姨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唉,这样的气质美女怎么可能无主呢?

“哪里,聊到哪了,不介意我参加吧!喔,一会一起吃晚餐,就在对面的川菜馆,下雪天吃火锅最好了。”泰朗温雅地轻笑,牵着池小影的手坐下,“小影,你的手怎么这样冰?”他蹙起了眉头。

邹华摸摸鼻子,“不了,我还有个采访,下次再约。”他抄起桌上的账单,泰朗抢先拿了过来,“我来,我和小影再坐会。”

在这种儒雅不凡的男人面前,邹华唯有灰溜溜地逃了。

一等邹华走开,池小影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如果你不来,我真的要打120了,没见过这么能侃的男人,你根本没机会插嘴,我都续杯三次了。”
“闹要不要去下洗手间?”泰朗挑挑眉。
池小影脸一红,一提还真的要去下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泰朗给她叫了一杯热拿铁,“这位邹记者应该不是唯一一个关心你的人吧!”他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池小影。
“嗯,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可怜虫,一个人会活不下去的。”池小影自嘲地耸耸肩。
“小影,要学会把自己的真实表达出来,别勉强自己,要学会向别人说‘不’。今天我碰巧帮你解围,但下次呢,再有这样的状况,你要怎么办?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想见就不想见,别考虑什么人情、礼貌,别压抑自己,你有这样的权利。”泰朗抚了抚她的头发,“新发型不错,看上去精神许多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池小影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泰朗愣了一下,点点头,“那好,我先回憩园,记得别在外面呆太久,晚上风雪会加大,我给你发短信。”
他站起身,弯腰拎起打李包,听到池小影噗地捂着嘴偷笑,方知上当。
“调皮的丫头。”他笑着坐回,不提刚才自己的心颤了几颤。
“我知道了,泰大医生,一见面就训我,以后不会让自己再落入这么难堪的局面。走吧,我们去吃火锅,给你接风,我请客。但是只能点最便宜的底锅,目前我比较穷。”可能泰朗年岁还有纵容,在泰朗的面前,池小影自然而然就无拘无束,俏皮、活泼得像个小姑娘,好像拾到了从前遗失太久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