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算了,当我没说。”.

袁亦玉脸色都变了,““姐姐,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古丽吧?天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当然讨厌她,我是看到她身穿黑衣出过宫,也看到云太医给她送过信,这些,我不

都告诉过姐姐你吗,这些可以作为我们挟制她的把柄,让她乖乖听我们的话,不准她向皇上示好,我干吗要杀她呢?”.

“不是你就好。”印笑嫣长出一口气,“.我只是看你看不惯她给内务府的太监和罗公公送礼,你上次因为争宠,已经和她打过一架,一时糊涂说不定也会做错事。”.袁亦玉怔

怔地看着她,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拉住她的手问道:“.坏了,姐姐,你都这样想,那皇上会不会也这样猜测?我爹爹刚刚又被削去了兵权,我现在没人在后面支撑,皇上又不宠

爱,姐姐,你可要帮帮我。”.

“我那天不是帮你说了话吗?虽然你并在我宫中。”.

“我那天午膳后喝了杯花茶,就睡得很沉。醒来就听见宫女说古丽死了。”.“你呀,就是性子

急,你不要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就急于找一个人代替,那样会弄巧成拙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袁亦玉紧紧拉着她的手,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唉,谁让你是我的好妹妹,我不帮你谁帮你呢!其实在这宫中,也不是仅靠皇上的宠爱才能出人头地,自己要给自己找条活路。你现在确实不太好,袁元帅没权没势,皇上又对

你不满,你想要出头,难呢!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你真的听我的话吗?”

袁亦玉重重点头。

“那就好,姐姐一定会帮你的。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爹虽说失势了,可是他栽培的属下现在也都散枝开花了吧!”.印笑嫣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张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

“嗯,军中有许多大将军都曾是爹爹的手下。”

“那么你就不需要愁了,明天让袁元帅进宫,他见多识广,可以帮你拿个主意,我们两个都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明天是十五了吧!”她扭头问袁亦玉。袁亦玉苦着脸,

纳闷地点点头。

“每月十五,祁女官就要进宫了,真想念她呀!”印笑嫣翩然轻笑。

第六十二章,话说才女初听(上)

云映绿的日子不太好过。

趴在杜子彬的身上直睡到日上三竿,压得他身子麻木了不谈,还差点压着受伤的大腿,瞧着血都透过纱布,连被子上都沾着了,她羞得猛吞气。杜子彬到很大度,一个劲地安慰她

说没事,没事,明明脸都白了。

刚好老家人出去请的大夫过来了,她如蒙大赫地逃出杜宅,没好意思和杜员外打招呼,低着头走进云府。

迎接她的是一阵暴风骤雨。这一雨还一直下到隔天凌晨。云员处和云夫人膝下就这一女,真的是非常溺爱,不管闯了多大的祸,舍不得

打、舍不得骂,但这次真的不能不拿出家法管教下了。

这…这算什么一回事,要死要活的和杜公子解除了婚约,刚和秦公子新订了婚才几天呀,她突地又转身和杜公子卿卿我我的藕断丝连。

云员外说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不知羞耻女儿呢,真是家门不幸,你让爹爹一张老脸往哪搁呀,要传出去,怎么见人家秦公子呢?你若喜欢杜公子,当初为什么退婚呢?云夫是一把眼

泪一把鼻涕的,哭得象世界未日到了一般,说养女不教,母之过,你现在心里想什么呢?女儿家的闺誉最要紧,你怎么一点都不自重,现在怎么办,你的清白已不在,我们怎么向

秦公子解释呢?

云映绿眨眨眼,说道:,“我又没和杜公子上床,什么叫清白不在,再说我们现在是在恋爱中,有一点肢体接触很正常。至于秦公子,我和他已经说好了,三个月后就解除婚约。

”.

她说得一派平静,丝毫不知自己在风暴中央。

云员外挥着家法,对着女儿扬了又扬,终是没舍得落下,“.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谁同意你和秦公子解除婚约,你又何时和杜公子恋什么爱了…。除非杜家上门求亲,

不然不允许见杜公子。”.说到最后,他亦是无力地妥协,毕竟女儿和人家知书达礼的杜公子挤在一床,既使没有夫妻之实,也算毁了清白。这样的女儿是不配人家温润如玉的秦

公子。

云夫人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哭个没完,云映绿觉着耳朵都快磨出茧了,瞧着娘亲这样,不禁生出些罪恶感来。

云夫人哭累了,凝视着女儿清瘦的小脸,想想,女儿可能对杜公子旧情难忘,当初还为他自杀呢,两人现在又好上了,等于是出去绕了一圈,回到了原点。也罢,也罢,只是可怜

人家秦公子一片痴心付东流。云夫人是千叮嘱万叮咛,若和秦公子退了婚,以后要和杜公子好好的,再不能生出是非。

云映绿点点头。

一场暴风雨化作和风细雨,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云员外夫妻唉声叹气地回房

,商量着怎么和秦论开口退婚。

云映绿洗洗睡了,此时已是四更时分。

竹青冷着个脸,坐在外屋的卧榻上,从云映绿回房到现在,她一直没和云映绿说一句话。

天亮时分,竹青还一动不动地坐着外面,云映绿起了床,她不看也不理。云映绿明白竹青替秦论抱不平,不敢打扰她,自己打洗脸水、换医袍,临出门时,她要去提医箱,竹青突

地站起身,抢过医箱,目不斜视地往外冲去。

““江侍卫?”云映绿走到大门口,看到江勇板着个脸站在外面。

““从今天起,云太医的安全由我来负责。”,江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中是极为的不满。

堂堂四品侍卫,做了一个太医的跟班,呕死人了。

云映绿不知他其实是来监视她的,还一个劲地道谢,瞟瞟杜宅的门开着,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那你等我一会,我看下杜大人的伤情。”

她不敢看竹青的脸色,推了门就进去。

杜子彬已经起床了,脸色虽然蜡黄,但精神还可以,走路稍微有一点缓慢。老家人在帮他穿官袍,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心想着街门里的事。

“映绿,等我会,我送你进宫。”.半天一夜不见,就象隔了几载,眼里、口里都满溢着相思。

老家人识趣地退了出去,云映绿替下他的工作,帮着杜子彬系扣子、扎丝绦。

““不必送了,皇上派了江侍卫来接我,你自己小心伤口,动作不要太多,尽量静坐。”’她柔声说道,脸上淡淡的红晕,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映绿,想我吗?”.他压低了音量,柔声问。

云映绿羞得扎丝绦的手一抖,抿了抿唇,心如鹿撞。男人吗,天生会得寸进尺。

孔夫子还为南子夫人酥了半个身子,心动得口不能言,他这孔子弟子自然也身随心动,真情流露。杜子彬俯看着云映绿的发丝、脖颈,心中一动,捧起她的小脸,便吻上了她的唇

云映绿稍微挣扎了下,便不动了,乖乖地依在他怀中。

当云映绿走出杜宅大门时,竹青看到小姐面若挑花,清眸如水,眼一闭,秦公子,你好自为之吧,竹青帮不了你了。

““多谢江侍卫,晚上见。”.宫门外,云映绿客气地对江勇点点头。江勇没有吱声,保持着十步的距离,亦步亦徐地跟着云映绿。

云映绿进了太医院,他也是恰好站在十步距离之外。

云映绿怔了怔,觉得不太对,回过头,他又不看向她,象和她没关系似的。她只好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云太医,今天咱们又放假。”.小德子憨憨地笑着,天气热了,他换一件单簿的外袍,

清凉得很,心情不错。

”“再放假,我就该失业了。”’云映绿坐到医案后,瞧着其他太医也在无聊地拉着家常,打发时光。

家庭医生和住院医生真是差别很大。家庭医生重在保健,住院医生面对的可都是病人。家庭医生闲得发慌,住院医生走路恨不得脚下装个滑轮。

““宫里今天又有什么特别节目?”’

”“今儿十五,祁女官进宫讲经呀,一早晨,轿子就抬进后宫来了。云太医,祁女官可是魏朝第一才女,那学问可大了,而且人又长得特漂亮。要不是她诚心向佛,估计皇上也会

把她纳进后宫中呢!不过,她若进宫,位居虞皇后之下,她估计不甘心。”’

““谁不甘心位居本宫之下啊?”’一声笑语,虞曼菱从院外走进来,房中几人忙起身施礼。

小德子窘得耳朵根子都红了,站在外面的满玉气得朝他直瞪眼。

““奴才掌嘴,不该背后胡说八道的。”.小德子举起手,对着自己的脸就要落下。

“本宫的心眼不会这么小吧,好了,好了,说笑呢,别当真。”虞曼菱笑吟吟地拦阻,““云太医,你今天无事,陪本宫一块去听经。”.

““我…合适吗?”.这听经是后宫女子的一项活动,她一个太医挤在里面,云映绿觉得不太好。

““没什么不合适的,走吧!”.虞曼菱拉着云映绿的手,走向御花园。江勇走走停停,跟在后面。

”“江侍卫,你今天没有公务?”.虞曼菱讶异地问。

““娘娘,微臣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江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和一群女人,春日灼灼之下,同泡在御花园,真想拔剑自刎。

后宫妃嫔不涉政,虞曼菱没再追问,扭头看向云映绿,云映绿耸耸肩,两人相视而笑。

御花园中,妃嫔、宫女,三三两两成群,折柳摘花,结伴而行。

两人经过蓬他,站在木轿上,虞曼菱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池水在阳光的照射和湖面的反光作用下,她清晰地在水中看到了自己一张憔悴的面容,不觉黯然神伤。““还有三天,

就是大哥的婚期。云太医,你那天能不能到中宫陪本宫,不然本宫怕一个人呆着,会熬不过去。”.虞曼菱幽幽地说道。

云映绿同情地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点点头。

““云太医,人其实很渺小的,一没了就成烟、成灰,就是亲人们又能记挂你几日。你看古淑仪才死几天呀,妃嫔们照样装扮,照样嬉笑,都很少有人提起她了。她从波斯远嫁魏

朝,本宫还记得她在马球场上的英姿,充满了活力,充满了生机,那么的美艳,那样的狂野,如今呢,只成一缕香魂了。后宫的女子,命真的很苦

”“娘娘,你喜欢这皇宫吗?”’

““皇宫对于本宫就象是个温馨的家,有太后、皇帝疼本宫,本宫在这不委屈。但别人过得很辛苦。走快点吧,讲经马上要开始了。”.虞曼菱催道。

““我对这个祁女官有点好奇,听说她是当今第一才女。”.几个宫女经过云映绿身边,羞羞地打声招呼,云映绿忙回应。

虞曼菱笑笑,““你说初听呀,本宫小时候和她一起玩耍时,她很羞涩很平常,这几年突然象开了窍,除了面容和小时候有点相似,她身上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她好高哦,

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云映绿听着更觉好奇了。

““祁夫人高吗?’”她记得祁左相个头不高,目光象鹰一般的凌厉,是个十足的小人。

虞曼菱摇摇头,““祁夫人是江南女子,纤细婉约,还没本宫高呢!”.

云映绿眨巴眨巴眼,这就怪了,按照遗传学的说法,祁初听不会太高呀,难道真的基因变异?

讲经堂里又象云映绿讲课那天,人挤如潮。不过,排场可比她讲课时大多了,四周站立的侍卫和侍女就不下几十人,讲台也重新布置了下,鲜花堆簇,锦幔铺地。祁初听面带笑容

、又目平视、嘴唇紧闭,微收下颔,立腰、挺胸,上身自然挺直,双肩平正放松,两臂自然弯曲放在膝上,那仪态有着说不尽的优雅大方,确实堪称后宫女子学习的榜样。

宫女和妃嫔看到虞曼菱走来,忙象潮水般分向两处,让出一条通道,让虞曼菱走向正中的座位。

阮若南和印笑嫣的位置分居虞曼菱的两侧,两人低眉敛目,站起身来。祁初听亦起身向虞曼菱施礼。

云映绿从虞曼菱的肩间看过去,只见祁初听披散清水一样的长发,容颜明艳如刚打捞上来的珊瑚,眼亮如星,身材高挑得惊人,身穿立领的粉色宽松长袍,匀称的女体在长袍中若

隐若现,有着一种至直至纯、至阴至媚的诱惑。

云映绿慢慢地拧起眉,祁初听的身高其实还能接受,现在一八0向上的女模有很多,她确实很美,也很端庄、优雅,可是她浑身上下有种让云映绿说不出来的怪异。

祁初听对着虞曼菱微笑,含笑的是眼眸,面皮却不见一丝皱乱,“.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声音是少见的带有磁性的中性美。

虞曼菱还没开口。

““咚!”’站在一旁的阮若南身子突然一摇晃,一头向前栽去。

第六十三章,话说才女初听(中)

阮若南身边几人一齐失声惊呼,纷纷伸出手臂去扶,怎奈几人不及祁初听靠得

近、不及祁初听手臂长,阮若南安然无恙地被站在高台上的祁初听一把揽在怀中。“娘娘,你还好吗?”祁初听眸清如水,温雅一笑,

阮若南身子抖得如风中颤抖的烛火,她犹如被针刺到了一般,抖尽了全力从祁初听怀中挣脱,“本宫。,,,。。。很好!”

祁初听怕她再次掉倒,只好一只手握住她的玉腕,打趣道:“娘娘这么急于离开微臣,别人还以为微臣伤着娘娘了。”

阮若南此时已是脸无人色,她低着头,狠命地咬着嘴唇,才不让自已发出惊恐的尖叫,她挤出一丝笑意,瞧着比哭还难看,“这怎么可能呢,是这日头太毒,本宫。。。。,,一

时头晕罢了。”

“那要微臣送娘娘回官歇息吗?”

“不!”阮若南这一声是喊出来的,无比的凄厉,无比的惊惧,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祁初听无奈放开了阮若南的手,自嘲地对虞曼菱耸了下肩,“看来真的是微臣这长相惊着了新进宫的阮娘娘。”

“没有这事,阮娘娘可能身子不适。”虞曼菱微微拧了拧眉,搞不懂阮若南这神经质的反映是怎么了。

“阮娘娘,”云映绿从后面挤过来,握住阮若南的双手,“我送你吧!”

“好!”阮若南犹如看到救星一般,扭身就把头伏在了云映绿的脖颈间,象一个无助的孩子,死命地挽紧云映绿的双臂。

云映绿扶着阮若南,温和地对祁初听笑了笑。

“这位就是新进太医院的云太医么?”祁初听两眼晶亮,灼灼地盯着云映绿,向虞曼菱问道。

虞曼菱双腿已发麻,扶着椅背坐下,其他妃嫔和宫女也纷纷落座。

“祁大人消息到是很灵通,对,那就是云太医。云太医,不要耽搁太久,本宫在这等你呢!”

云映绿回过头,向虞曼菱挥了下手,示意她听到了。

祁初听兴致勃勃地眨眨眼,“不是微臣消息灵通,而是云太医的名气太大,微臣一进宫,就听到宫女们在议论纷纷呢!”

虞曼菱点头,“那是因为云太医的医术高明。祁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祁初听含笑领首,美目满场流转,在掠过印笑嫣的面容时,她的嘴角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娘娘,我给你把下脉,看看你是不是中暑了?”云映绿俯下身,看着躺在卧榻上的阮若南,问道。才刚出了讲经堂,阮若南一把推开云映绿,扶着路边的树,突地哇哇地吐个不

停,

直吐得满脸的眼泪鼻涕,云映绿好不容易替她拭净了,走了几步,她又吐

了。从讲经堂到她的寝宫,不远的路程,她就吐了五次,连腹中的胆汁都吐出来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脸色苍白。一进寝宫,就象团软泥般瘫在卧榻上,喘个不停。

,“不要了,本宫睡睡就好,你快回去,别让皇后久等。”.良久,阮若南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摇摇手说道。

,“我看你脸色真的很差,把下脉比较好,中暑很重的话,会引起虚脱,也会造成生命危险的。”.

,“本宫说过不要了,你难道没有听见吗?”.阮若南眉头一蹙,来气了。

云映绿拍拍衣袍,起身,温和地一笑,“记得给娘娘多喝点水。”.她回身对站在门边的小宫女说道,“有事去御花园或者太医院找我。”.

临走前,云映绿又看了阮若南一眼,她蜷缩在卧榻上,抱着抱枕,身子瑟瑟发抖。

云映绿走远了,阮若南才慢慢抬起头她撩过锦幔,幽幽地看着云映绿远去的身影。,“对不起!”.她喃喃说道。

匆忙疾行的云映绿并没有听到。

云映绿赶到讲经堂时,祁初听的讲课已经到了高潮,微风掀起她蓝色的长袍,她侃侃而谈的神采,始终含笑的双眸,以及秀美优雅的动作,云映绿眨了眨眼,没有走过去惊动大家

,非常有礼的撒开目光,遥望天际以免嘴角抽搐。

不知怎么,看着祁初听,她只想到两个词:阴柔和邪魅,有着这样气质的女人,好象和佛祖前的圣徒沾不上边吧!云映绿咕哝道。

课间休息,祁初听端起茶盏,优雅地抿茶,润润嗓,准备下一轮的开讲。妃嫔和宫女们则站起身,在园中走走舒展一直僵坐的身子。

和云映绿讲课时不同,祁初听的身边并没有聚拢的人,宫女和妃嫔看着她的表情都含着敬畏,伤佛她是个高不可攀的人。

确实,祁初听言行举止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云映绿越过人群,向虞曼菱走过去,祁初听也看到了她,她微闭下眼以示招呼,那眼神却有着说不尽的亲昵和熟稔。

云映绿不由地拂了拂手,象沾上了不洁的灰尘。

这时,身后宫女们的喧哗声突然戛然停止,云映绿和虞曼菱几个不约而同地回过头。

刘煊宸今日雅兴不小,没有在议政殿坐班,带着满朝文武到御花园赏春光来了。

宫女和妃嫔忙整衣顺发,立在路边,低眉敛目,恭敬中带着各自的风情,迎接皇帝的大驾光临。

刘煊宸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列,杜子彬陪在他身边。其他的大臣与他俩保持一定的距离,边走边对着园中的景政指指点点。

杜子彬趁众人赏景时,抓紧时间把古丽被杀的案情向刘煊宸禀报了下。

刘煊宸神情平静,古丽与情人私通书信一事对他的心情毫无影响,他也不意外,那个象风一般狂野的女人,如果太乖巧,他才意外呢,娶古丽,不过是为了波斯和魏朝两国之间的

外交关系更上一层楼罢了。

,“依杜卿所看,这凶手应该是在宫中了?”.龙目巡睃,瞧见前面一堆的莺莺燕燕之中,唯一索面朝天、身着不伦不类宽大医袍的正是那有了一天没见着的云映绿。依然是独一

无二的从容淡定。

只一天没见吗,为何觉着象隔了很久?

,“皇上,你说会是宫里妃嫔们争风吃醋的一时失手吗?”.

恋人的眼睛可以穿过丛林,穿过四季,穿过人群,千百人之中,只看到她的纤

影。杜子彬心也不在焉,胸中七牵八素的情绪,把他扰得已经不太能正常思维了。映绿又不是后宫女子,为什么要来听讲经?

刘煊宸止步摇头,“朕并没有对古淑仪有多恩宠,这一条可以彻底排除。如果朕猜测不错,这人的用心无非是想借古淑仪之死,挑起魏朝与波斯的不和。”.

,“微臣也想到这点了,不过,现在我们握有古淑仪与拓夫那封书信,还有拓夫的证词,这个阴谋算是毁灭了。”.杜子彬小心翼翼与刘煊宸维持半步距离,不时抬起来瞟一眼不

远处的云映绿。

刘煊宸神情恬淡轻描描地笑说:“.人算不如天算,但这个凶手还是一定要查出来

的,不然,此人迟早会是后宫的一条毒蛇,日后还是会咬人的。对了,查出给古淑仪送信的人是谁?”.

杜子彬一怔,不自然地低下头,“.这个…。这个微臣正在查,不过这人对案情的破解没多大用处。”.

“错了,那人在朕的眼皮之下,自如出入后宫,为妃嫔与情人穿针引线,太胆大妄为了,朕若查到,一定要严加惩罚。”

杜子彬噬噬抽着冷气,“微臣…会尽力而为的。”

两人沿着花径慢行,树荫遮日,鸟语花香,到也十分凉爽、惬意。

前面已到讲经堂,刘煊宸抬头含笑,对后面一帮大臣们说,“朕难得和卿们游一次园,却好象扰了祁爱卿的讲课。”

众大人笑吟吟地说,是啊,是啊!

祁初听和虞曼菱早已从讲经堂出来,迎了上前。

“初听!”祁左相从后面走了过来,慈祥地看着女儿轻笑。

祁初听撒娇地嘴角翘起,乖巧地从袖中掏出丝帕替祁左相拭拭鼻尖上的汗,“爹爹,你看你真的要多运动了,这才几步路,就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