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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之前,两家为他们定了婚,很传统的方式。
大学的四年,简直太幸福了,边读书边恋爱,两个人身边都有不少追求者,但他们从来没有让彼此猜疑过。他们的恋爱也象没有倦怠期,一日比一日更浓,可能真应了一句成语“天生一对”,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
教授和同学说他们有夫妻相,毕业后结婚那也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
她虽然成绩优异,但两家的家境和社会地位相差太大,但逸宇从来没有让她有过高攀的感觉。两家家长见面,他的家人都会对她的父母非常尊重,两个人的婚事,一切程序都很郑重。上门提亲时,他的父母放弃了轿车,硬是坐了几小时的公车、走了几十里山路才到他们的家。夜里,挤在简陋的床铺间,两家的家长说说笑笑,聊了一夜。
他和逸宇坐在外面,肩挨着肩。
相爱以来,她没有受过一点委屈,没有一丝压抑,她要走的路,他和他的家人总是早早为她铺好,给她尊严、给她自如,这世上能有几人有她这么幸运呢?
爱情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童话,它存在,真的存在。
舒樱放平身子,把橡木盒放在枕边,缓缓闭上眼,一颗泪珠从眼角悄然滑了下来。
二十四,秋日静好(上)
舒樱重回SAN上班,大楼里的员工只是掠过一丝讶异的神情,到也没好奇的问这问那。都市里的人现在都非常尊重个人隐私,只要不涉及到个人利益,谁有力气谁折腾去。何况这总裁秘书虽薪水蛮高,但与那冷面无情的男人日日相对,那种屏住呼吸、小心谨慎的察颜观色,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不值得羡慕。
舒樱是孕妇,不象别的女员工着装必须穿职业装。詹安尼出差、巡视外面的工厂、晚上应酬,都是陈谣陪着。她是典型的朝九晚五上班族,工作不算太累。
詹安尼为了让她的薪水拿得自在,也没让她闲着。文案永远写不完,交易会、博览会、订货会各种会议资料,每天让她忙忙碌碌。
苏北一个县级市到上海招商引资,詹安尼听说那个市污水处理技术非常不错,有意在那边建一个大型药品加工厂,生产抗癌药。现在市面上的抗癌药,大部分依赖于进口,药品成本不算太高,但运费和关税高去了,要是能节省下这些开支,那将会为SAN带来可观的效益。詹安尼就是看准了这点,但这个投资很大,厂房的建设、设备的安装要求很高,他非常慎重,亲自跑了几趟,进行实地考察,与那个市的市长交换了意见,市长简直就象见了财神爷一般,提供了一堆的优惠政策,处处都给予方便,双方就算达成了口头协议。
开工之前,SAN大楼里简直就象是忙翻了天,会议是一个接着一个,夜晚十二点,大楼里正常灯火通明,负责这个项目的员工累得一脸菜色,见人笑都笑不动,吃饭时困得头直点,詹安尼也是两眼血丝,早晨有时连胡渣都顾不得刮,公关部的几位熟女私下笑谈,说总裁憔悴沧桑的样更显男人的成熟气概、帅得让人想直接推倒扑上去。
SAN是忙翻了天还是忙落下水,好象和舒樱没有多大的关系。看到快近五点,詹安尼如果在公司,揉揉额头,催促她收拾收拾早些下班,不管她手上的事有没完成,不管是不是在会议中。他如果出差,那就是电话提醒,然后过一会追一个电话到她公寓,确定她是否准时到家。
舒樱知道他没有原则的照顾她,看大家这么忙,有时想留下来陪他加会班,詹安尼俊眉一挑,一脸不容拒绝。
詹安尼一忙脾气就不太好,语速很快,再加上专业术语又多,陪在他身边的陈谣翻译有些跟不上,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训斥,激动的时候,把文件甩得满屋子直飞。对下面的部门主管也是,需要的资料没有及时送到,工作没有到位,脸一沉,大发雷霆。提起总裁,主管们个个不寒而栗。
但如果舒樱在公司,这种情况就会降低到最小最少。英语犹如舒樱的母语一般,她又下功夫狠记了一些医药专用术语,不管是紧急会议还是紧急材料,她都能应付难缠的詹总裁。詹总裁不知是考虑到舒樱是孕妇,不能吓了腹中的孩子,当着舒樱的面,被下属气到吐血也只是拉着脸,最多用眼神冷冰冰地瞪瞪,音量不会提高。
舒秘书呆在公司的时间简直就是SAN员工的福音,可惜只有八小时,平时从来不加班,周休就更不谈了。
同样是员工,觉得舒樱真好命,但再一比较,就觉得世道太不公平,听说舒樱的薪水还比他们高出几倍,再谈起她想辞职就辞职想复职就复职,而别人挤破了头,过五关宰六将的才能进SAN,原来不羡慕的人不知怎么觉得有些愤愤不平。
午餐时间只有一小时,忙了一上午的员工聚在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楼里的八卦。
舒樱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中用餐,业务部的几位小姐端着餐盘在她附近坐下。
“舒秘书,淮海路上的精品屋来了一批香奈儿新装,下班后,一块去看看?”头发卷卷的同事瞟了眼她隆起的肚子,咧咧嘴,“哦,你可能暂时穿不了,不过,那里面也有不错的孕妇装,你身上这件象廉价的睡衣,也不怕辱没了你大秘书的身份。”
舒樱白皙的脸一红,“孕妇装只是过渡时的衣服,不需要买太好,舒适就行。”
一头俏丽短发的同事翻了下白眼,“你干吗这样苛啊,女人怀孕也要注重形要的,你又不是没这个条件。你老公是正在往回游的海龟,你也是未来的海龟,现在拿的薪水有我们的五倍,每月的奖金也比我们厚许多,你要那么多钱干吗呀?”
舒樱放下手中的汤匙,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我正在准备买房子,上海房价这么贵,我们结婚还没多久,能省则省。”
“总裁有的是钱,让他帮下忙!反正你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的。”一个女同事嘴快地抢白,瞧着四周射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一愣,干干地笑着,“我…的意思是员工有困难,总裁一定会关心的,你懂我的意思吧,舒秘书?”
舒樱端起餐盘的水杯,喝了几口,点点头,“你们慢用,总裁今天出差回来,我要把明天的会议资料准备好,先上去了。”
身后响起吃吃的暧昧笑意,舒樱抿着唇,没有回头。
“上帝,你怎么说出来了,她会向总栽告状的。”
“怕什么,本来就是照顾得很过份吗,同样是员工,差别也太大了。事情做得没我们多,薪水却比我们高。要不是她是孕妇,我都怀疑她和总裁有一腿。”
“闭嘴,一腿是没有的,要是有那还不金屋藏娇。不过陈谣说她是总裁朋友的老婆,估计是过来揩油的,也就是要钱,她那工作可有可无,陈谣一个人也做得了。”
走出餐厅,拐进走廊,身后的声音总算消失了,舒樱站在电梯口,苦涩一笑。
电梯升到一楼,上来一个男人,中年,个子不高,气质斯文,她默默点下头,退到电梯的角落。
男人看了她一眼,象是怔了下,“我们好象见过?”那男人微笑着说。
“我刚从英国回来,好象没机会见过。”舒樱耸耸肩,回了他一个笑意,别过脸,不看那个男人。
“你再想一想,”男人蹙着眉,“我是上海生化研究所的董健,哦,二年前在虹桥机场,我送去瑞士进修的职工出国,你是…”
舒樱盯着男人,脸刷地雪白。
“董所长,我…想请问你一件事?”她咬了咬唇,突然扬起头,结结巴巴地问。
男人眨眨眼,有些纳闷。
电梯到达顶楼,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陈谣陪詹安尼去郊区的工厂了,办公室中空荡荡的。
“这是詹总让我们研究所为他提供的药品试验资料,麻烦你交给他。”董健从包中拿出一叠材料,递给舒樱。
舒樱倒了杯茶,请他坐下。
“你说的事,我会尽早给你答复的,不过,应该没问题。办好了那件事,你就回英国吗?”
“我等孩子满周岁后再出国。”舒樱十指交插,有些局促。“这样,孩子就可以留在国内,边读书边带孩子,我想会忙不过来的。”
董健轻轻一笑,“也是,即然詹总不在,那我先走。舒小姐,我们再联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肩,“你真是读书读傻了,现在哪还有你这样的人。”
舒樱嫣然一笑,“我觉得我很幸福。”
她把董健送到门外,就听到电话铃声。
“吃过午餐了?”詹安尼在电话那端问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他这一阵就是一台飞速运转的机器,没有个停时。
“刚吃过,今天什么时候回公司?”舒樱玩着桌上的笔筒,对着破璃墙外的林荫道出神。
“下午四点之前能回吧,可以赶上你下班。”
“詹总,”舒樱迟疑了下,还是问道,“我的薪水是不是和我的工作不成比例,你…太假公济私了!”
詹安尼停了下,声音有些紧绷,“有谁和你说什么了吗?鲍西娅,你是国外回来的,薪水一般就这样高,你不会又在打什么辞职的主意?”
“我算哪门子国外回来的,”舒樱自嘲地倾倾嘴角,听詹安尼的口气,觉得自己是什么精英,少了她,SAN一定不能运转,“我干吗要辞职,这么高的薪水,不要白不要,是你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无理要求,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
既然决定再进SAN,她就不会再想着清高、气节那样的词了。
詹安尼在那端哈哈大笑,“鲍西娅现在真乖,不再让我操心了。这一阵应酬太多,我想吃点清淡的东西,晚上我们一起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恐怕不行,我和医生约好了今天产检,我下午要请假先走。”
“产检?哪个医院?”
“徐家汇那边的第三人民医院。”
“你和医生联系下,把时间往后挪挪,我陪你过去。”
“安尼,是产检哎!”舒樱委婉地提醒道,他不是她老公,陪着产检不太好吧!
“嗯,我听清楚了,就这样,一会见!”詹安尼匆匆搁了电话,舒樱握着话筒,直撇嘴。
二十五,秋日静好(中)
詹安尼是个守信的人,四点刚过,车就到了SAN大楼的下面,打了电话,让舒樱直接下来。舒樱收拾收拾,和陈谣打了声招呼。出了大楼,就看到詹安尼的车停在马路的对面。
车门一开,舒樱立马就后悔了。詹安尼头发蓬乱着,领带松了,歪在一边,衣扣解着,袖子挽到臂肘间,虽然这样的他看上去有股子颓废的性感,但俊容上那抹疲倦到极点的神情却掩饰不住。
“詹总,你还是先上去休息,我打车过去,很方便的。”舒樱吞了下口水,口气不容商量。
“你看,还没做妈咪,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等生了孩子,还不得成了长舌妇。”詹安尼佯怒地斜睨着她,长臂一伸,不由分说把她直接拉上车,温柔地替她系上安全带。
舒樱哭笑不得地摸摸鼻子,“那个…。那个中文里的长舌妇指的是搬弄是非的女人,不是指很唠叨的女人。”
詹安尼专注地把车驶进车道,调侃地倾倾嘴角,“哦,那个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在乱用词语。”舒樱糗他。
詹安尼绅士似的耸耸肩,“那又如何,你听得懂就行。”
舒樱一时有些赫然,这话听着他们之间好象没有一丝嫌隙,很亲切,不管他讲什么,她都会懂他的,如她有时总会生出对他那种莫名的依赖,她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安尼都不会扔下她的。
谁说依赖是一方的呢?
下午的医院,忙碌已经过去,门诊大楼前没几个人。产科在六楼,舒樱上电梯前,温婉地让詹安尼在楼下等自己,安尼还没结婚,让他一下子见到太多挺着肚子、满脸妊娠斑的孕妇,好象不太好。
“走吧,走吧,都到这儿了,还多这几步路吗?”刚好这时一辆担架车出电梯,差点碰到舒樱,幸好詹安尼及时把她拉开。他扶住她的腰,拧拧眉,小心地踏进电梯。
“那我产检时,你不可以进检查室。”舒樱连耳朵根子都红了,他是绅士,不会作多想,但她却没勇气大方到把肚皮露在另一个男人的目光下。
詹安尼玩味地勾起一抹笑,戏谑地说道:“如果医生请我进去,我不会拒绝的。”
“你敢!”舒樱胀红着脸,狠命地瞪他。
詹安尼忍不住笑出了声,鲍西娅还蛮可爱的哦!
两人出了电梯,进了走廊就是妇科产检室,约好的医生是医院里的妇科专家,门外有一个小护士负责接待病人。
舒樱向小护士报出自己的姓名,小护士羞涩地瞟了一眼詹安尼,指指走廊上的候诊椅,说道:“卫主任正在替一个病人检查,马上好,洪先生、洪太太你们请稍等。”
洪先生、洪太太?小护士把安尼当作逸宇了,舒樱局促地扭头看看詹安尼,幸好他听不懂中文,失笑的摇了摇头。
两人刚一落座,听到小护士桌上的呼叫器响起,小护士柔声说现在可以进检查室了。
詹安尼扶着舒樱站起,舒樱小声叮咛他不要跟着,正说话时,两人看到检查室的门开了,无预期的,梁清和夏心婷走了出来。
詹安尼的俊脸一下铁青,脸上的肌肉紧绷,薄唇抿得紧紧的。舒樱也认出夏心婷是肖白的表妹,上次一同吃过饭。看詹安尼这样子,好象和他们有点认识,但这个认识似乎不太愉快。
梁清搂着夏心婷,低头宽慰着她,两人没注意旁边的人。
“好了,好了,亲爱的,别难过,医生讲过不是不能怀孕,而是你的子 宫后倾,不易怀孕,刚好你身子也有点虚弱。我们慢慢来,以后一定会怀上小BABY的。”
“梁清,你不要安慰我,医生说我怀孕的机率很小,你那么喜欢BABY,不如我们分…。”夏心婷颤微微地还没说完,陡地就被梁清打断,“我不想听到从你口中说出这些的话,一定会怀上的,如果上帝不让我们有子嗣,那我们就两个人过,或者抱养一个。”
夏心婷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蓦地对上詹安尼冰寒的眸光,惊讶得轻呼出声:“安尼…。你怎么在这?”
梁清本能地就把夏心婷揽到身后,敌视地瞪着詹安尼。
詹安尼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然后目光落到舒樱身上,“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舒樱难堪地对僵如雕塑的夏心婷点点头,不太自然地随小护士走进检查室。
“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夏心婷拍着额头,象是要昏倒,直觉眼前金星直冒。
詹安尼恍若未闻,两手交插,漠然地盯着他们。
“亲爱的,你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好奇,不相干的人玩一夜情、还是未婚生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梁清阴沉地揽紧夏心婷,越过詹安尼,向电梯口走去。
夏心婷失控地咬紧唇,脸色越来越苍白,她被詹安尼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的事实吓住了。这怎么可以呢,安尼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呢?
“洪太太,”卫主任替检查床上躺着的舒樱拉下裙摆,眉头皱了皱,“你身子还是很虚啊,情绪也不稳定,这对孩子可不太好。”
“孩子还好吗?”舒樱急急跃起,紧张地问道,嘴唇有些发白。
卫主任沉吟了下,“你先生在外面,是吧,我想和你先生谈一谈。”
“不,不,你告诉我实话就行,我先生…。他听不懂中文。”舒樱慌乱得鞋都穿不上,语音因为发抖而有些破裂到尖锐。
卫主任叹了口气,扶着舒樱坐到椅子上,摸着下巴,蹙了蹙眉头,“洪太太,我给你讲实话,胚胎着床的情况不太好,胎心听着也微弱,羊水也有些混蚀,孩子与同样月份的孩子比,发育得不算好。这不是小事,你一定要认真对待,弄不好,孩子随时有可能停止发育。”
“那…我该怎么办?”舒樱惊恐地哭出声,双手护着小腹。
“你情绪不要激动,洪太太,”卫主任温柔地拍拍她的肩,“你要保持快乐的心情,多呼吸新鲜空气,多吃点营养的食物,胎儿会强壮起来的。”
“这样就可以吗?”舒樱不敢置信地问。
卫主任笑了,“对,不难的,一般来讲,象你这种情况,有些孕妇早流产了,但你的孩子还不错,说明他很坚强,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一定可以平安地渡过怀孕期的。”
“我一定听医生的。”舒樱忙不迭地点头,不好意思拭去眼角的泪。
卫主任笑笑,亲自把舒樱送出检查室,詹安尼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的湿意,询问地看向卫主任。
“不要只顾着工作,腾点时间给太太,好好爱她。”卫主任一眼看出詹安尼是那种商场精英人士,微笑地用英文对他说道。
“她情况不好吗?”詹安尼讶然问。
“你的爱可以让一切都好起来的。”卫主任诙谐地倾倾嘴角。
舒樱羞涩地拉住詹安尼的手,“我很好的啦,走吧,谢谢你,卫主任,再见!”
“下次产检时,我希望你的情况有所好转。”卫主任在身后叮咛。
“嗯,一定会的。”舒樱勉强挤出一丝笑,那笑还没完全绽开,就冻结在唇边。
电梯里,詹安尼深究地凝视着她,她仰望着电梯的顶,不知在看什么,神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一直到了车上,舒樱都没说一句话,詹安尼伴在她身边,也一言不发。
发动引擎前,詹安尼扭头问她,关切地说:“如果不想吃日本料理,我们吃别的。”
舒樱缓缓回过神,看了看他还没恢复的铁青神色,咬了下唇,“安尼,再去寻餐馆,再去泊车,再去等位,再去注重礼节,太麻烦,如果你不介意,去我的公寓,我们随便做点什么吃吃,你太累了,我也很累,好吗?”
“好啊!”詹安尼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黑眸泛起期待的神采,“我好象还没尝过鲍西娅的手艺呢!”
“别期望过高,只可以填饱肚子而已。”舒樱笑得郁郁的。
这一刻,她不想呆在外面,纵使身在人海,她也不觉着安全,唯有回到那个小小的蜗居,她才会安宁。
不知怎的,她突然对明天感到恐慌起来,就象一个自信满满的人突然失去了目标,以后的路,她该怎么走呢?
二十六,秋日静好(下)
詹安尼的父亲虽说是地道的中国人,但他的母亲可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他们家和一般的英国家庭一样,习惯吃西餐,偶尔心血来潮去下唐人街的中餐馆,那就象中国人去西餐馆吃西餐般,吃的是个新鲜,调剂下胃口,当不了真,也吃不来。詹安尼来中国后,和客户应酬,吃中餐的机会多了,但他还是不习惯。
不过,如果这中餐是舒樱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他想一定会合他的胃口。
一进屋,舒樱从玄关边的鞋柜中翻出一双拖鞋,颜色素素净净的,麻质的布料,很宽大,“听说到怀孕后期,孕妇的脚会肿,我预先买了双大的,你凑合着换上吧,让脚也透下气。”她很体贴地说道,放下包,就进了厨房。
詹安尼心中一暖,眸子深了几许。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脱了外衣,换上拖鞋,确实,整个身心都舒坦了下来。
“要我帮忙吗?”他走进厨房,看到她从冰箱中摸出一把青菜,还有一碗保鲜的虾仁,半碗肉丝,几根胡萝卜,几棵蘑菇,他不禁陶醉地眯上眼睛。
“不要的,我们晚上就简单点,吃个杂烩面吧,呵,别的复杂的,我也做不来。洗手间在那边,柜子里有新毛巾,你去洗个脸,我很快的。”她麻利地洗菜,一边开始生火煮水。
詹安尼顿了顿,不太想挪步,看着她秀雅慧黠的面容现在专注地对着那一把碧绿的青菜,心里象被什么填得满满的。
“去呀,你在这里我会很紧张。”舒樱轻笑地推推他。
他挑挑眉,突地从身后轻轻抱了她一下,然后转过身,向洗手间走去。
舒樱怔了下,笑了,欧洲人的肢体语言一向丰富。如果安尼没有过来,依她现在又慌又乱的心情,一定没心思做饭,也吃不下什么,可是她现在为了孩子,不能再任性了。
幸好安尼在,这时候的自己,是多么需要一幅结实的肩偎下啊!
水开了,她先把面条扔下去,然后把蘑菇切丝,胡萝卜切块,青菜切成根状,肉丝扔进另一个油炸得滋滋响的锅中,等炒得快熟时,放进水,一等水沸,把虾仁放进去,接着是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