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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惜桃脸冷了冷,努力平复勾起的灼热,硬声道:“下去,请陛下自重。”
闻言,景子睿哧哧笑开,又凑身啄吻了几下脸颊,低笑道:“如果我离开,那正在客栈采草的家伙,就要倒霉咯。别问我为何知道,做皇帝的,对下臣总会有过多的关照嘛。这不都是桃儿你教我的。”
佟惜桃磨了磨牙,扭身赌气没有吭声。景子睿也不恼,伸手抱住娇躯,头蹭到脖颈处贪心地嗅了嗅,低喃道:“天知道我这些年如何熬过来的,桃儿,我想你。”话音未落,明显感到怀里的身子颤了下,原来她甚么也没忘。
想到这,心不由活了起来,腹部一阵燥热,正想趁热打铁时,后面娃儿的一句话,将他打入了谷底。
小宝揉着睡得迷糊糊的眼睛,抱怨道:“娘亲,好挤呀。往边上去点,小宝要被压成饼了。啊,狗皇帝,你怎么也在这?”说完,眼睛瞪得雪圆,吃惊地看着紧搂着他娘亲不放的坏蛋。
愣了下,迅速回神翻身爬挤进来,嘴里还不忘撒娇道:“不许靠近我娘亲,哼!娘亲是我的。”说着,伸出手脚扒住娘亲,哼哼!他抱紧了。
景子睿一看,不满地蹙了下眉,也伸手来抱,不一会儿,佟惜桃被他们两人挤到了中间,眼看就要变成肉夹馍。头疼地微微使力挣扎开,竖起柳眉怒道:“睡不睡,不睡都给我滚出去。”
“呃,朕乏了。”说着,迅速拉着被子躺好。
“娘,宝儿也好累,啊…”说着,掩嘴打了个哈欠,拉拉被子,乖乖闭上眼睛。
一人抱着一胳膊,霸着依偎着脖颈入睡。佟惜桃无奈面朝上,被两边夹着,过了许久才困倦得再次入睡。景子睿默默睁开眼,轻手轻脚地与佟惜桃换了个位置,一臂搂着娇妻,一臂拥起老爱和他作对的臭小子,这才满意地闭眼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一身酸痛的花墨兰想原路返回,谁知半路就被两暗卫点住了穴,扔到了隔壁小宝的房间,不用想也知道,在她爬墙采草的时候,有人爬她的墙采了花。虽很是不满被点住穴道,可碍于现在实在体力透支的厉害,也就不再挣扎索性躺直休息。
第28章 二八章 哪怕恨朕也不松手
“狗皇帝,放开我娘亲。嗷呜,有种的和我单挑。”
看着狗皇帝居然厚颜地将美人娘亲搂抱到膝上,还腆着脸撒娇趁他不备,抢吃了娘亲剥小半天准备给他吃的松子仁。再也忍受不了满腹的醋意,小宝俊秀的小脸气得两颊涨红,暴怒地叫嚣跳将起来。说着,还捋起袖子,一副找人干架的样子。
景子睿眸光微微闪了下,一丝恶作剧的快意闪过,双臂微微使力将佟惜桃搂贴得更近,几乎可以感到彼此的呼吸,嗤笑道:“小子,现在我的双手都不得空。就勉为其难双手不用,与你过招了。”
小看他,嗷呜,不要脸的狗皇帝!!小宝脑袋‘轰’地一下炸开,顾不得对面的娘亲,从腰间拔出护身的小匕首就冲了上去。
臭小子居然敢对亲老子拔刀相向,景子睿眼神蓦地一冷,将怀里的佟惜桃一个抛高抱转放到一边,提脚踢开了放着寒光的匕首,趁着小宝发愣的空档,一格手对着小宝的胸口虚晃,小宝倏地身子往后缩了下,弓身向前像只被撩拨发狂的小野猫,嘴里发出呜呜低咆声,一爪子狠狠挥出去,拼了!
佟惜桃勉强稳住身形,看着像逗猫玩般悠闲的景子睿,还有明显在搏命相击的宝儿,愣了愣回神后迅速阴沉拉下脸来,这对父子算甚么?拿眼神狠瞪好一会儿,可这父子俩依旧打得欢快,一个气红了脸,一个笑歪了嘴,任是没一个理她的。不由怒火从中来,从腰间掏出个药丸捏碎,随手一抛粉粒挥散开,一阵诡异的清香后,打得热火朝天的父子瞬间停了下来,小宝捂住腹部一阵嚎叫,幽怨地看了眼阴冷着脸的美人娘亲,抱着抽疼的肚子冲出门直往茅房的方向而去。
景子睿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歪斜倒在地上痉挛了一阵子才缓过魂来,脱力地仰面平躺在地上,捂着还在微微作疼的肚子,低声闷笑道:“桃儿好狠的心,还好朕对这毒有些免疫力了。唉,宝儿不是你拿毒药喂大的嘛?怎这么没抵抗力?”
佟惜桃面色沉了沉,别首不做吭声。她当自己是甚么?没事拿这种下三滥的药玩自己的亲儿子。景子睿嘴角抽了抽,顿悟后低首捂面假假地抽泣开:“夫人,你好狠的心。”
“少来这套,景子睿,把我们母子困在这,你究竟想怎样?”
闻言,以手遮面的昏君蓦地喷笑开来,捂着肚子捶地笑得乱没形象,等对方眉头再次紧锁时,突然一个鲤鱼跃挺身将佟惜桃搂抱到怀里,将头埋在颈侧亲昵地磨蹭了一会,淡淡开口问道:“桃儿,难道朕想与爱妻儿子叙叙感情也有错?”
佟惜桃挣扎了会,微红着脸瞪向这厚颜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确定不是绑架?”
景子睿加紧搂紧的力道,他确实是用了些手段绕开众人使计带走她们母子,可他没错!一堆心思不纯各怀鬼胎的追求者,还有个骗了整个江湖的假夫君,呵呵,真是笑话!绿帽子都快扣到脚后跟了,再待着那他迟早会成为凤栖皇朝第一个被醋淹死的皇帝。
“你怎么可以连俞师傅都骗,景子睿,你简直混蛋。知不知道俞师傅有多爱宝儿,你居然说我们是被乱党绑了,你个浑球!大浑球!”
一顿乱拳,景子睿只得闷声受着,等对方捶打累了脱力倒在他怀里,才再次搂紧,半响淡笑道:“桃儿,你脾气渐长了。这不都你教朕的,放心,这里是别宫,平日里只有朕才可以来。你们母子在这里很安全,一般人猜想不到这里。”
“你当我是甚么?禁脔?”
景子睿懵了下,眼眸直直看向脸色哀伤的佟惜桃,突地低首狠吻住气得他胆颤发狂的嘴,该死的女人,他有这么差嘛?是不是一直以来太宠太由着她性子来了,本就是他命定的太子妃,却由着她不受拘束的性子,两人兜兜转转了一圈,差点将半个江山赔进去,这女人还不甘心,究竟想让他如何?不管了,哪怕用绑的剩余的人生,她也必须陪着自己。想着,不由阵阵怒火,手伸了下去急躁地拉扯去腰带,扒拉开衣裙倾压上去。
一声忍痛的闷哼声,景子睿顿了下,浑沌的意识明朗开,看向身下的爱妻,低首迷恋不舍地啄吻着面颊,嘴里不断念着:“桃儿,桃儿,别离开朕。别离开…”等看到对方面色渐缓时,便再次疯狂躁动开来。
像被扔到了惊涛骇浪里,佟惜桃只得紧紧攀附着浮木,身不由己的陷入其中,随着风浪逐流。逃了七年终还是被抓了回来,为甚么就是逃不开?偏偏她又放不开手,七年的时间也没让自己忘了这混蛋,反而越发的思念记挂,想到这气恼的眼泪被逼了出来,勾起身子,狠狠地咬住无良人的脖颈,哪怕咬出了血味也不松口。
暗处躲着一人默默冷眼看着一切,她还是回去了,回到她爱的人身边了。像是来时般,不着痕迹地挥袖离开,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药草香。
却没注意不远处的树上,蹲坐着一青衣男孩双臂环抱着双膝躲在繁茂的枝叶后面生闷气,狗皇帝臭昏君,不要脸!!!他不要弟弟妹妹,可他也不想做狗皇帝家的太子,嗷嗷嗷,娘亲!宝儿真的不是故意出卖你的,呜,宝儿也是没办法,都是这昏君太坏,他逼着自己做狗皇帝,~~o(>_<)o ~~,他不要做狗皇帝,更不要做有三千老婆的大种`猪,娘亲,对不起!!
翌日,景敖轩像往常一般前来夏宫找佟惜桃下棋聊天,不凑巧的是佟惜桃失去了往日与他斗嘴打趣的兴致,眼看着又一盘棋大势已去,玉指捏着白子百无聊奈地敲了敲石桌,看到景敖轩仍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有些泄气,斜斜地倚回榻上,半死不活的哼唧道:“天天来,景敖轩你腻不腻,烦不烦呀?”
景敖轩挥着白扇,眯了眯眼,端起茶盏慢理斯条地饮了口,舒服的叹息道:“这茶真特别,透着一股子伊人的花香气。我说五嫂,这是甚么茶?”
闻言,佟惜桃挑了挑眉,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玉臂微微侧肘抚额,这家伙连称谓都变了,也就是说他也没耐心了是吧。抬眼给边上替她扇凉的胭红使了个眼色,捂嘴哧哧一笑,说道:“去,把妆奁里那枣红小盒拿来给六王。我乏了,今日就不相陪了。”说着,慵懒起身执起宫扇,朝景敖轩递了个状似柔媚的眼神,裙裾飘逸地盈然而去。
景敖轩黑煞着面,恨不得磨碎牙床,双拳身侧握紧,自己当年真真瞎了眼!该死的魔女!自从被出卖做了次牲口的营生,景敖轩对佟惜桃最后一丝不该有的希冀都被狠狠敲砸得粉碎。霍地站起身忍气拿起桌上的枣色盒子,朝着佟惜桃离开的方向狠瞪了几眼,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先收拾了折磨他一晚偷借种的死女人,回来就拆了皇宫,掐死这活该千刀万剐的魔女。
内室,芷绿拈起个葡萄小心地剥去皮递过去,歪脑轻笑道:“小姐,你不怕花少侠找你算帐嘛?”
正专注低首拿个羽毛逗雪虎鼻子的佟惜桃动作停了下,嘴角弯了弯,冷嗤道:“那也是她先卖了我,活该。雪儿你说对不对?”说着,伸出双手抓住毛绒绒的虎耳,一阵蹂躏后,将雪虎那憨憨的大脑袋用力抱进怀里,伸手去挠雪虎的肚皮。雪虎努力挣扎却又怕伤了主人,不由发出呜呜的低鸣讨饶声,牠是老虎不是猫!!佟惜桃却哧哧笑开,逗弄得更加起劲开来。
看着像顽童般打闹的一虎一人,胭红不觉有些哑言,这真是她家的小姐嘛?呜,她不认识,捂脸转身不忍看雪虎受虐憋屈的样子,这哪还是甚么百兽之王呀,根本比猫还惨!
被群臣纠缠了一天的景子睿总算抽身回到了夏宫,该死的,他怎么不可以立一个江湖女子为后,再说后位本就是她的,可偏偏说不出口。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佟贵妃已死,现在冒出来的江湖女子蓝幺儿充其量也只是长得像佟贵妃,更是个有夫之妇。佟文豪那老狐狸明明知道蓝幺儿就是桃儿,可他却领着群臣冒死谏言抗命,甚至最后不惜头撞铜柱,该死的!
阴沉着脸郁结地跨进寝室的门,不想却听到佟惜桃与众人欢乐的笑闹声,不由心中一恼,他费心费力受了一肚子闲气,她却居然在这里没心没肺的笑,想到这更是一肚子火,掀开珠帘纱幔,怒叱道:“佟惜桃,居然不接驾,好大的胆子。”
众人一愣,赶紧屈身下跪不敢吭声。佟惜桃抱着雪虎的大脑袋,对准脑门‘吧唧’亲了口,笑道:“我叫蓝幺儿,陛下,你又记错了。还有,是你说的,我不必受宫里的规矩。”
景子睿面色一黑,僵在了原地。佟惜桃赶紧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赶紧行了个礼无声退出,这时她才讨好地上前拉住景子睿的衣袖,轻依偎到对方怀里,玉手轻抚着胸口,星眸微嗔温柔轻语道:“不气,是我不好。对不起,那么大的脾气,可吓到我了。”
难得的放软撒娇,景子睿身子僵了僵,双臂微微使力将怀里的人儿打了个横抱,冷哼道:“桃儿,赶紧再给朕生一个皇儿。朕非要封你做皇后,有了皇子,朕看他们还拿甚么借口来拆散我们一家。”
闻言,佟惜桃眉头微蹙,咬了咬唇,小心地探问道:“不生,可不可以?不是有宝儿嘛?还有,我不想做你的皇后。替你看管那三千佳丽。”
景子睿眸光一眯,危险地开口道:“不可以,是谁假死玩一尸两命的,你还敢和朕提这事。必须生,还不是生一个,你要生到朕满意为止。”
“景子睿,你混蛋,老娘不是生孕工具。要生找你那群母猪去。”
景子睿倒也不恼,仰首大笑后冷嘲道:“是你说要朕此生只卿一人的,如今朕做到了。你不生,谁生?七年,佟惜桃,你差我七个孩子。宝儿算一个,现在从第二个开始。”说完,不顾对方的挣扎,抱着女人掀开帐帘滚起了床单。
“呜,你曲解我的话,我不生,不生!放开我,景子睿,你个昏君,混蛋,王八蛋,放手…唔…”
小宝撇了撇唇蹲坐在屋顶,听着娘亲的咒骂,托腮猛摇首,低喃道:“唉,蓝姐姐,真应了您常教我的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哟。也不知芸春姐姐怎么样了?”说着,眯起眼一脸的陶醉,等他长大了,也要芸春姐姐给他生一窝小猪崽。
第29章 二九章 真正的幕后
一缕银色的发丝悄然映入半翕阖的眼眸,佟惜桃微微动了下身子,翻转过去装作熟睡的样子。凉爽的秋风从大开的窗扇徐徐吹送进来,罗烟水纱轻裹着半`裸`露的香肩,佟惜桃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该死的,好冷!
鬓云微散,酥胸半掩着姿态婀娜地倚榻而眠,,桃颊红润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妩媚样。一双玉足斜翘在云锦高鼓形檀香木凳上,留仙裙裾的长带半绕着纤美的脚腕,修剪得细致泛着粉嫩光泽的脚趾甲,十个脚趾甚是白嫩可爱。
看到这,景子睿小心地倾身盖上披衫,不由腹下一热,眼神黯了黯,正想凑身吻上那丹唇时,后来跟进来的宝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阴戾的无影冷箭射过来,立刻绷起腮帮站正瞪向一边,指着身后的小福子,微怒故作无辜道:“福安,御前失仪还不快跪下。”
黑说白的小恶霸王!小福子脸色一黑,撩起下袍弓身跪下,无奈地开口讨饶道:“奴才罪该万死,陛下小皇子饶命呀!”
小宝嘟起的嘴,该死的他才不是甚么小皇子,抬首看了眼一脸促狭不安好心笑的狗皇帝,又瞅了眼明显假寐的美人娘亲,瞪眼看向伏地的小福子,磨了磨牙凉凉的开口道:“那就拖下去赏五十大板吧,还不谢恩。”说着,竖起眉毛做怒状。
看到这一大一小都阴沉着脸,小福子瞬间哭丧了脸,抖着身子嚎哭道:“娘娘,救奴才呀。嗷,陛下饶命,宝儿大侠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抬首看清皇帝脸色时,小福子倏地消了声,翻了个白眼歪倒在一边。
小宝这时消气了,上前抱住昏君的大腿,软腻地唤了声:“爹,爹爹,呜,算了,再说杀了他谁服侍你?”
一声爹叫到了景子睿的心坎里,冷戾的神色消散,随手挥了挥,边上站着的几个小太监赶紧将昏过去的福安抬了出去,小心地掩上门。在被抬到个殿前的圆红柱靠下来时,一小太监蹲身刚想掐人中,福安霍地睁开眼睛,伸手狠狠地拍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轻哼道:“敢碰咱家,你吃了豹子胆了。”
被打的小太监哼唧一声,连着后面的几个一起跪下。小福子抬眼看了看半掩的门,脱力靠向身后的柱子,老天爷唉,还好他反应快,否则这时怕正在‘竹笋爆肉’了,咂了咂嘴,冷叱道:“好你们几个小子,罢了,以后多学着点,给我捶捶…”几个小太监相互看了眼,赶紧跪着蹭过来,捏肩捶背,机灵的赶紧奉上茶水。
却不知宝儿从门缝里瞧得个一清二楚,摇着头心里阵阵叹息,唉,他一定要离开这人吃人的鬼地方回魔人谷去,他讨厌这地方,连皇家别院夏宫尚且如此,那真正的皇宫不是更讨厌。虽然说昏君将他和娘亲放在一般人不许来的别宫独居,可他还是讨厌这地方。哪里都不对劲,那些太监宫女看到他,全都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请安。不管他到哪里,后面都跟一串粽子,一点自由都没有。气得发飙时,那些家伙也只会说奴才该死,奴婢该死!弄得好像他才是那大恶人。
想到这,小宝就一阵暴躁恨不得回身活撕了昏君,接着拐走娘亲浪迹天涯。可一想到两人实力上的悬殊,小宝不由又有些泄气。敌不过那昏君满肚子的坏水,更没有他的权力地位,呜,自己就是别人手里捏的小蚂蚁,都不用费甚么心力就可以杀死。
看到昏君又将娘亲搂到怀里肆意的轻浮,眼睛不由有些泛红,回身快步走到西侧厅一个纵身翻窗跃到了树上,几个起落坐到了宫殿琉璃瓦顶上。嘟嘴含泪看着远处绵绵的宫墙院落,他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家,他好想郝连爷爷俞奶奶,呜…
佟惜桃看到儿子明显有些失落的背影,体内的燥热迅速转冷,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娘亲当年的感觉。该说她比小宝做得更狠些,别人或多或少是间接的,自己才是害死娘亲的直接元凶。
正埋首摩挲酥胸的景子睿感到怀里的娇躯蓦地僵了,不觉愣了下,抬首看去不由一惊,只看到芙蓉面泪水涟涟,杏眼圆瞪直直看着屋顶。腹下的欲`火顿时被浇灭,转首掩饰去自己的难堪,翻身下来捞起踏阶上的凉衫扔了遮盖住佟惜桃半裸的身子,半晌淡冷的开口道:“与朕的亲昵,当真如此让你难堪?”
佟惜桃仍旧处在神游太虚的幻境中,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悲哀,更为自己肖似母亲的尴尬境地感到难过,都是不愿与她人分享丈夫,所以拼命抗争可争来争去,却落得甚么都不是的尴尬局面。可偏偏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折腾出来的,真真的自作孽不可活!
怪就怪自己生了个女儿身,偏偏有那女儿家不该有的痴求奢望。她当年是怨恨娘亲,看到如今的宝儿,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可好在宝儿是个男孩,不必再受她受过的委屈。所以,说甚么也要离开这里。还有,她不能为了脱离,而生下另一个孩子代替宝儿。所以,所以如今腹中的娃儿,她不能留下。留下只会变成第二个九皇子。
想到这,佟惜桃抓紧了身下的锦垫,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娘亲自杀并未死,并且当时腹中已有两个月的生孕,被先皇救下来至于真正的死亡是在生九皇子时,难产而死。路师兄下午的一番话再次在耳畔响起,与皇室的纠葛还是在她这一世就割清的好。
景子睿看她半日不言语,脸色迅速转冷,起身怒气冲冲的挥袖而去。小宝看昏君带着他那串粽子离开后,迅速蹿回内室,看到娘亲正在那整理衣衫,嘴一撇眼一红,扑进娘亲的怀里低泣道:“娘亲,呜,都是宝儿没用。娘亲,跟宝儿离开这里吧。这个阴晴不定的爹,不要也罢。而且他后宫那么多美人,娘亲,我们走吧。宝儿想过了,不想做和昏君一样的人,宝儿要芸春姐姐就够了。娘亲,跟宝儿走吧。芸春姐姐说过,将来和宝儿一起孝顺你。”
佟惜桃笑了笑,伸手将儿子揽到怀里,点了点鼻头,问道:“那芸夏,芸冬了?”
小宝愣了下,面色倏地转绯色,娇艳霸道的芸夏,调皮娇俏的芸冬,芸春姐姐和她们一比确实失色了不少,可是他还是觉得芸春姐姐更适合自己。给他做鞋裁衣服,问他冷问他热的,以前他胖嘟嘟时也不嫌弃他,总会偷留些好吃的等他来吃。有时候那吃的都藏坏了,丝帕裹着打开时,看到糕点发霉的样子芸春姐姐尴尬红脸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呵呵!
想了想,埋首到娘亲怀里,闷闷地说道:“那也是芸春姐姐好,宝儿只要一个,心里装不下那么多。”
此言一出,佟惜桃倏地僵住了,是呀,别人千好万好,敌不过自己看中眼的那个好。可惜了,宝儿年纪小小就懂的这个,而景子睿和她活了小半辈子也没悟出这道理来。只弄得彼此神伤心伤,何苦了?
倾身搂紧宝儿,嘴角泛起丝苦笑,她自己的命运已无法再做改变,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陷入这感情抉择的痛苦中,低语道:“娘亲听宝儿的,宝儿决定怎么做,娘亲就怎么做。只是,莫学你那祖师爷爷,再给娘亲塞未婚夫婿。”
想到自己那八九十个爹爹,小宝不由有些哑然失笑,娘亲是他的,他才不会让给别人。想了想,开口道:“娘亲有宝儿陪着,不必怕。还有,娘亲,我前些日子在昏君御书房里看到只超级奇怪的焉搭大鸟,可一看到我胸前挂的玉佩就来神了,扑扇着翅膀猛作揖说自己叫杂毛,想死桃美人了。呵呵,可真是有趣。而昏君偏偏唤牠美人,还拿坚果之类的砸那鸟,那鸟就一个劲咋呼桃美人救命,有人杀鸟。那昏君就不欺负牠了,噗,特别好玩。”
佟惜桃嘴角弯了弯,没有吭声。没想到元六她们离宫时丢了的杂毛居然还在皇宫,只是没想到那被自己整日欺负着玩的杂毛,居然还念着她。转念一想,怕是景子睿那混蛋整日欺负杂毛,所以那贱嘴鸟才会总拿自己当救命牌吧。该怎么办,此时离开景子睿非荡平了魔人谷不可,生下孩子离开,那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那人吃人的后宫谁来保护他?
自己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满意了,呵呵,难道真的要忍下这口气,看着争奇斗艳的后宫,苦苦熬一辈子,熬到景子睿死并争权让儿子登基自己做那孤寡太后,或者熬的过程中,自己先死,子嗣无人遮护,最后在争权中成为殉葬牺牲品。或者,别的结果…
可没有一种结果是她想要的,她不想老死在这宫闱里,怎么办?下午路师兄的话犹在耳边,九皇子还没死仍在暗处窥视着一切。呵呵,那是自己的同胞弟弟,只是彼此不愿相认罢了。朝廷里一夕风云变幻,景子睿哪里都好,却在感情上总是这么偏执。怎么办?三哥哥能文能武,尤善谋略,处理朝政总可以权衡考量。可性格敦厚了些,做帝王手段不够狠辣果决。六王爷虽性格沉府内敛不见底,可每每被女色所误。一个景子睿就够了,也不妥。九弟虽手段狠辣果决,可惜性格刚愎自用、偏听偏信,更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