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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了,那叫宝儿的孩子来自魔人谷,想了想,直接开口问道:“冯员外,你居然敢和魔人谷的人打交道?你不怕他们伤了你?”
冯员外瞪大了眼,亲家公的这几个朋友不一般呀,知道的事情还真多。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语道:“我说几位,声音小点,小点。府里可没人知道这个,我当你们不是外人才与你们说的。我还想要我那上门小女婿了。”
吴丞相眼睛瞪了下,原来姓冯的知道。轻笑道:“冯员外,不忌讳你那上门小女婿的出生?不怕他污了冯家的门楣?”
闻言,冯员外急红了眼,差点当场拂袖而去,低首耐着性子道:“不说别的,宝儿首先是我冯府的恩人,我那老娘亲可是他救的。就算将来做不了我上门女婿,那也肯定是我家的女婿。我就算倒贴,也要把个闺女塞给他。”
“噗,不是祸害你那小女婿?”吴丞相很是不厚道地插了句。
冯员外涨红了老脸,一下子没了声,底气不足地回道:“你说的是我那三丫头芸夏,呃,回头我会让人好好教导她礼节规矩的。那个,我只想问你们,你们觉得我这小女婿如何?这门亲做得,还是做不得?”
景子睿面无表情地挥开扇子,冷嗤道:“我看,怕是做不得!”
第26章 二六章 长达七年的重逢
冯员外脸色明显难看了下来,刚想追问为甚么时,只见秦管家领着已看完诊的俞大夫走进了凉亭,进凉亭的瞬间,拉着宝儿手的俞文花一下子认出了席间的几个人,眼神明显惊了下,下意识攥紧宝儿的手,面上装作没事人般,开口笑道:“冯员外,都忙完了,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冯员外有种被逮包的尴尬,微怔了下,回道:“嗯,那就先回去吧。对了,宝儿的娘亲爹爹何时回来?”
俞文花扫视了下众人,正想随口敷衍时,小宝抢白道:“冯叔叔,你问我哪个娘亲爹爹呀,我爹娘多了?”
众人怔住,愣愣地看向宝儿。冯员外掩嘴咳了下,说道:“自是你亲娘,还有你那花二爹。”
小宝蹙了下眉,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苦笑道:“这话你可不能在蓝姐姐面前说,她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这个。唉,说是将她的行情掉价了。嗯,不知道,许是我生日那天就会回来。你找蓝姐姐做什么?是想做我爹?”
像是被烫到了,冯员外跳将起来,连连摆手地撇清道:“俞大夫,我对蓝姑娘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问问,只是问问。”
小宝抬眼看向坐着的几个人,嗯,正对面那穿紫锦袍的家伙长得倒是不错,只那眼神他不喜欢,像个狼犬般死死盯着他,呜,罢了,想了想,开口道:“那就是坐着的几位叔叔了,不好意思,凡是做我爹的都是有些本事的家伙,你们几位若是有意,就等到我生日那天来便是。但有个要求:我师祖爷爷不喜欢官府里的人,想做我爹爹的,都不能做官。嗯,就这样,没事,我就先走了。冯叔叔,替我向芸春问好,说她想要的东西,我下次来再带给她。”
景子睿面容刷黑地听完,在两人转身要走之际,往边上使了个眼色,很快几个黑衣暗卫出来拦住了俞文花的去路,快速的闪身将小宝擒到怀里单膝跪地送到景子睿面前,回禀道:“人已拿下。”
俞文花慌了神,转身怒道:“睿儿,你想做什么?”
景子睿手指轻击着石桌,看小宝镇定自若的样子,嘴角噙起淡笑道:“亏得你还记得,你这么称呼我,还是和这娃儿一般大时。不想做什么,这孩子留下,让她来见我。”
冯员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出,起身正想开口劝诫却被戚崇之狠使了眼色,拉坐下来。俞文花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她早已不再,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这些年苦还没吃够?”
景子睿幽眸黯了黯,石桌下的手暗暗握成拳,有些羞恼地喝斥道:“俞公公,注意你的言辞。这里不是魔人谷,你不怕朕砍了你?”
小宝眼睛倏地瞪大,这家伙就是芝儿姐姐的爹嘛?逸叔叔、轩叔叔嘴里的昏君狗皇帝。啧啧,可惜了这副好脸孔,要知道他娘亲最喜欢的就是这型的,本还想到时帮帮这家伙,现在看来,根本没这必要。
腰杆挺直,小脸一黑,磨牙道:“狗皇帝,你敢。我让娘亲毒死你全家。”
正在喝茶的吴有义一口‘噗’了出来,赶紧低首放下茶盏,掏出帕子擦干净桌上溅到的水渍,小心正经地开口道:“还真是魔人谷的作风,真像呀。”
景子睿脸色僵了僵,一瞬间肯定这小子是他的种没错,不仅脸模子像他小时候,说话做事的方式更是像极了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佟惜桃。
冯员外吓得脸色刷白,不是吧,亲家公居然把皇帝带到他家里住,一住还大半个月,这阵子他可没少抱怨,完蛋了。失力地跌坐在石凳上。
细细一想,俞文花笑开了,抚掌道:“只要陛下有本事安全地离开青州地界,否则,你知道得罪魔人谷的下场。还有,小宝留在冯府当然可以,但总要有个借口吧,郝连可是十分疼爱这孩子的。对了,若是芝儿知道你在,还扣了宝儿,她肯定过来看你的。”
闻言,吴有义、戚崇之几个大臣全都黑了脸,老天爷呀,那个煞星公主怎么也在这,她回京城的几次,哪次不是闹得把天都给捅破了。就拿那丫头当年监督赐死安废后,后又亲手毒死她亲外公的那狠劲,朝中就没几个敢得罪她的。
皇帝没事,他们肯定死定了,不要呀,陛下,你还是放了这男孩吧。四个人哀求地看向皇帝,只差跪下来猛磕头了。
景子睿冷冷笑了下,伸手将此刻一脸倔强的小宝拉到身前,笑道:“俞公公,放心,朕不离开冯府。小宝就先留下来陪朕,你去通知那人,想要宝儿回去,她自己来找朕。若是想搞突袭,朕这次会不惜一切代价铲平魔人谷。”
小宝微微撇嘴,轻嘲道:“昏君,你肯定会后悔死。哼!留下就留下,我求之不得。不过只要我留在冯府是吧,那好,爷爷,你先回去,先别告诉郝连爷爷,只通知我那些爹爹就好,就说我被人绑票了,让他们都来。”
俞文花忍笑点了点头,转身淡然离开。小宝这小家伙又想搞什么名堂,也罢,此次与景子睿撞上,不可能只是巧合。还是自己先脱身的好些,免得对峙的两方一个不小心又闹起来,那就不好了。
等俞文花离去后,小宝双手环胸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景子睿,咧唇笑道:“可以让你的人都退下去嘛?我有话和你说。”
景子睿挥了挥手,暗卫赶紧退闪消失到暗处,吴有义、戚崇之拉上此刻老早吓傻的冯员外,行礼后退到离凉亭百米远的地方不远不近地候着。
小宝看众人离开,快手扒拉开景子睿的衣襟,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胸口,半晌后,颓然松开口,扁扁嘴道:“还真是,呜,我不要。”
景子睿愣了下,伸手拉好衣襟,瞪眼看向小宝,该死的这习惯,说不是他和那野丫头的种,他都不信。咬牙道:“小子,你看什么?”
“要你管,我找芸春姐姐玩去,不许跟来。”小宝悲伤地耷拉着肩膀,难过地离开。他听醉酒的元六姨、胭红姨她们说过,他亲爹心口有胭脂染得小牙印,是他娘亲小时候咬下的。还说他和芝儿姐姐是一个爹,他一直不愿相信,呜,原来真是这货。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可这半个月冯府里的人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不管白天黑夜,平均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个人打上门找儿子的。一般开始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番激烈的打斗,接着就听到远处赶来的小宝脆生生地喊着爹爹,扑进来者的怀抱。现在的冯府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周围的几个客栈也住满了,传闻黑道第一美人蓝幺儿的相好遍天下,要是过去,大家都只当夸大的野史故事听。可现在,绝对相信这事是真的。
一时小镇热闹了,什么时候来过这么多大人物呀,但凡知道的人几乎都赶来看热闹,一下子,小镇的人多了,在众人的期待下,蓝幺儿与她的现任夫君花墨兰少侠总算在一个月后,夫妻二人各跨一骏马出现在了冯府门口。
花墨兰朝围观的众乡亲笑了笑,体贴地伸手扶爱妻下马,低声说道:“哟,今天是甚么日子,这么多人?”
头戴帷帽的蓝幺儿冷瞥了他一眼,轻嗤道:“看你戴绿帽子的日子。”
闻言,花墨兰轻笑了下,伸手揽住娇妻,笑道:“夫人让为夫戴,莫说绿的,甚么颜色都可以。来,小心台阶!”
围观的众人哑然,难怪可以娶到黑道第一美人,这花墨兰少侠好像并不像传闻里的那么正统呀,甚么亲昵话都敢说,不过俊男美女真是般配呀。
冯府很快开门引人进来,并迅速关上那朱红的大门,掩去众人探究的视线,在仆人的领路下,一直往里面走等到了正厅时,蓝幺儿才伸手戳了下花墨兰的额头,轻笑道:“你个贫嘴的玩意,当心我撕…”
花墨兰莞尔一笑,快手接住美人的手,凑到鼻子边闻了下,调笑道:“夫人莫气,我说着玩的。呵呵,看,这冯府可真是热闹呀。都到天山脚下了,唉,可惜!”
“罢了,有人要见我,来便是。”
“可为何这么多老熟人也都在,幺儿,你确定是儿子想我们了?”
在众人的瞪视下,小宝兴奋地从后堂冲进来,张开双臂喊道:“花二爹,娘亲,呜,宝儿想死你们了。”
花墨兰快手接抱住儿子,笑道:“小子几年不见,长高了呀。哟,瘦成个小竹杆了。”
小宝不满地扁扁嘴,伸手揉了揉花墨兰的脸,哼哼道:“两年不见,花二爹你越发美了。呜,不公平,娘亲只陪你不陪我。”
“臭小子,美是评价男子汉的嘛?找打!还有,叫爹。”
看着相貌阴柔,剑眉飞入横鬓的祸害脸,小宝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嘛,好嘛,爹…爹,呜,风姿俊秀,貌比卫玠!”
蓝幺儿笑着拿下帷帽,说道:“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弯道道。”
坐在正厅中央首座的景子睿呼吸明显一窒,桃儿,真是桃儿,她没死。她居然没死,可她却嫁人了。正在景子睿激动得无法自持时,蓝幺儿抬首看向他,半晌,袖掩唇轻笑道:“这人就是皇帝,夫君,我觉得他也就一般人的长相嘛。哪里像真龙天子?”
众人一惊,景子睿只感到一盆冷水浇下来,来了个透心凉。
第27章 二七章 新夫君的真实性别
晚上一轮明月高挂,冯府后园凉亭,蓝幺儿僵冷着俏脸坐在石凳上,半晌后,撇了撇嘴嗤笑道:“我说皇上,大晚上的,你约我独身前来,就是和你老大眼瞪小眼的吗?”
边上伺侯的小太监抖了抖身子,佯装没看到。景子睿执起酒杯,淡淡笑了下,开口道:“朕请姑娘过来坐一坐,喝杯酒,也不可嘛?”
“哼!真是笑话,有大半夜请人喝酒的嘛?”
“朕不就在请嘛?姑娘不也来赴宴了。”
闻言,蓝幺儿转怒为笑,素手执起酒盏,艳丽的容颜转怒微笑道:“那好,既然是喝酒,饮完这杯就走,夜露寒重,夫君在候着,恕幺儿不能相陪。”说完,仰首饮尽起身提脚便走。
景子睿一急,伸手将蓝幺儿拽抱到了怀里,无视她的挣扎朝边上使了个眼色,伺候的人赶紧拉下纱帐退下。双臂死死箝制住柔馥的娇躯,凑近在耳后嗅了嗅,亲啄了下白玉般的脖颈,伸手掐了掐细腰,低语笑道:“一股桃花香,野丫头,想骗人没你这么笨的。”
蓝幺儿微微一愣,俏脸羞恼霞红一片,该死的登徒子!要不是看在他是当今皇帝的份上,老早放毒了,努力地想挣脱开来,却碍于力量悬殊太多,一阵费力挣扎无果后,蓝幺儿冷静下来,嘴角噙起媚笑软语道:“陛下,可否松开些,弄疼我了。”
熟悉的笑颜,景子睿倏地心头一软,微微松开了箝制。一得自由后,蓝幺儿脸蓦地转冷,伸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退开冷叱道:“我蓝幺儿虽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可不是酒楼的花娘,还请皇帝自重的好些。只一巴掌,放心我未使毒。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还有,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当影子。那佟惜桃是吧,幺儿知道,她是金贵无比的皇贵妃,幺儿比不得,不过凑巧长得与她有几分相像,但请陛下看清楚,别瞎眼认错了人。”
一顿劈头盖脸后,挥袖转身冷着脸离开。外面候着的奴仆老早吓得跪了一地,蓝幺儿旁若无人地绕开往自己住的西厢客房而去。景子睿怔了下,伸手抚了抚被打红的右脸颊,有意思!难道真的如回禀的暗卫所说甚么都忘了,不过没关系,至少她还活着。
蓝幺儿气哼哼地回了屋,关门落栓后,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手死捏着杯身,感觉肺都给气炸了,死家伙一点没变,还以为他长进了。床上斜倚着的花墨兰轻挑着颊边的发丝,嘲讽道:“都劝你不要去了,活该!哟,脖子!哇,好大一只蚊子。”
蓝幺儿捂住脖颈,俏脸一红,扭身扑过去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不忘骂道:“你个浑球,妖精,下三滥,你个不男不女的…呜…”底下的话消失,嘴被个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堵住,只得拿娇滴滴的媚眼狠瞪着对方。
花墨兰嘴角弯起,内力一使,屋内的烛光瞬间熄灭,随手放下帐帘,抱住蓝幺儿滚将了进去。俯身做了个‘嘘’的动作,咧唇笑道:“夫人莫气,为夫这就帮你泄火!”
蓝幺儿脸色一变,只见身上的衣服被快手扒下,一件件扔出帐帘,花墨兰嘿嘿淫`笑着,扑了上来。不一会儿,羞人的声音从帘后响起,躲在暗处不同地方的黑衣人一前一后的悄声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此刻,床上的蓝幺儿毫不客气地将脑后的瓷枕扔了过去,怒叱道:“你个不要脸的,想害死我。”
衣衫同样散乱的花墨兰抚了抚自己松散下来的长发,嘴角弯了弯,噙起妖异的笑道:“我只是在帮你呀,美人。”
蓝幺儿拉了拉衣襟,黑着脸磨了磨牙,轻笑道:“哼!怕是为你自己吧。臭丫头,你打算这么不男不女到甚么时候,还有,你自己玩就好,带着我干嘛?”
“没办法,最近家中的老父逼迫的紧。看,现在改窥探行`房了,幺儿,你给我生个孩吧!”
闻言,蓝幺儿柳眉竖起,伸脚就是狠狠一踢,怒骂道:“混蛋,你自己生去!”
花墨兰嘿嘿讪笑了下,靠着蓝幺儿并身躺下,双手枕头喃喃轻语道:“我没男人呀,怎么生!还有就是,你知道的,我那好强得要命的娘亲,幺儿,你就去找昏君再生一个,过继给我,好不好?”
“美你的,做梦去吧。你不是喜欢景敖轩嘛,那家伙一般来者不拒。现在正好在悦来客栈,你找他不就完了。正好,破了你这老处`女身。”
“蓝幺儿你…”花墨兰顿时羞得脸红脖子粗,爬起来手指打颤地指着身旁甚是厚颜的女人,打结道:“你怎知我,该死的,我才不喜欢那种货色,我眼光那么差嘛?谁是处,老子千人斩。”
蓝幺儿撇撇嘴,揶揄道:“嗯,被你揍过的贪色倒霉蛋确实有千人。”
花墨兰失去自持,怒吼出声:“蓝幺儿…”
看着对方被自己气得七荤八素的样子,蓝幺儿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呵呵,一只嫩雏!非学别人玩禁忌戏码,活该!笑了会,敛去笑容凑近低声道:“真的是个好机会,你真不把握。要知道大半的江湖俊杰都被吸引来了,这种机会很难得的。”
“拉倒吧,都是你的裙下臣,我才不要。好色的玩意,最讨厌了!”
“嗯,还是景敖轩顺眼是吧。”
“蓝幺儿,你明明知道那家伙也是喜欢…呜,哼!”
闻言,蓝幺儿苦笑了下,起身坐正道:“当年,我利用过他,还有,我是他嫂子。怎么也不可能!”
花墨兰脸色缓了缓,低语探问道:“莫非,你还喜欢那昏…”
一片黑暗中,佟惜桃半晌没出声,伸手抱住双膝,嘴角弯起丝苦笑,喃喃道:“我与他已咫尺天涯,再无可能了。倒是你,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花墨兰红了红脸,低首咬唇认真的想了会,显出女人家的娇态,还好周围黑暗一片,低语道:“嗯,那就今晚,不过,我只想借种!”
“噗…”一个没忍住,佟惜桃喷笑了出来,瞪大眼睛努力地看向对面,可惜还是黑漆漆一团,闭眼道:“随你,你想好就行。需要迷药、春香丸之类的,自己拿。第一次嘛,咳,记得拿药性温和些的。”说完,翻身面朝里装睡。
花墨兰瞪了瞪那后背,呿,臭女人,方才还说帮她。果然女人的话最不值得相信,算了,起身掀帘出去,将台阶地上散落的衣服拿起来穿上,半晌,回身道:“我真去了哦,黎明前回来。”
帘后大床上的佟惜桃摆了摆手,迷迷糊糊道:“嗯,采草贼,慢走不送。”
闻言,花墨兰脚下一个趔趄,勉强稳住身形,回身磨了磨牙,阴狠道:“蓝幺儿,口中留德。”
无奈,佟惜桃爬起身掀帘,看了看后窗模糊的身形,笑道:“去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嗯,前序我都让人给你准备妥当了。我可不想再陪你演这劳什子戏!”
花墨兰没有再回话,一个纵跃从后窗离开。佟惜桃暗暗吁出口气,不用管那景敖轩真不是个东西,以前勾引欺负她师妹元六,可怜的丫头过了好些年才缓过来。前年,她带着新婚夫婿——花墨兰,一个自小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去六王府住了一阵子,被那眼毒的混蛋一眼看穿,既然大方地调戏起了花墨兰那感情几乎白痴的家伙,果不其然,傻妞落网了。哼!有今日的恶果,也是他自己种下的,与外人无关!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被当次播种的种公,正好给这混蛋长长记性,免得总是给她添麻烦.
正在佟惜桃辗转翻覆无法入眠时,只听到后窗一声捏着鼻子的猫叫。不一会儿,佟惜桃嘴角弯出温柔的笑,不一会儿,一个青衣小童费力地从打开的窗户翻进来,直直得朝大床走去,掀开帐帘小心地探问道:“娘亲,花二爹?你们睡了没?”
佟惜桃笑着假装翻了个身,继续闭眼装睡。小宝仔细凑近看了看,呃,只有娘亲一人哦,好棒!想着,甩掉鞋子钻进了被窝,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扒住娘亲的臂膀甜甜入睡。
等小宝彻底熟睡后,佟惜桃才睁开紧闭的双眼,抬起身看向睡在自己身侧的儿子,两年不见,这孩子消瘦了不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当年不能怪她心狠,只因当时身边的环境实在错综复杂,宝儿是皇帝私生子的事情在魔人谷传开,无法揣摩所有人的想法,只得狠下心来远走天涯。
也不枉她一番心力,一群主犯终于在年初伏法。呵呵,江湖漂泊的几年让她感到从所未有的自由,难怪当年三哥哥怎么也不愿意回去。虽然同样有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可大好的河山,天高任鸟飞的自在。真的会让人上瘾,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她和花墨兰这假丈夫从北到南,由东至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都由着两人的性子来。没盘缠了,就去周围打听附近有没有山匪恶霸,蒙上脸干些黑吃黑的勾当。走累了,或者觉得哪里好时,就停下来住上一阵子。
她不止一次和花墨兰开玩笑说,可惜她不是男的,不然自己肯定赖定了她。花墨兰就会笑着打趣,如果不介意可以赖一辈子,她也不想自己真实身份有一日被识破。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她没有多问为何不恢复女儿身,非这么躲躲藏藏。花墨兰就会笑她,好好的皇贵妃、皇后不做,为何要装死!是呀,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既认命又不信命,呵呵,试问哪个活在世上的人没有烦恼,没烦恼也就不是人了。为图悠闲,她们索性搭伙逃避了几年。花墨兰终没逃过去,呵呵,她不肯帮所以这女人现在只好亲自出马了。想到这,不由莞尔一笑,正不知后面会有怎么生动有趣的进展,实话,她真的十分好奇,加万分的期待。
倾身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小脸,正准备闭眼睡时,一个无比熟悉的感觉靠近,头一抬,佟惜桃吓愣住了,景子睿!他怎么进来的?
景子睿不远不近地坐在桌边,看她发现自己了,笑着起身慢慢靠了过来,掀开帐帘戏谑道:“你那夫婿了?怎么没看到?”
佟惜桃脸色倏地转冷,回身看了眼后窗,嘴角弯起丝嘲讽的笑,轻嗤道:“皇帝也学会翻窗了,难得呀。”
景子睿眸光闪了闪,只淡淡笑了下,侧身落坐到床边,脱去靴子外褂,厚着脸掀开被子也钻了进来,挤到佟惜桃和小宝之间,伸出手脚夹抱住佟惜桃,背屁股朝向不讨他喜欢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