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又被他的话噎着,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发出了一声闷响。
时祎终于停了下来,他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而后说道:“别气,你要是喜欢,别说是送玫瑰,要我学你那混账表妹夫那样种玫瑰也行。”
“无聊!”安如咬牙切齿地说,接着别过脸不再跟他说话。
晚饭过后,时祎自动自觉地把她送到她所住的小区。这套房子是安凝木替她安排的,离公司也很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了。她一个人住百来平米的房子,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对于时祎知道她的住所,她也不好奇,反正她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了。
这小区的管理出了名是严格的,时祎下车登记了好几分钟才被放行。
车子稳稳地停在她楼下,安如解了安全带,然后与他道别。她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她没好气地回头,问:“又干嘛?”
“我不是跟你闹着玩,我是认真的。那天你在酒店跟我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过后我也考虑得很认真。其实我很应该尊重你的决定,想了这么多天,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他顿了顿,微微转过头看着她,“放弃这段感情,还有,放弃你。”
安如给了他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用力关上了车门。临走前,她抖着嗓音说:“你又跟谁学了这点不入流的招数呀,回头记得揍他一顿。”
进家门以后,安如一如往常地打开门窗透气。把阳台的门推开以后,她不自觉地朝外张望了几眼,却意外地发现时祎的车子还停在楼下。车尾灯一闪一闪地亮着,他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的心头似乎被轻撞了一下,叹了口气,她又把门关上,顺手就拉上了窗帘。
今晚的饭菜实在可口。安如很罕见地吃撑了,于是她调了柠檬水,一边看电视一边喝。或许是心神不宁,她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导致半夜要起床上厕所。
经过一番折腾,安如再度躺会床上。她瞥了眼放在床头的闹钟,才凌晨三点过些许。关了小台灯,她拉好了被子想继续睡觉。
卧室里静悄悄的,隐隐只有被单窸窣的声响。在床上翻来覆去,安如十分清醒,根本无法入眠。辗转间,她想起了自己对时祎说过的话。
那天在酒店的庭院里,安如被他捉住了手腕,他的手劲很大,掌心的温度几乎灼伤她的皮肤。她叹了口气,轻轻地倚在靠背上,好半晌才说:“我要是想走,你挡也挡不住。”
时祎一怔,安如趁机拉开了他的手,而后继续说:“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怎么留怎么挡也没有用。你说我聪明,我觉得你也一样聪明。既然是聪明的,为什么还要重复犯错呢?”
“我知道。”他收回了手,说话时语气带着些许不可一世的意味,“所以,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你连续剧看多了吗?”安如嗤之以鼻。
时祎不言不语,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椅背,那不规则的频率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的沉默让安如的心间涌起些许悔意,她实在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她无论有多不待见他,也没有权力践踏他的感情。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而他恰好捕捉到她的视线,她马上低头,咬着唇不说话。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却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夜空。
安如感慨万分,她轻声说:“那天在机场说的每个字,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或许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我说分手是一时意气,其实不是的。你知道吗,结束一段感情比开始一段感情还要艰难。开始一段感情,这次示爱失败了还能等下次,但结束一段感情就不一样了。分手只能说一次,说过了就真的完了。我不会拿两个人的感情开玩笑,既然说了分手,我就不会再回头。”
时祎还是不说话,她低下头,继续说:“我之所以离开,也是遵循了我最内心的想法。这两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好,至少不会再为你而担惊受怕。上一次你不辞而别,我用了四个月来忘记你,而这次我用了两年,六倍的时间。算我拜托你了,你不要在我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又冒出来撩拨我。”
他眼中似乎浮现了一丝淡漠的笑意,安如没有看到,她垂下眼帘,轻轻地抚平了礼服上的褶皱,那动作温柔,仿佛也在抚平往日翻涌的情感。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侧过身注视着他,认真地说:“以前我总是觉得,谈恋爱就是两个人的事,你爱我我爱你就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但后来我才明白,除了爱,我还需要更多,譬如忠诚、信任、安全感…我现在长大了,渐渐地发现我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能给我激情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希望你也会祝福我。”
安如睁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翻了个身,又想起了今晚时祎说过的话。虽然他说的每个字都让人牙根发酸,但她隐隐察觉到,他是认真的。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安如总觉得未来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是不是应该被赞美一下呢?乖啊可爱啊勤劳啊神马的…
第 42 章
安如偶尔也非常痛恨自己过于精准的第六感。那晚她所担心的那点事情,全部变成了事实。
时祎出现的频率跟她上班下班的频率几乎同步。早上送她去上班,替她准备早点,晚上接她下班,为她安排晚餐。安如基本上都选择无视,但他半诱哄半威胁的姿态让她不得不妥协。
有天晚上要加班,安如将近九点才离开。走出公司的时候已经漫天月华,她站在路边准备召出租车,但某辆熟悉的小跑就停在她跟前。当时她也很惊讶,刚才把公事缠身,她也没有时间跟他交代一声。都这个钟点了,她以为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上车以后,安如悄悄地打量着他,不知道是确实如此,还是敛起了情绪,他脸上并无愠色,甚至很自然地问她想吃什么。她叹气,答道:“我吃水果沙拉,你载我到超市吧。”
最后那晚还是弄得很不愉快。时祎把她送回了公寓,她就急着把人赶走。他本来还笑嘻嘻地耍赖,但安如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就把话说狠了,他听完以后,气得一声不响,驾着车就扬长而去。
安如以为他终于肯放弃了,于是松了口气,不料夜里却辗转难眠。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又看到他在楼下等自己。他脸色如常,似乎把昨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她无计可施,也只能由着他了。
办公室有几个未婚的年轻女孩子,下班也不急着回家,她们总是喜欢相约餐聚然后找找娱乐。某天与她在茶水间正好听见她们在讨论一家新开业的西餐厅,处于好奇就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渐渐地,安如跟公司的部分的同事也熟络起来。她们有活动也会问她要不要参与,譬如现在。为了躲避时祎的骚扰,她还是答应了同事,下班以后一同餐聚。提前发短信警告了时祎,下班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她果然看不见他的踪影。
安如随她们的喜爱选了餐厅吃饭,饭后有人提议要打麻将。恰好有四个人,她们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安如皱着眉说:“我不会。”
“啊?”其中提议的那同事用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盯着她,接着又问,“台湾那种呢?”
安如还是摇头。陈宇诗非常反感这项娱乐,她虽然很少管安如,但却坚决不让安如打麻将。
另一个同事就说:“那就泡吧消磨时间呗。”
施氏出了名是工资高福利好的企业,虽然工作压力极大,但就算是普通部门职员的收入也十分可观。她们选了G市一所比较高端的酒吧,里面同样是灯光迷离,乐声震天,烟雾萦绕,但却少了几分龙蛇混杂的感觉。
几个女同事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进来就熟稔地跟客人打招呼。刚刚在出租车上,她们已经化好了妆,在电梯的时候就把外套脱掉,将盘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发了下来。
安如没她们那么夸张,只是拿出唇彩稍稍涂了一下。她在没有穿得这么正式的时候来过酒吧,现在坐在高脚椅倒有点不自在。这里的调酒师是年轻的妖娆女子,她瞥了眼餐牌,说:“粉红佳人,谢谢。”
有两个同事已经到舞池摆着腰肢,还有一个坐在她身边,伸手扯她的外套,“快脱掉啦,别这么矜持!”
“慢慢慢…”安如连忙拽住那只作恶的手。才刚坐下,安如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身边又没有人照看自己,她不是太敢放肆。
那同事笑着说了她两句,之后也到舞池找伴去了。
这个时段的客人并不多,安如随意地跟调酒师搭着话。女调酒师并不像外表那般冷艳,安如问她的她也会很认真地回答。接连喝了几杯鸡尾酒,安如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遇见宋知瑾,是一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安如当时正托着脑袋看着花样调酒表演,听见身后一阵起哄声,她好奇地转身,冷不防撞上了某人的视线。
两年不见,安如对他也不算有印象。但宋知瑾似乎不一样,他跟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举步就往她那方走来。他单手撑在吧台上,注视了她数秒,接着用很肯定的语气说:“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她漫不经心地重复他的话,慢悠悠地说,“好久不见啊,我差点就忘了你了。”
调酒师看到他,很恭敬地唤了声“宋少”。他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安如说:“我可忘不了你,我差点被你害死。”
“什么样的死法?”她问道。
她的态度让他不满,他说:“我们都差点翻脸了,你还副事不关己的死样子,你有没有良心呀女人!”
慢条斯理地把酒喝完,安如说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还翻什么旧账,小气。”
宋知瑾被她噎着,半晌也说不出话。
安如垂下眼帘,不再理会他。而他却推了她一下,不正经地问:“你穿成这样来这里,难道最近流行制服诱惑?你演的是办公室女郎还是女秘书…”
一旁的调酒师偷偷地抿嘴偷笑,安如脸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问道:“这个场是你的?”
他示意调酒师上酒,而后才慢腾腾地应道:“算是吧,想来这里当PR?”
“看来你对我真的有很多怨气。”安如有点无奈,他每句话都是带着骨头的,硌得她耳朵很不舒服。“既然这是你的地盘,那应该不会很乱吧?”
他想了一下,才说:“还行,没有出过事。”
安如点头,扔下一句失陪便离开,并没有察觉到他那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时祎还是会依时出现,偶尔来点奇奇怪怪的小花招,安如每天总有点惊喜,甚至是有点惊吓。他像是被安如拒绝惯了,那脾气好像没了似的。
不过安如还是觉得,他这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那原理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低,弹得越高。他现在把情绪压得那么死,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爆发的时候会有怎样恐怖的光景。
周五傍晚,时祎又来接安如下班。安如一上车就开了音响,不想听他说废话。他稍稍调低了音量,接着好声好气地对她说:“我妈这两天都说想见见你,你明天有空吗?”
“没有。”安如想也没想,答道。
“星期六也这么忙?”他显然知道她在推搪,追问。
“加班。”
“什么时候下班?我到时候来接你。”
“我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你。”
他没有再说话。
知道他向来孝顺,安如想他肯定又在生气了,但她没理会他,他的自愈能力让她很放心。
没有了时祎的骚扰,安如反而有些许不习惯。白天她把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接着在床上窝了半个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于是安如打电话给自家姑姑报餐。不料施家夫妇今晚有应酬,安凝木问她要不要一起来,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拒绝。
随便弄了点食物充饥,安如换了衣服就出门。她去了上次那家酒吧,调酒师不是上次的美人,而是换成了一个洋气的帅哥。她还是喝粉红佳人,有个冒事的女人走过来的时候,不经意地撞上她的手肘,满满的酒液洒剩了小半。
那女人连声道歉,安如眉头轻蹙,因为她的短裙弄脏了一小块。她说了句没关系然后就走到卫生间处理。
这酒吧占地极大,她在走廊里左转右拐,被指示牌引得昏头转向。
从卫生间里出来以后,安如又再度摸索找回来时的路。前方有几个男男女女在道别,等到他们散退以后,还有一个男人站在原地。她觉得那人有点眼熟,而他正在此时转过头来。
竟然是宋知瑾。安如的脚步一顿,不等她反应,他已经高声唤她的名字。他走了过去,按住她的肩把她推进了那个厢房,说:“来,陪我喝酒。”
厢房里乌烟瘴气,一大股烟味冲得安如直咳嗽。她不耐地拒绝,但他却说:“我帮你就义不容辞,差点被阿祎满世界追杀。你就是陪我喝两杯而已,还想说不?”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到沙发上,随后让服务员过来收拾厢房,末了还低声不知道向她交代什么。安如倚在靠背上,直到他坐了下了,才说道:“这酒我陪你喝,这账单也是我结,至于我欠你那人情,我麻烦你也清了吧。”
宋知瑾露齿一笑,“好啊。”他翻了翻酒水餐牌,然后喊了声,“最后一页的酒,都来一瓶。”
酒上来以后,宋知瑾并没有叫她喝,他只是给自己倒酒,轻轻滴晃着。
安如看着他独斟独饮,倒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也随意拿了一瓶,然后把酒杯推了过来,斟满。
看着她二话不说就把那杯烈酒喝完,宋知瑾有些许惊讶。他移了下酒瓶,从酒堆里头选了一瓶酒精度数较低的洋酒,接着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替她倒了杯酒。“别太快醉,好戏好在后头。”
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暗示,安如默默地接过酒杯,不一会又把酒喝了。宋知瑾偶尔与她碰杯,试探性地问起她跟时祎的状况。听见时祎的名字,她一句话也没说,而他则使劲地提起有关时祎的事情。正当她被宋知瑾惹得差点发作的时候,门被敲了两下,然后就打开了。
那时安如已经喝了不少,尽管脑袋还很清醒,但看到站在门边的人,她还是觉得是幻觉。
时祎没有动,他堵在门口,高大的身躯似乎把声响和光线都阻隔在外。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先是扫视着桌上那堆多得可怕的酒瓶,然后再把视线落到安如身上。
安如的身体不自觉地往里缩了一下,莫名地被他的目光震慑住了。
宋知瑾走了过去亲自把时祎请了进门,他搭着时祎的肩,说道:“我上次把你的人放走了,这次帮你逮回来了。”
“谢了。”他语气平平地说,视线依旧盯在她身上。
顺着他的目光,宋知瑾回头看了看安如那副呆滞的样子,接着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说:“悠着点,别把人家逼急了,她狠着呢。我忘了跟你说,你的女人为了让我帮她,当着我的面就想脱衣服…”
那句话让安如也听见了,她不由自主地转脸看他。时祎没有说话,他还是很平静,静得似乎连呼吸也屏住了。眼底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她根本不能辨别他的喜怒。安如突然觉得害怕,她也许真把他惹毛了。
宋知瑾对她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厢房,甚至很体贴地替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第 43 章
宋知瑾最后的那眼神让安如怒火直蹦,她直直地瞪着他,直至他消失在门后。
但房内里另一个男人看见这番景象,却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不爽。他缓缓逼近,坐在安如身边坐下,然后问道:“怎么加班加到这里来了?”
厢房里的光线晦暗不明,他的脸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安如被他锐利的目光震慑,她有点慌张地躲避他的视线,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灼热地体温传到她腰间,时祎伸手就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紧紧地把她禁锢在胸前。他弯腰倒了一杯酒,递到她嘴边,柔声说:“来,喝酒。”
在他倒酒的时候,安如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怒气,他的手臂在自己的腰间收紧,用的几乎是蛮力。她转头看着他,他的眸色沉冷入水,脸部的肌肉绷紧,若她稍稍不从,他便可能马上爆发。
他并不在意她的打量,对上了她的视线,他又把酒杯送前了几分。安如迫于无奈,抬手想接过酒杯。他不肯松手,非常坚定地要喂到她嘴边。
由于他没有控制好速度,酒液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衣内。冰镇过的酒与温热的肌肤相触,颇大的温差让她的身体轻抖了下,她别开了脸,伸手去推他。
时祎也不勉强她,他随意把剩余的半杯酒放回桌面,接着回身吻住了她的唇,伸出舌头轻佻地卷走她唇边残余的酒液。他的手在她上身游走,抚过她纤细的腰身,继而缓缓向上,最终落在她柔软的胸前。
他整个气场都变了,她稍稍动身,掐在她腰间的手就会收紧,用最直接的方式提醒安分一点。安如也不敢造次,狂热的吻让她全身无力,她颤巍巍地按住他的手,他不单止不理会,还更加放肆地扯着她的衣襟。
白皙的肩头渐渐暴露在空气之中,她忍不住挣扎。时祎稍稍把她托起,让她更贴近自己,他终于放过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你说你要脱多少件衣服,我才会放你走?”
安如的后背贴着他,灼热无比,但他浑身散发着的寒气,她不可能不察觉。他说话的时候连语调也没有起伏,像问天气一样,不过她知道他真的动怒了。
看她不肯说话,时祎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让她跪坐在自己腿上。瞧见她垂着眼帘,他的手抚上她的后腰,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她低着头在躲,他干脆把她压倒沙发上,用身体禁着她。
短裙在不知不觉间被撩了起来,当他看到她露出来的吊袜带时,他终于不再平静。安如稍稍曲腿想遮挡,但这姿势却变得更加诱惑。那层轻薄的黑纱罩在她修长雪白的腿上,她半曲着腿,裙底下的风光若隐若现,狠狠地刺激着他的视觉。
时祎沉□体,伸手就去抠她的丝袜。他从进门的那一瞬间就想这样做了。先不算她谎称加班和宋知瑾口中的那笔烂帐,单凭她化了个妩媚的浓妆、穿着性感还独自来泡吧,他就想把她抽一顿。
当他的手强势又霸道地探进裙底的时候,安如终于呐呐地开口:“不要…”
那糯软的声线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顺着她的颈窝往下啃咬,背心的肩带被他拉到手臂上。安如被他眼中丝毫不掩的欲望吓得绷紧了身体,只能让步。她别过脸小声地说:“不要在这里…”
难得她肯服软,时祎自然不会放过调戏她的机会。想起自己经常被她拒之门外,他半撑着身体,说道:“在这里和在酒店也一样脏,到你公寓你怎么说?”
安如又不出声,他也不催促,反正不答应也无妨,这一点也不减他的兴致,他等了数秒便继续方才的动作。
听见丝袜被撕裂的轻微响声,她慌慌忙忙地握住他胡作非为的手,低声哀求他,“不要在这里,回去…”
时祎很满意,他甩了一张信用卡到侍应的手里,然后就搂着安如离开。
开门的时候,安如还在权衡,拿着钥匙好半晌不肯动。时祎看不过眼,从她手里拿出钥匙把门给打开。她才走进家门,他的臂就勾住了她的腰,死死地把她堵在墙上亲吻。
钥匙掉到木质地板上,那声突兀的声响却被他们的浓重的喘息掩盖。时祎动作利落地把她的上衣和短裙都褪掉,那具凹凸有致的娇躯暴露在眼前,她身上的黑色内衣和吊带丝袜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安如半仰着脖子,双手环在他颈上。他看似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但她只能任他摆布。他急切地解开吊袜带,但却解不开。他单手箍着她的腰,接着就用蛮力给扯,她整个人都被那力道冲得往后倒。若不是他死死地摁住她,她肯定摔倒在地了。
直到她痛呼了声,他才放缓了动作,拦腰把她抱回了房间。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而后张嘴就咬了下去。尖锐的痛感让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他踢开了房门,继而把她压在床上。
那床整齐的被单渐渐变得凌乱,时祎在床上一向霸道,他轻轻松松地把她的内衣推高,继而低头啃咬她那方雪白。安如抓住他的短发,弓着身子躲避,但他压下腰身,接着伸手探入她腿间,那动作坚决,并容许她不从或反抗。
等到她被他撩拨得像滩水似的躺在身下,他才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问道:“可以吗?”
他的气息和味道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安如无处可逃。她全身都在轻微地痉挛,半张着媚眼迷离地看着他,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说话,但他却倏地低头,把她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汗水顺在发端落到她身上,与她细细密密的薄汗相融。全部挤进她身体的时候,时祎禁不住低吼了声,那紧致温暖的里层毫无缝隙地包裹着他,他舒畅得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