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翻到封面,看了一下作者,叫亦舒。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当时香港的小说还是相当火爆,他也有在报纸和书刊上看过她作品的推荐。安凝木也到了那个情愫萌动的年纪,于是也买了好些小说回来,他闲来无事便随手翻阅,看着她用笔胡乱书写的感言,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狂,正逐点逐点的窥探着她的内心。
只是,到了今天他才醒悟过来,原来在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的一个人,会让他愿意忍耐。或许落入旁人眼中,他窝囊无比,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甘愿忍耐,而她,值得被忍耐。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都要为她忍耐。当忍无可忍的时候,只可从头再忍了。
“从明天开始,我来煮吧。”他抬头对她说,“现在先吃这个。”
煮粥?他?
安凝木觉得自己正在做梦或者是严重幻听了,于是她悄悄捏了自己一下--痛!算了,他要抽风她不想奉陪,于是她从他手里拿过鞋子,穿上,才说:“我到哥哥家吃。回来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你。”

 

第三十九章

到安家的时候,安海融已经去上班了,陈宇诗带着宝宝在花房晒太阳。
她让佣人随便准备了一点早餐,吃完之后也的花房玩。只是,当她走到门外的时候,恰好安翊龙便从外面归来,与他比肩而行的,正是吴珍妮。她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僵了,倒是吴珍妮,首先发话了:“木木,今天留在这边吃饭吧,我们刚刚买了一条很大的东星斑。”
自弥月宴,安凝木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眼看今天是避无可避的了,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她今日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心里都装着很多事。陈宇诗在正插花,想让她帮忙拿的剪刀,可叫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回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宝贝睡觉。
“木木?”陈宇诗放下手中的花,拍了一下她的肩。
安凝木正在发呆,没有料到大嫂突然出现在身后,冷不防就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便尖叫。
陈宇诗马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担心地看着正在微微扁嘴的宝贝。“小声点,这孩子不容易才睡着,可别把她给吵醒了。昨晚折腾了我一晚,一放下她她就哭,我跟你哥只能换着抱她。”
那孩子歪了歪嘴,随后便又安安稳稳地睡过去了。
安凝木示意了解,陈宇诗才放开了手,她嘴巴获得自由就可以说话了:“这小屁孩还真不乖,现在就应该不让她睡呀,你看别人都为了她熬夜,她现在倒是安稳,多不公平!”话毕,她又忍不住掐了一下孩子的脸,吓得陈宇诗将她拉开然后按到椅子上。
“木木啊,你就听话吧,她正在长身体,要多睡睡的。你别吵醒她,不然她等下又不肯睡了。”
“大嫂,孩子现在睡了,晚上就精神了!假如现在不让她睡,晚上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了。”她反驳。
陈宇诗笑了笑,说:“她就是现在睡了,晚上也会睡得很安稳。”
当然安稳,你跟大哥轮流抱她,就她一个人睡了!
陈宇诗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柔柔地对她说:“到你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时,你就会明白,就算给她再多的爱护,也不会觉得足够。”
而安凝木似懂非懂,心中更是惆怅。
午饭后,吴珍妮叫住了安凝木,“木木,下午我约了以前的好朋友hightea,她们都说要见见我的女儿,你就随我去吧。”
安凝
木不动声色地扫过餐桌上的人,目光在安翊龙脸上顿了下,看他神色如常,想必也是他他也是知道的。刚想拒绝,吴珍妮又说:“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几件衣服,等下你就随我上楼拿吧,这些天看你也挺忙的,倒是耽搁了。”
话已至此,安凝木也不好再拒绝了。她今天也问过陈宇诗他们两老的归期,但陈宇诗也摇头,说他们尚未提起此事。人老了,倒也是希望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所以他们也不显得愿意离开。
进了房间,吴珍妮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从衣帽间里搬出,然后让她过去。
安凝木笑了一下,随她的意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满满都是当季的时装。她一怔,心中有股暖流经过,放在行李箱旁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满心感激,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看,一些压在下面的,看款式,有的应该是几年前流行过了,转念一想,她便明白,吴珍妮已经将衣服攒了好些年,就等着有机会给她了。但她觉得说什么感激谢谢太不好意思了,于是便说:“不是说几件衣服吗?怎么像是把人家这个时装发布会的衣服都捧到我这来了!”
吴珍妮也拿起衣服在她身上比,“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些年喜欢什么风格的,以前看你的衣着,那样的张扬明艳,恰恰适合你那个年纪。但是现在多多少少也变得成熟点了吧,应该开始像个女人了。虽然不需要过分拘谨保守,但是温文大方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知道了。”她低低地说。
“你年纪不小了,想过安定下来吗?都是女人找到要找到好的婆家,才算是有归宿。”吴珍妮将一条端庄的旗袍往她身上比,“趁着现在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就应该考虑结婚了,不然日后身材走样了,订礼服也费劲了。”
安凝木没想过她会跟自己谈论起这样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吴珍妮自然知道她的心结,良久,才道:“木木,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是有芥蒂的。我也理解你,也不想逼你。但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眼中,你除了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其他都与小海无异。看着你受苦,我也觉得难过。”她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说,“我也曾经年轻过,理解你的偏执和疯狂。只是,怎么说你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仗着每个人宠爱你,你就为所欲为。”
“尽管施家的人多宠你,最后他们还是要动你。你逼死的人是你的母亲,这次
的任性,你玩大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能够毫无保留的待你,你知道吗?其实你父亲…他同样的伤心难过,只是他能够那样轻易地原谅了你,你就不应该再与他怄气了,也许将来你能找到一个更爱你的人,但是在过去,没有人会比你爸爸给爱你了。不要以为每个人给你的爱护都是必然的,一定要珍惜。”
一大滴的眼泪落在了裙子上,然后又是一滴。
吴珍妮将手帕递给她,“你可能觉得我没有资格说这些…我…”
还没有等吴珍妮将话说完,她便隔着行李箱,搂住了吴珍妮。
“妈…”她哽咽不止。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吴珍妮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她并不懂该用如何的情感去与吴珍妮相处。在未明真相之前,她只以为吴珍妮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故也没有多想。但后来明了,自己并不是她所亲生,她的身份一下子就变得很尴尬。她不敢想象,吴珍妮究竟有怎样的胸怀,才能待她如此。
随后,她想逃离安家,她已经不知道再怎样与这一家人相处了。时隔多时,再听完吴珍妮的这一番话,她更觉得愧疚无比,她从来没有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却得到了那样的多,而且,她还不知足…
吴珍妮明显也被安凝木的举动所吓到了。多少年了,她们都不曾那样的亲近了,一时之间,她也极为动容。只是,她那样的大家闺秀,是最会控制情绪,顾全仪态,故没有像安凝木那样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但她也泛红了眼眶。
“傻孩子,回来就好。”她轻轻地替安凝木顺顺气,“别哭了,不然等下你爸爸就要找我算账了。”
***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她进门后没有开灯就换鞋子,跟将鞋子放进鞋柜,便听见身后传来说话声。
“为什么不接电话?”
阳台的层层窗帘落下,将外面的夜灯霓虹都隔绝在外,空气中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音在流动,显得昏暗而寂静。
她几乎是反射性地转过身,在黑暗中只看到有一团黑影。尽管她认出了是他的声音,但依旧觉得害怕。
那团黑影走近,到她跟前停下,抬手--
很明显,她还没有从那惊吓中缓过来。当他走进,她先是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随后看他抬起手往自己的方向伸,
就以为他要打人,便捂住头尖叫了一声。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倒是玄关处的灯开了。
转过头看着他那只还按在她身旁的开关的手,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神经病人似的。
刚刚送她回来的是一个到现在她也不算认识的男子。下午她跟着吴珍妮喝下午茶的时候,那一群贵妇明显对她非常感兴趣。其中一位是某太平绅士的夫人,与她更是亲近,大赞她合眼缘,硬要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她认识。安凝木最烦这种事情,便马上想拒绝。但坐在她身旁的吴珍妮似乎也对这个提议十分赞同,立马就替她答应了。
迫于无奈,她也只好与那位妇人的儿子吃了一顿饭。那男子对她非常好奇,原因是他家母亲从来没有给他介绍过女人,他直言他母亲巴不得他不娶,好让她免受媳妇的罪。
像他那样的豪门子弟,那个不是纵横花丛的,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小女儿哄得飘飘然的。只是她的心像是被某些事情磨起了茧子,一般的摩挲已经无济于事了。幸好她今日心情极佳,也配合他那点风流小招数,于是一顿饭下来还是非常愉快的。饭后,他风度翩翩的坚持要将她送到楼下,并下车绕到车子的另一端,替她开门。
她不知道施浩晨有没有看到那样场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但内心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别乱吓人,在家怎么不开灯!”她强将那股心虚压下,又不是偷情,她心虚什么?就算她是偷情,也轮不到他管。
“这么晚不回家,也不知道接电话,才叫做吓人。”他淡淡的说。
安凝木无言以对,她今日出门的时候将他的号码设添加进了黑名单,他的电话应该是被拦截了吧…难为他还替她担心,她又有点过意不去了。好吧,等下就将他从黑名单里移除好了。
看她不做声,他也不催她,只是细细地打量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哭过吗?”
下午出门之前,她化了一个较浓的妆,以为将痕迹全数隐去了,没想到他还是看出来了。她走到客厅随手将包包往地上扔,然后歪歪在坐在沙发上。
他也随她坐下,看她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发生。”她摊着手脚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随后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每每她问他这句话,或者要他不要再出现在她
面前,就是他最头疼的时候。
“因为你在这里。”他无奈地说。
对于这样的答案,她报以沉默。她见识过他的诡辩,这种问题跟他争拗下去根本不会有答案。反正她赶不走他,他好像也不会乱来,她就由着他了,当他透明便好。
又一次,他被她冷落了,他憋屈得几乎内伤了。
在她几乎睡着的时候,他推醒了她,“别在这里睡。”
那时她睡意正浓,嘤咛了一声便想翻过身继续睡,奈何她选择错了方向,差点就摔倒地上,他眼疾手快,才勉强拉住了她。
安凝木被这么一打扰,也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他的手,发现他已经将绷带解了,便问他:“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那只解了绷带的手。看着她满脸倦意,便催促她去洗澡。
这次她倒是听话,爬起来便往浴室走。一洗完澡出来,便倒在床上,动也懒得动。每次她哭过以后,人总会很乏很累,几日也缓不过来。就像旁人熬了一晚夜,要大睡几天才能补回来。
当施浩晨洗完澡的时候,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将半个枕头都弄湿了。他不想将她吵醒,但又不能让她湿头发睡觉。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将风筒拿过来,将它调到最小的那一档,然后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地将她的头发吹干。
看着她地躺在他怀中安睡,他的目光根本无法移开。这应是他最怀念的安凝木,其实被他疼惜的她就如孩子懵懂,毫无防备地在他身边。他倒是失神了,手一松就将风筒掉到她的额头上。
安凝木马上就惊醒了,捂住额头,痛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马上将风筒放到一边,拉开她的手,“别按着,让我看看。”
那处被砸到的地方果然红肿了一片,就差那么一寸就会砸到眼睛,他心痛得不得了,巴不得将那个风筒从顶层扔下去。
她痛得红了眼眶,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地看着他,那模样就像只无害的小白兔,既是可怜又是委屈更是动人,看得他口干舌燥,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温柔地替她揉揉红肿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痛了。”
其实她还是觉得很痛,但看他那么的慌张,即便安慰他一下。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是他受伤了。刚才他拉开她的手替她检查
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只是,他依旧在揉,轻声说:“睡吧,睡醒就好了。”

 

第四十章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施浩晨照顾她的起居生活。
对于他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也不会过分的排挤,他很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虽然说,有时他那炙热的目光让她觉得背部也发麻了,但是她还是慢慢适应了。
她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有时他跟她说十句话,她才开尊口“嗯”他一声。闹情绪的时候,也爱胡乱发下脾气,或者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任他怎么叫也不肯开门。他多数都是随她的意,也不多勉强,他有时也觉得自己的气焰也被她火爆的性格给掩掉了,对着他,就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剩下的,尽是纵容和宠爱。
有一次,吴珍妮问起她与施浩晨的事,她笑了笑,将她与他的相处方式告诉了吴珍妮。吴珍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年轻人的事,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旁人说的经验,总归是旁人的,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是自己的。虽然说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在情路上走得更加顺利,但是她更是知道,只有跌过伤过痛过,才会更加懂得爱。
而她对安翊龙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么强硬了,有时候也会对他真心的笑笑,看到他在花房的时候,她也会陪他坐坐,由于两人长期都缺少交流,故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因此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沉默的。她极少主动与他攀谈,但也会很照顾他的感受,至少会比以前注意了。
或者这样静好的日子来得太突然了,一时之间,她有点患得患失。她以前觉得自己不满意当下的生活,于是拼命想去改变这一切,却很少会去想自己希望过一些怎样的生活。如今细细想来,施浩晨那样霸道地参与了她的人生,一方面,她很不喜欢他那样强势地扰乱了她的生活,但另一方面,却让她变得安稳踏实,少了许多心烦意乱和不知所措。
她并不知道的,如此的状况是好是坏,但是她却很享受这样平淡的小日子。
有日他们两人吃完早餐,都坐在客厅里看新闻。只是,在播报娱乐新闻的时候,她震惊了。看着段拍的摇摇晃晃的视频,以及主持人添油加醋的说辞,也忘记了该怎么反应,过了许久才勉强消化得来,转过头问他:“今天的报纸呢?”
施浩晨从茶几底下拿出报纸递给了她。
翻开娱乐版,果然--
“性感影后彭慧心,搭上神秘有妇之夫”。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不甚清晰的偷拍照,“你说,是我哥哥吗?”
旁人她可能会认错,但是自家的哥哥,大抵是不会认错的。
他没有做声,只是指了指报纸的一角,上面有一串名单,尽是嫌疑人的名字和相片。其中,嫌疑最大的,正是安海融。报道里说得头头是道的,就连她都快要相信了。
她皱眉,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吴珍妮,她让木木不要外出,当心娱记。
安凝木那样寻根究底的人,自然要问个明白,吴珍妮其实也没有弄清楚怎么的一回事,所以也不好回答她,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拿着草饼有一个没一个地吃,最后她还是觉得回安宅一趟比较好,但他却拦住了她,说:“不许去。”
“不要!”她马上拒绝,转身便走进房间换衣服。
他旋即跟上,在她将门锁上的前一秒扶住了门,“别闹了,现在外面都是记者。”
“记者又如何,我用得着害怕吗?”她根本没有将那些敬业的娱记和长枪短炮放在眼内。
他也听到吴珍妮在电话里说的话,假如她现在出门,定然会成为一众记者追访的对象,而她那样的小性子,肯定受不了旁人的尖锐语言以及恶意揣测,很可能会说出情绪化的言辞。到时娱记也会在她身上多作文章,制造更多话题,必要会对她造成一定的伤害。尽管他千方百计地避免她再受伤害,但是她却一点也不领情,这让他非常无奈。
“你是用不着害怕,但我害怕。”
安凝木一怔,放弃也他争辩,便说:“那你也随我去好了。”
他也知道她并不喜欢他把她逼得太紧,他也不勉强,因而平时两人很少一同外出。听她如此说,他也有点意外,好半晌才回应:“好吧。”
安凝木没有自己驾车,她将钥匙递给他。
果然,一堆记者已经堵在小区外等待。他们一早就做好了功课,看到了车牌,便马上一拥而上,一些堵在车前,一些拍打着车窗,那些闪光灯闪乱哄哄的,记者们的声音隐隐地传进车厢。
施浩晨皱眉,正想踩下油门,但她却在此时按下了车窗。
“安小姐,你这是赶往安宅吗?”
“安小姐,闻声安先生已经与陈小姐办妥了离婚手续,请问此时当真?”
“安小姐,安先生和陈小姐会因为孩子的抚养权而打
官司吗?”
“安小姐…”
看到目标人物,他们马上将单反和摄像机对准了车内,争先恐后地将麦克风往车里塞。
像这种的桃色绯闻,一年也会有数十甚至数百宗不止,少有想这宗那般轰动。原因说简单也算复杂,今年才以黑马姿态被封影后的彭慧心,被大众质疑是通过非法渠道才夺得此项殊荣。彭慧心乃心高气傲之人,平日行事果断得有点狠辣,故与媒体的关系一直是非常僵化。当她被网友爆出如此的一段视频,娱记们都不遗余力地想通过这次的丑闻将她拉下马。
当人们会对此事津津乐道的时候,已经有网民人肉搜索到这件桃色事件的男主角。
一时让大众甚为震惊。
男主角居然是一向都鲜少在媒体面前公开露面的安海融。更耐人寻味的是,安海融今年才刚已喜得千金,转眼又搭上新欢,这样一段豪门风流史确实能够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施浩晨没有想过她那么无聊,马上便把车窗升起。
“做什么?我要听听他们能说出什么无聊的话!”她觉得生气,那一大帮人一早就打算在这里堵住她,难不成她还要当缩头乌龟,躲在车厢里不与他们正面交锋么?
他只是启动了中央锁,然后拨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将那群记者驱赶,他才挂了档,车子缓缓驶出。
“你都知道是无聊的话,又何必与他们计较。”他淡淡地说。“别给你家里添乱了。”
她不懂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气愤罢了。
快要抵达安宅的时候,他说了句“坐好。”随后便直接加速,跑车速度之快让守在通往安宅路径旁的记者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
突然的加速,使她难受至极,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她觉得胃里像是在翻腾滚绞,有什么东西正准备涌上来似的。她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三两步便跑到大树旁吐了起来,连腰也直不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吐了些什么,只是喉咙又酸又苦,还火辣辣的痛,连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施浩晨将车子停放好便马上跑到她身边扶住她,他没有随身带纸巾手帕这样子的习惯,举起手便拿衣袖给她擦干净嘴角的污渍。
她吐得脚都软了,整个人晕乎乎的,胸口闷得发痛,耳里嗡嗡作响,扶住他动也
不敢动,一动就是天旋地转。
“我抱你?还是背你?”他担忧地看着她,她那苍白的脸色确实让人担心。
“不,我们回去。”她稍稍缓过来,便急急地说,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家里添乱,她要是这个样子进去,他们定然会担心。
只是,正在此时,管家已经迎了上来,“二小姐?”随后又看了下施浩晨,“先生,您好。”
安凝木点点头,低声问:“你在这里等我?”
他不待她答应,便将她拦腰抱起,对目瞪口呆的管家说:“麻烦带路。”
被他抱起,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连拒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软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吴珍妮看到施浩晨将她抱进屋里,倒是出奇,再看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倒是吓坏了,慌慌张张地让管家将家庭医生请来。随后,她才发现了自己失礼了,极富仪态地向施浩晨说:“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