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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在隐隐地酸痛,梁夕夕侧着脸躲开他的唇。慕济凯有点不满,伸手将她的脸转了回来,他将身体下放,他的胸膛紧密地贴着她的起伏的娇软,完完全全地把她控在自己身下、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际,她轻轻地“哎”了声,他倏地将她的耳垂含进了嘴里。她开始颤抖,他灵活的舌头在她耳后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手自觉地插-进了他短发里,她张着嘴吸气,软声唤他:“济凯…”

“嗯?”慕济凯含糊地应她。转眼间,他又在她颈窝间吸允出了一个暧昧的记号。

梁夕夕缩着脖子嘤咛了声,她将他的脖子拉下来,耳语道:“你爱不爱我?”

暖暖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慕济凯只觉得心痒难耐,身体深处的渴望再度翻涌,奔腾着的血脉都往他身下流窜。手下是她如玉凝脂的肌肤,他觅到她胸前的白雪,她扭着腰,而他则收紧了五指,满意地看着上面泛起的错乱指痕。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梁夕夕曲起腿踢他,软着声线又问了一遍。

慕济凯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她闪闪烁烁的眼波极之动人。眸中似乎有漩涡,他一不经意就被卷了进去,无法自拔。沉默地与她对视了片刻,他终于说:“爱。”

那回答轻得像一声叹息,缠绵又动人。

梁夕夕眉眼弯弯地笑了,那得意的样子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她伸手抚摸他的脸,追问:“谁爱啊?爱谁呢?”

他也舒展了眉目,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

她眼中的笑意更深,她凑近他,装作无辜地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这次她等来的是他又急又重的冲撞,她冷不防地被他侵占,呼吸一窒,紧紧裹着他欲望的里层狠狠地收缩着。他舒服得发皮都发麻,托着她的臀就开始进出。

满室都是他们欢愉时的暧昧声响,慕济凯将她吻得将要缺氧时才挪开了唇,坏心眼地问她:“现在听见了么?”

他今晚的动作都是这么凶猛,她忍不住尖叫,本能地想把自己缩起来。他单手摁住她的肩,牢牢地将她禁锢在铺开的被褥之中,而□猛兽正在她柔软里恣意抽动。长发凌乱地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他托扶着她的背将她拉了起来。

与他面对面地靠着,他的欲望抵得更深,梁夕夕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娇声哼叫,攀着他后背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抓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

尖细的痛感撩动着他亢奋的神经,他扯着她垂下的长发强迫她扬首,她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线条硬朗的下巴,继而缓缓往上,逐一地扫过他的紧抿着的唇,挺直的鼻梁和深邃的眸。

他额角也渗出了薄汗,眼睛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更用力地深入。她闷哼了声,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了红唇。他衔住她的小舌,顺势把她推倒。她抖得小腿都开始发软,有气无力地抱怨,“你真想弄死我啊?”

“不好吗?”他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眼底的风暴翻涌,还真有要将她吞进肚子里的架势。

梁夕夕神魂颠倒,听了他的话先了摇头再是点头。他沉沉地笑了出来,低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她渐渐就体力不支,又哭又喊地让他停下来,但他却铁了心要收拾她,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求更多。

昨夜是怎么结束的,梁夕夕一点印象都没有。今早醒来的时候,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却发现床上只剩自己。她本想坐起来,但稍稍抬腿就觉得难受,脑袋也疼得厉害,于是她拥紧了丝被,蹙着眉痛哼。

从浴室里出来,慕济凯看见她卷着被子在床上滚动,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头饶有意兴地看着她时,她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继而又垂下眼帘。

慕济凯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了床边。他看见她眉头紧锁,一张笑脸皱得跟老太婆没有两样,于是便敛起了笑意,问:“不舒服吗?”

梁夕夕点头,她默默地用被子裹紧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珠乱转。

拨开半掩着她脸蛋的头发,慕济凯手背覆在她额头上。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他追问:“哪里有问题?”

她缩着肩膀摇头。他也皱起了眉,说:“我找医生过来看看?”

回应他的一个抱枕,他眼疾手快地将它挡住。看她还有力气扔东西,他将手探进了被窝里,不正经地问:“我来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都痛?”

清冽的气息将她萦绕,他刚洗完澡,全身只套了一条棉睡裤,贴近时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身上。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她缩在被窝里乱扭,最后边笑边斥:“喂,别闹了!”

昨晚大战了几回,结束以后他都懒得再洗一次澡,只是用纸巾草草拭擦了一下就抱着她入睡了。她身上还是黏乎乎的,他将手收回,说:“抱你去洗澡?”

想起昨晚的混乱,梁夕夕心有余悸,于是连忙拒绝。他似乎在回味,翘着唇角微笑。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放纵的画面,她只觉得耳根发烫,伸手在他胸前捶打了下,语气不善地说:“笑什么,快去弄点吃的给我!”

看着他走出了卧室,梁夕夕才撑着酸痛的腰坐了起来。倚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她才走进了浴室。她跨进浴缸的一刻,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她诧异地抹了一把,看着手间微凉的液体,刚舒展的眉头又再度蹙起。

洗完澡出去,慕济凯正挂着围裙在煎蛋。抽油烟机的声响盖住了她的脚步声,他并不知道她的到来。她倚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儿,他动作娴熟地将蛋壳敲碎,下锅不久就有蛋香飘出。

慕济凯将煎到九成熟铺在汤面上面,转身时就看见梁夕夕恍惚地站在一边。他将平底锅放到洗碗台上,头也不回地说:“愣着干嘛?”

听了他的话,梁夕夕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问道:“你昨晚没有用套子呀?”

将围裙摘了下来,慕济凯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这几天都是你的安全期。”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应他:“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的。”

“哦?”他长长地应了声,分神看了梁夕夕一眼。

从他的角度看去,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那长长地睫毛微微颤抖。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终于将手中的活儿全部停下,走到她跟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呀,要是真有了该怎么办。”她忐忑地说。

他倒愉悦地笑了,“有了就有了,把这当做我们的新年礼物,多好。”

她也笑,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周病得五颜六色的,没有跟你们请个假,十分抱歉!

下周更新最后的一章,每到结局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力不从心,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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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本多情》是我写得最慢最慢的一篇了,从七月到十一月,中间还停更了一个月。这几个月的路,我也不怎么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现在回望一下不过就那么一回事了,反正最差最坏的时刻总会过去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坚信人生是充满希望的,就像再黑暗的夜幕也会有星光。

有时候我觉得,就算不能够给你们打气加油不能给你们带来正能力,至少也不能把一些负面的情绪传递给你们。相反地,你们在我这段时间里给了我很多的包容、关心和鼓励,我真的真的好感动。

感谢你们一直都很耐心地等我更新,你们是最最最善解人意的好菇凉了!

爱你们哦~(好羞涩…)


第五十六章


还有几天就除夕了,慕济凯将办妥公事后就密锣紧鼓地处理家务事。他带梁夕夕到商场里办好年货后,顺便给家里添置了几件家具。

折腾了几天,他们才把家里的各处收拾好。原来简洁又整齐的房子被梁夕夕布置得暖意洋洋的,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新年喜庆之色。

看着满屋子花花绿绿的装饰,慕济凯觉得好笑。他虽然也有帮忙布置,但也忍不住评价道:“俗不可耐。”

梁夕夕轻哼了声,“我们都是俗人还怕什么俗。况且买的时候你明明说很好看的。”

站在客厅中央,慕济凯双手抱胸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大红色中国结,慢悠悠地逗她说:“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才这么说的。”

顺着他的视线,梁夕夕也看了眼那个大大的中国结,继而又环视了客厅一圈。她微微扬起下巴,问:“那你现在是不是有意见?”

就算她要把家里翻转,慕济凯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挤到她身边,说:“一点都没有。”

梁夕夕本来就只坐在单人沙发上,他这样一坐她就没有了位置。她“诶”了声,而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两人贴得太近,他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那寸细腻的皮肤悄悄地冒了一层小疙瘩。她稍稍挪动了身子,问他:“给你爷爷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家里的暖气十足,梁夕夕连外套都没有穿。慕济凯握住了她的细腰,手掌漫不经心地在上面轻抚,看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缩起来,他轻笑了声,应她:“准备好了。”顿了一会他又补充,“全部的都准备好了。”

他们的关系都公开了一段时间了,梁夕夕还没有正式地见过他家的长辈。她也曾经跟慕济凯提过,而他当时只说,快了。而事实也却是很快,因为他们除夕夜会到慕家的老宅吃团年饭。

年三十那天,梁夕夕很早就起床忙碌。她将衣服都摊在了床上,一件有一件地试穿。慕济凯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满床凌乱,而罪魁祸首还源源不断地将衣服搬出来。

看见他正奇怪地打量着这一切,梁夕夕问他,“你说穿什么颜色会比较合适?我本来想穿红色的,不过又觉得太夸张了。穿紫色的话,又好像太老气了…”

将衣裙挪开腾出了一点地方,慕济凯坐在床头,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给她意见。

换了好几套衣服,梁夕夕都折腾出了一身薄汗。奈何慕济凯那些意见非常的模棱两可,她听完以后依旧拿不定主意。到了最后,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拿自己消遣。

当她烦躁地脱下一件小棉袄的时候,慕济凯伸手将她扯了过来。她横了他一眼,而他却说:“等下带你去买一套孕妇装,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很喜欢。”

梁夕夕哭笑不得,捕捉到他眼中那抹戏谑的光,她狠狠地往他胸口捶了下去。他捂住胸口夸张地痛呼,还扬言要报复。

最近的一段时间,其实梁夕夕都过得胆战心惊。或者是这段的情绪波动太多,她的经期也不怎么稳定,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所谓的安全期。那晚她就跟慕济凯提过,他还是不正经地说:“这可糟糕了,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盖棉被纯聊天。”

这玩笑并没有让梁夕夕放松下来,他终于收起玩心,劝她宽心。他的说教向来受用,她也学着用平常心看待这事,不过倒惋惜地说:“要是真没有,我们的新年礼物怎么办?”

慕济凯怔了下,而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介意继续期待情人节礼物。”

第一次以慕济凯妻子的身份与他家亲戚见面,梁夕夕自然比较看重。而慕济凯倒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几近到点才带着梁夕夕出门,因而他们是最后抵达的。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说:“太早过来的话,我担心我们都招架不了他们细致的审问。”

对于慕家的长辈,梁夕夕虽然不陌生,但此时碰面却有些许怯场。幸好这顿饭一点也不难熬。他们只把她当作关系亲密的晚辈,仿佛她生来便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如此情谊,她觉得这比爱情来得更加可贵和值得珍惜。

年初二,他们乘早机飞达日本。

东京的天气不怎么好,他们刚下机的时候只是阴天,当汽车行至市区的时候,延绵的细雨已经一点一点地沾湿了光洁的玻璃。梁夕夕看着窗外撑着雨伞往来匆匆的路人,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越下越大,下车的时候司机过来替他们撑伞。慕济凯将雨伞接了过来,伸手将还在发呆的人拢在臂弯里。

迎面而来的斜风细雨将梁夕夕冻得打哆嗦,她侧过脸,手搂紧他的腰,抖着声音跟他抱怨:“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

雨滴打在伞面上,那细细密密的声响听着十分有意思。慕济凯将雨伞往她那方倾斜了些,但嘴上却落数她:“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多穿衣服,你不听而已。”

走到门前,慕济凯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小块。进屋以后,梁夕夕问他要不要先换衣服,他说不用。佣人给他送上毛巾,他也只是随便拭擦了下。

梁母将红包交到他们手中,梁夕夕甜甜地笑了,而慕济凯也笑,脸上有几分孩子气。她担心他着凉,坚持让女儿陪他到楼上换衣服。

家里一片喜气洋洋,长辈们都候着他们共进晚餐。他们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菜已经布好了。今晚的菜都是梁母亲自准备的,是传统又地道的中国菜,而梁蔚城还准备了一瓶屠苏酒。

饭后,他们都坐在客厅闲聊。梁宇楠率先问及他们的婚事,慕济凯便与他们一同商讨。他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仍然十分乐意听取长辈们的意见。

婚礼的策划事宜,梁夕夕大多都没有参与,她只知道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他们结婚周年纪念的那天。看到爷爷和父母似乎都很满意慕济凯的安排,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到了后来,他们的话题渐渐转移,梁夕夕听着听着就没有了兴趣,因而斜斜地靠在慕济凯身上发呆。他伸手扶着她的腰,趁着梁蔚城与他父亲聊天到底空档,低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不用等我了。”

梁母听见他们的悄悄话,也劝女儿去休息。梁夕夕确实精神不济,她犹豫了一下便回房间了。

洗完澡出来,梁夕夕才开始收拾他们的行李。他们打算在这边小住一周,因而带来的衣物也不少。

刚打开行李箱,梁夕夕就听见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懒得去开门,只说:“进来呀。”

她抽空回头看下,梁蔚城已经坐在了她床尾的软榻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忙碌。他的表情很轻松,说:“你跟济凯…过得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梁夕夕应他。

虽然只是语气淡淡的几个字,但她脸上不经意洋溢出的安逸与幸福之色却躲不过梁蔚城的眼睛。他知道她并非敷衍自己,继而又说:“这样爷爷就可以放心了。”

梁夕夕微笑,转身继续手中的动作。过了一会,她问:“最近公司有问题吗?藤原家还有找我们麻烦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有太多的事情让他觉得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面对他的沉默,她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吗?糟糕,慕氏跟他们也有业务往来…”

梁蔚城有点吃惊,“他们的合作终止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下换梁夕夕讶异。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到他跟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之前的事。”他沉吟了下,“我还以为你都知道。”

她追问,“为了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她:“你不用紧张,是济凯主动退出的。他们的合作虽然终止了,不过这个项目并没有受到影响。”

看见妹妹一副迷惘的样子,梁蔚城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尽量说得简单明了,但商场如战场,有许多微妙的关系并不能用只言片语解释得了。

梁夕夕大致听懂了哥哥的意思。藤原正泽有意将家族生意延展到东南亚地区,只可惜他们在大陆碰上的不少阻力,因而这计划便一度搁浅。慕家在国内的人脉甚广,腕力和后台强劲,这正好可替藤原家穿针引线。

梁蔚城说完以后,他们都沉默了。她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不清楚济凯为什么会作这样的决定。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想深一层,梁夕夕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只关乎慕家和藤原家,还有梁家。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合作案的主导明明是慕氏,他为什么还要退出,白白地替别人作嫁衣。

将近凌晨,慕济凯才回房间。他放轻了动作,但进门以后却发现梁夕夕也未曾入眠。他将外衣脱下,问:“怎么还不睡?”

梁夕夕在翻一本厚重的原文小说。这是她很多年前买的,一直搁在床头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她随意地“嗯”了声,然后就继续低头看小说。

睡衣被她放在了床尾,慕济凯拿起它们就走进了浴室。他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盯着小说。她的目光有点呆滞,他从她手中抽出了书本,笑她:“你到底有没有在看?”

“当然有。”梁夕夕给他挪了点位置,“原来你跟我爸他们这么投契,聊了整个晚上还不腻。”

慕济凯似乎不觉得疲倦,他拿着书意兴盎然地研究,回答她的时候连眼都没抬,“你跟我也很投契,我不回来你还舍不得睡。”

她倚着他的肩,没有说话。

他觉得奇怪,歪着的脑袋瞥了她一眼,问:“这书讲什么的?”

梁夕夕的脑袋顺着他的肩慢慢滑下,他还靠在床头翻着她的书,而她已经把脸埋进了他胸膛。眼皮不受控制地磕上,她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话,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触动着她的耳膜。朦胧间,她感觉到有人正轻抚着她的背,似乎要为她拭去忧虑和不安。夜凉如水,她投身在温暖的怀抱里,只愿长夜漫漫,美梦悠悠。

在日本这段时间,慕济凯陆陆续续地见了梁家的一众亲戚。他之前并不知道她家有这么多的近亲定居在东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这里,他们可自由支配的空档变得少之又少。

对此,梁夕夕也十分不满。她本来计划留几天空余来过过二人世界,但她母亲却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她曾经拒绝过,但梁母却说,作为晚辈,她已经三两年没有去拜年,所以今年必须去。

这种任务一般是梁蔚城的,但今年他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家庭活动。梁家这样枝叶茂盛的大家族,各家的关系复杂又微妙,他们表面上虽然和睦一片,但背地却是潜藏暗涌。

与梁蔚城不一样,梁夕夕常年不在日本,而且对家族的企业一点想法都没有,因而她跟同辈的关系会比较亲近。有几个堂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她们都纷纷向梁夕夕传授经验。

几个妈妈级的人物聚在一起,所聊话题的尺度都非常大。梁夕夕不如她们放得开,听了一小会就脸红耳赤,最后还被堂姐们取笑了一番。

看见梁夕夕一脸窘迫,大堂姐替她解围:“你们就别胡闹了,总是欺负夕夕。”

她的二堂姐一把抱住她的肩,笑道:“夕夕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真好。我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我都忘记了已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大堂姐也笑,但眉宇间却透出淡淡的忧伤。

回家以后,梁夕夕将藏在柜子里的相册都找了出来。她有好些年没有翻过相册,如今细细翻阅不禁深感唏嘘。

慕济凯进了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他把手臂搭在额上,重重地吐了口气。

梁夕夕皱着眉,他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横在床边。她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肩,“诶,你这么脏别上我的床。”

他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说:“好累,你家的亲戚比我的客户还难应付。”

想到他被围观了好几天,梁夕夕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她爬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上方,问他:“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搭在额上的手被梁夕夕挪开,慕济凯张开眼睛就看见她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的头发垂下来,有几缕调皮地落在他脸庞。他微微翘起了唇角,调整好姿势然后说:“算你有良心。”

小时候,梁夕夕也常替爷爷捶捶肩、按按摩,但此时手艺肯定已经生疏了。她不知道他舒不舒服,只随心地在他肩膀揉捏。

慕济凯并不挑剔,只是偶尔指示她按摩时的力度和方位。“今天你们几姐妹躲进房间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在跟她们说你的坏话。”她答。

他懒洋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有人会信吗?”

她加大了力度,“当然有,我跟她们都很要好的。”

肩上突然传来酸痛的感觉,慕济凯识相地转移话题,“你堂姐不是有个几岁大的女儿吗,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平日都是跟她家外公外婆的,我堂姐这样的事业型女性怎么会安心在家里带孩子。”梁夕夕想了想,又说,“那孩子不粘人,跟我堂姐也不亲近,我想是她们共处的时间太少了。”

慕济凯大抵知道他们家族的状况,因而有点感慨地说:“世界上没有多少两全其美的事情。”

闲聊了片刻,慕济凯便动身去洗澡,梁夕夕甩了下微微发酸的手臂,然后继续看照片。

梁蔚城并不爱拍照,因而相册里的主角多是梁夕夕。她自小就跟爷爷奶奶亲近,有很多都是他们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