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又变得怀疑,像恶意,又像撒娇。总之生动得像指甲挠着心肝——
“真的?你这么好吗。”
许措张张嘴,第一次发现,栀子香比烟更辣喉!
他喘息,每一口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让他急切地想找张嘴唇,交缠。
双手攥得颤动,他绷着最后薄脆的理智,哑声:“姐姐!把灯打开!”
南栀感受到怀里的手臂,肌肉鼓动得发硬。像绷紧的钢条。
不慌不忙,她柔柔地弯嘴角,和他撒娇:“我要是不呢,我不要——”
话音刚落,她嘴就被捂住,沉重的身躯压垮她,倒入沙发。
两个人一同陷落。
南栀望着天花板,眼睛混乱地颤动。
清瘦坚硬的胸膛。隔着两层衣料与她厮磨着。她能感受到这方肌肉上一分未退的青涩,和他躁动的心跳!
“弟弟,你要干什么?”她冷静地说。
身上的人果然陡然一僵。
许措回神地睁开眼,鼻尖是青黑的发丝,脸颊刚好碰到南栀细白的耳廓。一瞬间,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想到段月檬手机里的视频,想到南栀遭受的阴影,他竟然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
轻轻五个字,把他从地狱又抛上天堂。眼睛重获明亮。听身下的人,轻轻一笑:“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抱一抱也没关系。”
理智像塔,在许措脑中轰然倒塌……
他在激扬的飞灰里,狼狈得失去人形。他用尽浑身力气地拥抱、揉搓南栀,想得到些回应。
可南栀却连疼都不吭一声。
许措一边失望着,一边又觉得没被拒绝真好!他沙哑的嗓音说:“是你说的,可以!”
她是真坏。
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地回答。“嗯,我准的。”
许措咬紧牙槽,被攥灭的烟蒂掉在南栀长发里。
她白净的脖根长着乌黑的细小头发,他的唇只敢嗅,然后落在她衣领上、狠狠发泄辗转。
隔着薄薄衣料。
他喉咙不断喷洒呼吸,透过衣料,去蒸着她的皮肤。生涩地寻求靠近。
南栀脸色煞白,身处剧烈的害怕里。可脸颊又不可控制地浮起几丝红晕。理智和神思像小舟飘摇在大海上,找不到岸。
一面惧怕他掀起的骇浪,一面,又不舍得推开这温暖的体温。
恍惚间,南栀忆起多年前初识许措…
他不抽烟,也不是无可救药的不良少年。在阳光下被风吹鼓的白衬衫,会引起很多小女孩儿注意。他总追在她身边,眼睛有干净的笑意,逗:“姐姐,你真不是仙女?”
……
领口的热不允许她走神。
他的吻揉乱她的衣领。
直到她身上,也有散不去的淡淡烟味。
可很奇怪,南栀偏偏闻到了他骨子里,纯净的薄荷苏打水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晚点要修修字,出现更新提示不用管哈。
☆、面汤
开学两周, 学生、老师的状态终于逐渐拉回来。
中午,九十二中的北校门外热闹非凡。各个饭馆、面店、三轮车改装的小吃摊人满为患。
路边的小榕树, 一些男生或蹲或站,光明正大地抽着烟。
许措随便披着校服, 侧靠着树干。扎着耳机, 下意识摸烟盒, 却发现空的。
蹲旁边的赵品言见他扔烟盒进垃圾桶, 立刻掏自己的, 却发现他也没了。
他掏出二百块钱,丢给徐子川:“两包,快点啊?”
徐子川把钱丢回去, 笑:“言哥记性不行啊,措哥在立信不是有V卡吗?直接扣多方便。”
他说的“立信”是外面便利店的名字。
赵品言眼看徐子川跑远, 一挑眉,回头对至始至终一个字不吭、就任他们一来一往聊天的许措, 道:“行啊,现在知道我要毕业了,全改抱你大腿了。”
许措眼珠往腿边一斜, 扯了个无声的冷笑。
他一抬眼,看见马路对面和汤立莎从书店出来的南栀。身体轻微一绷, 眼神紧随着那影。
半个月前,那个傍晚之后,南栀虽然没生气,却明显有好几天没理他。
弄得他不确定,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她的纵容,是因为什么…
鹿皖看眼跑进便利店的徐子川,懒痞痞地接话:“没眼光的玩意儿,说不定咱们阿措都毕业了,言哥都还在高三呢!”
这话立刻引来宋魁和另外两个男生哄笑。
赵品言当即一摔烟头,追着他踢:“去你大爷的乌鸦嘴!老子有这么菜??”
鹿皖:“你得正视自己啊言哥。你爹让你非一本不读,这不再逼你回高三嘛!”
“小皖子说得没错。”宋魁说。
赵品言抽空瞪宋魁,“你小子除了帮腔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思想?沙和尚么你!”
动静太大,连累许措被鹿皖当做挡箭牌躲,两个人一前一后晃得许措眉直皱:“滚开点,行么?”
鹿皖没皮没脸:“行行行,以后指着措哥罩呢!”
许措则面无表情地说着脏话,“罩你大爷,老子比你们还小呢。需要保护的是我。”
有人立刻坏道:“这慌话可不能说啊,措哥。上厕所大家都见过的。”“绝对不能小!”
许措扯扯嘴,眼睛里的笑意不正经,嗓音漫漫却没否认:“你们又知道了。”
他们嗓门肆无忌惮,没底线地聊天,把附近几个排长队买奶茶的女生弄得面红耳赤,不时瞄许措。又羞又愤。
许措也不拘泥别人眼光,毫不在乎地回应这话题。
“哎呀!”刚从书店出来走了一段路,汤立莎就跺脚一拍手。
南栀以为发生什么了:“东西丢了吗?”
她摇头。
“那,手机?”
汤立莎反复拍脑门:“我这记性…忘了买杂志了!”
“……”
南栀略无言,对她说:“还有三个半月就高考,要不就算了?”
“那可不行,下午两节英语太无聊了。南栀,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来。”汤立莎说着就往回小跑。
南栀朝她“唉——”了一声,还是没能把人留住。
她眼神涌上疑惑:汤立莎说要读诺江大学,可哪怕诺江大学挂牌的高新学院那也是三本。以她成绩,最多只够专科。
她整天不学习,可又像很有把握,一点不紧张的样子……
前一周倒春寒没及时加衣服,南栀今天有点痛经,撑着膝盖蹲下,下腹坠坠地疼。
她怀抱着新买的练习册,一抬头,刚好看见马路对面那群嬉闹男生里的许措。
高个子的人总是在哪儿都显眼,何况他体型很好,否则也不会老被他堂姐拉去做苦力,拍片子。
大概从小家境优渥,少年走路站立的姿势,都一股自然而然的嚣张气质。不见一点软弱的东西。
就那么恰好,在南栀看对面的时候,隔条马路背对她的人,像有心灵感应般就,莫名地一回头。
瞬间四目相接。
那窄脸上,一双冷淡漆黑的眼睛,立刻失去凌厉和攻击性。讷讷的。
犹豫之后,南栀还是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对面接收到她讯号人明显触动,眼睛一瞬不移,只看着她。
南栀见许措把身边那些,对他脸红羞怯的漂亮女孩子全视若无睹。心境翻动细微的涟漪。
过去她是为了在这个家显得珍贵,显得优秀,才忍耐许措靠近、觊觎。而现在,却是舍不得失去他。
她对自己的定位,心理,向来很清楚。
她是阴暗而卑微的。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了解多一点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似乎只有在他眼里,她才值钱。
“措哥,冰山美人是不是在看你啊?”
“我也觉得。”
宋魁和鹿皖一说完,赵品言立刻看去马路对面,同时诧异地站起来。
他僵硬地转头看许措,然而许措毫无表示,就撕开徐子川买回来的中华烟,食指和中指夹了一支,擦着打火机点。
“呀,冰山女神是不是…冲咱们过来了??”
许措点烟的动作一顿,火焰矮下去直至消失。他愣看去马路中央,手指一用力就把打火机握进了手心。
赵品言把他反应看在眼里。
他侧过去一步,低声问:“阿措,是兄弟我才最后问你一次,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南栀?”
许措转头。
和他差不多高的赵品言,迎着他目光,毫无玩笑色:“我对南栀认真的,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她,我退出。但如果不是……”
后面的半截话不言而喻。
谁都没注意到两个人的紧绷,因为南栀和另一个微卷发的漂亮圆脸女生真的走过来了!!
各个人内心都是一片卧槽之声,伴随紧张和摸不着头脑。
“嗨!你好呀!赵品言。”汤立莎大方又有些羞涩地对赵品言一伸手。
正想着南栀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因为他的赵品言,满脸措手不及!他打量汤立莎,然后才跟她握握手,“嗨~你好啊美女。”
一群好事的男生就炸了,口哨吹得响亮。
在各种嘘气里,南栀把怀里的练习册抽出来,递到许措面前:“刚刚顺手帮你买的,你好好保管。”
才因为汤立莎和赵品言而引起的聒噪,瞬间停止!
空气凝滞。
喧闹的街道,硬是因为南栀这一举动安静出一小片。
除了汤立莎之外的所有人都呆了!盯盯许措,又看看眉眼温柔、只看着许措的南栀。
刚和汤立莎握完手的赵品言,原地石化!
日光明晃。
许措对着面前递过来的高一(下)数学练习册,目光越来越冷。脑海闪过南栀曾说的那句: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走了。
原来。
原来哪怕那样拥抱之后,她其实也只是想跟他做姐弟……
鹿皖一碰许措胳膊,小声:“接啊措哥!”
见许措没反应,他啧一声,狗腿地把书从南栀手心接过来,免得僵持着南栀尴尬:“谢谢啊谢谢,就是女神你咋这么关心我们措措啊?是不是…”
他习惯性下流,说话暧昧地留半截。见他起了头,其他人就跟着炸了。
宋魁立刻把书抢过去翻,其他人一围而上。七嘴八舌。
“哦哟!我们神秘的措嫂居然是栀女神啊!措哥艳福也太好了吧!”
“买书好浪费,栀女神,你不如送个打火机给措哥实用啊。”
“你懂屁!谈恋爱要积极向上不知道?”
又是一阵不正经地喔喔声,说,“女神好关心措哥哦。”
许措拳头攥紧,不解释,不否认。他盯着南栀的反应,想知道她要对这些人怎么说。要怎么处置他。
可南栀只是微笑着,任他们胡猜乱说。
许措垂死的心d又一瞬升起些妄想的遐思,哪怕,自己也知道不大现实……
听他们聊得越加离谱,汤立莎忍不住道:“拜托你们嘴巴正经吧!南栀和许措是姐弟!说的都什么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鹿皖几个正说得热火朝天的,都顿时大张了嘴、字眼在喉咙一失声!个个震惊情况不亚于刚才南栀递书。
死寂……
鸦雀无声之后,赵品言先出声:“我去……不是、不是真的吧?”
南栀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太理这些乌泱泱的男生。她把自己的书,递给汤立莎:“帮我带回教室,我去宏宇超市那边买点东西。”
然后对许措命令:“去帮我拿。”
“栀栀,你你不去吃刀削面啦?”汤立莎急道。
南栀给她一个隐晦的眼神,汤立莎眼珠往赵品言的方向动了动,立刻明白过来,窃喜又感激地直点头。“好好好!”
许措打小到处混,哪能不明白端倪,从宋魁手里一扯南栀送的数学练习册,丢给赵品言接住:“帮我拿回教室。”
等南栀和许措走远,一群人还在目瞪口呆中。
赵品言上下打量汤立莎,心知她是南栀的好朋友,就想套近乎:“一起走呗,美女?”
汤立莎微微脸红,内心正是求之不得。下巴一扬:“本来不想的!看在你是栀栀弟弟的好朋友份上,勉为其难喽?”
赵品言:……
连女神的朋友都这么傲啊。
鹿皖宋魁带着其他人去Meito咖啡店玩牌了,赵品言和汤立莎一起走着。
他眉眼笑眯眯:“南栀和阿措真是姐弟?”
汤立莎一笑,露出对酒窝,积极地回应:“当然啊,我上周还去他们家玩了呢!”
“哦?那么好!那次一起?”
“好啊。”
赵品言心下大悦,心头喃喃:许措这小子,这么好条件不给兄弟利用!
这两年真白瞎他整天摸不着追南栀的办法……结果人小舅子就在跟前!
宏宇超市旁边是一长排网吧,他们所坐的地方是个酸辣粉店。路边摆着干净的原木桌,撑着大遮阳伞。
犹豫了很久,许措还是低声道,“对不起,那天我脑子不清楚。”
南栀嗓音轻,像根本没在意,“嗯,我知道。”
许措目光探究了她一圈,“你,不生气?”
南栀低着眼皮,微微一笑,摇摇头。
“……”许措眼神里有不懂。
“那,你害怕吗?”他又问,“怕我。”
“…嗯。”
低声应着,南栀把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打开,给他整理好餐具。桌上一旁放着刚从超市买的东西,塑料袋上印着超市名字。
她低声说:“你知道我对男生有阴影,任何接触都会恐惧。”
不知是失望还是愧疚,许措转开视线。却说不出那句对不起。
然后他搁在桌沿的手被一握,他眼皮触电般一抬——
“不过没关系,”南栀双手握住他手背,抿了嘴笑。“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我不生气。你也不是故意的,对吗?”
“……”
许措看着她,试着去体会那若有若无的,好似暧昧的东西。
但他来不及细想南栀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余光里就猛蹿出条黑影朝他们袭来!
——旁边突然有人坐下。
南栀一惊,脸上撞来此人带起的凉风。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别出声!!”
戴鸭舌帽的女人扯了个折叠凳,一屁股坐在他们之间的桌边,拉南栀重新坐下。
她一秒扯散马尾、剐掉身上黑风衣,背包往南栀怀里一塞,飞快说:“人海茫茫相逢即是缘妹妹帮帮忙啊?”同时她从兜里掏出副墨镜往脸上一扎!
南栀:“你——”
许措当即一脸要收拾人地站起来。
“嘘嘘嘘!你们继续聊别停!”她做拜托的手势,焦急地看跑来的方向,“来了来了。”
她竟端起南栀吃剩的面汤,大口喝起来!
姐弟俩一懵。
此时就听见隔着十来米的房屋转角处,脚步声乱糟糟。三名社会气的男子急匆匆停下左右观望——
☆、替考
路口的三男子飞快左右观望。
——道路空旷, 只有超市旁的路边面馆有一对学生情侣,和个仰头大口喝汤的女人。
女人有点可疑。
他们准备靠近, 又见女学生平静地看他们一眼,她的白手抽了张纸, 笑着给女人擦沾了油的发梢, “不着急, 我们上课还早。”
三人中的头子脚一停, 打消念头, 然后往反方向追。一个跟上的手势。噼里啪啦跑远。
片刻,脚步声彻底消失。
南栀丢开发梢:“他们走了。”
女人才“噔”一声放下碗。
她道着谢,劫后余生般地摘掉黑框眼镜, 擦额头冷汗。“我的天……心脏都给姑奶奶吓得不好了。”
方位原因,许措先看清楚她脸, 眼珠一动。
南栀也迅速察觉到熟悉感。歪头去观察她伪装过的五官:“余,余冉姐姐?”
余冉一怔, 撩开影响视线的假刘海。随即惊喜地笑出来。“竟然,竟然是你们姐弟啊!”
“果然相逢即是缘,随便一跑居然遇到你们两个小可爱。”
余冉显然心理素质非常好。笑得温和乐观, 一点不像刚遭遇追逐的样子。
她已经换了件外套,假刘海和眼镜都放入背包。
三人沿马路往九十二中走着。
南栀:“他们是什么人, 又为什么追你?”
余冉听明白她的忧思,安慰道:“放心,不是因为上次帮你曝光而惹上的人。7.19案的那帮人啊,这会儿估计正头疼李若熏他们呢, 哪敢出来报复我。”
听这么一说,南栀才放下心。点点头。
余冉:“是我上周接到位家长的电话,说自己小学五年级的儿子整天逃课去黑网吧打游戏,打到突发急性胰腺炎住院。我就过来看看,结果偷拍时不小心记者证掉出来。”
她心有余悸:“幸好跑得快!要被这几条大汗捉住挨顿打不说,东西还得被删。”
说着余冉一脸气愤:“这网吧藏在民房里,老板根本不管身份证,有钱就给开机子。里面好多还只是小学生!”
说得口干,余冉还见南栀表情淡淡,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一面为南俊霖没有儿女继承遗志而感到惋惜,一面又想到,刚才南栀临危不乱的反应,舍不得放弃:“小栀,上次我哥说的事情,真不再考虑考虑吗?”
南栀慢慢摇头,对她一笑。眼神透彻。“余冉姐姐,我说过,我没那么伟大。也不关心这世界怎样。”
她扭头看向许措。
许措疏懒的眼神慢一拍地聚焦向她。
话是对余冉说的,但南栀眼睛却看着他:“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只想珍惜现在的生活。跟我弟弟一起好好上学,好好毕业,好好长大。”
许措眼一亮。因为这煽情的话。
余冉一叹息,便也不劝了。
一会儿无话,三人走到校门口。
见姐弟俩停下来看着自己,余冉才意识到被误会了,忙笑笑解释:“别误会啊,我不是缠着还想劝。曝光黑网吧只是零碎新闻,其实我今天主要是为了来你们学校,刚好有点任务。”
南栀诧异:“我们学校?”
因为父亲的原因,南栀很清楚:但凡调查记者出没,必然有“黑”,也必然会搅起阴沟浊浪。
“对,你们学校。”
余冉脸色变凝重,她低头看看手表:13点42分,又见周围人很少。对南栀压低声音:“其实从帮你处理7.19黑二代新闻那两天,我就在卧底一桩高考替考的case。”
南栀和许措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管他们怎么想,余冉举重若轻地吐出一个个刺激的字,经验老道。“我伪装做枪手,跟他们对接了两个月。前天我发现接头人微信中,有一条定位就在这个门,照片里还有个穿着小栀身上这种校服的女孩儿。因此,我怀疑,我上线可能是你们学校某个学生的家属!”
“所以。”南栀按她说的推测道,“你想来看看能不能碰见照片里的女孩儿?”
说完,她瞳仁一压:“不…你是来找我的。”
余冉:“……”
她没想到目的这么快被看穿,干笑了下。“就是,就是刚好想起你是高三,兴许见过呢?呵呵。”
她快速翻手机。“对了,就是这个女孩儿,我给你们看看照片。”
许措把正为难想要怎么拒绝的南栀往身后一挡,老鹰护小鸡的架势:“不用了,我们不会帮你。”
余冉翻微信动作一停,争取道:“你们的担心我能理解,但我保证这个危险系数不高!跟那种直接接触黑势力的不一样。只要你们不说,对方不会知道有人查。”
略微犹豫,许措扭头看背后。见南栀不说话他又回头来,慢悠悠道:“不行啊,小姐,我们好好的课不上,整天帮你找人啊?利用童工?”
“不用整天,就课余留意一下。”
“嘁。”许措偏头,用食指指甲挠挠脖子。回眼来冷瞄她。左脸写着没门,右脸写着做梦。
看姐弟俩的态度,余冉不由有点失望。
她将手机塞回去,正色。“小栀,你成绩好,也许体会不到。全国每年参加高考的学生有一千万之多,多少贫困学子就指着这场考试翻身,脱离祖辈给予的贫瘠土壤!多少学子,因为地区教育水平有限、学校师资有限,拼尽努力也只能上本科线而已。于你们这些家境好、成绩好的,高考只是锦上添花,可对于他们可能是一辈子唯一一次平等竞争的机会!”
她说着,痛心地长叹,又因为要提到的话而咬牙切齿。“这些暗箱操作、找枪/手替考的黑组织,毁掉的何止是一场考试的公平,更是一个活生生的梦想!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我生活的世界,至少,我做不到视若无睹。”
她绕过许措,拉起南栀的手,想用眼睛打动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接触我,小栀!但我还是得来找你帮忙。因为我从你父亲那里继承了那份崇高的新闻理想:愿这世界阳光普照,不再有罪恶压迫!”
南栀缓缓抬起眼皮,眼珠逐渐蒙上一层雾。因为动摇而脸色变白。
这时,她手腕被用力一握,她整个人被扯得趔趄,撞到个胸膛时心慌了一下,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