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
清晨,当太阳才露出半个脸,天气冰冷的让人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不论,是一个人的,还是两个人的。
子末揉着惺忪的睡脸,可怜的嘟起嘴巴,小小的脸立刻变成一只白嫩嫩的包子。站在练习室门口,他像个壁虎一样趴在门上,一脸的苦恼的把眼睛对上门上的猫眼。努力的往里看,屁股撅得老高,可惜,啥也看不清。
哎!门里门外果然不一样哦!他别扭的蹲下来,两手撑着头吐泡泡。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缩了缩鼻子,终于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嘭’的一下跳起来,撇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眼睛闭的老紧,就开始猛的按门铃,一声接一声。
一大清早扰人清梦,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啦!风这个人哦!明明是现代人,结果连手机都没有。明明RAINBOW赚了不少钱啊,他怎么还那么省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好害怕,他想到风‘杀人于无形’的起床气就害怕…可是就是因为人家找不到风,所以才找他的啦!而且好像还是好重要的事情,他是担心才会一大早就来的啦!
然后,大门‘腾’的一下就打开了。风穿着白色短T,皱着眉头,一脸清冷的看着他。就这样静默的看着,却好像几十把刀砍在他身上。子末明明穿了那么多衣服,却吓得打寒。
“风,你不要那样看我啦!”他可爱的脸哀怨的对着他,赶忙把手机递给他:“我来之前,一个人打电话给我,他说,他要找你。如果,你希望李璐平安幸福的话,就马上打手机里这个电话给他。那个人说话冷冷淡淡怪吓人的,也不像是恶作剧,我觉得很重要就马上来了。可是,风,李璐是谁?”
风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抬头对上子末惺忪的眼,不答反问:“没睡好?这个样子怎么来的?”
不同于平常的关心,让子末心里热了热,憨憨的笑着抓了抓头发:“我不敢开车,就打车来的。那我就回去了。手机给你。”像个孩子一样摆了摆手,转过身,又回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风,芯瑶姐什么时候回来?”他想芯瑶姐了,其实,他没有生气的,他只是…伤心怎么会这个样子…他那么坏,都不理芯瑶姐…芯瑶姐一定不会想理他了…
“快了。”风眉眼动了动,招手让他回来:“你下午还要来的,就不要两头跑了,睡在这吧。”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子末,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一阵疼让他笑的更快活,开心的对着风合上的门大叫了一句:“谢谢!”跑到练习室的房间,满心欢喜的继续补眠。他想,他的朋友们虽然性格都很怪,但是,对他很好!
合上门,对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阳光晒在身上,扎疼人的眼睛,却温暖,一道精光掠过风的眼,叹了口气,拨出那已经存好的号码。
法国巴黎。
房间里,一派清冷,一室的黑白两色。在月夜下更显得孤单和冷寂。阳光被带走,只剩黑暗,仿佛在书写着藏在影子里的故事。
莫谦坐在中央,落在大大的沙发里。挺直着脊梁,像个不屈的战士。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发白,仿佛流光晃过的墨黑眸子,越发晶亮。一双眼淡淡的对着桌上的电话,把玩着手指,像是扑捉猎物的狮子,慵懒却又戒备。
终于,座机上红光一闪,紧接着,铃声响起。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不紧不慢的按下通话键。缓缓的开口:“我是莫谦。”
“找我什么事。”没有什么惊讶和喘息,风淡漠的回答。
“呵…”莫谦轻笑“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倒是我喜欢的。”话题一转:“我找你,还我的人情。”
“找个杀手还你人情?我没有为了芯瑶杀你,就算是对得起你。”风的口气有着隐隐的怒气。
“为了芯瑶,你也不能杀我。何况,你确定可以杀得了我?”莫谦浅笑,目光慵懒的望向弥虹下的暗夜“顾家为了你,赔上了一条人命。瑶儿因为你,从小没有父爱。你补偿她,是理所应当的。至于我,你以为我是什么慈善家?要给你的爱人李璐,好的生活?”
短暂的静默后,“她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冷冷的,风的口气却是僵硬的。可是。如果不是隔着电话,面对面,你可以看见。他的眼底,悲伤而又隐忍,带着无法遮掩的不舍愁绪。
“陆行风,我是冷血的,和你一样。”他极缓的开口,“救你的爱人,给她好的生活。在我莫谦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善心发现。我要的,只是牵制你。如果,你敢对瑶儿不利…如今,我也知道你是绝不可能伤害瑶儿的。那既然你说,李璐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又何必养一个废物?那就作罢吧。没有用的人,那就算了…”清浅的话语里带着绝情与冷漠。他笑着,眼底滑过一道阴蛰的神色,算计般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闭上眼,躺靠在沙发上。不一会,电话铃又一次响起,他嘴边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可还是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仿佛浅眠一般。
十分钟过去,电话还一直不间断的响着…喧腾的,在空阔的房间越发刺耳。莫谦却像是在享受天籁一般,久久的,他才满足般的坐起身,优雅的勾起电话:“怎么?”慵懒的口气,却带着挑衅。
“你要我做什么?”电话那头,风的口气带着僵硬和隐忍的怒气。
“不多,两件事。”莫谦的墨黑的眸子滑过一道深沉的霸气。
“什么事?”风皱了皱眉头,屈服的声音带着不耐。
“同意了?”莫谦明知故问的轻笑:“不难。我很清楚,你陆行风现在,只是歌手,不是杀手。”
像是犒赏自己般的,莫谦轻靠着沙发,白瓷般俊秀的下巴枕在交扣的十指上,意兴阑珊的开口:“用你的办法,把肖莫笑弄走,以最快的速度。”浅淡的,语气里却有一抹阴沉。
“你要?”电话那头顿了顿,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难道到现在,你才想到找回芯瑶?”
“对啊…”莫谦回答,纤长的眼睫微微掩落,带着惋惜。“你说多讽刺,我把瑶儿丢了,你替我救了她。你把李璐丢了,我也就好巧不巧碰上了。这么说,不是为了人情世故,逼着你还我人情。就是这命运下的圈套,你要和我一起解开吗?我莫谦,再也不要让瑶儿离开我了。你陆行风呢?”这一刻,他的话是诚恳的,少了遮掩。他了解,感情投入是做大事的人必须投入的手段。他并不希望压制着这样一个孤冷的灵魂为自己办事,那样,会很麻烦…
出乎意料的真挚,让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静默。风的心底,也是千头万绪…多少次,他看见芯瑶的悲伤,这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痛彻心扉…
因为,这个伤心的女孩,是自己当做妹妹一样的存在。因为,这个伤心的芯瑶,让他想到,他冷血的心,和朽灭的爱情。他会在芯瑶哭泣的眼底,看到自己的眼睛,还有那记忆里,他的爱人,李璐。离别时,那控诉般却又无可奈何的泪眼。那一刻,命运的尖刀仿佛把他凌迟…
最终,风还是忍不住责斥“过了这么久,你莫谦怎么才晓得回头?”这一问,也仿佛在谴责着自己。
电话那头的质问,让莫谦勾起一抹苦笑,嘲讽般的开口:“我没有办法再骗自己,她很快乐…我逃不掉,只好回来。”了然的,他幽深的眸子滑过一道光彩“这辈子,输在瑶儿手里,我莫谦,心甘情愿。为了心爱的女人,不要脸一回,男人这辈子,总是要的,我也免不了。我都已经低头了,你陆行风真的还坚持,和李璐没有关系吗?”
莫谦浅浅的质问,同样的,回扣在风的心底。他闭上眼,吸了口气,才反笑道:“你倒是聪明,与其让我还你人情,不如拉个战友。”他讽刺的说着,眼底,却有着认同:“我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替你把莫笑调开。可你怎么知道,芯瑶不会跟着他一起回来?”
“我当然有办法。”莫谦怦定的开口,反笑的问:“那你,是做战友,还是还债?”
“一半一半。”风浅笑,这一刻,脸上再没有不耐。他想的,只是问清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他已经可以知道答案,只是他想确定,确定他的妹妹,永远都逃不开的这个男人的事实。“既然早想回头了。他们的婚讯已经发了,怎么你,才来找我?”
“目标和方向弄清楚,远远比速度更重要。”像是答非所问一样。莫谦的眸子,落在黑夜中窗边落下的小鸟,“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时一到,当机立断。时未到,能拖就拖。现在,时间该是到了。”他起身,窗前的鸟儿,如惊弓般飞走。他一笑,嘴边勾起一道妖媚的弧度。
电话在那头被挂断,听着嘟嘟的盲音。莫谦不可置否的走向窗边,推开窗,却闭上眼,他想,要追寻的东西,闭上眼,也可以寻回…
豪门艳女顾芯瑶
这个夜晚,只是宁静的夜。
莫笑很好,带着她回房,告诉她,“被子已经烘暖,发现你呼吸道不舒服,买了除湿器,
房间里就开着空调吧,免得你冷。”然后,对面的房间里,率先熄了灯,也没有燥人的摇滚乐捶打着暗黑的夜。
芯瑶握着房门的把手,感谢的点点头,想了想,对着莫笑正要进屋的背影认真的道:“肖莫笑,就像仙人掌。你看着是有刺的。其实,扎在手里却不疼,因为他的内心,很温暖。”
莫笑的背影僵了僵,“顾芯瑶,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不是对你好,是怕你死在我家,给我惹麻烦。”跳脚一样,转身就关了房门。芯瑶笑了笑,又是一只纸老虎…
太阳已经高高的照在空中,它不炫耀,它的光依旧照在你身上,你逃也逃不掉。芯瑶的嗅觉先醒过来,客厅里阵阵食物的香气传过来,惹得她心底直痒痒。她倒从来不知道自己是狗鼻子。迷蒙的眯着眼,她从被窝里小心翼翼的探出一根手指头,像探路一样。依旧温暖的空气,让她想起来,她开了空调,莫笑替她买了除湿器。
她发现自己有了坏习惯,也许是天太冷,睡着睡着,每天醒来,她连头都遮在被子里,整个人被埋得严严实实的。于是,睁开眼,眼前还是黑的,她就以为天还没亮,睡到大中午。
安了心,知道这个小世界都是温暖的。芯瑶大发的直接把被子给掀开,套上衣服,做好一切洗漱工作,就往饭桌上探。正巧莫笑像个家庭妇男一样,穿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芯瑶捂着嘴直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调戏他的话,就也顺口念了出来:“莫笑啊莫笑,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你说你这一大早就在厨房里插花,弄了这一桌子好菜是要干啥呢?"
“毒死你!”莫笑没好气的白了芯瑶一眼:“还以为你碰上莫谦会有多伤心,委屈自己做个好人。结果你顾芯瑶原来一点事没有!”他拉开椅子坐下,架起脚,像个大爷“去啊,还有两个菜呢!还不去端出来,你当白食那么好吃?”
芯瑶眸色暗了暗,端着菜回来也摸摸鼻子坐下,认命的埋头吃饭。
莫笑哼了声气,芯瑶也没抬头,筷子不停的在桌上重复动作。莫笑觉得不对劲了,拖开椅子走到她身边小心的推了推她。
久久的,芯瑶才抬头:“我本来想对你好一点的,像对风一样。”她瞥了眼饭桌上精致的饭菜:“你真的挺好的,莫笑。只要你嘴巴不要这么毒。你别瞪着我,这次我是说真心话。我蒙着被子睡了一晚上加一个早上。其实,在拍卖会场一转身我就想清楚了。我顾芯瑶,其实也不是笨蛋。”
莫笑神色闪了闪,“你想清楚了什么?”语气有点着急。
“昨天闹成那样,拍卖会门口里面那么多记者和观众。我扑在饭桌上就不敢去碰你桌角那份报纸。咱们的结婚的事情,就作罢吧。你想,原本我风评就不好,现在和莫谦的事情这么一闹,他们也可以写标题‘豪门艳女顾芯瑶’了。就是你想掺乎,你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同意你掺和。我们,就算了吧。”她真挚的看着莫笑。她想,她是铁定被抹黑的,莫谦被抹黑也是活该的。莫笑,就算了吧…他只是,贪玩了点而已…
莫笑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她皮笑肉不笑:“你就这么想的?”
芯瑶点头。
“谁说你不笨的?”莫笑快步转身拿起那份桌角的报纸,笔直的就砸在芯瑶头上,撇了撇嘴巴,不屑的骂了句:“你顾芯瑶还就是一笨蛋!”
报纸打下来,其实不疼。但落在面前的报纸却让她傻了眼。
“莫氏进军传媒业。”!!!!
芯瑶不信的掐了掐自己,又拿起报纸一页页翻,就是最角落都没有她一条新闻。然后她又翻回去,莫氏一夜间收购了十三家传媒公司!她嘟嚷了一句疯子,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莫谦该是最希望新闻曝光了,曝光你们的关系,让我知难而退。开玩笑,越是好戏我肖莫笑可越喜欢,哪有退赛的道理。”他拿过芯瑶手上的报纸,又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昨天我一进屋我就想着怎么解决。后来找人查清了参加拍卖会的十七家传媒公司。结果,转眼就被莫氏收购光了,好不容易抢到四家,还和捡渣子一样。真不爽!那个疯子敢那么闹一定是有预谋的!不过我说,你昨天做的挺好的,看他脸色变了好几回了。”
芯瑶一下子没了力气,只好埋头继续吃,她听到一个声音极轻的说:“也许只是正巧,那么多家传媒公司哪有那么好收购?他才不会为了我…”话断在空气里,她晃了晃神,才发现是自己的声音。
饭桌那头一个声音不屑的接嘴:“我可是也收了四家传媒,你怎么答谢?"
“我敬你酒!”芯瑶拿起高脚杯,倒了两杯葡萄酒,她说:“今天我们文雅点,你一杯我一杯,我敬你!”
莫笑环着胸挑眉看着她,撇了撇嘴,伸手接过杯子问:“敬我什么?”
“不就是敬你是个尽职的玩家,为了看戏破财到这个地步。”芯瑶回嘴。
莫笑一听,斜着嘴给了一抹冷笑,索性把杯子扣在桌上,拿起筷子准备吃菜。
芯瑶一看他这样子,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认真的举起杯:“肖莫笑,我真心的谢你,敬你没有给我添上一笔感情债。”
莫笑的手僵了僵,抿了抿嘴,眉目轻佻一笑,豪爽的举杯饮尽:“不谢。”把酒杯随意放在一边调笑着问:“那也是我的酒,你那么省做什么?就一杯?敬酒可不是真诚意!要谢我?那下午就陪我去个地方!”
“上刀山还是下油锅?”芯瑶抬头,蔚蓝的眸子对着莫笑,示意他开口。
“陪我去凡尔赛宫吧!到时候,婚礼上问我们两是怎么交往的?我们一件喜事也说不出就糟了。总不能说斗嘴吧!吃完进去画个腮红,你看你脸白的?”
芯瑶点头,又顺着刘海瞟了瞟莫笑:“我不洗碗?”
“可怜春似人将老。亲爱的未婚妻,你还是去打理打理再出门。”
芯瑶听了嘟嘴,无所谓的耸耸肩。
到了凡尔赛宫,芯瑶才终于明白,莫笑为什么来这。
‘中国康熙大帝服饰大展’大大的宣传牌挂在凡尔赛宫大门口。主体的图像,是庄严肃穆的康熙皇帝。她记得莫笑说到康熙,竟然会像女孩子一样脸红。不禁想逗逗他,扯了扯身边的莫笑,把相机递给他,郑重的说了句:“拍我!”就跑告宣传牌边上,学者康熙帝的样子摆姿势。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莫笑还在憋着笑瞪她,他手上的相机镜头就已经自觉地缩了回去。芯瑶愣了愣,跑到莫笑身边抓起他的手就倒腾起相机。马上,就像个泄了气的猫:“肖大爷,相机大爷没电了!”
莫笑挑了挑眉,把宣布没电的相机用扔的抛回芯瑶怀里。回头拉下自己背上的背包,一拉开背包拉链,就拖出一台专业照相机;“把你那没用的东西收了吧!用我的。”说完,还挥了挥手,“还不过去,你不是爱臭美的吗?去现啊!”一脸施舍。
芯瑶皱皱鼻子,收起相机,跑到康熙的相边,摆了张臭脸给她。顺便比了个中指!
相机后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凡尔赛宫,和北京颐和园一样,是皇帝休闲的宫殿。同样的华丽夺目,但又那么不同。
芯瑶始终认为,文明的本质虽然是相通的,但却在体现上天差地别。
她总以为,中国的古典建筑,就恰恰巧在水墨画上。而西方的,用油画或相片都不为过。
记得以前,她拍故宫门前的石狮子,愣是对着研究了一上午,拍了无数照片,就对着一石狮子。
她傻气掰嘞的数着狮子脖子上的璎珞,还煞有介事的拍它的头,她说:“你活了几百年也成神兽了啊!失敬失敬!”
然后,莫谦就在一旁看着她,不自在的轻咳…
后来她回去,看着那些照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扯莫谦说,“谦啊!你说咋这么不对呢?怎么看怎么味不对啊!要么你去学画画吧!这东西一上宣纸就对味了!”
莫谦悠悠的看她。
她就傻笑,她说:“我这不是悔吗?我就悔我怎么没学画画呢?你那么聪明,你学了就是我学了,你去学吧!学了画给我!”
那么的理所应当…
她怎么又想到莫谦了?那么轻易的想起…不论是一起去过,或者没有去过的地方…那么的理所当然…
她看着走了几步回头等他的莫笑,眼睛像是进沙了一样,眨了眨,用手机械的扯了扯嘴角,她说:“笑。”这样命令着自己,然后,她在大理石板上,看见自己笑得灿烂却空洞的脸。
真假…
谁的毒…
“笑得真丑!”芯瑶走到莫笑身边,就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在你未来丈夫面前,最好还是别想别的男人。”
芯瑶愣了愣,僵着脸没说话。想他,已经变得这么明显了吗?
芯瑶努力维持却惨淡的表情,看在莫笑眼底,却是那么不顺眼。凉薄的,他讥讽的开口:“看着莫谦是身边人,能摸到的却是镜中花,什么都不能长久。你顾芯瑶怎么能不心伤?”
芯瑶手心颤了颤,瞪了眼莫笑,倔强的往前走,不再跟着他。
莫笑眼神变了变,摸了摸鼻子,也没跟着她。转身,小跑着跑到凡尔赛宫的工作人员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张工作证和几份文件。
凡尔赛宫正宫的前面,有一座风格独特的法兰西式大花园。芯瑶停在树荫下,看着花园里优美恬静的景色。
花园里的一大片草地上,百千只和平鸽在自由的飞翔,嬉戏。游人靠近,它们张开翅膀飞起又落下。有一小群朝芯瑶这边飞来,她仰头的那一瞬间,鸽子飞过头顶,留下美丽的弧度。恍然间她从树的间隙间看向太阳炫目的光辉。那么刺眼,她却倔强的睁大眼睛瞪着它…
她曾经以为,幸福,就是躲在树荫里的阳光,只要你够勇敢,抬起头,就可以看见…
风吹动她的头发,她垂下头,揉了揉眼睛,也走到那草地中间去。
草地上,这时来了一位白发老人,她拄着拐杖,微笑的看着成群的鸽子。奇迹般的,成群的鸽子没有飞远,反而乖顺不停的在老人周围盘旋,俏皮地依附在她的双肩,手,甚至头顶上。
芯瑶被这动人的情景吸引住,站在草地的角落,看着老人轻轻地极其爱怜的抚摸着这些小生命,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老人的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话,可爱的鸽子竟然也像听懂了似的,拍打着翅膀,偶尔低下头轻啄,像是无声的回应它。
这一幕,让芯瑶会心的笑,她忽然觉得她们像是亲人一样,那么的亲近。也仿佛听见赞美诗的旋律,低徊在这恬静而又轻柔的暖意里,映衬着温暖的日光。
然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不意外的看见莫笑。他朝她眨眼,像是刚刚的冷言冷语没说过一样,不避嫌的拉起她的手往老人身边跑去,他问老人要了饲料,推着她走向鸽群。
她像个孩子一样捧着饲料,慌着手脚走进鸽群,用最诚恳的笑容看向它们,可惜,它们并不领情,对她退避三舍…
莫笑嘲笑她似的点她额头,她反射般的退了两步,然后尴尬的瞪他。
她说:“你肖莫笑不管什么话说完,都像没事的人一样。却不知道自己的嘴多毒,你这张嘴,真的很喜欢树敌。”
莫笑轻佻一笑,满不在乎的扯起嘴角:“早有人说过了,我不在乎,有话不说还不憋死?”
“大炮筒。”芯瑶嘟嚷了一句。跟着他往康熙服饰展的场地走,然后看见他对着工作人员掏出一张工作证,比了比她:“这位,是我的助理。”扯着她进了展览厅。
“你还真会省钱!”芯瑶翻了个白眼。眼睛盯向展览的文物。“你如果不是肖莫笑,不是这么财大气粗,一定早被社会打磨干净了。”
“没办法,我就是命好,这可是别人嫉妒不来的。”他炫耀似的挑挑眉“风之前还和我说,‘你现在应该结交朋友多过树立敌人。所以,莫笑…赶快娶个老婆吧。’你说,我这不是就要娶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