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也只去记得,曼陀罗,《法华经》里的曼陀罗,她记得她无数次的看见它,然后她想,她会得到无止境的幸福,和莫谦一起…
然后,现实却告诉她,生命是一双手掌,它是根,你永远逃不开的根…
她的爱情就像曼陀罗,她认定它在东方,却不知,那原本就在西方。
她的最爱,会死于非命…
她会见到不可预知的黑暗和死亡…
她会遇到颠沛流离的爱…
会留下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最后走向,不归路…
她轻浅的笑,“把全世界给我吧!然后让我毁掉…”目光触及飘落在地的机票,嘲弄的大声哀叫起来,末了,无力的垂下手,呐呐自语:“爱情,那就,逃开吧…”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柔弱的女人卷缩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里饱含着泪花,脸上却始终干净而又苍白,她的唇边带着笑,轻灵而优美,眼神空洞的望着,没有焦点。只是嘴边,像是咛喃的轻吐:“原来,我的爱情,是要用生命做交换的…还好,你不爱我了…”缓缓的,她伸出手,触摸着不远处的那颗粉色的心,哀伤的,只吐出两个字:“傻瓜…”
爱情,那就,逃开吧…

木村番外

当你抱着我,那样悲伤的哭泣。那一刻,我竟然哀伤的想笑。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你,你就在我怀里,我看着你,那么近,近到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近到好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我听见你的呼喊,你喊着,你要嫁给我,你要和我一起,还有,我们会有孩子…我是那么的欣喜,欣喜的想去触摸你,手一伸,却穿过了你…
漂浮在空中的支离破碎的我,看见马路中央血泊中僵硬的自己,那一刻,颓然的,我却笑了。你还活着,真好…
那是一件多么偶然的事情,我刚走出屋子,一阵风吹来,风就把门关上了。我多么的无力,逃不开的,只能去到大家的聚会里去。枯燥的想要离开,玩笑的吹了声口哨,然后,你出现了。大声的宣告,用那双蔚蓝的眼睛瞪着我,满是活力的,像个精灵…
你,就像个孩子,问题儿童。调皮,捣蛋,但是善良。丢三落四的连从莫谦那里变来的东西也会不见,懊恼的拉着我问,‘找不到了,放不回去了,该怎么办呢?’像个游击队员,性格开朗古道热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你很忙吗?要不要我帮你。’虽然最后,你都是把麻烦再转给莫谦,莫谦再转回我这里。我就这样,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你。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习惯了你懊恼的,可爱的皱着鼻子问我:‘怎么办呢?’我看着你看着你,竟然不小心就上了心了…
再次遇见你,我是欣喜的。可是,当你醒来,看见你哀伤的眼睛,看见你流泪,故作坚强的自己。我竟然也伤感的无法招架。好想,把全世界搬给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会想起,小时候母亲给我念的那首诗:
‘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
然后,我爱上你所爱的,你爱的文字,你爱的音乐,你爱的世界。我去接受它们。然后,深深的,爱上了你。
于是在每个梦里,我都梦见,我画下了你,画下了你的微笑,连露水都可以看见的清透微笑。画下了,我深爱的你。我的爱人,你没有见过阴云,你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你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我想给你一个世界,那么长那么大的世界,用我所有的爱和热情,全部奉献给你。我想你会爱上我,那样的坚定。我无时无刻的在你身边,靠的那么近,我以为,你终究会爱上我…
没能让你爱我,一定,是我的过错。如果,我没有强求,没有一次次否认你的爱情。如果,我也可以如同爱你一样,爱上你爱上的人,宽容你所有的爱。也许,你会回过头来看我,触摸那已经很久了的,你却没有伸一伸手的,我爱情的花朵。
死亡靠的那么近,我竟就这样离开了你。那一刻,看着完好的你,看着泪流满面抱着我的你,哀伤的,我却笑了…
虽然我的生命比别人短暂,但我不会怨恨。能见到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拥有着那段美好记忆的我,怎么会觉得冤枉呢?
一点,也没有…
只希望你不要哭泣。你还活着,那就好了。
只是,后悔还是有的,深入骨髓的后悔还是有的。没有能够更爱你一点,没有能够让你幸福,就这样放开你的手。看着你在我怀里哭泣,却无能为力的我。
只好,就让我在另一个世界,安心的看着你活着吧!好好的活着…
让我代替你孤独,哭泣。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请给我,让我背着。然后,让我祈祷你以后的生活,只要幸福就好…
我已经死了吗?再也不能触摸到你了吗?那么,就让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都化作最后一朵云彩吧。然后,看它隐没在无限澄蓝的天空里,像你悲伤的回忆…
那么,就让我死在你怀里。就好像是,终于,死在你的爱里…

离别,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离别,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
她没有向谁告别,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若无其事的离开。
她想,就当从来没有相见,就当只是影子和影子,曾经在路上重叠在一起,阳光散了,它们也散了。
不论是她的曼陀罗,还是那用整个生命献给她的心。她都郑重的收起,放在那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开的角落,淹没进黑夜里。
她想,就这样,结束了吧…她的,爱情…
芯瑶交出机票护照的时候,身后的男人轻敲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看见莫笑对着她,笑的张扬。似笑非笑的直瞅着她,欠扁的对他打招呼道:“早啊!”
她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转身先走了进去,留下他伸着手,大声喊她。
芯瑶停下步子,回眸,皮笑肉不笑的掀起嘴角,转身融入人群中。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身后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看着莫笑热脸贴着冷屁股,一脸颓败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莫笑朝身后瞪去一眼,不爽的举了举拳头,见有人被他的气势吓得打冷颤,才撇撇嘴收手,走了进去。
这是,去往法国的飞机。巴黎,去到那里,是没有目的的。她已经没有寻求浪漫的心情。更何况,她更喜欢水。所以,如果寻求浪漫,她一定会去威尼斯,或者,爱琴海…选择巴黎,只是因为,恰好,买到这一航班的飞机票而已,没有理由…既然是逃开,就注定,是漫无目的的…
上机,隔着座位,莫笑就坐在自己身后两排的位置,她上机的慢,经过莫笑身边的时候被拉住了手腕。只好,停顿下来。
“干嘛?这么喜欢我的镯子?我不卖,直接用抢了?”她淡笑的看着他。
“切!”莫笑“嗤”了一声,忍不住白了芯瑶一眼“昨天看见你的机票,我就很好奇,和我是同一班的。”我要东西看不会蠢到去偷去抢…
芯瑶认真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抱歉,实在是因为你太喜欢看戏了!”说完,示意他放开手,走向自己的座位。
才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凉凉的声音:“拉住你,确实是想看你的好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芯瑶头也懒得回,冷冷的吐出一句:“你真的,很欠扁。”
飞机起飞,她习惯性的想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白色MP3,手一空,才反应过来,已经被她,锁起来了。那只有一首歌的,她和莫谦一起唱的,孤单的时候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她的love never end…已经被她,锁起来了。她想,她要再努力点。虽然,也许自己的日子不长。也应该,忘记那些习惯,她的爱情太惨烈,连她自己,都不敢靠近了…只好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用薄毯把自己整个遮起来,就这样躺着休息。
身边传来细碎的声响,芯瑶不想睁开眼,捂着耳朵侧过头去,窗外被云朵遮挡住,什么也看不见,她想象自己是在云朵的怀抱里,努力不去理会身边不断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只是不一会,那个声响变大,甚至是敲击声,一个什么东西滚在芯瑶毯子上,她无奈的扯下薄毯,看向身边的‘邻居’。
那是一个臃肿的中年男人,凸起的啤酒肚,和一脸官僚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官的。他的脚边是一地的葵花子壳,还有手上正在敲击的核桃。芯瑶掀了掀嘴角,闭着眼叹了口气,把滚到自己身上的核桃递给他,一句话也没说,又继续蒙上毯子,眼不见为静…
好不容易睡着,一股腥臭味又隔着毯子散发开来,身边时谈话声,她的‘邻居’正和前座的人在谈话,话语中,他们是认识的,而她身边的这位,明显官大些,同样的,脚也臭些!两位都拖了鞋,果然是臭味相投,她捂着鼻子又捂着耳朵,最后无奈的放下毯子。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不要在机舱里脱鞋!”芯瑶微笑的,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认真的瞅了眼她,哼了声,打趣的看的芯瑶浑身不自在。倒是他前面的同事冒出句话:“嗤!你是谁,老子不脱袜子就是对得起的了。”
芯瑶莫名的瞪着两个人,望向不远处满脸无奈的空姐,又看了看一脸兴味的莫笑,懊恼的蒙上毯子,懒得说话。不要生气,生一次气说不定就少活一天,算了,不要生气…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只一瞬间,一杯饮料倒在她的大腿上,她惊愕的站起来,整张薄毯已经湿了一片,裤腿也有些湿了。终于忍不住的站起身,冷冷的瞪向两人:“搞什么搞?你们是贪污了还是暴发户?这样的素质做头等舱?”推开愣着的中年男人,急急的往卫生间跑去。
“我和你换个位置?”莫笑在她经过他身边时小声喊道。
“免了!你要是想帮我,就不会看到现在。”不忘补了大笑的莫笑一个大白眼。
当她要回到座位的时候,莫笑又一次拉住她,这一次,脸上有莫名的表情,撇了撇嘴对她道:“原本我是想和你换座位的,不过,现在…”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现在是不需要了。”
芯瑶甩开莫笑的手,不客气的回道:“我也没指望过你。”留下皱眉的莫笑继续往自己座位走去。
莫谦…为什么他会在飞机上?和她同一架飞机,而且,就在她面前,坐着她身边的位置,她站在那里,有些呆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发呆的立在座位边,她看见他墨黑的眸子盯着她,嘴角带着浅笑,伸出手拉她,轻轻的叮嘱:“坐啊!”她就傻傻的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他温柔的给自己盖好一条新的薄毯,递上一杯热好的果汁。然后在自己身边坐下,俊美的脸看着她,不是冰冷冷的,而是深情的…
她甚至以为,她的屠龙王子来了,替她,建构了一个美丽的,只有爱的世界,而她是一呼百应的公主。
“那个死胖子呢?”她很不文明的开口,把自己的不懈给全盘显现出来。
“和我换了位置。”他轻轻说。
“怎么可能,空姐和他们说了好几次也没反应啊。”她不解的撅起眉头。
“我只是告诉他,刚刚不小心拍下了他们的言行,也正好不巧看见他们在政府工作的新闻报告。不明白为什么原本该在泰国考察的他们,怎么会去法国?难道是公费旅游吗?”他极轻的开口,嘴边一抹阴騺的浅笑缓缓成型。抬起手,抚上她的额头,墨黑的眸子眸光流转,“瑶儿,不要皱眉。”
她一怔,莫谦…他看着她,俊美的脸庞满是宠溺,绝魅的眸子,不是冰冷的,而是满载情意的打量着她。她记得,她的莫谦,板起脸来的时候,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典型的冰冰有礼,而且,行事诡异的看不出表情,可是对她,却从来,没有遮掩…
他对她笑,那样的真挚,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就好像…
也只是,好像而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去巴黎你也去巴黎吗?”她问。
她的心,有丝丝的疼痛,想到那些幸福的过往,想到她倒在他的婚礼外,想到他拉起自己离开死去的木村。幽幽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含着怨恨和隐忍的爱。眼波流转间芯瑶收起表情,冰冷的眼打量他,少了开始的亲近,身子也自觉的往后缩了些。美丽的脸庞没有显露任何情绪的看着他说:“你帮了我,我并不感谢:遇见你,我也并不快乐。”末了,芯瑶不再看他,也不想听他的回答,抢先一步盖上薄毯,毯子上还有他的体香,她想闭上眼睛,闭上鼻子,闭上耳朵,什么都不要感觉到…
莫谦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想到她幽幽的目光,有疼痛有伤心,他的心抽搐的一紧。
他微微眯眼,空濛的眸子如雾般看不出情绪.侧头看了眼满是玩味的莫笑,冷漠的颔首。低头喝了口水,微微掩落的眼睫眨了眨,对着身边的芯瑶,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如果是命运,你以为,逃的开吗?

纠缠的开始

她是最后一个下飞机的。空姐催了她好几次,客气的站在一边,隔着遮住她的薄毯,小心翼翼的唤她。她明明醒了,却不想动。害怕一睁开眼,就看见那双眼睛,让她温暖和逃避的眼睛。
她不明白为什么莫谦会在这里,会和她在同一架飞机上。世界这么小,但也这么大,她不认为这是偶然…她不敢去想为什么,只是她模糊的知道,也许以后的路,总是可以遇见他,不如她预期的,却是他坚持的…
她看到他坚定的眼神,那么熟悉和决绝,让她颤抖的想停下来,一个声音却告诉她,不可以,你要死了,你的爱情是个诅咒,快逃吧…已经死了一个木村,不能再拖累别人了…
站在机门外,莫笑等了很久,看见莫谦下机,却久久没有看见芯瑶。直到听见空姐小声争执这一次谁再去叫醒那位怎么喊都喊不醒的乘客。他就知道那位乘客是谁,请空姐泡了两杯咖啡,快步坐在了芯瑶身边。
恶作剧似的伸出指尖推了推她,然后,伸手把她盖在头上的薄毯给掀了下来。芯瑶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弹簧一样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愣了愣,才松了口气道:“是你啊!”
“你似乎见了莫谦一面后,就很容易受惊吓。”他把咖啡递给她,自己啜了一口,诡异的笑道:“人家莫谦早走了,你很伤心?”
芯瑶推开莫笑突然靠近的脸,越过他直接下飞机,口中喃喃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看好戏的嘴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像背后灵一样总是出现在我身边。真的很讨厌。”
围在机门口的空姐看见芯瑶终于出来了,都长长的松了口气,甚至有几个摆出明显对芯瑶不满的表情。
莫笑跟着出来,瞪了一眼:“摆什么脸色,小心我投诉你。”就追着芯瑶跑了过去。
“我可以不看好戏,陪着你一起演完这出戏。”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愉快的走在芯瑶身边,一脸闲适的对着芯瑶,低头小声说道:“你不是想躲莫谦吗?我可以帮你。”
芯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他问:“怎么帮?”
“比如,你原本想对木村的提议。”莫笑也看着他,慵懒的神态满是玩味。
“你?”她艳极的扬了扬眉,不屑的看着他,手指向他的胸口:“娶我?”收回手指,末了,不往弹了弹手指,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你又不安什么好心?”
“娶你,陪你演戏。换你手上那个凤镯。你死了以后,它就归我”他的目光痴迷的扫了一眼她的镯子:“反正我不会爱上你,也原本就没有想过会爱上谁,娶谁。娶你,可以看一场好戏,顺便自己担当配角演一把。如果能看到莫谦□的表情,那就我就算赚足够了。而且,这镯子你不卖,那我们这样交换怎样?我有钱,不会贪图你的夏奇拉,就要这个镯子。也可以对你好一点,如果你要孩子,我也不反对,毕竟你是个美人。”末了,竟摆出色咪咪的表情对她笑。
“你就这么喜欢和死人抢东西?”芯瑶恶心的退了好几步。
莫笑却笑得更大声,“我去帮你取行李,你到大厅等我,给我答复。”临转身还不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莫谦早走了。”
见过变态,没见过变态成这样的。芯瑶冷冷的回了他一笑,心里骂了莫笑千遍百遍。
没多久,骚动的人群让她抬起头,她看见莫谦,像是在等着亲人一样。站在人群之中。俊美的脸上透着冰凉澈骨的表情,神态却优雅的像是尊贵的王子,耀眼的站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好几个女孩围绕着他,特意的,像是要引起他注意一样的徘徊。
她下意识的回头想搬救兵,却迟迟没有看见莫笑出来。
然后,莫谦也看到她,正面朝她走来,她还来不及逃开,他就靠近,突然的将她拥进怀里,他说:“瑶儿,我带你回家。”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呆滞的看着他,然后,像意识突然清醒一般,想要推开他。
“让我抱一下。”莫谦的眸子忽的一敛,手收到更紧。“分开了这么久,你不想我吗?”舒缓的声音,像叹息一样。
她真的以为,她听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乐章,然后她看见在那高高的树上,一朵花开了。不知道开了多久,但它等的人,至少没有错过。它凋零,但是落在心爱的人头上,那一刻的甜蜜,让它在植入泥土时,都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幸福,是恍惚的…
它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碎了,你,还是好好的…表面上,是好好的…
“芯瑶,你不介绍一下我吗?”莫笑适时的□来,她像惊醒一般推开莫谦。
莫笑对她眨眼,执起她的手,她任他牵着,抬头,看着莫谦受伤却含笑的眸子望向自己,她的喉咙竟然像被哽住了一样。
“我从来,就是没有家的…”她哑然开口“回家,哪有家?你让我去到你家,看着你的妻子还有儿子,怎样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你不是已经把我从你生命中推出去了吗?你又来接我到你家去做客做什么?等我习惯了,眷恋了,又推我出门吗?我们在飞机上遇见也好,你在这里遇见我也好,就当是巧遇吧。莫谦,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关联了…”她的语气和她低垂的双手一样,是那么的无力。
莫谦绝媚的俊颜上没有表情,只是微微的,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眸子对上莫笑没有松开的手,嘴角浅笑,执起芯瑶垂空的另一只手,同样冰凉的手,他紧密的握着她,像是自言自语般问:“瑶儿,你以为,从生命一开始就紧密被联系在一起的我们,逃的掉吗?”
“逃不掉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逃出去了吗?现在又回来做什么?你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是想告诉我什么?是想告诉我,当初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吗?”她自嘲般的大笑,冰冷的眼冷漠的对上莫谦。
“没有。”他俊秀绝俗的脸孔带着几抹轻蔑的笑意,垂眸,温柔带笑的说道,“这世上,没有苦衷这种东西,做了,就是做了。”眼底却散着寒意。对上芯瑶的眼,墨黑的眼恍然的,像是笼着一层轻雾,叹息般的开口:“瑶儿,我们已经,分开太久了…”回家吧…
莫谦的话重重打在她的心上,她想推开他的手却怎么也退不开,心里一发狠,就用力掐了下去。她抬眼看他,像个发怒的小兽,他却任她用力掐着。他笑,从容的带着笑,绝美到极处的看着她。她的犟劲让她发狠的抓破了他的手,他却还是动也不动的紧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暖的纵容她。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发酸,她气恼的大喊:“肖莫笑你是死的吗?我被人拉着你也不拦吗?”
这一叫,莫谦却松开手来。
莫笑撇了撇嘴,耸肩对芯瑶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没辙…
芯瑶别过眼不敢看莫谦被她抓红的手,低下头,一滴血却落在地砖上,鲜红的,在白可鉴光的地面上映的更加耀眼。
她失控的大喊:“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没有你我就会快乐,你不知道吗?”一跺脚,甩开莫笑,急急的跑开。
他垂眸看向被抓伤的手,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还是,像个小猫一样…抬眼对上站在一边痞痞的莫笑,温文一笑,笑意却不到眼底,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要是,我把她抢走了你会怎样?”不知出于什么意愿的,莫笑挑衅的开口。
莫谦顿住步子,没有回身,极轻的回答:“抢回来。”

交易

离去的人,没有看见留下的。留下的人,忘了离开的人的样子。
莫笑追着芯瑶离开,不远处,莫谦走了几步,融入人群中。他眉头一皱,痛苦的捂住上腹,隐忍的闭上眼,嘴边若有似无的掀起一抹笑,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键:“恩浩,我在机场。”
他的痛不算什么,只要芯瑶快乐,他想看见她歪着嘴傻笑的样子,那样的芯瑶,他很想念,芯瑶,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