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签唱会的后台,等他们到睡着的芯瑶,和木村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满足的傻笑,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头发的满足的样子。
还有,他们拍定妆照,在一边帮忙化妆的芯瑶。他一边像个傻瓜一样,四处使眼神向大家炫耀她在帮他化妆,一边小声的告诉她:“你把我画成丑八怪我也高兴!”画面上,她笑着瞪了他一眼,用眉笔在他脸上故意划了一小道。
还有,他们五个人在一起吃饭,是子末的生日,木村和芯瑶坐分别坐在子末两边,两个人暗中对了对眼神,只见木村悄悄的数一二三,两人同时把手中的蛋糕盖到子末脸上,瞬间变成雪人的子末,努力的用手摸开眼睛,十分的委屈的开口道:“芯瑶姐!”
芯瑶一看子末满是奶油的手和脸,连忙往后退:“别叫我,别看我,是你木村哥,我是被胁迫的。”木村一听,眉一挑:“芯瑶…”手中抓过蛋糕就朝芯瑶扔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叫道:“你这丫头骗子,说!谁胁迫的!”
芯瑶躲不过,蛋糕就直接打在雪白的裙子上,摸摸鼻子,也抓起蛋糕,“风!莫笑,就是他,这丫胁迫我!”一边说一边跑过去把蛋糕奶油一股脑的像涂洗发精一样往木村脸上抹。然后又抓起一块扔向子末,于是奶油纷飞。最后的画面落在瘫坐在地上的五个人脸上,大家都一身狼狈,就听见莫笑,撇撇嘴,指着大家划了一圈,吐出一句:“都是同谋…”然后五个人倒在一起哈哈大笑。
最后,画面在这里定格,整个舞台一片黑暗。
过了好一会,大屏幕又出现一段VCR,是木村,他帅气的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大家好,我是木村锦,你们的Messiah,很高兴你们来参加我们的演唱会,能见到你们,真的很开心,可是,芯瑶,你有来吗?”木村苦笑,笑容不再像以往那样俊朗,垂下脸不看镜头。场内又因为他的一句话,引起巨大的骚动。
然后,只见木村又抬起头,对着镜头:“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深爱的人,那个男孩很深沉很优秀很帅气却也不好接近,是个很冷情也摸不透的人。 最初的我,只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她要怎样让那样的一个人接受她,爱上她。然后我看见她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做一些很浪漫的事情,她会送花,然后很懊恼的说,我都没有真正收过花呢!她会每天写一首情诗给那个男孩。她会隔一段时间就给一堆自己的照片给那个男孩,告诉她,在哪一天哪个时候她看见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然后,她开始气恼,气恼那个男生对她的不理不睬。于是她开始顽皮,开始从学着她从父亲一样的长辈身上学来的小魔术整人。她会在那个男生结账的时候突然变走他的钱包,会突然边走他的车钥匙,文件夹。然后把自己的发夹,手链,甚至是袜子三角裤变进那个男孩的口袋。当你看见一向没有表情的男孩,在众目睽睽一下,掏出一条女孩的小三角,真的是非常好笑。她,总是喜欢开一些很幼稚很可爱的玩笑。于是,我这样一天天当做看戏一样的看着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那个女孩。直到,女孩终于如愿,那个男孩终于和她在一起,只对她一个人好,只对她一个人笑。女孩的爱,也只对那个男孩。我才知道,自己,失了心,却连战场都没有进过。他们真的很配,配到我根本没有理由去插足。直到有一天,当我知道男孩和女孩分手了,他们没有在一起。当我赶去找到在浴缸里因为自杀奄奄一息的女孩,我的心是心痛的,但也是窃喜的。我终于有了机会,这是不道义的想法,但是,那确实我我当时最最深刻的想法。于是,从那开始,我就一直在女孩身边,没有问过她愿意不愿意,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悲伤,没有问过她过去怎么了。只是一味的用自己的爱作为理由,强势的在她身边。口里说着爱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她过去的悲伤,去解开她的心结。芯瑶,你有来吗?我想我还是不够爱你,那样自私的爱是不对的,我不会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看着你就好,然后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累了倦了,回过头我就在这里,我会依旧问你,顾芯瑶,你要嫁给木村锦吗?这样,好不好?
芯瑶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屏幕中的木村,僵硬的看着一切,手握的死紧,却始终,没有流下泪来。
漆黑的舞台上,亮起一道光束,打在舞台正中间,莫笑站在那里,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说道:“接下来,原本是木村的SOLO,只可惜,他现在不在了。生前的木村,一直很喜欢听芯瑶唱歌,在芯瑶还在住院的日子里,他有很努力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创作。我们在他生前的练习室找到了了已经谱好的曲和歌词,现在,我想把它交给你,那么,芯瑶。这样的一首歌,芯瑶你愿意替木村来唱完吗?”
一柱光照在芯瑶身上,她反射性的眯起眼,看着大屏幕上不断播放的关于木村的片段,还有莫笑站在舞台上伸出的手,她点头,挺直背脊走了上去。
接过歌词,她看着那张同样褶皱的满是涂改痕迹的白纸,手捏得有些用力。看着那歌词,眼底千种情绪流转,那薄弱的纸张,却好似在灼烧她的心,僵硬的掀起嘴笑,闭上眼,一声叹息,抬眼望向台下那片红色的海洋。
“不论你们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都是顾芯瑶。木村,为了我死掉,也不可能活过来。”她开了说了第一句话,顷刻间,这个场地竟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放空,似乎在看着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遇见木村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孩,那个男孩,在我幼年时遇见,就一直揣在心底,为了他成长,为了他让自己变得优秀,然后去到他身边,和他在一起。这原本,是我人生的全部愿望。直到后来,上一代的孽债堆在了我的头上,我的爱情,成了燃烧我的火,烧的我差一点就粉身碎骨。我始终带着这个凤镯,是因为这底下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是因为我,藐视过生命。”顾芯瑶不介意的取下手腕上的凤镯,大屏幕上,摄影师清晰的给手腕上的伤口一个特写,那是一道狰狞的粗长的刀伤。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不经意的带向莫谦,他煞白的脸,清晰的映入她眼底,疼痛还是愉悦,她不知道。她却真实的发现,看见不再带着面具的莫谦,却还是,心疼…如同,再也看不见木村一样…一切,都已经无关于情爱,而,只是命运…
“那个时候,是木村撞开了大门救了我,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我,傻到为了那早已经失去的爱情,就这样没有给他一丝机会。那天,当我终于决定让所有的过去都成为过去,走在马路上的我,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一个仓皇的声音告诉我,杰克叔叔,死了。于是,我忘记了自己站在哪里,然后,木村抱住了我,当我抬起头,他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竟然再也不能说话了。木村,他是一位努力家,优秀的商人,舞蹈家!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偶尔任性的像个孩子。可是,只要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他用阳光般的笑容,在人群里对着我笑,夸张的吹着口哨,大大的门牙,笑开的嘴角,好像被定格一样。我在想,先生,你是不是中了头奖。然后,我也不自觉的笑开来。他的笑,像是会传染一样,总是杀到我们没有一点免疫力。认识他之后,见过他生气。他任性的时候,真的像个孩子,他会骂会恼,会忍不住的摔门离开,真实的,像个孩子。他还会回到房间,开始画画。所以,他的画,很多恐怖的头重叠在一起,偶尔插些刀啊棒的,很仇恨,很可爱,很幼稚。他会画下惹他生气的人,他讨厌的人,让他们夹枪带棒。他却承诺我,芯瑶,‘我永远不会那样画你,因为,我,舍不得。’可现在,我好想,他生气的摔门,然后气呼呼的告诉我,顾芯瑶,我要画你了哦!要在你头上插好多好多根棍子来敲你,敲醒你这个笨蛋!”
音乐响起,芯瑶对着屏幕里的木村,唱着他原本要给自己的歌
“为什么,你只看著遥远的地方呢?
我就站在你身旁啊!
只要轻轻回过头,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刚开始,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
但这种反覆的等待,竟让我没有办法去想象再也无法见到你。
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后面,但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
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我都将会永远爱你。
每晚我都会梦见你,梦见跟你在一起。
可是那之后的痛,你却不会知道。
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后面,可你怎么总是,看不到我呢?
那就这样好吧!只要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请让我,永远爱你。”
原曲:loveholic 《木偶的梦》

GoldVish

今夜,月亮,仿佛也是惆怅的…
芯瑶披着一件白色睡袍,站在落大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远的只剩影子的模糊。从小,不论去到哪里,累了,她要回家,回的,就是酒店。世界各地的夏奇拉里,都有她的专属房间。听起来,是多么傲人的事情。不论你在哪里,都有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最好套房等着你。于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在这傲人的背后,竟像是,流浪…
她的人生,最长的时间,竟然是住在酒店里,没有家…
圣诞夜,外面的灯没有特别亮,天上的月亮没有特别圆,她却突然想起那首词,背到烂了,到如今,再想起,才真正震撼进她的心底,‘月有阴影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写下这首诗是怀念自己的弟弟,盼着那团圆,才写下这水调歌头。但最终,客死他乡,亲人的面,也终是没有见到…
垂首看着手中的机票,想到木村,想到莫谦,说不心疼是假的,她的爱情,像是闹剧,一个走了,一个又来了。于是,她也该逃了…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靠近的脚步,莫笑看着回过头的芯瑶,莫笑有那么一秒的怔忪,她的长发迎风飞扬,在夜色里轻盈的飞荡起来,脸色有些过白,一双眼,平缓的看向自己,微扬的眉毛有着诧异和不悦,却多了几分生气,少了几分清冷,只是优雅的看向自己。
“演唱会结束了吗?你跑我这来干嘛?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芯瑶诧异的开口。
“你自己没把门关上,我当然是推门进来的。”莫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手上的一个快递包装的小盒子递给芯瑶,“咯!圣诞礼物。”
“你送的?干嘛还用快递包装,玩角色扮演吗?那至少服装也配套下好不好!”芯瑶冷着脸接过,末了,才小声的补了一句:“谢谢。”
莫笑带着笑,诧异的挑眉。
芯瑶蔚蓝的眸子抬眼看他,无比认真的道:“谢谢,你的礼物,还有…你为木村做的.”如果不是他,也许,木村的歌永远不会被人听到吧…
“我们不能因为历史上被日本□了,就厌恶的不承认它是个男人。”莫笑痞痞的一笑:“我是很有原则的!木村那家伙,还算蠢得可爱。”说完,还不屑的撇撇嘴。
芯瑶微怒的眸子流光一转,冷笑的看着莫笑问:“所以说,你被木村□了?”嘴一挑道:“死人是不会和你计较,可是,你这种疯子,日行一善也没的救。”末了,弯身准备把礼物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莫笑不在乎的大小起来,上前一步,赶忙伸手拦住她:“这可不是我送的。”迎上芯瑶疑问的眼神:“我上来的时候,见到你们总经理正在亲自接这封快递,我瞟了一眼收件人,看了是你,就在一边看了看,那个快递员可说了,送件的人可用心了,亲自找到他,请他一定要在圣诞节当晚把他送给你。你倒看看,是什么?”莫笑一脸兴味的怂恿她。
“真的不是你送的?”芯瑶收回手,低头仔细端详这个不大的盒子,硬壳纸盒上贴着的快递单上发件人和发件地址都是空白的:“风?子末?”
“不可能!”风忙的要死,子末最近可在生你的气,莫笑心里想着,但没说出来,只是坐在一边,等好戏似的催促:“开了吧!说不定是莫谦。他今天在台下的表情课精彩极了!”
芯瑶不满的瞪了这个不请自入的家伙一眼,坐在吧台边,拆开盒子。礼物,暂且说这个礼物吧!它包的很牢实,芯瑶连拆了三个硬壳纸盒才看到正主。
所谓的正主,是一个朱红色的绒布盒子,只是被一圈绸带缠的死紧。芯瑶叹了口气,开始悠哉的把绸带卷开。
莫笑在一边笑开,看好戏的问:“你说是不是有人嫌日子过得太闷,和你玩拆盒子的游戏?没准拆开布条,里面又有一个小盒子套着一个小盒子,到后来,什么都没有!”他两手一摆做无奈状。
芯瑶瞪了他一眼:“只有你会闲的无聊,我已经在怀疑这是你的陷阱!”一边说着,一边泄愤的努力拆布绸带。“看够了你可以滚回去。”
莫笑长腿一架,不动如泰山,仿佛没听见主人在赶人的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芯瑶嗤了一声,绸带也在这个时候解开,绒盒一打开,一张精致的卡片掉落在地上,芯瑶没有立即去捡,而是有些错愕的看着盒子里的珠光宝气。
绒盒里,躺着一只手机,世界上最贵的手机!这款手机镶入了约120克拉的VVS-1级别高纯度钻石;198克重的机身,全部采用纯白金手工打造。它是全球限量发布三部的手机,GoldVish手机。曾经有人概括,这是一部能够通讯的珠宝!
只是这部手机和官方的有些不用,它的背面,是用粉钻镶嵌的心形图案。
莫笑走近,脸上再也不是玩味,而是带着认真,取过芯瑶手中的手机,认真的看了看,指着那颗用粉钻镶嵌成的心说道:“就在今年十二月三日,嘉士德在瑞士日内瓦拍卖会上拍卖的一颗重5克拉重的粉色钻石,成交价为1080万美元。以我的经验,这手机上的粉钻,不但是它重量的三倍,质地和纯度也更上乘,芯瑶,你收到宝了!”
莫笑把手机递还给她,芯瑶却像害怕什么,畏惧的缩了回去,没有接他手中价值连城的礼物,而是杵在一边,颦首敛眉的瞪着掉在地上的精致卡片,犹豫了很久,才终是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清里面的文字,她僵着的表情一松,似遗憾似解脱,再一缓,只剩下化不开的哀愁,芯瑶微微一颤,哀伤的眸子对上莫笑,缓缓的把卡片也递给他。
莫笑看她表情不对,也收起玩笑的神色,面色沉重的看完卡片上的文字。
“芯瑶:
有没有很惊讶?那么辛苦的拆开盒子,然后看到这么棒的礼物,是不是很惊讶?很兴奋?
好几次看见你在上网的时候,看着这款GoldVish手机发呆,我在想,芯瑶你一定很喜欢吧!
虽然世界上只有三台,但是只要是芯瑶想要的,我就努力给你。
乘着好几次出差,我偷偷的跑去瑞。,设计师真的很死板,我说砸多少钱,他都不肯。直到后来,我告诉他,我是多么的喜欢你,你是多么的欣赏他的杰作,好几次对着电脑屏幕里的手机照片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在一个雨天,他才叹气的答应我,然后骂我们东方人真的很犟!
他告诉我,这个手机,是世界上的第五个。
几年前,也有个男人,为了他的女朋友千里迢迢来找他。那个时候他刚失去妻子,心情非常不好。那个男人比我还惨,整整在他门前淋了三天的雨,才让他勉强同意。
那个男人,在手机的背面,加上了一朵曼陀罗,说那是他们独一无二的爱情。
设计师说,那对情人一定很幸福。所以,我也想有这样的独一无二,不是限量的,而是世界上仅有的。
我想,乞求你独一无二爱情的我,只好把自己的心给你。
借着这个GoldVish手机,把自己的心给你。
芯瑶,这样,你喜欢吗?
芯瑶,圣诞,在西方,象征着新的一年,这个新的一年,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吗?
永远爱你的:木村”
芯瑶木然的站在那里,脸色逐渐苍白,全身不断的颤抖,木然的,蓄满泪水的转身,走向一边的酒柜。一眨眼的时间,她转动了一瓶最右边的葡萄酒瓶,整个酒架竟然自动打开。里面,有一个大型的保险柜。回首,对莫笑惨淡一笑。伸手,输入密码,在感应器上摁上指纹,再一旋转,她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天蓝色的绒盒。
走近莫笑,颤抖的打开盒子。一个一模一样的GoldVish手机出现在莫笑眼前。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她,伸手去翻过手机,赫然出现一朵由各种彩钻镶嵌成的曼陀罗花,同样的价值连城。
“那个男人,是莫谦?”莫笑诧异的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带着哀怨的问:“你说,这是不是命运?”
莫笑看着手手中一左一右相似的手机,不由的嘲讽大笑。顾芯瑶啊!顾芯瑶!全世界只有五个的手机,你占了两个。这五个中唯一的两个独一无二,你全占了。还有你木村,生生死死,都没逃过莫谦的影子,真是讽刺…

mandala毒花

阴暗的夜里,他们相对而坐,颤抖,却是不由自主的。
芯瑶嚼着泪脸上确实酸涩的笑,望着莫笑,无奈的开口:“我竟然,哭不出来…”那么心痛,泪水就在眼里,却始终,流不下来了…
“曼陀罗,是你们的爱情吗?”
芯瑶垂眸,凄然一笑。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曼陀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长大,一支支悬垂着的,好似会对她微笑,随风摇摆,像是铃铛一般的花朵。它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在那座爱琴海的小岛上,一束一束的渐次在树林之中,他们很高,葱翠的叶子像是不倒的帆,她躲在下面,看见那花苞绽放,耳边传来花开的声音,甜蜜的让她欣喜。轻靠上去,那花朵轻触着她的耳朵,风一吹,香气让她迷醉。
小小的她,回去看那对面的房子里,孤单的男孩,还有他漆黑透亮的眼睛。透过篱笆,透过那白色的,在月光下莹莹亮亮的曼陀罗。它们的花很大,摇起来像梦里的帆,载着无限的希望。然后她问姑姑,‘那是什么?’姑姑说:‘白色的曼陀罗,是情花。会使人迷醉.’小小的她甜甜的笑,透过那白色的帆,看着窗棂里,她喜欢的男孩。
然后,多少个夜里,她记得那个男孩,记得,那永远无法忘记的曼陀罗。
曼陀罗,她的,爱情…
曼陀罗,梵文:mandala。他的意思,指的是聚集。比如,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在一起。比如,我爱你,于是你爱上我,于是我们在一起。缘分的聚集。这是她的认知。
《法华经》里,天界有四种天花,其中,就有曼陀罗。在东方,曼陀罗是悦意花。就好像,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他们说,曼陀罗,是天界的圣物,只有天生幸运的人,才有机会见到它,然后,得到无止息的幸福…
她一直,这么坚定的相信着,像个傻子一样…
“那是受诅咒的毒花呀!”莫笑皱眉看她,脸上满是诧异。“曼陀罗的根盘根错节类似人形,有传说,当曼陀罗被连根拔起时,会惊声尖叫,而听到尖叫声的人,非死即疯。”
芯瑶闭上眼,没有太大的反应,伸手握着那个手机,闭目触摸着那朵精致的曼陀罗。每触摸一下,手便抖得更厉害。
莫笑犹疑着,最后撇撇嘴,继续说道:“在古老的西班牙,曼陀罗就像是冷漠的旁观者,常常盛开在刑场附近,麻木的祷告着生命消逝的每一个灵魂。而且…”他皱眉,接着道:“此花剧毒,据说,千万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看见曼陀罗开花。所以,但凡遇见花开的人,她的最爱就会…死于非命…”
芯瑶,暮的睁开眼,蔚蓝的眼透着猩红,说不清的鬼魅。“我见过,曼陀罗花开。”她轻轻的说着,细白的指甲贴上那朵在暗夜里也异常璀璨的花朵,映衬着右手的凤镯,那猩红刺目的眼睛。
突兀的,她手一松,那朵花,连同机身一起落在地上,她不去看它,只是对上莫笑的眼,缓缓的吐出一个声音:“它的花语呢?”
莫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一股恻隐之心不自觉的涌出,不忍心再说些伤害她的话。但她执着的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里,带着朦胧。非常不爽的,他不去看她,回答道:“在西方,曼陀罗的花语是诈情,受骗。”
芯瑶弯起嘴角笑,敛眉问:“只是这样吗?你连好戏也看不下去了吗?”轻声的接道:“在西方,曼陀罗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黑暗和死亡,颠沛流离的爱,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生的…不归路…”
她的爱情,像个诅咒…
曼陀罗,开在她生的路上,那么小的她,就早以把她植在心田。她知道,那西方古老的咒言。她见过来到岛上的人惊吓的回到船上,发抖的指着遍岛的曼陀罗,发誓再也不要进来。她就嘻嘻的笑,恶意的摘下一朵,抛向那人的怀里。然后哈哈大笑的看着那么大的个子噗通一声掉进海里。然后,在她笑的猖狂的时候,她看见那个不远处的男孩,孤单的站在一株金色的曼陀罗下,墨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嘴角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个时候,他的笑,和那随风摇曳的曼陀罗,就成了她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