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图落款
作者:拉拉小熊
前言
嘿嘿,还没想好楔子写什么,用前言占个座儿先…
登台
几百年前,统治这片黄土地的是盛极一时的月华皇朝。月华皇朝圣祖文康皇帝乃千古大帝,直到今天,人们仍对他的故事津津乐道。
什么?你不知道月华圣祖皇帝?
好吧,让我慢慢地把他的故事说给你听。
坐好坐好,故事开始了。
文康八年,皇帝年纪刚及十六。朝政由三辅政大臣伊图卡、李长胜、付兰多操持。
李长胜和付兰多已步进暮年,大部分政事不能力及。皇权实际上由伊图卡一人囊括。在高压的政治环境下,许多文人政客不敢轻言朝政,纷纷躲到青楼楚馆醉生梦死。
于是在文康初年,妓院的生意十分红火,蒸蒸日上。妓院也分个三六九等。平民粗人出入的窑子和高官达贵光顾的门槛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飘香楼就是一家专为贵族取乐的青楼。它是辅政大臣伊图卡的家业,装潢得豪华奢侈,日日笙歌不断,银子在那里是哗啦啦如流水一般地淌呀!
当然了,楼里的姑娘也值这个价钱。老鸨秋四娘挑选的姑娘,经过□,各禀资质,个个拿出来到别的妓院,保证稳坐一等一的头牌。
这天,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来到飘香楼。
守在门口的鸨母远远看见,扭着腰迎上去,“哎哟哟,汪大管家,我的汪大爷,总算把您盼来了!这两天怎不见王爷赏脸,叫我家玉岑白白相思!”
来人正是康平王府的外总管。汪总管哈哈一笑,“王爷这不打发我来嘛,小样儿!咱借步说个话。”
汪总管把秋四娘叫到角落,“王爷使我来打听打听,过几天你这里又有新姑娘要□了?”
秋四娘扑哧一声娇笑开了,“哟,我说王爷怎么冷落了娇滴滴的玉岑,原来是想尝个鲜。我告诉你,这回新姑娘很不错,下个月初七登台,别错日子了!”
汪总管嘿嘿假笑两声,并不反驳,“那姑娘可是姓苏,叫苏小茉?”
秋四娘愣了愣,“康平王爷把这个也打听清楚了?不得了!那姑娘原先是叫苏小茉,不过前几年,负责□她的莲芳姑娘改叫茉莉,方便接客。”
汪总管摸摸胡须,“你好歹给我说说她的底细。”
秋四娘笑开了,“冤家!我买茉莉的时候她才四岁,今年刚满的十五岁。这些年一直养在后院。我说是处子,她就保证是处子!飘香楼的招牌挂着呢,还要什么底细!”
“四岁进楼…”汪总管沉吟片刻,复眉开眼笑,“好了好了,就是这个姑娘!鸨儿,到时候把这姑娘留给王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鸨挥动着粉色手帕,咯咯笑着,“我的大总管,我很愿意留给王爷!可是规矩不能坏不是?到时候竞价,康平王爷给银子最多,自然姑娘归他。”
汪总管在她腰上捏一把,“就知道你忘不了钱!先这样吧,你家宝珠姑娘现在有空没,叫她来陪我喝几杯。”
“有空有空!”鸨母笑容满面,回头高声叫唤,“宝珠,樱樱,青颖,出来陪汪老爷!”
几个美人娇滴滴齐应一声,笑嘻嘻走过来环绕汪总管,好不快活!略过不表。
话说到了七月初七,皓月当空。飘香楼里歌舞升平,靡靡之音悠扬地飘荡。大厅里面如往常一样宾客满座。
鸨母和几个小丫环扶了一个打扮得漂亮鲜艳的女子,款款上台。宾客们纷纷停下酒杯,往台上看去。只见那新来的姑娘身量纤细,细胳膊细腿儿,小小的一张脸庞,乌眼珠惶恐不安地打量着台下的众多客人,显得年纪非常小。
东边桌子的彭御史看罢,不由笑起来,“飘香楼以前有冰雪美人莲芳姑娘,高傲清冷;现在的头牌玉岑姑娘妩媚娇艳,风情万种;还有宝珠姑娘雍容高贵,丰腴美妙。如今鸨儿又出新招,整了一只小兔子来。”
同一桌的李廷尉涎着口水,摸摸下巴道:“这□很对我胃口!鸨儿别出心裁,难怪飘香楼长盛不衰。”
秋四娘笑咪咪地巡视一周,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她轻轻把新姑娘推到台中央,悄声嘱咐:“茉莉,好好表现!”
靡靡之音重新响起来,美娇娘们弹琴的弹琴,拨筝的拨筝,当中一人娇滴滴地唱起来:
“夜出青狐妖,裹素腰纤媚笑。流目盼生姿娇,从容步回首一探万千瑶。月花好云竹茂,风缥缈,自舞灵巧。芙蓉俏冰肌绡。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与我共逍遥!暗夜步出竹林桥,苍茫惊现青狐妖。锦绣织缎裹素腰,半掩半开纤媚笑。浮影摇枝流目盼,簪花扶髻从容步。一足三娉生姿娇,回首一探万千瑶…”(注1)
随着曲子起伏,台上羽纱翻飞,身姿曼妙。茉莉姑娘一回眸、一折腰间,手腕和脚跟上系的小铃铛就叮叮地响起。青纱裙子飘起来,露出隐隐约约的一线腰肢和雪白肌肤。除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其他非常完美,真如一只柔媚娇艳的青狐。
一曲舞毕,老鸨秋四娘摇着手帕笑嘻嘻走上前,“今晚上哪位爷出一百两银子,茉莉姑娘就陪他了!”
李廷尉立即大声喊:“我出一百两,让茉莉姑娘今晚上陪我!”
周围一阵哄笑。西面窗边的桌子有人喊:“我出一百二十两!”
李廷尉瞪了那华服公子一眼,“一百五十两!”
华服公子回瞪他,“二百两!”
李廷尉气得一拍桌子,“他妈的,三百两!我还非争这口气不可。”
苏小茉垂头站在台上,轻轻握着指尖,偷偷地瞥一眼李廷尉。李廷尉行伍出身,魁梧高大,孔武粗犷。苏小茉一瞥之下,吓得脸有些煞白。
周围其他高官达贵看那两人相争,觉得有趣。其实他们都不缺女人,想要干净的□,大可以花几十两银子到良民家挑一个。不过飘香楼里训练出来的,滋味可要比那些良家女子□的多…
那华服公子还待要争,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慢悠悠地喊:“五百两。”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谁肯出这么大价钱?纷纷抬头循声,发现声音从楼上的一间雅座发出来,雅座前挂了上好的粉纱帐,里面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具体情形。
“谁人这么狂妄?!”李廷尉那个怒火中烧。
旁边的彭御史忙拉住他,满头冷汗地说:“李兄,那雅座是专为康平王爷留的!”
“哼,原来是他!怕他作甚!”李廷尉重重地拍桌子,“鸨母,我出六百两!”
此时大家都交头接耳,很快都知道了上面坐的是康平王爷,俱不敢吭声。
这时,雅座里那把声音悠然地报上一个数字,“七百两,黄金。”
秋四娘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四顾无人应答,便开口吆喝:“好了,七百两黄金,送茉莉姑娘上去——”
当即有丫头嬷嬷簇拥着苏小茉上楼去了。这边李廷尉愤愤看着美人远去的背影,怒道:“什么狗屁王爷!不过仗着自己是皇帝堂兄,享几天福罢了!也不知还得几天威风,待伊图卡大人夺政——”
旁边的彭御史紧紧捂住他嘴巴,央告:“我的爷,您息怒吧!不过是个□,有这个必要么!”边说着,后悔不迭,今晚不该与此莽夫同桌。眼下文字狱大兴,这不自寻死路么?叫伊图卡耳目听去了还好,要是保皇派眼线听了,哎哟…
嬷嬷们把苏小茉扶到雅间前,有人打起帘子,“王爷请苏姑娘进去。”
嬷嬷附耳道:“记住莲芳姑娘怎么教你的。别害怕,咬牙就挺过去了。”
苏小茉点点头,轻轻走进去。小厅里两排侍卫,正中的榻上斜坐着一位锦袍男子,俊逸英武,贵气逼人。头牌的玉岑姑娘千娇百媚倚在他身旁,给他捏退腿。
苏小茉屈膝问安,“苏茉莉请王爷金安。”
“苏姑娘请起。”康平王爷含笑看着她,朝秦玉岑挥挥手,“你先下去,今晚就不用过来了。”
秦玉岑欲言又止,只好不甘地起身,恨恨瞪了苏小茉一眼,退出雅间。
康平王爷站起来,很是和善地说,“苏姑娘请随本王进来吧。”
苏小茉僵了僵,不会吧,那么快就进入正题了。
康平王爷屏退侍从,率先走进里面的隔间。苏小茉跟上去,咦?里面还有个人!
“廷尉一年俸禄不过二百两银子,李继宗竟然出手如此大方,不能不查!”那人哼了一声。
康平王爷站住,恭恭敬敬地说:“李继宗原为伊图卡部下,早年跟随他南征北战,系其心腹。百官多有贿赂,这是一定的。”
说完,康平王爷引见苏小茉,“老三,这就是苏姑娘。苏姑娘,这是本王的亲兄弟兼好朋友,闵泽公子。”
苏小茉早看见那人负手站立,贵气难以形容,更甚康平王爷。一双眸子盈盈笑意望向自己,不禁大吃一惊,这双眼睛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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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怎么在文里贴歌,只能在这里贴个地址。
闵泽公子
苏小茉早看见那人负手站立,贵气难以形容,更甚康平王爷。一双眸子盈盈笑意望向自己,不禁大吃一惊,这双眼睛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苏茉莉给闵泽公子请安。”
月华闵泽看看苏小茉,回头对康平王爷道:“皇兄,你出去吧。”
康平王爷笑呵呵地说:“好,好,本王出去。新人送进房,媒人扔过墙。没用喽!”
“皇兄,你胡说什么!”月华闵泽有些恼。康平王爷哈哈笑起来,快步溜走了。
苏小茉跪在地上,听那两兄弟的对话才明白过来,康平王爷出钱买自己□,竟不是为自己,而是给了那人。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贵族子弟们来往,常有兄长带刚成年的兄弟来青楼开荤。买干净的处子比较安全。
月华闵泽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走到苏小茉跟前,“小茉,起来吧。”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苏小茉把手搭上去,没敢借劲,自己站了起来。那人声音很温和,“小茉,别怕,不用拘束的。”
苏小茉又有些吃惊,除了早几年莲芳还喊过她小名儿“小茉”,已经很久没听人这么叫唤了。这人怎么知道的?
她颤了颤睫毛,慢慢抬起头打量他。面前竟是一个少年,脸上一团稚气犹未褪尽,五官平淡,远没有他兄长康平王爷俊逸标致,但气息温雅,眸光透澈。
少年见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不由一笑,“小茉,你…认得我吗?”
苏小茉表情有些惶恐,“公子恕罪。茉莉刚刚登台,脑子愚笨,不记得客人的名字。公子的大名…”
“哦。”月华闵泽闪过一丝失望。苏小茉敏感地觉察到了。第一次接客就惹客人不高兴,苏小茉低头望着脚尖,指甲攥得发白。
月华闵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又咳嗽一下,胡乱找话说:“没关系的。那,你能读写吗?”
“能,”苏小茉点点头,“跟莲芳姐姐胡乱学过几年。”
月华闵泽一听,高兴了,“我想起来了,你的□姑娘是莲芳。皇兄告诉过我,莲芳姑娘的诗词歌赋相当过人,小茉一定也很不错。你认得那幅字吗?”
苏小茉随着他所指望去,东面墙上挂了一幅装裱精致的字幅。她微微笑起来,点头说:“啊,公子眼力真好。那是这间房里最值钱的物事了。”
“这是为何?”
“因为那是当今皇上的亲笔墨宝。莲芳姐姐说,万岁爷虽然年纪轻,但长于书画。他的真迹千金难求,秋妈妈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气得来,挂在贵宾房里,往来文人们都观摹欣羡的。”
“真的吗?”少年面有欣欣之色,大步走到那幅字面前,抬头观看。苏小茉接着说,“这幅摹的是前朝大诗人杜禹信的《枯树赋》。”
“唔——”月华闵泽点头,“你们这里没有别的了吗?”
苏小茉想了想,“秋妈妈好像还收藏了一幅《雪霁初晴》,不过很宝贝的,从不拿出来。”
月华闵泽兴致勃勃,捉起她的手,“啊,那幅是去年完成的作品,不算很好。改日朕…我拿一幅新的来给你瞧瞧!”
苏小茉被他攥在手里,脸上一热,低下头去。
月华闵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红了脸,放开手转身过去。不料碰到桌子,有什么东西掉下地板。
他低头一看,大吃一惊。桌子上竟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性工具,鞭子,皮带,锁链,乳环,仿真□,应有尽有。
他转脸好奇地问苏小茉,“小茉,你懂得这些东西怎么用吗?”
苏小茉的脸有些发白,以为他想试。她认命安静地说:“…懂得。”
月华闵泽忽然顽皮地笑起来,“我们不用这些东西。”
他重新拉住她的手,到床沿坐下,扬起红粉圆润的脸,有些不好意思但笑咪咪地说:“小茉,咱们…嗯,来吧。”
受过训练的苏小茉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她伸出手,努力很专业地为他脱衣裳。
可是手抖得厉害。
月华闵泽看着她,小小声地说:“小茉,不要紧张。我会很轻很温柔的。”
轰地一下,手更抖了,钮扣都解不开。她努力回想莲芳教给她的东西, 可脑子一片空白。糟了,笨手笨脚不能取悦客人,要挨骂的。她有些急。
她哪里知道,客人喜欢未□的姑娘,要的就是这份青涩慌乱。
好不容易两人都脱了衣裳。月华闵泽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安抚道:“放松点。”
苏小茉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温润平和,有着平顺心绪的力量,渐渐地,她没那么害怕了。
反而月华闵泽状况百出,亲吻的时候,磕到牙齿,苏小茉轻叫出来。
“怎么了?”他问。
“没事。”
继续亲吻,又咬到嘴唇。苏小茉捂嘴痛哼。月华闵泽红着脸道歉,“对不起。”
要进去的时候,月华闵泽满头大汗,折腾好一阵子,涨红了脸抬头望她。正当她莫名其妙之际,少年支支吾吾地问:“小茉,怎么进去?”
苏小茉差点没噎过去,“公子,你…你也是第一次?”天那,他刚才还装得那么老练和镇定!
她忍着羞辱引导他进去。虽然非常痛,她还是很想笑,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用力握住她肩膀,使她不抖得太厉害。可是,苏小茉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紧张了。那是憋笑憋得发抖的,她想。
床帏落下来,烛火也熄灭了。暗夜中两个人的呼吸融成一体。一刹那她竟然有错觉,在狂风浪中,这个怀抱稳稳地抱住自己。
第二天,汪大总管送来一张千两黄金的银票,说王爷要包下茉莉姑娘一个月。鸨母拿着那张银票,开心得要死,哪里会不答应,屁颠屁颠地跑到茉莉的房间,“茉莉呀,你是好命的。才登台就被王爷包下,这往后的生意,不愁不红啊!”
经鸨母的大嗓门一喊,飘香楼上下都知道昨天才登台的苏茉莉被王爷包下了。秦玉岑听见,差点吐血,恨得咬牙说:“不知使什么狐媚飞上枝头了,咱们走着瞧!”
过了五六天的光景,康平王府送帖子来,点苏茉莉出场。原来王爷生辰快到了,特意包下一艘豪华画舫,请了戏班和花姑子,宴请百官共庆生日。
苏小茉小时候,是伺候莲芳姑娘的丫头。现在她接客了,鸨母指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纤尘伺候她。
纤尘轻轻地梳理苏小茉一把黝黑的青丝,把一支大红的宫纱镶珠金簪给她看,“茉莉姐,咱们今天带这个吧。多喜庆啊!”
苏小茉笑了,“下个月皇帝迎娶皇后,天下普庆。这支宫纱我准备那时带的。留着吧,今天素淡一点就好。”
傍晚时分,苏小茉打扮妥当,随来人坐上一顶小轿,抬到荷花淀边。
正值盛夏酷暑,荷花开得十分旺盛,粉嫩的花朵挤满湖面,甜甜的香气不断飘来。
汪总管等在湖边,准备接飘香楼的姑娘。看到轿子旁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丫头,问她们:“茉莉姑娘呢?”
纤尘指着苏小茉:“这不就是茉莉姐姐!”
“哦。”汪总管有些纳闷,飘香楼的姑娘不是十五岁才开始接客的么,这位茉莉姑娘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啊。“茉莉姑娘,请往这边来。”
画舫上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许多官员客套往来,好不热闹!汪总管带苏小茉登上大船,来到一个小包间,客气地说:“苏姑娘,请稍作休息,我去通知主子。”
苏小茉点点头,“有劳汪总管了。”
小包间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些精致糕点。后面两张舒适的椅子,苏小茉看来看去,最后站在门口,没有坐下。
画舫的中央,戏班已经开场,一个花旦在伊呀呀地唱一出《楼台会》。纤尘拍着小手掌,兴奋地说:“今天可以看戏喽!茉莉姐,你说王爷请的是京城最好的楼家班吗?”
苏小茉微笑看着她,“好像是的。我认得那个花旦,小时候我伺候莲芳姐出场到景王府,那个花旦唱西厢记最有名儿了。”
“小茉喜欢听戏?”一把温和的声音传来。
苏小茉急忙回头,看见月华闵泽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怎么不过来坐下?”月华闵泽牵了苏小茉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才坐稳,就猛地咳嗽几声,“这几天着凉,有些感冒了,咳咳…咳…”
苏小茉抿唇一笑,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几下,“顺顺气,觉得舒服些了吗?”
月华闵泽只觉得苏小茉拍在胸口的力道不轻不重,好似真的顺了气,他咳了几声便止住了,人也觉着舒坦了。不禁诧异地看向她。
康平王爷走进来,就看到两人默默对望、嘴角噙笑的情景,“闵泽!”
月华闵泽回过神,忙放开她的手,“怎么,有事吗?”
康平王爷作了揖:“等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献礼的官员已经排好了队。你坐这里还是到厢房里去?恐怕刘公公会找你的。”
月华闵泽摆摆手,“你别管我,我先在这里看戏,闷了自己就回房。刘得利不会太过分的。”
康平王爷望了一眼苏小茉,微笑着对月华闵泽说:“彭御史几个听见请了飘香楼的美人来,都嚷嚷要见一面。茉莉姑娘登台跳的媚狐舞,大概传出美名了。”
月华闵泽面色一沉,并不答话。
见他久久不理,康平王爷有些摸不着头脑,尴尬起来。纤尘缩在角落里,骨碌碌转着眼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苏小茉也有些不解,让一个卖身女子上台献舞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甚至应该说,取悦客人是本份。她本就带了舞衣来,有准备今晚献艺的。银子要是陪陪客人睡觉就能赚到,秋四娘也不用花大力气培养每位女儿的素质了。
她看两人僵着,只好主动打破沉默:“王爷抬举了。茉莉去准备一下,换了衣服就可以上台。”
她正要起身,不料月华闵泽按住她的肩旁,带着点赌气和恼怒,对康平王爷说:“皇兄,小茉不是来卖的。”
刮痧
她正要起身,不料月华闵泽按住她的肩旁,带着点赌气和恼怒,对康平王爷说:“皇兄,小茉不是来卖的。”
康平王爷脸色大变,憋得耳根通红,他这番话竟是说苏小茉是皇帝的女人,对皇帝的女人大不敬,即是对皇帝大不敬。
“臣罪该…”
月华闵泽毫不客气地打断:“好了。皇兄,庆宴要开始了,你得快去换衣裳准备呢。”康平王爷只好点点头退出去。
一旁的苏小茉轻轻抬起眼皮看他,眼里闪动着道不明的波光。
外面的表演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位青衣,舞着长袖子哀哀切切地唱:
“恨一个千古帝王,含怨迎接新花轿,愤懑将这恩来报。
叹一个无根浮萍,误入风尘陷囹圄,无奈把那娇颜笑…”
软绵绵的唱腔在荷花清香中幽幽散向四方,那无尽的幽怨缠绵也轻轻地飘入人心。
月华闵泽喝一口茶水,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朝她笑,“怎么了?”
苏小茉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光,“苦丁茶性寒,公子现在正感冒呢,少喝为好。让茉莉给您另泡一杯吧。”
“好。”月华闵泽把杯放下,果真不再碰那茶。
下人送了滚烫的开水来,纤尘带了一个包袱,掏出几个小纸包交给苏小茉。还没看清她的动作,苏小茉已经手脚利索地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月华闵泽打开盖子,一股清甜扑鼻而来,不由笑起来,“桂圆红枣茶,很不错。”
喝一口下去,清淡的甜,微微的香,舒爽润喉,尝过无数好茶的月华闵泽也不禁赞道:“好俊的一手功夫。”
苏小茉回答:“茉莉以前是伺候莲芳姐姐的。”
“啊?”
苏小茉见少年竟不明白,笑着叹道:“君不闻,飘香楼莲芳姑娘的一笑易见,杯茶难求。”
月华闵泽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皇兄跟我描述过,几年前有位莲芳姑娘,人称冰雪美人,千金难买一笑,一手绝顶的茶道功夫,只为有心赏识的知己泡茶。喝过她茶的人,都称人间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