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你们,只写了一千多字。。。
太困了,明天一定更三千以上。

 


闯大祸父亲痛鞭笞

赵鸿飞被摁在凳子上,惊慌地挣扎,“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端端打我?”
赵文素深深吸了口气,指着他:“我问你,上个月,你是不是到秦家去,把人家闺女…糟蹋了?”

赵鸿飞一怔,眼中掩不住的慌乱,“我,我…”
赵文素怒不可遏,“你逛青楼楚馆我从来不管你。没想到你放肆到那个程度,去欺负良家妇女!人家女孩怀孕,找上门来闹了一上午,你让我老脸往哪搁,啊?!”

赵鸿飞呆住了,“怀、怀孕了?”
赵文素忽然暴怒起来,忘了叫下人动手,自己夺过木棍,咬着牙狠命打了二三十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肖子!”

从早上就一直轰隆隆的滚雷,这时终于下起瓢泼大雨,把众人浇个透。

赵鸿飞痛得汗珠如雨直下,和雨水混在一起,犹闷哼着不肯求饶,还嘴硬道:“不就秦家一个小丫鬟,就值这样!打死我算了!”
赵文素气得浑身发抖,“不知廉耻的畜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吗!”
说着越发气恼,板子下得又快又急,水花四溅。

一干旁人皆不敢劝。
梅玉咬着唇,眼睁睁看着赵鸿飞裤子底下渗出血渍,自己都觉得疼。她哭着去捂赵鸿飞的嘴,“二少爷,你别犟嘴了,服个软,把人家姑娘娶了就完了!”
赵鸿飞偏过脸,直着脖子嘶哑道:“凭什么娶,我才不要!”

赵文素眼都红紫了,拨开梅玉,“滚一边去,要不我连你一起打!”
梅玉不小心挨了一棍子在腿上,痛如骨裂,差点没叫出声来。

棠宁听到风声赶来,跪在水里,哭着劝道:“鸿飞虽该打,老爷也请自重。这刮风下雨的天,教训小叔事小,倘若老爷又气又累浇出个病来,岂不事大!还是到屋里商量着怎么办的好。”
小荷舒被奶娘抱着在廊檐下,看着她娘哭,也跟着哇哇直哭嚎。

赵文素哪里肯听,“你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平日把这孽种惯坏了,才无法无天!不如趁早打死,免得再干出更丢人的事来!”
赵鸿飞痛哼一声,双眼发蒙,却还强撑:“大嫂,别拦他!反正在他眼里,我什么都算不上!从小就不管我,就顾着自己伤春悲秋,这会子就有理打死我了!”

“你还敢顶嘴!”赵文素一听他半点悔改都没有,加之又说中自己痛处,提起板子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大雨淅淅沥沥,继而淋淋漓漓,被风一吹,梅玉湿透了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发抖。她扑上去抱住板子,“简白,简白,别打了。”

棠宁也同她一起死死按住板子,“老爷,打死了小叔本来是自家事,但要真打死了,拿什么去娶人家姑娘啊,难道叫人家进门守寡吗!”
赵文素听得如此一说,停下了动作。

梅玉此时也潸然泪下,哽咽道:“老爷,看在二少爷娘亲面上,你也该给他一条活路啊。”
赵文素手一震,松开板子,变得面无血色。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不觉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梅玉回头看看凳子上的人,面白气弱,从臀至胫,血渍斑斑,顺着雨水流到地上。不由一阵难过,握住他的手。
赵鸿飞闭着眼睛,早无力气应答。

见赵文素不再说话,棠宁立即吩咐小厮,“还不快来扶老爷回房,备上热水、干净衣服和姜汤,好好伺候!敢怠慢一下子,赶出门去。”

梅玉觉察到棠宁轻轻推了自己一下,会过意来,忙忍痛站起来去拉赵文素。
赵文素木然顺着她的牵引,回到房间,呆坐窗前,半天不说话。

梅玉知道棠宁做事一贯稳妥,定会好好照料赵鸿飞,于是暂且放下那边的心。她端来热水,给他洗脸洗手,又伺候他换好衣服,喝了碗姜汤。

整个过程中赵文素一言不发。
梅玉收拾完毕,在他身边坐下,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柔声道:“别气坏了身体。二少爷顽劣了一点,心地并不坏的。”

他点点头,眸中神色不定。
梅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赵鸿飞做出那种坏事,还嘴硬不肯认错,她觉得不对。但是赵文素这样痛打儿子,她也不认同。
所以她并不开口劝,反正帮哪边都不是。

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竹叶,许多小虫子飞来飞去,寻找避雨的角落,愈发凄惶。
两厢默默坐了半天,吃了顿味同嚼蜡的饭。

雨一直淋淋漓漓,时断时续,湿漉漉地持续到晚上,大有缠绵不去之势。
天早早地黑了。
梅玉没找到机会脱身去看赵鸿飞。压着担忧的心思,在灯下胡乱读了几页书,就跟赵文素上床睡觉了。

她辗转了半夜,小腿上痛得她睡不着,又不敢起身查看,怕惊动了赵文素,只得僵住身子躺着。
因为下雨的缘故,窗外没有月亮,连黯淡的星光都隐了去。因此并没有夜听雨打芭蕉的浪漫,相反有些凄清。

一直没有声息的赵文素忽然动了动。
梅玉立即闭上眼睛,心脏紧了紧。
她感觉到赵文素给她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悉悉簌簌一阵,轻掩门扉出去了。

她心生大奇,不由也翻身起床,披了衣服,拖着那瘸腿跟着悄悄出去。
这时雨不大,丝丝缕缕如雾一样。
迷蒙的夜色中,赵文素一路摸向赵鸿飞的院子。

守更的人见到老爷三更半夜出现,吃惊得差点叫出来。
赵文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蹑手蹑脚走到赵鸿飞房间门口。里面黑洞洞一片,悄无声息。

他转到窗口处,踮足往里张望。
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不知名的小虫子鸣叫。这样黑漆漆的夜晚,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良久良久,他伏趴在窗架上。

站在后面远处的梅玉默默看着。
那个高大的模糊的轮廓,肩膀耸动着,但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她的心猛然被击得疼痛无比,比腿上的青肿还痛。
这个男人,她无法责怪。

赵文素转出来的时候,给了守更的人一小瓶药膏,“明天叫小丫环给二少爷敷上。”
守更人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早,赵文素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照常去官府当班。问都没有问一声。
梅玉趁这个时候赶紧去瞧赵鸿飞。

刚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听到里面人声,“好了好了,我能有事吗!”
“…离家出走可以来投奔我…啊哈…”
“快走吧…”
说着,有人推门出来。

梅玉赶紧闪到柱子后面。
有个面生的人从赵鸿飞房间里出来,小厮领着他,鬼鬼祟祟从后门钻了出去。
她疑心顿起,那不是本府的人!

 

 

 

登进士赵府挂喜报

赵鸿飞前一刻还强撑着笑意目送朋友,下一刻翻身俯在床上,痛得嗷嗷叫,声音压得很低。
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你还好吗?”

赵鸿飞回头一看,立即埋头到被子里,吹起口哨。
梅玉把带来的一堆药和小点心放到桌上,然后一瘸一拐走到床前,叹气说:“都痛成那样了,还逞强。”
赵鸿飞强忍住痛,摇摇头,冷冷地说:“我好得很,小意思而已。”

她在床边的圆凳坐下,“刚才那个是什么人?你也忒胆大包天了,昨天老爷才刚生过气,你竟然还偷偷带外人进府。”
“你看到了?”赵鸿飞一愣。
他强支起身子,却触到伤处,哎哟一声又倒下去,边吸气边说,“我朋友听见我挨打,特地来看我笑话,没别的。别告诉我那老顽固的父亲!”

梅玉撇了撇嘴,盈盈双眸上的眉尖一挑,斜睨他,“谁知道你在外面交的什么乱七八糟朋友?”
赵鸿飞赌气:“你看在我伤成这样的份上,就替我保密好不?要叫爹知道,再来一顿打,我可就真得去西天取经了,我求你了好姨娘!”

梅玉掀开纱被瞧了瞧,那里上了药,大片大片或青或紫,肿得老高,竟无半点完好的地方。看到这么严重,心酸的要死,她说:“打得重了…这次我帮你压下,往后你那些酒肉朋友,少往家里带,看你父亲不打死你。”
她想起昨夜赵文素冒雨悄悄来探望,肯定也心疼懊悔得要死,不禁说:“你改了吧。自己做了坏事该打,却又让人瞧着心疼。你啊…”

赵鸿飞闻言,抬头望着她,迟疑地问:“…谁心疼了?”
梅玉一滞,转头给他盖回被子:“当然是老爷啊。他虽打了你,心里却是最不好过的。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
赵鸿飞面上转为一片愠色,瞟了她两眼,又“哼”了声,明显不以为然。

梅玉把带来的莲子荷叶汤喂了他一小碗,然后又说:“管家今早请了媒婆去纳采,请期都省了,婚事定在下个月初六。”
赵鸿飞差点没喷出来,又惊又怒,“什么?!我爹到底怎么搞的,一个小丫鬟,买回来收到房里就完了,要我娶进来?”

梅玉并不惊讶他的怒气。知道赵鸿飞向来叛逆,听到婚事这样被人做主,不垂死挣扎才怪。
她低头,把碗握在手里,“木已成舟,老爷主意已定。二少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该对人家姑娘负责,否则叫人看不起你。”

赵鸿飞一拳头砸在床板上,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秀美的侧脸,无能为力。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夹竹桃红的底,暗银的压边,上面绣的是疏阔的莲子、百合和荷叶。
她将荷包轻轻放到床沿上,安抚地笑着:“答应过给你做荷包的,拖了那么久。正好…算作你的新婚礼物,不要嫌弃。祝你和秦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赵鸿飞拿起荷包,指尖有些发抖。一眨不眨盯着上面的吉祥图案,忽然爬起来一把紧握住她的手,“你听我说…”
梅玉飞快地抽回手,站起身走出门去。
“梅玉,梅玉!”他在后面喊,眼圈红红的,“我,我不要娶那个女人的…”

梅玉稳了稳心神,侧过身,“二少爷,你现在觉得好的东西,将来回头一看,会发现不过尔尔。你现在嫌弃的东西,指不定将来会喜欢上。。”
说完就出了门,紧紧捏着手中一方手帕。

后面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惊天动地的哗啦哗啦声,还有怒叫。
众人都被惊动了,想要跑来看,却不料大门外敲锣打鼓,锣鼓冲天。

她跑到门口,外面一片声叫道:“快请赵老爷出来,恭喜赵大公子高中了!”
小厮们慌得打开门,飞奔到里面回禀大少奶奶。

棠宁一口气跑至门口,颤声问道:“真的,真的?”
梅玉激动地推她,“珍珠都没那么真,报录的人就杵在门外那!”

那些人拱手笑道:“原来是少奶奶。”
棠宁退后一步,努力平静着心跳,“快让进来,诸位请坐。老爷去官府了,这就去请。”
正在吵闹,又有好几匹马奔至,二报、三报都到了,挤得满满的,左邻右舍都拥来看热闹。

棠宁命大门口敞开,路过的人都请进来喝茶。
赵文素赶回来的时候,中间报帖已经升挂起来,上写道:“捷报贵府赵讳礼正高中朝廷头甲第六名。京报连登黄甲。”

赵文素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头甲第六名。”
棠宁流着泪点点头,“中了,头甲第六名!”
梅玉着急跺脚:“哎,天大的好事,你们两个怎么都哭丧着脸!简白,报录的人还等着打赏呢。”

赵文素恍过神来,咧开嘴笑了,颠颠跑去接受众人的祝贺和称颂。
不到一会儿,附近有头有脸的员外和赵礼正的夫子来访,被请到上席。
打赏,收礼,回礼,接客,整个赵府闹哄哄一团乱。赵文素满面红光,竭力应付着。

忽然京城来了消息。原来是赵礼正身边的小厮回来报喜。
棠宁忙中抽空,把小厮唤进了内室。
赵文素无法脱身,叫梅玉收拾一些东西,给小厮带去给赵礼正。她弄好了于是送过去。

“大少爷那边昨天就知道了,还须留在京城,等官家的殿试,如果通过,就是那喝琼林宴的进士了…天大的荣耀…”
棠宁边听边颔首,抬头见到梅玉进来,忙让了座。
梅玉把物件交待完毕,笑道:“大少爷真是才高八斗,这进士,三年才出得几个,偏就咱家爷考上了。奶奶就等着朝廷封诰命,领俸禄了。”

棠宁低头笑了一会儿,才吩咐小厮:“你打点好了,明天就回京城吧。好好伺候你主子,记住别叫他喝太多酒,注意身体。还有,缺人手不?我等一会儿安排多两个人,跟你一同去。”

“不缺不缺,有人把少爷伺候得好好的呢。”
棠宁狐疑地盯住那小厮,“谁把少爷伺候得好好的?我明明记得只有两个小厮跟去京城。”
梅玉心下也咯噔一声。

小厮自知说漏嘴,扑通跪下来死命磕头,“奶奶饶命。小人意思是,小人和另外的德庆都尽心尽力服侍少爷,不敢怠慢。”
梅玉皱起眉头,这也太拙劣了。果然棠宁责问:“我不过问了一问,你就如此慌张。定有什么猫腻!你速速道来,不会是你们路上,惹了什么女人不曾?”

“绝对没有,小的不敢瞒夫人。”那小厮一口咬定。
刚才欢快的气氛凝滞成噤若寒蝉。
棠宁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手指绞着帕子,“好。别叫我知道什么,你有好果子吃。既然没有女人,明儿让小萍跟你去,总归有个丫环贴心。”
小厮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磕了几个头就下去了。

梅玉吃惊地望着她,“少奶奶,你…你要把小萍给大少爷?”
棠宁静默了很久很久,深呼吸一口气,“姨娘,你未必不比我有福气。”
那一瞬她似乎看见棠宁美丽的脸上深深的悲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

夜幕降临的时候,恭贺的人才渐渐散去。
兴奋的赵文素刚回到院子,就听到报告,“小少爷不肯吃饭,不知怎么弄的,手也被割破了。”
梅玉一下子转过头,看着那报告的下人。

“不吃饭?”赵文素沉下脸。
两个儿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这个时候差别剧烈得让人难堪。

梅玉猜想,听着外头人人对大哥的称赞,刚刚被鞭笞被冷落一边的赵鸿飞一定难过得不得了。
他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吃饭的。其他的原因,她不敢想。

“老爷?”下人出声喊沉默的赵文素。
他长长吁一口气,说:“我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莽告白小子计离家


赵文素出去看小儿子了。
梅玉坐在灯下,灯花哔啵爆开。
百花苑幽雅馥郁的花香也不能令她定下心神。
她担心死了。
赵鸿飞那个口无遮揽的小子,万一跟他爹说出个大逆不道的话,她怎么还有脸在赵家活下去?

正在心急如焚,一道颀长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
她抬头一看,撞入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她立即站起来,“怎么样了…我是说二少爷。”
赵文素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倒还平静无异,对她温柔地笑笑,“就小孩子脾气。跟我闹了一通,不肯娶秦家闺女。”

“那怎么办?”
赵文素在桌边坐下来,接住她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垂低的眉眼遮去神色,口气也是淡淡的:“不可能由他。我已经吩咐管家,明儿就替他到官中请病假和婚假。在拜堂之前,不允许鸿飞迈出门槛一步。”

梅玉暗暗吸了一口气,赵鸿飞到底闹得多厉害,要这样管制?同时又放心了一点,看来他还知道进退,没说让人尴尬的话。

接下来几天,还是忙着接待祝贺大少爷高中的客人,吵闹了一阵子,说是等了赵礼正得了官位回来,才正式宴请众人。
更忙的是为赵鸿飞的婚事,置办聘礼,布置洞房,写请柬,安排酒宴,一一都由棠宁决定,管家和梅玉去办,赵文素是照例只指挥不管事的。

过了半个月,梅玉听说赵鸿飞能下床了。
她一直都没有再去看望,行动间也刻意避开可能遇到赵鸿飞的地方。现在她只求在婚礼之前,别再生出什么枝末。
可是赵鸿飞找上门来。

那天下午,她从棠宁房里请示出来。
正逢秋季,夹道上缤纷多彩的花瓣落了一地。那个少年怀抱个小匣子倚在桃树下,肩膀上沾了露水,几绺乱发撇在额前,有些倔强地抿着唇,似是特意等在那里。
她转身想向另外一条道走,身后传来嗤笑:“你在躲我?”

想要逃走已是不可能。她转过身来福了一福,“请二少爷安。我漏了东西在少奶奶房里,想回去拿。”
“哼!”手腕被大力握住,“跟我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赵鸿飞铁了心,用蛮力将她拖到偏僻处,躲在一处无人能看见的假山后面。

梅玉用尽力气甩掉他,把他的手甩得磕到了山石上,也无暇顾及,转身就走。
赵鸿飞挡在假山口,吼道:“你就听我说完几句话行不?”

她退后一步,离他远远的,“什么话?”
赵鸿飞胸膛猛地起伏了几下,盯着她:“跟我走。”
梅玉吃惊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见她望过来,他反倒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是决计不要成亲的。梅玉,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以前虽然混帐…但我以后会对你好。我都计划好了。出去以后我们往北走,找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购置土地,安定下来。钱我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的,你看!”
说完他七手八脚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满满金灿灿的金银珠宝,耀得人眼花。
梅玉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在发抖,磕伤的地方渗出几颗血珠,他自己竟没觉察到痛。

见她面色凝重,赵鸿飞以为她在考虑,殷切地望着她的眼睛,“父亲他只念着我娘亲,娘死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就沉浸在伤春悲秋里面。连我这个儿子他都狠心往死里打。这么久了,你肯定也清楚父亲的心思不在你身上。梅玉,别浪费青春在一个没有感情起伏的活死人身上!相信我,我…我这么大,就喜欢过你一个,我更能让你幸福。”
他的脸涨得通红,几要滴出血来。

梅玉沉默不语。
他大着胆子捉住她的胳膊摇了一摇,缓缓把脸凑近,全身轻颤着,想要去亲她。

就在要触碰到的一刹那,梅玉侧身躲开。
她咬着嘴唇,悲悯地看着赵鸿飞,“你觉得可能吗?二少爷,你想法就是孩子气,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
“我不是孩子,我能…”
梅玉打断他的话头,“我心里只有你父亲一个。我相信他。”
不容置疑的态度。

赵鸿飞僵在那里,用受伤的眼神望住她。
梅玉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说:“二少爷,你根本不了解老爷的苦处,不要这样诋毁你的父亲。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请自重。”
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得很急,层层衣裙翻飞,如荡开的涟漪。

她走出几步,几乎喘不过气来,忽然看到前方,赵文素站在檐廊下。
梅玉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赵文素负手静立,低头望着廊外的几丛翠竹的落叶,一头黑发垂落。觉察到她的停顿,赵文素转头看过来,面色平静无波,眸光幽深,一贯的儒雅清静。
还没等到梅玉开口,他就走过来,捉住她的手腕就往百花苑去。

这是梅玉今天第二次被人拖着走。不过这次她没有挣扎,而是慌乱得不行,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她脑子一片混乱,简白有没有听到赵鸿飞和她的讲话?听到的话就死定了,她一点对策都想不出来。

赵文素一直把她拖到卧房,砰地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又要到司法局去现场确认。
只好早上赶了一点,晚上回来再补哈。丫头们别闹腾。

 


试新衣夫妾怀异样


赵文素一声不吭。

梅玉贴在门框上,怕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盘旋着是主动交待还是死不认账。
赵文素那一眨不眨的眼眸,盯得她浑身发毛。
她忍不住开口:“简白,我…”

赵文素伸出手,轻轻掩住她的嘴。
梅玉紧张地看着他。
他神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却忽然翩翩一笑,“这么急把你拖回来,是有个惊喜要给你看。”

“…啊?”梅玉糊涂了。
赵文素不顾她诧异的眼神,牵起她的手走入内室,来到床前。
“刚刚送来的,你试试看合不合心意?”他温柔地在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