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贼,大家不要以为是乱写的哦,还要靠他揭发王寡妇的罪行滴~~~~~~~~`
晕,刚看到七七囡的流言,似乎她说的也对,儿子重病了,父亲应该没心情H才对。。。那大家说我要不要推迟一点。。。
6月8日又及:H补完了,顶锅盖逃走。。。
发现不抄袭是写不出H的。写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从其它文中找到原型。
情不识不知愁滋味
第二天起床,梅玉照常亲手给他穿戴。
赵文素发现她把自己常佩戴的那个荷包换了下来,奇道:“这是做什么?”
梅玉含笑不语,从枕头底下摸出另一个荷包,簇新的,石竹色的绸缎用暗银丝线压边,绣了两只鸳鸯戏水。
赵文素一看那个就笑了,“这不是你跟棠宁学做的那个吗?绣成这样,你也好拿给我戴着?”
梅玉红着脸,却还是固执己意,给他佩在腰间,“戴着,你戴着嘛。等我做了更好的,再换下来。你要随身带着我的东西,就想起我来。”
经过这次惊心动魄的走失,她意识到赵文素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她想要他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就想自己时时刻刻想念着他一样。
而赵文素,昨晚也亲口说爱自己了呢。
她情不自禁笑得甜蜜蜜,如春风拂过。自己就应该作个知足的人,那些个多愁善感、顾影自怜,还是离远一点吧。
赵文素一指头点在她眉间,望着她盈盈的笑容,低声说:“知道了。”
梅玉心口一热,在他胸口前蹭。
赵文素把她拉开,“好了好了,该出去了。棠宁大约等在门外伺候很久了。”
梅玉恋恋不舍地起身开门。
果然棠宁已经久候了。请示吃早饭的时候,她看着小姨娘黏在公公身边,时不时揪揪他的衣角,又拉拉他的指头。脸颊染着几点红晕,眼角眉梢在阳光下笑成那个样子。
如果不是赵文素还一如往常的平静沉稳,她几乎要酸麻得要笑倒在地了。
吃早饭的时候,才刚咽了几口,小萍就冲进来,“老爷,二少爷醒了!”
赵文素连饭都不吃了,撂下筷子就赶了去。
棠宁和梅玉也急冲冲跟去厢房里头。
赵鸿飞醒来刚吃了一点稀饭,就又吐了。
赵文素在床头坐下,抱着儿子。就好像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做父亲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后,好让他吐得顺畅点,一边焦急地询问:“怎么样?哪里难受?”
赵鸿飞颓然倒回床上,双颊烧得通红,眼睛也失了神采。
大夫在一旁说:“这是发烧的正常现象。赵老爷您不必太着急,呕吐是身体排毒的反应。按时吃药,多喝水,静修养,慢慢地就好了。”
赵鸿飞望了一眼挨在父亲身边的梅玉,扭头躲开送到嘴边的药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要吃药,我要回家。”
憔悴的眉目间添了几分凄楚,眼睛红红的。
梅玉心里一阵难过心忧,又有一些别的道不清的情绪。
赵文素连声答应,“好好,我们这就准备回家。荒山远郊的,总教人不安心,回城里需得请回春堂的刘大夫再来开药。”
棠宁端着药,好笑地看着撒娇的赵小少爷:“小叔平日窜上跳下总不老实,这会儿温顺得绵阳似的,倒叫爹疼得不得了。”
她这句玲珑话,一时说得大家心里都宽慰了些。
正继续喂他喝药,门外忽起一阵吵吵嚷嚷。
下人进来说:“老爷,有官府的人来了,请您出去。”
赵文素应了一声,按捺住心里的担忧,把儿子扶回去睡好,“你好好休息。可能是稽查王寡妇持有禁药的案子,来讯问笔录。正好,查完了爹带你回家。棠宁你开始打点收拾吧。我顺道把大夫送出去。”
棠宁应了一声。
梅玉正要跟出去,赵鸿飞抓住她袖子,有气无力地说:“梅玉,你不准走。你害我成这样的,你要陪我吃药,否则我就不吃了。”
已踏出门外的赵文素听到儿子称呼她“梅玉”,顿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她被捉的袖子,淡淡吩咐:“你就留着看他吃药吧。”
梅玉心里愧疚,自然甘愿伺候他,于是留了下来。
棠宁把药碗递给梅玉,欲待出去,又回过身来附耳打趣道:“老爷戴的那个荷包,我怎么瞅着眼熟呢。用两只肥鸭子,这么着急把人牵住?”
她们俩讨论女人私密话题的时候,就说过给男人做一个荷包,拴住他的腰,就是牵住他的心。所以梅玉才兴致勃勃地要跟她学。
梅玉“啊”了一声,气急败坏去掩她的嘴巴:“少奶奶!我非拿针线缝了你的嘴不可!”
棠宁早捂嘴笑着逃远了。
梅玉端着药碗回到床前,犹自又好气又好笑。
虚弱的赵鸿飞闷闷看着她,“什么荷包?”
梅玉把药吹凉递到他嘴边,不好意思地说:“我做的荷包不好看,被少奶奶取笑了。幸好你爹并没有嫌弃。”
赵鸿飞一口药喝到一半,呛住了。梅玉连忙用手绢给他擦拭。
他咳嗽着问:“就是爹身上戴的那个新的?”
“对啊。”
赵鸿飞倒回枕头中,用力闭了闭眼睛,硬邦邦地说:“滚吧滚吧,不用你伺候了。把药拿去倒掉。看到你这个小黄毛就心烦”
梅玉僵住了笑容,不明他为何突然翻脸,“二少爷,好好的怎么不喝了?”
“出去,不要管我!”赵鸿飞捶了一下床,忽然怒气大发作,挥手把碗拨到地上,一地碎瓷。
那清脆的裂声,仿佛响在心头上,不仅把她吓了一跳,赵鸿飞自己似乎也被震到了。
梅玉叹了一声,弯腰把东西收拾了,再叫厨房熬了一碗端过来。
赵鸿飞怔然看着忙碌的她,用手重重抹一下脸,疲惫地说,“对不起,我不想跟你发脾气的。”
梅玉站在床前,看着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嘴唇也干裂蜕了皮,仿佛风雪中摇摆的零落叶子,有些惨然。
她进退维艰。一直调皮恶劣的小少爷,对她如此欲说还休的沉默,令人隐约不安。
最后她把碗放到一边,小声说:“二少爷,是我不好,害你生病。你把药喝了,我给你做桂花小甜糕,好不好?或者给你缝一个攒心梅花的流穗?您别生气了。”
赵鸿飞把头埋在被子里,不理会。
梅玉慢慢在床头坐下,想了一想,才说:“二少爷,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那我就跟你直言不讳。你这么浪费,可曾背诵过‘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打翻一碗药,在赵家并不足惜,甚至弃之如土。可是这天底下,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得了重病都请不起大夫诊脉,而一碗药对他们来说极其珍贵。你不曾尝过一副药渣熬个七八遍也舍不得丢弃的滋味啊!”
赵鸿飞转过身看她,“拿来吧,我喝就是了。用不着扣上那么大的罪名。”这一次他没有磨蹭,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
梅玉温婉地笑着,问他:“那你要桂花糕,还是流穗?”
赵鸿飞怔怔盯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终究嗤笑一声,挖苦道:“算了,你的手艺我还真瞧不上。干脆你胡乱给我也绣个荷包,别散了边,样子凑合还能戴出去给人看,别被笑话是土包子,就可以了。”
梅玉用力点头:“只要你不嫌弃,做十个送给你都可以。”
他似乎累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梅玉给他盖好被子,悄悄退出去。
她出到门外,那里聚了一群人。
赵文素向她招手,“你来得正好。给公差说说,王寡妇是怎么给你下药的。”
那公差客气地拱手,“有劳赵夫人了。”
她还礼之后,一五一十讲述出来。
“昨天二少爷被熊抓伤了,王寡妇说要用雄黄酒和药粉才能解毒。她让我和二少爷都喝了一杯。之后不久,我在深场里感到浑身发软无力…”
那师爷做好笔录,叫梅玉画了押,正要离去,被一群簇拥上来的庄人围住了。
“大人,您给说说,老板娘她会坐多久的牢啊?这两天庄子没人管,都乱套了。”
众人纷纷附和。虽说王寡妇平日为人心狠手辣,但管理这一大片狩猎场,还是有一番手段,弄得井井有条的。况且账本什么的都在她手上。
公差们为难了,只推说还不定。
大伙儿都不依,“那我们空等到什么时候啊?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发呢。”
梅玉听了,走上来说:“小女倒有一人推荐,可以暂代管理庄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想写赵鸿飞矛盾的心理,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那种驾驭文字的深厚功力,给写成一个孩子无理取闹的情形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异常沮丧。
修改了一个晚上,只能又是拿出不完美的东西,更新给读者。
改好了,总算顺眼了一点点,解锁,睡觉`~~~~~~~`
假绛珠拜受假仙恩
满鞋泥水的王重之被急急召唤而来,头发粘了稻草,手里还拎着个马叉,茫然不知何事,
赵文素看到他,微皱眉头,“这就是你说的知书达理的人?”
梅玉责备地看他一眼:“人不可貌相,好象是你教我的吧。你且先看着。”
公差发问:“来人可是王二儿子?”
王重之放下叉子,把手擦干净了才恭谨地说:“大人明察,小人正是王重之。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公差拍拍他肩膀,“那就是了。我听说王大庄主没有儿女,王二庄主就你一根独苗。现在王大妻子被拘在牢里,管理庄子的事情,理所当然地要你来担一担了。没问题吧?”
“什、什么…”王重之吃惊地望着公差,不能置信地喃喃。
围在一旁的庄民你一言我一语哄起来。
“大侄子,以前你也协助过王庄主管帐,我们相信你能行!”
“就是!咱们猎场早就该给你的,哪有外头嫁来的寡妇什么事。”
“重之读过书,又是个懂事的人,不会跟寡妇一样动不动就鸡蛋里挑骨头,存心克扣我们工钱。”
…
王重之渐渐缓过来,开始相信这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他激动地一一答谢着诸位支持的庄民,忽然一眼瞥到人群外一道俏生生的丽影。
梅玉对上他的眼神,于是微微颔首,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他蓦地直觉这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必然与她有关。再仔细一看,却见她和一个高大男子成双成对站在一起。
那公差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想起一件事:“对了,王重之,是赵爷他们家保荐的你。你是不是过去道个谢?”
王重之点点头,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走了过去。
他在赵文素面前站定,不敢抬头,口中称颂:“晚辈王重之不胜感激赵爷的举荐。”
赵文素微微一笑,“果然是个懂事的。你也不必多礼,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过稍微给官差提个醒。”
王重之这才抬头打量眼前的人。
他在芸芸众生中鹤立鸡群,一袭素简的青绸袍子,卓尔不凡的样子。身侧女子如水的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再没有看自己。
王重之复又垂下眼睑,把微微的失落掩起来,“不论如何,还请赵爷受重之一拜,以表谢意。待有机会,再备酒水酬谢。”
说完深深弯腰下去,一揖到底。
梅玉这才又把目光投向他,“这位大哥,等一会儿官差去搜查你婶婶的房间,看是否有别的禁药,一并把账本银两搜出来交给你。官差说寡妇至多关个三个月。她如果回来…”她顿了顿,“你可别那么老实了。”
王重之心潮一片澎湃,不能抬头,只能偷偷用余光瞥那淡红绸裙下微露出一点尖的绣鞋,不断拜谢。
不多时,公差遣散众人,叫上王重之去了。
赵文素携梅玉往回走,一边说:“王寡妇害鸿飞成这样子,竟然只关三个月。”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梅玉低下头,看见他手握成拳,青筋暴出。
赵文素转了个身,一手撑在檐廊的柱子上,忽然冷笑一声:“等我们回城,我修书一封给这里的县太爷。记得他们县衙的大堂最后一次修缮是在五年前了,那时候我们家捐了大钱。这次赵家可以承担所有费用,同时拜托一点事。”
一片黄澄澄的落叶飘在他肩膀上。赵文素转眼看着她,“你说好不好?”
梅玉踮起脚给他捻去叶子,静默了一会儿,才笑了说:“老爷的决定必定是对的,梅玉当然支持。王寡妇竟欲陷二少爷和我于不孝不忠之地,如此歹毒心肠,真叫人发毛,是得好好整治。”
口中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从一个受尽欺压、痛恨官官相护勾结的穷孩子,摇身一变竟然亲身参与到真实的官僚贵族互相通气,她不太适应。或许说她其实并不赞成。
果然出身不同啊。赵文素就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
这些话梅玉没有敢说。
他们才进屋没多大工夫,外面又吵起来。下人来报,又是官府的人。
赵文素心中奇怪,走出去一瞧,果然见到四五个官员。当中一个官阶最高的,正和几个庄民说话。他疾步过去,看明白那人官袍上的阶位时,吃了一惊。
赵文素又细细打量,那人又高又瘦,面目黝黑,显见是常常在外奔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很少人能有他那样凌厉的眼神。
赵文素拱手见礼:“昌州太守府编修官赵文素参见大人。大人可是那大名鼎鼎的宋提刑宋大人?”
那官员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赵文素,回礼道:“原来是赵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赵文素肃然起敬,“常闻宋大人躬亲狱讼,明察秋毫,威名远播。末官不才,也曾揣摩过一二。这个月听说宋提刑查狱到了昌州地界,如今看这官袍补服,再同人口相传的威仪相貌一比对,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宋提刑听他句句推得在理,不由赞许地微微颔首。
梅玉吃惊得几乎叫出来,“宋提刑,就是那个宋提刑?”
提刑官摸摸唇上的小胡子,哈哈笑说:“应该就是那个宋提刑了。”
宋提刑官是本朝有名的断狱官。他听讼清明,决事刚果,抚善良甚恩,临豪猾甚威。不知用他的聪明才智和勘验经验,解决了多少错案疑案。
百姓交口称赞:属部官吏以至穷闾委巷,深山幽谷之民,咸若有一宋提刑之临其前。
忽然扑通一声,梅玉双膝跪在地上,令众人大吃一惊。
她激动地说:“宋大人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宋提刑却司空见惯,冷静地上前虚扶了一把,“赵娘子为何如此?”
梅玉早已泪流满面,浑身发抖,“大人可还记得两年前平荆县大周村的惠父杀人案?如果不是大人恰临平荆,视察冤狱,查出确凿证据为周惠父洗冤,他一颗人头早已不保。小女正是大周村人,周惠父的…同乡。当时我全村人感恩戴德,集体送去牌匾,竟得知大人已经辗转去了别地,连一声谢都未曾道。如今幸遇,无以为报,诚心拜谢,请大人万万莫要推辞。”
说完她频频磕头,竟大有长跪不起的意思。
宋提刑示意赵文素赶紧扶她起来,并说:“赵娘子不必如此。查冤断狱乃本官职责所在。那么多人都要拜谢,本官可消受不起。”
赵文素将她拉起来,给她拍去尘土。
梅玉情绪平静了一些,朝他摆摆手,静静站到后面去了。
赵文素这才转向提刑官,“想不到大人竟和贱内有这样的恩情,末官从不知晓。本应摆席重谢,又恐大人来此地有重要任务,耽搁不得。”
宋提刑收起笑容,“不错。本官路过此地官衙,正好碰见一个盗贼收押,偶然看了看那诉状,顿觉上面说的相当有道理。细细询问一番,谁知里头大有乾坤。于是来明察暗访,果然有收获。那诉状上署名‘赵文素’,不错吧?”
“正是末官。”赵文素一听那盗贼真有问题,立时来了精神。
宋提刑指着旁边那几个庄民说:“本官刚才问了问本地人,得到了非常有用的消息。王大庄主和王二庄主,死得特别蹊跷,经仵作检验,浑身上下无半点伤痕,只得称作暴病而亡。我又了解了一下,王大妻子和王二妻子的状况。那王大妻子,似乎作风有些不检点。”
“这与盗贼有何关系?”赵文素好奇心被勾上来,想进一步了解。鼎鼎大名的刑狱官的断案现场,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碰上的。
却不料梅玉今天特别不对劲,私下里一直拉着赵文素的衣角。她平时爱黏着他,在家人面前,赵文素有时候也随她去了。在外人面前,她却从不是这么不懂事的。
宋提刑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想到接下来的内容比较吓人,便说:“赵大人,你家娘子是不是身体不适?让她暂且歇着吧,本官再与你细细详谈。”
赵文素有些尴尬,转过身小声问:“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不说话。
赵文素只好柔声嘱咐她好好休息,又让小厮带她回去。
他一副温情脉脉的表现落在他人眼中,并没有引起不屑和讥笑,反而换来一片敬重的眼光。
梅玉走后,宋提刑递给赵文素一张公文。
原来是那盗贼的供述笔录。
赵文素越看越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不用写感情戏,就顺畅了一点。
哈哈,宋慈终于出来啦。不过文中不会点明这是一个真实历史人物的。就这样隐隐知道是他就好了。因为他并不是主角。
大家会疑惑,明明是梅玉提出的王重之,为什么要感谢赵文素。因为他是丈夫拉,妾婢对外的一切罪责或荣誉都归给主人的。晕,我学法律学得走火入魔了都,呵呵。
话说,终于安排到了梅玉的身世的伏笔啊啊啊,不过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因为我前面说过,写到十万字,如果还是很冷的话就结局。如果反响不错,就接着展开情节。
我回顾了一下,这章上下文衔接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大家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些场景转得太急了。
我困了。。。等周末再回来修改修改。
审凶手青天开棺盖
原来宋提刑看了赵文素写的诉状以后,便留心去观察那老刘头。发现他是本县人,年已六十有余,却精神矍铄,健饭善饮。
宋提刑便和颜悦色地和他聊天,问他老而益壮,如何修得。
果然老刘头就说了:“没有别的,只是好在不娶妻啊。”
“何以不娶?”
“不娶妻,少烦恼。”
宋提刑笑问:“你怎么如此说啊?”
老刘头却不肯说。
宋提刑故作闲逸,安抚道:“我今天正好没有公事,有空和你聊聊。你随便说说,没啥关系。我拿名誉担保,决不泄露,不会贻害于你的。”
宋提刑公正清明的声名在外,既然这样保证,老刘头便放下心思全盘托出,作出以下供诉:
“小人曾经亲眼看见一桩事情,可真令人汗毛直竖,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呢。小人壮年好赌,赌输了就爬墙穿屋偷点东西。在五十九岁那年,小人在一场大赌中赌输了,弄钱翻本,想到隔壁县拥有大片猎场的王家很是殷实,就在当夜三更时分爬墙进去。当时房中还未熄灯,小人就暂且躲在窗边朝窗孔里偷看。
“此刻,只见这家夫妇二人都未安睡。丈夫斜枕着枕头,仰面睡在床上,妇人背灯坐着。两人时不时地互相调笑,十分要好。两人在调笑中渐渐动手动脚地打趣起来。这时,丈夫忽然讲了一句猥亵的话,妇人笑着说‘好’,就纵身上床,取了两根丝带紧紧地束缚住丈夫的两手两脚。丈夫还以为他的妻子是在跟他戏耍,一点儿也不动弹。
“妇人将丈夫缚定,突然向床后招了招手。就在这妇人招手的时刻,床后蓦地跳出了一个壮汉。那被缚的丈夫惊问何人,壮汉没理会他却跳到床上。妇人将丈夫的嘴巴狠狠堵住,壮汉剥下那丈夫的裤子,又搬他趴在床上。丈夫因为手脚都被缚住,只得任壮汉和妇人所为。接着,壮汉从怀里拿出两枚爆竹,使劲插进那丈夫的肛*门,将火药线点上火,‘轰’地两声,爆竹爆发,丈夫大叫一声死去。
“那种吓人的惨状真令小人目不忍睹,吓得魂飞魄散,就赶紧爬墙出来。试想娶妻如此,有何趣味?”(注1)
宋提刑记录完毕,沉吟了一会儿问到:“如此惨死,何以检验不出?”
“死得虽惨,但是伤在肛*门以内,怎能检验得出?后来听说王家暴死两人,尸体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大约都是这样死的。”
宋提刑点点头,又和老刘头谈了些别的闲话后离开了县衙,直奔狩猎场这里来。
赵文素看完,顿时浑身寒毛竖起,毛骨悚然,“肛*门紧闭,爆炸朝向腹中,外表不见痕迹而腹部内器官尽损。奸夫淫妇,竟如此歹毒,丧尽天良!”
宋提刑叹道:“我朝奉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因此尸检一般不作解剖,仅验尸表。恶人钻此空子,每每从窍孔入手。此乃刑狱检验一大弊端啊。”